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之力,其剑意宛如鲲鱼吐纳,磅礴大气,更掀惊涛骇浪;而竹蕴十德则是暗含十种变化,有十层劲力,而且更将竹之十德融入剑意之内,让剑招更加玄妙。
但是交手的结果却是鲲鱼化焦骨,傲竹成火海,沧释天一招破两剑,他一掌扫到任平凡的剑锋之上,那柄君子意瞬间变得通红,犹如刚从火炉里冶炼出来一般,任平凡手掌顿感一阵灼热,低头一看,虎口已是一片焦黑。
最叫他惊讶的是,沧释天这一掌竟蕴含着佛门大梵圣印的浩大阳刚,后劲十足。
“任兄,注意了!”
沧释天冷笑道,“再过三招,沧某便要取你性命!”
任平凡大怒喝道:“妄想!”
主动抢攻,寒锋旋转,剑气化丝,正是“春蚕吐丝”剑招一开,无尽剑气就如同万千蚕丝般层层围绕而上,从四面八方困杀沧释天。
“第一招!”
沧释天冷地一笑,五指一张,再施“炀血破气诀”,灼热炎力顺着任平凡的剑气烧了过去,直通入体,任平凡大叫不妙:“糟糕,忘了他会焚烧真气!”
立即收招后退,再次截断真气运行,扑灭体内的炎火。
“第二招来了!”
沧释天长笑道,只见他翻掌凝指,双目锁定儒剑命门,一招“炽火摧形指”,朝着任平凡胸膛刺去,任平凡刚刚截断真气运行,可谓是最弱的时刻,哪能抵挡这一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神叩关而来。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扑了过来,挡在任平凡跟前,正是先前被重创的无幻,只见他猛地吐了一口鲜血,但这口血液极为滚烫,洒落地面还冒着阵阵白烟,而且片刻后便蒸发殆尽。
沧释天冷哼一声:“无趣!”
指头再催三分真力,无幻胸膛噗通一声,便破出了一个大洞,破溃之处还是焦黑一片,由此可见此招的炎气是何等灼热。
无幻头一歪,就此断气!沧释天瞥了一眼,笑道:“好一个不畏生死的道者,可惜你也只是延缓了任平凡的死期而已。”
随即,目光一转,盯着任平凡说道:“还有一招,任兄准备上路吧。”
无幻为了自己而牺牲,任平凡心中一片悲怒,大喝道:“沧释天,就算我死也要撕掉你一块狗肉!”
儒剑怒火气,一心诛邪神,只见任平凡浑身紫气翻涌,君子意的剑锋上更是透着耀眼紫光,不顾伤体,儒者再提十成元功,霎时风云齐动,正是墨尘七行最后一式——儒武破杀。
正所谓佛见三千破,渡生斩罪!道见万物灭,杀生始元!儒见天下残,覆生归一!佛,道,儒见其受苦受难,便忍无可忍,以杀止杀。
佛、道、儒的义理到最后都是一模一样。
以杀止杀才是正道。
此招一出便是有来无回,有死无生的最终败亡之剑。
儒晖千古传薪火,道临天下化万物,佛慈照世渡众生,三教同心天地行。
面对儒门神剑赌命一招,沧释天不动声色,淡然笑道:“任兄,是要与沧某同归于尽吗?”
看了看神情肃杀的任平凡,他哼道:“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
“给我——破!”
只见沧释天右手举起,五指一握,任平凡顿感内息混乱,骨肉如焚,气脉灼热,一口滚烫的热血吐了出来,膝盖一软,再无力支撑,唯有反手驻剑维持身子不倒。
“你……你做了什么?”
任平凡不住地喘气道,他每吐一个字,口中都会喷出白白的热气,显然是体内温度不断攀升。
沧释天缓缓走来,边走边说:“只是方才在交手的时候将炎气暗中打入了你体内,这些炎气都是极为细微的,根本不会有什么伤害,但是你将功力提到巅峰,那炎气便可乘虚而入,焚烧你的气脉。”
这时沧释天已经走到任平凡跟前,缓缓举起手掌,说道:“任兄,这最后一招便是送你上路,千万慢走,待会白莲和昆仑子也会去陪你的!”
昆仑子和白莲是焦急万分,但是却被对手缠住,难以脱身,心中是又恨又急。
“最后一招,我来替任兄接——如何?”
只见一道雄厚掌力,强行震破了囚仙阵,直取沧释天。
沧释天急忙挥手抵挡,刚一接触,竟觉对方之功力雄厚异常,丝毫不再自己之下,猝不及防竟被震退。
邪神一退,但见雄壮身躯窜入战局,气势威震全场。
那人连踏三步,竟是震动全场,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步态坚硬尽显刚毅军风,围攻昆仑子的十多名桃花煞令被晃得东倒西歪,武奴和沧子明也是身形摇动,差点就是下盘不稳,摔个狗吃屎。
那人身子一闪,大手探出,直取昊天圣母,任由她如何运转天穹,扭曲星河,还是难以抵挡,手腕竟被牢牢钳住。
“天穹妙法用的如此差劲,真是暴殄天物!”
说话间将她一把甩出,就像是丢一个没有重量的稻草人一般,将她丢向了水灵缇,师徒二人顿时撞在了一起,轻而易举便解除了持法明王和白莲的窘境,令得两大佛者摆脱纠缠。
他虽是一身便服长袍,却难以掩盖其刚毅果决之风,白莲等人顿时面露喜色,士气大振。
那人凌空一拳,简单直接,强烈拳风猛地将院墙打破一个大洞,淡淡地说道:“持法大师,先带任兄离开。”
语气虽然平静,但却有股不可抗拒之威严,仿佛一声之下千军便要随他而动。
持法明王嗯了一声,扶起任平凡急速离去。
“白莲师太,昆仑子道长,久见了!”
他哈哈笑道,“铁壁关一别,想不到今日又能比肩一战。”
沧释天眯着眼睛,哼笑道:“想不到你居然敢来京城,藩王擅自离开属地那可是造反死罪啊!”
“造反?”
那人冷笑道,“这两个字竟然从天下间最大的反贼口中说出,真是讽刺啊!”
第十七回、双神际会
佛者斗魔枭,魔气缠佛光。
摄生虽然招法凌厉,魔功雄厚,将准提压着打,可是他出招虽多,但始终难以攻破准提的防线,任他掌起风雷,拳动山河,提准皆是稳如泰山磐石。
“该死的秃驴!”
摄生对着准提又击了三掌,却见准提手捏法决,不动如山,身前泛起卍字佛印,正是佛光卐华镜,然而身上却有同时浮现淡淡金光,摄生只觉得手掌像是拍在铁板上一样,震得气血翻涌。
魏雪芯瞧着战局不由蹙眉,觉得准提的功法有几分特别,却看不出端倪,正在她疑惑之际,忽然于秀婷传音说道:“雪芯,这位提准大师是将菩提金身和卐华镜融合在了一起。他的菩提金身尚未大成,能守不能攻,可是他偏偏又守不全,所以他干脆将卐华镜汇入菩提金身之中。”
魏雪芯哦地点了点头,心忖道:“这就跟娘亲可以一剑融合青莲剑歌的多种境界一般,互补不足,招法天成。”
想到这里,又朝场中看去,只见两人一攻一守,战况陷入僵持拉锯,觉得有几分无聊,有意无意地朝楚婉冰瞧去,想道:“她是妖后的女儿吗?生得真的好美,但那个叫做闲自在的模样,却将焊魁的绝式化去五分,而剩余的五分煞气则在他身边流转,凝而不散。
再闻道者一声喝:“回!”
那剩余的五分煞气瞬间返还焊魁,焊魁暗骂一声,扭身避开,鸿钧此际窥准机会,趁势反击,使出先天绝卦,掌风起离卦,正是“离日丹火”。
面对道门的煅魂真火,焊魁厉掌劈地,惊掀万丈层峦,无惧来势汹涌披靡至,九霄落绛雷十地阴魂唱,更显威震寰宇八荒惊,正是煞域武学之源——藏玄冥功。
两人轰然对掌,竟是成了最凶险的根基比拼,内力僵持。
此际已经将近子时,天地阴气越发浓郁,焊魁得天时之助,冥气阴力更为凶猛;鸿钧一边施展离卦火劲,一边以混元道胎卸导焊魁掌力,并暗中返还对手,道门煞域斗法,一者道元深厚,功体玄妙,一者占据天时,阴功更催,谁也奈何不了谁。
厉帝看得是暗自惊讶:“这小道士不愧是仙踪的得意弟子,天时相克他还能与焊魁打个平手,若以修为论他应该是双方传人中最强的一个了。”
看着两人头顶不住冒起白气,心知若在僵持,便是两败俱伤,而对面的孔岫也是眉头紧蹙,似乎蠢蠢欲动。
“出手!”
厉帝与孔岫同时而动,两人默契地抵住各自晚辈的后心,同时将真气导入他们体内,藉此将两人扯开。
儒煞至尊介入,鸿钧与焊魁得以保存,然而任谁都看得出,这一战又是不分胜负。
皇甫武吉略带讽刺意味地道:“莫非此战还是不分胜负?”
魔尊嘿嘿笑道:“皇上你身为武评公证,难道还看不出来么?”
皇甫武吉心中杀意越发浓重,暗忖道:“笑吧,只要子夜一到,你们统统都得完蛋。”
“如今双方都是一胜一负两平,那最终胜负便看最后这一场了。”
皇甫武吉说道。
楚婉冰瞥了一眼天际,心中不免有几分担忧,如今子夜将近,不知四大阵眼是否已经尽数攻破?“雪芯,该你了。”
于秀婷点头地对女儿说道,并投来一个鼓励的微笑,魏雪芯展颜一笑,宛如百花吐馨,提剑上场,素手一翻,岁月神剑应声出鞘,娇声说道:“天剑谷魏雪芯候教!”
楚婉冰咯咯一笑,白衣一扬,飘入战圈,玉指在腰带上一滑,一柄缠腰软剑握在手掌,巧笑嫣然地望着这与自己容貌不相上下的女子。
魏雪芯一见她手中软剑,心念一动,沉声问道:“你跟叶俊是什么关系?”
楚婉冰歪着脑袋笑道:“想知道么,我偏不告诉你!”
想起叶俊,魏雪芯不由火冒三丈,一双美眸已是凝聚杀意,霎时便将功力催至巅峰,楚婉冰也不甘示弱,真气应声而出,挥剑遥指对手,真气聚合形成猛烈气流,将两人衣裳吹拂而动,更紧紧贴在身上,尽显其玲珑婀娜身段。
两口秋水神剑,两名绝代佳人,一者青衣淡雅,清秀雅致;一者白衣飘逸,娇艳妖娆,众人的目光不由一阵呆滞,只觉得这双姝当真是揽尽天下丽色,在她们面前日月山河皆是暗淡无光,便是皇甫武吉都生出一种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冲动。
沧释天面对着这不速之客,心中甚是惊讶,他曾经想到过攻打阵眼的各种高手,楚无缺和佛道教主是三败俱伤,即便来了威胁也不大,而三族至尊定是到校场观战,正道方面定是孔岫和于秀婷压阵,而攻打阵眼的无外乎愆僧、符九阴或者袁齐天这三个高手。
沧释天曾与魔尊达成某种协议,要劝服愆僧不是难事,而符九阴他更是不惧,天穹妙法可克制煞域功体,他若敢来定叫他含恨而终,唯有袁齐天是最麻烦的一个,但他也拟定出了对策,配合阵法和诸人之力定可将战局拖入子夜。
谁知道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个人,一个被封为异姓王的人,昔日的虓勍督帅,军神杨烨。
沧释天冷笑道:“镇南王,你擅离封地,可是死罪也!”
杨烨哼道:“便是死罪,也要先斩了你这祸国邪孽!”
心知对手能为,沧释天冷笑一声,下令道:“子明,去吧,让镇南王指点你几招。”
沧子明脸色一变,但也不敢违抗父亲之命,硬着头皮出战,只见他大喝一声,再度祭起光明业火,白光直扑杨烨而来。
杨烨眼皮都不抬,衣袖一挥,浩荡巨力一下就将沧子明震开,并一手揪住沧子明衣领,冷喝一声:“滚开!”,竟是像抛垃圾一样,将沧子明甩了出去。
水灵缇惊叫一声“师兄”,纵声飞去,将沧子明抱在怀里,却觉得万钧之力用来,将她也撞了个满地打滚,两人抱作一团摔了个四脚朝天,端的是好不狼狈。
“徒儿!”
昊天圣母竟是首先关心徒弟,并未搭理儿子,正想上前查探,却见眼前一黑,一道雄伟身影挡在面前。
杨烨笑道:“圣母?你究竟是沧释天的婆娘还是他老娘,怎地如此衰老?”
圣母怒斥道:“给我滚!”
说话间一掌五彩霞光拍来,杨烨嗤笑一声,迎着她的手掌打了一拳。
圣母只觉得拳风威压狂霸,而且还蕴含着无尽后招,于是使了个手诀,瞬间连续变化了多种手法,锁骨、抽筋、扒皮、切脉……无论她如何出招竟是难挡这军神此拳。
一拳直取心窝,昊天圣母挥臂挡格,虽是挡下,但也被锐利的拳风刮破了衣袖,只见露出两条雪嫩滑腻的膀子,根本就不是一个老妇该有的肤色,杨烨哈哈一笑:“原来也是一个戴面具,不敢见光的鼠辈!”
圣母大怒,再施天穹妙法,一掌划出银河繁星,玉手捏出太极法印,招法皆蕴天穹之威,朝着杨烨打来。
“心意不坚,武道不专!”
杨烨一拳出,口出冷眼训道,“你的五彩霞光都没练好,居然还贪图天穹妙法,贪多嚼不烂,难怪用得如此差劲。”
话音未落,竟是一拳碎太极,军威震天穹。
杨烨五指一张,朝着昊天圣母面门抓去,显然是要扯下她的假面具:“藏头露尾,还不现身!”
昊天圣母也是非凡人,一个侧头扭腰便躲开了杨烨手掌。
杨烨也不再纠缠她面容之事,连消带打,反手便是两记耳光,啪啪将昊天圣母打得眼冒金星,虽未受伤,但心中却是倍感屈辱。
“杨烨,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昊天圣母怒上眉梢,竟同时施展五彩霞光与天穹妙法,只见一剑横空,将她拦下,出招之人正是白莲。
“督帅,此人交我!”
白莲简明扼要地道,说道间剑花绽放,再施六道剑轮,拖住了昊天圣母。
而沧子明和水灵缇则协同武奴,以及桃花煞令再度纠缠昆仑子,战局再度陷入僵持。
“哈,有劳两位了!”
杨烨一声长笑,朝着极元器奔去,沧释天岂容他得逞,一步拦阻,点出“炽火摧形指”,杨烨冷哼一声,使了一招“千军万马”,一拳迎向邪神毒指。
杨烨的招式都是最基本的军中的搏杀技,简单明了,全是攻敌要害,最重实效,绝无花俏。
这招千军万马其实就是一招军体拳,根本就是士兵入伍必学的招式。
出招之时,扎稳马步,先从双足发力,传至腰身,再由肩膀带动,直接打向敌人的心窝。
碰的一声,两人对了一掌,皆被对方的不世根基而赞叹,沧释天再提元功,翻手打出一记“赤炼断金手”。
此招阴毒非常,会散发无尽炎气,炎气侵入中招者肺腑,爆冲而出的热能可瞬间将人融成一团肉泥,极为恐怖,属于极阳极热之招。
杨烨眉头一皱,打了一招“兵甲破阵”,隔空发力,以浑厚真气阻挠赤炼断金手的无尽炎气。
沧释天哈哈一笑:“杨督帅,你中计了。”
只见他招式一转,使了一招“炀血破气诀”,灼热炎气将军神外放的真元当做火薪,以此为燃,顺势烧了过来。
“这厮居然还能焚烧真气?”
杨烨虽是惊讶,但依旧沉稳,只见他精气内敛,抱元守一,真元隐而不发。
再度交接,沧释天竟是毫无所获,再无真气可烧,不禁暗自冷笑:“你收回真气,还不是让我有机可乘。”
方才任平凡就因为截断真气,从而被他接连重伤,如今看到杨烨也是这般做法,不由暗自得意。
却见杨烨步伐挪移,一举踏出军威正步,更显刚猛傲骨,一个眨眼间便窜到了沧释天跟前,对着他的小腹便是一招“军武杀伐”,同样是军体拳,却是正中目标。
咦了一声,杨烨竟觉得自己的拳头似乎是打在棉花飘絮之上,无处发力,惊讶之余,沧释天应旋身退去。
杨烨暗忖道:“这似乎像道门的太极卸劲法门,这贼子居然也偷学到了道教绝学?”
“杨督帅好功夫,沧某再来请教!”
沧释天一招失威,心中甚是气恼,嗖嗖拍出了两记“火蜃手”,只见招式气劲绵延不绝排空而来,杨烨也不甘示弱,五指筛张,打了两掌“劈挂掌”,同样也是军体拳的招式。
双神奏杀,砰砰两声闷响,两人皆是被震退,然而杨烨却是瞬间再发一掌,猛烈掌风轰的一声,竟把屋墙打碎了一大片,露出了里边的真貌。
只见屋内置放着三个石狮子,光泽流动,元气充沛,显然就是极元器。
杨烨目光一闪,正想再出一掌,打碎这极元器,沧释天大喝一声妄想,猛然杀来,招出连环,式起快急,将杨烨逼得毫无空暇机会。
沧释天将各大绝式轮番施展,曾多次想以“炀血破气诀”焚烧真气,可是杨烨却是精气内藏,真元收敛,拳掌之间内力隐而不发,不击中目标绝不轻易吐劲,按理来说,杨烨这般收敛真气,根本就不是沧释天的对手,可是他已经身意练到了极处,简简单单的军体拳却能取得最大的效果,将军中的搏杀格斗技用的淋漓尽致,每次都能抢先一步截杀沧释天的招式,但杨烨也顾忌沧释天能够焚烧真气的功法,所以难以全力施为。
沧释天将杨烨逼得无法鼓动全身真气,而杨烨则以神乎其神的搏杀之法打压沧释天,两人是各展其才,战局陷入一片僵持。
沧释天冷笑道:“只要子夜一到你们都难逃一死,我看你能嚣张到何时!”
杨烨神秘一笑,并不答话,沧释天只觉得这个笑容让自己感到十分不安,却说不出有什么不妥。
嗖的一声,锐利的破空气流响起,只见一枚粗大的黑箭猛地射了过来,径直顶在了屋内的一尊石狮上,其势若千钧,竟将石狮硬生生打成了碎片。
“什么!”
沧释天顿时一惊,立即循着箭矢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距离此地五百步的大树上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其面容俊秀,风姿飒爽,英气勃发,正是男装打扮的白翎羽。
只见她左手持强弓,右手挽重箭,弯弓拉弦,双目紧紧锁定极元器。
强弓金石奇矿打造,而箭矢则是以玄铁重钢浇铸,重达两千多斤,但却有一千步的射程,也唯有以白翎羽的麒麟神力方能拉动。
嗖的一声,又是一箭射出,砰地一声,又碎了一具石狮子。
白翎羽哼地冷笑一声,再度弯弓搭箭,对准了最后一具石狮子,那口强弓被她拉成了满月之态,知晓扣弦的玉指一松,最后一具石狮也得作废。
“该死!”
沧释天恨声大喝,心中焦怒,正想护住最后一具石狮子,却感到一股劲风压面而来,猝不及防之下,脸上顿时挨了一拳,幸好他有道门太极气护身,不然此际已是面骨粉碎了,虽是如此但也被打得眼冒金星。
杨烨啧啧笑道:“沧教主可不要分心啊,不然的话你的尊容又得挨拳了!”
那边昆仑子一剑横空,与昊天教众人斗得不分胜负,他一剑扫开武奴后,哈哈大笑道:“正所谓打人不打脸,督帅今天不但赏了昊天圣母几个耳光,还送了昊天教主一记面拳,真是大快人心!”
沧释天怒上眉梢,正要再催神功,誓要一洗前耻,谁料白翎羽再来一箭,钉在了最后一具石狮子上。
三大极元器——破!汹涌澎湃的天地元气瞬间涌出,化作一道强烈的旋风,随即重归天地。
最后一个阵眼已经现出,杨烨说道:“两位,快去破阵,此仗交我!”
佛道双锋,挥剑扫开敌人,转身便要朝着最后一个阵眼奔去。
“拦住他们!”
沧释天怒声大喝,众人立即追上,杨烨脚步一点,一举越过昊天教众人,挺身挡路,掩护佛道双锋。
沧释天嘿嘿冷笑道:“杨督帅,你莫非要赤手空拳,以一敌众吗?”
杨烨哼笑道:“赤手空拳?”
目光冷冷扫了昊天教众人一眼,忽然大声喝道:“戟来!”
只见白翎羽跳下大树,从树底下拿出了那支虎牙破军戟,长啸一声:“督帅接戟!”
祭起麒麟神力,将战戟搭上弓弦,嗖的一声射了过去。
反手一捞,军神持戟,虎威莫犯,震慑昊天。
且看杨烨军威凌然,戟开霸道,虎牙破军,雷厉狂扫,尽纳天地风云,雄浑豪势,逼得昊天教众人难越雷池半步。
“住手!”
沧释天冷冷说道,“都回来!”
众人闻言纷纷退下,杨烨反手驻戟,昂首而立虎眉一扬,嘴角含笑道:“沧教主,怎么了,又想怎么样?”
沧释天拱手笑道:“军神之威,果真不凡,沧某今日受教了,来日再向阁下讨教。”
说罢摆了摆手,示意众人撤退,等手下离去后,他才飘然而去,杨烨也不追击,任由昊天教众人尽数离开。
“督帅,他们为何不打了?”
白翎羽赶了过来,紧蹙秀眉问道。
杨烨笑道:“翎羽,沧释天可不会为了你父皇拼命,他心中定是另有盘算。”白翎羽神情一变,沉声道:“他不是我父皇,我只有母亲,没有父亲。”
杨烨叹道:“你还恨他吗?”
白翎羽哼了一声,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杨烨轻声摇头道:“说句实在的他也是个可怜人,先皇的一道遗训把他逼得绝情决意,当年害死你母亲恐怕并不是他的本意。”
白翎羽美目一红,咬唇恨声道:“我不管,总之我要他为我娘亲偿命!”
杨烨看着这自己一手养大的公主,心中不免一阵惆怅,眼中泛起了几分复杂的神色,当年自己虽是解除帝都兵祸,但毕竟也是弱冠之年,在军中根本就毫无威信,但那个人却能慧眼识英才,强行压下内阁非议,将兵符交到自己手中,让他总掌数十万大军,那是他就下定决心要报答此份恩情。
率军追杀敌寇时,他见到异族入侵所犯下的兽行,死状万千的百姓,他年少气盛,单凭一腔血勇行事,打入草原之后,马不停蹄,刀不封口,见人就杀,誓要将洗刷国民之耻,当时是妇孺皆屠,此番极端之法也引来朝中之人非议,不少妒忌他的人趁机参奏,也是那人将所有奏章压下,继续让他镇守北疆。
一战成名,军威扬世,他本想借此机会向白老爷提亲,迎娶那个暗中牵挂多年的女子,谁知她居然成为了那人的妃子,心灰意冷之下,他终身不娶,一心一意经营铁壁关,多年后那人的儿子来到他麾下,他为报知遇之恩,对他是尽心栽培。
到了后来一起都变了,她被以淫乱宫廷之名定罪,随后便是白家灭门,用尽一切办法,他也只救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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