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149部分阅读

作品:嫡女风华|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2 08:53:49|下载:嫡女风华TXT下载
  开有关系吧!十几件的相处,有些东西在没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无声无息的注入心底。

  而老侯爷这一走,此生怕是都无法再见到了。今日的离别,却是此生最后一面,主子他不会高兴。

  “喜公公。”

  “麒护卫,皇上可在吗?”

  外面对话声传来,南宫玦弈眼帘未动,眼里闪过一抹冷色,而后起身,抬脚往外走去。

  御书房外,喜公公话刚落,就看到皇上已经来到面前,赶紧跪地请安,“老奴见过皇上。”

  “嗯!起来吧!”

  “谢皇上。”喜公公起身,还未禀报,就听南宫玦弈问道。

  “太上皇在哪里?”

  喜公公赶紧回禀道:“回皇上,太上皇在圣和殿等候皇上。”

  南宫玦弈听了,什么都未再问,抬脚往圣和殿的方向而去。麒肆,麒一跟随在后。

  驸马府

  书房中,夏侯琪脸色阴沉的坐在案前,在封后大典上,他没有看到大公主的身影时,就猜到可能出事儿了,曾想过她可能是在进宫后被南宫玦弈派人给圈禁了。可现在,显然他是想错了,也把南宫玦弈想的太过温和了。

  没想到,他竟然将计就计,利用大公主的手把太后给杀了。说什么,大公主失控杀死了太后,或许,在很多人看来,人在极度的气恼之下,会做出失控的事情,他的母亲会杀了太后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他了解的很,她就算是再恼火,她也不会在皇宫里做出那样的蠢事儿。因为,就算她自己没有什么好的结果,但是,相比她对顾清苑做的事情,太后可是略胜一筹,所以,就算是死,太后也一定比她现死。她会看着太后惨死,绝对不会选择和太后同归于尽,更不会去冒生命危去杀了太后。

  这一切不过是南宫玦弈顺势推动的一个计罢了!他用母亲的手,处死了让他恼火的人,然后,再顺势给了母亲一个半死不活的结局。他什么都不沾,让两个女人相互残杀,他在一边看着。

  而这样的结果,大臣门看在眼里,不但会畏惧新皇的手段,同时也为他那极端的决然而感到一种信服吧!人就是如此奇怪,喜欢善良的人,可善良的人,又让他们感到软弱,不能放心的依附。特别是帝王,太过温和,他们并不太喜欢。

  他们应该更加喜欢南宫玦弈这样强悍的帝王,毕竟,一个国家只有帝王足够的强悍,一个国家也绝对不会软弱,绝对不会被别的国家给小看,给欺辱。

  帝王就如他们的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强大呢!虽然,感到畏惧,可同样能给予的东西也很多。

  特别南宫玦弈手段狠辣,可却维持了一个底线。让他们可以接受的底线。太后虽然对顾清苑做了极端的事情,可太后毕竟是太后,她就算是有过,可也是帝王之气,南宫玦弈名义上的母亲,就算没有感情,甚至说的上是仇人。

  但是,如果南宫玦弈亲手杀了她,就算是暗杀,太后不明不白的死去,人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会宫里的主人,南宫玦弈或顾清苑。

  无论是谁,大臣们嘴上不会说什么,可心里也会感到他们太过残忍。让人没有安全感。一个弑母的帝王,让人无法心安。强悍和残忍,可完全是不同的定义。

  现在好了,太后死了,明明白白的死在了公主的手里,大臣们接受了,南宫玦弈还很好的打响了他帝王生涯的第一开始。

  太后的死了,大公主的残,就算是传到民间,老百姓也会说他们是罪有应得,说不定还会说新帝真性情。

  夏侯琪想着,觉得好笑,可却不得不佩服,南宫玦弈的狠辣,还有他那毫不遮掩的冷酷,缜密手段。跟着这样的帝王,只要有能力,官居高位一定不是什么难事儿。

  可惜,他却站错了队,一遭走错,满盘皆输。表面上,他看似什么都没做,可在南宫玦弈失踪的那段日子,他都帮着南宫凌做了什么,他自己清楚。也绝对逃不过南宫玦弈的眼睛。

  有些东西一旦错失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后悔已经没用。

  夏侯琪觉得扼腕至极,却已经无可奈何。

  “主子!”

  外面传来心腹小厮的声音。

  夏侯琪收敛神色,开口道:“进来!”

  夏侯琪话出,一会儿一个模样,体格都很平庸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可有消息了?”夏侯琪问。

  小厮应道:“奴才只看到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去了伯爵府,只是,却未看到他们再出来,至于伯爵府也未见到任何动静。”

  夏侯琪听了神色不定,心里总是有不好的预感。总感觉南宫玦弈对夏侯敬已经做了安排。只是那个安排他绝对不会喜欢。

  看到夏侯琪皱眉,小厮低声道:“主子,你说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会不会已经被皇上给…。?”小厮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不言而喻。

  夏侯琪听了摇头,“不,他没死!”

  小厮听了惊疑不定,“皇上没理由会留着他呀?”

  夏侯琪冷冷一笑,“皇上是不喜欢夏侯敬,可也不会杀了他。”

  “为何?”小厮不明。

  “因为他还不值得他去动那个手,夏侯敬人莽撞,无脑,难成气候,而且除了嘴巴嚷嚷了不少,可实际却什么也没做过。有祖父在那里站着,皇上不会除了他。”夏侯琪说着,眼睛微眯,“我现在担心的是,皇上对祖父已经做了安排,顺带的也加上了夏侯琪。”

  小厮听了眉头皱起,“主子和大少爷同样是侯爷的孙儿,如果做了什么安排,侯爷应该会知会主子一声才是。”

  夏侯琪摇头,“祖父自己能活下来,已是极大的幸运,他也会想保住一些人,可那些人里却不见得有我。就算我,如果皇上不容,祖父就会保持沉默。”

  “因为唯一已经有了,只是不是我罢了!”夏侯琪脸色越发冷凝,或许,他和母亲就是被舍弃的两个人。因为他们谋划的太多,做的太多,祖父的恩泽无法辐照他们两个,是死死活都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和皇上的心情了。

  夏侯琪想着,手紧紧的攥了起来。难道后半生要为了活着而挣扎吗?

  皇宫

  圣和殿中,南宫玦弈和南宫胤相对而坐。父子二人,一个清冷淡漠,一个神色冷硬。

  南宫玦弈悠然的品着手里的茶,南宫胤不开口,他亦完全没要说话的意思。

  南宫胤看着南宫玦弈,眼里有骄傲,可也有怒火,还有一抹极为复杂的冷色。

  静默良久,南宫胤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沉冷,“今天,你做的太过了。”

  闻言,南宫玦弈放下手里的杯子,嘴角溢出一丝浅笑,“父皇指的是我对太后的处置?还是,我对丫头的维护?”

  听南宫玦弈唤顾清苑为丫头,南宫胤眉头瞬时皱了起来。

  “你看重她可以。可,我不希望你被她影响,让她太牵动着你,那对一个帝王不是什么好事儿。”

  南宫胤话出,南宫玦弈淡淡道:“影响如何?被牵动又如何?”

  “玦儿,你该知道,人的野心都是无止境的,现在或许还看不出什么。可,人心总是会变的,特别你为君王,对于身边的人不能抱有完全相信的态度。因为,往往最大的危险就是由身边而来。”

  “那个女子她并不是一个简单之人,如果有一日你无法满足她的贪欲,她就会成为你致命的威胁,因为了解,因为没有防备,一旦背叛,那就是致命的。所以,你可以宠。但,更要防。”

  南宫玦弈听了,没有直接回应,只是看着南宫胤,面色平淡,眼神平静。

  可,就那样一副平和的模样,让南宫胤感觉他的某种愤怒,“玦儿,可是认为我说错了吗?”

  “不,只是听着想到了母亲。”

  此话出,南宫胤脸色微变,眼里闪过一丝难堪的狼狈,神色却无太大的波动,沉声道:“你母亲和她不同,不能相提并论。”

  “是吗?如果父皇这句话的意思是,母妃没有野心,没有贪欲,是可以相信的。那,母亲地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

  “如果不是,只是因为她不在父亲身边,不是你的身边人,所以才无需防备的意思!那,儿臣只能感叹:母亲一生的是个可悲的笑话。”

  “南宫玦弈,我让你来是提醒你,而不是让你来批判我的。”南宫胤的声音瞬时冷了下来,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不知是否因为被说中了羞怒!

  南宫玦弈看着南宫胤激动的样子,眼里极快的闪过嘲弄,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父皇,有些东西是不可碰触的,你感觉到了。同样的,儿臣也有不可碰触的存在。”

  “你什么意思?”

  “父皇,我的丫头,儿臣不需要父亲相信她,也绝对不喜欢你探究她,如果可以请你无视她。她是否可信,是否能宠,是否该防备,儿子清楚就好。父皇就选择漠视吧!那样,我们的父子之间或许能处的更久一些。”

  南宫玦弈话落,南宫胤的表情瞬时冷了下来,“你在威胁我?”

  “只是告诉你后果。”

  “怎么?翅膀硬了,已经不需要我这个父皇在前面为你挡着了,就可以如此放肆的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以为我现在不能拿你如何了吗?”

  听着南宫胤话语种潜在的威胁,南宫玦弈面无表情道:“父皇,这就是皇家的亲情,哪怕是父子,最先看的也是价值。同样的,付出了就要得到回报,我的父皇立我为帝,那是对我的恩赐,而,需要我回报的,就是我的听话,我的服从!是吗?”

  南宫胤听了,面色僵硬,沉声道:“我是为了你好。”

  “父皇,如果你需要的是一个傀儡帝王的话,恐怕儿臣无法让你如愿,你选错人了!对于王位,我跟父皇的理解可能不同,我对那个位置没有太的欲望,顶峰的权势,给了我呼风唤雨的权利,可却也为此圈禁了我的一生,还有我的丫头的一生。”

  “天下之人敬畏的眼神,匍匐的姿态,那些让我没有太大的成就感。所以,如果父皇现在觉得我不适合做这个帝王,现在可以改立他人,我会马上禅位。”

  南宫玦弈说完,从袖袋里拿出一个明黄锦帛,放在南宫胤的面前。随手展开,‘禅位’两字,清晰落入南宫胤的眼中。

  看着那连大印都已盖上的诏书,南宫胤脸色瞬时铁青,愤而起身,凌冽,阴沉的看着南宫玦弈,戾声道:“就因为我让你防着那个丫头,你就拿这个威胁我吗?”

  南宫胤话出,南宫玦弈瞬时起身,神色冰冷,声音低沉,却带着绝对的威压,“父皇,我刚才说过,不希望你注意我的丫头!你是否忘记了!而且,你这样妄加罪名,会让我们父子之间起冲突,父皇你想看到吗?”

  “南宫玦弈,你放肆。”南宫胤脸色发黑,眼里戾气越发厚重。

  南宫玦弈看着,却是波澜不起,平缓,却诛心道:“儿臣要澄清一点。父皇,这不是威胁,是决定。你的儿子,朕一个都未处死,都留着,你可以随便挑选一个,只要写上名字,明日他就会是皓月的新帝,一个听话的新帝。”

  “南宫玦弈,你以为我不敢吗?”

  “父皇当然敢,所以,儿臣刚才就说了,这不是威胁!这是让父皇重新选择的机会。”

  “如果,我重新选择,你会有活命的机会吗?”南宫胤沉冷道。

  “能不能活着就看我自己的本事儿了。”

  南宫胤听言,森森的看着南宫玦弈,阴沉道:“看来,你是真的被那个女人给迷惑了心智了,竟然做出连江山都不要的蠢事儿了。”

  南宫玦弈听着,看到南宫胤眼底清楚闪过的煞气,慢慢起身,垂眸,一手转动大拇指上的玉扳,淡淡道:“父皇,有些想法永远埋藏在心底就好,不要显露,也千万不要有所动作。不然,会让我生出毁了皓月的想法。”

  一句毁了,让南宫胤脸色浑然大变,“南宫玦弈…。你…。”

  “有些事情,适可而止才好!有些东西也尽快的适应才行,太上皇应该知道,在我继位的那天起,从此皓月我就是规矩。我会记住自己的身份,尽到自己的本分,治理好皓月。”

  “而,太上皇也要尽快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重新认清自己的身份,安享富贵,闲散,无忧的过完你的余生不是更好吗?”

  南宫胤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南宫玦弈。

  南宫玦弈冷漠道:“太上皇为君几十载,看人应该很精准,丫头是个什么样的人,父皇的心里应该清楚,你说的那些担忧是莫须有的,永远不会发生的。可是现在,为何一定要想着去碰触那些不能碰触的,是来证明自己的权威吗?还是来测验儿臣的听话程度?”

  南宫胤听了冷笑道:“最大威胁果然是身边最为相信的人,我现在不就是个例子吗?”

  听着南宫胤那饱含讥讽的话语,眼眸沉了下来,眼底满是冰冷之色,“最相信之人?父皇,有些事情一定要说透吗?”

  “什么意思?”

  “我能活到今日,能被父皇维护,能登上帝位,除了我是父皇的儿子,最大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我让父皇满意罢了。如果我仍然如五岁之前一样,对什么都毫无反应,沉默寡言,木讷呆怔,我根本无法活到现在,早已被父皇派来的那位,明面上是教导师,暗中却是探测资质的人,给屠杀了吧!”

  南宫玦弈话出,南宫胤抑制不住神色巨变。

  “父皇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吗?”南宫玦弈看着南宫胤瞬时变得戒备的眼神,淡淡道:“父皇无需想的太复杂,儿臣对于过往几十年的过往都做过什么,没什么兴趣,不会去探究什么。”

  “我之所以会知道,不过是因为你派去的那个人,戒备之心太低,也太大意了。或许,是觉得我年龄太小,又一直呆呆怔怔的没把我放在眼里吧!被我灌了一点儿酒,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而我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这么说,他的死…。”

  “是我做的!”

  南宫玦弈话出,南宫胤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原来不是忽然开窍,而是一直在隐藏。想着,南宫胤这个做了几十年帝王,经历过各种风雨,已经很难被撼动的心,此时也感到重重的颤了一下。

  几十年来以为天下都在自己手中,自己掌控了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可谁曾想,这个让自己最满意的孩子,却是蛰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最大的一个威胁。

  看着,南宫胤那变幻不定的神色,还有眼底的戒备。南宫玦弈神色冷漠道:“父皇无需想象太多,儿臣如果想做什么就不会等到今日。弑父的事情我不会做,因为母妃不会喜欢。不过,你我父子之间也不要说什么信任,情谊,有些太不现实。”

  “皇家之中,自来都是相互合作,互惠互利的关系,无论是夫妻,父子,还是兄妹手足。这个父皇应该比我更加清楚,皇位交替之后,父皇就彻底的放手吧!不要再干涉太多,好好的安享晚年,儿臣会尽自己的本分保你安逸,长寿的。”

  南宫玦弈说完,看了南宫胤一眼,转身离开。

  南宫胤神色怔怔,不知道在想什么!

  喜公公看南宫玦弈离开,就轻步走了进来。进入殿内就看到南宫胤神色复杂,甚至还带着一丝迷茫还有不确定。

  喜公公看着眉心一跳,太上皇的神色很是不对劲儿,怎么会迷茫呢?太不可思议了?不过,原因为何,喜公公自然不去探究,只是恭敬的端了一杯水送到了南宫胤的面前。

  然,当他把被子放在桌上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桌上的明黄锦帛。当看到上面‘禅位’两字后,眼眸瞬间睁大,而拿着杯子的手也无法抑制的跟着抖了一下。茶水溅出,南宫胤抬眸,眼底的阴冷,让喜公公不寒而栗,双腿发软,遂然跪地,叩首,“太上皇赎罪,太上皇赎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听着喜公公头撞击地面的响声,南宫胤神色冰冷,他果然挑选了一个最强大的君王,一个最合格的君王。要说谁最能忍,天下非他南宫玦弈莫属,明知道自己曾经对他起过杀心,竟然还能生生忍了十几年,在自己面前毫不露声色。

  今日,如果不是自己一再的提到顾清苑,碰触了他的逆鳞,恐怕他还是什么都不会说吧!而,自己就是到死了都不会知道,他一直是被自己的儿子给掌握在手中的。多可笑,多可笑呀!

  南宫胤想着,那种被玩弄于鼓掌的感觉,让他感到怒不可遏,抬手,猛然抓起手边的一个杯子狠狠的掷在地上。南宫玦弈他真是太让人恼火了,恼火至极!

  喜公公本就惊惧到了极点儿的心,此时,被南宫胤的一个举动一下子给吓得昏死了过去。

  只是,怒到了极致的南宫胤,此时哪里会在意他!

  他是想过要杀了南宫玦弈,除了他的呆怔,主要原因是因为他的降临不是时候。那时他的位置还未坐稳,父皇的威迫,还有大臣的观望,探究的态度。那个时候太敏感了,如果被人发现了他的存在,他一定会死,就是自己也会被牵连,帝位都难保。

  小孩的嘴巴不牢靠,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才起了杀心。

  可是没想到,他派去的人忽然死了。一个人突然死去毕竟有缘由,只是南宫玦弈的存在很敏感,他不想把事情扩大,不能派人探查。而在不解,怀疑,惊讶之下,他自己就去了一趟。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一直呆呆怔怔的孩子,好像忽然开窍了,那双一直看不出情绪的眼睛,忽然变得清亮,通透,关于身世的他好像也忽然明白了什么,不用他提点就知道了某个忌讳,主动称呼他为皇上,而不再是父亲。

  在那一刻,他是心疼那个弱小的孩子的,也因为他那特别的灵气,继而下定了决心留下了他。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让他很满意,从未让他失望过。也因为他没有母族的牵扯,能更好的为皓月尽心尽力。

  从各方面看,他都是最好的帝王继承人,他的表现也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儿。可惜,今天的一席话,让他自以为的完美,自以为的功成身退,出现了无法抹杀的失败痕迹。

  只是,现在龙已上九天,他就算恼火,恐怕也无太大的意义了,一切已经成定局,无法改变了…。

  南宫胤深深的吸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明黄锦帛走入内殿,随手丢入火盆中焚烧了,看着它化为灰烬,才走到一边的软榻上慢慢躺下。闭上眼睛,遮住眼底的讥讽,还有自嘲。

  重选择帝王,已经没那个必要了。有些事情他说的不错,他已经退位了,就算曾经是龙,现在也要盘着。没有了权利那把刀,他已经无法与之对抗了。

  皇家之子,就算是换一个,也不见得比这个会好,或许连最起码的安逸都无法保证。就这样吧!有些东西是该彻底放下了,只要皓月昌盛,他也性命无忧,尊贵不减,也已无法掌控太多了。

  …。

  南宫玦弈从养心殿出来,并未直接回到风栖殿,而是去了书房。

  书房中,早已候在那里的影卫,看到南宫玦弈走进来,躬身见礼,“主子!”

  南宫玦弈在案前坐下,开口,“大元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是!”影卫回应,然后身手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函递到南宫玦弈的面前,恭敬道:“大元的和硕王爷给主子的。”

  南宫玦弈听了伸手接过,打开,抽出里面的信函,展开,看着传递来的消息。片刻,嘴角溢出一丝莫测的笑意。

  而后,收起信函,递回给影卫,看着他道:“你去一趟逸王府,把这封信给他看一下。”

  “是,主子。”

  “去吧!”

  “是!”

  影卫领命,消失!

  南宫玦弈也没在书房多待,抬脚往凤栖殿的方向而去。脚步带着一丝匆忙,不知道那个丫头醒了没?

  二皇子府

  南宫珉看着南宫夜阴沉的脸色,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事情都查清楚了?”

  “没什么好查的,一看就是那个女人自己搞的鬼。”南宫夜咬牙道:“从有身孕至今,都未出过什么问题,她可是把肚子里的孩子当成傍身的宝,精心的很。凡是都小心翼翼的,就怕孩子没了地位不保。”

  “可在最后一个月竟然就出事儿了,如果是跌倒了,或者是孩子中毒了,我都可以相信是其他人对她做了什么手脚。可现在,是母子毒,孩子不能离开母亲,母亲的血就是孩子的解药!”

  “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这是为了活命,拿孩子做了赌注。她这是在胁迫我,假如顾清苑秋后算账的话,如果我不想孩子死,就一定要站出来为她出头。”

  南宫夜说着,眼睛冒火,脖颈上青筋都跳了起来,手狠狠的拍击桌面,怒不可遏道:“这个狠毒的女人,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利用,我以前是瞎了眼了,竟然还曾感觉她是胆小,无私的女人。她个毒妇。虎毒尚且不食子,她真不是个人…。”

  听完南宫夜的话,南宫珉神色凛冽,眼底满是冰冷的厌恶,同样是女人,柳琳儿和那个女子想比,还真是一个极端的对比。

  那个女子,在那样险恶的情况下,还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保护自己的孩子。当然,柳琳儿也曾经极力的保护着自己的孩子,可却是为了坐稳她皇子妃的位置。现在,当她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她就开始不遗余力的利用腹中的孩子,来保全自己的性命,孩子于她从来都是武器,没有其他。不然,她不会如此决然的狠心给孩子下药。

  “那个该死的女人,我想千刀万剐了她。”南宫夜气的咬牙切齿道。

  那个女人利用,伤害的但是他的儿子,还有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她在利用他的无用,因为他无能,所以她才会如此毫无顾忌的拿那个可能会是他唯一的孩子做赌注,因为她知道,他如果不想绝后就不能不管,她不容许他袖手旁观,同时也在嘲笑他。该死的!

  看着南宫夜怒火中烧的样子,南宫珉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皇兄,事已至此你再生气也没用,好在孩子没什么大的问题,先让她养着,为了孩子暂时不要动她。”

  “真是让人难以忍受…。”南宫夜很是憋闷道。

  “总是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不敢再对孩子如何!我们慢慢想办法。京城名医众多,或许会有解除的办法的。”

  南宫夜听了沉默,良久才开口,“其实,在京城医术最好的就现在的皇上,还有就是祁逸尘。只是,这两个人都不是我能用的动的。”

  南宫珉听了,静默片刻道:“皇上那里无法说,但是,祁逸尘那里我去试试,或许他会过来看看。”

  “就算是他能医治,也不见得会去医。有些东西我现在也看明白了,因为顾清苑,祁逸尘对我绝对不会有什么同情之心,说不定他巴不得这个孩子死了才高兴。”南宫夜沮丧带着苦涩道。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了无力到如此地步。

  “皇兄,你先稍安勿躁,等我去问问再说。”

  南宫夜点头,除了听天由命他还能怎么样呢!

  两人说完,沉默片刻,南宫夜抬眸,看着南宫珉道:“我今天听小厮说,外面的人都在说着皇上封你为逸安王了?可是真的?”

  南宫珉点头,“嗯!是真的,已经下了圣旨,也分了王府。”

  南宫夜听了,脸上溢出一丝笑容,眼里却是有失落,也有羡慕,他是用自己的能力得到了那个男人的认同,保住了性命,而自己却是因为残疾变得无用,才会被留下。

  不过,南宫珉是自己的弟弟,他好,对自己也没坏处。这样想着,南宫夜觉得心里的失落,挫败才减淡了很多,“如此就好,他既然封了你为王,应该就不会动了。”

  “只要我们安分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他不会动任何人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南宫珉就起身告辞了。

  另一院中

  柳琳儿还未出月子,人坐在床榻上,看着躺在身侧还在沉睡的幼小婴孩。眼里满是厌弃,这个孩子记载着她曾经受到的屈辱,还有她一生噩梦的开始。

  所以,她无法去爱这个孩子。现在看着他和那个变态男人长的如此相像,心里的厌弃更添了一分。

  像那个扭曲,恶心的男人,将来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他比那个男人还有一点儿用处,能保全她的性命,也能好好的打击一下那个男人。

  柳琳儿想着,在得知孩子中毒后,且必须用自己的血为药引来医治的时候,那个错愕,愤恨,扭曲的表情。就不由的轻笑出生声,眼里带着满满的痛快,心里更是盈满畅快。

  那么恼火,却又拿自己莫可奈何,真是解气,真是让人兴奋。南宫夜毁了自己的一生。现在是自己该讨回来的时候了,他让她活在耻辱的黑暗里,自己就折磨他一辈子。或许,那样这后半辈子活着还有些意思。

  “王妃,鸡汤好了,你赶紧趁热用些吧!”一个老嬷嬷端着一个冒着热气儿的碗疾步走过来,恭敬道。

  柳林儿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不快,凝眉道:“放下吧!我不喜欢喝这个,以后不要炖了。”

  嬷嬷听了,小声道:“娘娘,这对身体好,还是用些吧!而且,你还有喂小主子,如果不…。”

  嬷嬷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柳琳儿厉声给打断了,沉冷道:“谁告诉你,我要喂小主子了?”

  柳琳儿忽然的怒火,让嬷嬷惊了一下,脸上带着不解道:“娘娘,这两日不是都在喂样小主子吗?所以…。”

  “前两日我心情好,想喂他两口,现在我心情不好,以后不想喂了,怎么?你有意见吗?”

  “不,不…老奴不敢。”嬷嬷赶紧应道,同时心里为柳琳儿的喜怒无常,还有对孩子那冷硬,厌弃的表情感到唏嘘,难道因为小主子身体不好,所以,她这个做娘的也厌弃了吗?嬷嬷想着,暗暗摇头,如果是,她这个做娘的心可是太狠了。自己的孩子身体不适,做娘的心痛都来不及了,怎么还厌弃呢?

  看着嬷嬷那变幻不定的脸色,柳琳儿冷笑的声音响起,“你在心里骂我?”

  柳琳儿话出,嬷嬷脸色微变,赶紧跪下,匐在地上叩首,急切道:“娘娘,就是给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对娘娘有一丝的不敬呀!”

  “是吗?”

  “是,是真的娘娘。老奴刚才只是在想,娘娘身体不适无法给小主子喂奶。就琢磨着去哪里给小主子找一个奶妈过来,毕竟小主子可是不能断了吃食不是。”

  柳琳儿听了不阴不阳道:“你倒是想的周全!”

  “老奴应该做的,应该的…。”嬷嬷赶紧道。

  “小主子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这么大的事情,我可是做不了主先去问问我们的王爷主子,等他点头了再去找吧!”柳琳儿说着,眼里闪过一道兴奋,期待的光芒。

  想象着,那个男人又该暴跳如雷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扩大,眼里带着一丝病态的畅色,开口道:“去吧!赶紧去禀报王爷去吧!”

  嬷嬷听了一愣,心里一紧,“娘娘是让老奴去吗?”

  “不是你去,难不成让我去吗?”

  嬷嬷想起,王爷在提起小主子的病时,那暴躁的样子,心里不由颤了一下,忐忑不安道:“娘娘,老奴的分内之事还未做完,而且,口糙舌笨的怕说什么不合适的话,所以,去请示王爷的事情,娘娘…。”

  “身为奴才,最大的本分就是要听主子的话。”。柳柳儿冷声道:“让你去,你就去哪里那么都废话。”

  “可是老奴…。”

  “再敢反抗一句,本妃就杖毙了你。”

  柳琳儿此话出,老嬷嬷瞬时爬了起来,赶紧道:“老奴这就去,这就去…。”

  看老嬷嬷慌不失措的跑了出去,柳琳儿冷冷一笑,一个老奴还敢在自己的面耍心眼,真是不知死活。

  “灵溪。”柳琳儿开口,一个丫头疾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娘娘。”

  “去跟着看看,如果王爷发怒了,或者,那老奴被王爷打死了,都记得赶紧回来禀报一声。”

  “是,娘娘。”

  丫头领命,疾步离开,柳琳儿靠在软枕上,心情大好的等着听戏。

  皇宫

  凤栖宫中,南宫玦弈还未走进去,就听到顾清苑带着一丝惊叹的声音传来。

  “真是金碧辉煌,金光闪闪,把狗眼都能闪瞎了。凌菲,你说这些都是真的吗?”

  “应…应该是。”凌菲的声音不可抑止的带着一丝隐忍的笑意。

  “是吗?那,如果我咬一口的话,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吧!毕竟真的可是很坚固的。”

  “娘娘…。”

  顾清苑话出,凌韵,凌菲同时开口,声音里染上无力。

  “开玩笑,开玩笑…”

  外面南宫玦弈的嘴巴抽了一下,好气又好笑,这个丫头,他是该说她贪财呢!还是该说她没出息呢!

  身后的麒肆,麒一,两人咧嘴一笑,皇后爱财的性子又冒出来了,不过,就是不知道她想咬的是什么?

  南宫玦弈抬脚走进去,就看到他的皇后,正对这一个主柱子上那雕刻的金黄龙凤,眼睛灼灼。看此,南宫玦弈揉了揉眉心,难道刚才这丫头是想咬柱子不成?

  凌韵,凌菲两人听到动静,转头,看到南宫玦弈回来,还有他脸上那好笑无奈的表情时,两人就知道皇上应该是听到了皇后刚才说的的话了,两人相视一笑,赶紧上前请安。

  “奴婢见过皇上。”

  “嗯!”

  顾清苑听到请安,回头,看到南宫玦弈脸上扬起笑意,“回来了。”

  “嗯!再不回来,为夫怕娘子真的把这柱子给吃了。”

  听到南宫玦弈的取笑的话语,顾清苑知道他听到了,笑道:“吃掉了想法倒是没有,就是想咬一口。”

  南宫玦弈听了瞪了她一眼,走到她身边,不再探究她的贪财,问道:“吃饭了没?”

  “还没。”

  “怎么不用饭,中午都没吃多少,肚子不饿吗?”

  “睡醒吃了些点心。”

  “不要吃太多点心,多用饭!”

  “嗯!”

  “凌菲,让厨房准备晚饭。”

  “是。”

  “你在那里看着,让她们做些皇后爱吃的。”

  “奴婢知道。”

  凌菲领命,离开。

  “今天出去走了吗?”

  “走了一会儿。”

  凌韵听了,适时开口,“皇上,娘娘的腿开始浮肿了,已经不能持续走太久了。”

  南宫玦听了眉头瞬时皱了起来,低头,弯腰,拉起顾清苑的裙摆,掀起内衬,看到纤细的小腿,肿大了一圈,眉头皱的更紧了,肿了!

  顾清苑看着南宫玦弈一连串的反射性动作,眼里溢出柔色,温和道:“这是正常现象,除了有些走动久了有些肿胀外,其他时候并无感觉,就是有些不好看。”

  南宫玦弈给顾清苑拉好衣服,起身,脸色有些不好看道:“这个时候还注意什么好看不好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不过,这是幸福肿,很有成就感,我很满意。”顾清苑笑的骄傲,自得。

  南宫玦弈听着她讨喜的话,脸色并没有好些,“脚可也肿了?”

  “嗯!肿了些,也许要换个宽松些的鞋子了,这鞋子穿着有些挤脚了。”

  凌韵听了赶紧回应,“奴婢马上去让制衣坊准备。”

  “去吧!衣服,鞋子不同尺寸都准备些,不要太华丽的,主要是舒适就行。”南宫玦弈交代道。

  “是,奴婢知道。”

  凌韵领命,疾步离开。顾清苑抚着肚子轻笑道:“女儿,看到了没。娘的眼光很好吧!找了一个最体贴的丈夫,等你出来了,也要向娘学习知道吗?”

  南宫玦弈听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别皮了,过去休息一下吧!站的太久,腿会肿的更厉害。”

  “哦!”

  南宫玦弈扶着顾清苑在一边的软椅上坐下,看着她的肚子,算算日子有六个多月了,应该还有不足三个月就会生产,可现在肚子就已经这么大了,后面的日子按医理,孩子应该会长的更快,也就是说肚子也会快速的增大。

  想着,南宫玦弈的眼里闪过担忧,肚子会大到什么程度?丫头她会多辛苦!

  “夫君在担心吗?”看着南宫玦弈紧缩的眉头,顾清苑问道。

  南宫玦弈没有说话,他无法不担心,生孩子对于女人来说是极大的一道坎,特别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