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无痕摇头道:“非也,石壁上写满了许多符号,要凑近看才看的清楚。不过数百年来无人能看懂这些古怪符号。”
龙辉凑近一看果真写着许多符号,但由于反光,若不靠近难以看清,古怪异常,不禁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像鬼画符一般。”
玉无痕道:“此乃洪荒古篆,深奥难懂,着数百年来众人穷尽人力物力,也只能只能破译叁成,而且这叁成文字,也是深奥难解,毫无章法。”
问了也白问,龙辉一阵苦闷,忖道:“我是不是该先从九霄真卷开始修炼?”
眼睛不由自主地撇向玉盒。
玉无痕仿佛看出他的心思,道:“您若真是真龙之主,定能参透石墙的秘密,到时盘龙圣脉十万子民便向您朝拜,若不是的话……”
语气中竟带上几分威胁,意思很明确,你若真是龙主,自然能练成石墙上的神功,要是你是西贝货,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门了。
龙辉欲哭无泪道:“我从来我说我自己是什么龙主,是你们赶鸭子上架,说我是龙主的,还对我又跪又拜的,到最后竟然翻脸不认人,女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玉无痕叹道:“无痕身为神龙祀嬛,若是错认龙主的话,我也无颜活在世上。”
龙辉心中骂道:“他娘的,这女人真是个疯子。我究竟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不但家破人亡,还遇上这么一摊子莫名其妙的事!”
就当龙辉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听见轰隆一声,回头一看那扇石门顿时关闭,只听见门外传入玉无痕的声音:“属下不打扰龙主练功,先行告退,待龙主练就神功之后,定能破开石门,到时属下再向龙主负荆请罪。”
龙辉走到石门前,使出龙吟之音,挥掌拍门。
这一掌少说也可将一根铁柱拍断,但打在石门却犹如蝼蚁撼树,而且石门还将劲力反弹,震得龙辉差点没吐血。
玉无痕把他关在石室内,意思十分明确,你若真是龙主,就能练成神功破门而出,若不是,那你就活活困死在里边吧。
龙辉暗骂道:“贼婆娘,怎的如此奸诈。”
骂归骂,气归气,龙辉毕竟也经历过不少风浪,比起当初被困在地牢,如今这个明亮无比的石室真可以说是天堂了。
龙辉静下心来,仔细查看四周石墙。
在火光的映照下,石壁犹如一面大镜子,晶莹透亮,豪光晃得使人睁不开眼睛,龙辉盯着石壁看了半天,眼睛都被照得发酸,依旧毫无半点收获,不由气苦道:“这是什么神功秘籍,照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龙辉揉了揉眼睛,稍微休息一下继续“面壁”。
若不是惨遭剧变,龙辉也不会在短短数月时间内养成这般隐忍的性子,换做以前的他早就踹墙骂娘了。
龙辉不断地在四周石壁上摸索观察,试图找出一丝线索,不知过了多久,龙辉累的腰酸背疼,暗道:“这明显是坑人,一面光溜溜的石墙,还说有什么神功,还不如学九霄真卷来的痛快。”
想到九霄真卷,龙辉拍了自己脑袋一把,骂道:“真是笨,九霄真卷不就在桌子上吗?只要朝上面抹上我的鲜血便可激发真卷。这都没想到,真是糊涂到顶了。”
于是走到桌案前,正想咬破手指,以血引出口诀,谁知发现桌案上空无一物,想必是被玉无痕顺手带走了。
虽失去九霄真卷,但龙辉却又想到另一个法子:“我的鲜血可以激发九霄真卷,说不定也能令石墙生出反应。”
于是咬破手指,将鲜血抹在石墙上,但依旧毫无反应,龙辉再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墙上,等了半响,石墙依旧未有变化。
已不知此刻是什么时辰,早上连早饭都没吃便被送到这拜龙殿,龙辉只觉得又困又饿,所幸不再追求,倒头便睡,迷上眼睛觉得四周光亮刺眼,叫人十分难受,一气之下便将石室的灯火尽数扑灭,反正怀里有个火折子,睡醒再点灯。
龙辉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在梦中似乎看到只剩残砖破瓦的龙家大院,想哭却有哭不出来;景物一转,竟看到楚婉冰笑靥如花地望着自己,想伸手去捉,却都差之毫厘;就在自己想高声呼喊时,又看到秦素雅身披凤冠霞帔,与一男子牵着手拜堂,自己却只能远远地看着。
总之梦境不断变化,看到柳儿悲苦的哭泣,看到崔蝶那羞恼的眼神……龙辉大叫一声,惊醒过来,这才发觉一切皆是梦,此刻却已经浑身是汗,不断地喘着粗气。
“血海深仇未能报、红颜之约不能赴,我算什么男人。”
龙辉只觉得万念俱灰,“那祀嬛还说我是什么真龙之主,我算什么龙,充其量也就一条可怜虫,当日若是死在地牢说不定还能得个痛快。”
他兴味索然,叹了口气,躺在地上,迷迷糊糊间,忽见室中似有一团微光,时隐时现。
龙辉当是眼花,揉眼再瞧,只见那团微光依旧闪烁不定。
再细瞧时,发觉那团极淡的微光竟似来自石壁。
龙辉摸黑走到石壁前,果见淡淡的光芒自染血的石壁透出,若非在此极黑极暗之处,绝难发现。
仔细一看亮光汇成一连串文字。
玄元太初破混沌,天地无极任我游。
真法妙道封神路,龙啸寰宇震苍穹。
首先映入眼前的是一首豪情万千,傲气十足的诗号,其书法既凌烈刚强,却又轻柔飘逸,有着一股包容天地之气息。
“好诗!”
龙辉暗赞一声,接着继续往下读。
“吾玄天真龙,舍弃毕生修为,遁入轮回,以为求大道,弥留之际,以毕生所悟着武天书,传于六部,无奈无人能悟,故将其精简,传下九霄真卷,予后人习之。武天书,大道无穷,神通无边,从何起,从何止,变化万千,只在一念。得之止戈为武则天下太平,或兵戈征伐则伏尸百万,皆一任在心。心术不正者,无缘窥其奥义,唯大德大智之人,方能窥其真谛。”
龙辉忖道:“这就是我前世?不过还真够高明的,首先要以鲜血涂抹,再置身黑暗观看墙壁,方可窥破其中奥妙。若非有大智慧、大胸襟之人,还真不能看透石墙的秘密。”
数百年来,岛上众人都陷入破译这古怪文字的死胡同里,也就是所谓的“文字障”。
这些洪荒古篆深奥难懂,即使在白昼众人犹恐看得不够真切,决不会在黑暗中观察,这些年来也有人想过用鲜血涂抹石墙,但也只是在光亮中观察石墙变化,所以数百年来,始终无人窥探出武天书之奥妙。
当年的玄天真龙忖想日后倘若有人既能破除“文字障”,又能瞧破“黑暗涂血”
的奥妙,必是胸怀豁达的聪明人,武天书落入此辈人手中,也不枉费自己一片苦心。
龙辉继续往下读:“吾转世之身若能重返故乡,须重修武天书,方可恢复昔日神通,大道圆满之日,便是天命归属之时。”
“什么天命?我当年究竟说什么胡话?”
龙辉此刻已经开始相信自己便是这玄天真龙转世,“当年我究竟受什么刺激了,明明已经修成通天之大能,竟跑去受什么轮回之苦。”
虽是满肚牢骚,但龙辉还是耐住性子看下去。
武天书记载了许多惊世骇俗的神通大能,不但有武功、法术,还囊括了行兵布阵、天文地理,医卜星相,甚至连种植养蚕等民生技法都包涵其中。
武天书所包含之智慧太过庞大,龙辉只挑选了武功和法术的部分研习,这这武功法术先是分门别类,随着往下研习,龙辉竟发现武功也好,法术也好到了,最后都脱去其原本之面貌,除去其枷锁,万法归一,直截了当地阐述天地大道之奥妙。
释家修佛,道家养生,儒门练气,还有世间无数修炼方法都是为了探求天地之奥义,而武功和法术也只是探求大道的一种手段,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
武天书到最后将其精义归结为十章五篇,十章分别是:锻骨、练肉、养气、化血、凝精、洗髓、万兵、论武、无相、御天,而前六章则是强化体魄,锻炼心神的基本功法,后四章则是威力无穷的神通玄功;五篇分别是:五行、阴阳、霹雳、虚空、宇宙,这五篇将囊括天地玄机,苍穹大能,只要能将其领悟十之一二,便可拥有盖世神威。
看着这无穷无尽的天地奥义,龙辉竟不知不觉地痴了,浑然不知身处何处,忘却了疲惫、饥饿。
位于神龙峰的议事堂内,六部主事共聚一堂。
“祀嬛,不知哪位公子情况如何?”
一名身着青灰色长袍的男子问道。
此人便是天机院院主东方鲁。
玉无痕道:“龙公子已经在化龙阁闭关,假以时日定能出关。”
“祀嬛,你就这样草率地认为哪个外人便是真龙之主?”
一位身着金甲黑绒,外型魁武威仪男子道,“单凭昔日仙舞祀嬛的一个预言,无痕祀嬛便认定此子乃吾等之主,未免太过草率了。”
风忘尘道:“武魁座,请注意你之言词。”
那名魁梧男子笑道:“智流座,你一向皆以冷静果决着称,为何宁可相信一些虚无缥缈的预言,也不肯理性地分析一下呢。”
玉无痕微微一愣,忖道:“太武司一直都有有凌驾六部之上的野心,凌霄必会趁此机会刁难,只是没想到他这么早便出手了。”
武魁座凌霄傲然道:“本座虽是狂言,但也并无道理,单凭一个无据可凭的预言便要求盘龙圣脉的十万子民向一个外人跪拜,此时过于草率。”
玉无痕道:“那龙公子身上之血可令群蛟臣服,还能激发九霄真卷,此等异象武魁座要如何解释呢?”
凌霄淡然道:“祀嬛此言差异,这种种异象皆无人亲眼目睹。”
玉无痕寒声道:“找如此意思,武魁座是指我信口雌黄,捏造谎言了?”
凌霄道:“祀嬛暂且息怒,本座意思是蛟龙拜服之景,祀嬛也是与蛟龙沟通得知,并非亲眼目睹,实在难以叫人信服啊。”
神罚院主事木天青道:“祀嬛,武魁座所言甚是有理,如此草率认定一个外人为盘龙圣主,不单六部众人,就连民众也不会接受。民意难为啊。”
民生院主事农敬云也道:“我也跟武魁座意见一致。”
“东方鲁赞同凌首座的意见。”
天机、民生、神罚叁院主事此刻也纷纷应和,六部之中虽已拜龙殿为首,但此刻除了风忘尘还站在拜龙殿这边外,而本来的盟友东方鲁竟也倒过太武司那边。
其余叁部都与太武司连成一线,四对二,高下立判。
按照盘龙圣脉律法,六部共议,少数服从多数,此时的结果已非玉无痕可逆转了。
凌霄道:“现在四部不同意龙辉乃真龙转世,所以我提议先暂时将此人扣押,查明来历后再从长计议,至于与他同来的中原人,也派兵监视,限制其活动。”
风忘尘掏出一枚雕着五爪金龙的令牌道:“木院主,按照律法,只要出示盘龙岭便可推翻此次会议之决策。”
木天青愣了愣道:“按照律法,手持盘龙令之人可以将六部之决策推翻,要求叁日后重开会议,但此令牌只能使用一次,风首座可考虑清楚要动用这仅存的盘龙令?”
盘龙令不但可以推翻六部决策,还是一面免死金牌,无论犯了多大罪过,只要手持盘龙令便可免除死罪。
风忘尘的先祖由于曾立下大功,所以玄天真龙曾赐予其一枚盘龙令。
这令牌十分珍贵,而且只能用一次,所以五百年来从未有人动用过。
凌霄脸色一沉,本来此次六部共议可以借机打压拜龙殿和文策司,谁知竟被风忘尘用这枚令牌挽回败局。
农敬云道:“既然风首座动用了盘龙令,吾等也只好推翻此次决议,叁日后重开六部共议吧。”
“那就暂且散会吧,叁天后六部重议”
玉无痕暗舒一口气,虽然未必能挽回败局,但起码多了叁天的缓冲时间。
“且慢!”
娇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只见一身段婀娜之女子仪态万千地缓步走入议事堂。
身旁是一名手持龙头杖白发老妪。
玉无痕娇躯顿时一僵,眼中透着不可思议的神色,虽带着面纱,但其他人都能感觉到这神龙祀嬛似乎已经微张檀口,已然失态。
再仔细一看,走入大堂之女子,众人也不禁吃了一惊。
玉无痕毕竟身为神龙祀嬛,眨眼间即恢复常态,冷冷地道:“你还没死?”
“我的好师妹,你还活蹦乱跳,姐姐我怎么舍得先走一步呢。”
那女子娇笑道,只见她年约二十叁四岁,身着淡碧色衣裙,肤若凝脂,粉面桃腮,体态优雅,与玉无痕那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不同,此女散发着一股子的媚态,毫无做作,浑然天成。
玉无痕冷道:“我没你这师姐,当日你修炼邪法,师父已将你逐出师门。”
那名白发老妪道:“无痕祀嬛,叁年前的林碧柔一案尚存许多疑点,此刻老身希望能重审此案。”
木天青满脸怒容道:“叁年前林碧柔杀害数十名孩童,以其精血修炼邪法,此事证据确凿,此案乃由本院主亲自审批定案,万长老可要注意自身言辞。而且此女此刻应该关押在噬魂崖,为何大摇大摆地走入议事堂。”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木院主虽刚正不阿、明察秋毫,但也难免落入小人算计。”
林碧柔说话间眼睛撇向玉无痕,“你说是不是,我的好师妹。”
二女在大堂中针锋相对,毫不示弱,而风忘尘则有股不祥预感:“林碧柔竟离开噬魂崖,而且万长老还跟随她闯入议事堂,六部主事中竟有好几个人对此丝毫不觉惊讶,恐怕早有预谋。”
风忘尘朝众人瞥了一眼,思忖道:“凌霄虽是镇静,但他此刻眉头微皱,看起来略带几分不悦,莫非他对此并不知情。东方鲁和农敬云二人神态自若,恐怕他们早已知情,就算未与之合谋,也不会干涉。当年林碧柔残杀孩童一案已是证据确凿,她此刻旧事重提,想必有备而来,听她的语气似乎要把此案诬陷给无痕祀嬛。木天青执掌神罚院二十多年,从未出现过冤案,她此刻要想翻案便是挑战木天青的权威,木天青绝不会允许此事发生。”
风忘尘道:“林姑娘,你本是戴罪之身,本该关押在噬魂崖噬魂崖,你却逃出牢狱,请问木院主,逃狱之罪应受和惩处?”
木天青冷然道:“死罪!”
林碧柔笑道:“风首座,妾身根本无罪,至于当年残杀孩童的真正凶手,无痕祀嬛心里比我还清楚。”
风忘尘道:“林姑娘请你不要转移话题,你此刻犯了逃狱之罪,此乃死罪,而且你居然还当着六部主事直面诬陷无痕祀嬛,更是罪加一等。”
林碧柔道:“风首座,妾身自知死罪难逃,但临死前也要讨回一个公道!”
万长老道:“既然如今六部主事都共聚一堂,那大可再来一次六部共议,决定是否重审林碧柔一案。”
一直不说话的东方鲁道:“万长老的提议甚佳,于其这般争论下去,倒不如再行一次六部共议,鄙人赞同重审此案。”
农敬云也点头道:“民生院也同意,东方院主的提议。农某也同意重审此案。”
玉无痕闭目道:“证据确凿,无需再审。”
木天青冷哼道:“本人相信吾当初之判断,林碧柔有罪!”
凌霄拿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水,优哉游哉地道:“太武司就此事不发表任何意见。”
此时二对二,打成平手,只要风忘尘开口反对,林碧柔便永世不得翻身。
就在风忘尘开口之际,万长老冷笑一声道:“风忘尘,你不配参与六部共议,你的决策毫无效力。”
风忘尘冷笑道:“万长老,风某身为智流座,即使你身为拜龙殿大长老容不得你这般无礼冒犯。”
万长老冷笑道:“少跟我摆官威,你所犯之罪,足够让你千刀万剐。”
万长老朝着门外大喝一声:“把她给我押上来!”
话音方落只见两名武士押解着一披头散发的女子进来,风忘尘浑身尤遭电击,猛然一震。
被押解之人竟是望月!
第八回、六部惊变
“望月!”
玉无痕猛然站起身来,怒喝道,“大胆,竟敢冒犯奉龙使者,万玄姬,你好大的胆子!”
玉无痕大怒之下直呼万长老之名讳。
万长老毫无惧色,嘿嘿道:“祀嬛暂息雷霆之怒,您这位奉龙使者可是犯了淫邪不贞之罪!”
玉无痕眼中透着熊熊怒火,道:“万长老,你这话可要有凭证啊,不然的话,别怪本祀嬛不客气。”
说话间玉无痕身上泛起淡淡蓝光,可见已然动了杀机。
万长老将望月右手衣袖掀起,露出一截欺雪压霜的藕臂,只见上边洁白无尘,毫无瑕疵。
玉无痕见状娇躯一软,跌坐在椅子上,一双美目尽是绝望之色。
“望月,本长老问你,你的守宫砂去哪了!”
万长老冷笑道。
在拜龙殿的任职之人,无论男女皆不能妄动情爱之心,一旦失去童贞,必遭重惩,一律处死。
望月定投低头不语,惨然道:“望月治罪,请祀嬛处罚。”
万长老道:“望月你犯的可是死罪,当你若能说出奸夫是谁,本长老可做主饶你一命。”
望月凄然一笑道:“奉龙使者失贞,本乃死罪,望月无话可说,请祀嬛成全。”
玉无痕紧握双拳,指甲已然陷入肉中,鲜血不住从手心流出,只在一瞬间,玉无痕做出决定。
“望月身为奉龙使者,却知法犯法,犯下淫邪之行,玉无痕以第三十四代神龙祀嬛之名义定你死罪!”
话音方落,玉无痕衣裙无风而动,怒涛真气透体而出,只见她玉手飞扬,一掌拍向望月面门。
“手下留人!”
一只手臂挡在望月跟前,硬生生地架住玉无痕雄厚掌力。
“这一切与望月无关,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之错,放过望月吧。”
风忘尘挡在望月身前凛然无畏道。
玉无痕不可思议地道:“竟然是你,不可能……”
本是最可靠的盟友,如今竟犯下不可弥补之罪过,玉无痕浑身一阵冰凉。
望月泪水猛地涌了出来,颤声道:“你为何要出来……你这是何苦呢!”
风忘尘一字一句地说道:“若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丧命,我,办不到。”
“哼,死到临头还在卿卿我我,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可真够缠绵的!”
万长老将龙头杖猛地往地面一插,一股庞大真气席卷全场。
风忘尘怒喝一声:“风某今日誓死要护望月周全!万玄姬,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取我二人性命!”
万长老怒提真元,方圆十丈之内气温顿降,一根龙头杖大开大合劈向风忘尘。
“好个冰之卷,风某候教了!”
风忘尘双掌化作绵绵风势,掌势飘忽不定,以柔制刚,正是风之卷威能。
风者,无形无相,可刚可柔;冰者,水汽凝滞,冻人骨血。
两人武功同出一脉,但却各有威能,万长老虽根基雄厚,但风忘尘功法精妙,一时之间两人竟成僵持之局。
风忘尘自知久战不利,霎时饱提内元,化清风为利刃,无形之刃以分金裂石之势劈向万长老。
只见万长老从容不迫,双手紧握龙头杖,舞得滴水不露,寒气随即而发,在其身边铸成一道冰墙,尽挡风中利刃。
“无知小子,老身之根基远胜于你,还不束手就擒!”
万长老怒喝一声,龙头杖化作或作一条冰龙,张牙舞爪地朝风忘尘扑去。
玉无痕脸色一变,她认得此招乃万长老攻守一体的绝技——玄冰孕龙,这条冰龙攻时可将敌人撕成碎片,守时可盘踞在万长老身边,刀枪不入,水火难侵。
风忘尘长笑一声道:“区区玄冰孕龙何足道哉,看我如何破之!”
话音方落,双手在胸口划圆,四周空气顿时停止流动,只见其窥准冰龙来势,两手搭在冰龙双角,气沉丹田,两臂虚引,冰龙竟调转龙头扑向万长老。
“糟糕!”
万长老暗叫一声,再提元功,寒气又再次凝成冰龙,只是这条冰龙是采取守势,盘踞在她周围。
两条冰龙轰然相撞,顿时碎成无数冰片,向四处飞散。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万长老的绝技应声而破,此刻她口角溢血,白发凌乱,好不狼狈。
万长老败退,东方鲁、农敬云、木天青同时出手,三道掌劲分上中下三路袭向风忘尘。
风忘尘再出绝技,双臂抡圆,掌势化作绵绵柔风,荡开三人之攻势。
“走!”
风忘尘一掌将两名武士劈开,拉起望月便要趁机冲出议事堂。
一道魁梧雄壮的身影毅然挡在风忘尘面前,拦路主任赫然是——武魁座,凌霄。
“为你身后之人束手吧,风忘尘。”
凌霄语气平淡,仿佛在跟老朋友聊天,毫无剑拔弩张之气息。
风忘尘凌然道:“为了望月,我誓死血战!”
话音方落,突感一个温暖的小手握住自己手掌,回头一看只见望月美目含泪,一张俏脸宜嗔宜喜,说不出的温婉动人。
望月浅浅淡笑道:“风郎,听到你这句话,月儿已不枉此生了。”
风忘尘笑道:“即使生不能同床,死亦可同穴,得此红颜知己,我风忘尘此生无憾。”
望月伸手抹了抹眼泪道:“风浪,你去吧,若你先走一步,记得在黄泉路上等月儿一会,别走太快好么?”
四目相对,温情柔肠,两人丝毫不顾身处绝境,只求能多看爱人一眼。
万长老气得头上青筋暴涨,若非有伤在身,短时间内难以提元运气,否则早就一个龙头杖扫过去了。
林碧柔笑吟吟道:“师妹,你的属下丝毫不顾拜龙殿之威严,大庭广众下跟汉子打情骂俏。你这位神龙祀嬛难道不该做点什么吗?”
玉无痕脸色一寒,这林碧柔明显要托她下水,逼她对付风忘尘。
一时间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玉无痕顿时陷入进退两难之境。
凌霄叹道:“正所谓天道无情,天道无私,天道无亲,一名智者要无情无私无义,方可算无遗策,长胜不败。风兄你身为智流座,执掌文策司,今日为何还看不透,坠入这无边情海之中。真是可惜啊,可惜啊!”
连说几声可惜,凌霄身子忽然一晃,凭空在原地消失。
风忘尘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来不及多想,凭借本能反应,对着左侧便是一掌。
掌心相贴,风忘尘顿感一股灼热气流冲入自己体内,心中已是明了,此乃炎之卷的神通。
风忘尘不禁暗叫不妙:“想不到短短数年时间,凌霄的武功竟精进至此,当年的炎火之气如今已蜕变为炎阳真元。”
风助火势,风忘尘的烈风真气只会助长炎阳真元,在纠缠下去,不小片刻自己便会被烧成一堆灰炭,当机立断,散去烈风真气,任由炎阳真元攻进体内。
就在炎阳真元将要爆发之际,风忘尘体内真气由刚烈化轻柔,风劲缓缓流动,形成一个漩涡,如抽茧剥丝般地将炎阳真元化整为零,使之随着漩涡而动,火光电石之际,风忘尘逆转漩涡旋转的方向,将攻入体内的炎阳真元顺着风势送出。
风助火势,火盛风生。
风火二气相辅相成,或作一道火焰龙卷风反攻凌霄。
凌霄闷哼一声,脸色突然一阵酡红,被逼退数步,脸上露出惊喜之色道:“好个以风引气,竟能转化对手的攻击,不过使用如此极端之功法,你恐怕也不好受吧。”
只在几句话的时间,凌霄竟已恢复常态,风忘尘那极端之招似乎并未奏效。
只见凌霄,身上泛起一股赤红,除此之外隐隐可见雷鸣电光。
风忘尘脸色一沉,道:“我差点忘记了,你是出祀嬛外可以修炼两张真卷之人。”
凌霄道:“风兄记性不差,凌某这些年来将炎之卷与雷之卷融合成一套功法,还请风兄指教。”
风忘尘也不啰嗦,挥手打出数十道风刃,不求能击败凌霄,只为拖延时间。
凌霄已看出他的想法,那会给他这个机会,一个箭步上前,便是一记重拳。
拳势刚强霸道,以简破繁,只是一击便将数十道风刃击碎。
重拳直逼中宫,风忘尘双手虚引,化出柔风气团,将重拳团团包裹,岂知,凌霄这一拳不但蕴含着灼热炎气,还带着霸道雷劲,风忘尘只觉得血液仿佛被烘干一般,而且浑身一阵麻痹,显然是雷劲所致。
只是一霎那间的迟疑,却是一生的失败。
风忘尘胸口遭受重击,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风郎!”
望月娇呼一声,也不顾实力的差距,悍然对上武魁座。
只听玉无痕一声娇喝:“大胆望月,还不给我住手!”
指法如电,连点望月数门大穴。
望月之觉浑身一软,真气竟无以为续,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倒地之前看到风忘尘那惨白的脸庞,泪水不禁再次模糊了双眼。
万长老冷哼一声:“无痕祀嬛,你出手可真是时候啊。”她明知道玉无痕出手纯粹是为了从凌霄手中保住望月性命,但无凭无据难以刁难玉无痕,故而说了几句阴阳怪气的话,以示心中不满。玉无痕冷冷道:“望月犯下淫戒,证据确凿,押回拜龙殿候审。”
万长老道:“无痕祀嬛,你座下奉龙使者竟发下如此重罪,你也脱不了干系,老身会召开长老会,讨论你是否还有资格继续担任祀嬛一职。”
玉无痕冷道:“那本祀嬛就等待长老会的决议了。但大长老带着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闯入议事堂,打断六部共议,不知您又犯了哪条律法呢?”
木天青接口道:“六部共议,除了六部主事外,其余人等在无传召的情况下闯入议事堂,男子则受三十大板,女子则施夹棍之刑。”
玉无痕道:“已然如此,万长老还有林师姐,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万长老脸色一沉,厉声道:“玉无痕,这笔账老身暂且记下,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最后决定是三天后重新讨论关于如何处置龙辉等人以及林碧柔一案,而风忘尘私通奉龙使者,被关入牢狱,望月被押回拜龙殿听候长老会的处置,至于万长老和林碧柔则施以夹棍之刑,林碧柔身份仍是囚犯,重新关入噬魂崖。
话说崔蝶一行人等在张贵的引导下,来到的集市进行买卖,当地居民虽从中土迁徙过来,但悬于孤岛之外,虽可自给自足,但由于盘龙圣脉气候与中原有异,所以丝绸与茶叶并非上品,所以对于丝绸茶叶之物品,众人还是十分渴望的。
由于奇货可居,不出三天,破浪号上的货物就被抢购一口,崔韩两家也是大赚一笔,随即崔蝶命人购买当地之特产,其中有种天香檀木的木料十分奇特,以其制成的木盒,可保水果蔬菜肉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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