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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作品:一如你初妆|作者:敏儿不觉|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23 19:58:34|下载:一如你初妆TXT下载
  我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待他们都出去了,我费力的起了身扶着墙蹭到洗手间去洗了一个澡,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我拿着那几个华嫂帮我买的插板坐到了书桌前,亮了一盏小台灯,光集中还算亮,拿剪刀将每个插板上面的两端绝缘塑料给除去了,而后将两头渡了镍的铜丝拧到一块,然后再将门口大灯开关的座板给拆了开,将接好的插线板的一头与这里的线接了上去,另一头上露着很长的一段铜丝,刚好可以圈在我的腰上,用一截绝缘塑料给包着。

  做完这一切,我再回到浴室,开了水龙头,用温水湿遍了全身的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真是不舒服,酒劲儿后头上来了,我困的险些就要靠在墙上睡过去。

  秦政的门扉半掩着,走廊里的光倒往屋子里透了一点,他正站在窗前打电话,好像提到了李耀的事,我轻轻的推了门静悄悄走了进去,脚下全是湿的,踩在地板上,粘粘的声音,我一直走到秦政的身后,窗前月光更照的他身形高大,身材欣长,一身笔挺西装在身,我缓慢缓慢的双手绕到他身前搂住了他的腰,明显他被惊到,身体猛的僵了住,他手中的电话里传出方正卓的声音“秦政?秦政?”。

  他起伏着的呼吸,我将脸贴在了他的背上,手上搂的紧,秦政都有些窒息,他的手搭在我的手上试图想推开我“你喝醉了”。

  我趴在他的背上摇了摇头“秦政……我一直都想跟你说,却不敢跟你说,我怕你杀了我,我怕你杀了我的家人,我一直都活你的惶恐之中,你知道我最后悔什么吗?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最不幸的就是遇见了你,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我绝不想再遇见你,我只想在我的世界好好活着,我不想掺杂这么多,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就是要害我。一个意外,就要我搭上一辈子,我觉得我活的最不堪的就是这段时光,就是我遇见了你,你为什么一定要看着我不好过,我没招你没惹你,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给我个安静,要这样害我”,我的声音渐渐轻的就如同这暗夜里的鬼魅“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可杀了你我也要偿命,还不如我们一起死,像你说的,死了,我们大家都一了百了”。

  秦政或许已经感觉到了我全身的湿漉,都已经*了他的衣装,还在顺着腿往下滴着水,他怔了怔,刚要回身瞧个究竟,晚了,我已经抬手摸到了我的腰间,迅速将插线板上面那层绝缘体给拔掉。

  一瞬间,秦政也只来得及哼了一声,世间一切都安静了。

  叁拾

  那是记忆里的灰色砖瓦,天空亦是明媚着,有微微的风轻拂着梧桐。

  我们开心的拍着小手掌唱着“丢,丢,丢手绢,丢在一个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不要告诉她”。

  竟然有人将手绢丢在我的身后,我真开心,激动的爬起来拾了地上的手绢跑起来,同学们也都为我拍着掌唱着“丢,丢,丢手绢……。”我都高兴的都合不拢嘴了。

  可我怎么就是跟同学间的关系都那么恶劣呢。我听到她们对我最多的评价就是“她神经病,别搭理她,天天跟人吵架”这个评价从小学时候一直到初二下半年。

  其实我很想去跟她们一起玩儿的,我羡慕她们都有结伴,都有说有笑,放学回家后还约在一起玩游戏,可是没有人约我,我便也不去主动凑近她们。

  我跟自己这样说“如果她们跟我玩儿,我一定好好待她们,一定跟她们好好玩儿,可是她们不跟我玩儿,那我就不会过去跟她们玩儿,既然她们不喜欢我,我又为什么一定要上赶着巴着她们”。

  我觉得我没错。

  可是母亲都曾对我说过,母亲说我是个太倔强的孩子,总是据理力争,事情一定要争个对错,否则不罢休。

  我说“本来就是,不然她们还以为我无理取闹,可是这件事我明明就是做的对”。

  母亲说“你怎么就这么犟,跟朋友在一起玩,谁会在乎谁对谁错呢,只看跟对方玩儿的好不好,玩儿的开不开心。你见谁在一起玩一定要争个对错呢”。

  我不理,我说“我就是没错,既然她们都不喜欢跟我在一起玩儿,我何必还要上赶着,我又不稀罕”。

  其实我稀罕,我就是嘴硬,死不认输。

  我记得从初一升初二的时候,班里调换座位,一个女生被老师安排挨着我坐,那女生滴溜溜的眼睛眨了几下,然后控制不住的‘哇’一声哭了,她说她不想挨着我,她就哭了。

  我心里难过,但仍是倔强,我举手跟老师说,我说“老师,我自己坐那个角里边去吧”。

  而这时,却是有另一个女同学举了手,她说“老师,我挨着李喻坐吧”。

  那时候,我曾暗暗下了决心“和她成为同桌,我一定要好好对她,一定不跟她吵架,跟她好好相处,对她千倍的好”。

  而这个暗自的诺言并没有持续多久,我这脾气就又犯了,会跟她因一些小事而争论起来,会跟她吵的很凶,气的她哭。其他同学都劝她说“跟老师申请换换位置吧,别挨着她了”。

  我当时执拗,心想“不挨就不挨,谁稀罕谁啊”到时候我就自己哭,其实我一辈子都记得她的好。而那女孩跟我同桌一直到初三下半年分班才分开。

  她说我“你其实心眼儿不坏,就是脾气太怪了,你得改改,不然都没人愿意跟你一起玩儿了”。

  一直到初二下半年之前,我还在跟同学打架,推翻对方的书桌,在教室和宿舍里绊跟头,撕过对方的书,甚至于将宿舍的门一脚给踹坏。

  直到初二下半年,放了一个暑假回来,我竟是脾气变温顺了,有了朋友,跟同学之间有了热情的交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猜想,或许是突然之间长大了,或许是自己的脾气变了,变的已不再是那么爱冲动,遇到事情后总能平静的对待了,不会再去多争一些并没用的东西。

  但我性子总归还是没变,人不犯我,我便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仍不犯人,但是你别逼我。我性子倔,你逼我我就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爬山虎铺满了整个的东墙,同学们都在操场上自由活动,嘻嘻哈哈的声音连绵不断,教学楼后舍下的凉荫零散坐着几个同学聊天。我那时候暗恋一个人,在两个班级同上体育课时,我下教学楼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搜索他的身影,他总是很静,有时候站在一边和同学聊几句,有时候一个人静静的在一旁的阶梯上坐着,不知道在沉思什么东西。他明明很高,可为什么都不打篮球呢。有时候大家都会坐在一起讨论有谁谁喜欢谁,其实有好几个女生都喜欢他,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说罢了。

  但好像我掩藏的还不错,从来都没有人拿我来开和他的玩笑,又或者,大家看到我们的外形,就已心明实在是不搭调吧。

  突然间,画面变的好乱,几个身影来回的晃动,他们还好像在互相喊着什么,全部向我靠近过来,然后突然间又都离开的远远的,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可真让我感觉到晕眩,我想看清是谁,却也只能感觉到几个黑影在我跟前儿晃,看不清楚。怎么感觉自己身体的氧气在被人抽出去一样,干燥的真不舒服,但好像身上还有湿哒哒的水在不停的滴,整个身体都是潮漉漉的感觉,我这是怎么了?

  我思考的脑袋都疼,却也是想不通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却是突然间,几乎是同时'砰'的两声,我的身体像是碰上了一个什么阻力很大的东西,外力凶猛的向我袭击,阻力整个面的扑在我身上,将我狠狠的向后弹了开,我硬生生就往地上摔了过去,撞地撞的实在,疼的我躺在地上不能动弹,我听到华嫂惊慌的声音叫我“李小姐”,我是浑身都没有一点儿力气,紧接着就感觉到浑身的麻木感,像万蚁在血液里游走似的,难受的我都有些抽搐,僵直的身体像是被人拔去线的木偶一点儿不能动,连想动一动手指都牵扯不起来,只有空洞的两只眼睛还仅有一些模糊的视线,身后有纷乱的脚步声过来,在门口担忧的叫秦政,陈叔也在,他试探性的叫“秦先生……秦先生”,也是忧心忡忡,只听到方正卓的声音在焦急的唤着陈叔“快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华嫂要抱我,方正卓没让动,我躺着的视线正好落在秦政的后背,只看到秦政笔挺的身子跪着,朦胧月光下,勾勒着他的身影,他微微的仰着头似在凝视窗外的天空,两只胳膊松散的落在身体两侧,静的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样,满身笼罩着浓烈的忧伤,直矗矗的跪在那儿。

  华嫂一直在我身旁叫“李小姐,李小姐,你还好吗?”,方正卓半跪在秦政的面前守着,我的眼泪就如清泉里溜出的小溪一般蜿蜒不停,湿了我的整个脸颊,我说不出话,动不了。不知过了多久,秦政动了,他慢慢的慢慢的回转了身,他直盯盯的看着我,暗夜里他眼眸里都是亮的,背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看不出他是不是哭了,所以眼睛里才会那么晶亮,他缓慢的像被操控的机械一样,骨节打折的向我爬过来,颤悠悠的伸出手抱住我,用力的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他似乎也没什么力气,拉我的胳膊都一直在抖,他紧紧揽着我,就像是在揽什么失而复得的很珍贵的东西一样。

  他重重叹了口气,气重心长,他的声音也是那么生涩暗哑,好像有很多天都没有睡觉,很多天都没有吃饭了,硬生生的从喉咙里挤出的几个字,就如铁生了水锈一般,一字一字“何必当初啊”。

  叁拾壹

  我的头却越来越痛,有一种刺耳的东西一直在我脑袋里盘旋,我的手搭在秦政的肩膀上都累的要*来了,然后就真的滑了下来,彻底没了意识。

  意识再完全醒来时还在医院,在醒来之前,我迷迷糊糊的醒过几次,都只是睁睁眼睛,就是动动手指浑身都疼,躺在病床上被好几个白大褂的人推来推去,做了很多的检查,她们将我的身体翻来覆去,翻的我都快累死了。

  有时候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窗外都已经黑了,只有走廊里亮着的灯透过门缝照进来一丝丝的光,我趴在床上,偶尔抬一抬眼皮,好像有人坐在我床边跟我说话,轻轻浅浅的,一句一句的,我听不清,就是浑身难受,一点儿都动不了,浑身酸痛,臃肿似的,我只顾的上自己哗哗的流眼泪,把床单都湿了一大片,难受的我真是生不如死。

  这一天我终于是清醒了,自己也能坐起来吃饭了,我不知道触电的后发症这么强,当时也只以为就算没电死,也就缓一缓就没事了,没想到会这么要命。

  病房里紫杰在守着我,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女孩儿,很青涩的模样,长的很纯净,安静的陪在紫杰的旁边,见我醒了甜甜的笑了,拉了拉紫杰的衣角。

  紫杰的脑袋在我视线上方映出来,他轻轻叫了一声“姐?”。

  我从鼻腔里努力哼出了声音,他欣喜的笑了笑“姐,你等会儿,我去给你叫医生”。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医生照例询问了几个问题,检查了舌苔、照了眼睛,说了几句就出去了,意思是醒了就没什么事了,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紫杰靠着窗户,早晨还算温和的阳光,他头发染了淡淡的亚麻黄,正在阳光下照的清楚,懒散惯了的歪着脑袋看着我,我半倚靠后,听紫杰偶尔讲出一句有的没的,我这时候最想就是跟我妈打个电话,心里压的太难受想跟我妈说说话,但又不敢,怕我妈听到我这声音问东问西,到时候我准忍不住就哭,一哭我妈肯定又继续问,那事情就闹大发了。

  一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