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坛子里取了点咸菜切成了丝,端着托盘进了房,冥王已经洗好,又运了一阵子功了。
她将粥放在桌上,每人一碗:“咸菜是我按照小菜教的方法腌制的,很爽口。里面还有酸黄瓜条,你尝尝。”
冥王吃了一口,淡淡一笑:“好吃。”
月牙儿心情愉悦。看他吃得好。愈地放心了。冥王不一会儿就一碗下了肚。见她出神地望着自己。自己面前地那碗却一点都没动:“为什么你不吃?”
月牙儿将自己地碗推到他跟前:“厨房我做了不少。你再吃一碗。我去盛就是了。”
冥王将她地碗推回来:“你跟我一起吃。”
月牙儿笑了。将他地空碗取了。去盛了一碗。然后坐下来一起吃。
她向他絮絮叨叨地介绍这里地一切。山里凉。常下雨。但是空气好。她与蒙锐为了自给自足。买了种子种蔬菜。因为雨水足。这里地植物总是长得好长得快。这里有一种山蛙。笨笨地。洒点小虫子就傻傻地往网里跳。肉嫩鲜美。很滋补。
这山脚下那条小溪里形成了一个小水潭。老伏着一种生活在石头间地黑鱼。没有刺。特别地好吃。一般只有猎户会来这里。他们结识了两家猎户。人都特别地好。带着蒙锐打猎。还会帮忙送粮食过来。
冥王静静的听她说着,眼神一直都跟着她转。
月牙儿拿起菜刀。去房外不远的菜地里割菜,冥王跟着走到纜|乳|芟拢患说乩锏夭硕己芊蚀螅桓盍艘豢啪吐死鹤印?
竹制的篱笆上,喇叭花蔓藤缠绕,花开热闹,屋前用了碎石铺就了一条小道。
她在地里,对他笑:“你要是有力气,我就带你去山下走走。那里的溪边。有许多美丽地石头喔。花纹好奇特的。”
冥王道:“石头有什么好看的?”
月牙儿道:“这古代,没有收藏石头的习惯。但是在我的时代,奇石收藏很珍贵呢。我隔壁伯伯家的一块花纹奇特的石头,卖了极高的价钱。”
冥王扬了扬眉,他冥府里奇珍异宝很多,所以,石头,他没什么兴趣。但是见她高兴的献宝似地,他还是决定配合一下,看看去。
她带着他在山道间行走,山道窄,她的衣裙被路旁荆棘勾了个洞眼,她懊恼着脸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又要花钱了。”
冥王也看了看,道:“不明显。”
月牙儿继续往前走:“还好不出山,破了也不丢脸,我织补手艺太差,每次缝东西的时候,线都打结乱做一团,连蒙锐都比我缝得好。”
冥王想到她焦头烂额的对付一堆打结的线,忍不住笑了一下。月牙儿见了,高兴道:“你要多笑笑,你笑,我就知道你还好。”
冥王摸了摸脸,难道他的脸色很难看?好像是瘦了一些。
月牙儿道:“你瘦了好多,我们又喂不进东西,所以我真担心你会……好在能喂进血和稀米汤,但是,你看你身材都缩了几圈水了,愈的像根电线杆子了。”
冥王摸向胸前,那伤口已经不见了,但是,摁上去还有点隐隐痛。
“你要多吃点,才能长肉。”见有块石头很大,她爬上去,自然的伸手要牵他这个病人。冥王望着她的手,月牙儿干笑了一下要缩回去:“不好意思,我把你当凡人了,你恢复得很快,不用我牵地。”
冥王顿了一下,却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她缩回一半的手掌。冥王手心的温度让她怔了一下,冥王道:“你拉我吧。”
月牙儿笑了,冥王的孩子气让她觉得可爱,他脸上那种耍赖的表情很有意思,这让他平易近人多了。
月牙儿拉他上了大石,走到大石的另一边,顺着石头上天然形成的坑洼,下去。就到了溪潭边。溪水汇集在潭中,又蜿蜒着流向林间,不远,就隐没在了翠绿的树丛间。
她沿着溪流走了几步,抱起一块石头:“你看。这石头上有个脸谱,很形像呢!”
冥王看了看,果然是个京剧地脸谱。月牙儿已经又跳到了对岸,搬起一块石头翻了一下,就着溪水冲了冲石面,那块扁平地石头上面。是流线型的层峦叠嶂地山脉,非常精致美丽。
冥王突然道:“这座山终究会因为地质活动而崩塌,它山腹中的石矿资源会是将来全国品种最丰富地,可供开采几百年。”
月牙儿惊讶道:“是什么种类的石头?”
“汉白玉。”
月牙儿道:“那是皇家建筑非常喜欢用的一种石料,你懂得真多。”
他们一起在溪边坐下,清澈见底的溪水很清凉,含有丰富的矿物质。她捧着喝了几口,又洗了洗脸,望着水的涟漪散了开去。水面上浮现她消瘦地面颊。她笑道:“我严重的与此时代的审美标准不符合,人家要脸庞圆润有福气,我这脸庞太没肉了。”她的身旁。冥王探过头来。
他们的倒影的水中重叠着,冥王道:“福气与胖瘦无关。”
“那与什么有关?命运是天定的,对不?”
“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一个过程,生是既定的,终点死也是既定地,人生中的一些大事是既定的,但是许多地小事,是可以改变的。这就是,不同的人。即便是给他们一个相同的命运,却能过出不一样的人生。”
“不懂,太深奥了。”
冥王捡了个小石头,在地下划了两个点,然后又在两点之间画了几个点。
“假如有两个人,他们性格很不一样,一个悲观,一个乐观,悲观的人走的是直线。乐观的人走的弯曲地线,那么他们穿过的命运点会不一样,人生便有了不同的组合,但是”他在地上划出直线穿过的点与弯曲的线穿过的点:“他们不论怎么走,生命都会在同一时间结束。同样的时间不同的人生。”
月牙儿似懂非懂,然后又摇了摇头:“跟玩游戏似的,这一批人都设定了出生与死亡时间,但是,因为个性导致了他们玩地时候方法不同。所以就出现了这一批人。个个不同的人生?感觉好象是很复杂的游戏通关一样,这么说。人生并不是不可改变的了?”这可是爆炸性的揭露人生啊,他是冥王,很权威的。
游戏?人生像场戏,也勉强算是吧,他点头:“算是吧。”
一只虫子爬到了她的脚边,她伸脚就踢开了它。冥王指着那只虫子道:“本来它走得好好的,但是因为你坐在这里,把它踢开,于是,它身边那只螳螂就恰好捕捉到了它。”一只螳螂用锋利的前爪抓住了虫子,那虫子痛苦地扭动着。
月牙儿道:“都是我,不然它不会死。”
冥王摇头:“它本来该是被你踩死地,也是这个时间。”
月牙儿:“……”
天空中聚集了一片雨云,月牙儿翘道:“走吧,山中雨说来就来,别淋病了。”
两人慢慢向小竹屋走去,只见蒙锐从另一条山道上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汉子,头上扎着卷头巾,背上背着面粉袋。
月牙儿高兴得叫道:“蒙锐,彭叔!”
蒙锐抬头,看见冥王对他微笑,怔了一下,转而高兴的抢上几步,对冥王道:“你醒了就好!”
蒙锐身后地那个猎户呆望着冥王,作声不得。
“彭叔,又麻烦你给我们送面粉来,谢谢!”月牙儿热情的打招呼。
彭叔回过神来,指着冥王道:“这,这就是昏迷不醒的那位?”眼睛居然是蓝色的,躺在床上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所以没看到。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二十六章 该交待的总是要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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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用了一会儿功,就见月牙儿探头进来,他微微一笑:“一大早为什么探头探脑的?”
月牙儿雀跃道:“蒙锐说要去挖木薯,我也想去。该章节由秀书网提供在线阅读(1en2)”
冥王扬了扬眉:“那你就去吧。”她很喜欢刨土么?配上她现在的探头探脑状,是有点像老鼠,禁不住又笑了。星眸里满是笑意,面部的线条因为这一笑,让月牙儿窒息了一下。
眨了眨眼,月牙儿道:“我邀请你也跟我们一起去。”
冥王站起来,房子顿时又显得层高太低了,蒙锐也是个高个子,就她最袖珍了。
“那就去吧。”
月牙儿很高兴,脑袋缩了回去,原来她一直都是探着头进半开的门里说的话,如今也不用再费事进屋了。
她乐颠颠的挎着竹篮子,对院子里在除草的蒙锐叫道:“他也跟我们一起去!”语气很兴奋,听得冥王心情愉悦。
三人沿着山间小道走着,不一会儿,就没路了,蒙锐就用砍刀劈掉两旁的荆棘,供三人前行。
“冥王,以后打猎就交给你了,可好?”月牙儿问冥王。
冥王点头。
月牙儿地篮子早就挂到了冥王地手里了。而她自己则手里玩着一根长草。抡着圈儿。
蒙锐道:“前面有片浆果丛。我尝过。很甜。”
月牙儿高兴道:“那我们就可以酿果酒了!”
蒙锐笑道:“我就见人家用杨梅酿酒。这山里也有杨梅树。等结果子地季节。我可以带你去。”
月牙儿笑道:“在我老家。人们都是用杨梅酒治腰疼得。很有效呢!用葡萄酿酒可以养颜。延年益寿。”
他们已经走到浆果丛前,好大的一片紫红色的果子,紫红得晶莹剔透,颜色霎是好看。
月牙儿伸手就要摘,冥王的大手握住了她伸出的手,沉声道:“有刺。”
月牙儿仔细一看。果然有很长的刺,很是尖利,要是划到了,肯定是要流血的。
“谢谢,我小心点。”她将篮子接过。
蒙锐见她完全被浆果吸引住了,便笑道:“你在这里摘果子吧,我去挖木薯,离这里也不远,待会儿要是下雨就不好挖了。”
月牙儿点头:“去吧。小心着点。”
冥王坐到大石上,左右望着,月牙儿摘下几颗果子一尝。便不断点头:“哇,真是很甜,纯天然无污染,绝对绿色食品,哈哈!”她是在做广告呢?斜眼瞧了瞧冥王,摘了几颗送过去。冥王接了,放在嘴里,月牙儿笑道:“你真像一幅画!”冥王的唇上染上了殷红的果汁,愈地好看了。
他抬起了眉毛。见她笑得欢快,也不禁笑了:“你胡说什么?”
月牙儿道:“你不知道自己很出色吗?女人看着你,恐怕连饭都不用吃了,秀色可餐。”她跟他开玩笑。
冥王的长睫毛扇了两下,眼神轻转了转,脸上居然有点不自在。
月牙儿见他不怒,便笑道:“你脾气比以前好多了。”转身哼着小曲采蘑菇的小姑娘,继续摘浆果。
冥王望着她的身影,微微侧了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哎呀!”她还是被划到了手指。
下意识的要将指送进口中,却已经被一跃而起的冥王抓住了手,她地指被他含入了口中。
一阵温热从指尖传来,她怔了怔,只见冥王用唇吸了吸,责备道:“小心点,说了刺多。”撕了她的一小截衣袖,裹上了。
月牙儿:“……”
冥王见她瞪自己,道:“怎么了?”
月牙儿道:“我怎么觉得给人家疗伤都是撕自己的衣服。不是撕人家的给裹的呢?”这如画俊男。真不懂情调。
冥王眉毛抬着,望了望自己的衣服。想了想:“下次再撕我的吧。”
月牙儿忍不住笑了起来:“跟你开玩笑的,你真是……好啦,流血是因该找你,血到了你的嘴里才不叫浪费。”
冥王突然虎起了脸:“不许你把自己给弄伤了。”
月牙儿呆了一下,突然很感动,他这是在心疼她。他地伤还没好,虽然身体上的伤口没有那么吓人了,但是还没痊愈,但他说什么也不肯再喝她的血了。
她顺服地道:“好。”放下蓝子,与他一齐坐到大石上,不再摘果子。
望着天上灰色的云逐渐散去,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华丽得犹如锦缎般的云霞铺陈着。
“你对我真好,冥王。”
冥王望着别处:“你是我的灵宠。”
月牙儿笑了:“那我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灵宠。”
冥王的侧脸极其的完美,挺拔的鼻梁上落着一缕细细地丝:“不要把自己的命看得太轻,每一条性命,都是经过千千万万复杂的因素,才能降生的。”
世间,没有人比他更懂生命,那真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系统。
月牙儿抱着双膝,淡淡道:“像我这种微不足道的人,能为你们哪怕是起一丁点作用,我也值得了,你们,是那么伟大的人。”
冥王沉声道:“不,我们并不伟大,我们神也有自己的私欲。”
月牙儿睁着大眼,冥王呆呆的望着远方出神,很多事,他都已经将它们尘封进了遗忘地角落。他也是伤过人的,只是,那抹被他伤了的香魂,早已不会再给他补偿的机会……
见他又开始石化了,月牙儿用石子在地下画,不知不觉,她现自己画了个悲伤的脸。白色的痕迹在大石的表面显现。一个大大的圆里,有两条白条,像一双无神地眼,没有鼻子,直接划了一杠,那是一条两端向下弯曲地线。像嘴角下弯。
冥王见了,道:“你地心里不开心。”
月牙儿捏着石头挥了挥手,笑道:“是画画的技术太烂,本来想画笑脸地。”
冥王握住了她的手,用力地在她原来画的那个嘴部线条上,画了一道向上的弯。于是,那个圆脸就有了开心的笑容。
他们一起呆呆的望了会儿,终于,月牙儿扔掉了手中的石头。突然面色很苦的笑了一下。
“这像皮笑肉不笑,你看,它的眼睛里没有笑。”
冥王怔了怔。默默地捡起了一块彩石,找了大石平整的一面画了起来。
于是,渐渐地,一张瓜子脸显现出来,接下去是满头的长,型能看得出来是月牙儿的型。月牙儿望着他凝重地侧脸,他是那么认真地画着,似乎在干一件他认为极其重要的大事。
他画画的手法很奇怪,那块石头到了他的手中也变得很奇妙。他画出了明暗对比。他画出了她的眼睛,很传神,但嘴巴的位置空着。他将她的肖像画至脖子,画上衣服,最终,将石头交给了她。
月牙儿不想接,他却强迫她捏住,将她拉到身前,与她一起将一个笑容赋予了这石画。
石上的肖像微笑着。很甜美,眼睛里还有他画出来的亮点,栩栩如生。
他地大手握着她的手,温暖,有力,他环着她的身子,让她有种可依靠的感觉。
他在鼓励她是吗?他不擅表达,但是他居然用这种方式鼓励她。要她鼓起勇气来,要她笑。不要她哭。他,看见她偷偷的哭了吗?她不能确定。
回过身。她靠在他的胸前,静静的哭了。这世间,只有他最了解她,这世间,只有他能挽救她,除了他,她还能依靠谁?
他拥住了她,她一直都很难过,她一直都在强撑着,这个,他知道。
他的怀里,连风声都听不到,安静得像一个港湾。他的心跳传来,稳健,有力地鼓动着。
他笨拙的轻抚了两下她柔软的,她实在是需要安慰了不是吗?毕竟,她的肩头很单薄。
月牙儿的心此刻无比的宁静,什么都没有想。很累了,真的很累了,人的神经绷久了,就很累。
啪嗒,树丛里一只兔子从树丛间跳过,两人都吓了一跳。
月牙儿笑道:“不好意思了,跟不懂事的小孩一样跟你撒娇了,我凡事都很执拗,看得都太过认真了,所以总是容易抱怨。”
他一直都没有直接地跟她说明一些事情,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直接说明,是怕伤害她吗?她也不逼问,但是,她缩进了自己地壳里,出不来,也不泄,这样的状态让他很不安。
月牙儿平日地笑容里看不出什么,但是,他看见她有好几次望着远山出神,脸上的表情很哀伤,她很想念张拓吧?她不提起他,是怕给自己增加负担吗?
“张拓……”
月牙儿嗯了一声,望着他,眼神很专注。
“他伤得很重。”
这是他头一次自己愿意提及张拓,月牙儿的心莫名的揪了起来:“他伤得有多重?”
“他与柳依依打斗的时候,为了将魔婴与她分离,将自己的心脏取出了……”
月牙儿的冷汗流了下来:“取出心脏?”
冥王点头:“魔音是他的亲子,只有他的心脏才能唤回孩子的原身与元神,他……他说要我向你道歉,是他亲手杀死了……”
月牙儿摇头,泪水滚滚而下,不,不需要道歉,她知道拓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将会是多么的痛苦,那是他们的孩子啊!他那么善良的人,那个血淋淋场面她连想都不敢想。
“他死了是不是?他的心没有了。”她惊慌的走出两步。
冥王摇头:“这是人类的误区,身体对于神来说,只是一部分,他还没有死,只是沉睡了,他的元神还在。但是……”
“但是什么?”她揪住自己的衣袖。
“他的身体有了缺失,他的心,不一定再有你,不一定还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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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二十七章 膨胀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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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缺失了,不一定再有她,不一定还记得她?
她觉得天旋地转,她不要昏倒,冥王是个不轻易说话的人,她一定要坚持听完,哪怕,是天塌下来了,她也要坚持。
身子一晃,她坐了下来,颤声道:“他在哪里,他是一个人么?”
“他受伤后,被天帝囚禁在天池,他的族人恐怕要与天界有一场大战,这是他不愿意看见的。”
“天帝为什么要囚禁他?”
“他的能力很奇特,他们的族人对天界的力量有牵制,张拓在天帝的手中,他们不敢随便动手。”天界也不可避免的有权力纷争,人心是最不可测的,神的心也同样不可测。
“你会帮我救他出来?”
这等于是与天帝正面对抗,张拓的伤势救出来不一定能活过来,冥王犹豫了。
“许多事,还要看时机。”
这是答应自己了?月牙儿含泪望着他:“我又在为难你了。”
冥王沉默了一会儿:“没有他。你不想活下去对不对?”她生地意志不强。他能感觉到。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她死。
“是……”她一直都撑着是因为还没有绝望。冥王说过。拓没有死地。那么即便只有一丝地希望。她也要撑到见他。
冥王沉默了。
月牙儿望着他:“我是你地灵宠。我也不会抛下你地。”
冥王望着她。她不会抛下他?
“你难道一直都要为别人活么?你怎么这么不珍惜生命?”他地语气很严厉。他不喜欢她这样。他觉得好心痛。
“我也不知道,我这个人从来都好像没有什么主心骨。总是要给自己找点理由,不然就没办法做事情。”月牙儿有点局促。
冥王转过了身:“你不要再这样了,张拓不喜欢看见你这样的。”
月牙儿幽幽的道:“要是能再见他,即便是付出一切代价我都愿意,他会想起我的。”
冥王地拳攥得紧紧的:“有一个办法。但是,他的族人也许不会同意。”
“什么办法?”她自然的因为紧张而屏住了呼吸,鼻翼微微的张着。
冥王望着远山:“让他成为一个凡人,能力再次被封冻万年。即便是这样,天帝也未必会许可。”
月牙儿深吸了口气:“他自己可愿意?”
冥王望向她,头微侧,黑垂在脸颊旁,冰眸严肃:“他不会知道,因为。他现在没有意识,成为凡人,他也不会再有从前的记忆。”
月牙儿脸色苍白。这么一个巨大地决定,因该有谁来做?
冥王向她逼近一步,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这个决定只有你来做,因为,这世间,只有我和天帝能做到这一点,而天帝,不会允许。”
月牙儿震撼的望着他,失声道:“我来决定?”
冥王的眸间似乎有束金光在闪耀。声音低沉:“是,你。如果你说要这么做,我才会做。”
月牙儿顿觉压力大得她无法承受,这是一个人的命运。张拓他自己会希望成为一个凡人吗?他是凡人的时候,生存的一切都是为了救出族人,恢复能力。如今,她又要使得他再次被封冻么?而且是失去记忆的封冻?
冥王见她彷徨,便道:“不用这么快的回答我,我地伤需要痊愈的时间。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声音冷得像铁。
月牙儿的心完全乱了,蒙锐什么时候回来地,他们又是怎么回到竹屋的,她全然不知道,懵掉了。
洗好了衣服,她走到院中晾衣服的竹篙前,要晾衣服,却现自己连衣服都没提过来。她无措的挥了挥手。想让自己正常点。可是,脑袋还是晕的。
蒙锐望着院中无神。却在忙碌的身影,道:“她是怎么了?为什么这几天都是这么失神?昨天她煮饭,还好我现得快,她居然忘了把手从锅里取出来,好在没烫伤。”
冥王美好的眸深深的望着她的身影,好一会儿,才淡淡道:“蒙锐,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蒙锐怔了一下,打算?他能有什么打算?他不是个脆弱地人,但是,陈宝宝死了,他的心也死了。他自己也不想醒过来,他自己也不能保证这种伤痛什么时候能淡去,也许,一生都不能淡薄了,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清晰的嗜咬他的
苦笑了一下,他沉痛的道:“活到什么份上算什么吧,打算?有用么?”
冥王的浓眉拢了拢:“你愿意当我冥界的人么?”昭彻的职位不能一直空着,蒙锐地一身正气,会是个不错的人选。
蒙锐愕然的望着他:“什么?”
月牙儿终于神情恍惚的晾好了衣服,抱着衣蓝转身,却见蒙锐一个人站在纜|乳|芟鲁了肌?
她连叫了他好几遍,他都没有应声,她苦笑了,又一个像她一样的失心疯?也是,心伤是需要恢复的时间的,她又何尝不是多次看见他坐在他自己的房中黯然神伤?只是,他是个大丈夫,他的伤痛会在她地面前隐藏,不想增加她地心理负担。
她与他擦肩而过,一切他人的安慰都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所以她也不多费口舌了。
她刚要进房门,蒙锐却突然说了句:“好,我去。”
月牙儿愕然回头。他是在对她说话?
蒙锐回身,却见是月牙儿,不是冥王,怔了一下。冥王从房里走出,沉声道:“想清楚了?这种事,可是没有后悔地余地的。”
月牙儿不解的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他们在说什么?似乎是蒙锐在下一个重大的决心。
蒙锐坚定无比地望着冥王:“想清楚了。”
冥王淡淡的笑了一下:“跟我来。”率先走向院外,蒙锐向月牙儿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
冥王的声音传来:“月牙儿,最迟明日,我们会回转。”
蒙锐走到阶下,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深深的望着月牙儿:“月牙儿,你要保重。”
月牙儿的心揪了起来。抢上两步:“你要去哪里?”
蒙锐笑了一下,是一种洒脱地笑容,很久很久了。这个笑容是那么的熟悉却遥远,将蒙锐眉宇间的那抹忧伤,扫得晴朗。
“不知道。”语气是期待却又坚定的。
月牙儿呆呆的望着他大踏步地跟在冥王的身后走远,身影消失在了林间,她怎么觉得好像又看见了当初那个挺拔的,无畏的,洒脱的蒙锐?
他地样子好像是放下了一切,放开了一切。
她颓然的坐在檐下,她呢?她能放下一切吗?她没有他坚强。
她郁闷的进屋。倒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的一株碎叶树,小小的叶片好像每一片上面都抹了油,散着温润的光泽。
他变成凡人,把他变成凡人。他现在被囚在天池,没有意识。他成为凡人就失去了记忆与能力,封冻万年。他自己愿意吗?以前他记得她,也许他会愿意,但是现在他不记得她了。他还是一个天族的领,他会愿意吗?她能独占他吗?
脑袋里不停的好像有个声音在询问着她,逼她做出回答,但是她脑袋好乱,她能不能左右一个男人的命运?如果他有意识,她就不用这么烦恼了,因为她就会知道他的心意。如果他不愿意变成凡人她也不会怪他,因为,他肩头有他的责任。他是一族之。
她好惨。她可以说连他地一根头都没有,人家还能凭吊物品思念。她就什么都没有。她怎么就这么粗心?说什么都要问他要个纪念物才行啊!
唉,真是蒙,自己不是灵魂进了另外的时空吗?即便是给了她信物,她也不可能带到这个时空,笨啊!明显的神经错乱了。
她从枕头底下取出一只小木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有些细细的,金黄|色的须须,被捆扎成了一小撮。
她苦笑的自言自语:“你以为你拿点玉米穗子晾干就当是拓的金?你傻得可以啊!”
她的泪滴了下来:“拓,我好难过,为什么我就是这种孤独命?好不容易我找到了你,不要说朝朝暮暮了,连相处的时间都没有。”纤细地指轻抚着玉米穗。
“我多希望我们是普通夫妻,哪怕是吵架,打架,但是起码我能看得见你。”
颓然的倒在床上,将小木盒子放在胸前:“我不确定你会不会把你的命和自由看得比身为一族领的使命重要,我真的好为难。”
翻过身去,抱住枕头:“其实我知道,你肯定会把你的使命看得比任何东西重要!”她哭了起来:“但是我好想用我的私心把你留在身边,好想……”
她突然大声喊道:“我是个普通的女人,我是个自私的女人!”反正家里没人,她需要泄一下。她就这样将自己抛在床上,埋着头,恨不能晕过去,这样她就不会整日介地去想这个折磨人地问题。如果拓没希望回来,她也就放弃了,最多活得没意志,现在有了这个希望,她的私心就不断地膨胀。
“咄咄!”几下轻轻地敲门声响起。
她怔了一下,因为她没有关房门。竹屋也不需要关门,因为深山老林的,没人可见。敲击声又响了几下,她这才意识到,确实有人。
她翻身坐起,只见一个、岁大的小男孩站在门口,神情怯怯的,小脸蛋上的两陀明显的高原红很醒目,小脸皮肤糙糙的。
她喜道:“阿原,是你来了,你爹呢?”原来是猎户的小儿子阿原。
第三卷 唐风送行 第二十八章 该走的还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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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身后没有他人,看来是他自己一个人来的。该章节由秀书网提供在线阅读(1en2)猎户家住得离他们的竹屋不算近,但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加上孩子早就熟悉了山里的一切,大人也就不会时时的跟在孩子的身后,大人早就忙自己的去了。
阿莫解下身上的一个包袱,笑得纯真:“是我一个人来的,姐姐,我娘说今年家里的收成不错,让我带了些干肉给你们,爹前不久和大叔一起猎了头熊,也卖了不少钱。”
月牙儿感动:“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这个我们不能收。”
阿莫一板一眼的道:“娘说蒙哥哥帮了家里不少忙,爹打猎的时候差点丢了命,是蒙哥哥救了爹。大恩不言谢,姐姐要是总这么客气,就是当我们外人了。”这明显是他娘教他说的,他是背下来转达给她听的。
月牙儿笑了,揉揉他的小脑袋:“好了,你们的心意我领了,瞧你娘,要你背了这样的话来压姐姐。走了这么远,累了吧?姐姐去给你做吃的。”
阿莫摇晃着脑袋笑道:“不远,走习惯了。”
月牙儿便拉了他去,给了他一小罐冰糖,阿莫特别的高兴。山里人家朴实,孩子也都是野大的,看见糖,都高兴得不得了。
阿莫家里每年都会酿蜂蜜,有一次还让蒙锐带了个很大的蜂窝回来,里面有不少的蜂蜜。
山里天黑得早,月牙儿不能让他赶夜路,所以,就邀他住,让他明早再回家去。阿莫很乐意的答应着:“姐姐,爹说你家受伤的那个人醒了,还说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喔,真的吗?”
月牙儿笑了,孩子都是好奇心强的。恐怕是听说了冥王的眼睛是蓝色地,所以好奇,这才自告奋勇独自来给他们送东西的。
“是。”
“那他人呢?”小脑袋左右转着:“我从来没见过蓝色眼睛地人。爹说那种蓝好漂亮。比我们高山上地湖水还好看。我不信呢。所以我也想看看。”
月牙儿道:“他跟你蒙哥哥出门去了。明天才能回来。”
阿莫明显地脸上挂上了失望地表情。不过孩子地心思转地快。指着墙上地一把木剑:“啊。那是什么?”
男孩子喜欢刀剑。那是蒙锐闲暇地时候用木头雕成地一把小剑。月牙儿见他喜欢。便摘了下来。交给他。
阿莫高兴地将剑抽出来:“哇。是蒙哥哥做地吗?好漂亮!”
月牙儿想起了蒙锐临走时说的话,叹了口气:“阿莫。这把剑送给你了,做个纪念吧。”
阿莫兴奋:“真的?我长大了要当大侠蒙锐曾经提起过一件事,那就是阿莫在武学方面地天分极高。有一次他见他在林间跑跳,身姿矫捷,便尝试性的教了他一些招式。哪知阿莫极聪明,一教就会,反应非常快。
月牙儿忍住心下的难过,握住他地小肩:“阿莫,你长大了要当蒙哥哥那样的英雄,你蒙哥哥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呢,他很会打仗的。他是名家的后代。”
“名家的后代?”阿莫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是,古时候秦朝有名大将军,威震天下,他的名字叫蒙恬,你蒙哥哥就是他地子孙,所以他也是个了不起的人。”
阿莫一脸的向往:“哇,好厉害,我也要像蒙哥哥那样厉害。蒙哥哥呢?他们是去打猎了?”
月牙儿黯然:“不知道,明天。也许又是一场离别。”她讨厌离别,总是让人跳脱早已习惯的人事物,总是让人不得不放手。
阿莫见她情绪不好,也不敢再多问,自己拿着小木剑用蒙锐教他的招式舞起来。
月牙儿苦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姐姐去厨房,你自己在这里好好玩啊。”
阿莫听话的点头,月牙儿来到厨下,将火生起。洗米煮饭。蒙锐好像与冥王有了什么约定。蒙锐的脸上很久都没有那么平静的神色了,这让她觉得。这个约定一定是件好事。只是蒙锐临走时的那句话让她觉得,他要去很远地地方。
又一个人要离开了,她是喜欢热闹的,她喜欢人多地地方,她不喜欢寂寞。
阿莫很乖,自己玩得很开心,还来回的帮忙摘菜。月牙儿炒了一些他带来的干肉,配上翠绿的芹菜梗,色香味俱全。
饭菜做好后,她又埋了两颗鸡蛋在灰烬里,等他们吃完饭,这两个鸡蛋就会被捂熟,会非常的香。
阿莫主动将饭盛好,大口的吃,边吃边含糊不清的道:“姐姐做的菜真是好吃,娘都说姐姐地手艺好极了。”
月牙儿咽下一口饭,又想起了与木小菜一起在厨房里一同干活,边说边笑。小菜是个内心比较苦地人,所以不轻易笑,但是与她在一起,小菜总是一副笑模样,连小菜自己都感叹,说跟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笑完了这辈子地笑。
没想到,她的话成了真的,真的是笑完了这辈子的笑。
阿莫见她神色难过,呆了一下:“姐姐,你怎么了?”
月牙儿勉强笑了一下,振作精神:“没事,姐姐的菜是一个叫木小菜的姐姐教的,她做的菜是天底下最好吃的菜喔。”小菜做的饭菜,有家的味道,离不开的一种魂牵梦绕的余香,让人踏实,让人温暖。
阿莫歪着头,想了想:“姐姐身边的人都很厉害。”
月牙儿笑了,是的,除了她自己之外,都是能人呢。
想到了响儿,今世,他有了李世民那么杰出的父亲,他如今怎么样了?不在她的身边也好,看看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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