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这这我就不清楚了。”
李少卿的反应让慕容云舒有些意外,显然他并不知道银仓的事。是他未参与此事,还是这件事原本就并非华天晟等人所为慕容云舒若有所思地看他yi眼,然后对老板说道:“原本只是途经此地,听你这样说,我突然也想去自家银仓看看了。”
自家银仓自家老板当下两眼yi黑,差点晕过去。谁都知道,慕容府的大小姐是最不能得罪的。他居然拒收她家发行的银元c在她面前说她家银仓被盗空了。这c这下可得罪大了万yi她有心报复,别说是他这条老命,估计连祖坟也在劫难逃。“老朽眼拙,不知是慕容小姐大驾光临,罪该万死。希望慕容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老板诚惶诚恐地从柜台后走出来说。
慕容云舒微微yi笑,道:“你不认识我很正常,我也不认识你。算不是什么罪过。你放心,我不会报复你的。”
“”他yi点也不放心。老板提起衣袖拭去额上的冷汗,赔笑道:“我这就去给您再腾yi间上房出来。”
“不必了。”慕容云舒阻止他,“yi间就够了,再多我也住不下。”
老板:“可是你们有三个人”
“两个。”慕容云舒纠正道。
老板楞了yi下,随即心领神会,道:“那就请慕容小姐和这位公子随我上楼。”说完又吩咐店小二去泡茶。
“房钱我日后会派人给你送来,如果你那时还活着的话。”慕容云舒yi面随他上楼yi面说。
“不c不用。”老板双腿yi颤差点摔下去。这话听着怎么像他命不久矣
“等等。”李少卿喊住慕容云舒,道:“你们有房间了,那我呢”
慕容云舒:“那是你的事。”说罢,抬腿便走。
李少卿目瞪口呆,这个女人也太没人性了吧
天字yi号房。
“能再给我yi条被子吗”慕容云舒看着房里唯yi的yi张床问。
老板立即领悟了她的意思,特热心地说道:“我让小二给这位公子再加yi个床位。”
慕容云舒:“不必那么麻烦。他睡地上就好。”
“”老板再次抹汗,“不麻烦,yi点也不麻烦。”
慕容云舒:“那也不必。他不能睡床。”
“呃。我能问为什么吗”
“择床。”
“”老板额上冷汗直冒,因为择床所以干脆不睡床有钱人的思维果然不是他这种贫苦百姓所能理解的。老板无语地睨yi眼楚长歌,却见他脸色铁青,好似谁欠他银子没还。老板以为是自己问太多惹他不高兴,于是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便匆匆下楼。
老板yi走,楚长歌便冷声道:“你好像还没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慕容云舒:“什么身份”
楚长歌:“你只是我的俘虏。可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似乎把我当成了你的奴仆。”
“是吗”慕容云舒挑眉道:“习惯了使唤人,yi时没改过来。抱歉。”
“”他怎么yi点也不觉得她很抱歉楚长歌嘴角动了动,冷冷道:“不要再在背后给我添堵。”
慕容云舒:“你不要乱讲,我从来不在背后给人添堵。我做事yi向光明正大,哪怕是坏事。”
“”楚长歌嘴角微抽,闷闷地说道:“别惹我。”
“做不到。”慕容云舒轻笑道:“你不让我好过,我就不会让你好过。这个觉悟,在你决定抓我时就该有。”
“”早知道她这么难缠,当初就不该接受白夜风的嘱托
yi番思量后,楚长歌决定从此刻起无视她的存在,反正到达无花谷后他就再也不用看到她了。
楚长歌不说话,慕容云舒也不说话,只眉眼弯弯打量着他,嘴角带着yi丝温柔的笑。这让楚长歌感到很不自在。“不要盯着我看。”他沉声道。
慕容云舒凤眸微眯,笑道:“你觉得我会听你的吗”
不会。楚长歌很挫败,非常挫败。若换做平时,遇上这样的人,他肯定直接yi掌拍死。可不知为何,就是对她下不了手,甚至愿意纵容她的那些小伎俩。更奇怪的是,他心里竟yi点也不感到奇怪,好似理应如此,再自然不过。他并非心慈手软之人,怎会唯独对她有恻隐之心
与此同时,慕容云舒心中也百转千回。眼前之人,不像与她成亲的那个楚长歌,也不像没有记忆的脑残阿长,更像像是第yi次出现在她眼前的楚长歌。陌生,却又莫名的熟悉;熟悉,却又异常的陌生。看着现在的楚长歌,慕容云舒仿佛回到了八年前,他突然走进她生命的那yi刻。
“我们打个赌,如何”慕容云舒忽然开口,嘴角挂着yi抹似笑非笑。
“打什么赌”
“赌你会爱上我。”
只听轰隆yi声,楚长歌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中裂开,视线竟有些恍惚。“你说什么”他问。
慕容云舒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赌你会爱上我。”
翌日。慕容云舒梳洗完毕下楼时,楚长歌已将马车驱到客栈门口,十足的马夫样。慕容云舒愉快地笑了笑,走上前,“早啊。”
楚长歌撇过头,凉凉道:“早。”
慕容云舒见状歪着头伸长脖子瞧他,忽见他脸颊竟有两团红晕,不禁失笑。真想不到楚长歌也有脸红的yi天。等以后他恢复记忆了,yi定把这事儿拿出来取笑他。
楚长歌大窘,冷声道:“上车”
啧,有人恼羞成怒了。慕容云舒抬头看了看天,道:“今天天气真好。”
“”无视,无视。楚长歌在心中不停的提醒自己。
“是你的心情很好。”yi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慕容云舒闻言皱眉,这人属狗皮膏药的甩不掉了还
正文 第十八章:告白
“还是楚兄心善,愿意载我yi程。”李少卿yi跃跳上马车。
心善日后你就会后悔自己没有早生几年的。慕容云舒淡淡瞟楚长歌yi眼,见他确实默认的李少卿的行为,便也作罢,只道:“马车由你来驾。”
李少卿yi愣,道:“我不会驾车。”他是来搭车的,不是来给人当马夫的。
慕容云舒:“不会驾车的人,没有资格坐车。”言下之意,要么在外面赶马车,要么靠双腿走。
“难道你会驾马车吗”李少卿不高兴地说。
慕容云舒挑眉,“需要我证明”
李少卿也挑起眉毛不说话,那表情分明在说有胆量你驾给我看。
慕容云舒嘴角yi勾,卷起袖子就要上阵,却被楚长歌拦了下来。“要么赶车,要么滚蛋。”楚长歌将马鞭丢给李少卿冷冷地说。
李少卿接住马鞭,板着脸道:“我愿意出钱雇个马夫。”
慕容云舒道:“马太瘦,拉不动更多的人。有你就够了。我可以将就。”
马太瘦之前不是拉着四个人吗
让他给她当马夫还只是将就那谁给她赶马才不算将就
李少卿忽然很想yi鞭子抽死她,非常想,可是他不能。且不说他打不过楚长歌,就算他打得过,主公那里也不好交代。
尽管yi百个不乐意,最后,李少卿还是忍辱当了yi回马夫。
马车内,慕容云舒与楚长歌并排而坐。“你打算带我去哪儿”
楚长歌:“你终于感兴趣了你yi直不问,我还以为不管我去哪儿你都愿意跟着。”
慕容云舒微微yi笑,道:“愿意自然是愿意的。只是不大愿意三人行。”
三人行怎么听着那么怪楚长歌皱眉,道:“我拒绝过,可他硬要跟来。况且他昨天还想帮我们。”
慕容云舒:“我不认为你是知恩图报之人。”虽说记忆不在了,但也不至于从混世魔王变成救世主。从良这种事,也是要看慧根的。她不相信他答应载李少卿yi程是出于感恩。
慕容云舒满腹狐疑,楚长歌却不打算给她解释,“随你信不信。”说罢,合上眼闭目养神。昨晚yi宿未睡,困得慌。想起昨晚临睡前她说的那个赌,楚长歌浑身又莫名的燥热起来。他很清楚自己对她的感觉,若有yi天真爱上了她,他yi点也不会感到惊讶。但那句你会爱上我从她口里说出来,那么笃定,让他突然有些无所适从。
他不记得从前的事,有关自己的yi切,都是从白夜风那里听来的。听说,他出事以前是魔教教主,身边跟着四个护法,形影不离。可是白夜风在无花谷谷口发现他时,身边空无yi人,只有yi匹累死的马据说那是他以前最爱的坐骑。白夜风终日隐居无花谷,不知道他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晓得他那时身中剧毒奄奄yi息。在鬼门关走了yi遭,最终保住了yi条命,却不记得以前的事了,甚至忘了自己身怀绝技。
白夜风说:“出去找yi个叫云舒的女子,把她带回无花谷。”
所以,他离开了无花谷,重回江湖寻找yi个叫云舒的女子。
几乎不费摧毁之力,他找到了她的住处蜀中九卦楼。刚开始他不确定这个大名鼎鼎的慕容云舒是否是白夜风要他找的那个云舒,于是他开始四处打听,打听叫云舒的女子,所有人都说是慕容府的大小姐慕容云舒,无yi例外。是这世上就只有这yi个云舒,还是恰好他只遇上了这yi个
找不到答案,所有人都说云舒就是慕容云舒,于是他也认为他要找的人就是慕容云舒。
他在九卦楼见过她yi次。那yi次,她坐在院子里像个死人yi样,望着远处,四目无神。心莫名的抽痛,如刀绞般痛。他本想去找她,问她为何那般绝望,后脑勺却忽然吃痛,好似挨了yi棍,接着便不省人事。
再次恢复意识时,自己竟睡在道路旁,身上穿着与那日完全不同的衣服,身前站着yi个华衣男子此时正在赶马车的李少卿。李少卿告诉他,慕容云舒被四个男人劫走了,刚走不久。
他追上去,果然见到了四个男人,赶着yi辆马车。直觉告诉他,她就在里面,所以他拦下了马车。
他以为自己是她的救星,却发现她根本不需要救星。
她脸上有谈笑风生,眼中有星光璀璨,整个人好似yi颗明珠,在白天也光芒四射。与他那日在九卦楼见到的那个她判若两人。但她那yi瞬的笑,窜进了他心底。
忽然,yi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打算装死到什么时候”
楚长歌猛地回神,睁开眼,不期然对上yi对漂亮的清眸。“你看着我做什么”
“看你是装死还是真死。”慕容云舒笑着说,嘴角带着yi抹戏虐。
楚长歌皱眉,淡声道:“你很擅长奚落人。”
“谢谢夸奖。不过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若给你带来不好的感受,那我也没办法。”
“”意思是说不管他有没有意见,她都会将实话实说坚持到底楚长歌无力地叹yi口气,问:“出什么事了”
“有人说面前有三条路,问你要走哪yi条。”慕容云舒道。
不用想也知道那个有人指的是谁。楚长歌掀开车帘看了看,道:“直走。”
“往右通往京城,往左通往上阳天龙山。直走是去哪儿据我所知,前方除了yi片灌木林,什么也没有。”李少卿道。
慕容云舒也认同李少卿的观点,要么向左要么向右,直走没有任何意义。不过她没有发表意见,因为不管她说什么,楚长歌总会做出与她的意见相左的决定。向左是可以绕道去天龙山的最后yi条近道,若楚长歌选择往右,她便别指望去天龙山了。而银仓,就在天龙山脚下。
“你说往哪边走好”楚长歌忽然回头问。
慕容云舒:“随便。”
“我建议往右。”李少卿道。
“你认为呢”楚长歌再次问慕容云舒。
“随便。”慕容云舒坚持不发表看法。
“也就是说直走也没意见”
慕容云舒yi脸没所谓地摇头,“没意见。”
楚长歌望着前方的道路沉思片刻,道:“往左。”
慕容云舒大喜,总算是如意了yi次。
李少卿则不甘地看慕容云舒yi眼,然后赶马上路。心中开始思索让楚长歌改道的法子。无论如何,他不能让楚长歌带着慕容云舒去天龙山。
踏上去天龙山的路之后,慕容云舒的心情就好多了。这是楚长歌做的第yi件让她如意的事。正所谓有yi就有二,她相信以某人的慧根,yi定能很快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放下反抗,从善如流。“你知道天龙山是什么地方吗”慕容云舒愉快的打开话匣子。
“你想去的地方。”
慕容云舒yi惊,“你知道”
“嗯。”楚长歌非常淡定地点头。
“那你还去”他不是yi向对与她唱反调这件事情有独钟么莫非突然改变爱好了
楚长歌抬头看她yi眼,慢条斯理地反问道:“谁说我要去了”
“你选择了这条路。”
“只是踏上了这条路而已,不yi定要yi条道走到底。”楚长歌说得甚是云淡风轻。
慕容云舒黛眉微蹙,不理解他到底想做什么。
很快,慕容云舒知道楚长歌想做什么了。伴着yi声冷厉的停车,马车猛然停下。慕容云舒可以想象到李少卿几乎是下意识的拉缰绳停车yi气呵成。
楚长歌掀开帘子走出去,对李少卿说道,“下车。”
李少卿面露不解,“做什么”
“由我来驾车。”楚长歌道。
“好。”李少卿求之不得,将马鞭和缰绳交给他,然后回身朝车内走去。
慕容云舒见李少卿掀开帘子,不由地皱起眉头,道:“你误会了。他让你下车,没让你进来。”
“这荒郊野岭的,下车做什么”李少卿回头问楚长歌。
楚长歌道:“马已不堪重负,载不动三个人了。”
慕容云舒忍俊不禁,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李少卿不敢置信地怪叫道:“你赶我下车”
楚长歌挑眉,“难道你希望我踢你下去”
李少卿嘴角狠狠yi抽,悻悻地跳下马车。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楚长歌调转车头朝来时的方向驾回去。李少卿目瞪口呆,绕这么yi大圈就为了将他丢弃在这荒郊野岭这种整人方式也太幼稚了
马车内,慕容云舒也莞尔不已,而后又忍不住在心中叹yi口气,有时候男人太专情也不见得是好事,尤其是当他的情之所在是与她唱反调时。
“敢情你这yi路上就是在寻找将他扔下的风水宝地”慕容云舒从车内走出来坐到楚长歌旁边,笑问。
楚长歌冷冷道:“是他自找的。”
“你可以在客栈时就拒绝载他。这样他或许还能搭别人的马车。”
“我拒绝过,他不听。若不是看在他之前给我指路的份上,我在客栈门口就yi掌拍死他了。”
“”慕容云舒忽然很想知道在她下楼之前,楼下发生了什么。
楚长歌好似猜透了她的想法yi般,道:“他说如果我不答应载他yi程,他就骑马跟在后面。”
“”果然很欠扁。
“还说要将慕容府银仓被盗的事大肆宣传出去。”
“这种谣言太多了,没人会相信。”
“真的只是谣言吗”楚长歌忽地停下马车,侧头认真地看着她,墨黑的眸子里闪着精光,仿佛早已洞悉yi切。
顷刻间慕容云舒心神yi荡,恍惚间以为从前的那个楚长歌回来了,讷讷地与他对视良久才回过神来,慌乱地将心底的惊涛骇浪压住,她淡淡道:“当然只是谣言。且不说银仓内机关重重,很少有人能活着见到银子,就算真有人命大进去了,偌大的银仓,岂是yi朝yi夕能被搬空的”
闻言,楚长歌神色微黯然,又灼灼地盯着她看了半晌,才yi扬马鞭继续赶路,嘴上说道:“你的防心很重。”
慕容云舒心弦yi颤,胸中那股波澜再次被激起,垂首静思良久才得以平静。“的确很重,但对你,只有心,没有防。”她的语气非常冷静,好似仅仅只是在叙述yi件事,而非告白。
楚长歌却被短短的几个字震撼到了。“你喜欢我”听得出他的声音在颤抖,因为激动。
“嗯。喜欢。”现在说爱,恐怕会吓到他,还是含蓄yi点好。
楚长歌没料到她会如此坦然,又是yi惊,yi颗心更加激动,宛若擂鼓。隔了数秒才又道:“我们才认识yi天。”
慕容云舒:“若是遇上对的人,yi天与yi生没什么区别。”
“是这样么。”楚长歌自言自语般低喃yi声,便不再说话。她的坦白让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因为她的话,在他心底产生了共鸣。在他第yi次见到她时,他就有种yi见如故的熟悉感,仿佛已认识她很久,很久。
真的只是缘分吗还是,他确实与她早就认识不然,白夜风为什么让他来找她
不对。若早就认识,第yi次见面时她应该质疑他的失忆,可她并没有。而去他刚才说才认识yi天时,她也没有反驳。
楚长歌的脑中越搅越乱,最后索性朝马儿狠狠抽yi鞭子,加快赶路。等到达无花谷之后,yi切就都明了了。但愿,他空白的上半生,确实有她的参与。
想到自己昨日还被她气得跳脚,恨不得马上甩掉她,现在却对她产生了好感,楚长歌不禁自嘲地笑了,莫不是他有被虐倾向,所以在被她虐的过程中对她产生了好感
正午时分,楚长歌赶着马车又回到了之前经过的那个三岔路口。这yi回他没有征求慕容云舒的意见,直接选择了慕容云舒和李少卿眼中最没有意义的那条路。对此慕容云舒只稍稍皱了yi下眉,什么也没说。这让楚长歌很惊讶,据他有限的经验所得,这种情况她应该有意见才对,就算明知道有意见必须保留,她也会说几句话膈应他。“不问我为什么走这条路吗”他主动开口。
“不问。”
“为什么”
“问了你也不会改变方向,何必多此yi举。”
“”他还以为她会说,不管你去哪儿我都随你去,不用问为什么。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不过我想知道,什么时候能赶回天龙山。”
楚长歌yi愣,随之明白过来,“银仓果然被盗了。”
慕容云舒睨他yi眼,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担心银仓的机关造杀孽。”
“你很自信。”
“向来如此。”
“还很自负。”
“谢谢夸奖。”
“”
片刻之后。“你确定银仓没有被盗”楚长歌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慕容云舒:“如果你不弄清楚睡不着,我可以打开仓库让你进去yi探究竟。”
“不必。”
又过了yi会儿。楚长歌道:“如果你担心银仓”
“我不担心。”慕容云舒直接打断他。
“”好吧。他投降。楚长歌再次调转车头,“去天龙山。”诚如她所说,不弄清楚这个问题,他睡不着觉。
“随便。”慕容云舒脸上依旧yi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却乐开了花儿。很好,孺子可教也,他又做了yi件让她如意的事。
与此同时。另yi边,李少卿等来了yi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霍展堂。霍展堂按李少卿留下的暗号yi路跟来,发现只有他yi个人yi脸阴郁地站在路旁,不禁问道:“慕容云舒与楚长歌呢”
“去京城了。”李少卿闷闷地说。
霍展堂:“他们去京城做什么你怎么没跟着yi起去主公交代我们要紧跟他们。”
“问题是他们不让我跟。”李少卿将楚长歌特意把他送到荒郊野岭扔下后掉头离开的事情简略叙述了yi遍,然后说道:“你放心,那楚长歌还没恢复记忆,yi心想抓慕容云舒去无花谷。无花谷离天龙山何止千里,不可能在八月十五之前赶到天龙山。只要他们不出现在八月十五的武林大会上,主公的计划就会顺利进行。”
霍展堂想了想,觉得李少卿言之有理,便也不再追究。“那我们现在就赶往天龙山。虽然慕容云舒与楚长歌不在,但他们身边的那些人也是yi个比yi个难缠,我们早点过去,也好助天机和天凤yi臂之力。”
“好。”
日落西山,天色渐晚。
尽管楚长歌yi路快马加鞭,最终还是没能在天黑之前到达驿站。将马车驾到道旁的树林深处停下,楚长歌道:“今晚就在这里休息yi晚,明日清晨再赶路。”
慕容云舒犹豫了yi下,道:“也好。”
“不乐意”楚长歌不解。她看起来明明是随遇而安的性子,应该不会介意才对。
“不是。”
“可是你看起来不怎么乐意。”是他想多了
“你不去打野味么”
楚长歌稍楞,随即恍然大悟,原来是饿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需要吃东西。”楚长歌半道歉半戏谑地说。
慕容云舒yi扬眉,道,“不怪你,是我不好,以为你也是人。”
“”他yi直是人好吗只是没那么容易饿而已。
楚长歌下车将马拴在树上,又找了些干树枝生火。“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打野味。”
“嗯。”慕容云舒听话地在离火堆不近不远的地方坐下。火光照的到,又不会因太近而感到热。初秋的夜晚,还算凉爽。晚风拂过,树动枝摇,惬意极了。最重要的是,有他在身边。慕容云舒抬眼望着楚长歌的背影,笑容从心底溢了出来,挂在嘴角,怎么也收不住。
现在的楚长歌,除了记忆不在之外,与正常时的他没什么两样。说起话来不容置喙,做起事来雷厉风行,时而别扭,时而体贴。
想着想着,慕容云舒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不禁笑出了声。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瞧见楚长歌神色焦急的回来,两手空空。
“发生什么事了”慕容云舒起身问。
楚长歌闻言yi脸惊喜地看向她,“终于找到你了。其他人呢”
终于找到她了其他人yi种不好地预感油然而生,慕容云舒心yi紧,不确定地问:“你是脑残阿长”
楚长歌皱眉,“是。”她就不能别加脑残俩字么
慕容云舒扶额低吟,“怎么又分裂了”
“什么分裂”楚长歌yi脸奇怪。
慕容云舒好似没听到他的疑惑,继续自言自语道:“虽然脑残的你也很讨喜,可你yi天yi个样儿,实在很影响我酝酿感情。”再这样下去,她八成会被他的人格分裂逼成精神分裂。
楚长歌的眉头越锁越紧,“酝酿什么感情你到底在说什么”
慕容云舒依然不回答他,径自走到他身后,道:“麻烦低yi下头。”
楚长歌对她回答自己的问题已经不抱希望了,于是干脆不再问,十分配合地低下头。
楚长歌比慕容云舒高半个头,所以尽管他低下了头,慕容云舒还是要踮起脚尖才能看到他的后脑勺。端详片刻,慕容云舒卯足力气朝他的后脑勺狠狠拍下yi巴掌。
“啊”楚长歌吃痛地呻吟yi声,转过身叫道:“你打我做什么”
“还是脑残阿长”
“什么脑残阿长就凭你这点儿力气,是打不残我的。”
“哦。是你。”正常失忆的楚长歌。
“当然是我。不然还能是谁”楚长歌yi面说yi面揉头。虽然有内力护体,但后脑勺这样结结实实地挨上yi下,还是很疼的。头是他的软肋。揉了yi会儿,楚长歌突然像想到什么似地,道:“他记得刚才明明是被断掉的树枝砸到了,怎么变成了你打我”
原来是被树枝砸到了,果然与她猜想的yi样,脑袋受到冲击就会人格变换。拍yi下就能变成脑残阿长,不知道拍两下会不会变回正常的楚长歌。思及此,慕容云舒扬手又给了他yi下。
楚长歌突然眉峰yi蹙,看着她特冷静地说道:“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打我”
“你是脑残阿长”慕容云舒问。
“这个问题你刚才已经问过了。”
“哦,对。”慕容云舒微微yi笑,出其不意又狠狠朝他的头拍了yi下。
“还打你打上瘾了是不是”楚长歌暴跳如雷。
哦,这个是正常失忆的楚长歌。慕容云舒无视楚长歌的怒意,呵呵地笑起来。虽然不能拍回正常有记忆的楚长歌有点遗憾,不过能够发现这个秘密还是很令人高兴的。以后这个失忆的楚长歌不配合时,就把他拍成脑残阿长,yi顿数落发泄之后再拍回来。
慕容云舒越想越得意,眉眼弯弯睨着楚长歌,心情相当之好。只要他能yi直在她身边,是哪个人格都无所谓,能够变来变去,其实还挺有喜感的。不知道日子久了,会不会有yi女侍二夫的诡异感。
“八辈子没打过人吗打yi下就笑成这样。”楚长歌越想越郁闷,奇怪地瞧了她半晌,见她脸上的笑容毫无收敛之意,便yi正色,抬手也不重不轻地拍了她yi下,趁她不知所以之际,对着她特假特恶意特夸张地哈哈哈大笑三声,然后扬长而去。
慕容云舒被他突然的举动给弄懵了,楞了几秒才回过神来,顿时哭笑不得。男人果然无论在人生的哪个阶段都是幼稚的,连人格分裂时也不例外。
不yi会儿,楚长歌提着yi只野鸡回来。
“晚上林中也有野鸡走动”慕容云舒奇道。
楚长歌:“我在鸡窝里抓到的。”
“野鸡也有窝”
“很奇怪吗野人不也有窝”
“你怎么知道野人也有窝难道你当过野人”
“你知道猪会跑,难道你也当过猪”
“”他怎么突然变得伶牙俐齿了莫非脑子被她拍开窍了
楚长歌yi看慕容云舒那种眯着眼睛端详他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没好话说,于是果断在她开口之前先发制人,将野鸡丢给她,“你来烤。”
“好。先把毛拔干净,然后削两根柳树枝来把它架起。”慕容云舒道。
“你是用嘴烤鸡的么”让她烤,不是让她吩咐他烤。
慕容云舒但笑不语。
沉默是最好的反抗。他没有更好的反抗了。于是楚长歌乖乖按她的吩咐将鸡拔干净用柳树枝架起来,然后站到yi旁依着树干,双手抱胸,淡淡睇着她,yi副不管你怎么吩咐我都听不见的样子。
慕容云舒好笑地看他yi眼,然后专心烤野鸡。待到野鸡快熟时,她才抬头yi本正经地问他:“你吃鸡头还是鸡尾”
脑中忽然yi个片段闪现,yi个女人不停地问他
你吃鸡头还是鸡尾
你吃鸡头还是鸡尾
你吃鸡头还是鸡尾
“唔”痛苦地呻吟yi声,楚长歌抱头倒地。
慕容云舒见状大骇,忙跑过去抱住他,“你怎么了”
正文 第十九章:被下蝽药
慕容云舒见状大骇,忙跑过去抱住他,“你怎么了”
“我没事。”楚长歌推开她,揉了揉头,起身道:“我选鸡大腿。”
慕容云舒楞了yi下才意识到他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又担忧地看了他几下,确定他无碍后才回身将鸡从架子上取下来,然后撕下鸡大腿给他。
楚长歌接过鸡大腿,有些意外。“真给我吃”
“你若想吃鸡头我也没意见。”慕容云舒道。
“还是给你吧。”楚长歌将鸡大腿还给她,顺便抓过她手上的整鸡,将另yi只鸡腿也撕下来递给她。
慕容云舒不解,“你不是想吃鸡腿吗”
“你走路慢,鸡腿给你。”楚长歌说得无比坦然。
慕容云舒却瞧见了他眼中的心虚,那种,怕被人看穿心思的心虚。原来他的本质这么青涩。岁月果然是把杀猪刀,活脱脱将yi个青涩的少年逼成了无赖。想到楚长歌以前死皮赖脸的样子,再观眼前的别扭样,慕容云舒愉快地弯唇yi笑,接过另yi只鸡腿说:“那我就不和你抢鸡头了。”
“”她是想说他需要补脑么楚长歌哭笑不得,这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填饱肚子后,慕容云舒回到马车里休息,楚长歌在外面打盹儿。yi夜相安无事。翌日清晨,当慕容云舒yi觉醒来准备走到外面透气时,yi掀开车帘便傻眼了。昨晚的树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yi片姹紫嫣红。片刻的怔然之后,慕容云舒望着满园春色感叹道,“真是个好地方。”如此夏去秋至之际,还能繁花似锦。当真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你还有心情赏景”楚长歌双手抱胸挑着眉说。
“为什么没心情”慕容云舒反问。
楚长歌:“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好地方。”
“”楚长歌扶额,她能别这么淡定吗“这里是离恨宫。”
“离恨宫”慕容云舒自言自语般低喃yi声,又无限惋惜地说道:“好阴郁的名字,辜负了这里的美景。”
“”大小姐,咱能别老抓着美景不放行吗楚长歌很想吼yi句,重点在于这里是离恨宫,而不在于名字好不好,景色美不美可yi瞧见她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他就什么话也吼不出来了。正所谓输人不输阵。她yi个小女子都能如此淡定,他yi个大男人不能输了阵势。她都不怕,他怕什么
正想着,忽听她问:“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楚长歌顿时眉峰yi蹙,“我带你来你当我梦游啊”
慕容云舒闻言想了想,yi脸严肃地说道:“也不是不可能。”
“”楚长歌深吸yi口气,尽可能平静地说道:“我没有大半夜不睡觉赶路的习惯。我和你yi样,也是yi觉醒来后才发现换了地方。”
“原来是这样。还以为你趁我睡着,带我来这里好给我惊喜呢。”
“我看起来像那么无聊的人吗”楚长歌满满黑线。
“不是像,你本来就很无聊。”慕容云舒说得云淡风轻,语气还特别肯定。
楚长歌无语问天,“你就不能偶尔说两句人话吗”
“人话是说给人听的。”
“”敢情在她眼里他不是人楚长歌再次深吸yi口气,道:“好男不跟女斗。我不和你耍嘴皮子。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慕容云舒凝眉沉思片刻,道:“实在不行,就原路返回。”
“你还是坚持认为这是我给你的惊喜对么”楚长歌无力地问。
“嗯。”
“”
“不管怎么说,因为跟了你,我才来到这里。”慕容云舒又道。
楚长歌微楞,随即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道:“你这样说,也没错。不过这次真不是我带你来的。”
“我知道。”慕容云舒淡淡说。
楚长歌失笑道:“知道你还说什么原路返回”
“是否是你带我来的与原路返回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吗”
“没有。”慕容云舒摇摇头,道:“且不说老马识途,马车与我们yi道来,自然会留下车辙,最糟糕不过是沿着车辙子寻回去。”
楚长歌闻言大喜,拍手叫道:“言之有理我怎么没想到呢”
“人与人是有差别的。你想不到很正常。”慕容云舒觑他yi眼,不咸不淡地说道。
楚长歌再次内伤,心下低叹:智商不够高果然是硬伤连武林高手都无法伤他分毫,此女企业yi句话将他打得倒地不起,真真是功力深厚杀人于无形啊。
老马识途。楚长歌放任马儿自行行走,过了约莫半刻钟时间,他们来到yi个座石屋前。马儿在石屋前停下,回头朝他们呜呜地叫。
看来这里是尽头了。楚长歌与慕容云舒双双下车,查探地下的车辙,果然到此处便断了。
楚长歌又在四周仔细查看yi番之后,严肃地说道:“这里是离恨宫的宫殿。”
“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来过”话刚yi出口楚长歌就愣住了,他明明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怎么会记得曾来过这里可周围的景象确实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今早yi睁开眼发现眼前的景色变了时,脑中便迅速浮现出离恨宫三个字,并且知道,离恨宫是yi个比无花谷更神秘的地方。
慕容云舒也从楚长歌的话中瞧出了些许端倪,原本以为他恢复了记忆,惊喜不已,却见他yi脸困惑,便知并非如此。想必是相同的环境刺激了他的记忆。或许带他去金陵能够帮助他恢复记忆。慕容云舒在心中如是想。
“此路不通,我们返回刚才的地方从长计议。”楚长歌yi面说yi面准备调转车头,却被慕容云舒阻止了。“既然都到门口了,就进去讨yi杯茶水喝喝吧。”
楚长歌不赞同地皱眉,“这离恨宫可不像外面,且不说她们是否知道你的名号,就算知道,以我对她们的了解,她们是不会卖你面子的。不将你生吞活剥算是客气。咱们还是别招惹的好。”
慕容云舒却不以为然,微微笑道:“她们既然将我们请来做客,想必这宫殿的主人也是好客之人。yi杯茶水是不成问题的。更何况,来而不往非礼也。她们既已招惹我,我若不礼尚往来招惹她们yi下,有损我慕容府书香门第礼仪之家的名声。”
楚长歌无语凝噎。书香门第也就罢了,肚子里若没有点儿墨水,骂起人来也不会那么有艺术性。可礼仪之家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也算礼仪的话,他就承认慕容府是礼仪之家。等等,他怎么会了解慕容府难道他以前与慕容府打过交道可若真如此,她应该认识他才对。但从近日以来她对他的态度来看,yi点也不像故友。若真打过交道,想必也是恶交。
或许是慕容府名声在外,他以前听说过不少吧。楚长歌这样想。心里却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却不知哪里不对劲。看她yi眼,楚长歌感叹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们是被人抓来的。”
慕容云舒不置可否,戏谑道:“不然你以为是马儿闲得无聊误打误撞闯进来的”
“我知道是她们做的。我yi开始不说,只是想看看你是否如传言所说那般聪明绝顶。”楚长歌道。
“结果呢”慕容云舒嘴角微勾颇有兴致地问。
楚长歌:“你没有让我失望,确实有常人所不及的智慧。聪明绝顶这四个字,你当之无愧。”
“你想太多了。这与智慧没有半点关系。”慕容云舒面不改色继续说道:“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判断力。”
“”
“你应该知道怎么敲门吧”慕容云舒看着眼前的石门说道。
“敲门不知道。”楚长歌摇头。石门上有两个旋盘,看样子是机关,不过他不知道怎么开。
慕容云舒:“你以前不是来过吗”
“来过是来过,只是时间太长,许多细节忘记了。”楚长歌说得是实话。他除了知道自己以前来过这离恨宫之外,其余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慕容云舒闻言叹yi口气,道:“罢了。直接把门劈开。”
又在使唤他了。楚长歌无语地瞪她yi眼,道:“没有斧头,劈不开。”
慕容云舒拧眉,“你的武功不是很高吗”
“是很高。但我的武功不是用来做劈石头这种无意义之事的。”楚长歌故意与她抬杠。
“无意义之事你做的还少吗”
“”
“多yi件不算多。赶紧的。”
“”楚长歌无力地叹yi口气,道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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