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而凡依的嫉妒却在日益增加。 第二十五天,凡依终于忍不住在午饭的时候与古月染聊起了胡韦林的事情。 “胡韦林也不差你怎么就不接受呢?既然你不愿意接受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呢?” “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但是他要这般纠缠我也没有办法呀。我总不能要求全市的鲜花店都不要卖花给胡韦林吧。其实不是说我不接受他,无论换了谁这个时候我都不愿意接受,因为我还没有做好接受另外一个人进入我的世界。” “可是你就能这么折磨他吗?你就不能找个男朋友让他彻底死心吗?你知道吗,昨天我去国宾馆看得他消沉的不得了,他的秘书说他最近的话比以前少了许多,也没有那么开朗了。” “凡依,我不能为了他,随随便便拉个人就当我男朋友吧,再说我已经跟胡韦林说的很清楚了。至于他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也很惋惜,可我无能为力。对了,你不是喜欢他吗,不然你多去看看他,开导开导他,说不定能增加感情呢。”古月染漫不经心的喝着服务生刚送来的奶茶,若无其事的说着。这一句着实把凡依惹火了。 “我才不要捡你剩下的呢!”说完起身就跑了。留下古月染一个人在那儿稀里糊涂的,猛然回忆起刚才说的话,才发现那话儿确实有些许伤人。 回到办公桌前,发了个sn简讯给凡依:“对不起,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最近心情比较糟糕,说话都不经过头脑,你别生气。” 许久也不见凡依回复,心想这次那丫的真的生气了。估计又要几天不理人了。没料到没一会儿,凡依就拿着泡好的咖啡走了过来。“虽然你平时都喝茶,但是今天只有咖啡,你就将就一下吧。”她递过了其中一杯咖啡。 “凡依,中午我不是那意思,你别想多了。” “没事,我也一时气急才掉头走掉的。真的没事,晚上一起去酒吧喝酒,咱们俩好久没喝酒聊天了。” “恩,好的。晚饭我请,算是赔罪。” “行,酒吧我来,算是回你的礼。” 广州的酒吧多为劲爆型的,上学的那会儿跟着同学来玩过一次,她不喜欢这样喧闹的氛围,何况路月影也不喜欢她来这样的地方,说酒吧的人太杂了,容易出事。后来工作了之后,也就是凡依心情不佳或者在工作上遇到什么不顺心的时候才会相约一起来到酒吧喝上一杯。 今日的酒吧与往日没什么区别,一样有dj拿着话筒调节着气氛;妈妈桑带领着一队又一队的sanpei小姐在场子里窜来窜去;年轻人在中间的舞台里扭动着屁股摇摆着头,有些是嗑了药的,显得异常兴奋;领舞在舞台上方借着一根钢管,妖娆的跳着钢管舞。 她们寻了个较为安静的角落,说安静,是因为这个角落离影响比较远,能看到酒吧的一切却隐秘在酒吧的角落。凡依要了一瓶红酒,平时古月染定是不会喝红酒的,因为会过敏,可是今天她豁出去了,谁让自己最近因为胡韦林的事情惹凡依不开心了呢。加了些雪碧也就凑合着喝了起来。没坐一会,凡依便说要去洗手间。 洗手间是那种男女混合用的,用磨砂玻璃隔成了一间一间。中间区域是公用的洗手池,每个洗手池边上都有个小篮子,那个是用来放小费的。 洗手间外,凡依与一个小混混模样的人在一旁咬着耳朵,但在那喧闹的酒吧里就算咬着耳朵说话,还是能让身边的人听的清清楚楚的。 “东西呢?”凡依问着小混混,说罢,小混混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包白色药丸状的东西。 “大姐,这个只要放一颗就好,不然会出人命的。” “我知道,一个小时后在3o5包厢等,按照之前说的行事。” “好的。”小混混言听计从的样子,敢情凡依真成了黑色会的大姐大似的。更或者她就是个大姐大,只是这个身份没有人知道,除了赖紫寒,这个她爸爸多年的情妇。 回到桌子前,古月染已经一个人把一杯加了雪碧的红酒喝完了,凡依疑惑的看着她。 古月染淡然的说:“很久没喝红酒了,味道还不错,喝一口也是过敏,不如多喝些,反正都一样。” “对,来,给你倒上。”凡依拿起古月染的杯子侧身去倒红酒。 “我先去个卫生间,记得帮我加些雪碧。”看着古月染逐渐走远的背影,凡依顺手拿了一颗白色药丸放在了红酒杯中。 等古月染再回到桌前时,一切都已经归位,小小药丸包安静的待在凡依的包包里,红酒杯已经摆放在古月染的座位前,调酒壶里也已经由服务生加满了红酒。一切没有什么不同的,包括凡依的表情。 “来,我们干一杯。”凡依提议。古月染没有防备的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 然后凡依的手机响了,她转身看了个信息,说:“古月染,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坐回儿,我一会就回来。” “恩,好的。等你。”凡依走了没多久,古月染便感觉到了眼前晕乎乎的,随后迷迷糊糊趴倒在了桌上。又过了大概五分钟,凡依回来了,扶起了古月染走向了3o5包厢。 包厢里几个小混混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其中就有刚才那个给凡依药丸的小混混。“利索些,多拍两张照片就好,不准动粗。”凡依在一旁对着刚才那个小痞子说。 “知道,大姐。”说罢让另外一个小痞子脱掉了衣裤只剩下内裤,然后给古月染的上衣慢慢褪去,就在这个时候包厢门被另外几人撞开了,其中一个直径走向古月染,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她身上。几个小痞子欲上前阻止,却被另外几个人拦了下来。 “我说,兄弟,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进水不犯河水,你何必趟这浑水呢?”凡依走上前,与那个为古月染披上衣服的人面对面。从衣着不难看出,此人便是这几个人中带头的。 “她是我朋友,也是你朋友。下迷|药这种手段用在朋友身上,未免太卑鄙了。” “小子,怎么跟我们大姐说话的,知道她是谁吗?是苏亦皓的女儿!”刚才给凡依药丸的小痞子说。苏亦皓,真名不姓苏,姓李,名九。是广州黑白两道上出了名的人物,而范凡依正是他唯一的宝贝女儿。 “这场子是我的,我决不允许我的朋友在这里发生任何意外,哪怕是掉一个头发也不行。不服气你们尽管来着找我,记住我叫雷古德。”说完抱起了早已经睡得天昏地暗的古月染离开了3o5包厢。 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凡依,虽是苏亦皓的女儿却从不干涉这条道的事情,这次是真的被胡韦林伤到了,她原本只是想拍些古月染与别人亲热的照片,其实也就装装样子,不会允许那些小痞子真的糟蹋了古月染,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让胡韦林看到那些照片后不再喜欢古月染。却被这个叫做雷古德的小子给搅和了。 “大姐,大姐。”小痞子在一旁怂了怂凡依。她才回过了神。“刚才那个就是雷古德,市委书记的侄子,他爸是公安局长,也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知道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们回去吧。回头谁也不准跟我爸提起此事,知道吗?” “是,大姐。” “没事了,我先走了。记得把钱付了。” ‘老地方’茶吧内,古月染在熟睡了两个小时后终于醒来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悦月。她揉了揉眼睛,感觉头很疼很疼。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悦月皱了足足两个小时的眉头,终于有了缓解。 “啊?我怎么了?”古月染环顾了下四周,“我怎么在‘老地方’?我明明在酒吧呀?” “你还说呢,要不是遇上雷古德,你早就被那些小混混给糟蹋了。”悦月拿了杯水欲递给古月染。 “什么?”古月染懵了。“怎么可能?我是跟凡依一起去的,她只是离开了一会,我……”还没说完,凡依便打来了电话,电话大意就是问古月染去哪里了,自己回到酒吧就不见了古月染。 挂完电话,悦月继续道:“怎么不可能?你的衣服还是我帮你穿上的呢,雷古德是把自己的风衣披在你身上带你回这儿的,一回来就翻出了我的会员资料,找到了我的电话,不然我怎么会在这儿呢。” 古月染看了看自己穿戴整齐的衣服,还是没有回过神了。直到几杯茶水下肚,才问道:“谁是雷古德?” “怎么,连我的名字都忘记了?”正巧雷古德送点心来,“来,吃些东西吧,这个是我自己做的糕点,尝尝看。” “原来是你呀,谢谢你。”古月染看到这张脸顿然想起了前不久的那壶普洱。“上次跟我一起喝茶的帅哥。” “敢情你的脑袋记茶比记人厉害呀,呵呵……”说着递过一块裹着紫色酱汁的蛋糕,“尝尝,自己做的。” 古月染摇了摇头,说:“我不吃甜食的,特别晚上,容易长胖。”雷古德也只能作罢,反倒是悦月,吃了一块又拿起了一块,边吃边说道:“不错,不错,甜而不腻,好吃。” “真的?那就多吃些,剩下的给你打包回去。” “行,谢谢啦。”说完又拿起了一块,还没来得及放到嘴里,她又歪着头问雷古德:“请问,这个蛋糕多少钱一块呀?我可没带多少钱。” “不贵不贵,也就5欧元一个吧。”雷古德停顿了一下,看着悦月纠结的表情,在一旁轻声问着古月染是否有钱借她付账的样子,他再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不过呢,现在还没推出,所以今天算免费试吃。” “那还能带走吗?”贪心的悦月,好吃的悦月,一听不要钱就又来劲了。古月染在一边超级无奈的叹了口气。 “当然可以了,靠你宣传呢。”雷古德傻乐着。 “你这么又给我们免费吃,又让我们带的,不怕被老板知道?”古月染问道,“雷古德,你不用理会那丫头,你让她带,她可是不懂得客气的,真的会带走的。” “没事,没事,我们老板不会说的,因为我就是老板,哈哈。” “什么?”古月染与悦月异口同声道,眼前这个穿着白围裙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老板。 “别那么惊讶,我说的是真的,要不给你看看营业执照?” “不用,不用。我们相信你。”古月染连忙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今天太谢谢你了。”说着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我开车送你们吧,古月染你这个样子估计危险。”雷古德担心迷|药没有完全失效。 “那就麻烦了。”还没等古月染拒绝,悦月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古月染真是败给了这个丫头,本来是不想再麻烦雷古德的,毕竟跟他只是萍水相逢,而且方才他还救了自己,她真的是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结果悦月这丫的真的是那个什么,吃了人家的拿了人家的,还好意思让人家送她回去,服了她了。 一路上,由于迷|药的作用,古月染的话并不多,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反而是悦月,一路直夸蛋糕好吃,夸的雷古德乐呵乐呵的,还说下次做了新口味再让她去尝试。 临下车前,雷古德提醒古月染说,今晚的事情并非那么简单,让她小心身边的人。那样子严肃又较真,但他始终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古月染,因为他不想这个原本就很忧伤的女孩子再多一件烦心事情。 城市的另外一个角落里,凡依一个人坐在硕大别墅的客厅里发着呆,直到大木钟敲过了十二点,爸爸开门进来才打断了她的沉思。 “小丫头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呀,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跟爸爸说说。”在外面强势的范亦皓,在家里可是对女儿温柔到极点的。 “没事,睡不着就在这儿坐回,顺便看看你几点回来?又去赖紫寒那了?” “别没大没小的,什么赖紫寒,要叫阿姨。”与赖紫寒的关系,范亦皓的老婆早就知道了,也曾经闹过,却无济于事,最后也只能忍气吞声,毕竟以范亦皓的势力,就算没有赖紫寒,也会有别的女人,况且赖紫寒也比较安静,这么多年守着范亦皓,并没有什么过分的想法。 “习惯了,在单位里叫习惯了。不说了,我回房间了,妈妈好像心情不好,你别顾外面的彩旗,就忽视了家里的红旗。”说完就回了房间。 她今天太冲动了,竟然会对古月染做出那样的事情,凡依事后不停的埋怨着自己,但一想起每天古月染桌上的鲜花,还有胡韦林为了古月染两次丢下自己跑掉的事情,凡依心里的妒火就不禁再次燃起,这嫉妒也许就是女人的天性。
正文 part14
更新时间:2o12-1o-29 12:o2:o1 本章字数:1o858
午夜的电脑一遍又一遍重复播放着那段录像,路月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边打着点滴看着电视,一边还抽着烟,短短一分零一秒的短片,却被古月染反复看了无数遍,重复到在梦里都能出现与短片里同样的场景,也许真的是因为深爱过,所以当时间过去了那么久那么久以后,古月染依然在看着那段片子,回忆着那份曾经甜蜜的爱情。直到眼泪无声无息的布满脸颊,才愿意关上电脑,一个人埋在被窝里,是哭是笑亦无法知晓。 那天路月影打扰了古月染的梦境,占据了整个黑夜,好像伸出手就能触摸到他的脸颊,可偏偏路月影离的越来越远;好像再走几步就可以扑在路月影的怀里,可偏偏怎么也走不到;好像踮起脚尖就可以碰到路月影的下巴,可偏偏怎么努力都点不起脚尖;于是天亮了梦醒了,人也恍惚了憔悴了…… 没精打采的骑着电驴去上班,虽已经梳洗了一遍,可梦里的场景依旧清晰的浮现在眼前,是不是又要见面了呢?古月染嘀咕着。见与不见抑或是两个矛盾体,纠结着搅乱了古月染的心。 办公室里一切依旧,已婚妇女们一大早就泡着咖啡三两成群的凑在一起讨论着昨晚的电视节目,或者聊着东家长西家短。未婚的姑娘小伙们在电脑前上着网看着八卦,与情人发着腻乎的短信。古月染独自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翻着今天送来的报纸,啃着另外一半早饭。 滴滴的sn声响起,打开一看是凡依的消息:“看起来憔悴的样子,你怎么回事呀?” “没事,就是做了一夜的梦,没睡好而已。” “丫的,做什么美梦了?” “梦见路月影了,邪乎吧。” “不会是春梦吧,哈哈。那你要不要请假回去休息呀?” “不用了,下午要出去下,顺便去喝口小茶提提神,你要不要去?” “好呀,反正没事,跟你一起去。” “恩,那我们吃完饭就撤。” 约定了下午的行程,古月染陡然提起了精神。抓紧着手头上那并不多的工作,不到十一点便空了下来。百般无聊,打开sn看看有谁在线,正准备找个人聊天,就受到了ben的信息:“丫头,早安呀。” “大叔,十一点了,可以说午安了。” “呵呵,也是也是。忙不?” “刚忙完,正无聊呢。” “最近过的怎么样呀?还好吗?” “不太好,前些天差点就出事了,幸好朋友路过。” “啊?出什么事情了?这么严重?” 对话内容省略一千字………… 在聊完那天酒吧发生的事情之后,时间又过去了大半个小时,在凡依催促下,古月染只好与ben告辞。 “丫头,要不要我去看看你呀,明天正好在广州。” “不用啦,吃饭去了,大叔,回头聊。” 初冬的午后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几许惬意几许懒散。古月染与凡依步行在青石板铺成的平江路上,路边坐落了大大小小的咖啡店、书店、茶吧等。6续还能看到在此拍摄婚纱照的准新人们。 斑驳的树,古老的石灰墙,穿着旗袍的模特儿在老街上拍着宣传片,导演在一边ng了很多次,围观的人一批换着一批。 ‘老地方’茶吧位于平江路的中断,大门正对着的是平江路上最古老的一个亭子,据老人们说,很早很早以前在这个亭子里上演过一场感人至深的爱故事,一户富家小姐与平民小伙相爱,在小姐被父母送上花轿与别人成亲的前一晚,他们相约在此碰头,然后一起私奔,却不料被新郎发现,他率领着家丁紧跟着把他们堵在了这个亭子里,那晚月黑风高,家丁们对这平民小伙子一整拳打脚踢,直到小伙子断了气,富家小姐见爱人撒手人寰,便纵身跳入了平江河里,殉了情。 古月染带着凡依坐在了老位子上面,店里的服务生见古月染来了,立马拿来了茶具。她从包里掏出了上次路月影留给她的大红袍。随着一洗一泡的过程后,大红袍浓郁的兰花香便散发了出来。喝一口,如同滞留在花间,古月染一副陶醉的样子,让凡依不免笑了出来。 “古月染,你的表情太逗了,陶醉的,像是喝了什么人间极品似的。” “你尝尝就知道了,确实是人间极品。” 凡依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茶,说道:“恩,不苦。” “外行就是外行呀,这么一小杯要分三口喝完,一口喝完是牛饮,二口喝完是解渴,三口才叫品茶。再说茶本来就不是苦的。” “那为什么办公室里的泡的茶叶是苦的?” “那是因为用马克杯泡的,茶叶在水里浸泡的时间太久了也就苦了。来,再尝尝第二泡。”说着从壶里倒出了第二泡茶水。 这回凡依学会了,分了三口,然后说道:“我还是喝不出来,不过好像比刚才那杯好喝。” “哎,早知道不带你来了,不懂得欣赏。”古月染叹气道。 “给我来一杯,有好茶古月染你怎么不叫我这个懂茶的人呢?”不知道雷古德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反正古月染寻声望去的时候,雷古德已经站在她身后了。凡依抬起头迎上了一双犀利的眼神,只那一眼,便足以让她心惊胆战。 “以为你不在店里呢,来,尝尝这款大红袍。”古月染久违茶友,满脸的微笑是打心底的高兴。 “何止是我,悦月也在,不过在厨房偷吃呢。”雷古德饮完杯子的茶说道。 “哦?那丫头也在这?难道你们有一腿?不然她怎么一个人跑来,也不叫上我呢?” “哪里哪里,是我今天又做了款新口味的蛋糕,所以找她来试吃的。只叫你不吃甜食,不然也打电话给你了。” 凡依在一旁听着这些她听不懂的话题,仿佛古月染忘记了她的存在。“染染,我去个洗手间。”凡依借故离开了下,一来她确实想去洗手间了,二来她想出去透透气,雷古德的气场太过强烈,让她心虚不已。从洗手间出来,却被雷古德堵在了门口。 “离古月染远些,不要再伤害她,否则我可不管你是谁的女儿。” “那天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只是……” “不管事实怎么样,我只知道如果那天我没有及时赶到,古月染就出事。” “啪~~~”一击清脆巴掌声,“原来是你,是你在背后伤害古月染。”是同样在洗手间里的悦月,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上前狠狠的给了凡依一巴掌。 凡依捂着脸蛋,眼泪在眼眶打转,长这么大,连她的父母都没有动手打过她,却在这里挨了这个小丫头的巴掌,恨,眼里充满了恨意。她死死盯着悦月,让悦月感到了一丝透骨的寒意。 “你没事吧?”雷古德走到了凡依身边问道,顺便把悦月拉到了身后。 “不用你假心假意的,现在你满意了吧。”说着,凡依跑了出去,但是她的泪却没有流下。 “悦月,你太冲动了。”雷古德满眼指责的看着悦月。 “你早就知道是她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悦月完全不顾雷古德的指责。 “你斗不过她的,以范凡依这样的性格,她绝对不会就此罢手的。” “我不怕她。”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提防着些。还有不要告诉古月染,毕竟他们在一起上班,撕破了脸,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的” “恩。走吧,我好久没喝古月染泡的茶了。” 茶具前只剩下了古月染,凡依的手提包与外套已经被拿走了。雷古德与悦月像没事人一样坐了下来。“你朋友走了?”雷古德问道。 “是呀,有事先走了。” 悦月想起刚才的一幕,还有那晚古月染被灌迷|药的事情,心里的憋屈就不打一处来。“古月染,其实凡依她……”说道一半,雷古德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踢了悦月一下。 “恩?凡依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喝茶喝茶。要不我再去取上次那个普洱?” “不用了,我这还有别的茶,最后喝普洱吧。”古月染边说边把壶里用过的茶叶倒在身边的垃圾篓子里。“悦月,你是不是想说那天晚上的事情与凡依有关?”古月染淡然的说着。 “你都知道?”悦月疑惑的看着雷古德。 “恩,我心里有数。没事,喝茶吧。对了,悦月,这个时候不是该在上班吗?怎么溜到这来了?难道你换工作了?”为了营造气氛,古月染扯开了话题。 “跟你一样,假借工作原因溜出来的。不过一会要回赶回去的。” “啊?不留下来吃晚饭呀?”雷古德插话到。 “当然不啦,要回去打卡呢。” “哎,我还打算亲自下厨做几道拿手的好菜留你们吃晚饭的呢。” “哦?雷古德,你是想留悦月,顺便留我吧?哈哈。”古月染打岔道。 “哪有,反正都是要吃饭的嘛,就顺便了。再说麻烦悦月两次帮我试吃蛋糕了,想借此表达下谢意的。”雷古德有些脸红道。 “有的吃,我肯定留下,不过要先回去打卡,再过来,古月染你等我的哟。”一听说有吃的,悦月这个馋猫真的是再远也愿意赶来赶去的。 “好好好,我也回去打个下班卡,回头在这里一起品尝秦大厨师的手艺。” 那天的晚饭,雷古德做了一桌子的菜,当然古月染也小露了一手,做了个蒜苗肉丝,那个菜是当初专门为了路月影学的,可惜他没有来得及品尝,就不要古月染了。那晚‘老地方’茶吧只属于他们三个,室内有说有笑,温暖至极,室外野风突起,寒意一阵一阵。 到家已经是晚上的十点了,与往常一样,古月染与爸妈打了个招呼,洗漱完毕后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里。打开sn,ben的头像便闪了起来。是中午最后一条再见的信息。 古月染见ben在线,回复了条消息:“大叔,还没睡觉?我刚到家。” “恩,我也才回来。” “打球去了?” “没有,刚从南京回来,累呀。” “出差啦,明天不是到广州吗?今天为什么不直接从南京到广州呢?跑来跑去肯定累啦。” 我匆匆吃完晚饭,就对老五说:“晚上还去阅览室吗?”他看了看我,马上领会了我的意思,就点了点头。老五吃饭的速度不自觉地快了起来。老五吃完饭,洗刷了碗筷,就与我一起走出了宿舍。楼道里热热闹闹,每个宿舍都坐满了人。未吃完饭的正端着饭菜坐在床沿吃着,吃完饭的或者去了洗刷间,或者上床百~万\小!说。已有人吆喝着“上班!上班!” “上班”在这里就是凑局玩扑克的意思。从楼道里走过,不时有饭菜的味道传入鼻孔。我背着一个黄书包,书包中放着一本《朦胧诗选》,一本泰戈尔的诗集。《朦胧诗选》是八七年六月我上高三时,在家乡县城的新华书店里买的 ,两块三毛五,从牙缝里节省下来的钱。泰戈尔的诗集是来师大后,在校图书馆借的;上高中时,我只是从一本诗集上见过泰戈尔的几首诗,来这里发现他的诗集真是令人暗喜不止。 老五没有背书包,手中也没有拿什么,他说他只是去随便看几本杂志。老五学名叫袁炳芹,“老五”是我们宿舍的舍友对他的称呼。不知是从我们这届才开始的做法呢,还是高校原来就存在的一个传统,北院的男生宿舍里突然流行起按年龄排行大小来了。这里的男生宿舍都是住八个学生,这样每个宿舍中都有一个老大,也都有一个老八,宿舍楼成了哥们大家庭了。 “她会去吗?”在楼梯上老五悄悄地问我。 “按照她的规律应该会。” 我们出了宿舍楼,来到外面。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背着书包离开宿舍,他们或者是去教室,或者是去阅览室。有一些女生在校园中散步。宿舍楼前的圆形大花坛里,菊花已长出花蕾。我和老五从花坛的北侧走过,沿着砖铺甬道。甬道曲曲折折。然后我们向西,经过餐厅的南墙角。过了墙角,就看到了阅览室那一排平房,和平房前的大片空地的一部分。另一部分还没有看到,因为视角的问题被阅览室那排平房的东墙给挡住了。在餐厅与阅览室这两座建筑物之间,隔着一个篮球场,篮球场是东西向的长方形,水泥地。几对篮球架支棱着。太阳挂在校园的矮墙上,象一枚烧红的金币,从依傍那院墙而生长的芦苇丛梢透过来了它的光线。它的光落在了地上、墙上、篮球场北面的草丛上。 我和老五从篮球场上走过。阅览室门外已经有十几个学生在等开门。总是这样,总是有一些人在等,总是在开门之前拥挤着一大群焦急地等待的学生。在这个远离市区、处于稻田的包围之中的地方,在这个仓促间建里起来的、只有几栋小型宿舍楼、几排平房教室的北院,这个三间平房大小的阅览室无疑成了最好的去处,成了在这个院落学习的七八百学生倍受青睐的地方。尤其是,这里全是大一学生,刚刚进入大学,繁重的学习负担没有了,心理完全放松,总于有了足够的空闲时间。谁不看好这里的几百种各类杂志和报纸呢。 十几个学生中没有她。今天她是不是有特殊情况而不再来了呢?可是现在时间也尚早,也许她在宿舍正准备要来,也许正在来的路上。我和老五来到阅览室门前的人群中,不时地回望着我们刚刚走过的那条路。 太阳一点一点在空中向下滑落,黄昏的霞光映照着院落。路上的学生逐渐地多了起来。他们从宿舍楼下来,背着书包,或者,拿着书本。他们中的许多走向了这里,也有一些走向教学区的各个教室。 阅览室门前的学生慢慢地堆满了人。 “来了。”老五用手轻轻地捅了一下我的腰。 我心里一阵惊喜。越过众多的人头,我看到她出现在校园长长的甬道上。她仍然身穿那件米黄|色的宽松衫。那是一种鲜艳醒目的色彩。就是循了这色彩,我能在人群中很快地把她找出。 与她同来的还有另外两个女生,三个人边走边谈,样子亲密。她们来到阅览室前,离开我们这边的人群,远远地站着。 “熟透了。”老五低声说。 我觉得这话刺耳,用词粗俗。 我的目光被她吸引过去。 门开了,大家蜂拥而入,纷纷抢占位子,抹桌子,拉椅子,然后到柜台处借杂志。 我和老五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我坐在那里,看着不断进入的学生。 她们三个姗姗而入,在最里面的那个窗口旁找到了座位,然后又一起起身去借杂志了。 老五看着我,手指朝她们去的地方一指。 我捻动手中的钢笔,犹豫着。老五伸手夺过我手中的笔,仍在桌子上,从背后推了我一把。 她还在那儿,十几个学生涌在柜台边,朝里面摆在架子上的杂志指指点点,大声小声地说着话。我从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慢慢地移过去,在她身后停了下来,悄悄地向四周打量了一下。没有人注意,没有人知道我的企图,除了老五,他远远地坐在那里,一脸轻松。 她几乎与我一般高,宽松衫闪闪耀眼,让人心慌。从这里看不到她的眼睛,这比较安全。她手里已经借到一本杂志,正替同伴借。她的头发刚刚洗过,散发着清爽柔和的气息。我感到有点迷乱,预先想好了如何开始,眼下全忘了,时间一点一滴地响着。 她借完杂志,抱在怀里,从人群中走出。我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我终于也借了杂志,回到座位上。 “怎么样?”老五问。 我没有回答,只感到自己脸上微微一热。 整个阅览室静了下来。窗外的院子里流溢着黄昏鲜亮的光。靠近院墙的芦苇一丛丛地挺立着,象是竖琴。风轻轻地漫过芦苇。黄昏中橘黄|色的粒子,一束束从窗口流入。灯亮了。我静静地望着窗外。那粒子、风和光到处充盈着,在叶茎、叶稍、空中和墙角。 坐在学校的院墙上,我对老五说:“她的教室。” “哪一个?” 我朝正东的一排平我朝正东的一排平房指了指:“那一排最西头。” “打听的?” “留心观察的。”我校北院的教室都集中在校园的西南角,总共六排平房。要注意一个学生在哪一个教室并不难。 “她的座位。”我说,“恰好靠近窗子。” “恰好?” “是的,这对我有利。” “我不明白。” “如果我打算给她写信,可以直接从窗外放到她的桌子上。” “那么早就写信?” 这时课外活动时间到了,各系的学生6续从教室走出,校园里顿时热闹起来。 “早?也许。可是我为什么不能创造条件,寻找机会,并从正面坦然认识和交往呢?” “缺乏一种勇气。” “也许做贼心虚?” “也许性格所致,”老五说,“有一种人内心往往会产生很美的情感,但缺乏与人,尤其是与女生交往的经验和技巧。” “喂!两个人在干什么呢?鬼鬼祟祟?” 我们吃了一惊。朝下望去,是祥子,宿舍老三,一群学生把排球打飞了,他追球追到墙下,正怀抱着球,朝我们这里仰着脸。 “重要事情!”老五朝下面喊到。 “玩吗?”老三拍拍球。 “免啦。”两人象拉锯。 祥子走了。 “转过身来吧。”我说着,在墙头上小心翼翼地一百八十度扭转身体。 眼前是广阔的稻田,五六里处就是处在这个省会都市边缘的一个工厂。在那里高高的烟筒耸立着。 “地址写不写?”老五问到。 “当然要写,不然她班的同学见到信会起疑心,寄信人地址要写外校或者外地的,要让人确信信是从我们学校外寄来,是被班里的同学放到她的桌子上的。” “署名吗?” “不署名。读完后她会猜,也许还从此开始留心周围的情况了呢。” “我听着怎么越来越象个阴谋了?” “知道她是哪个系的吗?” “知道了她的教室也就知道她是哪个系的了。教育系学前教育专业。” “这个专业里我认识一个人。” “同学吗?” “不是,是在我们学校北院学生会里认识的。我俩负责文艺。” “太好了!”我一拍大腿。 “么呢?”老五的都市方言又出来了。 “帮我打听一下她的名字。” 我得知了她的名字——乔虹,并在放学后一个人躲在教室里开始给她写信,其实那不能称为信,只不过是在一张纸上写了席慕容的《祈祷》:“我知道这世界不是绝对的好/我知道它有离别 有衰老/然而我只有一次的机会/上苍啊 请俯听我的祈祷/请给我一个长长的夏季/给我一段无暇的回忆/给我一颗温柔的心/给我一份洁白的恋情/我只能来这世上一次/所以/请再给我一个美丽的名字/好让她能在夜里低唤我/在奔驰的岁月里/永远记得我们曾经相爱的故事。”只这一首诗,别的什么也没写,没有称呼,没有署名,没有格式。学生们都回去吃饭去了,整个教室里空荡荡的,我来到那个窗下,推开,把信丢到她的课桌上。 这之后我就常常从她窗外走过,看着她伏案书写或凝神听课的身影,我心里就挂念着她是否收到了信,有时,在课间我课间我做在我的教室前的高地上看着在外面活动的学生,她有时就从教室里出来,参加到活动的学生中去,唉,那于是就成了我的秘密的赏心悦目的时间。 常常是走在校园的路上,从宿舍到教室,或从教室到宿舍,有时一抬头,就发现了她,她或者在我前面的路上,背对着我走,或者有时就远远地迎面而来。 那时她常穿鲜艳的上衣,远远地望见了心里就怦然一动,有一种温温暖暖的感觉。 我如此地挂念着我的信,想着收信的人,人与物萦绕于心,挥之不去。 在一个人的一生之中,有时,一些景况只出现一次,它一闪而过,永不再有,永不再来,比如一些心情,一些感觉,一些由于钟情于某物某人而产生的痴迷或沉醉的状态,我们的感觉达到过一个强度,然后就永远低于这种强度。 “他喜欢上一个女子,但他自卑,胆怯,同时又不知如何行动,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他贫穷,所以自卑,也因此孤傲,因为他受过伤?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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