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知道。”从小看到大的,她如何会不知道呢!母妃对皇后,皇兄对太子,就是最好,且最为成功的例子。而她,也一定会如他们一样隐忍,等待,然后赢得属于她的成功。
“现在皓月皇后怀有身孕,新帝的身边还未有一人,这是你绝佳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如果能怀上子嗣,那…。”
禧妃的话未说完,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母妃,如果你这么想可就错了。”
听到声音,禧妃,慕容惜抬头,看着缓步走来的俊朗男子。慕容惜赶紧起身,恭敬俯身,“皇兄。”
“起来吧!”慕容儏温和开口,在禧妃的下首坐下。
禧妃开口,“皇儿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母妃,按照常理是对的,如果是在普通人的家里,对皇妹却实是一个好时机,可在皇家却未必。”
“皇儿此话怎讲?”
“母妃,皓月皇后有孕,新帝身边却反常的没有其他女子近身。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能想的到吧!”
禧妃听了凝眉,“皓月皇后虽然身怀有孕,可新帝可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皓月。从回皓月到登基总共也没几日,想来应该是太忙,所以才没有纳妃吧!”
“母妃这么说,可是觉得南宫玦弈不纳妃,不是因为对皇后的疼爱,只是因为还没来得及才会如此的吗?”
禧妃点头,理所当然道:“天下的男子,纳妾那是理所当然的,有那个男人会顾忌的自己的妻子而隐忍的。特别,南宫玦弈又是帝王,天下美色任由他选,他的隐忍就更加没有缘由了,所以,在我看来,他不过是时间不够且还没有能看上眼的罢了。”
慕容儏听了摇头,轻笑,他的母妃虽然聪明,心思也够缜密,城府也够深,可终归是一个女子,半生待在皇宫所知道的有限,眼界也有限。
看慕容儏摇头,禧妃不由感到疑惑,“皇儿觉得我又说错了?”
“母妃,儿臣只能说,南宫玦弈他非常人,而皓月的皇后也绝非一般人。她极得南宫玦弈的看重,在他的心里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
慕容儏说着眼睛微眯,“而且,母妃也应该知道,虽然同是皇子,可二皇子,是储君的第二个顺势继承人,如果是皇后所出的还没什么,可如果是嫔妃所生,就如儿臣一样,在这皇宫里受到的磨难比其他皇子可要多了很多。而南宫昊以及皇后对我们的戒备,比起一般的皇子也要重的多。”
“如果,我不是从小就隐忍做无能状,从小就匍匐在慕容昊的脚下,我早就没命了。母后也是,如果不是一直依附在皇后的身边,做一个任由她差遣的奴仆,我们如何能有今日。”
“所以,如果可以皇妹最好先不要急着要子嗣,那样你马上就会成为皇后防备的对象。对你很不利。”
慕容儏说完,禧妃若有所思,慕容惜轻笑道:“皇兄所言,臣妹妹已经了解。在其他的棋子没有诞生以前,臣妹绝对不和皇后去争那个宠。臣妹会安分且坚定的站在皇后的身边,做她绝对的助力。”
慕容惜话出,慕容儏的眼里闪过满意之色,低声交代道:“记住要成为皇后助力的同时,也要把那些皇后忌惮的棋子拉拢为自己的力量,把他们握在手心,让他们成为,为你子嗣当劫的工具,明白吗?”
“是,臣妹明白,谢皇兄教诲。”
禧妃听了不再多说什么,皇儿毕竟是男子,肯定比她这个每日都在跟女人斗的妇人,眼界要宽很多。他这么说,一定会有他的道理吧!虽然,她不觉得南宫玦弈会对他的皇后有多看重。女人所能依仗的不过就是年轻的身体,和漂亮的脸蛋,一旦这些没了,帝王的眼里可就再难看到你了。
大元硕王府
念陌看着站在窗前,表情凝重眉头紧皱的主子,心情也很是压抑,不过,更多的却是不明。每个男人都不会只有一个女人,帝王更加不可能只有一个。可主子为何对五公主跟南宫玦弈联姻的事反应这么大呢?
“主子,你在担心皇后她会因为五公主进宫,而不开心吗?”
听到念陌的声音,慕容昊未回头,低沉回应道:“她一定会不开心的。”
“主子,这不是正常的吗?”
“是呀!在世人的眼里,这在正常不过了,可却没有那个女子会真正的高兴自己的夫君纳妾吧!她肯定也不会开心。”
“主子,只要皇上心里有她,一如既往的疼宠她。多一个女人对她没什么妨碍的。”
慕容昊听了摇头,念陌还是不懂,对她也不了解。顾清苑,她不高兴,那就是无法接受,如果她无法接受的话,再一次从南宫玦弈的身边离开的事情,或许将会再次重演。
如果大元没这些变故,她离开南宫玦弈他一定很开心。那样他就可以带她离开。可现在,大元的事情也已迫在眉睫,他恐怕难以走开。
如果那个女子再次离开,他恐怕无法再那么幸运的遇到她。一别或许会成永生。还未放下,就已成为遗憾,有机会争取,可他又错过了时机,连续的错过,让慕容烨无法释怀。
如果无法相守,那就做她的守护者吧!或许,他也开加快脚步,让某些事情尽快的定下,那样才能为她做的更多。
想此,慕容烨嘴角溢出苦涩的笑意,说的伟大,其实说到底他还是无法为她放下所有。他也是自私的!就是不知道南宫玦弈会怎么做?如果跟他一样,那....慕容烨深深的吸了口气,忽然不敢探究。
皓月
南宫玦弈看着坐在小亭子里和老侯爷正在下棋,喝茶,聊天的女子。重重的叹了口气,心里那种不安,挫败,莫可奈何盈满整个心房。
她有他,无他,都会过的很好的感觉,让南宫玦弈感到深深的挫败!顾清苑,她洒脱的让他恼火,甚至有些发恨!他真是太好命,太有魅力了,竟然连自己的妻子都拴不住,恨死人!
或许是南宫玦弈的怨念太深,让正在下棋的顾清苑不由连着大了几个喷嚏。
喷嚏声落,几道紧张的声音响起,“清丫头,天凉了,赶紧回去吧!”
“主子,赶紧回吧!受凉了可就不好了。”
“奴婢去给主子拿大袍去。”凌菲说完,不等顾清苑回应疾步走开了。
顾清苑揉了揉鼻子,她没感到冷呀!肯定是被人给念叨了吧!不过,天色不早了,她也该回去了!
“爷爷,那我先回去了,你也不要多待了,回去休息吧!”
“嗯!你当心点儿。”
“好。”
顾清苑缓步离开,老侯爷看着顾清苑的背影,叹气,马上要入宫了再见面可就不容易了。
顾清苑扶着腰,刚走出花园,转角处忽然被一个力道给拉了过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给拦腰抱起了。熟悉的味道盈入鼻翼,顾清苑抬眸,看着南宫玦弈仍然按难看的脸色,无视,轻笑道:“夫君这里等我吗?”
看着顾清苑的笑脸,南宫玦弈的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没心没肺的丫头。
顾清苑伸手揽住夏侯玦弈的脖子,看着他,微笑道:“夫君,人家都说有了孩子就会变笨,我本来还有些不相信。不过,现在我觉得老话还真是没说错,这日子,我还真的变的比以前笨了,刚才跟爷爷下了一会儿棋,我忽然想通了很多问题。”
顾清苑说完,南宫玦弈也不开口,就像是没听到一样。
顾清苑看着挑眉,算了,不开口,能听到就好。想此,顾清苑开始自说自话道:“夫君,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不想让我知道大元公主的事情,是担心我会瞎想呢?还是,想要纳了她呢?”
顾清苑这句话出,立马被狠狠的瞪了一眼,咬牙切齿的声音起,“你说呢?”
“呃....那就是怕我会瞎想!不过,夫君还真想对了,我刚才还真就瞎想了很多。”顾清苑笑的眉眼弯弯道:“那就是夫君不想纳妾了。”
“你说呢?”
“肯定是。”
南宫玦弈听着顾清苑开始讨好卖乖的话,胸膛起伏的离开,南宫玦弈深深的呼口气,他一定会折寿!别她给气的。
看南宫玦弈脸色变得铁青,顾清苑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口中却坚定的开始表决心,“我家夫君都不想纳女人,我白痴了才会想着,让我夫君去纳了其他女人。”
“我家夫君是谁,那是顶天立地,智勇无双的好男儿,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两座城池就去卖身呢?身为一国之君,身价千百座城,为了两座城屈就一个女人,这样的傻事儿,我夫君绝对不会去做。”顾清苑说完,看着南宫玦弈,大气道:“我也绝对不让我夫君去做。”
“南宫玦弈,你是我顾清苑的,既然是我的,那任何人休想染指。南宫玦弈的身边只有一朵花,那就是我!其他花就给我靠边。”
“一花开罢,百花杀,谁敢肖想我夫君,老子就让她提前凋零。”
顾清苑一席话出,南宫玦弈停下脚步。
大结局(上)
顾清苑的一番话落下,身后的凌菲浑身瞬间汗湿,脸色惨白,除了自己的心跳,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定定的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前面顾清苑露出的衣角,她好像听到了什么逆天之言了…。
麒一,麒麟因为跟顾清苑接触的比较早,也比她多。继而,在听到顾清苑那番让人心肝发颤,能把人吓破胆的话后,除了心里抖了抖,脚步极快的往后退了几步外,还算是淡定。只是心里亦忍不住感叹:皇后惊死人不偿命的功夫又进步了。
南宫玦弈低头,面无表情的看了顾清苑一眼,松手欲把她给放下。然,顾清苑却是收紧揽在他脖颈上的力道,虽然什么都没说活,可耍赖的行为昭然若揭,她不要下来,要赖在他身上。
南宫玦弈磨牙,却再次把顾清苑抱紧,只是脸上的冷怒却是无法掩饰,:“顾清苑,你以为我是你手里的线偶吗?想要就要,想舍弃就舍弃?你就那么无所谓,我就该死的什么都只能跟着你的心情走?顾清苑,你…。”
“我错了!是我糊涂,请夫君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一次。”顾清苑垂眸,满脸忏悔状,利落认错。
“你以为一句认错就算了?”
顾清苑听到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可胸膛却是起伏的越来越厉害,心里不由怂了一下,完了!男人这次真的气的不轻。心里很是明了,可脸上却是忍不住扬起一抹笑容。
顾清苑的笑脸映入南宫玦弈的眼里,心口憋闷的让他喘不过气来,“顾清苑,你给我下来。”
“夫君,我错了,总是要给我一个改过,补偿的机会不是。”顾清苑是打定了注意,打死不松手,一松手,男人肯定就不见了。
“下来…”
“夫君,我做饭给你吃。”
“给我下来。”
多了两个字,看来是不满意。
“那,要不,肉偿…。”
“顾清苑…。”
顾清苑话出,男人的怒吼声随之而起。这个时候根本不用探究,所有的人都能看出一直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皇上,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了。
凌韵只感觉眼前发黑,身体紧绷的发疼,她第一次看到皇上这么大的火,而且,还是对主子。明明恼火的不行,却还抱着主子,这…。更让凌韵发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麒肆,麒一相视对看一眼,面面相觑,能让皇上情绪波动这么大的也就只有皇后了。不过,看着皇上怒火中烧的样子,不由感叹:皇后挑衅的功夫也跟着进步了,再次的创造了一个前所未有。
顾清苑看着男人眼睛开始冒火,身体紧绷如石,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轻咳一声,虽然她也知道,她这话问出来,一定是火上浇油。可,好吧!是她皮痒了。
“夫君,你是看着我的肚子,不想下手呢?还是,其实很想,只是无从小手呢?”
“顾清苑你给老子下来,下来…”
‘老子’两字出,虽不是脏话,可从南宫玦弈的嘴里说出来,那就像是一道雷。
凌韵眼眸睁到了极致,不敢置信的看着南宫玦弈的背影,她好似又听到了什么逆天的言辞了。
麒肆,麒一再次后退了几大步,直到确定南宫玦弈不会看到他们,才停下脚步。皇上真是要失控了,皇后不会如何,可他们却自己却是无法保证呀!
‘老子’两字入耳,顾清苑楞了一下,抬眸,看着男人亦是开始变得有些莫测的面色,怔忪片刻,忍不住笑开来,清灵的笑声溢出。
眉眼弯弯的笑脸,是南宫玦弈许久未见的开心。
顾清苑眉眼带笑,手用力,头微扬,在南宫玦弈的唇上印下一吻,而后退开,笑道:“南宫玦弈,我会反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保证。”
嘴角的馨香,晶亮如琉璃的眼眸,让人心动的美,某种魅惑的诱惑,别样风情。然,此刻,南宫玦弈只有一个感觉,该死的,水深火热的煎熬。
五皇子府
南宫珉坐在窗下,独自喝着手里的酒,看着天上皎洁的月色,叹了口气,明天就是立后的日子了。皓月的皇后…。想到这个莫名让人心里感到压抑。
南宫珉嘴角染上一抹落寞的笑意,有些事情就是那么莫名其妙的发生了,在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就驻在了心底,让他连推拒的机会都没有。不要说争取,他连遗憾的资格都没有。
她早已属于一个人,且是一个掌握他生死的男人,哎!一切只能说是他自讨苦吃。
安信站在不远处,眼里带着疑惑的看着南宫珉,主子这些日子怪怪的,时不时的就会露出那样带着一丝落寞的表情,偶尔还会发呆,傻笑!安信想着挠头,主子那样子就好像府里那些春心萌动的丫头,刚想,安信心就不由的颤了一下,忍不住猜测道;难道主子也有喜欢的人了?
可他几乎天天跟着主子,没看到主子跟什么女子接触过呀!是他想太多了吗?而且,主子哪里是为了女子会伤神的人。安信摇了摇头,或许其他的事情在烦恼吧!毕竟新皇登基,主子要面临的问题恐怕会很多。
“安信。”
南宫珉的声音响起,安信疾步走了进去,“主子。”
“明日封后大典,记得早些叫我起来。”
“是,主子,属下知道了。”
“下去吧!”
“是!”
安信退去,南宫珉放下手里的杯子,躺在软榻上闭上眼睛,遮住了眼中复杂的神色。
公主府
大公主静静的坐在外间,转动着手里的佛珠,眼眸少了以往的阴沉算计,转而是深深的凝重。
从南宫玦弈登基为帝的那天开始,她就一直待在府里再没出去过。曾经的侄子为帝,对于她来说,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儿。可前提是,她没有做过为难顾清苑之事。
遗憾的是,她做了,且还做的那么明显。又加上跟皇后走的如此之近,这都说明了什么。皇上和顾清苑不用深究也都明白,她当初是和他们站在了一个对立面。她根本无从辩解,更无从狡辩。
而且,南宫玦弈那人可从来不是一个你可以欺骗,搪塞的主,老实的坦白一切,或者他还能给你一个痛快,如果妄想在他眼皮底下玩儿什么心眼,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
南宫玦弈称帝,对她不是福,而是最大的祸。
“公主,大少爷,二少爷,大少奶奶来了。”苏嬷嬷轻脚走进来,看着大公沉重的面色,恭敬禀报道。
大公主听了,抬眸,神色不定,静默片刻才开口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苏嬷嬷领命走出去,心里叹息,为了更高的富贵设想谋划了几十年,然,最后的结果却是为此的残酷。南宫玦弈一夕登基为帝,不要说富贵无踪,就连性命也处于飘摇之中。
“大少爷,二少爷,大少奶奶,公主请你们进去。”苏嬷嬷看着眼前神色同样凝重的三人。
三人听言,一语不发,抬脚走了进去。
“母亲。”三人恭敬见礼。
大公主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起来,坐吧!”
“是。”三人起身,在大公主下首坐下。
落座,夏侯敬率先开口,“母亲,明日就是封后大典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去?”
大公主听言抬眸,“你想去吗?”
“母亲,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吧!而是,我们一定要去,要不然,落在外人眼里好像我们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一样。”夏侯敬,皱眉,沉声道。
大公主听了没有回答,转而看向夏侯琪,“你觉得呢?”
夏侯敬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该来的终究躲不过,还是去吧!”
闻言,大公主闭上眼睛,更加快速的转动着手里的佛珠,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吗?
夏樱兰看大公主一直不说话,心里很是焦灼。本以为嫁入公主府日后那就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那曾想,破天的富贵沾都还没沾到,一朝新帝登基,等待自己的却是滔天大祸,性命危机。生死当前,夏樱兰无法保持平静。
夏樱兰急切道:“新帝登基我们都没露面,如果连封后大典我们也避而无视的话,那可就真的如夫君说的,我们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这样说不定会让新皇和皇后误会的,说我们大不敬,不把他们放在心上。母亲,那样可就真的不太好了。”
“所以,儿媳看明日我们还是去吧!等见到了皇后娘娘也好把前些日子的事情给说道,说道,免得皇后对我们误解了什么。”
夏樱兰说完,大公主慢慢睁开眼睛,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在她的眼里,那两个人就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容易被忽悠的吗?她这脑子还真是简单的可以。
夏侯敬听了却很是赞同,“母亲,樱兰说的不错,新皇登基,我们可以说是来的太突然了,没有准备所以没去恭贺。可封后大典那是整个皓月都知道了,如果我们还是故作不知,那可就真的太说不过去。”
说完顿了一下,神色不定道:“而且,新皇对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情谊,我们再不自觉点儿,没得给他抓住把柄,无缘由额给我们按个什么罪名出来。”
听着夏侯敬那带着情绪的语气,大公主的眉皱的更紧了。眼底溢出沉冷,她怎么能指望他们夫妻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听他们说话除了让自己更加闹心之外,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
“好了,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让我好好想想,等决定了,会让下人知会你们一声。”大公主看着夏侯敬,夏樱兰淡淡道:“你们先下去吧!”
夏侯敬听了皱眉,“母亲,这还需要考虑什么,我们没理由不去呀!”
“是呀!母亲,还是去吧!”夏樱兰跟着急声附和道:“要不,儿媳现在就去准备一下。”
大公主听着他们那亟不可待的样子,冷淡道:“既然你们自己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吧!不用跟我报备了。”
“母亲…”
“下去!”
大公主强硬的话语出,夏侯敬心里不快,大公主的坚持在他看来毫无道理。心里更是忍不住冷嗤,母亲虽然贵为公主,可到底是妇道人家,眼力界太窄,曾经和顾清苑的那一点儿摩擦就把她给吓住了,连面都不敢露了,怪不得驸马府除了一个尊贵的名头,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他更是没有受到一点儿的庇佑,萌照!
夏樱兰的心里亦是充满抱怨,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公主还拿着她那该死的架子。她怎么就不想想,顾清苑现在是皇后了,她一个公主在这里矜持了什么劲儿,如果请个罪,磕个头,服个软能让顾清苑高兴的话,有什么不能做的。
夏樱兰恼火,自顾着自己的颜面,怎么就不想想他们的难处。妄她以前还觉得大公主个厉害的了不得主,原来也是个目光短浅的,拿不起也放不下的主儿。
夏侯敬,夏樱兰两人的神色落入大公主眼底。大公主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无知小儿。
“想去,就准备东西去吧!本宫不会拦着你们。”大公主面无表情道。
“母亲,儿媳不是对您的考虑有什么不满,只是想着提前准备一下子,要是母亲决定去了,儿媳妇也不会措手不及,所以才....”
夏樱兰的话未说完,就被大公主打断了,“你想的很对,那你就去准备吧!”
“母亲...”
“好了,母亲不是已经同意了吗?你就不要说了。”夏侯敬截住夏樱兰欲解说的话,看着大公主沉声道:“母亲,我们先告退了。”
“嗯!”
大公主点头,夏侯敬拉着夏樱兰,转身疾步离开。
看着他们的背影,大公主的眼睛眯了起来。夏侯敬皇家之人的城府,心智他没学会一点儿,倒是皇家之人的冷血他全部遗传了。
夏侯琪对于夏侯敬,夏樱兰的离开,就像是毫无察觉似的。静静的坐在那里,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琪儿,对于眼前的危机可有什么应对之策吗?”大公主看着夏侯琪语气明显的柔和了很多。
夏侯琪抬眸,看着大公主神色莫测道:“十全十美的对策没有,不过,保住性命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必须舍弃些东西。”
夏侯琪话落,大公主已经多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夏侯琪淡淡道:“新皇性情虽然性情不定,难以琢磨。可有一点儿可以肯定的是,他却比南宫凌,南宫夜包括太上皇,多了一份魄力,能力也比他们要强悍很多。他会容的下一些人,前提是他们必须听话。不然,他可让你活,也能随时让你死,这就是那极致的掌控力,还有那难以预测的远控能力。”
大公主听了点头,“新皇的能力比起太上皇,确实更上一筹。明明人活的很好,却在最后一刻才出现在继位大典上,这份控制力,掌控力,绝非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南宫夜凌隐忍多年,可终究少了一份狠辣之气,人太过稳重,太过要求完美,反倒成了束缚他的成功。既然想要得到皇位,那么就该舍弃一些东西,比如名誉。如果他能早些动手,或许…。”大公主心里实在太过憋闷,忍不住恼恨道。
“母亲,你现在说这话可就太不智了,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如果传到新皇上的耳朵里,对我们不是宜事。”
大公主听言,深深的吸了口气,“琪儿说的是,我真的是有些太过激动了。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了,我再说那些又有什么用呢!”
夏侯琪也不由的叹了口气,如果当初真的是南宫凌继位的话,现在他们怕是另一番局面了吧!
两人静默良久,夏侯琪开口,“如果这个时候父亲在的话,或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大公主听了,神色不定。
“新皇虽然性情清冷,淡漠。可却不是一个极致无情之人,看他曾经和祖父的相处,就可以看出,他对祖父还是很敬重的。而祖父曾经为他付出了多少,想必他心里也是清清楚楚的。就算新皇不顾及我们,可那份情谊,还有这天下之人的悠悠之口,他应该还会顾虑一二。”
“所以,如果父亲在的话,祖父或许还愿意想新皇开个口,毕竟父亲是他唯一的血脉,祖父就算是恼恨父亲,也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
“会留下你父亲,却不见得会留下我们。”大公主冷声道:“刚才你大哥,大嫂的想法你也听到了。有他们在,那就是火上浇油,让新帝王更难以容下,他们这样成不了大气候,可惹些小麻烦也够让人闹心的。”
夏侯琪听了,沉默片刻,眼里闪过冷色,意味深长道:“母亲,既然注定要舍弃些东西才能保住自己。或许,要见点儿血才能让新帝满意。那,该狠下心的时候,不要因一时的心软,最后却失去的更多,那样可就很不划算了。”
夏侯琪话出,大公主的心里一禀,看着他,眼神变幻莫测。看来该有的无情,冷血,她这个儿子也不少。
看着大公主的神色,夏侯琪垂下眼眸,风轻云淡道:“父亲因为是祖父的唯一的血脉,所以才会显得特别的珍贵。同样的,如果父亲的血脉只有一个,那样才值得更多的人去在意,才能平安的存活下来。”
夏侯琪说完,抬眸,看着大公主面色平静,淡淡道:“这个唯一,该如何取舍,母亲做主吧!”说完,俯身,“儿子先告退了。”
大公主看着夏侯琪离开的背影,眼睛微眯。
夏侯敬回到自己的院中,走入书房,把里面的下人都给打发了出去,躺在软榻上闭目眼神。
片刻,一个小厮轻脚走了进来,看着夏侯琪低声道:“主子。”
听到小厮的声音,夏侯琪眼睛都未睁开,只是淡淡道:“说吧!”
“是。”小厮回应,禀报道:“大爷和大少奶奶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在封后大典那天,送给皇后的礼物了。对于公主的犹豫不决,他们心里好像很不满。大少奶奶言:既然以前做错了,那么,就赶紧认错,然后巴结,讨好,放下身段那样才是生存之道,无论最后公主如何决定,他们是一定要去的。”
“至于大爷则言:侯爷是新帝的恩人,为新帝付出那么多。现在新帝登基了,该是新帝回报的时候了。而且,大爷也不觉得他曾经做错过什么,根本就无需赔什么罪。”
小厮说着顿了一下道:“李翼离开后,丞相的空缺一直未补上,大爷好像瞄上了那个职位,或许,回向新帝王提出。”
闻言,夏侯琪脸上扬起笑意,眼睛缓缓睁开,低沉的笑声溢出喉头,“跟新帝索要恩情?呵呵…。看来,不用母亲做出什么选择,大哥他自己就已经决定自己的后路了。这样还真是省了不少力气。”
小厮听着夏侯敬那温和的言辞,垂首,极力的隐藏眼底的畏惧。
伯爵府
“主子,时辰不早了,该起床了,主子…。”
耳边传来凌韵的连续不断的呼唤声,顾清苑无奈的睁开眼睛,看着窗户外才蒙蒙亮的光线,叹了口气,转头,“凌韵,要起来这么早吗?”
“主子,今天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所以,主子一定要早些起来才行。不然,误了吉时就不好了。”凌韵看着顾清苑疲惫的样子,眼里的带着心疼,却很坚持,今天是主子的大日子,如何也不能耽搁的。
“主子,等大典过了,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顾清苑听了,点头,在凌韵的扶持下起身,在梳妆镜前坐下,转而问道:“皇上呢?上朝去了吗?”
“今日封后大典,皇上按例免了早朝。”
“免了早朝还起来那么早,他可真是有精神。”顾清苑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好困!哎,夫妻连这个也互补吗?我好想睡,可我们的皇上大人却是睡不着。”
凌韵听了心里松了口气,看来皇上和主子之间应该已经没事儿了吧!
“凌韵,起来这么早要做什么?”顾清苑看凌韵把她叫起来,却什么动静也没有,不由感到很是迷茫,难道封后,一定要在定时的点儿起来吗?睡了会不吉利?
“那个,奴婢也不太清楚要做什么。”
凌韵话出,就看到顾清苑惊疑不定的看着她,赶紧道:“凌菲马上就带宫里的老嬷嬷过来了,只是交代奴婢要赶紧叫主子起床,所以…。”
顾清苑听了哭笑不得,看来,封后大典很神秘呀!
“嬷嬷,请先稍等片刻。”
“好的,好的。”
外面的对话声传来,凌韵开口,“主子,凌菲回来了。”
“嗯!”
凌菲走进来,看到顾清苑已经起床,虽然还是一副睡眼懵忪的样子。不过,起来就好,她还真是担心主子在今天这个日子也要赖床呢!
“娘娘。”
“嗯!”
“宫里为娘娘准备封后事宜的嬷嬷来了,在外恭候,要传她们进来吗?”
“进来吧!早点儿做完,早点儿休息。”
顾清苑那赶鸭子上架的语气,让凌菲哭笑不得,封后!多大的荣誉呀!搁在其他女子身上肯定会兴奋的睡不着吧!可主子却好似受罪似的。凌菲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无奈,主子本就懒散,最爱的就是赖床,特别是有了身孕以后,身体重人也跟着疲乏,起来这么早还真是难为她了。
……
另一院中,老侯爷几乎彻夜未眠,当然,他不是因为封后大典在紧张什么。而是,为了即将离开准备些什么,也为了安置一些人。
而大公主和夏侯琪所希望这个时候能在的人,此时就坐在老侯爷的对面。
夏侯勇神色不定的看着老侯爷,“父亲,你是因为皇上,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会推拒儿子回京的吗?”
老侯爷听了夏侯勇的话,平淡道:“这个时候探究那个已经没有意义了,我想问你,对于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闻言,夏侯勇眼神微闪,却没有回答老侯爷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父亲,可是担心我为了某个位置,而做出什么危害皇上的事情,为自己招来祸端,所以,父亲才一直让我远离京城的吗?父亲是为保护我才那么做的,对吗?”
老侯爷看着夏侯勇,静默良久才开口,带着一丝恍惚,感伤:“从小,你和你大哥就没有了母亲。而我因为忙于公务,能照顾你们的时候也不多,你们可以说说府里的下人,嬷嬷带大的。”
“而我就算是有个空闲,很多时候也是关注着你大哥,因为他的身体不好,让人总是不由的对他多关心一份。以至于很多时候都忽略了你。虽然,最后你大哥还是早早的走了,可在为父的心里最对不起的却是你。”
老侯爷话落,夏侯勇嘴巴紧抿,神色紧绷,声音沉冷道:“儿子以为父亲一直对那些过往并不在意,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想到父亲竟然放在了心里,儿子还真是有些意外。”
听着夏侯勇带着讽刺的话语,老侯爷的眼里闪过一抹痛色,沉重道:“你是我的儿子,我如何会不在意!是我对你疏忽的太多,你大哥因为身体不好,所以人也特别的敏感,有的时候不经意的一句话就会让他难过很久。而你和你大哥正好相反,身体康健,人也开朗,我也就自认为你每天都过的很好,还为此感到很欣慰,以为你对那些并不太在意。”
“可后来,我才明白,是我想错了,也做错了,你怎么能不在意呢!是我自己故意不去探究,也不敢探究,怕被自己的孩子埋怨。你的故意隐藏,我的有意回避,最后让我们父子之间越走越远。又加上后来的事情,你远离京城,我也只能无奈的认为,或许没我这个父亲在身边,你过的会更加快活些。”
夏侯勇听了,神色冷硬,眼底带着深沉的怨恨,“快活?父亲觉得我会快活吗?”
夏侯勇咬牙,“父亲可知道,小的时候看到父亲每次回府,或者得了空闲就去陪着大哥的样子,我是怎么想的吗?”
夏侯勇说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道:“我多希望当时生病的就是我!那样,我就不会被父亲无视,也不会在和大哥争抢父亲疼爱的时候,被家里的婆子,小厮说不懂事,说我不关心大哥,冷血无情。”
“每次,父亲去探望大哥,只要我往前凑就会被人那样议论着。父亲,每天听着那些批判的声音。父亲,你觉得我可以不隐藏吗?我可以继续大肆,无动于衷的去和大哥争抢父亲那本来就少的可怜的父爱吗?”
“父亲,在我的记忆里,我从小不是没了母亲,而是连父亲也没有。我就像是一个孤儿。不,我连孤儿都不如,因为我明明有,却被彻底的无视了。也因为父亲的无视,我被那些下人冠上了,被父厌恶的孩子。名义上我是夏侯家的二少爷,可暗地里却还有受那些小厮的白眼。父亲,这些你都知道你吗?”
“父亲,听着那些过往,你不觉得我凄惨吗?不觉得我身为你的儿子,很可悲吗?”
老侯爷听着,只觉得心口憋闷的发疼,他能说什么?说不知道?还是说知道,只是却无视了呢?
看着老侯爷沉痛,愧疚的样子,夏侯勇身体微微发颤,面色有些扭曲,阴沉道:“父亲可知道,我当时曾经恶毒的诅咒过,祈祷过,让大哥赶紧死了,马上死了,只要他没了,我就什么都有了,父亲的疼爱,下人的尊崇,还有京城那些子弟的敬重,那些我都会有,不必再羡慕,嫉妒任何人。”
“可老天显然没听到我的祈祷,大哥确实如我所愿的死了,可大哥死后,却跟我想象的完全不同,我什么都没得到,反而被驱逐出了京城。父亲的疼爱再次被另一个人给抢走了,被我所以为的大哥的儿子,被现在的皇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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