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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作品:名门艳女|作者:散发弄舟|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15 03:04:22|下载:名门艳女TXT下载
  天还未明,就开始登车启程。

  没走三十里路就开始爬坡,太陡了的,就只好下车来推着车走。

  渐渐地,村落少了,盘山路四周都是。

  在崇山峻岭中,我只顾低头赶路。

  汗水不断地流,喝水自然就多了。

  山间溪水成了我每每搜寻的宝物,只要遇上就狠狠地喝个够。

  好在山路不是饭店里的人介绍的那样差,沥青路面还是比较光整。

  过了一山,又有一座更高的山等着,穿过一道长谷还有一道深谷等着。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

  路上的车辆也少得可怜,我感到无限的恐惧。

  土匪的概念,不停地在耳朵边、眼睛里出现似的。

  山风凛凛,不知道此时此地为哪一段路程。

  想坐下来休息,却又想起了故事里的深山鬼怪。

  于是狠下心:“不睡觉,昼夜赶路。”

  就这样,我几乎整个夜晚都是在推着自行车走。

  天亮后又在能骑车的路段上奋力骑车飞奔。

  饿了吃干粮,头昏就吃药。

  见了有村庄想讨口水喝又不成,对方说要一元钱一口,我愿忍,不愿付钱。

  用孤独的余温滋润前途

  地理常识没学好,过了五天。一路上并没发现什么土匪,也没有什么别的意外。

  想自己是不是被人有意吓了,到达汉中。

  以为这秦岭就翻过了,可吃完几天来的第一次好饭菜时。

  才听说我翻的山根本不是秦岭,而是米仓山。

  我问秦岭在那,有人说从汉中到西安翻的那山才叫秦岭。

  完了还嘲笑我这自行车,那是跑长途的样。

  当然,更多的人是对我这名女孩子,做这样的事唱反调。

  大家都问我一路上看了些啥。

  我一时难以回答,细想起来也是,自己这那是看风光?分明是在玩命地赶路。

  这有意义吗?一路上到是真没遇到坏人,可万一遇到了呢?

  汉中人给我的印象很好,至少没恶意。

  在大家的建议下,我放弃了再骑车的决定。

  如果,一切都非常顺心。

  我可能会骑车周游全国。

  现在的问题是,本来就不顺心,反而是烦上加烦。

  一老大姐听了我的讲述,直接说早点到应该到的地方。

  打听好了,好坏结果才好早拿决定。

  这句话对我的影响最大,同时对我的决定也很有帮助。

  凡事易早不易迟,时间才是真正输不起的。

  在这让人眼花的世界里,看到那些让人发福的宣言,我们叹息了。

  多少年来,我就这样与自己恋爱着,悄悄地撮合着神交的□□。

  我意义中的隐秘之气,好久不能因温柔而解读出神经的慈祥。

  我讨论的所以和之所以,也就因此而偷偷摸摸地回到故乡的脸颊。

  我的手,高高举起,开始数落着就要发霉的今天。

  我们来了,他乡,只淡淡地。

  我没有机会,只能用孤独的余温滋润前途。

  没再去什么地方,边问路边走。

  到火车站,买了张经北京转长春的火车卧铺票。

  挤进列车,人多,没有想象空间。

  很立体,也很三低。

  上车就睡,累,在这车里才慢慢流出了神经。

  再次感受让铁箱和轰鸣声带我运远方,已经没有了快意。

  到了石家庄才醒来,购了点吃的。

  呼啦啦一阵,北京,就这么无意义地到了。

  首都,没见过。

  想见一次,却没机会。

  转签了前往长春的列车,又返到候车厅。

  身边的陌生,夺走了我全部的思想。

  去长春的列车非常整洁卫生,过道上没有一个人站着或蹲着。

  列车员还不停地给旅客送开水,扫地板。

  提醒抽烟的人,不要在车厢内抽烟等等。

  这跟四川经汉中的列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连验票的方法,都与那边的不一样。

  “各位旅客,各位旅客,请您现在将各自的车票准备好,我们现在开始查票验票,请大家合作并支持我们的工作。”

  我听了这些话,老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认为世上没有这么好地对待旅客的人,但见列车员放下话筒,开始一一验票。

  到了我的身边:“您的票?”

  我忙笑着递上去,列车员检了之后说:“您是卧铺,应该去9号。”

  我说:“算了,就想坐这边。”

  这北方普通话,听起来很入耳。

  列车开得特别快,我第一次认真地从车窗里看清窗外东北大地的无数景观。

  白桦林一排排在宽广的地里迎风摇动,像是在为土地变奏天空与禾苗的亲近关系。

  这些地方的村庄人家,不是像大山里的人家那样,稀稀散散。

  而是集中在一处生活,使余下的土地就变成飘渺的、一望无涯的空白或者是农人的主调。

  羊群和牛群在这儿出没,将会随处踩死一棵庄稼。

  苍茫的天空景象,勾起了我前程未卜的忧思。

  原本打算在八月份抵达不愿向往的目的地,却又难以找到合适的借口来拒绝风尘仆仆的求生之意。

  到底是王二菲子的话正确,还是家里人的愿望真正成为众望所归。

  我难以分清,甚至连自己这些天来,到底是在完成什么使命,还是在自欺欺人都分不清了。

  说是在笑赌前程不假,说是在悲度年月也是不假。

  草原她带着枯萎的情人

  毕竟,王二菲子不是非同一般见识的人。

  她的话,足以让我胸有成竹,或一败如水。

  上苍往往就是在人们急切地需要路灯时,偏偏送来一团漆黑的乌云。

  人们为了在乌云下谋求一点星光,就不得不寻找一些与本分无关的事或言语,来填补摸索中的所有坎子和坡地。

  历程,总是让人——困惑。

  我越看风景越迷茫,以编写曲目的小本事。

  让手痒到了写首诗,这算是抢人家那些作家的饭碗。

  从小包包里取出笔和纸,摊在车桌板上,再用手和头斜挡着,邻座人的眼光。

  带给我们糊涂的环境,带走我们贪得无厌的土壤。

  让枯死的雨田,在很早的初夏,视野辽阔。

  使我们的心愿,早日结满疤痕,这都是求生啊!

  《不为别的,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这是你

  听过的传说

  新华字典

  一九八八年重排本

  四十页和第五十五页里

  倒数着的

  两个字

  它们

  为双眼组合了一幅美丽的锦园

  没有树木,庄稼,宽广,平坦,初生的地方

  这儿躺着美丽的

  草原

  这是你

  最爱听的传说

  早晨的太阳

  穿上阳光缝的草鞋

  开始了一天天

  故事的传说

  人们看不见你的双手

  在车窗的上边

  一张古老的

  祖国地图

  紧紧贴在你的眼中

  这一片草原

  不曾

  有过羊群

  或者

  人类行步的疤痕

  历史的搜寻和宣判

  使你

  相信了每一个符号

  相信了符号是草原的

  俘虏或家当

  苍天拖着它

  渐生渐死

  大地的一寸土

  让你自由地

  折磨生存

  这一寸土之上的命根

  在青青的野草下

  记录着一道轨迹上的

  两颗夜星

  一炷香

  一袋纸灰

  了却人间一桩心愿

  而且

  草草地了却

  没有雷电

  使你的衣裳

  悄悄地成了一个瞬间

  草原的呼吸

  何止是先人的咒语

  你停足的时候

  石碑替你填写

  许许多多的碑文

  你轻轻地翻过身去

  草原的露珠

  渴望着

  再为你梳妆

  或打扮一次

  遥远的亲人

  让庄稼地为你做了

  一幅动人的封面

  梦中

  墙角的梨花开了

  又开了

  故乡的小路

  在风雨里

  伸向有柳树的村庄

  老黄狗的叫声

  惊不醒你

  深邃的足迹

  母亲还在为你

  点燃祷告的油灯

  轻轻地呼唤

  年少时的风筝

  被你修补好的山路系着

  大山伸出的双手

  常为生命

  遮雨

  挡风

  街坎边的草鞋

  是佩在脚上的一把锁

  最苦的季节

  在八月十五的秋月里

  草原她带着枯萎的情人

  从你的身边悄悄溜走

  你同十万万黄土人一样

  要追上去

  又追不到

  十年百年

  草原里的草原

  从神圣到贫瘠

  你的黑发

  因冬日的霜丝

  变得又尖又黄

  这样

  还有谁

  能在草原聆听

  抑或宣读

  没有回音的悼词

  卸下尘土

  卸下衣裳

  卸下所有美丽的传说

  这隐约的草原

  在大地的寸土之上

  在祖国的东方

  栖息着

  翻阅着

  你久久未合的日历

  5月29日

  我写完之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然后将纸、笔放进背包。

  又一直似看非看,望着窗户外。

  北方的天黑得太早,才五点多钟就黄昏将近。

  六点多钟就见窗外灯光点点,假如在四川的边城,此时还不见夕阳西下。

  长春的天气更冷,买了一张长春市交通地图,急切寻找学院的位置。

  便按照录取通知单上的路线,坐六路交通车到解放广场下车,转十三路车来到了新民大街。

  东问西打听,才在一家医院的背后,找到了艺术学院的所在地。

  这儿,一个过道只有三四尺宽,前面的门两边摆满了几个书摊。

  几个不像是售书员的青年男女,在那儿不断地吆喝什么作者售书、五折优价、买五本送一本之类的话。

  我以为这道门是艺术学院的后门,便径直走进去。

  旁边收发室里走出来一个老头,没胡子,却眉毛特长。

  “找谁?”

  “这是东北艺术学院?”

  老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像审犯人。

  “找谁?”

  “不找谁,是来报名的。”

  “来登记一下。”

  我登记完姓名后,跟在老头身后。

  在两幢高楼的夹道里,转了左右不知几个方向,又上了一幢大楼的第五层楼。

  老头说:“前面就是办公室和教学地方,去吧!”

  我怎么也没想到,学院是这么小的一个地方。

  像是在搞地下工作,办公室只有三间。

  教室也只有六间,说什么也找不到录取通知书上的影子,有些学员都快要老掉牙了。

  楼层过道两边扔满了各种废纸,来来往往的人就像被人打了一顿似的,垂头丧气,一点笑容都没有。

  来到一间挂有院长办公室牌子的房门前,房里除了有两张椅子外,还有床。

  起居食宿的家庭用具,堆了房间的一半。

  家里人都没了面子

  我敲了几下门,对正在低头写字的一位老大姐问。

  “院长在吗?”

  老大姐偏着头,看了一眼我,用笔头子敲了两下桌子反问:“干啥?进来!”

  我放下背包,没坐就问:“学院就在这里?”

  “对!办公地就是这里,教学部在南门大学城,有什么事请讲!别吞吞吐吐。”

  我走到办公桌边说:“我是您们录取来读书的学生,由于多种原因,提前了近两个月来,能不能给我讲一下学院的情况?”

  老大姐突然改变了脸色,笑着站起身去帮助我倒了一杯白开水。

  颇为关心地问:“是从什么地方来?”

  我转身去背包里取来录取通知书让老大姐看。

  “哦!四川,路上辛苦吗?”

  我点了点头说:“四川的天气暖和,长春太冷,快到农历的五月中旬,居然还这么寒风刺骨。”

  “北方当然比南方冷,刚来长春不太习惯,住久了就会习惯。”

  这时,门外匆匆进来一名戴眼镜青年男子。

  “院长,又有两名要求退学,怎么办?”

  老大姐慌忙将青年人拉到门外,小声讲了几句。

  不到两分钟,这院长又急着进屋来,对我说:“我们学院培养一批世界级的舞蹈家队伍,为全国各地的文化单位推荐了不少的骄子,现在离放假只有几天,您是打算住在学院呢?还是先到别的地方走走,等八月底开学时再来?”

  我不解地问:“学院可以迁移户口来吗?将来要包分配吗?”

  老大姐将我按在凳子上坐着,自己又拉来一张椅子。

  坐下微笑着讲道:“关于户口和包分配这种事,国家早晚会取消,以后就不会再有迁户口和包分配这一说法,我们学院是首批示范学院,将来啊,全国所有大学都没有包分配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