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变化了多少。记得与妻子谈恋爱时,除了到电影院看电影,再就是到湘沅河边牵着手慢慢地聊天、闲逛。走到河边,夜色朦胧的湘沅河依然美丽如画,坐在河边的石凳上,想到了妻子。妻子到省委党校学习去了,封闭式学习,吃住都在党校。
他掏出手机,拨打妻子的手机,已关机,他又翻起手机中贮存的号码,终于翻到了妻子宿舍的号码。
“筱敏?是不是睡了?”电话通了。
“你是常院长吧,我不是你的筱敏,是郑大姐。”电话那头笑了,然后喊道,“叶部长,你老公的电话。”
“怎么?是不是想我了,在床上翻烧饼。”叶筱敏接过电话后,来了一句甜蜜蜜的玩笑。
“你猜,我现在在什么地方?”看着在湘沅河中波光闪烁的月色,常富波心里又是一动。
“没在家是不是?好安静的,是不是在湘沅河边。”
“知我者,我妻筱敏也!”常富波笑道。
“怎么一个人到河边去坐,莫想不开呀。”叶筱敏笑侃道,“富波,别久坐,夜深了,小心着凉。”
“没事,我刚到河边,到香格里拉听歌后,发现月色特好,便来了,你知道吗?我就坐在我们那个时候经常坐的那张石凳上。”常富波说得很动情,“岁月如歌,景色依旧,好想你能此时在我旁边聊天。”
“我一回来就陪你去,坐一个晚上,我们好好聊聊,我们是应该好好聊聊了,不然哪天你把我休了,我还找不到北。”叶筱敏在电话中笑了,又接着说:“那个地方现在成了酒吧一条街和美容美发一条街,你可要小心啊,小心那些小姐勾你的魂。”
“你是不是在党校深造时找到了相好,现在试探我是不是?就说我经不住诱惑,不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还会邀请你到河边来。”
“别扯邪了,早点回去,别着凉了,我不跟你说了,还有一个星期我就回家了。”
手机里传来嘟嘟声很久了,常富波才将手机放入口袋里。
夜很静,河中除了一轮圆月在闪烁外,还有灯光在水中闪烁,看着河中闪烁的灯光,常富波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实之中。生活中的那些挥之不去的烦恼事又萦绕在他的脑海中,特别是蒋红兵案更让他焦躁不安,他眼前又浮现起上午梅雨媚跟他汇报蒋红兵相关情况的情景,梅雨媚汇报后问他:“常院长,你看怎么办好?我知道你很为难,是就此打住,还是深入下去,你决定吧!”说完看着常富波。
常富波一直听着,没有做声,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常富波对陈仁辛不是没有看法,但形象应该还是完美的。不过,金无足赤,人无完人,陈仁辛有他的不是,但他与蒋红兵是否有牵连谁也说不清。常富波又暗自庆幸自己与蒋红兵没有任何联系,否则,将如何面对?看来,今后在交友方面一定要慎之又慎。从梅雨媚的分析来看,蒋红兵背后一定有一个强大的后台,只是因为蒋红兵因抢劫杀人而案发,而非其他事案发,这些与蒋有牵连的人因蒋是抢劫杀人案发而庆幸不已。他们在案件的背后希望公检法尽快走完程序,尽快将蒋处决掉,以解心头之忧。分析蒋红兵的心态,在案发后,他本来打算活下去,但那些与他在过去称兄道弟的人都避而不见了,所以他心头充满了恐惧。但与蒋有牵连的会是一些什么人物?常富波百思不得其解,如果真涉及某些要害部门的人物他将如何面对?不如干脆尽快尽早将蒋处决掉,如果与蒋有牵连的是某些部门的小萝卜头,不妨好好运作一下,至少可以为自己的前程做些很有必要的铺垫。
想到这里,常富波又拿出手机,拨打梅雨媚的手机,梅雨媚的手机已关机,他又翻起手机中贮存的号码。
“是不是小梅?休息了没有?”电话通了,是梅雨媚接听的。
“是常院长吗?我还没休息哩,听了歌心里很兴奋,难以入睡,躺在床上看书。”
“看什么书?不会是爱情小说吧。”
“都什么年代了,还看那些风花雪月的文章。闲着无事,前几天到书店里买了几本法制题材的小说,一本是《大法官》,一本是《大法庭》,都写得不错的,睡觉之前翻翻。”
“怎么样?看了《大法官》的电视剧,又翻起原著来了,想当林子涵是不是?”
“我倒想做林子涵?您呢?莫非想做杨铁如,《大法官》也是写中级法院的法官,是从理性方面去反映法官生活的,《大法庭》这本书主要从人性方面去反映民事审判工作和民事法官的生活,我建议你弄两本看看,还是有所启迪的。”
“那你看完了,借给我看看,让我认真学习一下文中主人公的言行。”常富波与梅雨媚聊了一会儿书中的一些事后,又问道,“小梅,白天你跟我反映、分析蒋红兵案背后的东西,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办才好?”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听你的!”
“你会听我的?你的脾气我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你也清楚。”
“你是在试探我是不是?”梅雨媚因与常富波无话不谈,所以她很直接地问道。
“也算是试探吧,我有点把握不住,是不是就此打住?”
“我还真没下决心呢,但你知道的,我只忠于事实与法律。不过,你呢?如果查下去,或许会影响你的仕途,你要三思。”
“小梅,说真心话,如果我不让你查下去,你会不会私下去查。”
梅雨媚那头无语,只听见她轻轻地叹着气。
“小梅,你不想说就算了。”
“我不查可以,但如果蒋红兵自己要说又会怎么样?我们能封住他的嘴吗?在法庭上他如果一开口就绝对是爆炸性的新闻。”
“是的,我们不能封住,但现实很难说,说不定有人在他想说时会封住他的口,这种情况不是没有的,另外,他有证据吗?”
“这就是我们这个社会存在无序的地方,什么事都会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发生,这种事太多太多了。但我们现在遇上了这种事,我想我不会选择逃避,不过说不定,我会选择沉默。你刚才说蒋没有证据这不确切,我想他肯定有,只是我们不知道他放在什么地方而已。”
这下轮到常富波沉默了,他叹了一口气说:“我相信你不会选择沉默,我太了解你了。”
“常院长,我知道你很为难,但你跟我说一句心里话,你与蒋红兵有无牵连?”
“你看我会吗?我们昨天到看守所去时,他都不认识我了。”
梅雨媚开了一句玩笑:“说不定是你与他在我们面前打哑谜哩。我这是玩笑话,你别往心里去,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难说,说不定我正是那种人哩。”
“那就好,我把你也拉下马,让你坐不上院长的位子。”
“我就学杨铁如去当律师或下海或抢劫杀人,我第一个抢劫的就是你,好了,不与你聊了,我的手机快没电了。”
“你在哪儿,用手机打电话,真的手机费不要自己掏腰包就乱打一气?。”
“我在湘沅河边吹吹风,我从歌厅出来还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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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怎么不叫上我?”
“我敢吗?不怕脑壳被别人打破。”
“谁的脑壳都有可能破,但你的除外。”
“好,谢谢你,再说吧,这件事还容我再考虑考虑。”
“我也要好好想想。”
17
梅雨媚几次从五楼到四楼找常富波,常富波都不在,打他的手机总是不在服务区。她又到与院长同楼的办公室和政治部打听常富波的去向,政治部的人不清楚,最后从办公室主任高杰海那儿才知道常富波到大沩山开会去了,会期一天半,晚上才能返回。看她风急火燎的样子,高主任问她:“梅庭长,有急事可以找陈院长,陈院长在家。”
“算了,等他回来再说吧。”说着,梅雨媚准备离开办公室。
“梅庭长,你等一等,5·1大案确定了开庭时间没有?政法委又打电话来问了。”高杰海拿着电话记录册说。
“就是为开庭的事找常院长的,急死人了。”梅雨媚不想过多地言及5·1大案,她心里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
上午一上班,看守所的吴所长就打电话来,说蒋红兵闹监了,要见主审法官或常富波。接电话后,梅雨媚掐指一算,已一个星期没去看守所了。整个案情材料及准备工作全部就绪,她本想低调处理此案,尽量不引起社会的关注,但此时已由不得她,社会各界及新闻媒体都异常关注此案。虽然新闻媒体没有找她,但办公室给她反馈的信息足以让她心惊胆颤。她并不担心庭审的情况,担心的是蒋红兵这个人会在庭审时发难,如果他一旦发难,她将如何面对整个庭审活动,仅仅以被告人提出了新的事实与证据,可能影响定罪量刑,便草草宣布延期审理吗?不,绝对不行,否则,不仅自己的一世清名、严谨办案的作风全毁了,还关系整个中级法院名声,以及法律的严肃性和社会反响,那时,她代表的不是梅雨媚个人,而是法律,刚才的电话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蒋红兵坐不住了,他将会说出重大情况,怎么办?不去看守所肯定是不行的,回避绝不是办法,但常富波一直未下定决心,到底怎么办?
梅雨媚从高杰海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脑海里突然一亮,对,先接触接触蒋红兵的法律顾问。她翻了一下案卷,蒋红兵等四人均请了辩护律师,蒋红兵请的是冷儒瑞和燕米虹。冷儒瑞接触不是太多,不太熟悉,但燕米虹却很熟悉。她是德沙律师界有名的铁嘴,是蒋红兵公司的常年法律顾问。梅雨媚与燕米虹是校友,燕比她低两届,因为是老乡,两人又同时被选为学生会干部,所以很熟悉,燕米虹毕业时,没有听梅雨媚的建议进入公检法,而是选择做一名律师。她说她脑海里细胞太活跃了,她不习惯按部就班的生活,她命中注定为事业、为金钱奔忙。她公开宣称,她需要过一种张扬的生活,人活一世,无非为脸面而生活。她挣钱是一把好手,除了自己有一身硬功夫外,她还利用女性的优势去走关系,因为她的热情活泼,那些大型企业都想利用她的那块牌子,愿意出高价聘请她,几年下来,她不仅成了德沙律师界的名嘴,更成了富婆,住豪宅,开起了名车。她先后结过两次婚,第一次婚姻不到两年时间便散伙了,第二次婚姻更短,只过了七八个月就分手了,她未再婚,因为两次婚姻都很短暂,她没有生育孩子。虽然是一个人生活,但她有一个女秘书兼保镖、司机。她的女秘书不是那种小巧玲珑的女子,而是个子有一米七,长相也极一般。因此梅雨媚曾问过她找这么一个莽汉式的女子是不是作她的陪衬人,更突出她的高雅、漂亮,燕米虹笑着点了头,也算是默认了。也正因有了这个女秘书,她的事业如虎添翼。燕米虹虽有着男人般的风流,但绯闻却很少听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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