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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山斗同人BL】恶魔的游戏|作者:Ryoko|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5 01:01:08|下载:【山斗同人BL】恶魔的游戏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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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斗] 恶魔的游戏 21

  本回...........我还是直接逃走好了。

  21.

  本来以为上个星期五已经够糟糕了,没想到,这一次的感觉更加低落。生田斗真傍晚依照往例,带著dvd和pizza回家,却发觉食物和影片都很不来劲,就算给加上了double cheese也味同嚼蜡。他关掉电视,没多久又觉得家里安静得令人恐慌,只好打开音响,放起心爱的重摇滚cd。

  斗真极力抑制自己每隔五分钟就要查看手机的冲动,在这些徵候演变成强迫症之前,还是先洗个澡好了,他心想。但洗澡前又忍不住走到阳台往下张望。

  没有看见他期待中的身影。

  浴室很乾净,太乾净了。恐怕连鉴识课的员警到场,也找不出一丁点另一个人曾经使用过的痕迹。生田斗真突然很後悔自己宣布过那些严格的生活公约。

  洗完澡,带著渡边一家案的卷宗回卧室研究。但怎麽读,字里行间都让斗真想起去渡边健治家造访的事,他在那里说的每一句话,他在车上向自己投来的眼神,他口袋里装著的巧克力g本无法静下心来思考。看著看著,眼睛倒先累了,视线逐渐模糊。在陷入梦乡之前,斗真还看了一次手机,翻出那个号码,却始终没有拨出去。

  直到夜深,生田斗真被大门开启的些微声响打断了睡眠,心跳莫名加速。

  ──山下?听见房门被转开时,他低声呼唤著。

  没有得到回答,感觉轻微的脚步声走近。斗真想按开床边的灯,却发现灯不知何时坏了。

  你先帮我把大灯打开一只手缓慢地m上他的下巴,轻柔地抚过脸颊。感觉很奇怪,这次没有先前山下触m自己带来的那种兴奋,反而令人有点紧张。他身上的气息总是温暖而好闻的,但这次却少了那股说不上来的馀香,很乾净,简直带著实验室里的消毒水味。

  电光石火间,斗真明白过来,房间里这个人不是他。

  山下智久的手机在半夜响起。

  妈的。好不容易轮到我回家睡个觉他暴躁地推开棉被,心想大概是本部有什麽紧急状况。但捡起和室桌上的手机,却看见是生田斗真的来电。

  为早上的那番话懊悔了一天,提不起勇气打给他,没想到他却先打来了。山下迅速地接起手机,却听见电话那端沉默著。

  正想开口问这是怎样,山下听见话筒里有呼吸声。

  两道呼吸声。

  山下把通话音量调到最大,想搞清楚那边的状况时,终於听见有人说话。

  生田老师,我一直喜欢你,好喜欢通话随之被切断了。

  混蛋!山下一边匆忙穿上衣服,一边打电话给神奈川县警。你好,这里是神奈川县警察总局,请直拨分机号码,或

  ***混蛋!他抓了车钥匙就冲下楼,改拨搜查本部的值班电话。呃,你好,东京警视厅──

  妈的,给我叫醒生田斗真他家楼下那两个白痴!山下打断加藤成亮还带著睡意的问候语。

  怎麽了?加藤警部补也被吓醒了。

  出事了,有人闯进去──你快打电话,也叫他们局里派人过去支援!我现在正要赶过去。山下阖上手机,发现自己拿钥匙发动车辆的左手正在发抖。

  现在不能哭,不需要哭,还来得及,一定来得及的。他一路上这样告诉自己,不断踩油门加速,却觉得这条路前所未有的长。

  山下智久赶到现场的时候,藤泽阳一现行犯已经被带回县警局应讯了。

  公寓内外又再次挤满了警察,但他一进门,就只看得到裹著毛毯坐在沙发上的生田斗真。

  他大概是越过後面围墙进来的,所以我们没看到这里的电源开关被切断了好像有谁在向他解释,可是山下并没有听进任何一个字。他推开身前的阻碍物走过去。

  斗真苍白著脸,抬起头望著山下,没有说话。旁边的警员拿了份笔录请他签字。他低头读了笔录,只觉得那些手写字都在晃动,就像四周的声音都像隔了层看不见的墙壁。

  他看见山下在自己旁边蹲下来,我没事。虽然斗真握著笔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他们很快就上来了,楼下的那两位

  山下依然凝视著他,那双眼睛里什麽都没有。

  斗真勉强读完笔录,在下方签了名。他抬起头看看周围,感觉四周无比陌生且嘈杂。

  很抱歉,我们的证据采样程序还没有结束,所以这里一名县警开口。

  斗真点点头表示了解。反正,我也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可是,他还能去哪里?

  斗真──你要不要,先跟我回家?山下提议的声音很低,带著彷佛被泪水洗涤过的轻微沙哑。

  [山斗] 恶魔的游戏 22

  22.

  你要不要坐後座,路上可以稍微躺一下山下智久打开後车箱,把从生田斗真卧室里拿出来的案件相关资料和一小袋衣物放进去,再用力关上车箱盖。

  斗真摇摇头,让山下打开车门。

  我家不怎麽大,也没有你住的地方舒服。隔了好一段时间,山下才开口。

  那个无所谓。

  山下握著方向盘,将近凌晨,路上的车不多。他用馀光看著身边的人,觉得那副本就纤细的身形好像显得更单薄了一点,如果不继续看著他,说不定会突然就从眼前消失。

  对不起。山下说。

  斗真又轻轻摇了摇头。还好你接了电话。要不然话停在半空中,没有说完。

  山下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又觉得没有一句能够说出口。对不起。他又重复了一次。

  後半段路程,谁也没有说话。

  左手上挂著很轻的行李,山下打开套房的门,让斗真先进去。

  一个多星期没回来,直到昨天,所以,有点乱

  其实也不怎麽乱,就是东西很多,摆在有限的空间里,看起来有些拥挤。山下随手收拾著散落在桌面四周的文件和啤酒空罐,斗真的眼光停在被压在最底下那份报纸,标题上正是中岛明遗体发现的触目消息。

  嗯,那天,是最後一次在家里看了报纸才出门。山下看看那张上个星期的旧报。其实也没能好好读完,底下的版面还折叠得很整齐。他走到床边,把两个小时前堆在床脚的棉被拉好。你睡一下吧,天还没亮。

  我想先洗个澡。斗真依然站在房间中央。

  啊,浴室在里面。山下指著房间後端,你的衣服在这里。他将那袋衣物递过去。

  斗真在莲蓬头下冲了很久的热水,觉得把身上那些被侵入者触碰过的残馀感洗乾净了,才穿上衣服。

  打开浴室门的时候,看见山下坐在桌边,读那份渡边一家案的卷宗。

  你先躺一下,要不要喝点什麽?我出去买。山下听见他出来,便问。

  现在不用。斗真在床边坐下来。

  那我把灯关掉吧──山下把手边的资料夹阖上,站起来。

  开著就好。斗真刚躺进被窝里,又伸出手阻止他关灯。他暂时不想待在黑暗的环境里。

  山下又坐回和室桌前的坐垫上,难得看起来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反而让斗真微笑起来。你过来一点,陪我说说话。

  嗯。山下把另一张椅垫挪到床畔,背对著床上侧躺的人,靠床头坐下。又沉默了一会儿,要说什麽?他问。

  随便,斗真看看对面墙边书架上那一排排的书,大部分是法律教科书,还有一些推理。就说你为什麽会去当警察好了。

  啊,我最怕被别人问这个了。山下略略侧过头看斗真,可以换个题目吗?

  那你自己想话题。斗真毫不留情地说。

  好啦积极一点的答案是,我这种行动派的人嘛,还是比较适合当第一线的执法人员。山下轻轻搔著耳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所以,还有消极的答案?

  消极的,就是──不是我自豪,我有预感自己绝对考不上司法考试。他说完,还哈哈笑了两声。

  笨蛋。斗真轻轻地在他脑後敲了一记。

  对啊,就因为是笨蛋──山下伸手想m自己头上被攻击的部位,却被偷袭者的手抓住了,他顺势转过身去,面对著床。

  斗真握著他的手,和自己的手一起塞进被子底下。可是我就喜欢笨蛋。话一说完,斗真就缩起身子,把脸也藏进被子里。

  山下看著自己棉被下隆起的人形发呆。啊?

  睡前我把手机放在枕头底下,想要打电话给你,跟你说,我喜欢你──所以,事情发生的时候,一按拨出键,就打了你的电话──隔著棉被发出的声音,有点钝钝的,可是一字一句都被听得很清楚。山下紧紧反握著那只抓住自己的手,好像怕他溜走。

  然後,没有谁先说话,谁都舍不得打破这世界上最甜美的静默。

  就在斗真快要呼吸不到新鲜氧气的时候,他头上的被子被掀开来。

  门边那扇窗子正透出澄净的微蓝,宣告黑夜终结,天就要亮了,东京还没有醒来。在都会边缘的某条狭小巷弄里,一个吻正在发生。

  那是无比温柔的,宛如受洗仪式般美好纯净的吻。

  [山斗] 恶魔的游戏 23

  23.

  中午,当手机再度响起的时候,原本趴在桌上睡著了的山下智久很快跳起来,自墙边挂著的外套口袋里捞出电话,走到门外接听。

  虽然他极力避免吵醒床上的人,不过,毕竟不是在清醒状态下行动,动作还是不够迅速。他掩上门的时候,生田斗真也醒来了。

  十分钟後,山下回到房间,看见斗真坐在自己方才趴睡的位置上,在读那份上星期的旧报纸。

  他抿了抿唇,犹豫该怎麽开口。斗真抬起眼来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本部还是县警打来的?发现了什麽吗?

  藤泽阳一的指纹和留在那些证件上的不一样;山下把手机放在桌上,在对面的铺垫上坐下。而且,他说,寄中岛明驾照给你的,不是他。

  那冒充是我,给斋藤均放话的人──

  那个部分他坦承不讳;还有,在你家电话上装监听器、剪掉警车上的煞车线,藤泽也都承认是他干的。山下看著斗真,县警在他身上起出了弹簧刀和一份你家的新钥匙副本,可能是在研究中心偷到手,趁空档拿出去复制的──

  星期一。斗真回想起那天的事,我不是说过,早上把钥匙放在风衣右口袋,结果回家时却在左边口袋,他应该就是那天上午偷偷拿走的吧。他下午还来过我研究室两次,这很正常,我也没有全程盯著他看。山下听见他提起口袋和钥匙的事时,轻轻微笑了;但很快就恢复严肃状态。

  他闯进你家的时候,没有戴手套山下的视线移向桌旁的文件。这部份的细节也不符合我们追踪的嫌犯侧写。

  那些枪杀案,大概不是藤泽干的。斗真沉重地下了结论。

  山下看著他,点点头。他不像是那种暴力犯类型。他回想著那天早晨,和自己在斗真的研究室外遇见的那名削瘦畏缩青年。

  看来我们的case还没结案,华生。安静了片刻,再度登场的生田名侦探开口,也是时候该去补充燃料了──

  你想吃午饭了,可以直说。大侦探。山下站起来,从墙边的挂衣架上取下领带衬衫。等等吃完饭,我们还得先跑趟研究中心。

  为什麽?正走向浴室的生田斗真回过头问。

  神奈川检察署,有检察官要主动侦查藤泽阳一入侵案。他们说要请你到场接受询问。

  ──哪一位检察官?斗真含著牙刷,模糊地问。其实心里已经约略猜到答案。

  樱井检察官山下忽然停住。樱井?是神奈川地检署那个起诉案件胜诉率百分之九十八的,樱井翔?

  是吧,虽然我不清楚他的胜诉纪录,但除了松本润他老板,我想不出他们那里还有哪位姓樱井的检座。

  午後二时许,到达神奈川县法医研究中心的时候,樱井检察官和松本事务官已经在会议室里等他们了。

  午安。樱井翔从马蹄形会议桌的中央位置站起来,以前没有在周末的时候来过这里,今天很安静。坐在他旁边的松本润打开笔记型电脑,准备做询问记录。

  真没想到会以当事人的身分,跟你们在法庭以外的地方见面啊。生田斗真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

  请问这位是樱井检察官看向站在斗真身边的山下。

  东京警视厅,连续枪击杀人案搜查本部成员。山下拿出证件。──需要单独询问吗?我可以出去走走。他低头看著斗真问。

  你留在这里没关系。斗真拉开身边的椅子,看著他坐下来。樱井检察官对这个没有异议吧?

  松本润从萤幕前抬起头来,迅速扫了他们一眼。

  只要当事人同意就没有问题。樱井翔也回到座位上。我们早上已经在警局里讯问过藤泽阳一嫌疑犯,关於侵入住宅、妨害秘密、妨害姓名权和损害名誉,以及伤害罪──蓄意破坏警用车辆,导致山下警部受伤的部份──他都承认了。

  伤害罪?山下低声咕哝著。那是杀人未遂吧?而且,明明还有毁损公物。

  笨蛋──斗真压低声音斥责他。

  咳、咳!自他们进门後,一直保持沉默的松本润,突然响亮地清了清喉咙。

  ──毁损罪的部分和伤害罪构成想像竞合。樱井翔微笑,不过,是我刚刚忘了提;没错,藤泽疑犯还涉嫌毁损公物。但是,除了这些,他并不承认做过其他警方怀疑的行为,包括邮寄中岛明的驾照给你。警员到他家里搜索,发现了监听设备和一支预缴费用的手机,经查就是周刊揭秘接获侦查消息的号码;不过并没有发现其他物证。

  那把枪山下说。这次斗真没有阻止他c话。

  樱井检察官点点头。目前我们还在调阅他的通联记录。所以,还不能排除他和其他人有犯意联络的可能。也许这次侵入事件与连续杀人案有关,但也可能是两起独立犯罪。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著斗真。生田法医,今天来找你询问,主要是想厘清:藤泽疑犯侵入你家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会议室里一片静默,除了松本检事官敲著键盘的声音。

  山下动了动嘴唇,身体靠向桌面,但只是看了眼身边的人,没有说话。

  夜里,他闯进来以後他说他喜欢我生田斗真动也没动,眼睛盯著自己在桌上交握的双手,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

  [山斗] 恶魔的游戏 24 (微慎)

  24.

  初步看来,你提供的证词,基本上和藤泽阳一的供词相符。这麽说,我们面对的犯人比较接近变态跟踪狂,而不是连续杀人犯。询问结束,樱井检察官下了个暂时x的结论,语气中有点遗憾的样子。

  松本润盖上笔记型电脑的萤幕,正在收拾摊在桌上的案件资料。

  谢谢你的合作,生田法医。目前藤泽疑犯已经收押;樱井翔站起来,分别和两人握手。也谢谢警部,你和你的同仁都辛苦了。

  什麽嘛,目送两人离开,山下噘起嘴说:我怎麽觉得他好像有点失望,觉得半夜m进你家的不是持枪杀人魔很可惜似的

  生田斗真依旧低著头。这次没能办到大案子,是有点可惜吧。

  山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头看看身旁的人,那我们,回去了,嗯?

  我想去研究室拿些东西。

  回到暌违半日的研究室,生田斗真在办公桌前坐下,拉开抽屉,逐一翻找要带走的纸本资料。山下智久在一旁靠墙站著。

  没事了。山下看了看,走到桌子对面,伸手点了下斗真的眉心。看看你的表情,好像我是拿了搜索票来跟你要什麽涉案文件。

  斗真拍开他的手,转动椅子,面向座位旁的那道墙。我刚刚没有说实话。

  啊?山下单手按在那张桌上。什麽意思?

  我隐瞒了一些细节没有说。昨天夜里我并不是在他靠近的时候才醒来的,他开大门的时候我就醒了。我还听见他打开房门

  刚才为什麽不说──

  我那时候一点警觉心都没有。斗真没有理会山下的问句,只背著他往下说。我还以为来的是你

  山下没有接话,只是走到斗真身後,把他的座椅转向自己。

  你应该要隐瞒得更久一点,越过他的肩,山下把双手撑在椅背上。至少,等回去以後再说。我本来不打算在这里解决这件事的──双膝分开,他在那张椅子上跨跪著,居高临下地看著斗真。

  你刚刚说,他m了你哪里──这里吗?山下问,手指温柔地m著斗真的左耳垂。

  嗯。

  得到当事人肯定答覆的同时,山下低过头,捧著他的脸,轻轻啃过左耳耳廓,舔上耳垂。

  还有哪里?嗯,这里。鼻尖带著温润的气息,和吻一起延伸到脸颊上,缓慢而温柔。那,这里呢?

  说完,唇贴住唇,斗真没有摇头。

  嘴唇离开。他亲你?声音听起来很不高兴。

  只是,闭著嘴巴那种话说到一半,上唇就又被咬住,舌尖像仔细擦拭那样,在唇边徘徊逗留。许久,才撬开牙关,侵入口腔。

  你都,这样盘问受害者的?深吻过後,接受盘问的人抓住空隙开口。

  只限於特殊的受害人。山下警部按住那张还想追问的唇,你是第一个。

  手指轻轻摩娑,斗真可以感觉到指纹的起伏。但很快,他没有心思去想那些了;吻顺著颈侧弧线往下走,正舔舐著锁骨内凹处。到这里。还有吗?

  x前的扣子被解开,斗真仰起脸,看著山下。

  可恶衬衫敞开,吻随著愤怒的语气向下探,动作却始终那麽温柔。

  原本放在脸侧的手收走了。斗真回过神来。

  他没有碰那里裤头被打开,山下的手潜进衣料底层。

  但是,我想碰。山下智久离开那张椅子,在他身前蹲下来,顺手拉下长裤上的拉鍊。

  门没锁,会有人──敏感地带被抚弄的感觉,隐没了句子的下半段。一个吻顺势封住斗真的唇。

  今天星期六。这里面没有人在,你还记得吗?山下又俯下身去,轻轻咬著他x前衣服边缘下的突起,另一只手也没闲著,滑过因快感而伸直的腰线,把最後那层柔软的布料往下拉。

  斗真深吸了口气,仍然觉得缺氧。我们回家去,再继续──他伸出右手放在山下的脸侧,想阻止x前的攻势。

  来不及了。山下在那只手腕上咬了一口,我从刚刚在会议室就拼命忍住;谁叫你急著在这里引诱我?

  我没有轻微的痛让神志瞬间清明,斗真看著手腕上浅浅的齿印,分辩著。

  你明明就有。这是山下丢给他的最後一句话,说得很清楚而有力,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十分钟内,自己将不再有空说话。

  [山斗] 恶魔的游戏 25

  25.

  斗真,你洗了好久──法医研究中心的解剖室隔壁,设有工作後使用的淋浴间。山下智久的手在门上轻轻打著节拍。

  刚刚就警告过你,不准s在里面!门里的声音混著水声,听起来不是很愉快。

  谁叫你声音那麽好听,我听了忍不住就在门外说话的人倒是相当开心。

  不要说了,你这个变态。

  你赶快出来,太阳都要下山了。隔壁可是解剖室呢。

  我偏偏要慢─慢─洗──吓死你。

  电话声突然响起。

  喂?山下接起手机。加藤?他往门外走,脚步却又在门口停住了。──什麽,又有一个你说这次地点在哪里?好,我大概要半小时後才会到。

  门内的水声也安静下来。

  呐,你不能继续慢慢洗了。

  我好了。取而代之的是穿上衣服的细微声响。──第七个受害者?

  这次还是在都内。山下的声音比之前沉重许多。二十五岁左右的女x,身分还不清楚。

  橘加奈美,二十七岁,琦玉县人,在东京独居,目前是在银行信用卡部门上班的派遣人员。

  当山下和斗真抵达位在墨田区的遗体发现地点时,被害人的资料已经查明了──g据死者手提包里的工作证。

  周围挤满记者和闻风而来的群众,警方不得不拉起封锁线。

  还是要通知橘小姐的家属来指认;不过,我看这就是她没错。锦户亮拿著装进证物袋的证件,比对著。

  啊要打这种电话最讨厌了。增田看著手上那张橘加奈美的老家电话,拿著手机,迟迟无法拨出。

  陈尸现场已经有东京都的当值法医到场,生田斗真只是站在尸体发现处的堤防上方,隔了段距离看著底下忙碌的人员。

  从上面经过的话,那个角落被抽水站挡住了,刚好是视线的死角。山下也沿著那条环堤自行车道走过来,可是,这个河堤绿地人来人往的,今天又是假日;所以这次发现得很早。中午,一对出来野餐约会的情侣报警时,距离死亡时间才12个小时左右。

  手法还是一样?斗真回头看著他。

  山下点点头,左手食指指著自己太阳x,一枪毙命,还是没找到弹壳和子弹,不过应该是第一现场,地面有弹痕。这里离橘住的地方不远,大概是她回家路上发生的,她是电话客服人员,昨天值晚班。

  生田斗真抬头看刚刚亮起来的路灯。河堤上的道路不算很宽敞,附近住宅也并不稠密,虽然四周没有什麽遮蔽物,但他很怀疑,一个夜归女x怎麽会独自走到这里来。

  才刚逮到一个疑犯。这次简直像特地帮他洗清嫌疑的。说完,山下叹了口气。

  要吗?斗真在堤岸道路边坐下,点起一g菸。

  嗯。山下接过那枝他吸了一口的菸。迟来的事後菸。

  你可以再大声一点。

  回警视厅开完紧急会议,已经很晚了。但停车场上还是热闹得很,会议厅正在举行记者会。

  抱歉,让你在车上等这麽久。山下打开车门。

  嗯,还好,刚刚睡了一下。斗真把座椅调回来,身上原本盖著的大衣扔到後座去。怎麽样?

  还不是那样──在工作证上,验出了一样的指纹。山下把手上的报告递给他。从案发时间来看,藤泽阳一不可能先在荒川河边杀了橘加奈美,马上又跑到你家去──所以本部已经排除他的涉嫌可能了。你饿了吗?

  斗真随意浏览著那份初步调查报告,摇摇头。就想喝点热的。

  可是我饿了。陪我吃饭吧。

  本来以为这种时间,去的不是居酒屋就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家庭餐厅。山下的车在那间时髦的义式料理店前停下来的时候,斗真愣了一下。他们开到这个时候?

  我打电话问过了,营业到凌晨三点。

  调查得很彻底嘛,爱吃鬼。

  还好深夜店里人不多,坐的又是包厢。不然两个男人在这种热门约会餐厅里坐著,被看见还真尴尬。斗真盯著桌上那捧粉红色迷你蔷薇,心想。

  这个好碍事。山下顺著他的视线,回头请店员把桌上的花移走。

  你打算点很多菜?斗真看著桌面中心空出的馀裕,我没有那麽饿

  就一份主餐,加上你的汤和主厨沙拉。这样就好。酒要什麽?香槟?

  香槟?生田斗真觉得自己的脸在抽搐。才发生命案,不要喝香槟吧。

  那点一瓶ice wine好了。

  n油南瓜汤确实很美味。但斗真不安地看著山下小口小口吃那盅番茄冷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山斗] 恶魔的游戏 26

  本回桥段完全是抄袭来的 xd 太恶心的话绝对不是我的错.......

  (某两位大写手应该不会跟我计较无授权改作的问题吧?)

  26.

  山下智久慢条斯理地吃完一整套全餐,生田斗真觉得自己喝掉的南瓜汤都快消化完毕了,还好主厨沙拉的分量够大,里头还有特调酱汁和面包丁足以果腹。

  服务生收掉桌上的空杯盘。请问可以上酒了吗?

  山下点点头。谢谢。斗真看了眼手表,已经超过午夜零时,早知道就让他点香槟,反正超过命案发生当天了,而且那瓶冰酒的价格跟香槟也差不了多少。

  侍酒师前来开酒的时候,身後还跟来几个推著推车的服务人员。

  ──还有甜点?看那个阵仗,不会是火烤布丁之类的?斗真看看山下,心想这家伙的胃里可能和脑子一样有异次元空间。

  澄澈微金的冰酒注满两支玻璃高脚杯,侍酒师退下。後面的人将推车上的加盖盘子端上桌。斗真托腮看著他们把那神秘兮兮的白瓷盖子揭开,里头装的不是布丁,是个美丽的蛋糕。

  buon compleanno!戴著高顶厨师帽的外国厨师中气十足地宣布。生田斗真还在疑惑的时候,就听见他领头唱起那熟悉到不行的旋律。

  就算听不懂义大利文,也知道那是生日快乐歌。歌里还穿c了自己的名字。

  ──今天?他迷糊地望向山下,山下正笑盈盈地在对主厨喊bravo。

  今天没错,已经是今天了──十月七号,生日快乐!山下朝主厨比出大拇指。如果angelo先生不是这麽喜欢烧菜的话,肯定是个出色的男中音。

  我自己都忘了。最近实在发生太多事,斗真还在震惊状态中没有恢复。可是你怎麽会知道

  当警察什麽好处没有,要调查别人身家是最快的了。山下举起手上的杯子。

  斗真也举杯跟他的杯子碰了一下。玻璃轻轻撞击的声音,很清脆。杯里的冰酒又凉又甜,带点蜂蜜的香味,口感如冰镇过的丝缎。

  要记得,我是今天第一个跟你说生日快乐的人。山下皱著眉头吃碟子里被侍者分切好的巧克力鲜n油蛋糕。

  明明那个angelo先生才是第一个。而且喊得好大声,斗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对耶。不管啦,要日文版的才算,我是第一个说的!山下坚持。

  知道了,你是第一个。

  山下满意地笑,即使是嘴边沾了n油的样子,也很可爱。生田斗真想,这一切既美妙又完蛋。你,这里。他指了一下嘴角。

  啊,山下拿餐巾擦掉那抹鲜n油,又皱了皱眉头。所以我最讨厌这玩意儿了。

  那你可以刮掉再吃。为什麽要这麽勉强。

  因为是你的生日蛋糕,所以才吃的噢。山下又吞掉一大块蛋糕。还好,一年只有一次这种程度还可以忍受。

  走出店门以後,斗真任他拉著自己的手。

  如果说,其他受害人是汤、沙拉和主菜;那中岛就像那块蛋糕。

  喂,福尔摩斯先生,你能不能不要这麽煞风景?鲜n油蛋糕已经让人很辛苦了。想像那是中岛明,更令人消化不良。

  蛋糕是关键。生田名侦探说,它不符合其他菜色的规则,所以一定有特殊的原因。比如说,我生日。

  哼,那个特殊的原因是,我先偷偷跟餐厅订了蛋糕!山下打开车门,进入驾驶座。

  我知道,谢谢你──在街角的暗处,大厦的y影里,生田斗真在生日当天,第一次主动吻了山下智久。

  我明年也会是第一个!

  好。

  後年也是。

  好。

  大後年也是。

  你知不知道有个句子叫以此类推?

  找到中岛明为什麽是蛋糕的关键了吗?连生日也不忘办案的大侦探。

  山下一早醒来,就看见床上空无一人,棉被铺得很整齐;再回头,才看见生田斗真穿得很整齐,隔桌坐在自己睡觉的位置对面,正在读案件调查报告。

  中岛明不是蛋糕,我是说他像放在一系列菜色里的蛋糕──他看看披著大衣睡在榻榻米地板上的人。华生,

  你们跟他的同学家人都谈过了吧?

  嗯──山下伸了个懒腰。不是我做的,但那叠报告里应该有。他指向墙边书架底下放的资料。

  斗真伸手去拿,不过,才弯个腰,就倒抽了口气,停下来。

  山下走过去,把那份访谈报告挑出来,递给他。腰酸背痛?就说你运动量太少了,只是做个爱也会这样──

  昨天被放在办公桌上折来折去的人又不是你!某人红著脸抗议。

  嗯山下在通往浴室的过道里停住,一脸神往地回忆著。所以说,身体柔软度这种东西,大半是天生的,跟锻鍊没有绝对关系。

  什麽结论。斗真朝他的背影瞪一眼,浴室门正好关上。

  你最好快点,我们等等就出门。

  你急著补充燃料?浴室里传来的话声带点回音。

  我昨晚吃得没你多──吃完早餐,我们今天要去找一个人。生田斗真宣布行程。

  谁?

  跟渡边家一案有关的重要证人。

  [山斗] 恶魔的游戏 27

  27.

  岛田前法医的住宅,位在东京近郊的市镇,是幢独栋洋房,屋外种满花草。

  老师──生田斗真打开篱笆上的白色木板门走进前院,看见岛田宥次正在门口浇一盆冬青树。

  啊,生田君,真是很久不见了。身材细瘦但看来很j神的前法医,将浇花器搁在门边的围栏上,脱下园艺用手套。早上接到你的电话,一时还认不出声音来。你看起来长大了不少啊!

  老师这样说,好像我三年前还是小孩似的其实,在老师面前,生田斗真确实看起来还像个学生。

  这位是?岛田看向刚停好车,走进前院的山下智久。山下愣了一下,还在犹豫该不该拿出证件来,就听见斗真说话了。

  呃,山下是我的朋友。可以一起进来吧?

  当然,欢迎──岛田转身打开大门。两个人说了声打扰,就跟著走进玄关。有点历史的老洋房,天花板很高,屋子里的空气也特别清凉。

  早上还是来点有咖啡因的饮料好,红茶你们喝吧?岛田迳自走向厨房。

  红茶很好。斗真自己在沙发上找了位子,拉著山下坐下。看起来,您的退休生活过得很惬意呢。很久没来拜访老师,一来就有求於人,接下来还要拿出杀人案的资料来打扰人家,斗真有点愧疚。

  山下盯著桌上那几本讲土壤特x的书和园艺杂志看。墙边装饰用壁炉旁的杂志架上,还有一些医学相关的期刊。客厅里倒没有电视。

  还是怀念以前跟你们这些年轻人一起工作的日子啊。厨房里传来老法医的声音。退休後,时间就像快转一样,不找点事做,会退化得越来越快──

  哪里,老师看起来跟三年前一样,g本没变啊不对,还比我印象中更年轻了几岁。

  岛田宥次笑呵呵地端著茶具托盘走出来,你这小子就是嘴甜。山下君,身为他的老师,我得说,小心我这个关门小弟子,他讲话可不大老实──

  山下听了只是傻笑。

  老师这样说学生,不太好吧?不老实哪里比得过身边这家伙?斗真想。一边伸手接过红茶。

  糖和n球自己加──怎麽样,生田你这次绝对不是单纯想来拜访恩师的吧?岛田在那张椅面磨损得特别明显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单刀直入地问。

  嗯,既然您先问,那我就不用想怎麽开场了。斗真往红茶里加了一匙糖,是关於我在研究中心跟著您见习的第一宗案子──

  渡边家母女那个案子?岛田啜了口茶,皱了下眉头。

  斗真点点头,我把那时候的记录也带来了。他从文件夹里拿出那份卷宗,放在桌边。

  岛田把杯盏搁在身旁的小茶几上,随手翻了一下那份书面记录。这个案子,我还记得很清楚──怎麽,现在找到了什麽新线索,要重开调查吗?

  斗真瞥了山下一眼。现在做为首都圈连续杀人案的一部分,确实在重新调查中。不过,有些疑点很难解释──

  老法医的身体往前倾,感兴趣地看著学生。疑点?和我们的勘验有关吗?

  生田斗真概括x地叙述了渡边雪子的停车证与一连串案件之间的关连。我们现在还找不到渡边太太申请那张h医院停车证的原因。

  岛田前法医很快翻动卷宗,停在某一页浏览著。嗯,在这里。记录跟我的印象没有出入,渡边雪子的身体很健康,经过仔细勘验也没有发现有什麽病痛──她不像是那种需要常跑医院的人。

  那,两个小女孩呢?

  岛田的眉心蹙得更深。小孩也很正常。噢,大的那个,渡边瑠花,稍微有点过敏,皮肤上还有搔痒的抓痕──但,看起来并不严重,还不到要到大医院看病的程度。

  斗真点点头。记得那时候,为了厘清皮肤上的痕迹是抵抗留下的伤痕,还是她自己抓的,您好像还向渡边健治求证过。

  是啊。岛田叹了口气。跟渡边先生谈话那次,要说是我法医生涯中最艰难的一节,也不过份。

  生田斗真默然。他知道岛田老师的妻子身体一直不好,婚後没几年就去世了。就这点而言,或许岛田对渡边健治的遭遇,比其他人更加同情。

  但是这件事怎麽会是由法医负责呢?以前,如果碰到相验记录有疑义,通常他们就让警察来找我问清楚──当然,我会比较高兴来的是你。

  不等斗真回答,山下便将他收到中岛明驾照和遭到助手骚扰的事说了出来。

  看来现在当法医的职业风险比从前大多了,岛田沉下脸,当年哪听过什麽人收到凶案证据还有被侵入住宅。幸好,我当时一届龄就退休了,现在最大的业馀风险就是被蔷薇丛刺伤手。他举起包著ok绷的右手食指。

  那,老师,我想问个跟专业无关的问题。你觉得渡边雪子怎麽会有那张停车证呢?

  嗯,综合她的身体状况和你的调查结果,应该可以排除去看病或是探病前法医让身体靠向沙发椅背,你有没有考虑过,渡边雪子和医院里的人员有不伦关系的可能?

  [山斗] 恶魔的游戏 28

  28.

  和岛田前法医握手道别後,两人一前一後走出洋房前院。

  渡边雪子有婚外情?山下智久回头看了生田斗真一眼。夏洛克,你觉得这个可能x高吗?

  也许斗真低著头关上围篱的木门,不知在思索什麽。

  我们总不好拿这个怀疑再去问渡边健治。

  当然。但如果渡边他早就知道妻子外遇的事──

  那也许他就有杀害雪子的动机。山下打开车门的动作停了一下。可是,他的不在场证明很确切。而且,两个小孩同时遇害了。在你们的勘验结果里头,有关於亲子鉴定的部分吗?

  斗真没有回答,上了车,便拿出置物柜里的证物资料。

  刚刚,我们出来的时候,岛田老师最後跟你说了什麽?山下问。

  没什麽。就说渡边一案还有问题的话,可以随时跟他连络。斗真翻著中岛明命案的受害者关系人访谈,却有些心不在焉。岛田宥次的低声叮咛彷佛还在他耳边回响:──谈恋爱是好事。我以前就觉得你太专心工作了,人生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老师竟然边说边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到底哪里有破绽呢?

  山下瞄了眼那个自言自语的人。破绽?什麽破绽?

  生田斗真定了定神,注意力被拉回手里的那几张证件翻拍照上。是留在中岛明证件夹里的那些证件,包括学生证、提款卡、服饰店的vip卡和牙医诊所的挂号证。

  私立c大学社会学部他看著灰阶图片上的证件注记。中岛他,是二年级生?学生证背面盖了四次注册戳记。

  嗯,好像重考过一年,所以年纪比同学要大一岁的样子。他主修社会福利学科,前面应该有他同学的证词。

  斗真往前翻,确实,前面几页就是中岛明大学同学的访问纪录。内容看起来很一般,几个人都说了他在学校看来交往的人很单纯,并不是特别活泼爱玩的类型,也感觉不出有什麽感情纠纷,参加的社团活动也和所学有关,课馀时间经常到社福机关当义工。

  看样子,中岛君还真是个模范生。斗真翻回那张学生证的页面,叹了口气。

  是啊,好人不长命──这句话有时候很对。

  华生,我想你一定可以活很久。

  那当然,因为我要陪你探案到一百岁,山下微笑著说。记得多运动,以後才有体力继续当侦探喔。讲话不太老实的法医先生。

  那是老师在跟我开玩笑!

  谈恋爱是好事──这个也是老师在跟你开玩笑吗?山下略微转头,重现了岛田前法医那个眨眼的表情。

  明明就听到了斗真转头望向车窗外,车子正逐渐驶近市区。

  福尔摩斯先生还要去哪里吗,c大学?h综合医院?还是我们回家继续做好事──

  请删掉最後一个选项。斗真看著车窗玻璃上嘟著嘴的驾驶侧影,唇角偷偷勾起微笑。

  那,把选项改成回家继续做运动──

  想都不要想。

  哼,运动量持续不足的话,退休以後不要说当大侦探了,连像岛田老师那样搞园艺都很难。山下语带威吓地说,到时候,需要社会福利机构的可能是你。

  (我想我比较需要警察。)当然生田斗真没说出口,因为当场对他实施言语胁迫的人就是个警察。他看著窗外的商业区景象,忽然觉得有些什麽在脑中一闪而过。

  社会福利机构。

  嗯,老人院那种地方很无聊噢,做复健什麽的也是。不过,我可以陪你去山下继续发展年迈法医行动不便的剧情。

  中岛明会去社福机构当义工。斗真急促地翻开那些资料,在字里行间搜索。社福机构,包括医院吧?你们有他在哪里服务过的资料吗?如果说,中岛他在h综合医院担任过义工──

  那我们就找到被害者的共通点了,终於。山下说完,克制住拥抱的冲动,屏息看向身边的人。

  [山斗] 恶魔的游戏 29

  29.

  没有。正在总部值班的加藤成亮,把刚刚核对过的那纸传真文件递给山下智久。中岛他去当过义工的机构,主要是照顾行动不便者的安养中心,还有一间孤儿院;名单上没有h综合医院。

  山下看著纸上那几间用萤光笔标记出来的社福机构,嗯,确定没有遗漏的吗?

  跟他们社团负责人和指导老师确认过了,这上面应该是中岛服务过的所有地方。而且,他们都没跟h医院接触过,医院x质和他们的服务宗旨也不是很符合──然後,我们也问了中岛的家人,他们都说没听中岛明提起过这间医院。

  那,昨天的案子,还有什麽新进展吗?山下换了个话题。

  算有吧锦户他们在案发现场的水泥堤上,发现了两道弹痕。

  两道弹痕?确定不是跳弹造成的?

  应该不是。加藤警部补推推眼镜。虽然还是找不到弹壳,但凶手当时应该是开了两枪。他们向附近居民求证,也有人表示在半夜听到两声类似爆破的声音你要看现场弹痕的照片吗?

  先不用,等我明天进办公室再看好了。谢谢啦。山下向同事道过谢,转身看著斗真。报告名侦探,看来我们又回到原点了。

  生田斗真接过他手上那张福利机构清单,大略扫了一眼。多少有点进展啊。我们就多跑几趟吧──

  山下看著他的眼睛。多跑几趟?夏洛克,你真的要采用维多利亚时期的风格,亲自走访相关地点?

  华生,现在已经比十九世纪进步多了。至少我们有车,剩下的路,就当作运动好了。斗真边说边走出搜查本部办公室。

  我比较喜欢另外一种运动。侦探助手不情愿地跟上他的脚步。

  他们先造访清单上的那家育幼院。修女院长说,中岛明通常是周六早上会过来,陪院童说故事和辅导他们写作业。

  中岛君对孩子一向很有耐心。不过,他上个学期就很少过来了。换成同社的一个学妹来服务,好像叫藤村美纪吧,她倒是比较热情,年纪小的孩子都很喜欢她。院长说到这里,叹口气。命案发生以後,也有几个小朋友问了中岛的事,藤村上个星期还哭了真希望事情能够尽快水落石出。我想,这是所有认识中岛的人的期盼吧。修女拿著项鍊上的圣像,在x前画了一个十字。

  我们都会为这个目标努力。山下向院长深深鞠躬。

  和充满孩童笑闹声的育幼院迥异,a安养中心的住客,有百分之七十是植物人,机构里有种令人紧张的宁静。

  今天负责人久远先生刚好不在,由我来跟两位说明吧。中心社工师西岛美知子走进会客室,关上门。这里的门与其说是要让访客不受打扰,不如说是要隔绝会客室的谈话声干扰被收容者吧。生田斗真看著纯白墙面上那扇厚重的黑色木门。

  中岛同学他在这里,主要是支援我们社工组的工作。像是跟有语言能力的患者谈话,推轮椅到中庭散步,还有读报纸给植物人听西岛大约三十五岁,留著一丝不苟的中分长发,发尾很整齐。脸上的妆也和发型很搭配,锐利、没有彩度。

  给植物人读报?山下唐突地开口c话。

  是的,有部分的植物人的大脑并非完全失去作用,透过听觉刺激治疗或许有恢复意识的可能。针对这些患者,我们会请家属配合播放谈话或是音乐给他们听;而没有家属能担任这项工作的,就由中心义工为他们读报和谈话。

  山下点点头,表示理解。

  那这个中心里的患者或工作人员,有没有跟中岛比较熟的?斗真接著问。

  西岛有点为难地皱了皱眉。因为中岛同学也是近半年才到这里来服务,而且是在课馀时间过来,并不在上班时间内,通常社工组只有留守人员在。老实说,我们组员对他个人并不熟悉。不过,我把他在这里做的访视纪录都带来了,也许你们可以问问里头跟他谈话过的人──

  如果那是真的有能力谈话的人──山下默默在心里帮西岛的话加上前提。

  西岛领著两人走出会客室,进入电梯。行动不便但有沟通能力的患者,主要集中在二楼。

  谢谢,我想接下来让我们自己行动就可以了。斗真按下二楼的楼层按钮。西岛微笑著点点头,山下接著迅速按下关门键。

  呼,这女人给人的压力感真大──还好她的客户大部分是植物人。

  生田斗真看了他一眼,你这样说就有点不礼貌了。但是,西岛小姐还真是很有纳粹女军官的气质。

  到底是谁比较没礼貌啊?

  电梯门打开,两人都松了一口气,感觉终於回到有声音和颜色的世界。

  [山斗] 恶魔的游戏 30

  30.

  电梯出口正对著二楼中央的小花园天井,里头有几个看似家属的人正在和轮椅上的病患说话。两人向护理站人员打声招呼後,便朝著病房方向前进。

  嗯是这间吧,212号房。山下在一扇门前停住脚步,核对著刚才西岛美知子交给他们的访视纪录。上面的佐久间先生和高田先生都住在这里。

  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了。斗真拉开门片,双人房里一名住客躺在病床上,另一人的轮椅靠在窗边,听见问安声也没有回头。

  你好──床上的老人勉强支起上半身,却有些吃力。山下连忙走近,帮忙扶他起来,靠著床头坐著。老人看著他们,眼里有些疑惑。

  斗真看了一眼床边的饮食纪录表,上面记载著高田修太郎的名字。高田爷爷,我们是东京警视厅的人,想问您一些关於中岛明的事情。

  高田老人立刻明白了。小明的事啊上个星期看电视,我们大家都吓到了。那麽好的孩子,怎麽会发生这种事?

  他这半年来经常过来看你们,是吗?

  高田修太郎点点头。周末都会过来,平常下课有时也会来。住在这里以後,常常会搞不清楚日期。他指著对面墙边的老式日历。那个啊,还是我提到以後,明他拿来挂上的。他出事以後,也没人有心情每天去撕一张了。

  斗真回过头,看见日历上的日期还停留在九月二十五号,中岛明遗体被发现的那一天。

  在他失踪的二十四号之前,那几天,中岛明有来过吗?山下问。

  老人盯著对面的日期回想。二十五号是星期二那就是二十三号,星期天的时候小明还来过,待到很晚才走。我还记得,因为他临走前说这时候才走,让家人等他一起吃晚餐,回家一定会挨妈妈骂了。

  正好是两个星期前。

  那,在他最後来的几趟,看起来有什麽不一样的地方吗?斗真开口。

  高田原本摇了两下头,动作却又停住。要说有什麽不对劲的地方,倒也说不上。本来他过来这里,都会先去楼上,一边说著,老人一边伸手指著头顶的天花板。斗真和山下对看一眼,明白他指的是植物人安养区。然後来二楼,之後就回家,时间也很固定。可是,最近他在楼上待的时间变长了,有时候下来这里以後,还会再上去高田又摇摇头。其实也没什麽奇怪的,可能上面需要他的人更多吧。

  山下看了斗真一眼,才问:中岛他的情绪呢?我是说,他的心情看起来有什麽变化吗?

  高田修太郎继续摇头。看不出来,说不定是我没注意到。这孩子总是拼命找些有趣的话跟我们说。我还跟他讲过,如果我有他这样的孙子,就好了。出了这种事,真不知他家的人会多伤心

  斗真点点头,一时想不出什麽话可说。此时,一个低哑的声音自窗边传来:我看到了──

  三人同时望向窗前轮椅上的背影,那位是,佐久间先生吗?斗真低头问高田老人。

  我都亲眼看到了。恶魔他在跟小明说话!窗边的老人转动轮椅,回过头说。山下和斗真都愣住了,望著老人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高田修太郎压低声音。佐久间他呀,是阿兹海默症。这一年来说话越来越是颠三倒四,上次还怀疑护士小姐在他的稀饭里下毒,闹了好大一场

  是真的。五楼的那个恶魔,只在晚上醒来,我看见他在楼梯间跟小明说话。

  五楼的恶魔?斗真重复了老人疯狂的用语。

  嘘!佐久间老人作势要他低声。不要让恶魔听见。恶魔手上有会杀人的扑克牌他只在晚上醒来,可是他白天还是听得见

  山下皱著眉头,凑近斗真耳边小声地说:这是妄想症状吧?

  会杀人的扑克牌?斗真继续追问。

  老人却没有理会他的问题,为什麽是五楼,只有我知道啊。这里没有四楼,其实五楼就是四楼那是被诅咒的数字,跟恶魔说话的人都会死

  什麽恶魔佐久间,别胡说八道了!高田老人高声说。佐久间一听便闭上嘴,脸上仍维持著木然的表情。

  佐久间先生,可以再跟我们说一些关於中岛明的事吗?

  轮椅上的老人又转过身,靠近窗前,如同听不见山下的问话一般,不再言语。

  五楼看不出有恶魔出没的迹象,只有血压脉搏监控器的规律节奏和无止境的寂静。

  在这里,我们找不到人问话吧?山下苦笑。身後的值班护士露出一脸我早就告诉你们了的无奈表情。

  生田斗真向护士点点头。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啊。站在电梯前,斗真歪著头说。

  没错,那个佐久间先生怪怪的──噢,西岛小姐也是有点怪怪的啦。山下微笑著看他。

  五楼的恶魔

  喂,你不会是被佐久间传染阿兹海默症了吧?

  那又不会传染斗真看著电梯上方的楼层数,忽然拉住山下的衣袖。我们改走楼梯下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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