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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后,只对我笑吧。”齐瑄突然道。上辈子,阿淮很少笑,即便是害羞,也只是抿唇别过脸。

  宋淮手上的动作一顿,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好。”

  ————

  用过早饭,齐瑄让人牵来他的马,送宋淮去北大营。

  城内不能纵马,两人并辔慢行,宋淮问他:“王爷真的不赶去上值么?”

  齐瑄:“本王不是还有许多问题要请教小将军嘛!”

  齐瑄如今协领户部和刑部,这两部需要审批的事项会先交到他这里,他能拿主意的就当即批复,拿不定主意的,就上报给宏光帝。

  齐瑄一般是上午在户部,下午去刑部,将能处理的事务处理了,不能处理的,看轻重缓急,决定是写折子递进宫,还是立刻进宫求见宏光帝。

  如果送宋淮去北大营再回来,差不多得午时回,这意味着他要在一个下午之内处理完户、刑两部的事务。

  宋淮其实不担心齐瑄处理不来,只是怕他劳累,也怕有人嚼口舌,说他耽误政事。这般招摇地与齐瑄同行,他还是不大安心。

  齐瑄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道:“昨日我进宫,父皇还夸你是国之栋梁,嘱咐我好好与你相处。”

  宋淮一愣,皇子与重臣间的来往向来最招皇帝忌讳,何况是手握大宁一半兵权的定北侯府?这也是宋淮心怡齐瑄许久,却没想过同他进一步接触的原因。

  不怕齐瑄利用自己,却怕给他带去麻烦,也怕拖累了定北侯府。

  他是定北侯府世子,不是一个无牵无挂的人,豁不出去。

  却没想到宏光帝竟然鼓励齐瑄与他交好,他到底用意何在?自己该如何应对?顺应本心的话,又将父亲母亲置于何地?

  这般想着,宋淮和齐瑄已经骑着马出了城门,往北大营去。

  穿过林子的时候,齐瑄见宋淮神思不属,便拦住他,试探着问:“想什么呢?”你心中所想,可愿意同我说说……

  宋淮看向他,问:“……昨日,我父亲打你了?”

  齐瑄立刻丢下缰绳捂住胸口:“肋骨差点给踹断了,现在还疼。”

  “没看大夫?王府不是有太医?”宋淮驾马凑近两步,语露担忧。

  昨日听娘亲平淡的语气,还以为父亲只是小小“教训”了齐瑄一回,毕竟齐瑄是个王爷,父亲定是懂分寸的,没想到下了这么重的手,更没想到,父亲这般维护自己……

  宋淮内心复杂,一面着急齐瑄的伤势,一面又感激父亲的维护。

  “看是看过了……”齐瑄自顾自撒起了娇:“但有一个地方,不方便看,现在还没好,疼得很。”

  齐瑄故意拖长尾音,跟一条大狗似的,把脸凑到宋淮面前。

  宋淮没察觉不妥,反而紧张地问:“哪?哪还伤着了?”

  齐瑄把宋淮的手抓起来,搭在自己左肩,“这里。”

  齐瑄倾身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你咬的,特别疼。”

  宋淮愣了愣,想起前天夜里,齐瑄中了药神志不清,自己却是清醒的。被齐瑄强行进入的时候,痛得撕心裂肺,羞于喊出来,便狠狠咬住了他的左肩……

  回忆起那晚床榻之上的姿态,宋淮的脸霎时间烧起来,比那元日的灯笼、新娘的盖头还要红。

  羞得不行,宋淮狼狈地转过头,和一个劲凑上来的齐瑄拉开距离,挥鞭子抽了一下马屁股,绝尘而去。

  齐瑄一愣,赶忙追上去,可前面的人明显不想让他追上,纵马跑得飞快。

  宋淮的爱驹是跟着他上过战场的战马,哪怕齐瑄的马也不差,也实在追不上。

  这样下去,别说和阿淮多待一会儿,眨眼就能到北大营!齐瑄苦哈哈地跟在后头,恨不得自打嘴巴!

  可这也不怪自己吧……阿淮这么不禁撩,往后可怎么得了?!

  接近北大营的时候,齐瑄终于追上了宋淮,准确来说,是宋淮自个停下,等着齐瑄赶上来。

  前面是一条小溪,跨过溪流走出这片林子,就是京卫军位于京城北面的驻地所在。

  初夏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倾泻下来,将潺潺的溪水照得波光粼粼,毛油体健的黑马在溪边饮水,宋淮站在一旁摸着马脖子,同它低语着什么,他脸上带着笑,能看见那浅浅的梨涡。

  齐瑄下意识勒马停住,不愿意惊扰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