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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作品:逢场作戏|作者:点绛唇|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07 20:18:34|下载:逢场作戏TXT下载
  “苏念锦,你知道你今天都做了什么吗?”

  我摸着被他拽痛的胳膊,那上面有一条深深的红色的血痕,甚至还有些淤青,可见他刚有多么的生气。

  而我一想到他在为了别的女人,还是对他明目张胆有所图的女人而生我的气,心里就开始钝痛起来,那痛带着獠小的锯齿,一点点切割着我的内脏,要把他们碾碎。

  “秦子阳,咱俩在一起多久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此时我看着那张冷漠疏离的脸,恨不得上去也给他一巴掌,他就这样认定我先打了她?他就这么的不信任我?他就这么关心他的小爱人?但我的理智提醒我,生气没有用,此刻若真是给了他一巴掌,我俩估计也就彻底玩完了。我的委屈也就真成了委屈。

  “是她打的我,不信,你让我现在去洗把脸。”

  “我跟你去。”

  他这是不信任吗?

  我低下头,垂放在两侧的手秦不自觉紧握成拳。

  “好。”我说。

  看着水痕一点一点漫上我的脸,那红色的指印渐渐呈现出来,却因为时间和化妆效果,再加上这第二次的清洗,痕迹已然没有那般清晰,尤其是和白可第一时间那清晰明显的五指印比就像是小小的千山和泰山一般。

  不过秦子阳的表情还是缓和了一下,他从来都不愚蠢,就算我的痕迹不重,这会儿他也该猜出是怎么一回事。

  果然,他顿了下,“我出去抽根烟。”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我彻底洗了个澡,但拐伤的脚让我行动有些困难,再加上他刚刚那一拼命的拉扯和毫不怜香惜玉的动作这会更是疼的丝丝裂裂的,眼看就要肿了起来。

  但我出去时看到秦子阳仍在阳台上抽烟,还是一瘸一拐主动递给他一杯刚到的水。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喏,给你水。”

  他动作没停,看依然吞云吐雾,娴熟而优雅地看着远处的景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本来自己就受够了委屈,没想到委曲求全成这般遭受到的仍是他的漠视和淡然,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烟,叼在口中。

  “我也要抽。”

  “你疯了。”

  说着要来抢我手中的烟,推搡之间,那满杯的水溅了大半出来,全洒在了我的身上。看着自己这副狼狈样,我手定了一下,然后一下子把剩余的水泼在了秦子阳脸上。水顺着他的发往下流,他没有动作的意思,只是眼神定定地看着我,里面似乎蕴藏着一场风暴,但最后他仍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指着我身后的门,眼神示意地看着我。

  手中的杯子啪地掉在了地上,清脆的声响如同玉碎般让人满目疮痍。我感觉自己也随着这声音在土崩瓦解,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死去。

  “秦子阳,你是让我走吗?你想好,今天若是让我走出这个门,我就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我清晰地听到自己如同玫瑰干涸一般的撕裂嗓音,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他始终不肯说一句话,但死一般的寂静却远比任何伤人的话语都要让人心寒。我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转过身向外走去。但秦子阳动作比我还要快,我刚迈出第一步,他就狠狠地从身后抱住了我。然后拦腰将我抱了起来,死死地压在大床上,不得动弹。我本能地去反抗他,挣扎着起身,他却比我更迅速地压住我的双腿,正好硌到了我摔伤的脚踝,我疼的抓着他的衣领,眼泪就要掉下,“秦子阳,你混蛋。”抬手一挥,指甲划伤了他的脸,他如同野兽一般,闻到了自己血腥的味道,猛然扳起我的脸,豪不温柔地吻了上来,力道过猛,撞得我嘴唇破了一个口,在吻中,我嗅到了自己血液的腥味,突然疯狂地捶打着他,他却不管不顾,探出手一把撕扯下我的底裤,没有任何前戏的占有,我的挣扎都在最后他那一声满足的叹息中化成大滴大滴的泪,留在彼此的肌肤上,最后成了一个殇。

  那天之后,我们的距离越来越遥远,那一晚似乎是禽兽一样的对待,但之后他又极其温柔地抱我去了浴室,亲手洗去我身上每一处污浊,这是他第一次为我清洗,也是第一次如此温柔的待我,像是对待一件珍宝,眼神能滴出水来,我一直隐忍着的哽咽终于在他出去后变成了嚎啕大哭。

  秦子阳,你怎么可以在如此残忍之后又如此的温柔?

  原来,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东西不是心爱的人毫不留情的捅破你的伤,而是在捅了你之后那片许的温柔,那才是活活的刀,刺的不是肉,而是心,肉破了可以再结疤,终有一天会渐渐淡去,但心呢?心伤了却没有任何药可救,只有他的爱。

  俯仰 39

  我和秦子阳的关系就像是走在冰上,不知什么时候这冰就破裂了,裂了之后不是我潇洒地挥挥衣袖如曾经那般信誓旦旦地说着当成一种经历,而是哧地一声掉进冰窟窿里,不是被活活冻死就是被冰下面巨大的洪流淹没。所以尽管走得如履薄冰却依然要走,至少走过去可能就是一片温软的土地,可以跳可以蹦,生气了还能在上面使劲地跺两脚。

  “搬过来和我住吧。”他说。之前我和他是半同居,这次他主动开了口,我想都没想就点了头。这段日子他回来的都很早,似是有意推开了一些应酬,但回来后两个人竟然觉得有些尴尬。常常让我想起以前那段日子,那段如同偷来的日子。想着想着心里就越发的没有着落。

  那些甜蜜疯狂的日子真就像是大麻一样,让我深深陷入无法自拔。我想到我们去大连时没日没夜的缠绵,想着我在云霄飞车上大喊秦子阳是混蛋时的情景。想着他狠狠地爱过我后趴在我身上叫着我小妖精的样子。想着那些个冷漠以及冷漠过后难得的温柔。

  “秦子阳,你就是我的罂粟花,我想戒却怎么也戒不掉,你告我到底怎样才好?”晚上我洗了澡,却依然化了一个精致的妆,走过去像是藤缠树一般地攀着他。

  他一把托起我的屁股,在上面拍了两下,在我痴痴地凝望中把我甩到床上,身子顷刻覆了上来,我们开始接吻,这时一道刺耳的音乐铃响了起来,是肖邦的小夜曲,我以前特别喜欢的一首曲子,我觉得那真像是一首诗,在夜光下弹奏出来给爱人听的,但这一刻却让我觉得是尖锐,刺耳,甚至我能看到那曲子中的獠牙,它正张开一张血盆大口冲着我,眼中有有着森森的凉意。

  秦子阳看了我一眼,向外面的阳台走去,我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还要洒落在他肩头的月光,没有穿拖鞋,也没有披外衣,浑身赤口裸着,就像是一只寂寞的猫,我走过去,突然从后面抱住他,听到他口中那句亲爱的和慌乱之间挂断的电话,眼泪猝不及防地从我眼中流了出来。

  “怎么也不多穿一件,这里风大。”他说着大手覆盖住我的。

  “抱我。”我说。

  他把自己披着的外套拿了下来却被我一把挥开,这样我们都裸露着。

  他皱眉,那双好看的眉最近总是频繁地皱起,然后他果真抱起了我,我说冷,你再使劲点,他就再使劲点,我说不够,他就死死地搂着我,我感觉到身子的骨骼被硌得疼了起来却依然嚷嚷着不够。

  后来公司突然让我接很多的case,我知道是秦子阳的意思。我质问过他,他说是看重了我的潜力,我有这个能力,不该被埋没,这是夸我的话,从他嘴里出来任何夸我的话我都欣喜着。于是我开始在广州,上海,香港,甚至美国之间来回飞,穿梭于不同的国家和城市,我开始觉得疲惫,尤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想念着那一双手,带着炙热缓缓地拂过我海藻一般的长发。我饥渴一般地狂翻着自己的手机,也不管几点就按了快捷键1。

  “念锦?”那边传来他沙哑的声音。

  “是我。”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然后死死地握住电话,“秦子阳,你想我没?”

  “哪想?”我又问。

  “哪都想。”

  “骗人。”虽是这样说,但心里却笑得开了花,嘴角怎么也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门口镜子中,那张女人的眉角到眼梢,无处不流露着喜悦。

  “秦子阳……”我低声唤他,像是一只慵懒地小猫,发着不满地唔唔声,“我胸口疼。”

  “严重吗?我给你联系联系,你明天就去当地的医院找dannle,让他带你看看。”

  “没事,就是一想起你,这胸口就疼,闷闷的,疼的可厉害了。”我能想象到他说这话时蹙眉的样子,于是开心地道,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多么的柔软感性。

  他半天没说话,我急着唤他。

  “我也疼。”他突然说。

  “骗人,我才不信。你这会儿指不定和哪个美女抵死缠绵呢。”

  “没,真的疼。”他的声音很低,借着窗外那又大又圆的月亮让人的心都跟着融化。

  “真的?”我问,声音已经腻了蜜,酥麻的都不像是自己的声儿。

  “恩。”他沉声附和了一下,“有时一想起你,那就疼。”

  说完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我脸一下子就红了。

  “你个色鬼。”啪嚓,我像是被烧到似的,急急挂了电话,却又不舍地合上,手指反复摩挲着他的号码,像是在抚摸着他。我突然想要回去,我觉得我受不住了,我的身体想念他的炙热,想念他的气息,它们比我还要诚实,我的心我的身体都比我本身要诚实,我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扔下第二天的会议以昂贵的价格买走了别人手中的机票,只身从美国往回飞,但飞到半空中,广播突然传来通知,说是遇到强对流天气,要紧急着落,手机这时又没了信号,再加上我本就是一时兴起,什么东西都没带全,下来的时候还被台阶绊了一下,整个人啪嚓一下摔到了地上,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起来的时候感觉膝盖火辣辣地疼,肯定破了皮,衣服却又穿的太多,撩不起来。

  这时两个看起来高大威猛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小姐,需要帮助吗?”

  “不用不用——”吓的我赶忙推辞。

  他们看了我好一会儿,却迟迟不肯走开。

  后来我看见机场的保安,也顾不上膝盖的痛,忙一瘸一拐一边大声地呼唤sir一边招手着往那边奔。然后假装熟络地问着问题,那两个小伙子才走了开来。

  这一走刚刚紧张的心情总算放下来一些,再加上膝盖的痛和飞机突发的事故,整个人就有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站在机场的中间,就开始拼命地掉泪,眼泪像是疯了一样,怎么擦都擦不干净,最后索性就让它流,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才搭上新的飞机,到了t市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大半夜了。

  俯仰 40

  t市这个季节已经很冷了,或许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开始下雪,洁白的,迷离的,却又让人无限欢喜的雪一点一点覆盖这座城市,这座钢筋水泥,纸醉金迷的城市。

  下了飞机我大步向外走,拦了辆出租就钻了进去。

  “这是刚下飞机啊?”

  “恩。”我笑着点头。

  “从哪飞回来的啊?”

  “纽约。”我说。

  “那是大城市啊。”

  “恩。”

  “能出去看看真好。”

  “是啊,真好,司机,麻烦您能开快一点吗?”

  “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而且这大冬天的,路面滑,开快了容易出事。”司机一边说着一边悠哉地点燃了一根烟。

  “我赶时间,你尽量快点,我加钱。”

  果然这句话比任何一句恳求的话都来得管用。车子的速度明显又快了起来,我摇下车窗,让那带着冷冽的寒风吹着我,这样那焦急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