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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周墨没整明白,坐起来,好奇的问:“谁要结婚?叶小舸吗,她这么快就要结婚了?”“不是她是谁。这边说跟我分手,那边把下家都找好了,操蛋娘们儿。”周樵樵越想越窝囊。他不明白,叶小舸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非要他把心掏出来给她看,她才能放心。

  “你说,我条件很差吗?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为什么就找不到一个一心一意跟着我的女人,都那么多想法,倒三不着两。老子费尽了心思,床上床下孙子似地伺候她、看她脸色,还是不落一点好……”周墨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声音忽大忽小,含糊不清。

  周樵樵一句也没听清,想自己的心事,自语道:“所以我跟你说,千万不要相信那种每个月都要流血一星期居然还不死的动物。妈的,我又帅又好,家世好人品好性格好,不泡女人不耍钱,居然也会被甩,玩弄我感情耗费我青春,说不要就不要,我靠!”

  “那个人一回来,她就不要我了,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什么倒霉事都给我碰上。”周墨苦恼的皱着脸,脑袋昏沉沉的。周樵樵还在嘟囔:“我就爱过这一个,我不贪心,我没爱过别人,我不贪心,一点都不贪心……”

  两人就这样不停地喝,唧唧歪歪、唠唠叨叨,都觉得自个儿委屈的不行,把各自的女人数落半天,直到餐厅打烊了,才不得不离开。

  还好,都还没醉到家。周墨打了个电话,很快有人开车来接他们。周墨的助理童正先把周墨送回家,又把周樵樵送到周家的酒店,给他安排了一间客房住下。

  黑暗中,周樵樵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酒精的刺激让他脑袋昏昏的,却又异常清醒。头痛,心里更痛。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失去叶小舸了,一想起这件事,他就烦恼的无以复加。想发泄,却知道任何发泄都无济于事。她走了就是走了,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

  是她不要他,而不是他不要她,所以无论他怎么懊恼、怎么不甘心,她都不会再多看他一眼。他只要一想起叶小舸说的那句一刀两断,心就像是被狠狠的插上一把刀。

  为什么?他不是没问过叶小舸为什么,也不是没问过自己为什么。答案都是很模糊。后来他仔细想了想,叶小舸的意思是觉得他没有安全感,觉得他不够关心她。

  什么叫安全感?什么叫安全感?女人自己不给自己安全感,整天希望男人给安全感,这不是傻帽吗?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谁能给你安全感。叶小舸你他妈就是个不可救药的傻帽,蠢到家的笨丫头。周樵樵在心里把小舸翻来覆去骂了多少遍,却阻止不了眼泪流出来那一瞬间的伤心。

  那种痛感,刻骨铭心,有一个人,你再恨的牙痒痒,也还是说服不了自己的心。只要一想到会失去她,心痛的就像快要死了一样。这么多年,他不是没经历过性命攸关的生死时刻,可哪一次也没有像这次这样,仿佛被催眠了一样,完全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思考。

  “小舸……小舸……”周樵樵一边哭,一边念叨她的名字,心想着她怎么能这么狠心,一点也不顾及原先的情分,就这样把他给踹了。从来只有他甩人,何曾被人甩,这回报应到自己身上,才发现原来竟是那么痛。

  也不知是谁,给他打电话。周樵樵接了电话之后,对方啰嗦半天,才发现是打错了。“我操/你妈!”周樵樵心情本来就不好,此时找到了发泄的机会,对着电话骂脏话。对方也不甘示弱,回骂一句。

  好在两人只是隔空对骂,要是面对面肯定会扭打起来。周樵樵想,正愁没地儿发泄,这孙子要是搁眼面前,一定揍的丫挺的满地找牙。

  周樵樵不知道自己哭了多长时间,他已经很多年没哭过了,自从他妈妈去世,他就没再哭过。可是为了叶小舸,他揪心哪,一哭起来就是肆无忌惮。哭过了,眼泪流干了,心里反而好受了许多,终于可以好好在脑子里想些事情了。

  娘的,老子心给你挖走了,想甩了老子去跟别人结婚,没那么便宜的事!哪怕是冒险去扔个炸弹,也要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兜不了你跟我走。残了养你一辈子,死了也要把你从坟堆里挖出来,老子要是运气差点一命归西,你也得老老实实守寡,我操。

  周樵樵此时最想做的事就是把叶小舸抓来,剥光了推倒在床上、压在身下,狠狠蹂躏一番,来一次气吞山河的性/爱,让她好好长点记性,自己是谁的女人。

  胡思乱想半天,无意中打开电视看看节目。遥控器瞎按一通,不知道哪个台在放怀旧歌曲,见是黑豹乐队那首著名的《don‘tbreakmyheart》,停了停,他还是在上小学时在798看过黑豹的演唱会,遗忘了很多年之后再来听,颇有些悲凉的意味。

  也许是我不懂的事太多

  也许是我的错

  也许一切已是慢慢的错过

  也许不必再说

  从未想过你我会这样结束

  心中没有把握

  只是记得你我彼此的承诺

  一次次的冲动

  don’tbreakmyheart

  再次温柔

  不愿看到你那保持的沉默

  独自等待

  默默承受

  喜悦总是出现在我梦中

  从未想过你我会这样结束

  心竟如此难过

  只是记得你我彼此的承诺

  一次次的冲动

  世事往往如此,当初爱的轰轰烈烈,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两个人,一旦过上了柴米油盐的日子,才发现相爱容易相处难,成名曲竟成了莫名的讽刺。

  周樵樵越听心里越难过,怕他和叶小舸也会像和这首歌有关的那两个人一样,惨淡收场,索性眼不见为净,换个台看新闻。阿富汗那地方就没个太平的时候,塔利班一次接一次的制造自杀性爆炸。周樵樵自嘲的想,自己的想法和这些恐怖分子倒是不谋而合。

  脑子里天马行空的乱想一气,周樵樵忽然想起了叶小舸那个“周樵樵围剿战略”,是不是这回该换了他制定战略?要想就得想个全面计划,哪儿都得考虑到,不是盲目的豁出去就算了。好在北京有的是铁哥们儿,实在玩不转的时候,就绑票吧。周樵樵想着想着,又想歪了。

  绑票不行,不是上策。兵书上不是说了,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要从战略上重视敌人,从战术上打击敌人。让叶小舸自己倒戈,才是上上之策。那丫头倔得很,首先得把她的心给收服了,她才可能会动摇,只要她动摇了就好办。

  周樵樵想了一夜,脑子里有了一个成形的计划。让叶小舸没有退路,让他自己也没用退路。只有逼入绝境,人才会真正做出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黑豹的《don‘tbreakmyheart》,很有爆发力的歌,除了《无地自容》,我最喜欢这首。

  爱与痛的边缘

  离小舸的婚期越来越近,周樵樵的部署也已经进入尾声。他要在北京开一场盛大的京胡演奏会,邀请国内最有名京剧表演艺术家参演,请最好的灯光、舞美、现场编导班底负责演出的一切事项。

  演出安排好了,周樵樵打电话给程铮,请他帮忙把消息放给叶小舸。程铮在电话里不解:“你这又是要唱哪一出啊?”“先别问那么多,你帮我这个忙,我感激你一辈子,我感谢你家八辈祖宗。”周樵樵插科打诨。

  “得,你拉我一个人下水就行,放过我家八辈祖宗,他们可不欠你什么。”程铮苦笑道。周樵樵他太了解了,他要整事儿的时候,没人能拦着,非整出大场面不可。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先找小舸谈谈,而不是急着出幺蛾子。”程铮觉得出了问题的时候,两人应该先沟通沟通。

  周樵樵叹气,半晌才道:“她现在根本就不接我电话,我怎么跟她谈。即便是我回了北京,她也不会见我。叶家和凌家都把她看得那么紧,我哪有机会接近她。”

  “你可以去她们单位,不然就去她家,她又没被关起来,你总有办法见到她的。”程铮出主意。周樵樵却不赞成:“私人的事情闹到单位去总归不好。小舸住在她二伯家里,她爷爷也在家,我不太方便去找她,他们家也未必欢迎我,闹僵了更不好。”

  “小舸已经搬回她自己家去了,你不知道?”程铮问。周樵樵还真不知道这事,微怔,小舸搬回自己家去住反而好了。

  “这样吧,你还是按我刚才说的做,只要小舸去了,之后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算难为你吧。”周樵樵思索片刻,问程铮。程铮嗯了一声,想想又道:“小舸就要结婚了,你这么闹,搞不好两败俱伤,你觉得值得吗?”

  周樵樵沉默一会儿:“咱们不都一样吗,都想要自己最稀罕的。不是自己最稀罕的,就算再好,又有什么意思。别的事或许还能将就,老婆不能将就。她一天是我女人,这辈子都得跟我姓。”

  程铮无声的笑:“你跟我这儿发狠那是白瞎,找叶小舸抹蜜去。我十分看好你,就你这张嘴,尼姑也能给你说动心了。”周樵樵没好气的哧一声,捶着心口:“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还跟在她后面给我摧心掌,你不知道我这心啊,拔凉拔凉的。”

  “我老婆也跑了,你怎么不安慰我?和着你小子重色轻友,被人踹了才想到哥们儿。”程铮跟周樵樵卯上了。“今年是什么年头,怎么老婆全跑了?得,可以组织光棍协会了。”周樵樵调侃一句。

  周樵樵八辈子不会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死乞白赖苦求女人回心转意,早知今日有此报应,因怪当初作孽太多。你当老天不开眼呢,就许你伤别人,不许别人甩你。

  周樵樵的演奏会一直在暗中策划安排,叶小舸一点也不知道,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演出前一天。程煜装作无心,把消息透露给她。叶小舸一直沉默着。

  毫无疑问,这又是周樵樵的花招,叶小舸心里有数,决定不中他这个圈套。因此直到演出开始,她还窝在家里没动。

  保利剧院的入口处有摄像头,在后台的某处可以观察人流进出情况。周樵樵在房间里看了半天,没看到叶小舸来,心里非常失望。这是一场赌博。如果她不来,那么就当是他们这场爱情的谢幕演出。

  直到上半场结束,中场幕间休息,周樵樵才收到消息,通知他,叶小舸已经来了,在二楼。周樵樵走到舞台边缘,用微型望远镜往外看,二楼已经坐满了,小舸在什么地方?扫了一圈,他终于看到她,她站在那里,和他咫尺天涯。抑制住激动,周樵樵告诉自己,这个时候最不能做的就是乱了方寸。

  压轴的琴曲《夜深沉》过后,周樵樵猜到叶小舸快退场了,下意识看了二楼一眼,果然看到叶小舸之前站的地方空了。休息的间隙,他打了一个电话。

  叶小舸刚走到二楼转角,就有人在她肩头拍了一下。她侧目一看,是周天祁的警卫员小李。“小舸,周书记想跟你谈谈。”小李跟随周天祁时间不算短,和叶小舸很熟。周天祁要亲自出面了吗,叶小舸心里有些犹豫。

  不管怎么说,周天祁是长辈,就算她和周樵樵再有矛盾,也不能对长辈不礼貌,叶小舸这么想着,跟小李下楼去。

  剧场外,一辆高级轿车停在门口。周天祁远远看着叶小舸跟在小李身后,百感交集。再过几天,小舸就要成人家儿媳妇了,这么好的孩子,就要嫁到别人家去了,自己那个混账儿子,难道和小舸真就这么没缘分?

  叶小舸打开车门,看到周天祁坐在后座,坐进车里。“周伯伯。”小舸低声叫了周天祁一声。周天祁吩咐司机开车,向小舸道:“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

  车开出去,周天祁一直沉默不语,叶小舸心里七上八下。她能猜到周天祁要跟她谈什么,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