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秦牧的心情很放松。
“以后考完试真不能对题,一对发现错一堆。”居杨却叹了口气,神情和秦牧形成了鲜明对比。
“别郁闷了,反正是最后一门啦。”秦牧看向居杨。
“你和我们一起吃点东西吧,吃完心情可能会好一点。”严沙纱也看向居杨,说道。
“不了,我得接小梦,和她在t中附近找地方吃吧。”居杨说着,对几人挥了挥手,“先走了。沙纱,你们下午好好考。”
“嗯,路上注意安全啊。”
“下午考什么?”秦牧问严沙纱。
“历史。”
“是你喜欢而且又擅长的一门啊。”秦牧对严沙纱说完,又看向王婉,“你呢?复习得怎么样?”
“差不多了吧。”
“那你们中午想吃什么?”
“东兴盛?”严沙纱向王婉征求意见道。
“好啊。”
“走吧。”严沙纱对秦牧说道。
秦牧陪着严沙纱和王婉走进东兴盛几个人的专属包间,点了三个菜,开始边吃边聊。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严沙纱把历史练习册递给秦牧,让他从里面挑几道有代表性的选择题对两人提问。
“唔……以下事件能够反映古代中西文明交往的是:a北魏孝文帝改革、b大化改新、c鉴真东渡、d马可波罗来华。”
“d。”王婉回答道。
“首次完成环球航行的航海家是:a哥伦布、b麦哲伦……”
“b。”严沙纱听到“麦哲伦”三个字就已做出选择。
“世界上第一辆火车诞生在……”
“英国。”王婉和严沙纱异口同声抢答道。
“行,我看你们俩选择题没什么问题,要不背背简答什么的吧。”秦牧笑着放下了练习册。
“不过这儿隔音不好。”王婉说道。
“平时其实还好,主要今天好几个年级都考完了,外面好像是在庆祝呢。”严沙纱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说。
“要不我带你们换个地方?”秦牧提议道。
“唔?”严沙纱收回视线,看向秦牧。
“有一家挺清静的拉面馆,因为里面有好几个隔断,咱们可以坐在离点餐台最远的桌子边上。”秦牧说着看向王婉,“就是得骑车,大概七八分钟吧。”
“好,可是沙纱怎么办?”
“我骑车带她啊。”秦牧一边说,一边笑着和严沙纱对视一眼。
三人随即走出东兴盛,秦牧和王婉从车棚先后取出自行车。
秦牧把车推出校门,一拐过弯,就朝严沙纱伸出左手,严沙纱左手在秦牧手上一撑,轻松就在自行车前面横梁上坐稳,两人的默契由此可见一斑。秦牧接下来又从后面迈上车,踩住脚蹬子,笑着嚷道:
“走咯!”
骑了一会儿,秦牧低下头问倚在自己怀里的严沙纱:
“今天风向不利,都直吹你了,冷不冷?”
“有你呢,我不冷。平时老是你给我挡风,今天轮我帮你挡了,多好。”
“沙纱,我真喜欢你。”秦牧说完,就在严沙纱左侧脸颊上亲了一下。
“你好好骑车。”严沙纱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着,往秦牧怀里又扎了扎。
“我知道,我绝对不会把你摔着。”秦牧见严沙纱害羞了,心里更是开心,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在一旁骑着车的王婉很清楚地听见了秦牧和严沙纱的对话,她抬头看见秦牧大大的笑容,如同太阳一样闪耀着阳光而亮眼的光芒,那光芒不仅温暖了严沙纱,仿佛也辐射了自己。从这一刻起,王婉暗恋上秦牧了。
几分钟过后,秦牧骑车在一家拉面馆前面停下来,严沙纱和秦牧的配合仍是一气呵成、无懈可击,严沙纱才跳下车,秦牧也已迈下车,踢上了车支子。
锁好车后,秦牧一边习惯性地拉过严沙纱的手,放在自己两手手心里暖着,一边开口说道:
“就是这儿了,我以前跟亮哥来过一次,后来就也和四爷还有来来在这吃过几次。”
“对了,来来今儿怎么不跟你一块儿吃啊?”严沙纱问。
“他下午和我们几个哥们切磋台球,他们就说在学校吃,吃完就走。”秦牧说话间,王婉也锁好了车,于是秦牧又说道,“走吧,进里面再说。”
“嗯。”严沙纱应了一声,回头朝王婉伸出右手,王婉才从神情恍惚中恢复如常,和严沙纱拉着手往拉面馆走。
秦牧刚好也腾出了一只手来推拉面馆的门,把两人让进拉面馆之后,指了指里面的方向,说道:
“你们往里走,我点碗面。”
“不吃点什么不好意思在这儿坐哦。”严沙纱小声对秦牧说。
“是啊,点了我吃呗。”
“那我们坐下等你。”
“好。”
于是秦牧捧着面碗又吃了一顿,严沙纱也尝了一口之后,就和王婉专心看书背东西了。两点钟考试之前,秦牧骑车把严沙纱送回学校,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开回家了。
下午的历史考试,严沙纱由于心里甜蜜又踏实,答题的时候行文如流水。而王婉在拉面馆看书的时候脑子里一直乱乱的,什么也没记全,最后一道大答题费了半天劲才七凑八凑地写完。
第九章
更新时间201319 21:57:21 字数:37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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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月18日
今天下雪了,可是我发烧了,就没能出门看我特别喜爱的雪。在家躺着的时候,小牧竟然和哥哥一起来看我,可是他不能跟着哥哥进来家里,只是特意买了豆沙给我,然后在外面雪里站了一个小时,只为了等哥哥帮我们两个传话。看着他孤单站在雪地里的身影,我第一次有想从二楼翻窗而下的冲动,却被哥哥拦住了。小牧隔着窗户对我比划了他自己创作的动作,他说那是“我爱你、一生一世、拉钩”的意思。小牧大傻瓜,把我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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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月18日下午,严亮穿好衣服正要出门时,家里电话响了,于是他又匆忙走回厅里,接起了电话。
“喂。”
“亮哥,我秦牧。”
“唔。”
“外面下雪了,出来玩会儿吗?叫上沙纱。”
“我知道她喜欢下雪,刚给她打了电话,她发烧了。”
“什么?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好像39度吧,我正打算上她家看她呢。”
“我能跟你一块儿么?”秦牧语气着急起来。
“她爸妈在家。”
“我没手机,发不了短信,又不方便给她打电话,可是我想看看她好不好,想和她说几句话……至少也可以通过窗户看她一眼。”
“那行,你来我家吧,我等你。”
“谢谢亮哥,我马上。”秦牧几乎没说完就撂下了电话。
二十几分钟之后,秦牧拎着三包豆沙就来了。严亮看见豆沙,又见秦牧气喘吁吁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说道:
“行啊,我都没想起来给她买点吃的,你这男朋友挺称职。”
“我也没来得及买别的。”
“这个就足够了。你把你车推院里来吧,咱们开车走。”
“好。”
到了严沙纱家门外,严亮把车熄了火,转头看向秦牧:
“你在车里坐着,暖和一点。”
“不用,我站那树边上挡挡风就行了。哪扇窗户是沙纱屋子的啊?”
“那个。”严亮给秦牧指了一下,“你站外边是为了看得清楚吗?”
“嗯。”
“钥匙你拿着,冷的话别撑着,你也发烧可不好玩了。”
“我没事。”
尽管秦牧这样说,严亮还是把车钥匙塞给了他。
“要我对沙纱说什么?”严亮问。
“帮我把豆沙给她,告诉她我在,让她安心养病。”
“行。”严亮说着,转身要走。
“亮哥。”秦牧叫住严亮,又说道,“要是她想说什么,还得麻烦你转达。”
“我知道,不过我不能进出得太频繁。等春节时候我就带沙纱买个手机,你也买一个呗。”严亮说完就走到门前按门铃了。
“唔。”秦牧是很想买,但是目前家里只有爸爸有一个手机,连妈妈都还没买呢。
秦牧抬头看一眼严沙纱家的房子,又看一眼严亮的新车——白色保时捷,心里不禁升起一种无力感,不过只是一刹那,他的思绪又都回到发着烧的严沙纱身上了。
门打开,严亮走进厅里,沙纱爸和沙纱妈正坐在沙发上谈论工作上的事。
“叔、婶。”严亮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亮亮来了啊。”沙纱妈说着说着,目光就被严亮拿着的豆沙吸引了,“还是你了解你妹妹。”
“这次来得匆忙,下次我给您买一箱来。”
“有这心就成啦。你上楼陪沙纱坐会儿吧。”
“她怎么样了?”
“烧退了一点,37度5。”
“哦,那我先上楼了。”
严亮推门走进严沙纱屋里的时候,严沙纱正闭着眼躺在被窝里。
“沙纱?”严亮轻声开口。
“哥。”严沙纱睁开眼,看见严亮,想要坐起来。
严亮上前一步把严沙纱扶了起来,让她靠坐在床头。
“好点了?”
“唔,就是还有点晕。”
严亮回头确认了一下屋门好好关着,就压低声音说道:
“你的小牧也来了。”
“小牧……他在哪?”严沙纱因为吃惊瞪大了眼睛。
严亮看见严沙纱的反应,笑着摇了摇头,对她说道:
“在外面楼下,他说想见你。”
“我想出门。”严沙纱用渴求的目光看着严亮。
“在你爸妈眼皮底下,怎么可能啊?”严亮看着严沙纱,语带安抚地说,“小牧让我替他告诉你,他就在这儿,你好好养病。这豆沙是他给你的。”
严沙纱看一眼严亮放在桌上的豆沙,突然把被子掀开,跳下床两步凑到外飘窗前面,在窗台上跪坐下来,看向窗外。
“我的小祖宗。”严亮被严沙纱吓了一跳,连忙把被子抱到窗台边,给严沙纱裹上了,又拿过一个靠垫放在严沙纱旁边,“窗台凉,你坐这上面。”
严沙纱皱皱眉,有些不耐烦地把靠垫拽来垫着,顺势横着坐在窗台上,就急忙把目光又转向了窗外,秦牧正好站在她视线所及的斜右前方。
“小牧。”严沙纱看见秦牧,于是对他招了招手。
秦牧一直都盯着严沙纱屋子的这一扇窗户,看见她的一瞬间,也一边挥手一边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外面还下着雪呢,这个大傻瓜。”严沙纱看着秦牧,又是高兴,又是担心。
严亮来回看了对视中的两人一会儿,一时间有感而发道:
“看看你们俩,如果我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他和你就是‘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什么看尽洛城花,什么容易别?”严沙纱听见严亮说话,想起了严亮还在,就没有在意他念的诗,而是说道,“你帮我劝劝他,让他回家吧,外面太冷了!”
“我说了他不一定听啊。”严亮说着,转身下了楼。
“怎么,要走了?”沙纱爸看见严亮从楼梯上走下来,问。
“不是,我手机忘在车里了,我拿一下。”严亮对沙纱爸扯了个理由,就走出大门,朝秦牧走了过去。
“她还好吗?”秦牧问。
“烧退得差不多了,还有点低烧,不过精神不错。她担心你挨冻,让你回家。”严亮尽职地帮两人传话道。
“我没事。亮哥,你知道这种感觉,我真的没法让自己走开。”
“小牧,你平时心思那么活、心眼那么多,在感情上却能这么单纯而用心,真难得,我挺感动的。”严亮的眼底闪烁着一种复杂的光芒,“她还小,家里不会同意她早恋,所以我帮她瞒着,你们俩也是难得,好在‘难得之事亦难失’,我希望你珍惜你们的感情。”
“你放心,我没有四爷那个有了女朋友还纠缠班花和低年级小女生的习惯。在我看来,只有沙纱最好,也只有她能理解我脑子里跳跃的思维,而且又总是合着我的节奏走。我对她是会上瘾的感觉,我不能没有她。”秦牧第一次这样直面自己的感受,并将心声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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