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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作品:心若有灵犀|作者:绚烂冬季|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07 01:35:57|下载:心若有灵犀TXT下载
  顾语犀脸色一阴,道:“我可没有求你,是你自己回来的好不好?这就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见她鼻子上不知道何时沾上了黑色的烟灰,却仍旧精灵俏皮、眉飞色舞的样子,觉得有几分滑稽,不由笑起来。

  她见他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心跳不知怎地漏掉一拍。

  人和人相处的感觉,真的很奇怪,她长这么大,遇到过那么多人,却从来没有谁,会让她生出这种想要一直探究对方的想法。

  她一直都是个挺要强的人,家境优渥,自己也足够优秀,被认识的每个长辈寄予厚望,也被周围的每个同龄人嫉妒羡慕,她本来最讨厌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可是于他却不一样,明明她在他面前脸面丢尽,又迷路又受伤又被嘲笑,心底却是隐隐雀跃的。

  她那时候不知道,有一种命中注定,就是告诉你,某个人的出现,会叫你收起自以为是的羽翼,只为了能够静静地守候在他的身旁。

  她这样做了,却没能抵挡住外界的风浪,一直一直地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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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来了么?”钟天阙轻笑着关上车门,车灯一熄,四周便黑暗起来,只有天上稀疏的星子闪烁,有隐隐约约的微光洒落。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顾语犀忍着一点一点跳动的心疼,轻声问他。

  “故地重游,不是会别有滋味么?”他在黑暗中靠近她的耳际,声音仿佛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一般:“虽说,顾小姐,不像是位恋旧的人。”

  他靠得那样近,身上幽幽的男士香氛轻飘飘地沁入她的鼻息,她一呼吸,便知道不同了,这个味道厚重而令人迷醉,可是竟如此陌生。

  “我要回去!”顾语犀脱口道。

  如今怎么知晓(一)

  他却只是强硬地拉住她的手,拖着不情愿的她朝着一条岔路尽头处亮着灯火的农家乐走去,道:“你可以回去,但是我的车不会借给你,你大可以摸着黑,走五六个小时的山路出去,然后再看看能不能搭到外面公路上的顺风车。”

  “而且前提是,我允许。”钟天阙最后加上这句话,等于是给她的希望画上了休止符。

  她的手在他的手掌里,被捏得生疼,已经这么多年没有这样牵着他的手,却不曾有一刻忘记过他掌心的纹路与温度。

  终究是怀念的,痴迷地怀念着。

  脚下的乡村小路上山石众多、磕绊难行,她在这样的颠簸中抖落出泪水来。

  在他面前,她总是轻而易举地就变得脆弱,好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里,她的脆弱可以被隐藏在其中。

  两个人终于走到农家乐里,老板是为质朴的中年男子,他见到这么晚居然还有客人上门,惊讶之余也有喜意,道:“两位来的时机好啊,我们这里再隔一个月就要拆了呢。”

  “为什么?”顾语犀睁大了眼睛。

  “小姐没听说啊,我们这里马上要修一个工程,附近的居民都要搬走了,以后这里的秀美景色也都会变成一座座的工厂了。”老板笑呵呵地请他们先坐。

  “哦。”顾语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钟天阙带她来,是跟这个地方告别的么?心里不禁蒙起一层感伤。

  “老板,我们需要一间标间。”钟天阙问道:“现在还有么?”

  “有的有的。”老板笑着应声,道:“请到这边来登记一下吧。”

  “慢着!”顾语犀忽地站起来阻止住老板,道:“我们要两间单人间就好了!”

  老板愣了一下,随即看向钟天阙,眼中似有疑惑的征询。

  钟天阙笑得无比自然,一只手搭在顾语犀肩上,将她往怀里一搂,亲昵地看她一眼道:“没事,我和她吵了架,所以她正在和我闹别扭,就订一间吧,而且她身上也没有带身份证。”

  “哦。”老板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安慰两人道:“夫妻之间吵架是常事,床头吵完床尾就和,我和我家老太婆也是三天两头地吵,可这几十年还不是这么安安稳稳地过下来了?”

  “是是。”钟天阙一边将顾语犀抱得更紧些,一边答道。

  顾语犀被他用力地勒着,几乎要喘不过起来,更说不出话,心中很是焦急。

  钟天阙究竟是怎么回事?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明明已经有了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却大半夜的带着她跑到这山野里来,假扮什么夫妻?

  好不容易推开他,摆脱了桎梏,顾语犀张口就咄咄逼问:“钟天阙,你难道喝醉了,还是发高烧了,脑筋不正常?!”

  “对。”他深暗的黑眸逼近她,将她的整张面庞收进自己的瞳孔里,字字铿锵地道:“对,我是不正常了,所以我这个不正常的病人,必须由你来照顾!就如我当年为你做的那样!”

  如今怎么知晓(二)

  顾语犀被他扯着上了楼,拿钥匙进了房间之后,门在身后砰地关上。

  巨大的震动,犹如他此刻盛烈的怒气。

  她似乎有些弄不懂这份情绪的来源,却又隐隐地觉得自己心知肚明。

  她背靠在门板上,两侧是他阻挡她逃跑的手臂,正前方便是那双让她害怕直视的双眼。

  她希望能让他冷静下来,所以首先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

  “钟天阙。”她顺着眼,盯着他西装里面那件条纹衬衫的领口,那里有一枚金色的纽扣,上面刻着一个字母:a。

  她明白,那代表着安相宜。

  她的声音浅淡而柔顺:“你就算不顾虑我,也要顾虑你未婚妻的感受,如果今天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她一定会伤心的。”

  “一定?”他蓦地笑了,表情多了几分斜肆,他道:“你很了解她么?她伤不伤心你怎么会知道?”

  这句话倒是叫顾语犀有些吃惊了,她抬起眼看着他,忍了忍,还是低声说:“任何一个女子,遇到这种事情,都会伤心的,我说的是常理。”

  “哼。”钟天阙笑出声来,道:“不要高看你自己,顾语犀。我了解她,她也信任我,就凭你,还不配让她伤一丝半点的心。”

  不配,他说的是,不配!

  是啊,她是谁,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对他的感情说三道四?

  这样想着,自嘲着,却还是抗拒不了从心底泛起来的那股心酸,他如今这样看不起她,轻蔑她,终究是她咎由自取的!

  “那好,钟先生,钟总。”顾语犀换了对他的称呼,努力地恢复成冷静而没有波澜的音色,道:“既然如此,请您让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赶紧走开吧,天色已晚,明日一早还要回公司上班去,不好意思再继续打扰您了。”

  钟天阙忽地挑起她尖尖的下巴,直视着她的双眼,笑道:“你看,她没有伤心,反而是你,好像难过了,是不是?”

  “我没有。”顾语犀矢口否认,将他的手甩开。

  他将手移到她柔软的腰间,顺着那美妙的曲线慢慢地往上移,感觉到她身上的战栗越来越明显,而后将手伸向了附近的门把,轻轻一拧,将门反锁了。

  “顾小姐,该是休息时间了,你也说了,明天还要一大早赶回彼此的工作岗位。”钟天阙转身走开。

  顾语犀知道,自己今天一个人的话是绝对逃不开了,她掏出个电话,通知他她的处境,并且让他开车来接自己。

  钟天阙却从玻璃上看清了她的一举一动,笑着提示道:“顾小姐,虽然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可是这里是一点都没变的,手机信号这种东西,山里是收不到的。”

  她一看屏幕一角的符号,发现果然如他所言,这里居然连一格信号都没有,基本上等于与世隔绝。

  如今怎么知晓(三)

  她在心里苦苦地挣扎半响,终于决定放弃。

  眼看着他已经脱掉外套和皮鞋,在在房间的一张床上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她也缓缓地挪着步子走过去,在另一张床上坐下身来。

  她很是警醒地盯着他看,他却只是闭着双眼,枕着手臂,一言不发地平躺着。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极了,只能够听到床头的老式闹钟滴滴答答地走动的声音。

  时间就这样蹑手蹑脚地走过,许久之后,她都没有看到他动弹一下。

  是睡着了么?

  她竖起耳朵,似乎听到他轻微的鼻息声,不大,却沉。

  这一刻,她觉得寂寞,这些年她常常有这样的感觉,可是她从未想过,即使他在她身边,她还是会觉得寂寞。

  因为太清楚,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遥远的,即使身体不是,心却是的。

  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悄悄地站起身来,朝着睡着的他走了过去,她的脚步极轻极轻,生怕重一点点,就会将这份仅存的安宁平和惊走。

  她在他的身边蹲下来,细细地看着他浓重的眉、轻阖的眸、高挺的鼻,他的嘴周刮得干净光滑,没有一点胡茬,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想要抚摸一下那样的感觉。

  可是她顿住了,回归的理智告诉她:这个男人,现在是别人的了,再不是她的天阙,他的心中,也再没有顾语犀的一席之地。

  他之所以这样纠缠着她不放,不过是为了告诉她,他现在过得有多好,叫她难过,叫她后悔。

  后悔么?她暗暗地问自己,却得不出答案。

  眼看着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便沉睡在这里,虽然说是室内,但因为山间温度低,又没有空调可开,她有些担心他会因此着凉。

  她站起身来,将放在床头的棉被取出来替他盖上,刚一打开被子,却被他抓住胳膊一拉,整个人倒在他身上,再一个旋转,她被压在了他的身下。

  他倏忽之间睁开眼,恶狠狠地看着她,声音沙哑:“顾语犀,你不用假惺惺地可怜我!”

  她于是便知,他方才并没有真正睡着,或者只是在静静地等待着,观察着她是否会有所行动吧。

  这样压迫性的气势扑面而来,她只觉得呼吸困难,偏了偏头,干着嗓音道:“我不是可怜你,至于是不是假惺惺,随便你怎么想吧。”

  “不是可怜?”他兴致满满地盯着她,像注视着一只猎物,道:“不是可怜的话,难道是关心?”

  她知道自己怎么说都是错,索性闭了嘴不吭声。

  “你哑巴了么?”他讨厌她的沉默,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似乎受委屈的是她。

  她只是将头再往旁边转了转。

  “看来是要让我帮你开口。”他用手掐住她的下颌,猛地将她的脸转回来,身体一俯,他的唇便吻上她的。

  或许庄生一梦(一)

  那不是在吻,这是顾语犀的第一感觉。

  他是在咬她,折磨她,让她痛,让她难堪。

  那样暴烈,那样狠厉,没有丁点的温柔怜惜,他的舌侵入进来,横扫一片,似乎要将她整个吞噬。

  她只是自卫一般地抗拒着,便换来了他狠狠的一咬,她的嘴唇破了,腥涩的血液流出来,那味道便很快地在彼此的口腔里弥漫开来。

  她吃痛地浅吟一声,他却丝毫不肯放松,反而更加深入地侵袭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他对她的怨恨,不是一点点。

  即使她想与他相安无事、握手言和,也只是奢望了。

  他在狂躁之间,听到嘤嘤的抽气声,一抬眼,便看见她湿润的眸。

  他终于推开她起身,冷笑着道:“你似乎只知道哭,这一招,是在对付哪一个男人的时候,练得如此炉火纯青的?”

  她带着酸软的肩颈和散乱的头发坐起来,很快地擦干自己的泪水,低低地说道:“钟天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