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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以一敌二,袁齐天虽未落下风,但被儒道双锋连番缠斗,心中更是气恼,骂道:“岂有此理,老子再出一招,如果还打不死你们两个混蛋,老子就不打了!”即便单打独斗,袁齐天虽能稳胜两人之一,也得费上一轮手脚,更何况以一敌二,双方要分出胜负最少也得五百招之后。

  听闻袁齐天挑衅,昆仑子并未动怒,只是冷静地思索道:“这乞丐生性慵懒,从不做麻烦事,只要小心应对,挡住他下一招,大有可能把他气走。”

  袁齐天口吐狂言后,长啸一声,音波如雷,霎时神鬼震惊,方圆百里之内人人皆感到耳膜刺痛,修为弱小的士兵被直接震死。

  只见四周气流正围绕袁齐天旋转起来,大地亦在不断颤抖,手中铁棍正不断吸纳流转的气息,只待雷霆一击。

  昆仑子心知此招不凡,不敢怠慢,白虹刖斜向指天,一剑起双卦——坎卦、艮卦同时上手。

  坎卦属水,正所谓天下至柔莫若水,元古大力至刚至大,雄后沉稳,这一水卦便是要以柔制刚,消磨对手雄力,而艮卦为山,山势亦是雄厚沉稳,此卦用意便是要以厚实之力巩固阵脚。

  如此一来,昆仑子身形沉稳,剑式至柔,这般刚柔合一的策略,昆仑子有十足信心接下袁齐天的最后一招。

  而另一边,任平凡却采取不同的做法,剑锋遥指袁齐天,剑气隐而不吐,显然是一副随时进攻的架势,昆仑子见状不由暗叫一声好。

  任平凡虽常与昆仑子斗嘴,但却是深知对方习性,他看出昆仑子要采取守势,于是干脆身先士卒,准备以快疾剑路攻击袁齐天,虽不一定能给这个邋遢鬼造成损害,但起码可以消磨他的锐气,为昆仑子减轻压力。

  袁齐天虽未出招,但看到这两个冤家死对头的架势,便已猜到了几分,不由骂道道:“岂有此理,你们两个死对头怎么这般默契。先是书呆子攻我几剑,就可以耗去我三分锐气,接着用个水卦化解我五分劲力,最后以山卦稳守防线,消磨掉最后两分力道,妈的,我这一招就算打出也是无功而返,而且就连他们一根寒毛也打不掉。真是岂有此理,两个打一个,你们居然还能这么无耻,用这种无赖的打法,真不愧是三教流氓!”

  昆仑子不禁莞尔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打不打?”

  袁齐天摇头道:“你们都两个打我一个了,不能用这么无耻的打法!你们要全力跟我对上一招,大家都不许防守,这才英雄好汉!”

  此话一出,就连观战的铁如山和陆乘烟都差点笑出来,这邋遢大汗虽神武过人,却说出此等不着边际的话,确实叫人难以想象。

  任平凡哼道:“这叫策略,两军交战,无所不用。”

  袁齐天听后,抓起腰间的酒葫芦咕咕地连喝数口烈酒后,抹了抹嘴问道:“你们真要这么做?”

  任平凡坚决地道:“废话,我们想怎么打是我们的事,你也大可不必遵守最后一招的约定,与我们继续大战,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守约君子。”

  袁齐天把酒葫芦系在腰间,大大咧咧地道:“屁话,如果再打下去,最少也得五百多招才能分胜负,再打五百多招,还不累死我啊!老子不打了!”

  说罢将铁棍抗在身后,转身便走。

  这一举动,差点没把激战中的三族高手气得吐血,燹祸急忙出言制止道:“老大,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否则妖后娘娘怪罪下来,吾等都承受不起。”

  袁齐天呸道:“她爱怪罪就怪罪,反正老子现在拍拍屁股走人,她也找不到我,最多就拿你们出气,关我屁事啊!”

  燹祸知道这个大长老我行我素,独来独往,从不管什么族规,只求自由自在,而且性子古怪,还身负惊世神通,根本无人能管也无人敢管。

  燹祸此刻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要是惹怒了这个疯子,说不定他会冲过来给自己一拳,唯有干瞪眼的份。

  就在众人被袁齐天气得哭笑不得之际,忽闻一道悦耳媚声降下:“袁师兄,可否听小妹一言!”

  此言一出,袁齐天仿佛中了定身咒一般,双足驻地,步伐顿止。

  言语轻柔温和,让人身心皆酥,骨骸尽软。

  声消音止,众人闻到一道若有若无的幽香飘来,钻入鼻孔,醉人心扉,想用力呼吸,将这股香气尽数吸入,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有在平静呼吸的时候才能感受到这股醉人的香气。

  而一察觉到这股香气,却又忍不住大力呼吸,如此一来便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就像有种美好的事物从眼前飘过,想伸手去抓时却又抓不住,当放下手的时候,那件美好的事物又从眼前飘过,这是一种让人心痒难耐的感觉。

  出尘婀娜的身躯缓缓飘入铁壁关,无论是铁烈还是恒军都同时停止了呼吸,手中兵刃不由自主地纷纷落地,现场除了兵刃落地的声音,就只有紊乱不安的心跳声……

  饶是见多识广,行将就木的铁如山此刻也是目瞪口呆,而陆乘烟更夸张,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似的,竟不由自主地吟诗道:“盈盈浅笑现梨涡,迷离秋波柔如水。兵燹烽烟止寒光,染血黄沙悄无声。”

  第十回、浩世军威

  白莲身为女子,虽被迷惑,但并未深陷,而且她修有佛门定心神通,猛地一咬舌尖,压住躁动的心血,立即清醒过来。

  “妖后,收起你无聊的把戏!”

  白莲舌绽春雷,发出佛门至极梵音。

  梵音入耳,众人脑海轰隆一震,立时清醒。

  这名不速之客竟是万妖至尊——妖后。

  只见妖后轻启朱唇道:“白莲师太,多年未见你风采依旧,修为似乎更上一层楼。”

  妖后这看似随意的言语,却带着无尽的魅惑使得正道群雄心神一阵激荡,众人不敢怠慢,赶紧运功镇压。

  妖后媚态天成,并不需要刻意娇献媚,便可让迷惑众生,即便是不经意的动作和言语都夺人心魄,摄人神志,远非月灵夫人可比。

  白莲默念清心定魂咒,稳住心神冷哼道:“贫尼微末能耐哪敢与妖后娘娘相比。”

  妖后莞尔一笑,竟是百花吐芯,美不胜收,叫人难以侧目。

  妖后轻笑一声并未搭理白莲,缓缓步下城墙,千百恒军竟不由自主地给她让道,而且每个人都是眼神呆滞,目光迷离。

  似乎只要妖后一句话便能叫他们倒戈相向。

  妖后踏着娉婷步态朝袁齐天走去,朱唇微张,轻声细语道:“袁师兄,小妹深知师兄喜欢无拘无束,世俗征战只是给师兄带来苦恼,但此次事关吾族心衰,小妹不得不厚颜请你出战,还请师兄助我一臂之力。”

  袁齐天雄躯微微一颤,缓缓回过头叹道:“师妹本来你跟我说只要毁掉铁壁关四维方位的一角便可,可是如今昆仑子和任平凡这两个死无赖紧紧缠住我,叫我难进半步。你也知道为兄好逸恶劳,本来以为是轻松之事竟变得如此繁琐,为兄还是早些离开吧,再打下去,我骨头都快累跨了。”

  妖后道:“小妹也是刚接到三教名锋也参战的消息,于是便赶来助师兄一臂之力。此地便交予小妹,师兄快去毁掉四维镇邪界。”

  妖后心中也是暗叫侥幸,袁齐天与她自幼便同门学艺,她心知这个师兄性子——好逸恶劳,虽然天赋过人,修成元古大力神通,却是慵懒成性,绝不做麻烦事,要是自己再不出现,只怕袁齐天早就一走了之。

  袁齐天想了想,点头道:“这个提议不错,那这两个无赖就交给师妹你了!”说罢朝着四维方位奔去。

  “臭乞丐,休走!”

  昆仑子与任平凡惊怒之下,正想出剑,只觉眼前一花,妖后已然挡在二人跟前。

  只闻妖后轻声淡笑道:“本宫不才,再次向二位讨教。”

  “再次”一词顿时勾起儒道双锋内心的回忆:在二十年前,那个明月当空的夜晚,荒漠之上,那道美得不似凡人的身影,竟让三教名锋尽数蒙尘,若非剑圣赶来,只怕这三柄利剑已被折断。

  二十年后再度聚首,儒道双锋收敛心神,屏气提元,手中宝刃隐隐泛着锐芒,似乎是憋足一口气准备一洗前耻。

  任平凡首先抢攻,君子意动,儒风腾起,浩然划出战端妖后见状不由莞尔笑道:“君子如风,风行草偃,万民伏诛,能降人而不杀人。但仁兄此刻杀气大盛,实在有违君子之意。”

  任平凡回应道:“君子意动,降而不杀,但妖后娘娘似乎不想是会被任某降服之人,既然如此唯有剑锋开杀,尽诛妖邪。”

  一声娇笑,妖后玉指轻弹,急促刁钻的气劲猛然打中君子意,此气劲看似细小,却是威势骇人,任平凡只觉得气血翻涌,手中名器几欲脱手,暗叫一声:“妖女厉害!”

  随即再施“墨尘七行”中的绝招——紫宸麟风。

  相传麒麟是龙头马身的神兽,生有双翼,高八尺五寸,身批龙鳞,凌波踏水,如履平地。

  而且麒麟本性温善,不覆生虫,不折生草,更有仁兽之称。

  但麒麟又能断万物善恶,定世间公义,面对恶行毫不留情地严惩,乃是刚毅公正的象征,是儒门所供奉的圣兽。

  霎时间只闻麒麟怒啸,势挟潮涌风云,剑如苍霞变色,惊野而出!独对麒麟神威,妖后依旧一派从容,拈指凝光,云袖翻飞,顿时涌出晶莹翠绿的妖火邪炎,誓吞麒麟剑气。

  只闻轰隆一声,麒麟形象竟烟消云散,而任平凡则连退五步,面色酡红,顿时高下立判。

  “你……你怎么也会燹祸的武功……”

  任平凡不可思议地问道,妖后这一手明显就是燹祸的妖火邪功,但其威力却远在燹祸之上。

  妖后微笑道:“本宫统率天下妖族,当然要懂得妖族各部的神通了,这门苍木淬火只是本宫所研习的神通之一。”

  昆仑子仗剑而行,朗声笑道:“贫道方才正想与臭乞丐继续过招,领教元古大力之精妙,如今却被娘娘打断雅兴,真是不痛快。”

  妖后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本宫用这门神通向道长赔罪吧。”

  昆仑子奇道:“莫非娘娘也会这门神通?这叫贫道意外。”

  妖后轻笑道:“说来惭愧,吾族千百年来唯有袁师兄才能练成这门神通,本宫也只是习得一些皮毛罢了。”

  妖后话音方落,便是莲步轻移。

  其姿态十分优雅,即使是那些大家闺秀也没有她这般含蓄、淑女,但偏偏如此,妖后竟只踏这么这一小步便出现在昆仑子跟前,着实匪夷所思。

  只见妖后伸出一根修长细嫩的手指,对着昆仑子点了过去,这般动作就像是在一个小媳妇在与别人争执时的动作,柔弱而又委屈。

  这般种种的姿态,看似弱不禁风,但却让昆仑子感觉到一股磅礴无边的大气,万钧沉重的威压,这显然就是元古大力的气势。

  昆仑子不敢,看准妖后招路,剑化八阵奇卦,运坎卦,起水象,正是坎月烟水。

  水卦连绵不绝,巧施柔韧剑势围困消磨妖后劲力。

  谁知普一接触,昆仑子内心巨震,妖后元古大力虽无袁齐天那般磅礴刚猛,但却刁钻诡异,变化多端,任由“坎月烟水”如何绵长巧妙的卸力挪移,元古大力就像跗骨之蛆般无孔不入。

  如果由袁齐天施展元古大力的话,就是简单直接的一招打去,以力量破敌,任由水势如何汹涌,都要断水截流。

  但妖后却不同,她的元古大力就像泥鳅般滑溜,只会顺着水势而行,所以无论昆仑子的水卦剑式如何巧妙挪移,妖后的劲力都会由缝隙中钻入,透过层层水浪后,这些分散的劲力便瞬间重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昆仑子。

  昆仑子也非庸手,就在妖后的劲力突破“坎月烟水”后,他立即变招,运起艮卦,艮卦为山。

  “艮脉灵山!”

  昆仑子挥剑横于胸前,以厚实如山的剑势硬接妖后猛招。

  接是接下了,但昆仑子内心却是极度震撼:“这妖女越来越厉害了,只是随手一击,便要我连用两大卦象抵挡,有她在此,我们根本不可能去阻止臭乞丐。即便我与书呆子放手一战,最多也只能力争不败,要胜她除非再加上白莲。”

  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瞥向白莲,但她此刻也正被燹祸缠得难以分身。

  “奉劝二位可不要分神!”

  妖后巧笑嫣然地道,“否则会没命的!”

  儒道双锋心知无法阻拦袁齐天,唯有暗叹一声无奈后,打起精神来对付妖后。

  只见正邪各逞威能,斗得日月无光,山河失色。

  袁齐天急速奔走,欲毁四维镇邪界,忽然两道身影窜出拦道,枪锋凛冽直刺心窝,刀刃锐利誓取敌首。

  “又是你们!”

  袁齐天眼皮也不抬,铁棍横扫便逼得两人无法近身。

  白翎羽连退几步后,便稳住身形,娇咤一声,运足麒麟神力,身后顿时隐隐泛起一头麒麟形象,挺枪再攻。

  袁齐天甚是不耐,掣起碗来粗细、丈二长短的铁棒,丢开架子,朝着白翎羽打了过去。

  上回交手,白翎羽已知此妖力大无穷,那会跟他硬碰硬,使了个黏枪决,枪头贴着铁棍画圆,试图以此化解对手的万钧之力。

  正所谓四两拨千斤,麒麟神力本来就是雄厚无比,如今藉此借力打力,远比一般的以柔制刚法门来得有效。

  虽是以柔制刚,但白翎羽发现袁齐天的力道远比上回庞大,在消磨对手力量之时,亦觉得胸口憋闷,唯有豁尽全力才能勉强抵御。

  袁齐天嘿嘿一笑道:“小娃娃有进步,爷爷我这一根铁棍乃是取天地奇铁,千锤百炼而成,重一万八千斤。你能接我一棍而不伤,确实不俗。念你这一身功夫练来不易,只要你就此后退,我便不杀你。”

  白翎羽哼道:“身为军人,绝无临阵脱逃之理。”

  袁齐天怒道:“那你就等着被老子砸成肉泥吧!”

  说罢举起铁棍劈头劈脑地朝白翎羽打去。

  “死乞丐,你当我不存在吗!”

  龙辉一刀劈来,而袁齐天却是头也不回,任由血铸刀砍在自己身上。

  元古大力应然而生,将龙辉震得手臂发麻,气血翻涌。

  龙辉再退后之时,趁机将元古大力由双脚卸导入地,只见双足所过之处留下深达半尺的痕迹,等他制住退势,两只脚已经陷入地面。

  再度交手,袁齐天已经察觉龙辉劲力有异,似乎比上回交手强了几分,不由暗自生疑:“莫非这个小子恢复功力了?要是他真恢复功力,岂不又是一个难缠的人物。岂有此理,再试几招,如果他真的恢复功力,老子立马走人!”

  袁齐天铁棍再增三分劲力,试图一探龙辉虚实。

  龙辉手起血铸刀,无惧元古大力迎敌而战。

  气劲爆破,兵纵交兵。

  一者乃真龙转世,虽神气不足,却威风凛凛。

  一者乃蔑世巨猿,虽吊儿郎当,却力大无穷。

  血铸刀为千锤打,天书引武龙在天。

  钨铁棍是天地造,妖神雄力震山河。

  两个相逢真对手,往来解数实无穷。

  这个的刀势变,万千凶,刀起万兵疾如风;那个的棒劲雄,不放空,左遮右挡怎相容?两人连战十多回合,龙辉的功体依旧难以对抗元古大力,只觉的臂膊酸麻,自知不能迎敌,虚幌一刀,败阵而走。

  袁齐天哈哈一笑:“臭小子原来只是虚张声势,再接我一棍!”

  龙辉提元运气,五行再现,刀气牵引,戍土呼应,袁齐天脚下泥土竟化作刀锋,层层围杀,袁齐天唯有放弃追击龙辉,先应对脚下危机。

  一招得手,龙辉抽身后退。

  白翎羽顺势抢攻,银枪再试麒麟神锋,趁着袁齐天被“土刀”围困之际,一枪刺向袁齐天。

  “岂有此理!”

  被两个小辈连番阻挠,袁齐天怒不可遏,元古大力猛然爆发,不但震碎周围的土刀,还把白翎羽逼退三尺之外。

  “先毙了你这小娃娃!”

  袁齐天抡起铁棍砸去,要先打死这个碍事的小鬼。

  白翎羽本能是下挥枪当格,但袁齐天盛怒一击岂容小视,那根一万多斤的铁棍犹如泰山压顶,白翎羽双臂顿时酸麻,胸口一阵憋闷,猛然突触一口鲜血。

  袁齐天再度加力,白翎羽竟被打得半个身子陷入土中。

  袁齐天道:“你这麒麟神力果真不俗,能够正面接我两棍而不死,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接下第三棍?”

  说罢又是一棍横扫而来,气势万钧,白翎羽只觉得劲风压体,几乎难以呼吸。

  就在危机关头,白翎羽身下泥土忽然再度崩塌,整个人顿时完全陷入地下,也因此避过袁齐天的攻击。

  原来是龙辉及时运气戍土真元,操控泥土,让白翎羽陷入地下,避过一劫。

  龙辉将白翎羽从土中拉出来,只见她那身白色甲胄变成了泥黄色,蓬头垢面,简直就是一个泥人,见到此景,龙辉也不由得莞尔道:“好个精致的泥娃娃。”“笑什么笑!”

  白翎羽俏脸不禁染上一层淡淡的胭脂色,急忙抹了抹脸上的泥土气恼道,“人都走了,还不快去追!”

  袁齐天已经不再原处,显然是朝四维方位去了,两人急忙追赶。

  西方之位,赫然可见一座大约丈余的巨鼎,鼎身隐隐散发着头侧晶莹的异彩,巨鼎底部连着九条管子,这九条管子直插入地,犹如老树盘根,牢不可破。

  在巨鼎四周不少恒军士兵正在忙碌,他们用巨锤敲打石头,将敲碎的石块放在特殊的石磨内再度碾碎,磨成粉末,再倒入巨鼎之中。

  这些石头散发着独特的异彩,便是流光精矿。

  四维镇邪界需要将流光精矿敲碎,置入鼎内,再配合这九条管子将流光精矿的异能释放,形成四维镇邪界。

  倏然大地巨震,众士兵顿时东倒西歪。

  袁齐天拖着钨铁棍奔杀而至,只闻一声厉嚎:“虾兵蟹将,立即滚开!”

  声波如雷,众士兵被震得口吐白沫,晕倒在地。

  袁齐天三步并作两步走,就在这几步之内,便已将元古大力运至巅峰,那根一万八千斤的钨铁棍在妖力灌注之下发出强烈的乌光。

  “四维镇邪界,今日灭矣!”

  袁齐天长啸一声,钨铁棍带着元古大力朝着巨鼎劈去。

  龙辉与白翎羽领着众军赶来,乍见袁齐天挥棒劈向巨鼎,想要阻挠已是不能,唯有心急如焚。

  “想破四维镇邪界,难啊!”

  忽闻冷笑,袁齐天顿觉有股难以言喻的压力传至背门,这是高手的袭击的气劲。

  袁齐天即便修成不坏之身,却依旧不敢轻视,唯有放弃眼前巨鼎,回身挥棒。

  铁棍回击,气劲爆破,两股雄壮之力借着兵刃交锋,引爆天雷地火,顿时八荒惊,沙土扬,鬼神叹。

  就在袁齐天惊讶之际,周围气压下降,一股不世之雄力席卷全场。

  随即,是一阵凝重的脚步,回响于四野之内。

  脚步声响一声一声,随着来者的逼近,袁齐天竟感莫名压迫,使人难以喘息,如此情况前所未见,脑海中顿时浮出两个字“劲敌”!白翎羽面带喜色,脱口而出道:“督帅!”

  一声督帅,使得观战的众军顿时沸腾,这些天来,一直销声匿迹之人终于出现了。

  恒军将士顿时有了主心骨,精神振奋,纷纷高声大呼:“督帅,督帅……”此人便是虓勍督帅,军神杨烨。

  龙辉目光不由一亮,只见此人面容俊朗,身形伟岸,步态刚毅,手持虎牙破军戟,带着万军之威,夹着杀伐之气而来,使人不禁心惧胆寒,真个是——身披玄甲步云履,虎牙战戟破万军。

  虓眼睥睨天下雄,勍胆兵权震四夷。

  杨烨沉声道:“妖族长老,杨烨拜候!”

  简单的言语,直接的作风,带来的却是蓄势待发的战火,配合着千军的呐喊助威,更有一股不世之威严,雄壮军威。

  袁齐天收敛心神,面容凝重,一扫昔日的玩世不恭,因为他知道遇上劲敌,随时都是血溅五步之局。

  “过门是客,你先请吧!”

  杨烨缓缓举起战戟,傲然冷视对手。

  袁齐天也不客气,疾举钨铁棍,劈手便打。

  杨烨虎目冷视,挥戟一格,钨铁棍去势立止。

  袁齐天再催元古大力,但却依旧寸步难进,而杨烨亦是半步未退。

  袁齐天暗吃一惊:“刚才我砸烂铁壁关城墙的一棍也没用这么大力气,他居然能面不改色地接下来,而且半步不退!”

  “这便是你的实力吗?令人失望!”

  杨烨一声轻蔑冷笑,手臂一伸,战戟一举,真元赫然爆发。

  袁齐天只觉得一股磅礴雄劲涌来,步伐一颤,竟然连退三步。

  “厉害!”

  龙辉不由叫好道,要知道袁齐天练就元古大力,力大无穷,从来就只有他把别人压着打,哪有人能让他后退。

  如今却有人打破了这个规律,虓勍督帅果真不负军神之名。

  对手下盘晃动,杨烨闪电抢攻,只见他凌空跃起,将战戟高举过头,居高临下地朝着袁齐天狠狠劈去。

  这也是袁齐天惯用的进攻方法,如今看着杨烨使出,袁齐天心中不由多了几分苦闷。

  虎牙破军戟凌空划下,竟将方圆十丈之内的气流抽空,袁齐天只觉得自己陷入一片真空之内,不但呼吸困难,就连身子也轻飘飘的,仿佛自己的身子已经失去了重量。

  面对军神的强势一击,袁齐天运足元古大力,挥棍防御。

  此番交击,再掀今天巨响,顿时地陷丈余,龟裂百尺。

  龙辉与白翎羽心系战局,跑近一观,竟是破军镇钨铁,袁齐天力弱半筹,被杨烨压得半膝跪地。

  龙辉顿时深吸一口冷气,能在力量上将这头巨妖震退已经是惊世骇俗了,如今竟还能将他压得跪倒,怎能不叫人震惊。

  白翎羽即使深知杨烨能为,也被这一幕震住了。

  “军神无敌!”

  观战的士兵再度发出嘶声裂肺的狂嚎,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

  看着身后这些将士激动的面容,龙辉甚至怀疑,就算杨烨现在叫他们去死,恐怕这些士兵也会毫不犹豫地抹脖子。

  杨烨冷笑道:“元古大力,不过尔尔!”

  力不遂,膝着地,尊严损,巨妖怒。

  却见袁齐天怒目绽奇芒,再闻巨猿狂啸,悍然回招,元古大力尽数爆发。

  杨烨只觉对手力道一重接一重,源源不绝,堪比怒海狂涛,心觉不妙,正想再添五分压力之际,却被雄力掀开。

  “虓勍督帅,你让袁某首次认真,你将后悔莫及。”

  袁齐天震开杨烨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今日便让你一尝元古大力之威!”

  杨烨冷笑道:“区区猢狲,有何能耐便使出来吧!”

  袁齐天闻言,怒极反笑道:“既然如此,你就亲身见证吧,且吃我一棍!”

  杨烨侧身避过钨铁棍,疾举破军戟,劈手相还。

  “汝等二人,留神此战,且看本帅如何收拾这只猢狲!”

  棍来戟往之际,杨烨朝龙辉、白翎羽说道。

  “狂妄,老子就要你这军神在自己的地盘上——吞败饮恨!”

  袁齐天心中大怒,棍法一招比一招狠,元古大力更是越发沉厚,每一棍都拥有能击溃铁壁关城墙的力量。

  两大绝顶高手的巅峰对决,对武道之修行大有裨益,两人那会错过此等良机,一时之间也忘了此刻正是两军交战之时,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难得一见的武决。

  这个是万妖首座惊世才,那个是虓勍督帅军中神,两个乍相逢,战血皆沸腾。

  从来未识浅和深,今日方知轻与重。

  铁棒赛飞龙,战戟如舞凤。

  左挡右攻,前迎后映。

  虎牙战戟破千军,一来一往无缝隙。

  钨铁重棍怒雄浑,惊世神力欲开天。

  若还身慢命该休,但要差池为蹭蹬。

  两大高手斗经三百余合,不知胜负。

  袁齐天心中焦急,挥了一棒隔开杨烨,说道:“杨烨,吾等便以此招定胜负如何?”

  杨烨奇道:“何谓胜负?”

  袁齐天道:“一招机会,谁若退出十步之外便是输掉此战。我若败,就此罢手,你若败,便得让我毁掉此鼎。”

  杨烨略微思索后,转头对白翎羽和龙辉说道:“尔等二人护住巨鼎,本帅便于此人一赌输赢。”

  袁齐天撮指成刀,回身劈落,如刀气劲在其身后十步之处划下一道深痕,转头说道:“便以此为界,越界者败!”。

  杨烨点头道:“如此甚好!”

  亦是依样画葫芦,以掌刀在身后十步划下深痕。

  龙辉与白翎羽心里明白,这最后一击所产生的冲击力绝不简单,若不采取措施巨鼎必定遭到波及,所以在两人立即护在巨鼎之前。

  胜负之言,一招定局。

  只见袁齐天祭出神通,磅礴妖力怒然而发,巨猿本相再度凝聚,但这次的巨猿比起同儒道双锋激斗时还要巨大。

  只见这头巨猿妖相身高万丈,青脸獠牙,朱红头发,而袁齐天本人则融入巨猿之内,仿佛这头巨猿就是他变出来的,其实这只是以真气凝聚出来的形象,两只手举着钨铁棍,就像擎天巨柱一般,恶狠狠地望着杨烨的头就打。

  袁齐天这种手法是将气劲逼出体外,凝聚出另一个自己,虽是虚幻的,但却具备一定的攻击力,也就是所谓的“物外化身”。

  这个物外化身的强度视使用者的根基而定,要知道真气本来就是顺着经脉而行,一般的好手都能将真气逼出体内,以此作为武器,伤人与百步之外。

  若果根基足够雄厚的话,便能使真气凝聚出各种形态,操纵它们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使出各种招数,也就相当于多了一个分身助阵。

  龙辉暗忖道:“我若功体完全的话也能使出物外化身,但却没试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凝聚出像他这般庞大的分身。”

  “以气凝相,有何稀奇,本帅也会!”

  杨烨一声冷笑,饱体内元,雄厚真气透体而发,竟也化作一个与巨猿身躯同等的巨人,只是这个巨人的衣着和相貌都与本人一样,而手中的破军戟却似泰山顶上之峰,猛然挥戟,抵住巨猿怒击。

  在这一瞬间,无论是恒军还是铁烈,都看到两个巨人在铁壁关上空搏斗,如此旷世奇像,使得敌我双方都不由自主停止了厮杀,许多士兵都纷纷跪拜。

  巅峰交会,大地那堪如此雄力,顿时山河失色,入眼处尽受灾殃,余劲波及千丈,势若万钧,龙辉与白翎羽同时鼓动真元,联手在巨鼎跟前筑起一道气墙,抵消这股雄力。

  虽然在交锋之时,两人的劲力已经消解了七八分,但龙辉与白翎羽也是挡的十分吃力,内息不住翻涌,拼尽全力才力保不失。

  巨力相撞,物外化身顿时消散,两大高手都分别被各自的劲力震退。

  一步、两步、三步……退开的步伐将近十步,突然,只见杨烨战戟向后一挥,雄厚的气劲立即撞击在身后地面,藉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