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道:“你最近越来越笨手笨脚了”
“等等等要吃老娘豆腐啊快点拿浴巾去了”
秦牧野狠狠瞪着我,把就将我扯出了水面。
“老娘你是在跟本相说老娘吗”
“得得得,我错了还不成,丞相大人,您就去拿浴巾嘛人家好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不是,不是,黄花剩菜,为免晚节不保,您就去拿吧。”
秦牧野嗤笑了声,弯子,不惜自己的袖子沾湿,将我捞了上来。
“喂喂喂非礼啊非礼啊丞相非礼人啊”
秦牧野哈哈大笑了阵,道:“闭嘴,你身上那个地方我没看过。乖乖去睡觉,还有个时辰,我就要上朝了,没空陪你玩。”
我哼了声,浴室里头还有内间,秦牧野抱着我去了里头,问道:“哪只脚崴到了”
我的小腹处忽然传来阵灼热,揪着床单道:“那个什么秦牧野,你你,你上朝去吧,我没事”莫非老娘在思春
秦牧野不解地伸手往我额头上碰,道:“怎么这么热”
“都说了,叫你走开了”我的脑子里片混乱,身上越来越热,手脚并用想把他赶走,不要他看到我的窘态。秦牧野将我带到怀里,问道:“那碗燕窝是不是你吃掉的”
“呜呜呜,不就是碗燕窝嘛,大不了我还你就是了你别碰我,你干嘛碰我”
“别吵。”
我见他放下床帐,将他自己的衣服件件地脱掉,心里更慌了。
“你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还有个时辰上朝吗你别管我,给我桶冷水就是了”
“没见过中了媚药还能和你这样的。”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总之天亮了次,然后又黑了下去。
我趴在床上干脆挺尸。秦牧野已经洗漱好了,走到床边,很感慨地道:“小东西,我世清名就栽在你手里了,我自做官起,还未旷过早朝呢。”
我懒懒地看了他眼,道:“我让你救我了吗我让你不要去上朝了吗借口,借口。”
秦牧野哈哈大笑,掠过我的丝发梢,问道:“不过,为夫好奇怪,娘子怎么和个黄花大闺女似得便是中了那药,也矜持的要命。”
不提还好,提,我该多郁闷这身子虽和他是夫妻,也的确有夫妻之实,可是,老娘我呢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个黄花闺女,不是似得,是根本就是这个混蛋,老娘的清白彻底是毁掉了。
“你昨天说那燕窝,是怎么回事”
秦牧野眸色深了深,伸手摸摸我的脑袋,道:“饿了吗”
“废话”
“啧啧啧,去了皇宫几个月,没长几两肉,脾气倒是见长啊。”
我惆怅地趴在床上,老天爷,你这是和我开什么玩笑堪堪让我发现他真心爱的人是谁,又让我跟他发生了这样的关系。你这算不算妒忌老娘
浴池的水又换了遍,他抱着我下去洗了番,这才又抱着我,去了轩辕居。至于为什么要抱着我去这个关乎老娘的清誉,我就不提了。
“哇塞饿死我了。秦牧野,我跟你说,我在宫里吃的都是田鸡,吃的我都要吐死了。”我上餐桌就开始狼吞虎咽,秦牧野笑道:“就知道你这德行,若是去了餐厅,让下人见到了,还不定怎么说我虐待你了。”
“你本来就有虐待我”
我俩对视良久,终于,我憋红了脸,低下脑袋去了。
“对了,主持前些日子寄了信来,淮儿已经交托给了云梦谷的云梦老人了。那云梦老人是个济世为怀的侠医,淮儿跟着他,定然会有番成就。”
秦牧野给我夹了块鸡腿,我忙问道:“那云梦谷在何地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他吗”
“云梦谷在穸国境内。我也想淮儿,只是,云梦谷行,定要等到这场叛乱平定了再说。”
“哦你也多吃点。我看你直都没休息好。”我也给他夹了只鸡屁股。
“是啊,是直没休息好。为了娘子你,还做出了舍身大业”
我吞到半的汤差点喷出去。秦牧野定又吃错药了,居然变得这么油嘴滑舌。
“秦牧野,你是不是被调包了”
“娘子要不要检查检查”他凑过来,暧昧地眨眨眼。我用食指指着他的胸口,将他推开,不由纳闷:“到底是你中了药,还是我中了药对了,那燕窝里的药该不是你自己下的吧”
“哈哈哈,今晚怕是要让娘子你失望了,拜娘子所赐,为夫的政务再次多了堆小山。”
我终于明白。丞相大人之所以会阴晴不定,不过是此前某方面的生活不调节罢。
我在相府方住了夜,翌日,宫里便来人了。更为夸张的是,太后娘娘亲自驾到。
我和众人在前堂迎接太后,她雍容华贵地抬手,道:“都平身吧。白儿,来,哀家看看。”
我巧笑着走到她的身边,论谁能想到,她和丞相会是那样的关系呢
“昨儿,哀家都听秦王说了,哀家那小叔子没轻没重的,怎么让你个女人家喝酒了呢哀家难得出宫趟,你且随哀家去花园好好散散心。”说毕,她笑看了眼秦牧野,道:“丞相不会介意吧”
“太后您随意。”
“数年未至,丞相府风景依旧啊。”站在轩辕居外,太后喃喃道。秦牧野脸色有些变化,我笑岑岑地接过话,道:“确实。相爷对这些竹子可是心疼的很呢。娘娘要进来看看吗”
“不必了,你陪哀家去花园走走就是。丞相公务在身,就不必跟来了。”
“是。白儿,好好照顾太后。”
我应了声,却觉得不是滋味。只怕这两人心里比我还苦吧让太后亲眼再目睹当年的风景,物是人非。
太后和我虽然逛着花园,可我见她面无喜色。到了最后,她便支开了我。
我心下识趣,便离开了。
如此天色,倒是个睡觉的好日子。我慢悠悠地踱步回了轩辕居,把这偌大的相府留给了他二人。
可惜,老天爷总是不遂人愿,我方才要入睡,楼下便传来阵叫声。
“定蜀,定蜀”
我心里好奇心战胜了理智,便悄悄地溜了下去。原是那司竹韵,也就是太后再次回到了轩辕居,在她前方站着的,正是秦牧野。只见秦牧野恭敬地做了个揖,道:“太后娘娘,相府人多眼杂,还请唤微臣丞相。”
“丞相丞相定蜀,你我二人何日变得如此生疏你竟让我唤你丞相是因为她,对吗你爱上她了,对吗”
“微臣”秦牧野定定看了她眼,目光转向那座凉亭,“微臣的心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微臣今朝,只愿我安国岁岁繁华,年年昌盛。”
“是吗竟是这样吗定蜀,你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自她破了那天花之毒,我便晓得,你要离开我了,你真的要离开我了”
第三十三章
“太后娘娘,请慎言”
“我知道你是在恼我我知道,十年前,我就知道,可是他是皇上啊,我个小小民女,我有什么办法”司竹韵忽然从他背后抱住了他,“这些话,十年之前,我就想要对你说了,你我如今日日相见,却不得逾越雷池步,我苦,我恼,可是这些都不重要我晓得你年纪也不小了,秦家不能绝后,我便选了那晋安公主,欲要赐婚于你”
“可是,定蜀,你晓得我心里有多痛吗你对我说,那晋安,你不会娶的,我便送了假的画像给她,让她起了退婚之心,你道你要娶的人,右脸上必须有块月牙胎记,我便将宋家的女儿赐婚给了你”
“你明明告诉我,那样的女人,你是不会爱上的,为什么,为什么切都变了那日,我在宫里见到她,我便知道,这个女人,是我的威胁定蜀啊定蜀,我竟变得这般龌龊,我明明希望你能幸福,却见不得你幸福你不要爱上她好不好你不要爱上她好不好”
秦牧野的背影是僵硬的。
他慢慢说道:“她不过是我的责任而已”
那刻,我忽然想起了句至理名言。
问世间情为何物,佛曰:废物。
责任这意味着什么,包袱啊。我苦笑,原来,昨夜欢好之人,今日也能将你当成累赘呢。我轻轻扭头便走,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老娘也没爱上他。
如司竹韵这般为爱而苦,我做不到。
然而,我懂。这切,不过是因着我置身事外了。巧妙地避开了。
所以,我不会沦陷下去的。
太后没再要我入宫,只说皇上很想念我,让我抽空便去宫里看看他。
夜间,秦牧野没有留宿书房,对着我上下其手,我有些恼怒,实在不愿意白天才听这个男人把我当成包袱,晚间又把我当成妻子。
“你今天都听到了是不是”
“是啊。”
秦牧野握住我的肩膀,道:“你为什么这么淡然”
“没有为什么。还是,你想我哭二闹三上吊,闹的人尽皆知,堂堂国太后竟和国丞相有不明不白的关系,至今藕断丝连”
秦牧野发疯似得撕开我的衣服,斯文扫地
我懒懒地别开脑袋,不必看,也知道身上布满了淤痕。
“秦牧野,你这样对我,不觉得对不起她吗”
“哼三年之前,我娶了你,便已经对不起她了。”
“你没必要这样对我。”我慢慢转过身,淡然地看着他,“我不会爱上你的”
过了好会儿,我叹息道:“品颜那丫头和琅烨倒是很配的对,你给他们做个主,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罢。”
他没搭理我,在我以为他睡着的时候,他缓缓道:“好。”
第二日,我去了冰雪阁,鱼丸见到我,好阵诧异,拉着我笑道:“昨天,听说太后来了。你没事吧”
“我自然没事,上次被黑衣人抓走,我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能有什么事”
彼时,鱼丸正在刺绣,忽然“呀”了声,竟然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她笑道:“是啊,那次,真是惊险我回来就告诉爷了,爷带了好多人去追,结果,沿着你的记号路追下去,却没找到那贼人的窝,真是狡兔三窟啊。”
我笑着道:“其实我说的是空山寺那次。”
那还是月前的事了,品颜和我闲聊,她道:那日,晚姑娘回来,哭的可凄惨了,道是不知哪里来的匪徒居然敢劫持相府的夫人还好夫人您福大命大,菩萨保佑,总算是安全回来了。
“对了,下次不要送血燕了,秦牧野不喝的。他很挑剔,只喝白燕的。”
鱼丸脸色已经煞白。我岂能猜不出,在相府,下那样的药,有这个动机和机会的人,只有她。
“好啦,我要走了,忘川楼我也去过次,那里没有你送来的点心呢。你的胭脂,我也还不了了,那次,他们发现了我留的记号,都擦掉了。”
我走到冰雪阁外,鱼丸忽然跑出来,叫道:“宋白”
我轻嗯了声,她道:“那点心,是忘川楼当日的招牌。只有那些。”
“玉晚,你终究还是你。即便如此如你所言,我还是做不到当这些事都没发生过。”
我不是个傻瓜,我自然明白,爱情面前,没有无私的男女。即便她二人长了模样的脸,她也到底还是她,玉晚。看透这些,我却不怪她,只是这相府的切,我忽然有些厌倦了。
云梦谷好,我会亲自去云梦谷。
当日,我便收拾好了行礼,将几本江湖游记放在轩辕居的桌上,托秦牧野将这些书交给轩辕政,另外还给他留了封书信,再怎么说,到底这些日子来,多亏了他的照顾。
做完这些事,我就收拾了几件衣服,将小盒子里的银票揣好,这才从后门离开。
我承认自己狠心起来的时候,比任何人都要狠,我甚至没有丝留恋,便去了京城的南城门。
我出了城门,大约走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才见到个茶铺,前面是条岔路。
我向老板要了碗茶水,些小点心,打算顺道问个路。老板笑眯眯地上前道:“哟,姑娘,你这是个人出远门呢这眼看着要晚上了,前面的路可不太平,你个姑娘家还是明儿再去。”
“明儿个为什么”
“前头的路啊,有山贼出没。”
“那大叔,你可知道这里哪条路是去往南方的”
那老板还未回答,边上就有个人笑了,他道:“这本来就是往南去的路,两条路都是啊。”
“那请问这位大哥,去哪条路离云梦谷最近”
“云梦谷云梦谷是什么地方”
“是啊,听都没听过。”
我叹了口气,那云梦老人本来就是江湖中人,看这些人的打扮应该是寻常百姓人家。老板见我的脸色有些差,又道:“说实话,姑娘,这路往南实在不太平。你若是有家人,最好和家人起去。今天天色实在不早,你此刻返回京都,兴许城门还没关。”
“是啊,你不妨和我们起回去。我们刚刚从城外回来。老板说的没错,如今西北打战,这带的山贼没人管制,愈发的猖狂了。”
我心知他们都是好心。前方又是岔路,若是走错了,按照古代的交通工具,该要多走多少冤枉路是我自己粗心大意了,再怎么说,也得雇辆马车来。
“大哥说的是,那就麻烦几位了。待我和家人商议了再说。”
丞相府,我是定然不会回去了,这地图,轩辕凉指不定能帮上我的忙。
“几位大哥知不知道去穸国要多长的时间”
回答我的,是几个人目瞪口呆的样子。我身后传来了道强烈的杀气对,就是让我毛骨悚然,不辨南北的气场应该就是武侠小说中的杀气
山贼个念头闪过,我几乎就要抱着脑袋躲到后头去。
“宋白”
山贼知道我的名字这下糟糕了可是,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此刻,我更想抱着脑袋躲起来了。
“转过来看着我”
我大抵用了刻钟的时间,才转过脑袋,僵硬地看着马背上的他。那双猩红色的眼眸带着彻骨的寒意,让我如被人点岤了般,再也不能动弹半分。他倏地拿起未拔出来的长剑,以那剑鞘低着我的喉咙。
“离家出走你够胆”
我往后退步,他的剑鞘就往前挪步,马也跟着往前走步。然后,继续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我不是留书给你了吗你你还想怎么样”
“怎么样你给我过来立刻,马上”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他的马前的,就知道,脚步不由我自己使唤了。在他的滔天怒意下,我忽然觉得这么伟大光荣的成人之美计划,变得好生晦暗不明。
他把扯住我的胳膊,几乎是用抛的,将我拉上了马背。
“女人,你会为你的愚昧付出代价的”
马蹄扬起。只听到那些呆愣的人回神过来。
“天哪,那山贼的眼睛是红色的,难道是山妖”
“乱讲,山妖长这么好看吗我看,这人应该就是丞相”
“丞相那刚才那小姑娘不就是丞相的夫人了”
“怎么可能人家是做姑娘打扮,怎么可能是丞相夫人。”
“你们都没注意到,那姑娘右脸上有个月牙胎记,不是宋千金,丞相夫人,还是谁”
“天哪,丞相那么凶,难怪夫人要出走。”
“错错错,我看,定是夫人要翘家,丞相才发火的”
“秦牧野,这,这不是回京都的路,你要带我去哪里”
秦牧野不回答,胸腔处的心跳声,声声,震的我发愣。他直狂骑着马,到了处山崖才将我拉下马来。
“你要离家出走是吗给我留在这里”
他跨上马,就离开。我追他,怎么追都来不及。有他骑马的这段时间,天色早就暗下来了,又是荒郊野外,我瑟瑟发抖,将自己抱成了团。身边传来了野兽的嘶鸣声,我轻轻叫道:“秦牧野,秦牧野你没走是不是”
除了夜风和野兽,没人回答我。我欲哭无泪,秦牧野定是来杀人灭口的
“秦牧野,你这个死鬼,你不得好死呜呜呜你是不是男人你不绅士,小气,无聊你该死”
我骂完,又蹲在地上抽泣了会儿。
第三十四章
“老大,那是个人”
“哟呵,还是个女人,快点去看看”
那声音流里流气的,我看了眼秦牧野离开的方向,果真是没人了。我连忙站起身,那些人曾说过,这里夜间是有山贼出没的,老娘运气要是差了点,估计遇上的就是山贼之辈了。
“女人,你还想跑”
我脚步刚刚迈开,腰上就被缠上了根绳索,追上来的,是群男人,个个挥舞着手里的火把,大声吆喝。
“老大,真的是个女人,还是个美娇娘”
“哈哈哈,今晚收获不错不错啊今晚,兄弟们就好好乐呵乐呵”
他们将绳索拉,我便被他们拉到了中央,四周围上来群人,他们骑着马在我身边圈圈地绕着,我被他们绕的眼花缭乱。心里说不出的无助,怎么办怎么办秦牧野,你害死我了。
不多时,个人就要上前,拉我的衣服。我用脚狠狠踢,怒道:“滚别碰老娘”
“哟哟哟哟这小娘皮够辣,够味”
“小三子,你滚开,老子亲自上”
我眼前压来道黑山,那个男人身上带着恶臭。我望着那只“熊掌”就要落下,身子开始打颤。
我闭上眼,心想着,如果这群混蛋真的要那样,我定会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秦牧野的仅仅那刻,我想起了父母,雅思,许云苍,少淮,品颜,轩辕政,还有好多人,张张我熟悉的面孔。
可如今,我身上心上流淌着的,是恨意,是凉意,也是悲哀。
那只手很久都没落下来。反而是阵腥臭喷到了我的脸上。我见那个男人的手生生被斩断,胳膊处的血喷涌而出,他致死还瞪大了眼,慢慢低下头,却见到柄雪亮的长剑,刺穿了他的胸腔,他的背后,那个男人身白色长衫,血色的眸子带着丝怜悯。
我低下头,不断地干呕着。那只手就在我的眼前,那个尸体就在我的脚下。
他长剑挥,将那绳索斩断,我被他紧紧抱到怀里。我想我的身子是冷的,定直发抖。我只见到他使长剑行云流水,个个山贼靠近,个个山贼倒下,而他袭白衣,至始至终,无滴血迹。
我望着地的尸体,推开秦牧野,蹲在地上好阵呕吐。
可惜,我的肚子里除了那几碗茶水什么都没有。秦牧野走近我,要扶我起来,我把推开了他。他冷笑声,那长剑上的最后滴血被他擦拭干净。
“你觉得我是魔鬼”
“没有,他们该死。”我抬起脑袋,看着他,“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对我,太恶心了”
他把我拉到怀里,狠狠咬上我的唇,道:“你以为按照你这般模样,能走出京城吗区区几个山贼,你都应付不了,你怎么千里迢迢去云梦谷我不是承诺过你,战事结束,就带你去云梦谷吗你为什么要急急逃离我”
“老娘乐意不要你管你管天管地,也管不了老娘”
“真是难调教的女人。我还以为那些山贼足够吓破你的胆子,居然还有力气对我大呼小叫。恩”
他扯起我,扔上马。飞速往京都方向去。
此刻城门已关,秦牧野取了块小石子,只听“簌”的声,已经打在了城门旗帜上,只见城门上个小兵此刻才不耐烦地大叫道:“扰人清梦,城外何人”
秦牧野从手里拿出令牌,冷然道:“开城门”
小兵见到他手里的御赐令牌,早就清醒了大半,他匆匆忙忙让人打开城门,及见秦牧野的眸子,连忙跪下:“不知相爷驾到,奴才们有失远迎。”
“让开”他并未搭理他们,马鞭扬起,驾着马飞速离开。
“秦牧野,你放开我,你做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
秦牧野扛着我,言不发,直接去了浴室。
“脱掉。”
“你发什么疯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脱掉”
“我脱你个头”
他走过来,把撕了我的衣服,冷声道:“谁是你的相公”
“你”
“你可知出嫁从夫谁准你离开相府的谁准你离家出走的”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个男人还在气头上。只不过因为,我打算成全他们。他将我把扔到浴池里,看着我狼狈的模样,才露出丝笑意。
“我和她早就是过去了。你别给我自以为是。我不需要你的成全。我如今只有你个女人,你打算逃开,是不可能的。”他也下了浴池,我连忙躲到另边。他又开始不悦,道:“过来”
“不过来”
“过不过来”
“你过来就过来,谁怕谁”
他折腾了我整整夜,随后,趴在我的耳边,问道:“还有没有力气对我大呼小叫”
“你没有没有了”
“恩。那就好。还敢不敢离家出走”
我看了他眼,这次是老娘没部署好,才让他轻易找到的。
他咬着我的耳垂,道:“听着,下次,不是山贼,是老虎”
他不提还好,提起山贼,我就感到好阵恶心和害怕。我吸了吸鼻子,道:“你离我远点,明知道那么危险,还要把我个人留在那里。就算你后面回来了,你还是个不绅士的男人”
“绅士”
“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快点去上朝,我要睡觉”
秦牧野望了眼窗外,凑过来捏着我的脸,道:“还是这么凶啊没关系,我还有半个时辰。”
天大亮的时候,秦牧野笑眯眯地看着我,也不去上朝,我怒极,到底是哪个混蛋说的,秦相为人还算正派,至少不好女色哪个说的,老娘这就去灭了他
捷报从边关传回来时,我正在城郊外的小院里隐居避世。实则,,和鱼丸捅破了那层关系,我实在不想见到她,相见两尴尬,还不如,不相见了。二,那晋安对我怀恨在心,死死认定那些青蛙是我放的,大闹了几次相府,我更是不能留在那里了。三,自那次后,太后似乎个局外人似得,只是常常召见我,言语隐晦,我却还不算笨到这样的挑衅都听不出来的地步。
这些陈年烂谷子的事儿,却都是那秦牧野惹下的桃花,没道理,老娘要去给他收拾。我这么躲,对外说是身体不适养病去了,她们居然也真的信了,再没打扰我的。
品颜并不知道我离家出走的事,直以为我是被太后召进宫里去的,这么没面子的事,我可不会主动说。我带着她来了别院,品颜日日和我耍闹,再也没将我当成主子的了。
这么来,日出日落,竟也过去了大半年。
捷报传来,举国同庆。我也是是时候回京都趟。风南城说到底还是“我”的青梅竹马,我总要去迎迎他的。其次,秦牧野答应于我,战捷之日,便是我和他前往云梦谷看少淮的日子。我期待这天,整整半年多了。
品颜更是喜上眉梢,秦牧野虽然也会来别院,可次数毕竟不多。琅烨是他的贴身侍卫,自然是要跟着他的。如今,我要回相府了,品颜便也能日日见到琅烨。
不是我心狠,忍心拆散了这对小情侣,只是,小别胜新婚,我确实是为着他们二人考虑。对这事,秦牧野还说过我。
白儿,你这分明是要品颜陪你解闷吧理由倒是冠冕堂皇。
当然,就秦牧野这种人渣r论,我往往是直接忽视的。
这样的喜庆,上至皇家,下至百姓,无不渗透的。而我思索着给风南城份怎么样的见面礼,又想着要给少淮做些衣服话说老娘并非是抠门,只是去成衣店瞧了,小孩子的衣服甚少
便是有,样式也不好看。我拉着品颜教我针线活,她大吃惊,没想到堂堂丞相夫人还是个不会女红的当然,但凡我下定决定做的事,很快就有成效,我跟着学了四五日的功夫,便能自个儿绣了,不过裁衣什么的,还需要她的帮忙。
我打算给少淮做顶多的衣服,岁到十岁。那云梦谷应该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方吧少淮可不能光着屁股。
“来相府三年了,还未见你拿过针线。”
秦牧野推门入内,品颜连忙起身,给秦牧野请了声安。秦牧野抬手道:“品颜,你先退下吧。”
品颜恭恭敬敬地退下,眼底却闪过丝喜悦。哪个都晓得,这门口站着的,不就是琅烨秦牧野拿起我做的小衣服,道:“这件未免太大了吧”
“喂喂,别乱弄,要弄坏了。这件,是等少淮三岁的时候穿的。这件才是给他现在穿的。”
秦牧野挑了挑眉,道:“倒是知道给儿子做衣服。我的呢”
我仔细地看了看他,笑道:“没你的份。”
秦牧野倒也跟着笑,低下脑袋,道:“娘子啊,你昨儿叫我牧野哥的时候,真的是媚态横生,叫我恣意怜呢。”
我顿时讶然,没想到青天白日的,这厮也能把闺房之事拿来说我不理会他,干咳声,当自己没听到。他却是凑了过来,道:“娘子,再叫声。”
“喂喂喂你做什么”
我挡住他的大手,他笑眯眯地看着我:“再叫声”
“住手你你你牧牧牧野哥”
“哈哈哈哈,不是牧牧牧野哥,是牧野哥。”
“秦牧野,你个色胚,我叫就是了,你给我住手”
他果然不再动手动脚,本正经地看着我。这却叫我如何唤他声牧野哥,瞧这模样,分明是要我叫他牧野大债主
“牧野哥”我哀号。
秦牧野开始阵大笑,道:“乖,叫的不错。等会儿,牧野哥带你去赏雪。”
第三十五章
秦牧野的心情也显然是好的,否则,也不会说要和我道去赏雪。我心知他这么高兴的理由,来国事安定了,二来,能去见少淮了。
只是待风南城回朝还有段时间,我也有许多东西要准备,趁此期间出去游玩,倒也无伤大雅。
我随秦牧野坐在马车之内,琅烨负责驾车,品颜坐在马车外头。
我问秦牧野道:“你把给他二人做主赐婚的事儿说了”
秦牧野将手里的书放下,道:“自古男主外,女主内,这本就是你要做的事儿,何苦赖到我的头上了”
我苦笑声,倒是分的清楚。不过,这也免去了他二人的尴尬。
春去秋来,年匆匆过去。马车停在半月湖边,我有些感叹,自己是真的只能留在这里了,年了啊半月湖的景色,却比去年春日来的优美。那本波光粼粼的湖面已经结上了冰,远处的山峰,被大雪覆盖,偏偏支红梅于漫天白色里悄然绽放倒真有了半月湖美丽传说的凄凉之意。
“哎,再过三个月,就该给少淮抓周了。”
秦牧野拉紧我的领口,道:“别想太多。这半月湖美则美矣,却无那座山的灵透。我带你去走走罢。”
品颜和琅烨被秦牧野派到别的地方候着我二人,美其名曰,给他二人创造独处的机会。
这座山并不高,路也不陡峭,只是覆了层白雪,难免有些滑。
我只得依靠秦牧野,否则定然是要滑倒的。好容易到了山上,我难免想要抱怨,却闻到阵阵幽香,从山上飘来。
香雪海
我明白了,这里头定是座种满梅树的林子这个季节,梅花该盛开了
“去看看”
秦牧野拉起我的手,往里面走去。
我本是南方人,十几年还没见过家乡下雪。大学,又是在家乡上的,更加没那个机会看雪花纷飞了。
更别提,这千山暮雪间,片嫣红的梅花,如泣如诉
秦牧野拉着我的手,暖暖的体温传过来,我不由看了看他的侧脸。只觉得树树的梅花,十里香雪海,唯他白衣傲然,那些美的摄人心魄的梅花,便也从此成了背景。不得不说,自我解了少淮的天花,秦牧野对我的态度,日比日好。
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丈夫。事事体贴。若我是正宗的古代女子,也该要为自己感到庆幸了。可惜,他这般好,却为难了我,我时时提醒自己,不要沉溺在他的温柔下,我不过是他的个责任。
他所爱之人,是司竹韵。
我横隔在期间,本来就是件很尴尬的事儿了。若再把自己的感情倾注上去。受伤的人,是我们三个。
不爱则已,爱倾心。
“白儿,你在想什么”他拉着我,走到座亭子里。
“秦牧野,你这辈子,会爱上几个人”
他的手明显僵。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有支红梅从亭子角落探出来,他折将下来,放在我的手心。我似有所悟,却呵呵笑道:“这红梅不错啊,我看和品颜那丫头衬的很”
“你敢”他抱着我的腰,叹息道:“便如此,你还是休想逃开。这辈子,我们注定纠缠。”
“是啊。我是你的责任。”
“宋白,你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你不懂我想什么,我同样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番谈话下来,我们已没了赏雪的心思。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与他斤斤计较。更不知道他那句有花堪折直须折,是等闲话语,还是别的。
下了山,秦牧野拉着我就要上马车,我有些苦恼地挣开手,道:“我想个人走走。”
秦牧野瞪了我眼,道:“随你。”
我此刻的心其实是凌乱的。有些人,旦成为了习惯,放手时,就再难了。就好比,他已经成为了你生命中的个零件,此刻,若要硬生生的拆掉,便是噬骨腐心的疼痛。
到底,还是我贪心了。明明知道,我们可以维持这个习惯辈子,我却在乎这个习惯本身的习惯他是不是也习惯了年年的下雪天,便想起那个女子
那副春初的画,那天地苍茫,笑倾城的人儿。
回到相府,我的脚已经冻僵了。我从未在雪地里走过,自然不知道,走了那么久的路,古代的鞋子也不保暖,是会得冻疮的。
等我脱下鞋子,已经红肿了片。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让品颜给我打了盆热水,悄悄关上门窗,浸了许久。然后,才缩到床上,将自个儿捂的紧紧的。
至于黄昏时,品颜唤我起床吃饭,我已经怕极了那寒冷,便告诉她,我不打算吃了。本来是无事的,哪知道秦牧野那厮黑着脸,到我的床前,道:“宋白,你耍什么小性子”
“别烦我啦”
“你这个女人不识好歹”秦牧野将袖子挥,将房门撞的老响,老娘又不是聋子,你离开说声就是啦,吵屁
入夜的时候,我的脚冻的难受,又疼又痒。
我在床上滚来滚去,明儿得问问品颜这玩意有没有什么药膏可以擦的早知如此,老娘还是原谅秦牧野好了,坐车回来就不必受这等苦了。
“宋白”我的被子被人掀开,我见到秦牧野脸无奈地站在我的面前,而后,脸色忽然大变,捏住我的脚,问道:“什么时候冻的”
“今天”
“该死的”他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没几分钟就回来了,还拿着小瓶子的药膏。
瓶子上写着“暖玉膏”三字,他取出来些放在手心,搓合了会,便揉上我的脚。我哈哈大笑,道:“别擦了别擦了哎哟,疼哈哈哈哈”
秦牧野挑了挑眉,轻轻地在我的脚心挠痒痒,我笑的眼泪都流下来了,老娘生平什么都不怕,就怕别人挠我脚心他边挠,边问道:“还使不使小性子”
“哈哈哈我哪里有哈哈使小性子啊哈哈你别挠了”
秦牧野总算饶了我,我擦擦眼角的泪水,怒喝道:“你使诈”
“兵不厌诈你这该死的女人,我带你出去游山玩水,你发什么脾气回来还绝食活该你得了冻疮,老天有眼”
“是啊,是啊老天有眼,让我看到了你的画,才不至于被你蒙在鼓里,我告诉你,我就是我,宋白,不是别的女人的替身”
秦牧野沉默良久,才弯下腰,将我抱起来,道:“我们搬到杏花小院去住。那里的房间有火炕,晚上你跟个冰块似得,抱着实在不舒服”
“别,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您就留在这,我怕您见不到这些竹子,睡不着。”
秦牧野不理我,只是将我抱起来。
火炕确实暖和,我吃了些东西,浑身都酥软了,秦牧野给我的脚又上了次药。
夜间,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却听到边上的人喃喃低语道:“我从未将你当成什么替身就你这样的性子,能和她比吗”
我立马清醒,下刻,就用手掐上他的脖子,吼道:“你说什么说谁性子差”
他也不恼,笑眯眯地道:“还装睡吗”
“无聊”
他揽住我的腰,将脑袋埋在我的发间,道:“明天,风将军就抵达京都了。白儿。我们是时候动身去看看淮儿了。”
“真的”
秦牧野指着他自己的脸,道:“亲下,就告诉你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
我挥拳头,转个身,继续睡。
秦牧野从后头抱住我,道:“白儿,我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
翌日大早,秦牧野就上朝去了。我忽然想起他昨夜说的话,今天,是风南城回京都的日子。我连忙起床,梳洗番。
我到将军府的时候,报上名号,那管家便让我进去了。将军府倒底是武将的府邸啊竟然没有个丫鬟,全都是小厮,而且个个昂首挺胸,以军姿站立。我暗自好笑,心想什么时候也要让相府的小厮来将军府取下经。
约莫着两个时辰之后,风南城才回来。
我已然等的要入定了,还好拉了品颜在纸上玩起了五子棋。他府内的小厮办事板眼的,哪里肯来随我二人胡闹后来,风南城回来了,还大喝了声将军到吓的我落错了子,让品颜好番得意
风南城穿着身铠甲,恍惚间,我有种初见的错觉。他风尘仆仆,却丝毫没有疲惫之色,他黑了许多,愈发显得阳光朝气,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笑道:“白儿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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