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要宣示什么似地,扣紧我的五指,我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他,瞬间心口竟微微热。
"别担心,"我低下头,不让查觉我的神情。但却轻声对我说,
"我不是......在强迫你什么,只是有点情不自禁。"
我听着的话,心中涌起股淡淡的心酸,还有许多的歉疚。自从我们在里斯特温卡互诉衷情后,遵守诺言,直耐心地等待我,就像当年等待我的答覆那样。但或许是在我心中的养父印象仍然太强,以至于对于最后步,始终怀有抗拒,也从来不强迫我,甚至连提也不曾提过。
我在个卖小饰品的摊子旁停下来。小贩殷勤地招呼着我们,吸引我注意的是个钥匙圈,那是各种动物造型的钥匙圈,其中种竟是狼,具体而微的灰狼严肃地瞪着前方,看起来竟有几分的模样。我不禁拿起来把玩,走到我身后:
"喜欢这个吗"他好像知道我的心意,也不等我答话,掏出钞票来就买下那个钥匙圈,把小狼塞到我手里:"啊,......"我很是感激,因为他定猜到我在想什么。
如今想起,想起那次的雪地永别,我的胸口仍会像狠狠被揍了拳那样剧痛。那之后我曾经不死心地,在市周边的森林寻找我的狼,但是都徒劳无功,就像个潇洒的骑士样,背负着对我的忠诚与爱,成全了我的幸福。
至今我仍会常常回想起,那个百花盛开的春天,我和他共度的种种。在牢笼中的初遇在猎枪下彼此回护火车上的旅行起搭救人类,还有让我终生难以忘怀的,在片花海间的告白。虽然只有短短不到年的光阴,但每刻都令我刻骨铭心。
虽然现在再见到,可能已经对面不相识了,更何况我已听不懂动物的话,就算重逢也无法沟通。我曾经想过,如果我当初选择的是,是否就能保有我的能力,但如今说这些已是枉然,我在人生的岔点上做了选择,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很久很久以后,我想起这段往事,才慢慢发觉,我和灰狼的这段感情,其实是非常特别的。只六岁的少年狼个十八岁的少年人类,我们拯救过彼此的性命我们体查过彼此的心,地球上再没第三只生物,会比我们之前更加紧密,那是不带情欲不带利害没有猜忌,最纯粹也最坦承的爱。
像这样的爱,我生中既不曾有过,未来也再也不会有了。
我和靠在河堤的栏杆上,把玩着送我的钥匙圈,想着那些旧事,或许这样的阵痛终究是好的,让我这个迟钝的孩子得以成长,得以明白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我望着身畔的,他好像也想起了什么,望着河的那岸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我当初离开,还有另个原因。"他看了我手中的小狼眼,又瞥过头。"那时我有个卑鄙的心思,反正狼最长也只能再活个十多年,等到它死了,我再重新追求你......现在想起来真是惭愧。"
我惊讶地望着他,这些日子来,从来不曾主动提过的事情,更别提像这样示弱。他又望向我:
"我知道,是我逼得你和它分离,我自视为高等的人类,风度却不如只狼......虽然说抱歉已经无法挽回,但我还是想向你说声对不起。"
我承认,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是有点恨,认为是他拆散了我和我的狼,但直到向我道歉的这刻,我才发觉,我在他道歉之前,早已彻底地原谅他了。甚至对直抱持着歉意的,感到有些心疼。
","我呼唤他的名字,如从前千次万次那样。应了我声,我用大姆指抚着狼吊饰,看着前方微微笑,
"我好像有点爱上你了呢,。"
我听见深深吸了口气,又下子全吐出来。他忽地靠近我,略带警告地握紧我的手腕:"别在这时候讲这种开玩笑的话,如果你......不想我对你做什么的话。"
我咯咯笑了起来,凝视深色的眸:"可以啊。"
"什么"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瞥过头,看着彼岸的灯火:"我说,可以啊,如果你......真的想对我做什么的话。"
"你是说......真的"的声音提高,我感觉到他在压抑什么,声音竟发起抖来。我的脸微微发烫,但还是转过头来,牵起的大掌:
"直以来,让你操了很多心,上了大学,离开你以后,我想了很多很多。我想我对你,并不是全无爱情的,只是我害怕但解除心防但承认了这分感情后,我会再也无法抗拒你的切。但其实我直想跟你说......,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我还沉浸在表白的情绪中,就感到整个人被拉,他竟然往停车场方向走,而且越走越快,我紧张地叫道:"等等下,,你要做什么"
"做你愿意让我做的事。"
"咦等......这么快不不先把步散完再说吗"
"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定定地说,他停下来望着我,眼神竟有丝苦涩,我才知道,我让他受了多少煎熬。于是我不再反抗,任由他把我带上车,他坐入驾驶席:
"回你家"他眨着眼问我,我连忙摇手,
"不行啦,我家快年没回去,现在定脏的要命,爬满蜗牛和虫,大概还有蚂蚁在里面筑巢,我以前就很头痛那些。嗯......搞不好已经被浣熊占据了也说不定。"
以超乎平常的速度开着车,听了我的话,他笑了下,凑进我的耳朵:"那就只有到我那里去了你还没看过我们的新家吧"我听到他用"我们"二字,脸上又烫起来。愉快地用指尖点着方向盘,我觉得他早就把切都计划好了。
我们在家门口就开始拥吻,手搂着我的腰,手忙乱地拿出钥匙开门。他脱去我的外套,又甩掉自己的鞋子,我学着他的动作,他把我放倒在床上,我们的唇喘息着分离,我才有余裕匆匆瞥的新家。
四周还是样堆满了书和资料,我发觉自己正躺在张圆型粉红色大床上,尺寸是之前那间宿舍铁床完全不能比的。
"这......这是什么玩意"我望着压在我身上的,他笑着撇了撇嘴:
"那家伙送的乔迁贺礼,我看到的时候也吓了跳,那个男人会睡粉红色的床啊但我也懒得再买新的,反正我待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多。"
伸出大掌,柔柔地抚着我的脸,好像要看清楚我的轮廓,确认我的存在。我的身体陷入那张大床里,感觉到的指尖顺着我的索骨往下滑,然后颗颗解开我的衬衫扣子,再往我的裤头伸去。
我望着的脸,其实直到现在,我对于这样充满情欲的视线,仍是会感到害怕,但现在害怕之余,我竟有丝兴奋。我低声道:"吻我。"立时从命,我们热烈地吻着,用舌尖夺取彼此的唾液,我觉得浑身发热,飞快地脱去自己的上衣,我的牛仔裤也在不知不觉间脱离身体,只剩下最后的遮蔽。
他的手揽过我的背,在我饶富曲线的背脊上滑动,我的呼吸急促起来。
"还害怕吗"他用指尖路滑下我的臀,又滑回我的背。感受到我轻微的颤抖,有些担心地望着我,我深吸口气:
"没关系,你继续。"
"现在我还能停下来,待会就算你哭着求我,我也不会放手了。"浅浅笑着。
"吵吵死了,我才不会这么没用呢"我感到自己的脸涨得通红。又笑了起来,在我耳边低低说了句"你真可爱",趁我神智晕迷的时候,他整个人覆了上来,两具赤裸的胴体贴在起,紧得没有丝空隙。我听见的心跳声,和我样紊乱。
他凝视着我这几年抽长的身体,还有打球练起来的肌理,用手掌来回抚摸着,我害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俯下身来,用唇吻着我的每寸肌肤,先轻轻啃咬着喉结,然后是敏感的乳尖,他的唇顺着侧腹下滑,没有放过任个敏感点。
他的表情激动而神圣,彷佛膜拜尊得来不易的神只,以他独有的方式朝圣我的躯壳,最后滑到了我的私密处,隔着布料轻轻摩蹭,难以言喻的快感从下腹涌上我的脑海,我不自觉地轻声呻吟,他又用唇划过我的腿间。我听见他感慨地叹了口气:
"这个身体......"他面摩娑着,把手移到我的指间。他的声音充满磁性,带有丝情热的沙哑,近距离刺激我的感官,我的身体起了明显的反应,的身体和我样激动,跨间的灼热默默摩擦着我的腿间,他俯身又吻了我次:
"这双手......还曾经小到连我的大姆指也握不住,还有这双腿......真是奇妙,曾经是这么幼小的宝宝,现在竟然可以变得这么性感这么成熟。不是我吹嘘,你身上的每寸,都是在我注视之下成长的。"
"对不起喔,我的捰体你已经看腻了吧。"我满脸通红地瞥过头。
"再多次也看不腻。"他在我耳畔低语,熄掉了床边的灯,又补充了句,
"吃再多次......也吃不腻。"
我后来终于体会到,这家伙,说什么自己讨厌狼,其实自己就是只活生生的大野狼,还是最凶恶的只。
隔天早上,我完全下不了床,像死掉样瘫软在那张粉色系公主床上,腰以下痛到欲哭无泪,好心地帮我买早餐,坐在床边喂给我吃,还满面春风地说要帮我清洗,抱着我进浴室里。结果是,他不但没赶上当天十点的国际交流,还多请了整整天假。
去清理浴室时,我躺在床上静静地想,或许每个人的人生中,都曾有段迷惘旁徨的时期。后来我看了些书,历史上真有许多孩童像我样,在年幼时具备禽语的能力,但成年之后,或许是过多的杂音蒙蔽了那扇窗,又或许是人类这种生物,总有段时间,会对自己的存在发出各种疑问。
这段迷惘的时期,可能很长可能很短,有人跌倒了便獗不起,但有人爬起来后,却能使自己变得更坚强。就因为曾经体认到人类的丑恶,才能更珍惜人性中每分幽微之光,当年成全我复归人群的苦心,我终于完全懂了。
我这分与众不同的能力,正象征着我的青涩,我曾为了它哭过笑过雀跃过也痛苦过,而今我长大成人,它也就功成身退。这样想,最后丝萦绕在我心头的遗憾,似乎也就烟消云散了。
"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开心"
坐到我身边,把我拥入怀中。我觉得心满意足,虽然没办法再和动物沟通,在这世界上,我能听得懂眼前这个生物说的话,那就很足够了。
我的动物恋爱谘询,就在这里划下句点了。但我的人类恋爱谘询,或许现在,才要揭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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