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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阅读

作品:salanhei|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2 02:38:27|下载:salanheiTXT下载
  的时候,从古月染眼前经过的有白皮肤的老外,有穿着正装的男士,有打扮精致的白领,当然也有穿着工作服的基层人员。这里汇集了五湖四海的人,但大家依然可以如此平淡的打着招呼、寒暄着。 “是古月染吗?”从背后传来了一个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古月染本能的转过了身。 眼前站着的是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年龄约莫三十岁上下,黑色的一步裙,搭配上白色条纹衬衫,外面套着一件及膝的驼色妮子大衣。大波浪的长发被随意扎成了马尾,一双褐色高跟短靴使原本就有一米六八的她变得更加高挑。 “是,你是kenh?”古月染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呀,走吧,跟我进去吧。”kenh边说便带着古月染走进了公司的大门。“没想到你本人比相片还要漂亮。” “您见笑了。”也许换了别人,古月染会觉得那是在夸她,可是面对眼前这个有脸蛋有身材又有气质的女人,古月染原本就不是很出众的面貌,便显得更加平庸了。“是我没想到,ben竟然给我找了个美女当老师。” “哪里呀,人老珠黄了,怎么能跟你们这些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比呢。” “kenh姐,我真的什么也不用干,只要跟着你学习英语吗?”古月染扯开了话题,她不想再继续那些奉承的假话了。 “恩,是的。办完入职手续之后,你就是我的助理,但是你什么也不用做,就待在你的办公桌前学习面试要用的英语,资料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谢谢kenh姐。” “不客气,你是ben的女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了。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随时问我。你在上海也没什么朋友,如果有什么事情,也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恩,我会的。”古月染点着头,跟着kenh走进了公司的行政楼,他们的办公区位于行政楼的三楼。偌大的办公区被密密麻麻的办公桌沾满了,部门与部门之间只用了一个门框划分着界线。 人事部位于三楼最靠东面的那块,而kenh的办公室就在人事部最里面的那个单间里。 “这个就是你的办公桌了,你先把东西放下,然后带着你的照片、履历、离职证明到里面来找我。”kenh指了指离她办公室最近的一张桌子,对古月染说道。 “好的。” 那一天古月染真的什么工作也没有做,除了午餐时间跟着kenh一起去了食堂,其余时间几乎都在学习中。 正常的朝九晚五,正常的拿着工资,可是古月染却什么也不用做,这样的位置,多多少少会引来些非议。就在来到公司一个月之后,古月染在洗手间里听到了一些是非。 “你知道吗?人事上个月来了个新人,据说是kenh的助理,但是人家什么事情也不用干,每天从上班坐到下班。你说这工作做的舒服不舒服呀?” “是的呀。听他们部门的人说,就见新人每天趴在桌上学习英语,还时不时的拿着书到kenh办公室呢。” “我猜肯定是开后门进来的。” “那还用说嘛,就是不知道是谁的亲戚。” “这个包在我身上,回头我就去打听打听。” “好呀好呀,我们等你的消息哟。”一群女人终于在一阵嬉笑中离开了洗手间,古月染才得以安全的出来。原来无论在什么样的公司都有着八卦的一面,古月染想,真的是验证了‘女人多的地方事多’这句话。 那些是是非非的话,古月染本是不愿意理会的,毕竟比这更加难听的话自己都曾经听过,但是就在同一天,在食堂里她听到了另外一番话, “ay,你们部门之前那个经理是不是叫ben?” “是呀,jennifer姐,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我们人事新来的那个经理助理是谁吗?” “不知道呀,怎么了?她是谁呀,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她是ben的女朋友。” “啊?怎么可能呀?ben的女朋友到这里来工作了?” “1i1y,我骗你干什么,那天我在kenh的办公室整理她开会要用的材料,正巧ben打电话来询问他女朋友的状况,还有什么出国证明的事情。” “jennifer姐,那决定不可能。难道你们忘了kenh曾经是ben的女朋友,后来分手好像也是ben提出来的。换了我是kenh,肯定恨死ben了,怎么可能把他的现任女朋友放在自己身边,还义务的教她英语,帮她办理出国证明呢?那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嘛。” “是呀是呀,jennifer姐,那个古月染和kenh姐比起来,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难道ben的眼光越来越差了?” 这样的对话,古月染无法再听下去,她不计较ben的过去,不计较他爱不爱她,也不计较之前有谁爱过他,毕竟如今能让众多美女为之倾慕的男人,属于了自己。但是她计较,计较他骗她,计较他派他曾经的女友来教自己英语。 “jennifer,午餐时间很长吗,下午你很空吗?还不快去把一会开会的材料复印好!。”不知道什么时候kenh出现在了jennifer的背后,古月染的边上。 jennifer等人见状赶紧收拾起了饭盒,灰溜溜的离开了餐厅,原本热闹的区域只剩下kenh与古月染两人,气氛有些尴尬僵硬。 “古月染,你别介意。其实我和ben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们之间现在只是单纯的友谊。”kenh打破了僵局。 “kenh姐,我知道,刚才那些话我没听进去。”古月染的笑容有些勉强,她掩饰着心底的疑问与不开心。 “哎呀,走啦,你看我都没事,你怎么还这么放不开呢。jennifer哪里你也别为难她了。走吧,请我喝咖啡去。”见kenh还杵在哪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古月染硬撑着情绪把她拉离了食堂。 那个下午,面对着书本满脑子却都是kenh和ben。几次三番她打开了sn的对话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问ben,她告诉自己不能那么小气,那么计较。 古月染满心疑问,她不知道是不是kenh还喜欢着ben,所以才答应给自己开办理证明。她不知道,ben和kenh之间是不是还有这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然为何他找她帮忙,她一句话也没有。那个自己每天都面对着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男友的前女朋友,古月染想来也有些忌讳,就好像自己和悦月那样。 想起悦月,古月染的心竟然还有些疼,原来关于路月影的记忆路月影的故事,无论岁月流逝了多久,都无法从脑海里抹灭掉。 那天古月染破天荒的第一个打卡下班,以往的她总是跟kenh差不多时间打卡,如果kenh有时间就一起去吃晚饭。也许是她不想面对kenh,不想使得因为同一个男人而联系起来的两个女人,在一切捅破之后变得尴尬万分,也许这个就是ben没有告诉自己kenh是他前女友的原因吧,古月染这么安慰着自己。 黄埔江边,稀稀落落的人群,由于工作日的关系失去了原本的喧闹,却也显得安宁了许多,行驶中的游轮与东方明珠一起倒映在黄浦江里,原本一个天上一个水里的两个物体也就有了交点。 不知不觉走到了游船售票处,不知道什么原因,古月染就是喜欢水和船,也许上辈子她是个文人墨客,喜欢泛舟作词写诗。所以她毫不犹豫的买了张游船票,因为此时此刻她的思绪纠结着过往,有些无处安歇。 整个船上没有太多的游客,如同黄浦江的外滩那般宁静。她站在船头的甲板上,任凭两岸的风两岸的景两岸的人像水般流走在眼前,仿佛这一刻世间的一切都入不了自己的眼自己的心。 那是种什么心情,无法阐释,她想计较但是计较不起来,她满心疑问也在这一刻终止了,那是一贯的隐忍,一贯的回避,一贯的视若无睹。在这一系列的习惯里,她竟然忘记了爱的模样,或者真的是幸福跟爱无关,她已不愿意去考虑去计较那些了。因为她与ben的一切跟爱无关。 漂在黄浦江上的感觉,少了份熟悉安静,多了份陌生繁华。陌生的是这座城市,繁华的是黄浦江两边一栋栋崛地而起的高楼大厦。那是亚洲的顶端,中国的最高处,但是古月染始终都没有勇气登上那个最高的地方,她知道站的越高摔的也就越疼。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是家里打来的。 “染染,下班了吗?有没有吃饭了?”是妈妈的声音。 “妈,这个时间肯定下班啦。” “你表姐下周六结婚,你要不要回来参加婚礼?” “到时看吧,去参加婚礼,那些三姑六婆又要烦我了。” “你很久没有回来了,下周就回家一趟吧。”妈妈的语气有些恳求。 “娘娘,娘娘回家家。”小侄子抢着电话说着。 听到侄子的声音,古月染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到了眼眶里,她哽咽着说:“好好好,娘娘回家给宝宝买好吃的。乖,让奶奶接电话吧。” “染染,你签证的事情弄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在等最后的回复了,这两周就能知道结果了。” “那也就是快离开了。”萧妈妈的声音变得有些低落。 “妈,你是不是不想我去了,如果你现在说不想我去,我就不去,我留在家陪着你。”也许她真的不想去了,但是她要找个能充分说服自己的理由。 “没事,孩子,你去吧,妈妈只是有些舍不得,但是很快就好的。不说了,你侄子要出去玩了。” 挂完妈妈的电话,古月染控制很久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想念母亲,想念广州所以记挂的人,也许她真的好久没有回家了,不知道现在家里一切可好,悦月和雷古德发展的怎么样了,胡韦林和凡依又怎么样了。细细想来,广州除了妈妈就只剩下那些朋友可以让自己记挂了,对了,还有王奶奶,这次来上海之前都没有告诉她,几个月过去了,她肯定在惦记自己了。 眼泪,在这个夜色的黄埔江中渺小无比,在这个周围都是古老建筑和高楼大厦的城市亦是那么微不足道。 “小姐,你怎么了?”这个声音来自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士,高高的个子,一身休闲装,成熟又充满活力。 “没事,有沙子迷了眼睛。”古月染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给,拿这个擦吧。”男士递过了一张带有淡淡香气的纸巾。 “谢谢。” “不客气,再见。” “再见。” 望着离去的背影,古月染突然很想念某个人,那个爱她,对她好的男人。他如他这般细心体贴。只可惜,那一切都回不去了,因为友情,她放弃了那个男人。 迷离的夜上海,灯火依旧如从前,仿佛那些夜夜笙歌,那些灯红酒绿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在历史的红河里。 这一夜,是否又将无眠,这一夜是否又将辗转反侧,这一夜注定是个悲伤凄凉的夜,因为今夜的黄浦江是落寞的、忧伤的……

  正文 part45

  更新时间:2o12-11-o3 oo:2o:28 本章字数:833o

  这个世间,总有一些无法抵达的地方,无法靠近的人,无法完成的事,无法占据的感情,无法修复的缺陷。 太多的事情在人生中淡进淡出,失去的人无法回来,身边的人却永远无法靠近。有些人的感情,我们始终无法占据。自从与ben复合之后,古月染少了许多计较,少了许多烦躁,她似乎平淡了很多,不会因为一天没有看到他的信息而难过,不会因为他简短的sn回复而难过。也许人生很多事情就是在慢慢改变中成为习惯的。 在上海的目的已经完成,古月染顺利拿到了签证,她第一时间联系了ben,并且定了机票,5月2o日,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日子,她在这一天选择飞往异国他乡。 收拾完了一切行李,把屋子回归到刚入住的模样,再把钥匙送去中介,完成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古月染打着车去了火车站,没有留念,因为她离ben越来越近,此时此刻她反而想更早的见到广州的那些朋友。 高铁如同来时那样急速奔驰在它的轨迹上,没有怨言不知疲倦的行驶着,载着每个乘客去他们想到达的目的地。而人生应该也有属于人生的轨迹,每一个人生来就应该被安排好了他的命,每走一步都在完成着上天的安排,就好像《死神来了》一样,谁都无法阻止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旦阻止了,便也就破坏了上帝的计划,迫使上帝从新制定方案来完成本该发生的事情。 邻座的母亲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母亲不知道怎么的就跟孩子提到人老了就会死亡,小男孩开始大声哭泣,边哭边喊,“我不要爸爸妈妈死,不要爷爷奶奶死,那样我就没有亲人了。”任凭母亲怎么劝说解释,孩子都无法停止哭声。 原来死亡对于每个人而言都是那么的恐怖,而亲人对于每个人来说又是那么的重要。可是活着却感受不到亲情的温暖,那么与死亡又有多大的区别呢?古月染的爷爷奶奶已经离开很久很久了,自从祖父母的辞世,她就没有可以撒娇的怀抱,有时候听着同事说起奶奶做了什么好吃的给自己时,古月染的心总是会微微颤抖。小时候祖母也是会给自己做好吃的,也是会像许许多多祖母那样溺爱自己。 古月染的父母,一个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了,似乎只有在悲伤的时候才会想起有那么一个人存活在这个世间。而另外一个,总是为了平息纷争,极力维护这个“家”而委屈着自己的孩子。也许妈妈无时无刻不在为了女儿着想,但古月染不愿意再让母亲为了自己而为难,所以纵使大洋彼岸并不是自己真的想去的地方,却还是义无返顾的选择了。也许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地方可以让自己选择,但是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古月染找到一个说服自己前往的理由,唯独anrs。 孩子终于还是在快到站的时候停止了哭声,母亲把他抱在怀里与古月染一前一后的下了动车。人声鼎沸的车站,古月染找到了一丝安定感,原来无论外面的世界多么的诱人,终抵不过自己的家乡。 悦月早已经在出站口等候着,见古月染提着大箱小箱的,立马迎了上去:“你丫的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走,‘老地方’有一大桌子的人在等你呢。” “啊?你搞什么呀,我总是要先回家放行李才能去吧。”古月染有些惊讶。 “放车子上,聚完餐我让雷古德送你回去。” “哎,拿你们没有办法。都有些什么人在啊?”古月染一边上车一边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呀。” “小样,我一回来就跟我玩神秘呀,好吧,看看你们给我整了什么惊喜。” 古月染到达‘老地方’的时候,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二楼桌上的后现代风格的台灯散发着微弱的灯光,显得有些昏暗。 “悦月,你家雷古德真是小气呀,连个大灯都舍不得开。”古月染说道。 “这个叫做情调,你不懂了哇。” “请我吃饭还情调呀,又不是你们情侣约会,还有你说的那一桌人呢,怎么连半个鬼影也没有见到呢?” “我也纳闷呢,没道理的呀。”悦月满脸疑问不亚于古月染,“雷古德,雷古德,人呢?”悦月开始呼喊起来。 “来了,来了。”只见雷古德端着一个大磁盘出现在了楼梯口,“你喊那么大声,聋子也能听到了。我在厨房做菜呢,你饿了?” “聋子听得到,那还叫聋子嘛。”悦月有些生气的说道,“他们人呢?” “别急,马上就到了。”雷古德话音刚落,就听到楼下传来了上楼梯的声音,“这不,来了。”雷古德做了个鬼脸,然后往楼梯口走去。 古月染早已经等不及想知道是哪些人了,所以现在她的眼睛是一眨不眨的望着二楼的楼梯处。第一个出现在古月染视线里的是穿着一袭长裙的凡依,她比之前清瘦了许多,但是气色看起来比之前好了。下一个出现在古月染视线里的当然是胡韦林了,他依旧潇洒如从前,最后出现的竟然是王奶奶,这个是古月染没有想到的。 “奶奶,你怎么也来了?”古月染惊讶的上前搀扶着王奶奶。 “是小林去接我的,说你今天从上海回来。奶奶好久没见到你了,你这个丫头也是的,走之前也不来看看奶奶,让奶奶一直惦记着。还好小林和李姑娘经常去看我,告诉我你很好,才放心。”王奶奶拉着古月染的手即使喜欢也有些责备。 “奶奶,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本来我想等去法国前再跟你告别的,没……” “你要去法国?和谁呀?怎么跑那么远?”还没等古月染说完,王奶奶就打断了她的话。 “我去工作啦。不远不远,我的男朋友在那里,奶奶你放心好了。” “哎,孩子,你的心还是跑了那么远呀。”王奶奶叹着气,甚是惋惜的看了看胡韦林一眼。 “好啦好啦,大家坐吧,我去把最后几个菜端上来,就可以吃饭了。”雷古德招呼着大家落座。 “我和你一起去。”悦月紧跟着雷古德下来楼。 厨房外,她环顾了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轻轻的问雷古德:“都准备好了?” “是呀,准备好了。人就在厨房里,你要不要检查一下。真是的,偷偷摸摸的搞得跟特务似的。”雷古德真的不知道悦月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啦,好啦。相信你了,走吧,我们端菜去。” 望着满桌子的菜,古月染早已是饥肠辘辘,何况古月染知道雷古德的手艺向来都是很好的,所以还没等雷古德和悦月坐下,她就说话了:“来来来,大家别客气,雷古德的手艺可是一流的,能品尝到他做的菜那是非常难得的,对吧?”她冲着雷古德和悦月做了个鬼脸,然后筷子对准了雷古德最拿手也是她最喜欢的咕咾肉伸了过去。 古月染一副饿狼般的目光盯着筷子上的那块肉,然后满是谢意的看了一眼雷古德,把肉送进了嘴里。 “看来,她是很久没吃肉了。”凡依对着坐在身边的胡韦林说道,胡韦林笑着点头回复了她。 此时的你,穿嫩绿色的po1o衫,来来往往地帮坐在轮椅上的老伯搬碟片。人群散的时候太惊慌,你的身上不知被谁泼了不少橙汁,一大片被烤焦的黄|色。我站在一群围观的群众中,看到来来回回的你,义无反顾地跑进滚烟浓浓的小剧场,灰头土脸地帮你抱出那些外壳都已经发黄的dvd。 你在浓烟稠密的剧场里发现了我,帮你一同抱碟的我,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微笑,然后你做了一个捂嘴的动作,说小心点,别被呛到。于是你把你的口罩脱下来围在我的脸上。 那天晚上,这个华裔老头在被烧得焦黑的剧场里调试设备,我帮他把碟片重新放到铁架上,他挑出一盘《花样年华》来试机器,我同你一起坐在后排没被烧坏的椅子上看。 老头给我们烧好吃的糖醋排骨和鱼香茄子,你仔细地帮他包扎着伤口,然后说今晚的菜真好吃,来柏林这么久,好久没吃中国菜了。就这样,我和你在厨房昏黄的的灯光下洗碗,你背对着灯吃我切给你的番茄,下巴上有细密的胡茬。这个画面温馨得让我有些恍惚,这不过是我们第二次遇见。 然后你说,我叫郭宇,柏林大学临床医学系,你呢? 开往春天的地铁 我从没想过会有一场有惊无险的火灾,让我再次在柏林36o万的人潮中又一次与你百转千回地遇见。 2oo8年冬天,我到柏林大学来进修心理学,被分到博士生的寝室楼里,没日没夜地看他们做实验,留长了头发专心读书与世无争。 天气开始转热的一天下午,我到市区的superarket买了些排骨葱蒜打算煲汤,然后搭三号线的地铁回学校。 地铁站里人潮涌动,我就是这个时候遇见了你。你站在我前面,正在同一个和你差不多高的女孩用中文吵架,她情绪激动地甩开你的手,然后走进车厢,你来不及拉住她,就被人群冲散了。 你看着呼啸而过的地铁愣了许久,一回头撞翻了我手里的购物袋,排骨葱蒜滚了一地。你很绅士地帮我捡好递给我,艰难地抽动了一下嘴角,对我笑了。我被你哭笑不得的表情逗乐,友好地用母语对你说,谢谢。 你低着头转过身去背对我,说你听到了啊。 这个时候我们被人潮拥进了地铁,你坐在我旁边。地铁开了三个站后,你把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丢到垃圾桶里,然后闭上眼睛,跟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你们的事。 你们相恋三年,这条项链是她追你的时候吃了两个月的方便面省下钱来定做的,是一条项链,上面有你们的名字,钥匙在她脖子上。三年里,你们分分合合多少次,这一次,她把脖子上的钥匙褪下给你,坐上一班地铁离开。因为你放弃了学校留校的名额,报考了国际青年志愿者驻贝宁医学站,你想和她一起去非洲,帮助那些受疾病困扰又无能为力的人。她反复劝过你许多次,你依然这样坚持着,最后她甩开你的手,骂你:神经病。 说完这些后,你睁开满布血色的眼睛看着我,从购物袋里掏出大蒜来剥出一小瓣递到你嘴里,你想都没想地吞了下去。 我整理好购物袋准备下车,站起来对你说它能分泌一种物质让你心情变好,祝你坚持梦想生活美好。 就在这个时候地铁到了站,我被人群挤出了车厢,我站在站台上,看到车厢里的你用唇语对我说,我叫郭宇,你呢? 紧接着,我没来得及回答,地铁带走了你。 若凭一颗心能绑住永远 因为那场火灾,我们重遇又熟悉了起来,就在这个华裔老头开的小剧场里,一起看了一场又一场电影,电影放到一半,你才会偷偷地进来,坐在最后排的我旁边,小声地问我今天会做什么菜。 从夏天到冬天,你都骑着单车,在晚饭后载我回学校,偶尔我会太累靠着你的背沉沉睡去,它总给人很安全的依靠。 直到你的志愿申请快要批下来,你开始准备筹备一批小学生的衣服,带给那些你即将去医治的染有麻风病肺结核的小朋友。然而捐赠出来的衣物都过于宽大,你只好买了一批布料,用老头的旧缝纫机自己做。 所以那段时间我们每天晚上都泡在那里赶那批衣服,一共2oo件,每一件你把它们下水晒干,工整地放在纸箱里。 老缝纫机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你在一边认真地剪线头,我透过缝纫机的间隙看到你锁紧的眉头,时光把你的轮廓重叠到我的心里。 完工那天是圣诞节,我和你抱着两个大纸箱走在路上。这个时候的柏林下着很大的雪,你站在我前面帮我挡风。那个时候的我想,如果能一直这样走下去,你永远在我前面,让我抬头就看见,该多好。 我想得太过投入,一下子脚底打滑摔了一跤。衣服散落了一地。你弯下身子来扶我,却也摔了下来。你的脸离我很近,我可以感受到你温热黏稠的呼吸,那一天后来的路,你一直把我搂在怀里。 每个人都有一片森林 然后你就消失了,没有再来老头的小剧院。 我66续续从老头那里得知你的消息。你去了贝宁,把我们做的衣服发给小朋友。你完成了那里的研究课题,即将离开去别的地方,那里的小朋友舍不得你,对着你唱了一支你听不明白的歌曲。你把你所有的衣服和钱都留给他们,教他们背简单的单词,坐颠簸的吉普车到了别的站点。 2o1o年4月,青海发生地震。我结束了柏林大学的进修,回国加入志愿者支援医护队。 我提着大箱子来向老头告别,他诧异地问我,唐卡,你也是国际志愿者吗? 我点头。 然后他摇着轮椅到那些放dvd的架子旁边,翻出了厚厚一打明信片,都是你寄来的。你说,你很想念我,却不敢跟我联系。你说,你不能自私地为了你的梦想,赔上我的幸福…… 最后老头告诉我,你已经很长时间时间没有再寄来明信片,站点的迁徙太过频繁,他也没办法联系上你。 我对他笑,说没关系。 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里写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2o1o年4月17日,玉树县天气骤变,下起了小冰雹。 我跟着医护队一起,穿过小树林给另一边的站点支援。在新站点的帐篷里,我见到了给伤员配药的你,依然紧锁的眉头,认真的模样。我走到你的旁边,帮你把药包起来。 你最后抬起头,对我说谢谢。然后激动地打翻了桌上的葡萄糖瓶,颤抖着声音问我,你怎么在这里? 我笑着对你说,你从来没问过我,怎么知道我的梦想与你不同? “哇。”的一声,古月染把肉全吐了出来。“雷古德,今天你发挥怎么这么差,这肉又酸又咸。你是不是把盐当成了糖了。” “其实,这个不是我做的,是……”雷古德想解释,却被悦月在桌下踢了一脚,他打住了下面的话。 “是什么呀?”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雷古德。 “古月染,这个菜不是雷古德做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个错把盐当成糖的人。”悦月话中有话的看着古月染说道。 古月染的心顿然开悟,那个关于咸咕咾肉的故事,在她心里被硬生生的勾了起来。忘记了是哪一年,有那么一个人,只因为她喜欢吃酸酸甜甜的咕咾肉,他就放下身段放下手头的事情,跟着五星级饭店的厨师学习了这道菜。没想到第一次下厨展示手艺,竟然把盐当成了糖,就这个事情悦月还笑话了他好长时间。 “难道是他?”古月染疑问的看着悦月,“怎么可能会是他呢,悦月你快说是谁呀?”古月染最终还是否决了她脑中的那个想法。 “为什么不会是我呢?”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古月染的耳朵里,她回头看了过去,真的是他。 “你不在江城好好呆着,到这里来干什么?”古月染问道。 “我来看看你。”这一句话,引出了古月染憋屈已久的眼泪,但是她克制住了,硬是把泪憋进了体内。 “怎么会是她?”凡依不禁叹道。 “谁?他是谁?”胡韦林也好奇了起来。 “古月染心底辣文的那个人,她的初恋男友路月影,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想起来了,上次我在医院见过他。” “恩,别出声,继续看下去。”凡依示意胡韦林道。 满桌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中,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样的局面。最后还是王奶奶开口说了话:“来来来,小伙子坐下吧,看看手里端着的菜都快凉了,来,坐奶奶边上来。”王奶奶腾出了她与古月染之间的那个位子,让给了路月影。 古月染的心被搅的乱七八糟,但她却要表现的很淡定,淡定把身边那个人当做只是一个朋友来对待。只是对方眼神中的那种感觉,她何尝感觉不到呢? 那顿晚饭在相对平静的气氛中结束了,临走前,大家问古月染何时启程去往法国,古月染想了想说:“下个月22号吧。” “那正好,喝完我和胡韦林的喜酒再走。”凡依灿烂的笑着说。 “对呀,我跟凡依定在5月2o号。本来想等请帖全部制作完成才告诉大家,给你们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她今天就说了。”胡韦林搂着凡依的肩说道。 “你们两个还真是快呀。”悦月说,但是这话里似乎带着些别的意思。 “那看来我这次是白跑一趟了。”路月影也加入了这场叙话中。 “为什么?”大家几乎是一口同声道。 他看了看古月染,似乎在调整他的心态和语气,然后说道:“其实这次来广州是发请帖的。巧的是跟你们同一天。” 古月染懵了,应该说大家都懵了。谁都没有想到路月影是来送请帖的,更没有想到是给古月染送请帖。悦月终于沉不住气先开了口:“我们当然不会跑那么远去参加你的婚礼啦,对吧,古月染。” “古月染,古月染?”见古月染没有任何反应,悦月连唤了几声。 “啊?哦,是的,不去。”她的回答如此空洞,如此的没有底气。 随着古月染的表情,气氛变得尴尬起来,这一次又是王奶奶打破了这样压抑的气氛:“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情情爱爱,我是不懂了。现在我只想回去睡觉,小林,你送我回去吧。”她看着胡韦林说完了这段话,然后顿了顿,转向古月染:“丫头,走之前别忘记跟奶奶去道别。” “知道了奶奶。”古月染脸上再次出现了淡淡的笑容。 随着王奶奶的离去,这场聚会终于收了场。本来是由雷古德送古月染回去的,但在路月影的请求下,雷古德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古月染就这么被路月影带领着消失在了‘老地方’外面安静的小路上。 “我说雷古德,你怎么可以答应路月影呢?”悦月最终还是跟雷古德争执了起来。 “你不觉得他们需要时间独处吗?我看得出来路月影有话要对古月染讲。” “你这是在打乱古月染的心,她都要离开了,就算这个时候路月影有什么重要的话,也无济于事了,如果他没说要结婚,我还能指望他留住古月染,但是,这个混蛋竟然当这么多人的面说来送请帖的,不是明摆着让古月染难过吗,而且还不能哭出来的难过。” “好啦,你跟着难过什么呢。如果古月染不想跟他走,他又如何能送她回去呢,对吧?所以悦月,你要相信,古月染也是想听路月影说的话的。” 悦月一副担心的望着古月染和路月影离开的方向,但是此时此刻再多的担心也没用了,也许如雷古德说的那样,他们需要时间独处,古月染需要一个没人的地方哭泣。 安静的路上,古月染和路月影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平江路上这两个一长一短的身影,历经了沧桑岁月依旧没有改变过他们的距离。而寂静的夜晚,行李箱滑过地面的声音,是这夜里唯一的声音。 静,各种各样的静纠缠着这样的夜晚,让古月染有些不习惯,虽然平日里她与静都没有分开过。 “你还好吗?”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打破了这样的寂静,然后路月影笑了,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能如此的默契,古月染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说道:“其实我们都很好,你快要结婚了,我也要去法国了。没想到,最终我还是选择了那个地方,早知道如此,当初不如跟你一起去了。” 古月染眼神是那么忧伤,路月影的心猛的就疼了。“我们去学校附近走走吧。”他开口说道。 “不去了,我累了。再说那些回忆能深埋就深埋吧,我们不要去触及了,因为无论多少的回忆,我们都回不去了。” “不。”路月影突然放开了古月染的皮箱,他把古月染紧紧的抱入怀里,“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 古月染推来了路月影,然后平静的带着微笑的说道:“不是了,很久很久前当你拥有悦月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了,当你与她订婚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了,当你因为我不愿意去江城而跟我说分手的时候就不是了。路月影,我爱你,亦如以前一样,但是如今我是我,你是你,而那份爱已经不再是那副模样了。你即将是别人的新郎,而我也将成为别人的女人,所以今生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她的心在疼,虽然嘴角扬着笑容,但是眼泪都倒流进了心里。她怎么能不痛,那个曾经深爱的以至于现在深爱的男人即将成为别人的老公,而他偏偏要告诉自己这一切,偏偏要霸道的说自己是他的女人。 “对不起染染,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可是相信我,我的心里一直是你,没有改变过,今后也不会改变。” “我知道,如果,等我们老去的时候,你还记得我,请一定要找到我,然后告诉我你还爱我还记得我。那时我一定要留你在身边,好让我告诉自己,我们也白头偕老了。”说这话的时候,古月染的眼睛是看着天空的,那弯月亮不是很明亮,却让人感到温馨,似乎月亮里可以看到他们老去时的模样。 也许是过完今天、也许是过完这个月,她与他就真的不会再相见了。而曾经年少是的爱情,也将成为人生最美丽的记忆,或许这一生都不会再拥有这样的爱情,那么纯真快乐,没有杂质。 “染染,你别走,我回广州,让我们从新开始,好不好?” 三年了,他终于说他愿意回到广州,那一刻古月染多么想哭出来,然后抱着路月影的脖子说,好。可是她忍住了,然后说:“太晚了,如果你回广州,悦月怎么办,你的家人怎么办?我们不再年轻了,那些冲动之下的事情总是会付出代价的,我不想你成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