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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不能动|作者:风弄|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4 08:26:16|下载:不能动TXT下载
  ”

  滕青研吸了很大一口夜晚的清凉口气,让它们在肺部绕行一圈,又统统呼出去。

  “不可能。”他严肃地说“我敢肯定,这是彻底的删除,而且是有专业技术的人删除的,一点痕迹也没有,这需要做很多专业处理。”

  “不可能。”忠载的神经紧绷起来,眼闪过深邃的精光“我删除后直接关闭了电脑,把它锁在保险柜里。没有人能接触到这台电脑,除了我”他蓦然想起什么,声音硬生生地断了,他的目光向四周扫了扫,然后定在陈跃处“薇薇”他不敢置信地吐出两个字。

  薇薇有保险柜密码。

  忠载僵在当场。

  滕青研关闭了电脑,沉重的气压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指尖离开键盘,他怯懦小心的个性又回来了。忠载的脸色黑得怕人,滕青研离开椅,尽量把自己藏在某个角落,压根不敢作声。

  陈跃担忧地移前一点,小声地问“朴先生”

  忠载动了动,仿佛石化的人重新活过来,多了无法摆脱的沉滞。

  “你们都出去。”他用几乎让人听不见的低声吩咐。

  陈跃点点头,带着滕青研离开。

  忠载叫住陈跃“把薇薇叫过来。”他无言地坐回椅上,让椅承受所有的重量。

  好重。

  希望的弦崩了,风筝飞了。

  那根原本可以撑着另一个世界的无形竿,断了。

  整个世界压下来。

  好重。

  不能动 第二十章

  薇薇没有逃避,她来了。

  轻轻地推开门,用像鬼魅一样轻的脚步,无声无息跨进书房。

  “朴大哥,你找我。”晶亮的眸,往忠载书桌的电脑上扫了一眼。

  忠载从椅上抬头,目光沉得象散不开的乌云。

  “薇薇,你说。”空洞的声音藏着掩藏不住的压抑。

  薇薇无动于衷“说什么”

  “说什么”忠载的唇边勾起一丝令人心寒的笑,他缓缓站起来,高大的身躯给房间增加了可怕的压力。指着桌上的电脑,平静地问“你心里很清楚我问的是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薇薇,你说。”

  薇薇的脸白得象纸一样,但却没有露出一丝惊惶,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下定决心的坚毅。她的目光转到电脑上面,又慢慢地,从电脑转回到忠载脸上。

  她与忠载对视。

  “朴大哥,”不凌厉的目光,清澈得象山泉一样的眸。薇薇对上忠载即将爆发的深邃目光,用她独有的清晰的嗓音,用很轻的声音问“你变心了吗”

  就象一支速度过快,几乎看不见来处的银箭,无声无息刺穿了忠载。

  忠载猝不及防,几乎要退后一步,才能牢牢站稳。

  “你胡说什么”他按捺着低吼,如负伤的猛兽。

  薇薇仍站在那里,娇小的身躯,清澈的眸“你变心了吗”

  “闭嘴”忠载把自己从负伤的冰冷抽身出来,他经历过许多,并不想薇薇料想那样容易被击垮。“薇薇,备份在哪里”他抬头,盯着薇薇。

  “什么备份没有备份。”

  忠载毫不放松地盯着她,仿佛能把她活生生看穿“你不可能真的删除hyesung的档案。一定有备份。”

  “hyesung”薇薇迎着忠载严肃的目光,忽然轻轻笑起来“这世上没有hyesung,从来就没有。只有贺森,只有我哥哥。”

  她的样令忠载也有点愕然。忠载甚至不敢再继续下去,薇薇快崩溃了,他不能这样对待贺森最宝贝的妹妹,她比他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薇薇”忠载缓缓走上去。太多问题要处理,每个问题都让他心头的血潺潺直流。他不能光顾着hyesung,这个想法让他的心脏难以忍受地疼痛起来。

  他向薇薇伸手,贺森离开的两年,薇薇几乎已经成为了他自己的亲妹妹,他无法忍受薇薇受到伤害。

  “朴大哥。”忠载伸手的瞬间,薇薇的眼圈已经红了,如堤坝裂开一道细微的小口,洪水便随即排山倒海地涌来。她扑进忠载的怀抱,忍不住嘤嘤地哭起来“你还是喜欢哥哥的,对吧”

  “对。”忠载毫不犹豫地回答着,用粗糙的手掌安抚薇薇。

  “你不会变心,对不对”

  “对。”忠载痛苦地闭上眼睛。

  薇薇一边哭着,一边问“你生我的气吗”

  “怎么会”

  “朴大哥”

  “嗯”

  “你要好好对我的哥哥。”薇薇在他怀里抬起头,仰望着他。

  忠载顿了一会,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他点头“我会好好对他。很晚了,去睡吧。”

  他拍拍薇薇的肩膀,亲自将薇薇送回房间,让薇薇躺上床,为她细心地掖好被。

  啪。

  关上灯,投入房间的月光当了主角。忠载拉开床边的椅,坐下,无声端详着薇薇的脸。

  血缘非常奇妙。

  象贺森和薇薇,总在不知不觉,散发属于同一种本质的气息。

  这种气息,几乎让忠载怀疑起来。究竟作出这件事的是薇薇本人,还是天上的贺森。

  这是贺森的意愿

  他静静地、充满耐心地看着薇薇入睡,有那么刹那,一个错觉闯入他的脑海,也许坐在这里看着薇薇的并不是他,而是贺森。他想象着贺森英俊帅气的模样,活生生的贺森,就坐在床边,面上透着嫌麻烦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实际上又挺心甘情愿地守着妹妹入睡。

  忠载的心,在触及这个错觉的时候骤然刺痛起来。

  痛楚那么强烈,甚至忠载这个身经百战的人也不知道应该怎样抵挡。他学着hyesung的模样,将五指放在心脏处,用尽力气拽着上面的衣料,尝试着把身体蜷缩起来。

  贺森,贺森,我的贺森

  他的笑容、他唇角边的漫不经心、他眉眼上的挑逗魅惑、他的每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让人通彻心扉。

  没有人想到,忠载这位天骄,会在深夜蜷缩着身体抵抗无法接受的心痛。

  他的爱在体内灼热地烧着五脏腑,却没有任何宣泄的渠道。

  我做得还不够吗

  我爱得还不深吗

  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你幸福

  那么深沉的爱,激荡在体内,就象无时无刻不沸腾的熔岩,无处可去,只能任由它烧毁自己。

  那是贺森强加给他的,也是他所强加给hyesung的痛苦。

  他选择了自欺,hyesung却被迫为了他的一己之私,选择了另一条更痛苦的路。

  这一刻,他刻骨铭心地体会到hyesung的绝望和无助。

  忠载痛苦地蜷缩着身体,但身体收缩到极限时,他低吼一声,整个身体舒展开来,从椅上站起来,打开房门,朗朗跄跄地离开了薇薇的房间。

  房门关上的声音传来,床上紧闭的眼睛睁开,在黑暗闪着难以琢磨的光芒。

  “光头,是我。帮我一个忙好吗”薇薇把床边的手机拿来,拨了号码,每一个字都异常清晰地说道“如果朴大哥派人查hyesung的来历,立即告诉我。”

  安静的主人房,大门忽然被猛力打开。

  hyesung睁开眼睛,手肘撑着从床上直起上身。忠载的身影跳进眼帘。他冷漠地看了忠载一眼,别过脸,打算继续躺下睡觉。

  忠载却蓦然大步走过来,抓着他的肩膀。

  “我决定了。”忠载沉毅的声音在屋回响,喘息着说“我要把你的资料找回来。”

  hyesung愣了一下,看着忠载。

  忠载俯身,爱怜地抚摸着他的脸,端详月光下熟悉的轮廓“要寻找一个人的身份资料并没有你想象的难,以我的能力,只要给我一点时间,完全可以做到。”

  hyesung简直要失去说话的能力了,仿佛看着世界被摧毁,而另一个充满生机的地球又从另一面浮现。

  忠载

  心里只有贺森的忠载,把他看得比一把枯骨都不如的忠载,肯为他做这件事“到了现在,为什么又这样做”他用了很大的努力才把这句话完整说出来。

  “因为你说得对。”忠载坐在床边,拉过hyesung,紧紧地拥抱他,轻柔地吻上他的唇。

  hyesung如在梦,承受着忠载过于温柔的吻,一切都是不切实际的梦,但他实在缺乏亲手把他打碎的勇气。

  酥麻的感觉从唇上传来,一点一点加深,浸透了忠载的味道。

  他听见忠载的声音。

  “你说得对,我不能这样对你。”

  忠载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经让他心上经历许多磨难而结成的坚冰,融化了一半。

  我不能这样对你。

  晶莹的眼泪,从hyesung的睫毛上,轻轻滚落下来。

  不能动 第三十章

  两颗同样冷硬的心一旦稍有融化,事情便越来越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起来。

  身边的一切渐渐变得美好而珍贵。忠载在清晨鸟儿的鸣叫声看着怀的hyesung缓缓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hyesung醒来后的第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俊美得令人感动。

  “早。”

  “早。”

  带着一丝羞涩地用单字打着招呼,仿佛阴沉的冬天已经远去,而春光明媚得让人无法不忽略过去发生的一切。

  忠载言而有信,迅速把陈跃召到书房指示了查找hyesung资料的事。

  “不惜代价地去做。”忠载斩钉截铁地下了命令。

  他在书房处理了一个上午的帮派事务,尽力把薇薇排除在脑海之外。可他无法排除贺森,贺森仿佛近在咫尺,忠载总感觉抬头就能看见他。

  忠载抬头。

  贺森不在面前,打开房门的是hyesung。现在他可以轻易地分出贺森和hyesung,他们有相同的眼睛、相同的鼻梁和唇、相同的倔强神态,但忠载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们区分出来。

  “我来”hyesung站在房门前,对昨晚惊喜而形成的新形势并不适应,显得有点手足无措“我来谢谢你。”

  忠载坐在椅上,深深地凝视着他。

  他们只隔了一个书房的距离,这距离却似乎可以无限收缩或延长,分不清彼此究竟是正贴着肌肤还是隔着天涯。

  hyesung借关上门的动作避开忠载的注视,思索了一会,认真地问“你说的是真”

  忠载扬眉。

  hyesung解释“你会帮我找回我的过去,是真的吗”

  忠载注意到,hyesung谨慎地站在房门处,他不得不怀疑但又情不自禁相信的模样,令忠载觉得肋骨猛然发紧。

  “真的。”

  hyesung舒了一口气,走近了两步,坐在书房的沙发上。

  低着头,又斟酌了很久,才问“你会放我走”视线下垂,一直不曾抬向忠载那方向。

  气氛骤然冷下来。

  忠载感觉呼吸不畅。他盯着hyesung,不想回答“是”,也不想回答“不是”。难得的柔和气氛将被破坏,这种认知叫忠载心情大坏。

  总是这样

  他克制着自己,不向hyesung恶狠狠地说任何一个字。

  过了很久,等他积攒了足够的自控力,忠载才站起来,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端详着hyesung。他不想破坏难得的一点点进展,他竭尽全力控制自己,想让事情朝着柔和一点的方向发展,可当他挑起hyesung的下巴,指尖触摸到熟悉的滑腻肌肤,感受到属于hyesung的热度时,忠载忍不住半跪下来,将hyesung猛然按进自己的怀。

  忠载的胸膛遮挡了所有的光芒,眼前骤然黑暗,hyesung吃了一惊,很快镇定下来。

  “我们之间,已经够糟糕了”忠载的气息吐在他的耳廓里,忠载的臂膀勒得他胸口发疼。

  hyesung放松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给了忠载一个多残忍的问题。不但对忠载残忍,对自己又何尝仁慈

  他闭上眼睛,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忠载没有回答“是”与“不是”,忠载给了他最好的答案。为了这个答案,hyesung几乎有泫然泪下的感觉。他忍着眼眶里微冒的热气,低声问“头很晕,我可以在这里小睡一会吗”

  忠载僵硬了一会,随即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