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琦琪的眼泪越流越多,苏缘缘默默地替她擦着,“是你舍不得还是我舍不得啊。”苏缘缘自己也滴出眼泪。
是七月底的机票,来送她登机的人很多,也有人没来。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三伯、三伯母,大哥苏凌东、二哥苏皓南、三哥苏卓西还有几位嫂嫂都来了,蒙琦琪说到做到,连人影都没出现。
因为苏家特殊的地位一家子,都在vip候机室陪着她。
大伯母笑着说,“这么多年,家里面都没全家齐动员过了。”
“是啊,缘缘啊,在法国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么?”二伯母拍拍她的手。
“到了之后记得要打电话给我们。”三伯母接过话。
苏缘缘点点头,让他们放心。
几位嫂嫂也都过来交代几句,无非都是些注意安全,要好好照顾自己什么的。伯伯和哥哥们倒是没说什么,大伯给她一张信用卡,告诉她到了法国别亏待自己,想买什么就买。
因为天气的原因,飞机起飞时间延迟。但在候机室里的几个小时一会儿也就过去了,还有10分钟就能登机了。
这时一个人突然冒冒失失地冲了进来,“还好赶来了。”
“老四?”闯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苏亦北。
大伯母惊喜地看着苏亦北,“北北,你怎么回来了?美国的事忙完了?”
“赶了三天三夜弄完了,回来送送缘儿。”苏亦北喘着气。
大伯呵斥苏亦北,“胡闹!你妹妹只是去法国,你要看哪天不能坐飞机看,自己的事业赶就能赶出来了!”
“爸。”大哥站起来扶住大伯。
大伯母也站了起来替大伯顺着气,“别气,别气,北北也只不过是想送送缘缘。再说了,他三天没睡了,也累啊!”
苏亦北不理会他们,走到缘缘的面前,递给她一张信用卡,“缘缘,拿着。哥哥答应给你的零花钱!”
苏缘缘为难,“大伯给过我了。”
“那是他的,这是哥给你的,不一样。”苏亦北塞进她的手里。
一直没开口的二伯说话了,“缘缘拿着吧,你哥要给你就拿着。”
直到上了飞机,苏缘缘才哭出来,此时此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对生活六年的地方时这么的不舍。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乘坐中国xx航空公司航班xx上海前往巴黎……为了保障飞机导航几通讯系统的正常工作,在飞机起飞和下降过程中请不要使用手提式电脑……本次航班的乘务长讲协同机上20名乘务员竭诚为为您提供及时周到的服务。谢谢……joy/the/flight!thank/you!”
空姐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缘缘却越哭越伤心,旁边一人递来一块手帕,苏缘缘接过来,“谢……额……谢……”
飞机起飞的时候,苏缘缘还是在一阵阵的抽泣,空姐从身边走过,问她需要什么,她身旁的那人对空姐说:
“请给这位小姐一杯白水,谢谢。”
她抬起头,准备感谢这位手帕的主人,却因为太吃惊,连一阵阵的抽泣都停止了。
“傅……晟哲?”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叫我傅哥哥。”那人回以灿烂一笑,常年的日光浴把他的皮肤晒成古铜色,这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吃惊吧?”
苏缘缘吸吸鼻子,点点头。
“我也很吃惊,所以特地换了座位来看看这个小姑娘的金豆子要掉到什么时候。”他还记着那年苏亦北在巴黎中暑的事呢,那时苏缘缘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你还是这么讨厌!”苏缘缘因为刚哭过,声音闷闷的。
他回了一句,“你还是那么爱哭!”
其实这章偶昨天就写完了。。。之所以不发。。。你们猜~~这章的分量忒足了!!!毛毛、贝贝都有戏份啊!!!o(n_n)o哈哈~~
chapter 10
chapter10
到达巴黎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整整11个小时的航程,苏缘缘就枕着傅晟哲的肩膀睡了八个多小时,傅晟哲看着熟睡中的天使,实在不想打扰,而他的肩膀却早已没有知觉。
过安检的时候苏缘缘才想起来问,“你到这干嘛来的?”
“开会。”右肩膀麻的一点知觉都没有,傅晟哲有点吃力地用左手推着行李推车。
苏缘缘满怀歉意,“我来推。”
傅晟哲摆摆手,“公司的人就在外面。先看好自己的东西。”
苏缘缘讪讪地放下刚刚搭上推车的手,“哦。”
在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苏缘缘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韩逸。他还是那么的干净,上身穿着黑白的格子衬衫,下身穿着一条levi's的深蓝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休闲板鞋。他应该在这等了很久了,神色间透着浓浓的疲惫。
“你是先去酒店住一晚,还是直接去你外公家?”
“啊?”苏缘缘被背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傅晟哲很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苏缘缘摇摇头,“有人来接我。”
这个回答让傅晟哲很意外,毕竟在这个点,苏缘缘的外公不可能在这时候出现在机场大厅。
“韩逸!”苏缘缘跳起来向他招手,“我在这儿!”
韩逸看见她,跑了过来,很自然地接过她的行李。
“丫头,这位是?”
苏缘缘挠挠头,“哦,忘了!傅哥哥,这就来接我的韩逸。韩逸,这位是资本主义家傅晟哲,苏亦北那货的发小。”
苏缘缘的笑容很美,像婴儿的笑容,纯净,毫无杂质,傅晟哲看着她对着那个男孩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傅先生你好。”男孩主动和他握手,他亦握住他的手说了声你好。
“傅——哥——哥——我们先走了。”苏缘缘打断他们的寒暄,笑着对着他说再见。
傅晟哲点点头,“当心点。”
“ciao!(再见)”
“ciao!(再见)”
那个丫头挽着男孩的手臂,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笑靥如花,眉眼笑得弯弯的,连眼角都溢出她的欢乐。
“傅先生。”特助jon提醒他。
傅晟哲佯装看了看表掩饰自己的失态,“走吧。”
韩逸开的是法国本国产的车子雷诺,苏缘缘看见后就一直“兹兹”咂嘴,“有钱人!”
韩逸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为她打开车门,笑着对她说,“我是有钱人,你哥苏亦北是是什么?”
“切。你跟他比什么?”
韩逸摇摇头,“你呀!”
苏缘缘对韩逸的车子很是喜欢,东摸摸西摸摸,“suv耶!”
“上次设计比赛得了个奖,我就用奖金买了这辆车。怎么样,还行吧?”韩逸开着车问。
“何止还行!我好喜欢啊!”苏缘缘夸张地叫着。
韩逸一路把她送到外公家,他们作别后,苏缘缘蹑手蹑脚地上了楼,生怕吵到别人。在她找钥匙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囡囡。”
苏缘缘的瞬间就不知道说什么了,眼睛湿润的看不清什么东西,“外公。”她胡乱地擦着眼泪,等看清外公的时候又开始落泪了。她已经有两年没回来了,外公比原来老多了,皱纹布满他的脸,头发已经全白了,手上脸上都能看见一块块的老人斑。
“快进来。”外公打开灯,“饿了吧?外公给你做了土豆腊肉饭。”
苏缘缘不知道说什么好,就着眼泪把饭全部吃完了。
巴黎第五大学,全法最好的医学院,苏缘缘就要在这里开始她的大学生涯了。她选的专业是la/psychologie,心理学,主要的研究方向是cognition;langage;emotions,认识、语言及情绪。
“好痛苦!”开学没几天,苏缘缘就向韩逸抱怨。
韩逸替她端来土耳其烤肉饼,坐在她身边,“怎么啦?”
“速记啊!我的手都要断了!”法国的大学时没有教材的,老师上课列出提纲后就开讲,完全靠学生的速记能力。
“这还不简单,吃完后哥哥带你去买个宝贝。”
“真的?”
“嗯,快吃!”
韩逸给苏缘缘买的宝贝不是别的就是录音笔,苏缘缘看着手上的录音笔嘴角一抽,“这能录几次啊?”
韩逸请她吃了一粒“毛栗子”,“笨!你今天的录完了就回去整理一下,把自己认为的重点给记下来,清除后明天再用!”
“啊?”苏缘缘的表情更痛苦了,“我上中学的时候都没这么用功啊!都是考前突击来着。”
“要么你就继续在课堂上埋头苦记去!”韩逸不理她。
苏缘缘瘪瘪嘴,“好吧。那今晚……我要吃你做的煲仔饭!”
“好!”然后某人的鼻子被捏了。
在韩逸的督促下苏缘缘也渐渐适应了法国的大学模式,上课时录音,晚上回去的时候再整理一下。
“马上要放假了,你准备去哪玩?”韩逸问苏缘缘。
苏缘缘摇摇头,“不知道!可能会在家陪外公吧。”圣诞节假还有两个星期就到了。
“你不回国?”
苏缘缘摇摇头,“不想回去,你要回去吗?你几年都没回去了。”
“嗯,回国准备点东西。”
“哦,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些吃的,我很馋的。”苏缘缘没再说什么,“你回来过圣诞节吗?”
“圣诞节可能有点赶,我元旦的时候回来。”韩逸想了想。
韩逸的机票定的是在假期的第一天,苏缘缘去送了送他,千叮咛万嘱咐的要他带吃的回来,韩逸不停地点着头。
“bonne/route。(一帆风顺)”
“我知道。”
这是苏缘缘和韩逸在机场最后的对话,平淡而又让人温暖。
圣诞前夜苏缘缘是和外公一起过的,还有超市里的中国员工,很热闹。像中国的春节,一大桌的中国菜,把苏缘缘吃撑了。
“trop/bon(太好吃啦)!”只不过不能和韩逸做的比。
外公也和高兴,他喝了点白酒,“囡囡,下次外公再做给你吃啊!”
圣诞节过了,苏缘缘就一直在等韩逸,一天,两天,三天,每过一天苏缘缘就在日历上画个圈。
嗯,明天就31号了,你不回来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就算你做一桌好吃的也没用!苏缘缘看着日历,心里碎碎念。
苏缘缘在2003年的最后一天的一大早就坐在院子里等,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你到底回不回来啊!”苏缘缘气呼呼的扔下手中已经拔光花瓣光秃秃的花,有脾气没处发。
“回来。”面前的人从天而降,“生气了?这时间不是还没到嘛?”
苏缘缘想了想这气好像生的莫名其妙,“没生气。”
“那就好!”韩逸牵起她的手,“好啦,该去les/champselysees(香榭丽舍大道)了,晚了可是连地铁都坐不到。”
他的手很大,把她的手牢牢的包着。其实在他回国之前答应了她元旦陪她去看烟花,每一年的最后一天整个巴黎的人都会聚在les/champselysees(香榭丽舍大道)狂欢,那时会有美丽的烟花在头顶绽放,没什么比这更浪漫了。
她的手一直被他牵着,他时不时回过头叮嘱她别乱跑,这里有很多阿人。也不想想她要乱跑的了啊,手都没松开过!
他们道德时候是下午的5点,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很多的人,车道已经封了起来,只有行人。有的人带来了香槟,邀请朋友们在新年钟声响起时一起打开它。
“你怎么不带瓶champagne(香槟)来?”苏缘缘扯扯他的衣袖。
“我一下飞机就赶着回来带你过来,哪有时间准备什么香槟。”韩逸对这丫头的不讲理行为着实没什么办法。
苏缘缘哼了一声,“说明你准备不充分!”
“就算我带来了,就我们俩,喝的完吗?更何况……”韩逸打量着苏缘缘。
苏缘缘被他看毛了,“更何况什么?!”
“你还是未成年!”
然后韩逸的右腿胫骨被踢了。
他们就在人头攒动的香榭丽舍大道上说着只有他们能懂的语言,享受着短暂的幸福。
“看!la/tour/eiffel!”埃菲尔铁塔的四周喷出各色的烟花,“韩逸!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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