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推我了,急什么啊,等我把衣服脱了——”说到一半,纯浅就觉得这话诡异有□。
江彻低下头,顺手把她原本胡乱笼着又脱了一半的外套认真拉上拉链,轻松地说:“你冷就好好穿着!”
“不就一场比赛吗,我觉得你现在都有点飘了!”纯浅总觉得他似乎很开心。
“是啊,不就一场比赛,我还没打完,你能不皱着眉头了吗?”江彻回答得俏皮。
纯浅伸手摸摸,果然自己的眉头惯性地皱着,无奈地嘀咕:“你的伤再不好我都该一夜白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六一快乐~~~~
演出之前
下一个周六排练的时候,因为纯浅“无微不至”的照顾,江彻的伤势已经痊愈。更好的消息是,社长开心地宣布演出批条已经下达,只要周一通过领导审核就可以准备周五的演出了,大家一致决定庆祝一下,所以在排练后到学校外的小店里吃麻辣小龙虾。
“大家先找桌子,我去买饮料1纯浅永远是为了琐事操心的那一个,她精力十足地奔向对面的超市买好饮料,又立刻冲回小店,结果因为人多一张大桌已经挤满了人,只能搬个凳子坐在角落,还开玩笑道:“故意削减我战斗力是吧,跟你们说,我就算坐门口也能超水平发挥1
“这边还有些位置,过来挤挤吧1江彻正好坐在边上,他往后退退,让出一个空位,笑着招呼纯浅。
“来了1纯浅立刻开心地搬着凳子冲过去。
“江彻,你今晚只有吃虾壳了1袁野一脸同情。
等到小龙虾一端上来,采取抢食制度的话剧社众人都再也不客气,各自开始埋头苦吃。
坐在角落的纯浅需要伸长了手臂竭力去夹起小龙虾,还要确保自己极烂的筷子功夫不会让虾在半空就掉下来,总之就是费了半天里还没有吃几口。
一只剥好的虾被轻轻放在了她的小碗里,她诧异地看看又继续低头专注剥虾的江彻,小小感叹了一下他的侧脸真是完美就又把注意力投向了虾肉。
“很好,知道要报恩1她笑眯眯地表扬,换来江彻意味深长的一眼。
两口吃完后,第二只虾又放进了她的小碗。她想了一下,忽然抬头严肃地问:“不会是掉到地上的吧?”
江彻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居然放下手中正在剥的虾,夹起她碗里的虾肉吃了。
“我错了1纯浅立即装可怜,诚恳地道歉。她承认自己被袁野他们锻炼的小人之心了。
斜睨她一眼,江彻才无奈地抿唇,再次将剥好的虾肉放进她碗里。
纯浅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速度能再快一点就好了,要不袁野他们马上就吃光了1
江彻无语,只能低头继续去剥虾。
那一晚,纯浅和之前每一次聚会一样吃的很饱,走在回去的路上都些迟缓。官一宁和纯浅一样是本市人,临时决定要回家,所以能陪纯浅同路回最边缘宿舍楼的只有江彻。
嘴里还是有些火辣辣的,纯浅张嘴大口呼吸有些凉的空气,结果岔了气,猛咳了好一阵。
“怎么不穿暖和点?”江彻皱眉,迅速地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我……咳咳……不冷,没事……”纯浅一边推让一边从小熊包里摸出一个果冻,利落地剥皮后哧溜一声吸进自己嘴里。口腔里不适的灼烧感立刻散去,她满足地舒一口气。“你要果冻吗?”
摇摇头,江彻再一次坚持把外套给她披上,还拉了拉衣襟将她裹住,见到纯浅吃果冻的样子,似是想起什么般忽然就笑了。
一瞬间,如玉的面孔炫目得无法正视。
“笑什么?”纯浅被他极为难得的笑容迷惑了,鼓着一边腮帮子含糊地问。
“你能告诉我,那么大一片梳打饼干,你是怎么一口塞进去的吗?”江彻的黑色的眸子在橘色的路灯光下深浓温柔,带着暖暖的笑意。
纯浅皱眉想了好久,也想不起自己何时在他眼前表演过这等“世间绝技”。一般她虽然“不拘大节”,也不至于在人前就如此“兽性大发”吧?
江彻忽然伸出手指尖浅浅轻触她的掌心,只有一瞬便收回。随即轻声数落:“还说不冷,手心这么冰1说着低头帮她把外套的拉链拉好。
他的头俯低的那一瞬间,长而卷的浓密睫毛近在她的眼前,看上去有种不可思议的温柔。
忽然就温暖得有些过头,纯浅有些迷糊了,只记得之前的问题,诚实地回答:“斜着塞进去还是可以的1
江彻抬头,微微一愣,很快就笑了,笑意如同渲染一般慢慢地散开,直到眼底。
周一早上没课的纯浅睡到很晚,睁眼就听到了一个巨大的噩耗。
因为有些感冒而回家的官一宁同学,吃了几片感冒药,加上虾的作用,脸已经因为过敏肿的像个猪头。医生让她近两天最好不要吹风,此刻人还在吊瓶。
“今晚要审节目啊!你想害死大家啊?”纯浅一下子被吓醒了,对着电话狂吼。
“我知道,现在我脸肿成这样难道去演《曾经异形之恋》吗?”官一宁哀号。
“我会因为帮你传达消息儿被社长打死的……”纯浅都不敢想象社长发飙的样子。
“你不是帮忙对过好多次词吗?排练你也一直在跟前,先帮我对付过去吧1
这一次经历让纯浅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她为官一宁量身打造的那条超级土的及膝裙子,为了节省布料也为了恶整对方,所以用了最轻最薄的土蓝色布料,人吹口气都能飘起来。
社长居然要求大家按照彩排标准穿好全套戏服去“受审”,严防走光的任务自然落在了她身上。
“别捂着了,就算露了什么领导也不会以为是□剧目,只当那是恐怖剧目1社长是以鄙夷的目光如是说的。
这些纯浅都无暇顾及,演惯了猥琐男角色的她头一回演女的,压力可想而知。生怕自己一个做错就会拖大家后腿,她自然是拉着江彻一遍一遍对词。
“我所见过的女生中,她是最不同的。”江彻轻松地坐在沙发上念着一段旁白。他已经不用剧本了,所以就浅笑着注视一脸紧张的纯浅,眸光深邃地沉声轻念:“不温柔,不羞涩,不优雅,骨子里透着一股‘匪气’。但就是这样一个她,只一见,就再也忘不了。”
原本稍显文艺腔的一句话,被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一念,颇有撩拨人心底最柔软地方的魅力。
只是纯浅专注于台词根本就无心注意,只是抬头焦急地叫:“什么匪气啊,是倔强!你不要再拐带我了,要是出了错就死定了!你看我这个样子,哪有一点像女主角,要是连台词都说错一定会穿帮。”
“别担心,你已经很好了1江彻目光深邃。
“我发现你最近总是在笑诶,有那么好笑吗?我都快抓狂了1纯浅已经在狂躁的边缘,台词快被她揉成废纸了。
“纯浅,老师说顺便布置舞台,你把咱们条幅放哪里了?”社长也忙得焦头烂额,不自觉地又把纯浅主要作为剧务使用。
“你先收拾别的,我来找1长久以来的习惯让纯浅瞬间忘记了自己苦苦纠结的台词,立即扔下剧本去走道里搬来了一个梯子架在顶柜前面,“江彻,帮我扶着梯子1
“喂1江彻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得在她越爬越高之前冲过去扶住梯子,也不敢抬头,无奈叹息,“你知不知道自己穿着裙子啊?”
“啊?蔼—你不要抬头1纯浅后知后觉地尖叫。
江彻哭笑不得地一手扶着梯子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嗓音低沉中隐含笑意,“没事,你继续1
拿到条幅爬下来的纯浅,脸比条幅的布料还红,好办天都没好意思再跟江彻说什么。
演出结束
演出的压力第一次如此之大,直到在舞台一侧候场的时候纯浅依然焦灼不堪,来回不停地碎碎念着台词踱步。
“停,我被你晃晕了!”江彻轻轻按住她的头顶。
“怎么办?万一出错怎么办?”纯浅激动地抓住他的衣襟,真的是在发抖。
“你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江彻柔声安慰。
“我也不想啊,那你想把法帮我转移一下注意好不好?”纯浅可怜兮兮地小声哀叫。
“怎么转移?”
“当然是做些我感兴趣的事情啊!”
“那你想吃什么?”他耐心地问。
“社长刚才警告我上台之前什么都不能吃,免得影响说话。”纯浅万分沮丧,连笑都有些勉强。
“这样碍…”江彻低头看了她一会,才有些勉强地慢慢说:“那我勉为其难,把胸肌借给你摸一摸吧!”随即难得愿意自毁形象地垂下浓密眼睫似是害羞般地低声道:“不要太粗鲁……”
纯浅先是迟钝地注视他,好半天才明白他说了什么,终于狂笑出声,不到半秒又被社长以杀人眼光制止,只得憋到快要内伤。
“嘘,不紧张了吧?好好候场!”刚才那个妩媚的江彻恢复得一本正经,定定地注视她。
被那样深邃的目光所感染,纯浅也渐渐安定下来,深吸一口气,准备上场。
其实那个故事真的挺老套,而且台词也是真的有时候会太文艺。
但是江彻也的确赋予了男主角某种动人的魅力。并不仅仅是因为他英俊出色的外表和挺拔的身形,抑或是他从来都动人的气质。重要的是那种他演绎出的混合了个人风格的狡黠和优雅,以及他对待所爱的那个倔强女孩的温柔执着,还有在出国前夕为了那个女孩孤注一掷的勇气和坚持。
初见争执时,他看着那个女孩,笑容满含兴味地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生……”
他坐在心上人的身边,目光促狭地说:“把大好时光都浪费在图书馆,像你长得这么普通,错过了青春年少,小心成为老姑娘啊!”那一刻让人真切感受到,他其实觉得女孩在他心中就是最美。
面对心上人的冷漠,他执意追问:“你……是在躲我吗?”那么苦涩,那么深沉,一句话问的她也开始心痛不已。
舞台的灯光那么耀眼,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光辉里。然而在那场最重要的分别戏里,他一个简单的动作,一个无望的眼神,却能让周遭的一切都似乎黯淡下来。
纯浅并没有参与排练,所以她不知道预演好的走位,也不知道应该表达的情绪。她只能尽责地背着台词,却又被江彻牵动着,沉浸在剧情里,心底也开始隐痛。
终于,隐忍等待的他爆发了,拉住欲走的她的手臂,她手中的书落了一地,周围霎时寂静下来。
“林小珊!我要的只有一句话而已,你不能回答吗?”他吼得声嘶力竭,声音都在不住颤抖。
“你到底想要什么回答?”倔强的女孩不敢回头看他,那一刻,纯浅也是真的感觉自己不敢面对他那样犀利痛苦的眼神。
“你喜欢我吗?”他问得近乎绝望。
纯浅隐隐觉得自己也有些颤抖了,那样的语气竟让她不忍回答,她迟疑了良久,才低声说:“……不喜欢……”
“小珊!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
“难道你的心小到只有感情而已吗?出国是多好的机会你知不知道?”回头的瞬间,纯浅看见他,眼底有匆匆逝去的一线闪光。像是星星碎掉一样,随即盈满绝望。
“我不在乎,下乡也好,支边也罢,我都陪你!”他用尽了所有力气,说出最简单也最动人的誓言。
官一宁选定的配乐适时地低低响起,温柔的女生深情吟唱:“曾经太过年轻,却绝对真心,我给的爱始终任性,不懂花开只一次的真心。曾经太过年轻,泪纯真透明,你的坚定,我仍然还相信……”
第一次的,她因为搭档的引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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