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中带了点威胁,威胁中又带了点半真半假的劝解,激得红馨怒视着他和长乐道:“欧阳云不愧是欧阳云,你们两只大小狐狸不就是看准了我不能违抗主人命令善做主张么哼,我红馨今日虽然逃不过此劫,你欧阳家迟些日子却也要来地府与我作伴。身败名裂的滋味定好受的很,哈哈哈”
长乐见她笑的怨毒又猖狂,忍不住道:“红馨姑娘,你又何必故技重施激我爹爹杀你呢虽然云烟姑姑不会轻饶了你,但我见你惧于你家主人雷霆手段,竟放弃我爹爹这根救命稻草,可见你背后之人必定手段残忍之极,否则你怎会宁愿死在这里也不愿做出背叛他们的事情。你这样个美貌女子为何竟愿为那些凶残之人卖命呢”
红馨细细打量她,叹道:“你不过六七岁年纪,怎会聪明至斯”她眸中似乎首次显现真实情绪,幽幽道:“我今日是逃不了啦。这世上有的人出生便什么都有,身边众人百般疼爱万般娇宠,有的人出生却是受尽苦难,即便活了下来也要任人摆布身不由己。你虽然聪明无比,可是这番道理却也是懂不得的。有哪个女子愿意嫁给比自己父亲还大的男人有哪个女子愿意下毒杀害和自己无冤无仇的人呵呵,红馨只是没得选择而已。”
长乐心情沉重,目光穿过红馨放到了不知名的地方,轻道:“我懂的,我懂的。我们的出身是无法选择的事情,就像你说的,有的人出生便受尽宠爱,过得幸福无忧,顺风顺水;有的人出生却是注定要经历各种苦难,说不定还不得善终。可是,无论出身怎样,命运怎样,那都不是伤害他人的借口。你有选择的,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你人身世凄苦,受尽苦难,也不是只有你人身不由己,受人威胁,路是自己选的,你屈服了,认命了,不逃了,化作那为虎伤人的伥鬼,又能冤得谁呢怪只怪你早已为了活着舍去了自己的良心,你可以选的,这世上有种命运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只是大多数人,如你,不愿选它罢了。”而选它的人,如我,真的是为玉而碎了
厅中各人心中大震,他们沉默却又惊异的看着长乐,她脸上的神情,她说话的语气,还有话中的那股无奈怆然悲凉决绝,真是让人难以相信那是个小童说出来的。欧阳云将她拦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心,目光略带沉痛,在她耳边低声道:“想起以前的事情了”长乐默然不答。莲生过来,轻抚她的头道:“娘亲曾说过定要让你过的开开心心,快快乐乐,你怎么又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我们不是说过要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吗长乐,你说说话啊,别别让为娘的担心”说到最后哽咽起来。云烟和西儿好象重新认识了长乐样,他们细细体会着那段略带苍凉的话语,惊奇赞叹的看着长乐。西儿怜惜的看着似乎沉浸在巨大痛苦中的长乐,他不知道为什么她年纪那么小却懂的那么多,他只知道自己此时心中所想正如莲生样,他默默发誓:我定要让长乐生开心快活
其他几人心中直回荡着那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只觉得若是有人真能做到这句所说,那样的气度真真是英勇决裂荡气回肠复又心中叹:那小姑娘说的对,这世上大多数人,如在座的自己,不愿也不敢选那条不归路啊。
红馨颓然坐在地上,喃喃道:“是我不选罢了,是我不选罢了”
忽然客栈门口阵马蚤动,女子哭闹之声渐渐传了进来。只见奉命捉人的黄衣弟子或拖或提,将六名姿色各异的女子带了进来。他们将众女往厅中推,便静静的站在大厅四周,等待云烟下达对他们的特赦令。那些女子本来有的小声哭泣,有的大吵大闹,可是进大厅便被这里凝重的气氛镇住,乖乖的站在原地。
云烟冷眼打量她们,其实此时她怒气已消,不想迁怒她们,可是想到临翠在金钱帮中受到的委屈,又觉得若是饶了这几名小妾心中真是不舒服之极。她对那几个小妾道:“你们老实站在那里别惹我生气,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再来理会你们。”那几名小妾不知她的厉害,其中个刚才大吵大闹的绿衣女子质问道:“这位妹妹是老爷新收的小妾么你也太过霸道了吧,竟叫我们几个先进门的大老远跑来见你。到了这里也不给口茶喝,真是点规矩也不懂。”厅中众人已经开始为她默哀,司徒寒沙简直想跳过来把她掐死。云烟没有让他失望,身影飘,双掌翻飞,只听“噼啪噼啪”十几声,那女子顿时被她左右开弓扇了十七八掌。其他几个女子顿时吓的花容失色,老实至极的站在原地,再不敢小瞧这位美貌的白衣女子。云烟回到桌旁,冷冽的眼光扫向那几个小妾,对那个被她打的头昏眼花,双颊红肿,嘴角带血的绿衣小妾道:“看在你是女子的分上,我对你从轻处罚。可是我若再从你嘴里听到半句不干不净的话,那个被我捏碎了下巴的男子就是你的榜样。”那几个小妾虽然没看到她提到的那名男子,可是“捏碎下巴”这几个字还是懂的。她们看向云烟的目光就像见到可怕之极的怪物,再也不敢有半分放肆。那绿衣小妾本是痛的眼泪直流,听云烟这么说,她居然吓的晕了过去,“咚”的声倒在了地上。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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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不再理会她们,转身对红馨道:“我猜你是死也不愿说出你背后的主人是谁了”
红馨木然道:“不错。”
云烟缓缓抬起右手,对她道:“我这掌有个名堂,叫痛彻心扉,中掌之人无论被拍到那里,痛的只会是心脏。那种痛也有个名堂,它不会让你直痛的要死要活,而是发作阵消停阵。消停之时,特殊的掌力会稍稍修复痛极的心脏,那时你会觉得舒服异常,相对的,再痛的时候你会觉得更加难以忍耐。如此循环往复,若是我用十成功力,你定要痛上个七日七夜,最后心脏再也承受不住,爆裂而死。我问你最后遍,你背后的主子是谁你老实回答我便给你个痛快,不然我便让你痛彻心扉。”
红馨微微发抖,苦笑道:“我若不说你便让我痛彻心扉,我若说了他便让我伤心断肠,说与不说结果都是样。”她忽然转头对长乐道:“起初我是为了保住性命,可是后来呵呵后来”她声音越来越低,云烟把扣住她的脉门,轻道:“服毒”长乐奔了过去,跪在她身侧道:“你为什么护着他他逼你做那样的事情,你为何”红馨声音越来越弱,她神色凄迷道:“后来后来我的心没了,心心都不在了做什么都无所谓了,小小姑娘别把心丢丢在坏男人身上,那时就就真的再没选择啦”她看着长乐迷惑的眼神,淡笑道:“这个道理你就真是不不懂了吧”她那笑真是凄美之极,可是说完全身软,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再无声息。云烟轻道:“她死了。哎,我不该逼她,原来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子。”长乐黯然道:“杀人偿命,她这番也算罪有应得。红馨再可怜也不能不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负出代价。”
欧阳云将长乐拉起来,叹息道:“可惜我们没法从她嘴里探出她主子是谁。人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位姑娘虽然犯下罪孽,可也算得个痴情之人,虽然她痴情的对象哎”莲生握住欧阳云的手,轻道:“可怜她腔真情所托非人。”
云烟起身走到司徒寒沙面前道:“我有两件事情交代你办,你若办好了,我便饶你性命。”司徒寒沙瞪大了眼,不敢相信道:“临大小姐不追究我在临翠被害事上的责任了”云烟冷道:“你只不过是个被人愚弄的笨蛋,我已知晓你是被人有预谋的利用,而且你双腕已断,也算受了教训,我还杀你做甚难道我云烟在你心中是仗着身武功滥杀无辜的蛮横女子么”司徒寒沙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说“是”,连忙道:“临大小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在下定办的妥妥帖帖。”云烟道:“第,你好好安葬了红馨,她虽然利用了你,却也是身不由己。我看她可怜的紧,你安葬她时碑上只刻上她的名字即可,她既不是真心下嫁于你,我便不准你在她的碑上打上你司徒家的记号。你听明白了”
司徒寒沙心想:临翠曾说临氏女子对待女子特别宽容,看来她所言非虚。红馨虽然听命于人,可是毒却是她亲手下的,即使如此临大小姐还愿好好安葬她,还为她设想周到。我虽是被人陷害利用,却被她整治的苦不堪言。这男子与女子的待遇在临氏女子手中真是大大不同
云烟见他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喝道:“我的要求你可听清楚了”司徒寒沙急忙点头道:“听清楚了,在下定按照你的吩咐好好安葬红馨。”云烟道:“嗯,这种不用脑袋的事情自然难不倒你。第二件事情你就得好生想办法给我办好喽。”司徒寒沙道:“大小姐请讲。”云烟道:“我要你回金钱帮之后仔细查探,两个月之内告诉我红馨潜伏在帮中到底所为何事。”长乐插口道:“司徒前辈请先往帐目上看看,金钱帮既然叫金钱帮那可让人觊觎的也不外乎金钱而已。”司徒寒沙感激的看向她道:“多谢小姑娘提点。”他对长乐的感激真是如滔滔江水,若不是她,自己早就被云烟掌劈死了,现在又得她提点追查的关键,司徒寒沙差点要对她磕头致谢了。
云烟对他道:“你的事情算完了。现在来说说你那宝贝儿子。”
司徒寒沙顿时心中凛。
云烟扫他眼,走到瑟瑟发抖的司徒汇面前,沉吟许久,自言自语道:“红馨啊红馨,你知道我有多想杀他么可你却给我出了这么个难题咦司徒汇,你装死么快给我起来”她声音虽低,跪在地上的司徒汇却听得清清楚楚,只听得云烟那句“你知道我有多么想杀他么”他便吓的昏了过去,后面几句却没听到。云烟抬脚踹他,喝道:“司徒汇,你若再装死,我这就掌劈了你。”
司徒寒沙大惊,顾不得双腕巨痛,奔到司徒汇身边,细细查看后,对云烟道:“临大小姐息怒,犬子没用到极点,怕是听到你要处置他便吓的昏了过去。求大小姐从轻发落,为我司徒家留下这点血脉。司徒寒沙回去之后马上休了那些小妾,此生再不续弦,为临翠这个这个”
云烟轻轻笑,司徒寒沙最后几句话可算深得她心,她怒气渐息,说道:“我可没有逼你为临翠守节,可是你那些小妾忒的可恶,赶出家门也是好的。既然你以后再不娶妻纳妾,那司徒汇便是你唯血脉,嗯,我这便饶他命。”
司徒寒沙长舒了口气,道:“多谢大小姐不杀之恩,我定好好教训汇儿。”
云烟轻道:“嗯,我也有些累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你这便废了他的武功吧。”司徒寒沙心中跳,对云烟道:“大小姐不是说饶了他么这这怎么”云烟不耐烦道:“我已经是法外开恩,他今日对我言语轻薄,意图不轨,若是按我平日里的手段,他早已是尸体具。我答应你饶他性命,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难道我还容得他留下身武功以后好欺负其他弱质女子么”司徒寒沙心知再求情也没用,若是惹恼了临大小姐说不定连儿子的命也保不住了,他颓然苦笑道:“在下双腕已折,这事恐怕还是得劳烦临大小姐亲自动手。”云烟看他眼,走到司徒汇面前,轻轻在他胸口拍了掌,出手如电以“大抚血手”点他周身各大散功要岤,只听他全身骨节“啪啪”作响,那苦练几十年的功夫便被废了去。云烟站起来对司徒寒沙道:“我用的手法特殊,他这般散功对身体影响已降至最小。我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对他格外开恩。你好好办好我交代你的两件事情,我便再不找你麻烦,否则再落在我手里可不会像今日如此轻松了。”
司徒寒沙点点头,径直走向那几个吓的花容失色的小妾面前,沉声道:“你们待会儿回到帮中,每人到帐房陈师爷那里支取三百两银子。从此之后你们不再是我司徒寒沙的妾室,以后无论想独身还是想再嫁人都与我司徒家无关,你们拿了银子便远远离开这里吧。”
此话出那几个小妾有的面露喜色,有的却是眼见就要开始哭闹。云烟冷哼了声,几个小妾顿时全身颤。司徒寒沙只想快些送走云烟那个煞星,以免夜长梦多,他对那群黄衣弟子中离自己最近的个道:“人杰,你和师弟们把她们带回帮中,在我回帮之前好好打发安排了。红馨的尸体也带回去,等我回来再好好安葬。”
那些弟子也巴不得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抱起红馨的尸体,拉了那几个小妾便匆匆回帮去了。那名叫人杰的却留了下来,想必是担心司徒父子受伤之后行动不便。司徒寒沙见他对自己依然恭敬如初,点头道:“你是个好的。”
云烟见他爽快利落的处理了那些小妾,心中略感快慰,道:“嗯,你这事办的不错。这就带上你的宝贝儿子回去吧,记住答应过我的事情。”司徒寒沙道:“在下定彻查金钱帮上下,保证在两个月内给临大小姐满意的交代。”云烟道:“嗯,我知道了。你们走吧,我再不想看到司徒汇,你要好生管教他才好。”
司徒寒沙三人走后,厅中紧绷的气氛终于渐渐散去。长乐毫不客气的拿起司徒汇桌上动也没动过糕点大吃特吃起来,她直到现在还没吃饭,饿的快要昏了过去。她边吃边向西儿招手,西儿微笑着走了过去,还不忘为她端茶递水,生怕她胡吃海吃噎着了。长乐喝了口茶道:“你也饿了吧,怎么不吃大家起吃啊,这几碟点心可是算在我的帐上呢。”西儿笑道:“是啊,长乐第次花钱请人吃糕点,可是人家司徒公子个也没吃,浪费啊浪费。”长乐听他揶揄自己,笑道:“司徒公子不赏脸有什么要紧,只要我们云小公子高抬贵嘴,陪我吃上几个我便心满意足。”西儿点头道:“不错不错,有我云大公子赏脸即可。”他不喜欢长乐把自己当小孩看,硬是强调了那个“大”字。长乐看了看他,嘻嘻笑道:“云小公子果然人小胃口也小,啧啧,这么好吃的糕点也只吃了点点儿。哎,胃口还比不得我这个小姑娘。”西儿心中暖,笑道:“我不爱吃甜食,你喜欢就多吃点,不用想法儿逗我吃。”长乐微微笑,心道:你还真是聪明的很哪
欧阳云见长乐吃得全没形象,微微摇头,对莲生道:“你去管管她吧,真没个女孩家的样儿。”
莲生微微笑,对欧阳云道:“她饿了好半天,我这做娘的可舍不得打扰她的兴致,能吃是好事啊。”欧阳云心道:能吃是好事,可是像那样个吃法,以后大了还有人敢招惹咱们女儿么
云烟看着乱没形象的长乐,对他们笑道:“长乐真是个特别招人喜欢的孩子,我第次见西儿这么喜欢个人。连我这个做姑姑的都没被他那样照顾过呢。”莲生听云烟夸赞长乐,很是欢喜,得意的看了眼欧阳云,对云烟礼尚往来道:“西儿小小年纪便武功不凡,而且那么照顾我们长乐,我心里对他很是喜欢。也只有姐姐才能出这么个出色的孩子。”
云烟有些黯然道:“我大哥大嫂死的早,西儿从小就没有爹爹娘亲,我这做姑姑的若是不对他好,那又怎么对的起我死去的大哥大嫂呢”
莲生听西儿从小无父无母,心中对他更是怜惜,暗道:我定要想办法让云哥答应让长乐陪这孩子路上天慕山去。哎,难怪他当时听了长乐答应和他们起上天慕山就那般开心,小孩子没人陪总会觉得孤单寂寞。可怜他从小便没爹没娘她对欧阳云把天之内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了,最后道:“云哥,我已答应让长乐和云烟姐姐起上天慕山去,这会儿想听听你的意见。”欧阳云见莲生脸坚定,心想:人家帮我教训了调戏你的登徒子,又好意要带长乐上山见识,而且你如今早已下定决心,我若是不答应,你们大大小小几个都要恨死我了,我还有得选么他轻笑道:“娘子既然已经批准,为夫的除了支持还是支持。”转向云烟道:“长乐虽然聪明,却久居深山不通俗务,这路走来,我直对她严加管束,生怕她无意中惹出祸来。所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姑娘同意我与莲生路跟随照看。孩子出门在外,我们做父母的总是不放心,想来姑娘能够理解我们为人父母的良苦用心。”
云烟点头笑道:“公子想法周到,云烟深以为然。我这路上匆匆而行,只有西儿相伴,也甚是寂寞。若是有公子家路相伴定会有趣很多。”
欧阳云朗声笑道:“能与姑娘这绝顶高手起上路,我家真是荣幸之至。”
云烟见他轩朗潇洒,落落大方,这样的风姿真是生平仅见,遂也笑道:“看来不光西儿要为公子的安排欢呼喝彩,云烟对日后的行程也充满期待。”
第 23 章
网 更新时间:2010520 9:50:37 本章字数:3729
西儿和长乐直到此时才放下心中大石,相视笑。长乐更是想到两个月后天慕山上的大战便豪气顿生,高声喊道:“小二,给本姑娘上好酒好菜。”这句吼得江湖气十足,可是陪上她那脆生生的童音真是说不出的好笑。她见西儿强忍笑意,双眼瞪,怒道:“笑什么你就能喊的比我豪气么”
西儿见她发怒,眼儿转,装模作样喊道:“小二,还不把好酒好菜端上来”他这吼运起了内力,震得内力稍差的几人耳膜生疼,客栈里里外外更是听得清清楚楚,可怜的老板惶恐的跑了过来,赔礼道歉道:“小公子息怒,菜马上就好,您大人有大量,我这房梁都要被你那吼给震断啦。”西儿微笑道:“我这是和我朋友闹着玩呢,不关你的事,你别急。”
长乐听,学他用了内力大声道:“谁跟你闹着玩了运劲发声我也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以为这样就比我吼的豪气了么”她的功力与西儿可说是半斤八两,这吼真是宛如旱天小雷,可怜的客栈老板被吓的摊了下去,心想:怎么今天来这的全是煞星
程三浅胡庆卢鹤三人心脏狂跳,互相对视眼,彼此眼中看到的都是相同的惊异。西儿吼他们便被震得耳膜生疼,心道这小公子真是不得了,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功力。那知无独有偶,西儿刚才吼完,他们又被长乐给震了回。
程三浅对胡庆道:“师兄,这两个小娃娃不简单,俺就是现在也没他们那样的功力,这趟来侬城俺算是长见识啦。”胡庆叹道:“十年之内江湖中又要出现两名绝世高手,不知他们谁能在天慕山第崖留下自己的名字。”
卢鹤道:“无论是谁,他们再不用叹息高手寂寞。哎,这十年来武林中真是少有让人心驰神往的颠峰之战。”说罢忽然站起来向周围各人拱手道:“卢鹤先行步,祝各位路顺风。”胡庆见云烟毫不阻拦,便也带师弟程三浅告辞去了。
话说欧阳云家与云烟姑侄二人雇了两辆马车路向北,从侬城不急不缓向天慕山开去。长乐终于如愿以尝,穿上了莲生为她缝制的青色男袍,心中好不得意。她出客栈便拉了那驾车的中年汉子,指了指西儿认真问道:“我与那位小公子谁更好看”那汉子看看长乐又看看西儿,耿直道:“都好看。”长乐道:“只能选个。”那汉子顿时愁眉苦脸,看了看周围几人,想了半天道:“那位青袍大公子最好看”长乐顿时气结,心道:你倒精乖,选了我爹爹,谁也不得罪,我还不敢怪你。
他们行男的俊,女的俏,两个小的也是俊美异常。每每投店吃饭总会引人目光追随,好在欧阳云派名家风范,举手之间股高雅气度,云烟更是身清贵之气,顾盼间风采慑人,前来攀谈结交的不少,滋扰生事的却无。
路上五人尽量低调行事,终于在某日黄昏缓缓驶入了慕城,闻名天下的天慕山便在这慕城境内。
若说侬城是旖旎缠绵的浪漫之城,那么慕城便是让人豪气顿生的武林之城。慕城境内大大小小的帮会门派至少有百以上,其中在江湖中略有名气的也有三四十个,更别说天慕山脚下已经传承了百年依然屹立不倒的欧阳世家。进慕城,到处可见身挟各种兵器的武林人士,若是走着走着遇到有人比武生事也是平常之极。据说这慕城之中每天都有人因打架斗殴而死,官府以江湖械斗生死自知为由,总是随便查查便草草了事,不是不想管,想管也管不了。慕城之中小到三岁孩童,大到古稀老翁,人人会武,即便是女子也比其他地方的更要泼辣难缠些。
欧阳云与莲生在欧阳世家度过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对慕城自然点也不陌生。十年前离开慕城,直到此时才回到故里,两人心中激荡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看着眼前似乎没变,似乎又变了很多的慕城,即使冷静如欧阳云也不由得心中百感交集,感慨万千。莲生和云烟同坐车,本是温柔如水的她如今沉默黯然,目光迷离,思绪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
欧阳云和莲生早对云烟将二人恋情和盘托出,云烟不愧是临家女子,对这世俗难容的禁忌之恋只说了句:情之所至,世俗礼教,皆为粪土。此话出她立时被欧阳云引为生平第知己,莲生亦是感慨万千。她见莲生心神不定,知她回到故里触动心事,想到自己也是为情所困,心中叹:为何相爱之人若要相守竟是那般困难
欧阳云见天色已晚,准备找间客栈吃饭住宿,哪知走了四五间却全是客满。慕城虽是江湖人士聚集之地,但是却也很少像今日这样连个住的地方都找不到。他这时才发现城里的江湖人士似乎比以往要多得多,心中惊异:这些人难道是为了天慕山大战的事情而来总算他对慕城熟悉之极,驾着马车东穿西绕终于找到家略为偏僻的小客栈,虽说比不得那些装修豪华的大酒楼,但也总算找到了个休息的地方,况且这家客栈小虽小,倒也清净。
长乐待马车停稳便从车厢里跳了出来,坐了天的马车,虽然有西儿路相陪,她还是觉得气闷的紧。她等不及欧阳云交代小二套车云云,拉了西儿便走了进去,刚进门口便大声叫道:“小二,快去准备你们这的特色菜,后面还有三位,齐五个人,赶了天的路饿死我啦”西儿见她愁眉苦脸,可怜兮兮,对小二道:“先给我们砌壶茶来,上几盘糕点。”小二见他们容貌俊秀,衣着精致,长乐虽然大大咧咧,西儿却是派贵公子风范,听了他们吩咐连忙张罗去了。
长乐喜欢热闹,若非必要总是爱在大厅用膳。其余几人虽然更喜雅间,毕竟宠她的很,不愿抚她的意思。西儿按老规矩选了个不显眼的位置,长乐屁股坐下便全身没骨头似的瘫在那里,眼儿却是骨碌乱转,东瞅西瞄。厅中自然不止他们桌,此时正是晚膳时间,形形的江湖人士几乎把客栈大厅坐了个满。她和西儿虽然着实抢眼,但毕竟是小孩子,进客栈时被打量几眼之后便没人再理会他们。长乐最饿不得,爬在那里,边吃点心边听那些江湖人士八卦天下事,西儿早已习惯她坐没坐像吃没吃像,心知她最喜欢听些江湖佚事,也不说话,只在旁边静静陪她。两人内力颇为深厚,那些江湖人士说话也没特意收声,虽是坐在角落,厅中各人谈话也是听的清清楚楚。两人听了会儿后,不约而同转头望向对方,眼中尽是诧异。原来这些人十有**谈的都是十天后天慕山上的那场大战。
长乐低声道:“我就说怎么找间客栈也那么难,原来这些人都跑这来看云姑姑打架了。哎,他们又不能上山去,跑来凑什么热闹,连个吃饭睡觉的地儿也要和我们抢。”西儿笑道:“前面那句倒也听得,后面的就有点蛮横了。”长乐白了他眼道:“我梦想的五星级大客栈被那些好事的住满了,现在只能住个三星级的,我能不气闷么”西儿虽然没听过什么“五星级”“三星级”,但略思量便知她不满住店水平降低,笑话道:“你说这话真像身娇肉贵的小姐。”长乐听,辩道:“谁说只有身娇肉贵小姐才喜欢住五星级大客栈,难道那些住店的人都是女的么我看刚刚相反,那些住大客栈的都是些厉害的人物,没法看到不是少了很多乐趣”西儿道:“我本以为你是嫌弃这里条件不好,原来你是觉得这里不够刺激有趣。哎,难怪欧阳叔叔说你惹事本领强的很,哪有人像你冲着麻烦去的”长乐眼儿转道:“咱们现在就是最大的麻烦,只要在云姑姑身边,麻烦自己也会找上门来,你看。”边说边往厅中努了努嘴。西儿顺着众人目光看去,欧阳云莲生云烟三人走了进来。众人目光随着他们慢慢移动,三人早已见怪不怪,直直朝两个小鬼这边走来。
此时厅中有人低声说道:“难道是他们”另个声音道:“听说是男两女,还带了男女两个小孩。可是,那边两个都是男孩”
长乐听,低声贼笑道:“爹爹,我可是为你们打掩护了呢,你奖我点什么”欧阳云微微笑道:“你听谁说我们需要掩护啊”长乐顿时无语,暗道:算你狠,我是斗不过你啦。西儿见欧阳云句话便轻描淡写的打发了精灵古怪的长乐,心中大大佩服。长乐讨赏不成,欲化悲愤为食量,叫道:“小二,快快上菜,本公子饿的能吃下头牛。”几人听均是莞尔。
云烟扫了眼厅中众人,眉头微皱,那些人怎么老是盯着他们这桌那些探究的目光让她心中很是不快。莲生见她脸色不好,轻声道:“姐姐,我身体不太舒服,你陪我回房用膳可好。这里人太多,我看着就烦心。”云烟哪里看不出她为自己作想的心思,微微笑道:“好啊,咱们回房去。”
两人回房,只剩下欧阳云三人。长乐早就饿的慌,菜上来便埋头猛吃,西儿和欧阳云倒是直保持优雅风范,只是看着长乐均是感到好气又好笑。
这家客栈虽小,特色菜却是有滋有味,三人正吃的兴起,忽听得客栈外声暴喝:“冯啸笑你个小贼哪里跑”各人听得外面阵“叮叮当当”声响,只见个青衫男子狂奔进来,他身材瘦小,动作敏捷,在大厅里东窜西跳,身后个黄衣壮汉提了把九环刀,身法虽不如他灵活,却是刀刀往他要害招呼去。厅中虽然不乏各路江湖人士,但是这慕城之中这样的追逐场面可说平常之极,那青衫男子虽然东躲西藏,却有意无意避开众人,似乎怕那黄衣壮汉误伤了别人。那黄衣大汉刀法实在不错,看似砍得杂乱无章却是招招冲着那青衫男子砍去,连旁人的衣角也没碰到,更别说误伤了。
第 24 章
网 更新时间:2010520 9:50:39 本章字数:4057
两人追逐阵,为了避开众人谁也没占到便宜。黄衣汉子眼见那青衫男子上窜下跳灵活之极,骂道:“冯啸笑你个无耻小贼,有种就停下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青衫男子冯啸笑边跑边道:“吴老四你提把九环大刀追我这空手之人,各位大侠评评理,咱们谁更无耻”吴老四大怒道:“你身怀暗器,刚才要不是我身手敏捷,早被你那手铁弹子打中了。”冯啸笑“嘿嘿”笑道:“我现在确是手中空空,身上暗器早就打完了。你提了把吓人之极的九环大刀,刀刀往我身上招呼,那不是欺负我这空手之人么无耻啊,无耻”吴老四大怒,再不与他东拉西扯,刀法越发凌厉,厅中众人内力弱的被那刀风扫到,脸上阵生疼。
冯啸笑见他攻势越发凌厉,若是再不还手终会被他砍中。此时他已在厅中转了几圈,只见众人看似丝毫不受这番打斗影响,多数却是暗地里手握兵器,严阵以待,生怕被误伤了。只有角落里那桌,名青衣男子悠然品酒,旁边两个小公子笑嘻嘻的看他们东追西跑,竟是点也不怕殃及池鱼。他心思动,忽然往那桌跑去,心想:那青衣男子定是好手,说不得,只能引那吴老四得罪他们,我好乘机溜走。他瞟了眼身后挥刀“霍霍”的吴老四,快要奔到桌前忽然顿,吴老四哪里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招“天雷裂石”往他头顶劈了过去。这招势大力沉,眼看冯啸笑便要被他劈成两半,哪知他瞬间向右移开,刀锋险险从他身旁扫过,吴老四招不成,刀身摆,招“金刚横眉”往他左腰扫去,他生怕冯啸笑又转进厅中东躲西藏,此时缠上了他,便刀刀威猛,连绵不绝,生怕他再跑了开去。冯啸笑边躲边移,狼狈至极,忽然吴老四招“追光逐电”向他直直刺来,这招刀法由剑法幻化而来,速度其快,九环刀比长剑重了许多,他这招使出来真是迅如闪电,霸道无比。冯啸笑心知机会已到,猛的闪向边,虽是如此却也被划伤了右手手臂。
吴老四本以为这招必能将他刺个对穿,哪知居然给他避了开去。此时招式使老,这招本就是有去无回之势,冯啸笑闪,大刀直直朝他身后个青衣公子刺去,吴老四急喝:“快闪开”哪知那青衣男子坐在原地不避不闪,倏的伸出右手两指将九环刀尖生生夹住。刀虽停人未止,吴老四右手还握在刀柄上,身体却止不住向前冲去。那青衣男子左脚在他小腿勾,左手往他肩头拨,他便顺势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而那把九环刀还被夹在那人两指之间。
吴老四呆呆望着眼前男子,厅中“好功夫”“好指法”赞叹声不绝。他回过神来,对欧阳云道:“对不住了。”转头便欲寻那陷害自己的冯啸笑,可是此时厅中哪里还有他的人影。
欧阳云将九环刀交还给他,微微笑道:“兄台莫急,那人马上就会回来。”他话刚说完,众人只见冯啸笑垂头丧气的从客栈门口走了进来,身青衫又脏又皱,身后跟了两个俊秀公子,大的淡定微笑,小的得意洋洋,笑嘻嘻的看着去而复返的冯啸笑。两人正是长乐与西儿。
欧阳云对他们微笑道:“不错,我本以为还要等上时半刻,想不到你们这么快就把他请回来了。”他对吴老四道:“在下想与冯先生说两句话。”吴老四眼见冯啸笑真如他所说“马上回来”,哪还不知是他使的手段,此时对欧阳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听他说,忙道:“公子请便,只是这个”欧阳云微微笑道:“兄台放心,他跑不了。”
长乐和西儿将冯啸笑带到欧阳云面前,她嘻嘻笑道:“爹爹,这位大叔轻功不错,人也聪明的很,竟然逃出去便直奔马厩,想偷匹好马溜之大吉。嘿嘿,哪知我和西儿后发先至,早在马厩等着他了。”说完又对冯啸笑道:“哼,你忒也看不起我们小孩子,竟然看也不看我们眼,牵了匹五花马便想离开。”话刚说完,厅中人怒喝:“好个贼厮,竟想偷我的五花马”长乐对那人笑道:“大叔别急,他不是没偷到么”那人“哈哈”笑道:“小公子说得对。嘿嘿,那贼厮有眼无珠活该倒霉。”他这话分明是夸长乐与西儿了得,顺便也骂冯啸笑“有眼无珠”偷他的马儿“活该倒霉”。
冯啸笑苦笑道:“不是我看不起两位,我是压根就没发现两位。”长乐“啊”了声,对西儿道:“原来我们错怪他了。”又对冯啸笑道:“哎,我以为你瞧不起小孩,害你摔了十七八交,对不住啦。”
欧阳云对冯啸笑淡淡道:“冯先生真是看的起我。难道就不怕我真被吴兄伤到么”冯啸笑道:“在下实在是万不得以,先前也是料准了公子武艺高强,不会受伤,这才引他挥刀相向。不料此举引火烧身,悔之晚已。”欧阳云道:“被人利用乃是我最不喜欢的事情,本来你与吴兄之间的恩怨我是决不插手的,如今你便随吴兄走吧,免得你再东躲西藏害他伤了别人。”冯啸笑惊,道:“在下冒犯了公子实在大大不该,但是若公子把我交给吴老四,在下便再无活路,请公子高抬贵手。”欧阳云道:“有点道理,你确是罪不致死。”他转头对吴老四道:“不知吴兄为何要追杀此人。若他是大大恶之徒,我这便将他交给你全权处置。”吴老四想了下,道:“此人乃空空门人,两个月前他潜入雷波城庞家,在下乃庞府八大护院之,那日正好当班,我路追赶,途中我二人交手数次,他滑溜至极,边打边逃,直到五天前我才在这慕城之中将他截住。我们此番又交手数次,他暗器诡计齐用,若不是公子出手将他制住在下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将他捉住。”欧阳云点点头,问道:“庞府的若非没有被盗,便是他盗走的东西已被庞府找回,是也不是”吴老四惊讶道:“公子怎么知道”欧阳云微微笑道:“你出招刀刀狠辣无比,点也没活捉他回去的意思。若非他对庞府失窃事已是毫无用处,你怎舍得杀他而他此刻已经毫无用处的唯解释便是庞府并未有所损失。”吴老四道:“公子分析的真是准极了。”欧阳云道:“既然庞府已无大碍,吴兄为何非杀他不可呢”吴老四老脸红道:“若是别人问我,我定然不会告诉他,哼,这人路上戏耍于我,害我丢尽脸面,更是得罪了好些武林人士,若不杀他怎能解我心头之恨”
长乐听插口道:“原来你杀他只是为了泄愤。这位大叔虽然对你不敬,但是你们个兵个贼,他用尽奇谋让你捉他不到,那也是正常的很,罪不致死。哼,你斗智不及便要杀他泄愤,不是好汉作风。若是今日你杀了他,我长乐第个看不起你。”
吴老四被她说的脸上阵白阵红,他本来觉得自己番作为理直气壮,此时却觉得自己确是有点斗智不及恼羞成怒杀人泄愤的嫌疑。他本是个爽直之人,先前实在是被那滑不溜手的冯啸笑气得凶了,此时听了长乐番话语,顿觉自己所作所为大失江湖豪气,汗颜道:“在下险些成了下作之人,多些小公子提点。”转身对冯啸笑道:“老冯,我先前虽然恨你恨的要死,现在想来咱们武功虽是半斤八两,可你的脑子实在比我好用许多,我吴老四算是服了你那颗聪明的脑袋啦。来来,咱们就在这打上架,不论输赢,咱们之间的恩怨就此笔勾销。”冯啸笑“哈哈”笑道:“吴老四,我本来不大瞧的起你这憨直之人,今日却是对你佩服的紧。若论知错就改,快意恩仇的气度,我冯啸笑怕是拍马也比不上你啦。好好,我们这就打上架,不论输赢,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吴老四笑道:“好,我就交了你这个朋友,来来,我们先打上架再说。”说罢便跳到大厅中央。冯啸笑对长乐道:“小公子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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