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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阅读

作品:面首|作者:zoning|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19 04:17:52|下载:面首TXT下载
  叶长云赤裸的身子在三月里微微颤抖,但听到那声命令,还是忍下羞耻俯趴在墙上。

  纤细柔弱的手臂伏在冰冷的墙上,曾经舞出媚人姿态的腰肢因为俯趴而向后弯出荡人心魄的弧度。沿着纤细的腰肢往下是白皙匀称的臀,那白皙挺翘的臀以种柔顺逢迎的姿态向后撅起,中间的那道暗色裂缝仿佛在邀君品尝。

  赵彘并没有除下衣冠,只是随手撩起龙袍,将亵裤褪至膝盖处,便从容镇定地上前,分开那个女子微微颤抖的纤细两腿,让那神秘魅惑之处毫无遮掩地呈现在自己眼前。他暗沉的眸子紧紧盯着那处,只见少女纤秀匀称的白皙间,有芳草如在三月梅子雨中凄迷哀怨微微轻颤,其中更有润泽鲜亮的红珠若隐若现。她明明羞涩地想并紧双腿遮下羞处,却因为君王在后而不得不忍下羞耻任君采撷。赵彘唇边勾起抹笑,微微下蹲再用力往前顶,便缓缓沉入她的身体内。

  叶长云只感到有强大粗硬的力量蛮横地挤入,她微微喘息着闭上眸子承受,再次翘起臀儿迎合。向位宫中出来的老嬷嬷求来的法子,希望能遮瞒过这位天子,为自己求得多点的怜惜。

  赵彘感觉到点似有若无的东西挡住了自己的进路,微用力后,那物便烟消云彩,他势如破竹长驱直入再无阻碍。这个甬道紧密细实,滋味如想象中的美好。

  他低首,有丝血红沿着交合之处流出,沿着匀称的玉腿缓缓而下,蜿蜒的嫣红和细腻白皙相映成趣,构成惊人的魅惑。

  赵彘眸中黯色更浓,淡淡地道:“没想到,如你这般的人儿,竟然还未曾有人尝过这滋味。”他身下猛用力,深深顶入,引来那叶长云无助地扶着墙发出娇吟之声,他满意地道:“如此甚好,朕就想听你刚才那声音,就像——”

  他忽然顿住,微微怔了下,瞬间反应过来,低低地笑道:“你这小人儿,朕今日好生宠幸你番。”

  赵彘手紧握住身下人儿的腰肢,另只手绕过那娇躯往前抓住荡漾弹跳的绵软,紧咬着牙再不言语,下身番狂动,急风骤雨根本不曾在意身下之人能否承受。

  叶长云胸前只绵软因为俯趴的姿态在身下开阔地弹跳,另只却被那大手紧紧抓住恣意揉捏。不盈握的腰肢几乎承受不住身后大力的冲撞而无助地摇摆,挺翘的臀也是随着那波波的攻击而随波逐流前后摇曳,荡出动人的波浪。修长美丽的大腿紧紧夹住,仿佛在无意识间想为自己求得点喘息的机会,却因为夹得太紧反而引来身后那个不知餍足的男子更加狂猛的进攻。

  叶长云蹙了眉儿,纤细的手紧紧抓住墙,抬起颈项在那波波的强硬霸道攻势下无助地娇吟,如泣如吟,几不成调。尽管外面有侍女侍立等候,尽管知道自己发出的那羞人声响会丝不落地进入旁人耳中,她还是让自己喉间发出最荡人的声响。因为她已经知道世间最令人男子心动的声音不是美妙的歌,也不是动人的乐,而是那夜那个女子荡人心魂的轻吟。

  她不是没有尝过那消魂的滋味,无数个难眠的夜里,她多少次梦到那夜她在个健壮的身子下为之情动。因为情已动,那腰肢才会消魂。

  可是如今在她身后恣意肆狂的男子不是那个他,那个他并不屑于自己。

  今夜,在个幽密的更衣室内,耳边听着外面来回步行声,那个让她俯趴在墙上以个屈辱的姿势承受宠幸的人,是九五之尊的天子,是这个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

  她的母亲曾说过,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可是叶长云知道,自己不是仅仅要穿衣吃饭,她想要的更多更多。

  她有个母亲,生劳苦如今还在朝阳候府中洗衣,双粗糙的老手总是肿胀不堪。

  她还有两个姐姐,至今没有嫁到合适人家只能与人苟合,仅仅为了些蝇头小利便曲意奉承。

  她还有个弟弟,明明身怀不凡武艺却因了卑贱的出身而差点遭人玷污。

  身后的攻势更加凶猛,她无助地扶着墙随着那波波的攻势荡漾着身子。

  轻轻地仰起头,喉间溢出荡人的呻吟,目中却是片清明坚定。

  她想要的,天知地知,叶长云知!

  赵彘握住叶长云的手猛地用力,叶长云发出声惊呼,转眼便发现自己已经被翻转过来,惊惶地抬眸往前,上面正是那个俯视天下的男子。

  叶长云不着寸缕的身子被压在地上,地上有些冰凉,但叶长云并不觉得冷。

  心间有团火焰,缓缓升起。

  赵彘身上的衣物,除了褪至腰间的亵裤,基本完好,只不过如今在这疯狂举动下,略显凌乱。

  赵彘沉定的眸子深处渐渐炙热起来,身下女子那胸前两团,水骨嫩,玉山隆,正是少女嫩芽才发的最妙之期。

  衣冠完好的赵彘压上了不着寸缕的身子,也压上了隆起之处。

  这个世上,男与女之间根本没有对等。

  赵彘和叶长云之间当然更没有对等。

  譬如在这个幽密的尚衣轩内,衣着还算整齐的赵彘从容不迫地亵玩着身下轻轻颤抖的女子时,哪来对等说?

  赵彘俯视着身下凄婉美丽的女子,感受着她温腻潮湿的包容,低低地命令道:“扶着我。”

  叶长云身下是冰凉,身上是火热,在这冰火交融间,轻轻伸出无助的臂膀,攀附上身上男子的脖颈。

  攀附是的,这是攀附,她用她柔软的玉手攀附上世间最有权势的男人,亦用她最娇柔的身子包容着世间最强势的狂猛。

  当她无助地攀附了身上那个男子,便如浮萍找到了根基,藤萝攀上了大树,再也,再也不愿放开。

  赵彘的眸中有种可以称之为怜惜的情绪微微闪过。

  身下那个女子,伸出手,攀上自己,仿佛交出了性命,仿佛交出了生。

  他是大炎的天子,是这个天下的帝王。

  有很多人愿意把自己交付给他,可是这个女子在这刻却让他有了丝怜惜。

  因为什么因为什么

  赵彘闭上眸子,他知道,但却永远无法说出口。

  这是个永远的秘密。

  赵彘感受到身下女子轻轻喘息,再次睁开眸子,目光落到那急促起伏的两点樱桃上,不由得笑开了。

  他伸手恶意地捏住,引来她的娇嚷,他不管不顾,恣意把玩。

  “你叫什么名字?”他嘶哑地问。

  “姓叶,贱名长云。”叶长云娇羞的目光勇敢地望进上方男子的眸中,娇喘着低低地回道。

  “好,叶长云,朕记住了!”赵彘眸中坚定,同时身下再用力,纵横驰骋起来。

  这个滋味真得很美妙,仿若骑了良驹宝马纵横沙场,所不同的是,耳边不是金戈铁鸣之声,而是女子嘤嘤娇吟的求饶声。

  更衣室外,小侍女们听着室内让人耳红面热的声响,不由得耳根发红。那里面,有大力的冲撞声,更有女子几不成声的娇吟求饶声,时不时夹杂男子的低吼声,不用猜想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旁有两个小侍女面面相觑,心下不言而明。

  “这声音,倒有些像主人呢”侍女甲对侍女乙低声耳语。

  “哎呀,那个叶长云心巴在主人身边,难道就是为了学得这个来魅惑皇上吗?”侍女乙也咬耳朵,语气中颇有些不屑。

  “可不就是么,你看如今急巴巴地在更衣室里就弄上了呢,也不知道些廉耻啊!”侍女甲也不屑起来。

  “嗯嗯,她们那家子啊,哪里懂得这些礼义廉耻,她那姐姐不是早已经和人私通了嘛!”侍女乙马上引经据典。

  “说到这个,那个叶家”侍女甲也来了兴致。

  谁知话没说完,旁锦绣恰好经过,淡淡看了看紧闭的屋门,又瞥了眼两个咬耳朵的小侍女,绷着脸走开了。

  两个侍女连忙噤声,再不敢言语。

  她们两个还很小,还未沾染尘埃。走开的锦绣在心间苦笑。

  作者有话要说:

  求软玉温香

  赵彘阵痛快淋漓的攻势之后,压抑在腹间的股热潮陡然涌出,他粗声喘息着,闭起眸子回味着刚才的那番滋味。良久,气息渐渐平缓,他重新睁眼俯视着身下的人儿。

  这个女子,青丝蔓延,玉体横阵,身上已是片狼籍。她睁开双媚眸幽幽地望着自己,红唇微微张开,仿佛还未从刚才那番欢爱的气韵中平复过来。

  赵彘不由得勾起抹笑来,淡淡地道:“叶长云,你真是越来越让朕惊喜。”说完他提起袍下亵裤,再稍稍整理了下衣冠,径自走出去了。

  满地片冰凉,叶长云浑身瘫软地躺在地上,怔怔地望着屋顶上的雕龙画凤,几分疑惑几分期待,尽在心间。

  朝阳公主细眸淡淡扫过重新回到厅里的弟弟,他仿佛吃饱了的兽般,含着满足的笑意。

  她垂眸端起酒自顾自的饮起来,倒是没有说什么。

  赵彘反而有些不自在,低头咳了下,也端起酒杯掩饰性地道:“皇姐姐,你这里的酒,比起皇宫的酒倒别有番滋味呢!”

  朝阳公主淡淡地‘哦’了声,笑道:“你说得是酒吗?我以为应该是人呢!”

  赵彘见朝阳公主说破,先是面上红,随即嘿嘿笑了起来:“皇姐这里的人,自然也是调/地教得水灵灵的,让人见了就舍不得放开!”

  朝阳公主挑眉淡笑,却没说什么。

  赵彘凑过去小声央求:“姐姐,把她给朕吧!”

  朝阳公主低头把玩手中酒杯,笑而不语。

  赵彘附耳低声说:“姐姐,你就给我嘛!只要你给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的。”他这次自称我而不是朕,他叫她姐姐而不是皇姐。

  旁的锦绣等人听到这话,个个低首,红了脸庞。

  赵彘说完,自觉也觉得这话里太有歧义,引人遐想,抿抿唇不再说话,只睁着晶亮的眸子看着姐姐。

  朝阳公主感觉到耳边热乎乎的鼻息,忽然觉得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小时候他总是粘在她身边,撒着娇央求这个那个的。

  朝阳公主挑眉斜斜望过去:“从小到大,你但凡看中什么,姐姐可曾不愿给你的吗?”

  赵彘听到这话,却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目中微微黯,停顿了下反问道:“姐姐想要什么,彘可曾有过不愿给你的吗?”

  朝阳公主挑眉,沉默了片刻,忽然声冷笑,轻声问道:“你可知我想要什么?”

  赵彘下巴瞬间收紧,眸子片凝重,脸上也渐渐正经起来,少年天子的威仪在这刻陡然呈现在他脸上。

  他缓缓地,仿佛承诺般地道:“你放心,你不能做的,我自然会替你做到!”

  天子赵彘走了,随着他的驷马銮乘起离开的是朝阳公主身边的侍女叶长云。

  当叶长云轻盈的身子被扶上马车时,朝阳公主含笑望着她,低声道:“长云,这么走,下次相见,你便不再是今日的叶长云了。”

  叶长云回眸,凝视着那个盖过三月明媚的女子,低首恭敬地道:“若果有那么天,长云又怎会忘记公主的大恩。”

  朝阳公主打量着叶长云,帝王的几日宠幸,这个昔日恭谨的小侍女言行举止间已经有了别样的气态。

  朝阳公主唇边的笑意更深。

  长云,长乐宫中可会有你席之地?

  驷马銮乘渐渐远去,车轮后的扬起的灰尘也渐渐有些模糊了。

  朝阳公主站在三月料峭春寒中,怔怔地看着远方,良久不曾言语。

  飞鸟各自投林去也,每只鸟儿都会有自己或美好或不太美好的将来。而朝阳公主却注定生世守在肃宁城内,守着那个不曾同寝也不曾同心的侯爷。

  在她的身边不起眼的角落,是叶潜家。

  叶潜扶着擦抹眼泪的母亲,不舍地看着远方姐姐消失的方向。

  他的姐姐入宫了。

  他却还会继续守在肃宁城,守在那个女子的身边,为她执鞭,为她牵马。在她需要的时候,跪在她面前任她踩踏。

  因为,那个人,是他的主人。

  对于叶潜家来说,日子仿佛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是吃饭的时候少了双筷子,睡觉的时候多了份期待,还有每个人心里多了浓浓的牵挂。

  而对于朝阳公主来说,偶尔在锦绣提起时,她会想起那日叶长云是依种怎么样的姿态勾引了赵彘。有时候她唇边会露出个淡淡的笑容,溢出似有若无的叹息。

  或许天底下的女人无论高低贵贱,都在做着同样的件事情。

  他们要拴住个男人的心。

  朝阳公主生在帝王之家,从小用那琼浆玉露养着的娇人儿啊,但是却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女人之于男人的意义。

  很久以前,年幼的她就无法想象,她的姑姑们,是怀着种怎么样的哀婉走出了长乐宫,走出了敦阳城,踏着城郊的青翠平原,迈过涓涓的灞河水,越过荒凉入骨的戈壁,去到了那千里之外的祁连山下?

  大炎天下的平顺,是用多少大炎女儿那莹白的身子换来的!

  将相无计,弱女蒙羞!

  君臣无计,皇室蒙羞!

  对着镜台梳妆的朝阳公主忽然有种窒息的感觉,想起往事,那曾经的耻辱如把刀般在她心头慢慢研磨,如凌迟般,点点地割着她的心。

  闺阁之中,却遭蛮人□,夜荒唐,换的大炎数十年安宁。

  朝阳公主在镜前缓缓闭上狭长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如羽扇般轻轻颤抖。

  她是逃过劫,但却早已身心千疮百孔,永生无法痊愈!

  旁侍奉的锦绣是早已熟知自家主人的性子的,见主人情绪略有些起伏,便停下梳发的手,安安静静地侍立在旁。

  朝阳公主深吸了口气,再睁开眸子时,那里面早已没有任何的无措,只有那水盈盈的眸子,波光潋滟,让江河失色,让天下女子无颜。

  她转首看向窗外,有秋叶片片飘零。

  “又是个秋日啊!”她淡淡地叹息。

  锦绣忙在旁应道:“是啊,又到秋天了呢!”

  朝阳公主唇边缓缓绽出个有些回忆的笑容,慢慢地说:“彘如今当了皇帝,听说颁了些法令,削弱诸侯之势,将那些冶铁煮盐收归宫营,禁止郡国铸钱,咱们侯爷知道后,估计是不大乐意了!”

  锦绣这次只淡淡含笑站立旁,没敢搭腔。皇帝要做什么,主人可以随便说说,她却是不敢的。

  朝阳公主自然知道这些话是没有人敢答言的,继续自顾自地说:“我还听说,他要弄个皇家狩猎场!”

  锦绣继续低头不语。

  朝阳公主眸子里忽然有了几分光彩,回首吩咐道:“传令下去,明日本宫将要去郊外狩猎。”

  却正在这时,外面个声音冷冷地问:“公主真是好兴致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说这个故事太像什么什么。。。。。确实没错,这个文本来是非架空的。但我胆小懦弱,惹不起几位有名人物的粉,怕刷负党,只好架空了。

  叶潜的心事

  朝阳公主听到那声音,连头都不曾回,只是冷望着窗外的秋风落叶。

  来人正是平西候冯杰,他冷哼声,走到公主近前,抱臂而立,饱含讽刺地说:“公主啊,你还真是有个好弟弟,这刚当了皇帝,就开始算计人了!”

  朝阳公主垂首将那粉盒胭脂轻轻打开,似有若死地抚弄欣赏着。

  冯杰猛地走上前,半蹲在朝阳公主面前,虎狼般的眸子直直盯着她,冷冷地说:“公主,倒是很沉得住气哪!”

  朝阳公主抬眸,凉淡地问:“侯爷不待在自己的别苑吹箫弄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冯杰伸出手猛地抓住朝阳公主的衣衫,阴狠地道:“我不在,你倒是很快活自在啊!你感情是那个没毛小子的亲姐姐,就是天下的诸侯都倒了霉,也轮不到你这个金枝玉叶!”

  朝阳公主绽唇笑:“侯爷说笑了,咱们夫妻体,哪里分得了彼此呢?”

  冯杰看这公主忽然笑,心间竟然莫名荡。他素日只看男颜不喜女色,是以看这公主在他内室妖娆绽开也只是远观而已,如今近看,那倾城的颜色,柔软的颈项,魅惑的双目,还有唇边勾起的那抹笑颜,都是他身下那些或青涩或娇媚的少年所无法拥有的魅惑。

  这个女人,本来就是他的,他竟然直未曾尝过她的滋味?

  冯杰这人向不务正业,但在这朝政变革时期,他也知道稍不注意便会失势,因此才怒之下跑到公主这里撒野。没想到如今看到公主这般颜色心间竟然莫名有了动荡,于是他心下便悄然打下了主意。

  要知道自己如今只有子,且不是公主所出,如果将来万有所变故,公主必然毫无留恋地和自己佌离,但若是自己让这女人生下自己的男半女,到那个时候便是血浓于水的关系,打死都割舍不了的骨肉情了!

  冯杰有了这主意,再抬起头细细打量公主,倾国倾城的颜色,天下无人能及的魅惑,乍看之下端正仪态足以令天下人为之服膺,细观之后方知那透骨的媚意如丝般袭来。

  冯杰眯起眸子,忽然呵呵笑了起来:“好,真乃世间极品!”

  朝阳公主听到这话,猛抬眸,见冯杰眼中神色,忽然感觉到他的想法,蹙眉冷道:“滚!”

  冯杰闻言“哈哈”大笑,笑毕饱含深意地道:“公主啊,你这是让谁滚呢?本候可是你名正言顺的夫君呢!”

  朝阳公主目若针芒,冷盯着冯杰。

  冯杰挑眉,邪笑道:“身为你的夫君,本候如果想上了你的身子,你还能说半个不字吗?还是说,你那万人糟蹋过的身子,偏偏就是本候上不得?当日公主无颜见世人寻死觅活之际,还不是我平西候迎娶了你——”

  朝阳公主的已经脸若冰霜,盯着冯杰言不发。

  冯杰也住了嘴,俯首低低逼近朝阳公主,轻轻往她脸上哈着气道:“公主,当日你不过是个残花败柳罢了,若不是我冯杰将你迎入了家门,还不知道你会是个怎么样的笑话呢!难道这些往事公主都忘记了?”

  朝阳公主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极冷,笑毕挑眉淡问:“侯爷,当日你也不过是个狎男色的纨绔子弟罢了,若不是本宫下嫁于你,又有哪个人家愿意把姑娘嫁给你遭受活寡?如果不是本宫,你还不是整个大炎皇室的笑话?”

  冯杰听到这话,不怒反笑:“如此来,公主和冯杰倒是极配!针尖配麦芒,得当得很!”

  朝阳公主轻轻起身,斜睨了他眼:“你去和你的那些男人配吧,最好是离本宫远点!”

  冯杰忽然上前,把捏住公主下巴,阴狠地说:“公主,凡我冯杰看中的人,不管是男人女人,都绝不会放过的!”

  旁边锦绣听到冯杰和自家主人的话,已有些心惊胆颤,如今见侯爷忽然抓住公主下巴,更有些慌乱了,口中便赶紧大叫道:“侯爷,放开公主!”

  公主眸中射出种寒利的冰霜,唇边却是浮着那抹冷笑,吐字如珠:“冯杰,你疯了!”

  冯杰点头,满意地看着那张俏脸在自己手下动弹不得:“不错,看到公主这般娇颜,今日冯杰忽然疯了。”

  锦绣见事态紧急,偏偏那冯杰又死不放手的样子,惟恐自家主人吃了亏,偏偏自家主人又是个倔强的性子,想了想便干脆大叫:“快来人啊!公主出事了!”说着还看似六神无主的样子,声声祈求着冯杰快放开自家主人。

  外面守卫的正好是叶潜,他先前看到冯杰进屋,已经蹙起了眉头,如今又听到锦绣这般叫嚷,便赶紧踢门而入。

  半年的时间,叶潜看着越发强健了,高挺的鼻子沉定的目光,他稳重而内敛,完全没有般少年人的焦躁之气。

  可是,稳健内敛的叶潜看到自己心心念念不容亵渎的女主人被那个男人以这种姿态捏着下巴的时候,忽然迸发出股张狂的怒意。

  冯杰斜眼看了看破门而入的叶潜,讽刺笑道:“又是你?”

  说着他转首俯视自己手中的女人:“你早已用过他了吧?”不然怎么这么彼此关切啊?哈哈!

  公主垂下眸子,淡淡命令道:“你先放开我吧,不然他手中的剑先不放过你,不要忘记,你是他的手下败将。”

  冯杰却不放开,目光从公主白皙沉静的脸上缓缓移到叶潜脸上。

  叶潜蹙着眉,如淬了冰般的目光冷冷地盯着冯杰,手中长剑已经出鞘,大有与之绝死战的气势!

  冯杰笑着问道:“叶潜,在这公主的寝宫里,我冯杰想要和我的女人玩玩那闺房之乐,怎么你这个小奴才也要进来插脚呢?”

  叶潜眸子深沉冷厉,手中紧紧握着那把长剑。此刻的他心间仿若有团火在燃烧,但他早已学会克制,将那团足以烧毁这个肃宁城烧毁这个天下的火焰压制在心间,然后咬着牙,冷冷盯着那个禽兽。

  冯杰继续笑问:“叶潜啊,你这样子本候可就有些奇怪了,于是本候想,你这个小奴才是不是对自己的主人有什么想法?”

  叶潜眸中寒芒陡然加重,下巴收紧。

  冯杰见叶潜表情,倒是略有惊讶,其实他也是胡说八道罢了,没想到还真有其事?

  于是他便放开了手中捏着的朝阳公主,摸摸下巴道:“叶潜,你若是喜欢这女人,本候也不是那捏酸捻醋的人,不如你放下剑去,我们起来玩?”

  朝阳公主被挟制良久,如今才得自由,她不慌不忙地拿起块帕子擦了擦自己的下巴,瞥了眼旁边的叶潜,淡淡地说:“冯杰,你不要胡说八道,我若是要收了这叶潜,哪里轮得着你来说话?”

  叶潜此时脸上骤然红了起来,他少年隐秘的心事,他在梦中都不敢亵渎的主人,他们竟然以如此轻佻的语气,说出对他来说如此难以启齿的事情!

  叶潜的心中那团火焰烧得更旺,夹杂着滔天的怒气,仿佛要将他自己整个淹没。

  但是他咬了咬牙,以种冷然地沉静地目光扫过朝阳侯爷,扫过朝阳公主,冷冷地说:“公主乃叶潜主人,叶潜誓死效忠,但绝不敢亵渎半分!”

  冯杰看着满脸通红的叶潜,哈哈大笑,但大笑中他也发现这个少年依旧如棵挺拔的青松般立在那里,稳如磐石,沉定自若。他的眸子深沉,仿佛映入了天与地,仿佛藏了世间乾坤。

  冯杰停下笑,若有所思:“叶潜,你这女主人可是柔媚入骨的人物,我就不信你这样的血性少年,在那孤枕难眠的时候,就没有过什么遐想?”

  朝阳公主听到这问话,不知怎么,竟然也挑起了份好奇,遂转首笑盈盈地看着门口巍然挺立的叶潜。

  这看,她陡然发觉,当初那个有些畏缩拘谨的少年,早已成长为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静静地站在那里,就仿佛可以踏平天下万物般!

  在这瞬间,叶潜忽然觉得在场几个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

  他们,都在等着个答案,个在他们看来颇有趣味的件事,但却是对自己来说毁天灭地梦里千回百转的件事。

  可是,叶潜啊叶潜,你只是个小奴,你能承认,你敢承认,你对你的女主人有着难以启齿的想法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叶潜救主

  感觉到所有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叶潜紧抿了唇,凝眉不语。

  他不想违心地说,自己从来没有看过那个妖媚的女主人眼,当然更不敢说,自己夜夜想着她的背影难以入眠。

  所以他只能紧闭薄唇,言不发。

  冯杰摇头呵呵笑了,斜眼看朝阳:“朝阳啊,你也有铩羽而归的时候?”

  朝阳冷淡地看着眼叶潜,吩咐道:“叶潜,你先出去。”

  叶潜沉定的眸子盯着公主,言不发,也动不动。

  冯杰更加哈哈大笑:“公主,这个小奴连你的命令都不听了呢!我看啊你——”

  他正要继续说下去,外面忽然又闯入个人,却是个孩子,真是冯杰的儿子冯涛。

  冯涛年不过九岁而已,如今寄养在朝阳公主名下。由于公主素日性情冷淡,也不过是隔个三五日才传唤次冯涛,并询问番他的功课起居等。

  但冯涛这个孩子,却是个极其老实孝顺的孩子,如今不知道听谁传来的消息说,他那个久不见的父亲竟然回家了,回家后什么都没说直接冲到母亲房里番大吵,听说还要将母亲怎么着。他不知就里,下子就急了,不顾||乳|母的阻拦撒丫子跑到了母亲的寝宫里。

  他闯进这寝宫看,果然母亲和父亲都在,旁边的锦绣惊慌失措的样子,还有门口名侍卫竟然提着剑。

  他再把目光转向母亲,细看之下见母亲下巴处竟然有块淤青,那本来娇嫩的肌肤有了这淤青份外鲜艳,如同野马践踏了鲜花般,让人不忍去看,他那小小的心灵里没来由地便起了怒火。

  冯涛转首怒瞪着父亲,朗声道:“父亲,你久不还家,从来不管下家里,也从来不关心下涛儿,这也就罢了,涛儿也从来不敢抱怨父亲!可是父亲你为何还家便如此欺凌母亲?”

  冯杰也是很久不见自己儿子了,如今见个孩子莽撞地跑进来,正待发怒,谁知听这小嘴噼里啪啦番言语,再看那小脸的模样,和自己像了七八分,分明就是自己那个唯的独苗冯涛。

  待明白了这是自己儿子,又回味番刚才话语,不由得再将这孩子番打量,哈哈笑问道:“你何时见我欺凌你母亲了?”

  冯涛再看看自己母亲,大声道:“这还用亲眼看到吗,你肯定欺凌母亲了!”

  冯杰被那叶潜打扰,其实心里原本对那朝阳公主燃气的谷欠火已经褪了几分,如今又被自己儿子这么打趣,怒气竟然骤然退下来了。

  他笑呵呵地说:“现在连冯涛都知道我平西候镇日里不归家,既然如此,我回来作甚?罢了罢了,我还是回我的安乐窝里去吧!”

  说着,也不顾众人惊异的目光,撩起袍子绕过叶潜和冯涛就往外走去。

  所谓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冯杰昙花现,再次消失了。

  龙山是肃宁城附近的座山林,朝阳公主在这里有座颇为壮观的别苑。在秋叶飘零的秋季,她偶尔来了兴致,会带上侍从到那龙山番狩猎,然后再到别苑休息,欣赏山间美色。

  这次,朝阳公主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前簇后拥中,朝阳公主的马车里铺着温暖的羊毛毯,温暖舒服,她斜斜地靠在那里,微微眯起眸子假寐。

  马车里,有抚桃和品莲两位,心里难掩喜悦,兴奋地扒着小窗了望外面的风景。他们幼时便被送到玉香堂,平日哪里有机会出来呢,如今天幸跟了这样个主人,受尽宠爱锦衣玉食不说,还能跟着出来饱览湖光山色,不能不说是三世修来的福分。

  马车里还有锦绣,在旁安静地低头剥着山核桃,想着等主人醒来,或许会想尝尝。

  马上缓缓地在山路上前进,叶潜穿着身青布衣衫,骑马跟在自家主人座驾旁。高挺的鼻子沉定的目光,他稳重而内敛,完全没有般少年人的焦躁之气。

  他当然早已看到那探头探脑看向外面的抚桃和品莲,抿了抿薄唇,他早已学会,即使那痛苦如刀,也要将它硬生生地吞下,然后埋在心里。

  只不过,望向远方的眸子更加深沉难测,犹如他将胸臆间团热火深深地压制下般,不露半点端倪。

  山路有些崎岖,马车来到了处山隘口,只见前面树林繁茂,虽是秋天有黄叶落下,但那片树林依然遮天盖地让人看不清前面的路偏偏前方山隘口狭小,仿佛只能容辆马车经过。

  叶潜眯眸审视前方,前面的路,若是有人伏击,则是上佳的地点。他曾听闻此处偶有流窜的盗匪会到这里强抢些银两并器具等,若是有蛮人在此设下埋伏,倒是防不胜防。

  他抬眸看了眼前方的萧桐,只见萧桐面色也有些凝重,勒住缰绳,沉声下令众位小心谨慎,缓慢前行。

  坐在马车里的朝阳公主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忽然睁开眸子。

  锦绣忙上前问是否要茶,公主扫了眼窗外,微微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忽听到外面有马嘶声,紧接着马蹄声,喊杀声四处响起。

  那抚桃和品莲正扒着窗口看呢,他们见外面有凶神恶煞般的黑衣蒙面人拿着刀过来,何曾见过这等场面,早吓到说不出话来,脸色苍白。

  锦绣忙问公主:“公主,这怎么办?”

  公主透过那被风掀开的窗子看了看外面,淡淡地道:“萧桐自会处理。”

  萧桐看着这突然围上来的黑衣蒙面人,皱眉沉着地道:“叶潜,你速速护送公主的马车原路退回,我且在这里断后!”

  这些蒙面人竟然有上百之多,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流窜过来的,而此次萧桐带来的护卫队也就百人左右,恐怕今日不能轻易护得公主周全,是以他命叶潜速带公主离开。

  叶潜听得此令,看看围上来的黑压压的黑衣蒙面人,咬牙,命那马夫道:“调转马头,随我起往回走!”

  马夫见到这番情势,也是心急害怕,当下赶紧收紧缰绳,勒住马头往回调。

  叶潜见那些黑衣蒙面人来势汹汹,萧桐的人马想要拦下显然艰难,略沉思,便纵身跃上了那马上座驾。

  车夫大惊失色,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叶潜命道:“下车,你去骑马。”

  车夫战战兢兢地说是,然后爬下马车,上了叶潜那匹马。

  叶潜拿起缰绳,挥马鞭,马儿受惊,狂往前奔去。而身后萧桐依然和那些黑衣蒙面人番厮杀,其中当然也有些蒙面人见这辆最为尊贵豪华的马车竟然调转车头逃走,拔腿就向这边追来。

  山路崎岖,马车狂奔之下不免颠簸,车上朝阳公主和锦绣忙抓住座椅,但那摇晃剧烈,转眼间两个人脸色都有些苍白了,而那抚桃和品莲早已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惟恐小命就此不保。

  那些蒙面人似乎是跟定了公主的马车,口中大呼着停下停下,路疾飞狂追而来,叶潜回首望去,眸中不免有些怀疑,以这些人的脚程来看,他们武功竟然个个不俗。

  反观自己方,除了自己尚且能抵挡番,其他基本上只会招半式。

  若是真打起来,场面混乱,真得能保住公主吗?

  他在纵马疾驰之中,已经瞬间下了决定,如此下去马车必然会被蒙面人追上,届时公主必然不能保全。

  是以他大喝声,命那刚才被他推下去的车夫:“你且过来赶着马车!”

  车夫疑惑为何又要自己赶着马车,谁知叶潜个冷眼瞪过来,寒厉无比,他打了个哆嗦,忙又翻身下马上了座驾。

  叶潜自己却翻身进了车厢内。

  朝阳公主虽然脸色已然苍白,但还算镇定,她抬眸审视着擅自闯入车厢的叶潜。

  叶潜进了车厢,都不敢抬眼乱看,直接单膝跪地,沉声说:“请公主恕叶潜擅自闯入之罪!”

  朝阳公主在颠簸中看着这跪在自己身下的沉静少年,开口道:“事急从权,暂且饶过,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这番颠簸,她想来也是有些难受的,语气已经有些无力。

  这个在颠簸中依然沉定地单膝跪地的少年抬起眸子,自他进入车厢后第次将目光投向了他的主人,深深地看了眼。

  随即,他垂首道:“公主,如今后面歹人路紧随,事态很是危急,因此叶潜想请公主随叶潜离开马车。”

  听这话,旁边品莲惊惶地问:“那我们呢?”

  叶潜眸子扫过那两人,淡声道:“各位请继续留在马车往前行去,以牵引歹人注意力,迷惑歹人。”

  公主还未说什么,锦绣咬牙道:“公主,请尽快随着叶潜离开吧,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抚桃在旁咬着唇,脸色苍白言不发。

  公主见此冷笑:“这有何惧怕,不过是——”她目露寒芒语气顿,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那锦绣已经噗通跪在叶潜面前,泣声道:“叶公子,请带公主速速离开!”

  公主唇上已经苍白,但她冷瞥了眼锦绣说:“胡说八道,我朝阳岂有让别人——”

  她话并没有说完,那个跪在她面前的身影已经如飞样来到她身边,并伸手将她捞在怀中。

  也许,这是朝阳公主第次,被个微不足道的下人打断了自己的话。

  当然,这也是叶潜第次,无视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的话,强硬地蛮横地不容分说地抱起她。

  作者有话要说:

  朝阳梦靥

  这些年来,朝阳公主早已学会了什么是处变不惊。即使那些蒙面人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能不眨下眼睛。

  但是现在的朝阳公主还是吃惊了,惊得那媚人的红唇微微张开。

  这个向温顺服从的少年,忽然如风般卷到自己身边,还未及自己有什么反应,便不由分说地将自己抱起,然后似乎是轻轻跃便上了马。

  马受惊,向前狂奔。朝阳公主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在上下翻腾。

  然后,身后有只有力的大手紧紧将她揽在怀中。

  那是个宽厚温暖的胸膛,朝阳公主可以感受到胸膛下面那稳定有力地跳动的心脏。

  朝阳公主被那只大手紧紧抓住,觉得有些不自在,两只手徒劳地在空中抓着什么,却抓住了叶潜的胳膊。

  那只胳膊,正有力地握着缰绳。

  朝阳公主的手很纤细柔顺,指甲上面还有嫣红色的红蔻,这样的双手,在慌乱无措下抓住了叶潜筋脉迸发的胳膊。

  朝阳公主在片迷茫中开始疑惑,为什么她的手如此柔软,而他的胳膊如今坚硬?

  是的,坚硬,就连那只紧抱住自己的大手,都是修长坚硬,仿佛他单凭了只手就能搂住自己的纤腰。

  就在这颠簸迷茫中,耳边听到个低沉的声音:“公主,请抱住我的腰。”

  朝阳放开紧抓着那只坚硬的胳膊,两只手试探着伸出,抱着了他的腰。

  他的腰,亦如他的胳膊般,是朝阳公主想不到的坚实。

  叶潜感觉到那两只柔软的手环在自己腰上,倒吸了口气,咬了咬牙,手紧握缰绳,手放开了扶着公主腰际的手,伸到后面猛地拍马屁股。

  马儿嘶鸣声,加速狂奔。

  朝阳公主虽自幼时便早已娴熟马技,但到底是弱质女子,这番颠簸便有些受不住,脸色苍白地搂紧了叶潜的腰,将身子和脸都贴靠在他的胸膛上。

  叶潜稳稳地坐在马上,手里攥着缰绳,压低身子往前飞驰,将怀里那个娇媚的女子护了个密不透风的周全。

  朝阳公主闭上眸子,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汲取着这个少年怀里温暖的气息。她又紧紧地往他身上靠了下,用娇柔的身子感受着他坚实宽厚的胸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