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性传染病毒,把药物拿回白月研究,不行么?”
“这病毒有关黑恐,现在这组数据还没被破解,更也许在被破解那一刻,黑恐那方就会有所感应,我是个外人,不想给白月国人民带来不必要的灾难”,安艺声音愈渐沉着坚定,“入南宫家时就立下了誓言,对当家生死相随,对南宫誓死保护,所以,我必须亲自去,把这个交给当家。”
“外人……”白希轻语重复,声音自嘲,“十几年的王妃,也算作外人……好,你愿意这样想,我也没办法。只不过,安艺,非要选择这个时间去么?明天是什么日子,你难道忘了?”
“没忘。”
安艺回头,低下眸,躲闪掉了自己沉谙忧郁的目光。
“我不会吩咐停机”,白希语气有些决绝,“这次,一定把你带回白月,哪儿都不会让你去。”
那年轻的脸庞,闪着难得坚决。
他总是对她容忍的,宠让的,无论何时,都是退一步的语气去商量,只有在牵扯到小然时,他才会变的坚决与不可动摇,像是个坚决守护自己女儿幸福伟大的父亲。
我没有妈妈,我不要妈妈,我要爸爸,我只要爸爸……
小然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
安艺眼中泛酸,心口钻痛。
毕竟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听到这样的话语,谁能比她更痛苦,更难受?
“对不起……”
她轻声低喃,从后座扯出救生衣和降落伞,迅速的套上身,跑到舱门旁,回头道,“白希,明天,代我向小然说一声,生日快乐。”
白希站起身,还没来得及回答。
便看见舱门被安艺命令打开,一个抓紧降落绳索,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瘦弱高挑的身躯,只在数十秒间,就变成了一抹红点,消失在了苍穹之下……
白希低下头,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望见仍在持续播放的无声视频,抿住了薄唇。
是夜。
视频里的孩子,独自一人趴在床头,偷偷的拿出藏在枕头下,离自己最近的布偶娃娃,抱在怀里,咬着拳头哭诉……
妈妈,你怎么不来看看然然?
妈妈,然然好想你。
妈妈,然然和爸爸,好想你……
这是那天晚上,管家无意间将摄像机留在了公主床头,不小心,就录到了这样的画面。
当他看到泪流满面的小然时,心如刀绞,那一刻才知道,原来在自己一次次解释着妈妈忙时,她拿一副倔强厌恶的模样,是怎样的假装。
明天,是白然的三岁生日。
第一年,安艺听到g市公墓要拆盖的消息,连夜赶到g市,只为能将夜然的坟墓尸骨迁到安全可守的地方。
第二年,他无意间出语伤人,问她死去的人到底还眷恋什么,她与他闹别扭,一个人,飞到非洲参加了志愿医疗活动,在非洲偏僻乡村医院待了整整一个月,回时又黑又憔悴,瘦的没有人样,直疼的他再也不敢提及她心中最重要关于夜然的任何一个字。
第三年……
第三年了。
小然的生日……每一年,都只有他相陪,每一年,都要有不同的理由去解释。
这一年,他有心,采用了些技巧,以为故意将这样一段视频给她看,她会心有悱恻,会心急如焚的陪他去过小然的第三年生日……
可是,他错了。
白希收起手机,垂下的右手,默默拳握了起来。
今年,妈妈准备了惊喜礼物,怎么样,小然,期待么?
才不期待!小然一点都不喜欢妈妈!小然只喜欢爸爸!
不许说谎。
好吧!
鼓起的腮帮子佯装着怒气,却盖不住那满脸的期待与喜悦。
那然然就勉强接受妈妈的礼物吧,爸爸,不要失约哦!
对不起,小然……
爸爸,又失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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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行驶了两天一夜,夜间,终于到达了南宫本部岛屿。
降落之时,正值深夜,南宫上一任当家南宫绝因在德国与人谈判军火交易之事,耽误了行程,没有前来接机。
岛屿前站满了人群,清一色身着西装的黑衣人,神色严谨,动作恭敬,队列成排,围站在海岸沙滩前,目光注视着降落至前方空地的私家飞机,静候夫人与少当家回岛。
小鱼一下飞机,被这阵势吓了一跳,特别是在走出机舱,感受到齐刷刷上千道目光同时扫向自己时,顿时脚一哆嗦,险些腿软的就跌了下去。
好在,白猫夫人善解人意,在后拦了颜小鱼一把,伸手抱住她的腰,悄声道,“这些人,看你只是围观,出于好奇而已,没有恶意,别害怕。”
别害怕……
小鱼听到这三个字,扫了一眼那些面目冷冽的黑衣人们,深呼吸一口气,转头,向白猫回,“我知道的猫姨,他们都和南宫透,都是一样的,对吗?”
都是一样的……
白猫嘴角抽了抽,不自觉看向走在前方俊帅无敌的透少爷,又看了眼个个西装黑眼镜大块头面目表情挣扎的黑衣人们,忍不住无语问,“小鱼,能告诉猫姨,你是从哪里看出他们和石头的共同点的?”
正文 283突来的电话
“小鱼,能告诉猫姨,你是从哪里看出他们和石头的共同点的?”
“不一样吗?”
鱼歪脑袋,很认真的答,“第一,他们都是南宫家人吧,第二,他们都喜欢穿黑色西装吧,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都是一样,面恶心善,对不对,猫姨?”
对不对,猫姨?对你个头!咱透boss这长相世上没几个人可媲美,加上这性格,这品性,这才德,还有这到外撑场到内居家相结合的双重属性,堪称为人间极品,至于这么侮辱我们心目中的各种完美的小石头吗颜小姐?
白猫心中腹诽一番,看了鱼一眼默了,迈开大步走到最前方,明显一副不想再与她多言的模样。
灰猫和安言扶着半昏迷状态的夏朗朗走了出来,看到此情况,灰猫言,“颜小姐,我老婆嫉恶如仇,别介意。”
说罢,扶着夏朗朗也走了过去。
安言跟在后方,叹息一声,看了眼小鱼,欲言又止,又叹息一声,又看了眼小鱼,再次的欲言又止,最后,默默的,走掉了。
留下石化的小鱼,直接泪了。
这是什么情况?她是被团队嫌弃了吗?她不过是实话说了句透少爷面恶心善而已啊,至于这么排挤她啊……还有,猫叔,嫉恶如仇四个字是怎么回事啊喂!她颜小鱼一直是公认的善良和心软好不好!
“好了”,与南宫透并肩前行的宋小知停下脚步,回头向众人吩咐,“客房准备好了,白猫,灰猫,待会儿有人领你们回房歇息。安言,刚才有人通报,安艺过来了,你和我一起去见见她。天色不早了,今晚都早点儿休息,明天一早集合,制定计划,商量前往勃朗峰的事宜,速战速决,最好赶在南宫绝从德回来前出发。”
立在四周的黑衣众人们嘴角十分有默契的同时抽了——夫人,你知道当家听到你归来的消息,把价值上亿的cse都扔了也在急着往回赶吗?还特意吩咐了人将你们卧室的床单被褥一盖换新,连鲜花红酒什么的都备好了,夫人啊,你要为了和你重燃激|情,从来不做这些曾经的冷血冰块当家情何以堪呐?
宋小知和安言去了,白猫灰猫也相继去了客房,手下相继散去,沙滩前只剩了南宫透与颜小鱼。
透少爷站在岸前,沙滩上一片浓郁的深蓝色遮不住他那抹如墨般的黑,笔挺的身姿立于夜色下,比海还要沉湛的眸色宛若黑夜中最沉亮的宝石,安静心定。
小鱼循着他的身影走去,沙滩上踩下一串串脚印,当来到他面前张口想要说话时,怀里刚打开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看,是战磊打来的。
因为去了公寓后就直接回了南宫别墅,没来得及和战磊打过招呼就直接来了南宫本岛,路途中一直关机,所以才在一开机,就接来了战磊的电话。
手机上战磊的名讳,还是按照从前的习惯记下的,没来得及改掉。
当她走到南宫透面前时,正是拿出手机的时候,那屏幕闪烁的亮光清楚的显示着来电人的名讳——石头。
南宫透望见了,他双手插在长裤口袋中,海风微微吹起了他额前垂落的发丝,黝黑的瞳眸微微闪烁,却看不出是在想什么,亦看不出是喜是怒。
小鱼接的很急,匆匆的摁了接听键,匆匆的转过脸去,匆匆的和战磊说明了情况后,匆匆的挂了电话。
电话里,战磊对她的行踪和此刻的位置似乎并不意外,应了声,说了他回军队报告的日期后,便挂断了电话,嘱咐她注意安全,有事记得向他打电话。
小鱼说了声知道了,挂断了电话。
当她转过身时,便觉左臂一痛,被人抓住,然而就在她来不及惊呼时,两脚懵然腾空,身体撞到了硬硬的胸膛,回神时,她已被南宫透强硬的横抱了起来,如同被捆在臂膀中,抱的很紧。
小鱼想起他方才仿似不悦的眼神,心中一惊,连忙开口急切解释,“大人,我……那个我刚才接的电话是我的朋友,叫做战磊,因为名字里有三个石字,所以一直起外号叫石头来着,是好久好久以前记下的,最近一直在忙和大人在一起的事,还没来得及改,然后他最近刚才缅甸回来,我前两天去机场接了他,他还受了重伤,你也知道他是因为我们才受伤的……所以,所以我心存愧疚,刚才接电话发的时候才会心绪不宁,才会有躲闪的动作和表情,大人你不要多想,大人你不要介意,大人你不要以为我做了对不起的事……”
小鱼知道南宫透向来洞隐烛微,观察细致,任何细小的动作和异常都难逃他的目光,于是她不打自招,她提前报备,她语句流利,生怕说错一句话一个字就被大人瞬间扔到对面辽阔的海里喂鱼了……来前,她无意间听手下们说,降落的这片海滩附近,有鱼,还是鲨鱼群,
南宫透盯着她,没言语,盯的她浑身起觳,汗毛竖起,满脸谨慎戒备的缩脑袋看他。
“大……大人……?”
好半晌,没等来南宫透的回答声,小鱼哆哆嗦嗦,抖抖瑟瑟发出了声,“你……没事吧……怎么……不说话?”
不会,气疯了吧……她记得,南宫透大人是很小气的,特别是他石头的名讳被盗用了后,她根本难以想象他会怎样的大发雷霆以及对她惩罚……
“走了。”南宫透低语一声,面色平淡,命令,“回房,早点歇着。”
小鱼愣,“你,你不生气?”
正文 284这不科学
小鱼愣,“你,你不生气?”
透少爷放下她,双手复又插进长裤口袋中,回首时眉眼弯起的弧度无比的优雅高贵,“你说的在情在理,我为什么生气?”
鱼小姐松了一口气。
却想起他刚才的动作,又觉不对劲,忙道,“那你刚才,忽然抱我做什么?”
南宫透没有回答,目光向着下方沙滩望去。
小鱼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瞧,在望到沙滩岩石旁蜷曲在一团的斑点花纹海蛇时,顿时一惊,大退了几步,躲在了南宫透身后——虽然一向胆儿大,但懵然间望见这种软体带毒的动物,难免还是会心中惊惧,下意识后退的。
在反应到南宫透是看到有危险动物靠近才抱起时,颜小姐脸红了一下,也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猜测透少爷很小气很恶毒的行为而愧疚了一把。
“知道了。”小鱼勾下头,不好意思答,“不好意思,我误会大人了。”
南宫透仍然没有言语,只是抬起臂,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中,牵着她的手,步伐缓慢,漫步向前走。
一路,踩下了两人的脚步,长而不乱,一前一后,排排两对。
夜里的海风有些冰凉,徐徐而入,刮的小鱼衣衫轻轻张扬,她本是觉得有些清寒的,却因为手掌被握于手心,只觉一股股暖流由透少爷的手,缓缓传入传入掌心,传入肌肤,传入心间,温温热热,甯璟温暖。
回到本部里南宫透独自居住的别墅,小鱼换上拖鞋,拿起准备好的睡衣,先去洗澡。
在她关上房门,冲洗一遍拿起沐浴||乳|,心中思量着为了弥补自己误会的透大人,待会儿出去该如何温柔对待时,卧室门把转了一圈,走进了身穿白色浴袍的大人……
小鱼一怔,利落的抓起浴袍裹住身子,望着一身白色浴袍的南宫透不解,“大人,不是说……要我先洗的吗?”
大人没说话,只是随手关上了浴室房门,随即身子便斜靠在光亮的白色门背上,双臂环绕在胸前,一双黝深的眼睛望着她一动不动。
小鱼没听到回答,于是不解的抱着浴巾将自己裹紧,抬眼满面疑惑的望向了 南宫透。
她看到立在门前的大人倏的抬起了修长的手指,落在门旁镶嵌在墙壁上的立式柜上,由第二层中拿出了一个模样小巧精致典雅的小烟壶,接着拿出卷纸放于掌心,两下动作缓慢的卷成了烟草形状,放在指间翻转数下,便卷成了简单的手工烟草。
动作行云流水,熟稔,优雅。
浴室里有些许的氤氲雾气,头顶的灯光是淡淡的昏黄,投照在门前立着的南宫透身上,犹如镁光灯打下长长的照影,朦胧却夺目。
好唯美的大人。
蓝色火焰在手中兴起,水银色的火机清脆一声响,烟支点燃,带着复古气息的手工卷烟由漂亮的指尖移到了薄而漂亮的唇间,微微泯然,吐呐出了淡淡烟熏,香烟的味道在浴室中缭绕,使的朦胧的浴室更加氤氲难探。
好高端的大人。
这么一系列动作将没出息的鱼小姐迷的神魂颠倒,她咽了咽喉间干涩的口水,深深望了南宫透一眼,怀着奉献和回报的精神,小心翼翼的,极其不好意思的问,“大人……大人……你是想要……和……和我一起洗的……?”
“愣着做什么?”
简短几个字打断了鱼小姐的话,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只觉眼前一黑,脸面就被一块温热干净的浴巾盖住。
接着,浴巾外传来了男人平静的声响,“洗澡不要发呆,小心感冒。”
喀,随着话落,便是旋开门把的声响,和离去的脚步声,并且逐渐远去,直至消失……
小鱼呆了。
洗澡,不要发呆,小心,感冒……一如往常低沉的声音,磁性,沙哑,仍然性感,只是,却没有任何一分欲望的味道。
还有,在浴室中足足看了她两分多钟的o体,就这样扔下一句话走出去了……走!出!去!了!
这!这是最爱非礼流氓她并且以无耻为代言词的禽兽南宫透先生吗?
这!这不科学啊!
颜小鱼满肚子不解,满脑子疑问,带着惑然快速洗了澡,在准备好的衣服中选了件尺度较大的睡衣,走了出去。
打开门,她环视下四周,望见透少爷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饮茶,便迈开脚步走了过去,极轻极小心的坐在了透少身边,温馨提醒,“大人,我洗好了。”
南宫透似乎在专注于桌上资料的报道,听到她言语,便转头看她一眼,应一声,起身,转头,迈着大步,向浴室走去。
临进浴室前,大人一手握着门把,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叮嘱,“夜里温度低,穿这么少,小心感冒。”
说罢走进浴室,关上了房门。
听到浴室房门关闭的声音,鱼小姐低头看了眼自己开的很低的胸口,立即脸面一热,尴尬了。
她是不是……把自己的愧疚心和奉献心,表现的太明显了?
大人是个很注重生活品味及情调的人,这么粗略而没有技术含量的作为,显然是不会被大人所欣赏的。
这么想着,小鱼一跃起身,麻溜的换上自己平时简单的棉布睡衣,穿上拖鞋,快速的跑回卧室,将被褥掀开,钻了进去,歪着脑袋仔细思考……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
客厅里,终于传来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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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5案件终结
客厅里终于传来了动静。
听着脚步声稳稳的朝卧室走来,颜小姐立即扭动身形,摆出了自感一个漂亮而隐晦,诱惑却不招摇,状似无意却很勾人的姿势。
那姿势,说的好听点儿,是扭曲。
说的难听点儿,是畸形。
颜小姐摆的面目表情痛苦非常,透少爷打开门看到这幅景象,被雷的无语非常。
小鱼张口想说什么,却见透少爷直接坐上了床榻另一侧,打开床头灯拿起一本书就开始看了起来,并未有理会她的样子。
她凑近,面目表情有些不自然,低低小声问,“大人……不累吗?”
“嗯。”掀页,目光并未离书页。
“……”鱼眨了眨亮亮的大眼,“大人……快十点了……你还不睡吗?”
“嗯。”又应,语气模糊,望着书册的目光全神贯注,“你先睡。”
鱼小姐摇了摇唇,一副豁出去的表情,红着脸面快语说,“我自己……你……你这样……我睡不着……”
这暗示已经够明显了,不说聪明绝顶的透大人,想是任何一个男人,只要听到这样的话语,都明白身边美人此言此语是何意了。
当颜小姐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如往常投入一堵温暖而坚硬的怀抱时,却听到啪的一声,床头前的灯亮被熄灭了,啪,阖书页的声音,窸窸窣窣一阵声音后,便是脚步声,和开门声。
“好好休息”,大人的声音飘忽传来,远在门前,“我去书房。”
啪。
说完,便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屋中只剩了一片黑暗。
小鱼歪着头,一个人躺在被窝里,抬眼望着黑暗中泛着米白色光芒的天花板,好半晌,才感悟出一个道理———流氓无耻的大人,原来回到家会变乖转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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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艺与宋小知在讨论由黑恐得来的病毒数据时,客厅里的电视里开始了午夜新闻播报,在播放了许多条全国各地各市政界经济社会新闻后,一条加急法制新闻播了出来。
正是d市三人地下室被杀命案已破的消息,警方宣杀害人为吴家已遇害的私生子,bsp; 而吴家几人受害的案子,也在此时做了一个了解,是由吴家老爷子与心理学界颇为著名的林教授养子林书以共同做了证明与呈堂证供,声明吴家长子自幼时受灾害后,患有严重自闭忧郁及人格分裂症状,吴家私生二字为了家产名誉与私心的报复,化名jc潜入吴家,并设计杀害吴家长子,后快速逃窜至纽约,警方前去抓捕时,飞机发生空难,吴杰克难逃灾劫,落机身亡。
林书以手中拿着几本厚厚的文件夹与录影记录,向警方出示,证明着那是吴家长子长期就诊的病例与记录,为警方所言作证。
新闻还在继续,镁光灯闪,继续对林书以进行采访……
站在小知身后的安言见此,抿了抿唇,说道,“看来,警方也察觉了这件案子有异,非同小可,迫不及待召开记者会,对外媒体宣布此案了结了。”
“黑恐臭名昭彰,恶贯满盈的罪行早已经是众人皆知,所谓黑白相通,警察也算作半个道上人士,怎么可能不清楚黑恐人的所作所为”,安艺接话,望着电视屏幕暗下了眸,“对警方来说,咬着这件案子不丢没有任何好处,这样对外宣告也是最好的选择。血洗警署,攻击特种区军队,黑恐的人不是没做过。”
“挑拨离间,制造混乱,发动战争,一向是他们的强项”,知知靠在沙发上,双臂环在胸前思量,“只是我至今也没弄清楚,这黑色恐怖组织的人脉,人手,本部地区,职能,以及当初所创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安艺与安言对视一眼之后,同时摇了头。
“我的养父,林墨嚒?”
电视里,传来了林书以的声音,不期然的,将所有人的目光又吸引了过去。
“请问林先生,既然你的养父是直接参与者,请问为什么他不亲自出身证明呢?他现在又身在哪里?和本 案有没有什么直接联系?”
“直接联系,肯定是有的,毕竟爸爸为吴家大公子做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引导和治疗,至于你问他子哪里……”面容干净阳光的男人,在提到自己养父的位置时,双手微不可见的停顿了一下,表情极其复杂,来回闪烁交错,眸中光芒也不自觉暗淡几分,他深吸一口气,抬头,平静回道,“没有亲自来证明,是因为爸爸身体不舒服,最近尤其右腿,时常阵痛难忍,d市的天气不适合他身体的修养,前段时间,恰巧飞去了国外度假,爸爸特别委托我提供这些证据,为死去的人和案子做证明,而其余的……”
林书以语气平平,始终没有起伏,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分明时悲恸。局内人也许没注意,但立在电视外的知知和安言,分明都看到林书以在说话时,右手始终紧紧握着掌心中的文件夹,最后一字落下后,很清晰的能看到他的手,在文件塑料表皮封面上,留下了一层汗湿痕迹。
修习心理学的人,十分明白清楚说谎时会出现的各种系列式掩饰动作。
正因为太清楚,所以林书以在外人面前做的极好。
也正因为站在电视前望着的人知道他心中所想的和担心的事实,故每个人都看出了他的紧张与哀伤。
他怕……亲身养育自己的养父……自此……再也回不来了。
“右腿阵痛难忍……”
宋小知的声音由沙发前幽幽传来,她抬头望向安言,声音有些低颤,“……什么意思……”
正文 286毕竟,她不爱白希
宋小知的声音由沙发前幽幽传来,她抬头望向安言,声音有些低颤,“……什么意思……”
她在飞机上遇到的南宫墨……明明是……没有右腿的……
安言想起自己袭击黑恐几架飞机救出林墨时,整个机舱所闻到的浓厚血腥味,心中一凛,抿住唇,什么也没说。
知知已明了。
她环在胸前的手,顿然握成了拳,面目愤怒昭彰,“这群……畜生……”
即使,她知道那个人,是面具,不是自己熟识的那个南宫墨。
可当她看到那张一模一样的容颜,想起曾经南宫墨曾经对自己的温柔笑语时,仍一直在心中告诉自己,希望他未来能过得好,希望那个电话不是永别,希望泰唔河边那句再见,永远只是梦境……
这么多年,怀揣着这样一个希望,她见到了南宫墨。
她拼尽全力,去救他,不顾一切,可结果,未然。
现在,却又得知,好不容易恢复完整的他,却又被人,变成了残缺。
心口的怒气,倏的升腾的厉害,宋小知这一刻,有了无比想要毁了黑恐的决心。
安艺与安言互相视一眼,想安慰,却发现无言以对。
这时,客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这步伐,很沉,很稳,一如当年,永远带着王者般令人臣服心定的内蕴与气质。
安言安艺不再多语,兄妹俩同时起身,向来人恭敬颔首,同时,退了出去,谁也没有惊动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咬唇发呆的宋小知……
“安艺,这个时候,你怎么赶过来了?”
走出议事客厅,踱步在熟悉了多年的南宫本岛上,安言转头发问,“明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
明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
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问她这个问题?
是因为,她对小然的所作所为,太冷淡,太不该了吗?
或许,是吧。
如果,小然不是在白希酒醉后强迫她,所得来的结果,如果,小然不是从出生起就与白希特别亲近从而讨厌自己;如果,她像其他母亲一样每日待在小然的身边;如果,每一次见到小然,看到那孩子倔强而陌生的容颜时,她没有冷漠的离去……
设想过很多如果,假设过许多可能,后悔过许多从前。
从小然满月酒时没来得及参加,到她第一年生日时为夜然迫不得已的离开,第二年因白希一句话的愤怒和赌气,今年南宫紧急事务的召回……如果没有这些如果,也许,她会是个好母亲,是个贤惠善良的好妻子,是个白月举国称赞的好王妃吧。
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
可惜,她也做不到那样想象中的自己。
毕竟,她是个常年胃病发作都懒得吃药,不会照顾自己的烂医生。
毕竟,她的心里住着一个人,即使已经消失数年,却根深蒂固的在心房中扎了根,凝了土,根固的无法移动拔起。
毕竟,她不爱白希。
一点都不爱。
从前,在她的潜意识里,白希,明明是个毫不相干的少年,是个陌生人,她不懂,为什么他会喜欢上自己,更不懂,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执着的模仿夜然,也要待在他的身边。
现在,多年的接触,对他也有了些许的了解,懂得了这个少年的性格,知晓了这个少年的习惯,看着他一天天由青涩的少年逐渐长大成善于隐忍成熟的男子,也看着他一日日随着时间的增长,对这份她认为很是虚幻的感情只增无减。
白希被寻回白月国时,造成过一时的轰动,白氏皇族基因良好,无论是选妃或是选择亲王,都有着严格的挑选标准,繁衍出的后代自然个个皮囊俊秀,白倾城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而出自同一血脉的皇弟白希,长相的出色程度自然可以想象。
“白家的人,都是一根筋嚒……”安艺轻轻叹了一声,转头,望向了远处岛屿边沿海滩,对着那无边无际的深蓝海色低慨,“我实在不懂,这么多年,他到底在执着什么……”
为他安排过选妃,招募过各色美女,又特别关注过他的口味和所喜欢的类型,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自己想让出王妃位置的事,甚至想过给他下药撮合对他有意的女孩……只可惜,即使在白希最青春莽撞的时期,也不从失去过一丝理智,明知道自己中了安艺下的催|情药,面对躺在床上穿着性感睡衣的女孩,仍旧选择冲了冷水澡,独自一人待在实验室里一整个晚上,直至配置出中和的药物服下,才走出实验室,翌日再次面对安艺时,一脸安静,只字不提。
白希有时是像夜然的,虽没有那么俏皮,但却会对她说些恳求可怜的话,来求得一些怀抱和一些温暖。
白希有时是像自己的,当他安静的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一眸冷漠的望着前方时,安艺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样的他总是令她觉得既陌生,又遥远,似乎永远也无法理解这个安静,冷漠,神秘的少年一般……
你……在想什么?
她想,这是她想与白希搭话时,所言最多的一句话。
因为,她永远不知白希在想什么,尽管多了他那么多岁数,经历过那么多生死离别的人生,她仍旧,读不懂白希。
低语喃喃过后,她听到耳边除了海水拍打暗礁的声音,还传来了安言的轻轻叹息声——
安艺转回头,看了眼安言,劝道,“哥,你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倾城她,毕竟是在乎你的……”
正文 287下一次,你还能有多绝情?
“二十名议证员,皇家警署,皇家政务,几十位大臣同时对我相劝,安艺,你觉得,我该回去吗?”安言停下来,立在一颗高树下,点燃了一根烟,语气喟叹,“我怎么样,都没关系,只是倾城……那样习惯依靠别人的一个人,我不能将她陷于囹圄之中……”
安艺没有接话,心中却懂得——白月的体制,大臣的紧逼,白倾城的懦弱与无主见,安言一向善良处事出于守护的心态……一切的一切,连接缠绕,经过时间的洗涤,渐渐就变成了这般一个躲、一个追,一个沉默,一个愤怒,却两相无言不能相守的状况。
“我记得小时候,妈妈说过,我们有个好姓氏,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呢!”安艺回忆着,喃喃出语。
安言接,“安稳渡日,一生平安,你出生时,还有每逢过年放鞭炮时庆贺时,爸和妈最喜欢说这些话。”
“你已过了而立之年,算算时间,孩子该是十几岁的年纪,清楚明亮的喊我一声姑姑;我也应是为人凄母,持家养子,柴米油盐,凡事无忧的岁月……”安艺摇了摇首,“干我们这行的,这一辈子不敢奢求一生平淡,奢求求生活平淡,但这最基准的安稳……好难。”
“只要你想,这一切对你来说,并不难”,安言笑,摸了摸她的头,“你和哥所面临的情况不同,安言,你苦了这么多年,该学会放开了。既然你明白现在自己是在错过一些宝贵的东西,那么,就不要总是止步不行,总是执着的待在原地。人的一辈子很长,你错过的时间,很短,还有半辈子的时间够你弥补……到了我们这个岁数,该懂的,都懂了,该放下的,也需要放下了,人生不过数十载……要学会珍惜。”
要学会珍惜。
安言的话,安艺听得很清楚,她眸光动了动,没答话,也没应声,只侧眸转身望海,点了头。
纵使听得很清楚,也很明白安言话中的意思,但她心中比谁都清楚明白——
接受白希,难于登天。
忘记夜然,绝不可能。
“不早了……”安艺看了眼夜色,回头望了眼方才走出的别墅,提醒道,“当家也赶回来了,早点儿休息吧哥,明天还要一早起来商量出发路程。”
安言应了声,转脚,朝自己居住的房间走去。
安艺也没做停留,抬脚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只是,在抬手看到腕上手表的时间,发现那时针刚好指向零点位置时,不由驻足,立在沙滩上,仰头,对着那一轮明月,怔了一下,许久,才轻轻低喃,“好美的月亮……”
生日快乐,小然。
妈妈其实,很想你。
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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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月亮好圆。”
白然坐在寝殿门前,肉呼呼的小手举起,指向了夜色黑幕中最亮最美丽的方向,“爸爸,你看,月亮好大好圆啊!”
站在寝殿门前,身着欧式宫廷装扮的白希殿下,顺着女儿的声音与手指朝上望,他望着那偌大圆如盘的明月,眼中有什么闪了一下,稍瞬即逝,便变为了浅浅的微笑。
“小然喜欢月亮?”
他走到女儿身边,一同漫步到草坪上的长椅上,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出语低问。
白然嗯,头点的很用力,笑出一口珍珠贝齿甜说,“因为,月亮好漂亮,好帅,和爸爸一样漂亮,爸爸就是月亮,然然最喜欢爸爸了……”
“爸爸是月亮吗?”
白希重复一句,失笑,抱起小小刚满三岁的白然,哄闹,玩耍,姿态宠溺,温柔。
直至白然闹够了吃饱了玩足了,才哄得她睡着,独自一人走到窗前立定,抬首,望着那柔光淡洒的一轮明月,抬起手,看月色在指尖落下层层光芒,勾勒出不同形状。
那形状与光色,看似极其温柔,实质却温度漠冷。
如同她。
如同那不顾他,不顾小然,不顾一切决绝离去,从不在乎白月任何一切的她……
“安艺,下一次,你还能有多绝情?”
神色落寞间,他收回了手,抬头,想再望,却看到明月隐至浓厚的云端,一片昏暗,再也不见了一丝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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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知望着电视屏幕,眼睛盯着那五彩闪烁的画面,却发现一个字都没有听进耳中,脑中也是一片空白,全部的思维,都回归到了那遥远的他方,聚集在一起,化成一处,就变成了三个字……南宫墨,南宫墨。
最宠她,最信她,似是天生为她而生的男人,是南宫绝。
可这世上对她最好的男人,除了小石头,南宫墨是第二个。
如今,不管南宫墨是不是遭受罹难而亡,也不管她所遇见的林墨到底是不是南宫墨……只是,得知他明明有站起来而获得正常人生的机会,却又生生被毁掉时,无比愤怒的,就是她。
除却年轻时脾气暴躁,较易冲动,现今除了对家人会露出火爆脾气使使小性子,在对外交易和处理公事方面,绝对已是练就了沉稳行事三思而后行的习惯,但如今这个时刻,她的脑海里只剩了这么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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