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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作品:一如你初妆|作者:敏儿不觉|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23 19:58:34|下载:一如你初妆TXT下载
  售票员不想拿他这大钞,也不想放过他这一票,因为上车时也难免碰到过这样故拿一张百元大钞逃票的,明知找不开,还故意给的。售票员跟他推搡这一张钱,更引了一旁的乘客纷纷投来视线看热闹,秦政见售票员执意,又小推了推我,向我求助。我看看他,仍是不理,迈脚离他更远点。

  此时他倒不再问我,只对离他最近的人道“您好,你那儿有零钱能帮我交一下,我这一百换给你”。

  有些防心的都拒绝摇头,觉得哪儿有这么好的事,两块钱换一百,有热心人看他真急,道不要他这一百替他交这两块,但就是有小年轻爱贪这小便宜,上去要跟他换,他就真换。我回头眼看着他就把一张红票白白给别人,看着那钱心里还真是疼,遂往前几步将钱往手里一抓,对秦政故斥责“你那么有钱啊”,然后从包里掏出两块钱递给售票员,理直气壮的将那一百的塞进自己的钱包。

  要换钱的小年轻见被人抢先,没好气的对秦政喊“哎,你还换不换啦?”。

  秦政看着我也无从开口,本来还以为他会跟那小年轻道歉,然后说不换了,谁知他气定神闲的道“换”,然后又从包里掏出一百的递给那小年轻,从小年轻手里接过那两块钱放进钱包里。

  这事立时引得公交车内一阵唏嘘,有的在一旁小声议论“真有钱,一百换两块的玩儿呢”。“显摆呢吧,傻呗”。

  对,傻,就是傻,傻到底了,我心里暗暗这么嘲笑着,这话落进我耳朵里,定也落进了秦政的耳朵里,我以为他肯定觉得窘态,我装作不经意往他的方向撇了一眼想看看他铁了脸的表情,而他却只是抓着上面的扶杆安定的站着,安闲的望着玻璃窗上的雨滴,倒并不介意,也没有对我表现出愤恨。

  真没想到他脸皮竟是这么厚。

  车一站一站的过,一站一站的停,下的少,上的倒是很多,车厢内的人越发的拥挤起来,我与秦政也被挤的终于站到了一起。

  车又停了一站,行人匆匆,车厢里已经拥挤的没有转身的余地,前后门都往上拥挤着人,售票员喊着,人往里用力拥着,车门终于成功的关上了,公交车内暗着灯,只有路旁的灯光照进来的昏黄光亮,我只看着玻璃窗上蜿蜒的雨珠,和着这安静的夜色,确让人心里突然就涌出一股悲怆。

  车厢里嘈杂声嚷嚷,两三朋友在聊着自己身边的事,后车门站了两个学生,穿着校服,背着大大的书包,今天是星期日,想必应是初三的学生,刚开始他们谈了什么并没注意,车厢里嚷嚷声噪杂,然后突然有一分钟的安静,夜雀无声的就跟大家都睡着了一样,随后又是一片片的嚷嚷声响起,只听身旁那女孩道“她喜欢你吧?”。

  男孩轻声道“不知道”。

  女孩道“别跟我装了,谁都看的出来她喜欢你”。

  男孩没再说话,我也没去看他们,也不知男孩此时是什么表情,停了会儿后,男孩道“她的礼物我退回去了”。

  女孩惊疑道“怎么啦?”。

  男孩仍是很轻的声音“没怎么……她不怎么样”。

  接着就是一阵的沉默,女孩没再说什么,男孩也没再开口。

  我看着窗外翩然越过的景物,淡黄路灯下雨滴越渐看的清晰,听着他们的对话,我不禁悲叹的笑了。

  想曾经,我也是这么傻傻的,这么单纯的信奉着爱情。

  壹佰零壹

  到站下了车,秦政正接电话,他对我打了个先走的手势,就到了一边去,他接电话的声音总是很小,以前倒不觉得什么,可今天这声音小,让我心里总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看着秦政穿进花圃中的身影,因着晚上,总给背影勾勒出些孤寂的感觉,突然心里因刚刚在公交车上那样对他有些愧疚。

  我又站在原地看了秦政一会儿,才转了身往小区里走。雨一直淅淅沥沥的,也不见大,也不见停,今天突然很想喝酒,于是进楼下的超市里拿了几罐啤酒,到柜台去结账时,又反身回去拿了一瓶白酒。

  进家时,客厅里的窗户还开着,雨滴打在树枝上的声音尤胜清晰,过去关窗子时,还能闻到那种树木被雨水冲刷过的清新味道。

  进房间换了套衣服出来,到厨房拿了一个大的塑料杯,将刚刚买来的啤酒和白酒一同倒了进去,搅了搅,便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了起来。

  以前我从没有这样纵容过自己,就是公司聚会喝酒,也是点到为止,先不说我啤酒喝过4杯会过敏,本身酒的味道我就不喜欢。

  都说一醉解千愁,今晚我确实需要消消愁,我不想怪谁,只想谁都有自己的生活,谁都没权利支配谁的思想,我不需要别人乞怜讨好我,我也不会谄媚的讨好谁。

  谁爱走谁的路,自己只要每天尽着自己的本分,把自己想要做的事做好就够了。

  曾经上学时,很容易爱上一个人,我就喜欢过好几个人,这几天突然被这个男生爱闹的性格吸引,改天又突然为另一个男生打架的样子着迷,过几天又看到个男生背书时的样子很认真而心动不已,或者听到同学间讲谁谁谁跟老师叛逆的英雄事迹,都会心里为其动容,而为他深深眷恋。

  现在却不会了,哪怕那个人有多优秀,还是很难对一个人有好感。

  上学时,虽说我对那个学长情深意重,但中途我也曾给另一个男生写过信,这封信写了有六张信纸,放进信箱里邮的,邮了整整一个星期,每天早上都会期盼“他会喜欢我,他会喜欢我”。

  那时候,好像没有一往情深这种概念,会同时喜欢好几个人,而且喜欢的对象变换的还会很快。

  朋友说过我花心,我并不觉得,我觉得我很专情,她们看到的只是我的过程,她们并不知道,我在有爱之前是不稳定,但我一旦有了爱是很专情的,忠诚又唯一。

  我想着以前,酒就这么一杯接着一杯,直到喝的头有些犯沉,莆听到门开了,秦政正换了鞋进来,他刚走到客厅门口,估计是闻到了酒味儿,他不经意的皱了皱眉,才看到沙发上的我,茶几上堆了几罐的啤酒瓶和着一瓶白酒瓶,他的眉压的更低“怎么喝这么多的酒?”说着就向我走了过来,要收了茶几上的酒。

  我也觉得自己已经喝的够多,应该能沉沉的睡一觉,什么都不用想,什么梦都不会做,轻轻松松的睡上一大觉了,所以也并不阻止秦政收走酒,我就想站起身往房间里走了,却不想身子刚起了起,又无力的坐了下去,头因身子这一动,晃动了一下,忽然之间有浆糊在脑袋里倾倒了一样,沉的我支撑不了。

  但我心里清楚,我知道要起身,房间就在我左边,我得要站起来往里走,遂又往起站了站,又无力的蹲坐了下去,如此只好借力了,我手往茶几上扶了要支撑起身子,终于可以了,可刚一站起来,往一边迈了一步,身子一软‘噗通’一声,我就趴到地上去了,但没感觉疼,就是觉得脑子沉,眼看着房间就在前面,就是迈不过去,我着急,又想要站起来,秦政正在厨房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听到动静就向我跑了过来“怎么了?”看到地上的我,忙就过来想要把我扶起来。

  他刚伸了手抱我,我翻了个身倒躺到了地上,他因我反着力,所以把我扶起来也费力,身子往下欺了欺,视线正与我对上,他俯低着视线看我,微微皱了眉毛“好好起来,醉了就回你房间里去睡觉”说着他就要从我身上起身,我却抬起手慢慢的捧住了他的脸,他因我的动作身子滞了滞,温润的灯光下,他狭长的眸子里有丝波流涌动。

  他现在很安静,静的再没有一点喧嚣的气焰,只是很静的看着我,仿佛很柔。

  我喜欢他的这般安静,温柔的看着我时的眼神,我其实怕他跟我剑拔弩张的时候,我真的很怕他对我吼,但是我又不能表现出怕,因为那只会让更让他觉得自己有威严,我不想屈服于他,所以每次都倔强的反驳,对峙着他的冷厉。

  我不喜欢他的冷厉,我见过他的温柔,他温柔的对一个人时的样子真的特别好看,他会笑,眼睛明亮如皓月一样清明洁净,眼睛弯弯的眯起来,好像阳春秋水。

  他总是在对我发着很大的脾气,有时候眼睛里曝露的光恨不得都想要杀了我,那时候我的心真的会有疼的感觉,我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我坚决不会告诉他我真实的想法,我只会在他怎么对我时,我都不对他妥协,跟他死命抵抗,我就是不想他知道我怕他。

  不自控的眼角就蜿蜒起泪,我捧着秦政脸的手上又用力捧了捧,看着他淡淡笑了笑,而后弓起了脖颈凑近他吻了上去。

  他被我的突如惊得身子僵了僵,眼睛在我亲他时也没闭上,有些惊异的盯着我。

  我的眼泪仍是滴滴渗出,顺着我的眼角淌下来,一颗衔接一颗的,偶尔几颗水分愈足的就滴到地板上。

  我唇上慢慢离开秦政,微微俯了脖颈却是不敢看秦政,他仍是静静的半蹲在地上,任我捧着他的脸,一句话也不说。

  一直就这么安静了很久,终是我开了口,只是声音很轻很轻,轻的放佛只要有一阵风,就会灰飞烟灭在空气里“你还要我吗?”。

  秦政平着我的视线,略显诧异的锁了锁眉,望着我的眸子,仿佛要望到最里面去似的,而后眸光闪了闪“你喝醉了”就要弯腰把我从地上抱起来。

  我捧着秦政的脸不放开,泪痕已是满面,声音轻轻的,我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秦政半弯起的身子停在那里,眸子紧了紧,看向我,不说话,而后只伸手绕到我的背部,他身子一个使力,就将我纳进了他的怀里,起身将我抱进我的房间里放到了床上,拉了边上的被子给我盖上,始终眉宇淡淡的,不说一句话。

  秦政的这种反应,让我心里不禁就有一种被巨石狠狠砸了一样,砸在心房上的那些突起的血管上,全身都变得冰冷,从头到脚,顺着血管,冰魄一秒钟的蔓延趋势。

  毕竟现在是现在。

  我不知道秦政现在跟潇潇的关系进展到什么地步,我刚刚说出那句话,其实我也只是一个赌,赌情不是那么容易变。

  但现在看秦政的反应,冷淡甚至于冷漠,他的眼神里复又寒冰,我看的出,有一种压制的无言怒气在他的眼神里蒸着我。

  不觉暗自间凄楚弯了弯唇,在秦政给我拥好被子后,就沉意的闭上了眼睛,本就肆意着的眼泪正从眼角滚烫的流下来,心里燃起的微弱的亮光,瞬息间就灭了。

  秦政停在掖被角的手并没拿开,他弯着身子俯在我头上,轻轻的呼了口气,开口道“你就那么爱他吗?为了和他在一起不惜着一切”。

  我攸然睁开眼睛看他,他很静,脸上看不出是温柔还是严肃的表情,我心颤了颤,漏跳了一拍呼吸,我说“你刚刚不回答我,是认为我在骗你?想利用你去接近钟长汉?”。

  秦政眯了眯眸,没有立即回答,而后才开口,声音很低“我该相信你吗?”。

  我直直的看秦政,启了启唇,眼睛都有些抖,眼睫毛不由控制的轻微的抖动,翕合着饱满的眼泪,该还是不该,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的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就是否定了我的真实,不然怎还会有犹豫,我试着笑了笑,终还是比哭难受。

  我挥了挥手示意我累了,让秦政出去,而后就要翻身背对着秦政,却被秦政抓住了肩膀“你还没回答我,我是不是该相信你”他的力气甚大,语气甚变得有些强硬。

  我转过一张冷冰冰的脸,瞪着他“你自己相不相信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他肆意的怒,看着我,头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