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分床七年后
作者:伊方
男主角:应沐
女主角:陶怡
内容简介:
他想娶个乖巧听话老婆,却爱上了任性鸭霸女;
她想嫁个成熟稳重老公,却看上了腹黑霸道男。
应沐不但长得俊,还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
多的是女人公开向他示爱,他却栽在陶怡这个反覆无常、
任性鸭霸、不可理喻的恶女手中。只因为他什么人都不爱,
偏偏对她死心塌地,还霸道的哄着她滚上床,
该做跟不该做的全都做了,她却开口吵着要分手。
七年前,说要分手的人是这女人,七年后回来纠缠的人也是她,
看着她那张魅惑自己的脸蛋,应沐冷着脸,
故意爱理不理的冷落她,结果还是再一次给栽了。
怕她又来个一走了之,这一回,他没给她逃跑的机会,
毕竟他是真爱惨了这个女人,哪容得了她说来就来,
说走就走,为此他决定霸王硬上弓,先拉上床折腾一番再说!
正文
楔子
思政教育课,这种课在大学里简直是学生的必跷课,陶怡虽然没有跷课,但也很难把注意力放到讲台上那个照本宣科的教授身上。
她唇角挂着一抹微笑,清亮的目光落在手里把玩的手机上,心想那根木头,到底要花多少时间才会意识到他们无意中交换了手机呢。
即使他们的手机型号相同,但从中午到现在也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对方竟然没有一点反应,陶怡已经开始设想如何嘲笑对方的没神经。
手心里的手机发出了震动,连带着手腕也微微颤了起来,是方默,她男朋友应沐的死党,一直很不受陶怡喜欢。
陶怡面不改色地当着教授的面走出了教室,按下了通话键,也不等她出声,手机那头就传来了劈里啪啦的一串话。
“小沐,好了啦,别生我气了,干嘛路上看见都不理我,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好了好了,我知道我不该出尔反尔,对,当时我们打赌如果你能追上对方,我就穿婚纱跑遍校区,但是一个大男人穿婚纱真的有点丢脸,要不你再通融通融?
我也知道,上一次你打赌失败,我还让你叫我老公实在罪不可赦,但你可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好人,可不能跟我一般见识……“
陶怡都为自己觉得震惊,她竟然可以听到现在才彷佛回神般挂掉电话,明明还没有到冬天,身体却冰冷得如同刚从冰窟窿里钻出来一样,一点温度也没有。
被她认为是命中注定的邂逅,竟然只是一场可笑的打赌?她回忆着前一刻自己那种甜蜜得难以自禁的心情,越是为自己感觉悲哀。
想不到从来不把男生当成一回事的她,有一天会被一个男生耍得团团转,看到她这么傻乎乎地为他神魂颠倒,对方一定很得意吧,心里也不知嘲笑她多少回,人生中第一次,她难过得恨不得就此晕过去,什么都不用再想。
她失魂落魄地回了教室,根本听不进教授讲的课,就茫茫然地对着黑板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发出震动,她垂眸望去,是一封来自于她所谓对她深情不渝的男朋友应沐的简讯,我的手机在你那吧?ps,一不小心看到你手机上的简讯了,哇,原来你把我们之间的简讯都留着呀,真让我感动。
感动个屁,从头到尾的骗局!
陶怡怒极反笑,也不自怨自艾了,脑子里迅速地形成了一个报复计画,手指颤动,编辑完简讯按下了发送键,去图书馆的天台吧,我突然很想见你。
我现在在学校外面,你先等我一会,我马上过去。
应沐的简讯回得十分迅速,陶怡眯起清亮的眸子,望着手机萤幕,眼底流动着的光芒彷佛可以灼伤人一般。
◎◎◎
学校图书馆的天台,应沐一上来就看见了站在栏杆处迎风而立的女生,她今天穿了一条亮黄铯的长裙,大大的裙摆被风吹得几乎要飞起来。
“陶怡,别站那,小心被风吹下去。”
“你来了。”
陶怡不仅拥有一张几乎能魅惑所有男生的脸蛋,而且那与生俱来的妩媚气质、一颦一笑,简直比罂粟还要令人着迷,看你一眼彷佛就把你的魂魄给勾走。
应沐大步地朝她走过去,“胡闹,你穿成这样站在这里,小心感冒了。”
他走到了她身边,自然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给陶怡披上,她也没有拒绝,反而勾了勾唇角,笑得比狐狸精还要美丽,“你关心我呀?”
“废话,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陶怡微微低头,所以应沐没有发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讽刺。
“木头,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三个月吧。”
“错,是二千一百一十二个小时零二十八分钟。”陶怡伸手指向天台的某一处,“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呢,今年我刚进校门,连军训都没结束,你就带我来到了这里,要我做你女朋友,当时我也穿了这条裙子,你夸我是仙女下凡。”
应沐讶然地说:“啊,我以为我说得是狐狸精。”
陶怡不屑地撇嘴说:“切,狐狸精哪里有我好看。”
应沐失笑的说:“对对对,陶大小姐最好看了,连仙女都不能比拟分毫,还记得三个月前你就对我回眸笑了一下,或许也不是对我,只是回头笑了笑,我就此念念不忘害上了相思病。”
陶怡拿食指顶住他的心脏问:“现在相思病治好了吗?”
应沐低头亲了亲陶怡的额头,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你说呢?”
陶怡怔怔地望着应沐的脸,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生,或许用最好看来形容并不恰当,因为他的五官虽然出众,但长得比他精致的男生也不是没有,然而当那些出色的五官以最恰当的方式聚集在一块时,就形成了一种奇特的气质,让人的目光总是情不自禁地停留在他身上,为他着迷。
她从小就被各种男生告白,也算是见惯了大风大浪,却偏偏逃不过应沐的魔障,第一次见面,她就听到了自己心动的声音。
这块木头铁定没有想到,如果他能再忍耐个天,说不定被告白的人就是他了。
“喂,想什么呢?”自家的女朋友当着自己的面出神,应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陶怡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我在想啊,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把你甩了,你才会永远记得我?”
应沐当她玩笑,不以为意的说:“俗话说,人走茶凉,你要真狠心甩了我这么一个温柔多情的男朋友,我最多喝上几天酒,醒过来大概也就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是吗?”陶怡对他挑了挑眉,忽然转头面向栏杆,双手做喇叭状围在嘴边,“大家请注意,大家请来这边……”
图书馆前面是风景如画的人工湖,这里多的是各种约会的情侣和百~万\小!说的学生,陶怡喊没几遍,便有越来越多的人抬起头望了过来,应沐和陶怡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见是他们两个,底下顿时如同滚水一般。
应沐忽然有很不好的预感,“陶怡。”
陶怡没有理他,看火候差不多了,继续大声喊道:“谢谢大家的配合,请大家给我作证,今天我要彻彻底底地和应沐分手,他这个人没品又不爱卫生,又爱吃醋又好色还背着我劈腿,我早就想跟他一刀两断了,但他一直缠着我,以后如果大家在路上看见他对我纠缠不休,请记得帮助我,谢谢。”
图书馆下面越来越闹腾,观望的人也越来越多。
应沐已经震惊地几乎要下巴脱臼,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他完全无法料到为什么事情会有这样的走向,“陶怡,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谁跟你玩笑了。”陶怡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可爱的笑容,“我今天就是要甩了你,而且要你一辈子记住我,喏,你的手机还给你,至于我的手机,我也不要了,你就留着当个纪念吧,嫌看着碍眼,也随便你处置。”
见陶怡放了火就要拍拍屁股离开,应沐下意识地伸手去拦,“陶怡,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摊开来说啊,有必要……”
陶怡抬了抬眼皮,“放手,不然我就喊非礼,我相信很多人都会为我打抱不平。”
“你!”应沐气得说不出话来,但底下群情激昂搞不清楚状况的人群,听不见此刻陶怡用平静的声音跟他进行的对话,还以为女神又被欺负了,好几个耐不住性子的男生冲进了图书馆,打算来个英雄救美。
“不要忘记我喔,再见。”
应沐眼睁睁地望着陶怡朝自己露齿一笑,那笑容说不出的美丽、道不尽的风华,然后拖着长裙袅袅婷婷地走出了自己的视线,他胸中的一口闷火越烧越烈,又发不出来,差点把五脏六腑都给灼伤了。
◎◎◎
应沐的名声算是彻底地毁了。
三人成虎,更何况陶怡给应沐戴了这么大一顶帽子,他又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也不知道被多少男生视为眼中钉,不到一天的时间,关于他的传闻就传遍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而且越传越夸张,简直把他妖魔化了一般。
不管在哪,都有人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倒有些女生不受传闻影响,依旧痴心不改,围着应沐打转。
但应沐已经没了那份心思,他是个超级爱面子的人,虽然个性浮躁又没耐心,为了营造良好的形象,对外都保持着不错的礼节,但这事一出,轻而易举就把他以前的全部努力毁于一旦。
而他想找罪魁祸首却拚了命也找不到人,陶怡当天下午就离开了学校,隔天她的家长就来学校帮她办了退学手续,连电话也打不通了,潇洒地从这场被她掀起的轩然大波里销声匿迹。
应沐几乎要疯了,第一次被一个女生甩也就算了,凡事都有第一次,但对方却把他甩得莫名其妙,还搞出了一出闹剧,闹得满城风雨。
“小沐,原来你是这种人,骗得我好苦!”
一道装腔作势的声音不期然在前方响起,应沐懒得理他,绕过他往前走。
声音的主人却不屈不挠地跟在他身后,继续用那种恨得牙痒痒的声音说话,“你不仁,我可不能不义,走吧,好歹你失恋了,看要陪你去喝酒,还是你想拿我出气,我都陪你。”
虽然应沐好几天对他不理不睬还挂电话,但他这么心胸宽广的人,是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的,而是会用更积极主动的态度,让应沐意识到他有多么伟大。
应沐实在忍不住,一个拳头就朝着对方那挺翘的鼻子挥去,对方却显然早有准备,游刃有余地一个侧身就躲过了攻击。
“好了啦,你又不是真心喜欢陶怡,追她也是因为跟我打了赌看谁能先拿下她,你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吗?眉毛皱得都能把蚊子给夹死了。”
“方默!”
“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怕输对不对?别这样呀,胜败乃兵家常事,堂堂男子汉要拿得起放得下,别给我一脸凶神恶煞的,顶多、顶多算个平手好了,好歹你们也像模像样地交往了三个月,虽然还是被甩了,看样子我也不必穿婚纱了,人生真是充满了各种令人惊喜的意外呀。”
方默表面上打着知心好友的旗帜在为好友开解,但他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无疑都在火上浇油,应沐的脸黑了又青、青了又白,形状完美的双眼里几乎能蹦出火光来,“方默,你别太过分!”说完他不再理会对方,错身离开。
被落在后面的俊美男生疑惑地摸了摸下巴,“居然真生气了?他也不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呀,难道说小沐对陶怡不只是……”他眨了眨眼,越来越觉得这个假设可能性极高。
三天后,陶怡坐在飞去英国的飞机上,单手支着下巴,纤细的眉毛轻轻地皱了起来,那眼神一看就是沉浸在回忆里不可自拔。
“姐,如果你舍不得你的樱木花道,就别主动提出去英国念书呀,又不是自虐,也省得让我陪你一起去背井离乡。”
陶昕可不愿意了,他对金发大波的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还是喜欢本土清纯俏丽的小女生,但老爸老妈只晓得疼这个掌上明珠,怕她去了英国一个人孤零零的没人说话,用不给生活费作为要胁,强迫他也必须随行左右。
“对呀,我是自虐,但是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呀,要不是偏偏让我听到那一段话,我铁定还作着和他白头到老的春秋大梦。”
陶怡愤怒地开始撕扯报纸,那狠劲看得陶昕心一跳一跳的,姐姐简直是把报纸当成了她的樱木花道,不碎尸万段就无法解恨。
“姐,你也没必要这么生气吧,对啦,他是骗了你,他只是因为一个赌约才向你告白,而且最过分的是,都经过了三个月的相处,他居然还没有死心塌地地爱上你,简直罪无可恕!但你更应该迎难而上呀,施展你的魅力让他死心塌地地爱上你,没有你活不下去,然后你再狠狠地把他甩掉,这样才大快人心嘛。”
陶怡瞪了自家小弟一眼,“你这种报复方法才叫落伍,继续把自己搭进去,说不定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老姐比你高段多了,我在大庭广众之下狠狠甩了他,他就算不爱我,也会一辈子记住我。”
陶昕嗤笑着说:“姐,你少幼稚了,记住你一辈子又怎样?你会更快活吗?”
陶怡死鸭子嘴硬的回答,“当然呀,等过个十年八年的,他一定会后悔没有爱上我,错过了我这样的好女生,只要想到这个画面,我就想仰天长笑。”
“你要真笑得出来才好。”陶昕喃喃,他不再试着点醒自家老姐了,因为即使她美艳的瓜子脸一直做出无谓的笑容,但眼睛不会说谎,她的眼底深处是大片晕开的不甘和悲伤。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争了,姐,我困了,先睡了。”
“喔。”陶怡有点发怔,没了跟自己作对的声音,她的思绪又开始飘了起来,飘到她和应沐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第一次说喜欢她,漆黑的眉毛紧张地盯着她,好像怕被她拒绝;他第一次为她唱歌,谁能想到他长得俊帅无伦,居然五音不全,偏偏他一直望着她深情歌唱,一副陶醉其中的样子,她笑得肠子都要打结。
他第一次吻她,形状漂亮的嘴唇先轻轻地碰到她的眼睛,有点软又有点痒,然后再亲她的鼻子、她的脸,到最后才温柔地覆上她的唇。
陶怡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只不过几天的时间,那一个个关于他们两个人的画面渐渐离自己越来越远,而她甚至没有力气去追,她知道自己就算追也追不上了。
木头是那样一个爱面子的人,而她当面给了他狠狠一击……或许他真的会一辈子记住自己吧,但这却不是爱。
陶怡的心忽然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第1章(1)
七年后,洛杉矶,ang1e的总经理办公室。
陶怡拿着boss大人递给她的资料,扉页上便是那张刻在血脉里擦不掉、洗不掉的俊脸,微微颤抖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抚上对方的眉、眼、唇。
冲动是魔鬼,在与应沐分开的无数个日夜里,陶怡总是想起在天台与他决裂的画面,如同摔碎的玻璃一样,锋利而冰冷,划伤了他们彼此。
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狠狠反击,完全忽略了内心最真实的渴望,她想和他在一起,长长久久、相亲相爱。
“陶怡,有问题吗?”见得力下属迟迟不吭声,金发碧眼的帅哥总经理抬了抬眉毛,“我很看好你的能力,你又是土生土长的台北人,应该能够更好地理解对方的企业文化,对市场推广来说简直是一大助力。”
陶怡下意识地把资料搂进怀里,漂亮的脸蛋现出十分坚决的神色,眼底灿然,堪比天上星辰,“没问题。”
这是上天给她的一个契机,她一定不能放过。
七年了,她受够了思念的滋味,正如陶昕所说,她自以为是的完美报复没有带给她一丝快活,被记住又如何,不能在一起、看见他的笑,一切都是枉然。
她一直想做一个拿得起放得下,与众不同的女人,但经历了这么多年,她终于明白,不管多想法有多特立独行的女人,一旦陷入爱情的漩涡,没有一个能够明哲保身,只会变成以往最不以为然的傻女人,没了骄傲、没了计较、没了原则,只为求得一份独一无二的爱情。
她也没有办法例外。
◎◎◎
台北。
听见敲门声,埋在电脑桌后的男人头也不抬,形状优美的双唇微微掀开,吐出两个字,“进来。”
门被推开,跟在唯唯诺诺的小秘书身后的,是一个腰细臀翘腿长的大美人,她的脸上挂着兴味十足的笑容,闪亮的目光钜细无遗地把男人所在的办公室扫了一遍,才好整以暇地对上对方震惊的黑眸,也不说话,唇角的笑容却越来越浓。
他果真还记得她,真好。
小秘书看大boss的脸色不佳,连忙说:“应总,这就是ang1e的代表,你吩咐,如果她愿意,她一到就可以把她带来见你。”
应沐的脸色又黑了三分,但他还不至于迁怒于人,朝小秘书挥了挥手,小秘书如蒙大赦,立刻头也不回地出去了,顺带将门给轻轻关上。
“你来做什么?”没了第三者在场,应沐立刻开口质问。
陶怡摸了摸下巴,“木头,虽然你越长越帅,但好像变笨了呢,你的小秘书不是说了吗,我是ang1e的代表,来帮你开拓美国市场的。”
“不要叫我木头。”应沐眯起双眼。
陶怡吐了吐舌头,又调皮又可爱,“不叫就不叫,太小气了,我可是你的财神爷呢,如果你不好好取悦我,说不定我就一声不响飞回美国了,贵公司和ang1e恐怕是有缘无分,没什么合作机会了。”
应沐瞪着她的目光简直能化成千万只箭,箭箭命中目标。
陶怡却浑若未觉,继续说:“别这样看我,你这样的态度会让我以为,你还对我念念不忘,话说在前头,我这可是为公事而来,你别对我动什么心思,我已经有谈婚论嫁的男朋友了,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
信口胡诌对她来说轻而易举,虽然这次她回来抱着对应沐势在必得的心情,但她才不会开门见山地表明来意,不然让对她心有芥蒂的应沐有了准备,一定会影响到她完美计画的进行。
应沐冷哼一声说:“那最好不过。”
陶怡自动自发地拿起办公桌上的笔,随便找了一张纸写下一串数字递给应沐,“这是你的小秘书替我办的手机号码,现在我累了,要去休息,晚上再联系。”
然后应沐目送着陶怡袅袅婷婷地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在带上门的瞬间,她还故意朝他眨了眨眼睛,迷人的大眼睛熠熠生辉。
应沐气得恨不得一拳捶向墙壁,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居然还敢这样大大剌剌、神色自若地出现在他面前!
她当年不明就里地甩了他,还把他多年经营的良好形象撕成了碎片,最让他无法原谅的是,她做了坏事后居然给他跑了个不见人影,让他连个追究责任的机会也没有。
特别是在他失去她后觉得不习惯、不自在、不快活,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她的一颦一笑,然后他猛地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她、离不开她了。
他至今都无法忘记当时的心情,极致的愤怒、失落、伤心、懊恼、不甘心,所有的情绪如同毒药一样,在他的五脏六腑里翻滚,偏偏又无从发泄。
那种痛苦让他一秒钟都无法忍耐,他甚至怀疑自己随时都会飞到异国去找罪魁祸首算帐,幸好他的自制力比他想像得更加坚不可摧,在酒精日以继夜的陪伴下,他硬是熬了下来,慢慢地,他脑海里的陶怡影像也越来越淡,偶尔不小心从方默口里听到这个名字,心跳也不再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虽然还有着愤怒,但不再心动,大概被毒药侵蚀后的心,失去了某种基本的功能,让他无法再喜欢上任何一个女人。
一直到晚上八点,应沐也没有打电话给陶怡,陶怡一个人自得其乐地找了家寿司店,吃了个八分饱,才恋恋不舍地回了饭店,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拨打应沐的手机。
这是他大学时期使用的号码,她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出乎意料的是,电话没响几声,竟然给接通了。
“喂?”
只一个单音节的发音,陶怡就能确定这出自应沐之口,她几乎想要尖叫,老天果然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喂?”等不到回应,应沐又重复了一遍。
陶怡深吸一口气,在应沐以为这是个恶意马蚤扰电话,打算挂断之前出声,“应总,我是陶怡。”几个字刚出口,她就听到了不可错辨的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她开心地笑了,“应总不要紧张嘛,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我只是觉得应总大概还对七年前,我的一点小冒失耿耿于怀,所以迟迟不给我电话,但我真心希望应总能够公事公办,我们早点约谈,对公司有利无弊。”
应沐就不明白了,这个女人是不是认知能力有问题,居然口口声声把七年前的事情定位成小冒失,还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他面前?
应沐不说话,陶怡也完全没有受到打击,“啊,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十点钟,我在besky等你喔,如果你不来,我大概也不能继续和你合作下去了,谁叫你还对我念念不忘,这会让我很为难的。”
她自顾自地做了个总结,也不给应沐反应的机会,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然后一个人默默地望着暗了的手机萤幕发呆。
她的态度是不是过分了点?一定会被讨厌,算了,讨厌就讨厌,反正七年前她就做了那样过分的事情,现在不管做什么,应沐也不会改变对她的看法。
而如果她不采用这种非常手段,讨厌死她的木头怎么会愿意搭理她,不管了,反正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骗到他的身体。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家伙,把该做的都做了,他也不会再好意思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到时候一切都好说了。
◎◎◎
十点整,应沐准时出现在besky的门口。
蓝白细条纹的衬衫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中间垂了一条红色的真丝领带,底下是蓝色的直筒牛仔,勾勒出两管修长笔挺的腿形,越是简单的打扮,越是让他透露出非凡的魅力,几乎他一进门,很多女人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知不觉成为焦点的某人却没有一点自觉,罔顾周围不间断的搭讪,如同黑夜一样深邃的双眸,隐含一丝不耐在酒吧内四处逡巡,直到在吧台注意到同样引人注目的陶怡,才笔直地走到了她的身边。
“你很准时嘛。”陶怡笑着说,她本来就美艳不可方物的五官,在夜店迷离的灯光照耀下,越发魅惑起来,那眼、那笑,无不美到惊心动魄。
正常男人这时候大概骨头都酥了,但应沐的脸上却没有变上一分,冷清的目光望着她,声音也平稳得找不出一丝波澜,“我只是重视我一手创立的公司。”
“不要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重申,我有说你是急着见我吗?”陶怡把身前的一杯酒推到应沐面前,“我替你叫的,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重逢之夜。”
第1章(2)
应沐生硬地说:“陶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
“不必这么见外吧,我也没心思跟你叙旧,但应总一定明白,有时候喝点酒反而更适合谈事情,你说呢?”陶怡朝他眨眼,纤长的手指又把杯子往应沐面前推了推。
应沐冷冷地盯了陶怡好一会,举起酒杯就往嘴里灌,一饮而尽。
陶怡拍手叫好,“不错不错,真爽快。”
大概一下子喝了太多酒,应沐的嗓音沾染了一丝慵懒,不再那么四平八稳起来,反而透着隐隐的性感,“现在可以谈了吧?”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得找个包厢。”看到应沐隐隐不耐的神情,陶怡故意凑到他的脑袋前眨了眨眼睛,“放心好了,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不要自作多情了,按照正常思维,应该担心的也是我,不过这边吵成这样,完全不是谈工作的地方,为了工作,我也只能冒点风险了。”
应沐收紧捏着酒杯的手,隐在皮肤下的青筋如同伺机而动的青蛇,那恶狠狠的架势,陶怡一点都不怀疑他想捏死的其实是自己,向来胆大包天的她也不由地有点心虚,但都到了这种关头,她才不会轻易放弃。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陶怡强迫自己不去看他黑得能跟包公一拚的脸,用最自然的手势拉过他的手臂,“走,这上面就有包厢。”
谢天谢地,应沐的愤怒没有彻底冲毁理智,一手把她捏死,而是乖乖地跟她上了楼,但前提是她可以忽略那一直射在她身上,恨不得射穿她的愤怒目光的话。
应沐猜不透陶怡的心思,她口口声声心有所属,偏偏一举一动又引人遐想,他最不喜欢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但她却又拿捏了他的七寸,让他反抗不得。
◎◎◎
进了包厢后,陶怡倒也不再搞什么把戏,而是规规矩矩地跟他谈起公事来。
应沐望着陶怡侃侃而谈的美丽模样,实在有几分不爽,虽然他不会恶毒地期望她没了自己后会落魄倒楣,但把自己抛弃的前女友活得却比自己精彩、比自己自信,这一点也不值得高兴,大概想多了,脑袋也莫名地有些昏沉了起来,
“应总,怎么不说话?对我的市场推广方案有意见?”
应沐扶着额头说:“不是,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下次再约吧。”他站起身子就想要离开,身体竟然软得跟棉花一样,还没起身就重新跌回到了沙发上,这会他再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陶怡,你竟然……”他气急攻心,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她竟然趁他不注意在他的酒里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也使得出来。
一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蛋在眼前渐渐放大,“应沐,你还好吧?”
“我……”
应沐刚一张嘴,她的嘴巴就贴了过来,两只白玉般的手臂如同钳子一样,固定了他的脑袋,他下意识想要挣扎,但药让他身体内的力气渐渐流失,一时间竟然无法挣脱,只能任由她为所欲为。
陶怡吻够了才气喘吁吁地放开应沐,赞美地说:“跟你接吻的感觉果然很棒。”
应沐的脸整个发青了,“我可一点都不好,我对你没有一点兴趣。”
“我知道啊,不然久别重逢你也不会对我冷冰冰的,我也不至于给你下药,木头,再跟我做一次吧,我很怀念你的身体。”
“我警告你别乱……”应沐的嘴巴又被封上了。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他今晚不会真要失身吧?脑子也越来越晕了,上下眼皮越来越难以分开,眼前的漂亮脸蛋越来越迷糊、越来越小,接着他脑袋一歪,整个人昏睡了过去。
“药效好厉害喔。”陶怡啧啧称奇,一秒钟也不耽搁,从包包里拿出准备好的丝巾,把应沐的双手双脚分别捆绑了起来。
“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谅你也逃不出我的掌心,哈哈哈哈。”
她故意露出那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j笑,但笑完、得意完后,她却感觉到了一丝茫然,应沐毫无防备地睡在她面前,她有一种无从下手的困惑。
追溯七年前那屈指可数的几次经验,都是眼前这个睡得不醒人事的家伙主动,她的任务就是躺在床上负责呻吟和享受,没有任何值得借鉴的地方。
不管了,男女这档事情,还不就是那回事。
首先把衣服扒光,陶怡是个行动派,想到就做,虽然捆住双手双脚的丝巾阻碍了她行动的开展,可她不能解开丝巾,要是他突然醒过来她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双手被丝巾困在胸前,折腾半天,也只能把衣服撩起来露出坚实有力的小腹,她情不自禁地揉捏了一番一逞兽欲后,才恋恋不舍地转移战场到下半身,下半身就好处理多了,直接把裤子脱到脚踝处,露出了被黑色内裤包裹的重点部位,和两条丝毫不逊色于世界顶尖模特儿的漂亮长腿。
陶怡的眼睛里发出光来,七年不见,应沐的身体不仅没有减色一分,反而更加充满了男性的魅力,光是这样看着,她的心就扑通扑通得跳得不停,彷佛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似的。
最后一步了,陶怡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把那最重要的黑色内裤给扯了下来。
气定神闲的漂亮脸蛋上彷佛被人点了火一样,双眼一接触到草丛中沉睡的野兽时,就啪地着了起来,火势呈燎原之势,连着耳朵、脖子、露在外面的每一寸都烧成了血红色,简直能滴出血来。
“又不是没做过,少矫情了!”
陶怡对自己这种羞涩的反应十分不齿,但身体上的反应却显然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范围,两只手抖得跟什么一样,整个人又烫又红,活像一只被煮熟的螃蟹,不管平时表现得多厉害、多张牙舞爪,一下锅就成了这副没用的德行。
“太失算了,早知道给他/药算了,也省得我动手。”
陶怡恨恨地跺脚,抓起茶几上的啤酒灌,拉开啤酒环就喝了一大口,冰冷的液体进入体内后,终于让她发烫的身体和随时都会当机的大脑恢复了一丝清明。
“豁出去了,都进行到这里了,不能功亏一篑!”她咬咬牙、闭上眼睛,三两下地扒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摸索着坐到了应沐的身体上,也不懂什么技巧,埋下脑袋就往他身体上啃,留下各种作案证据。
她的动作幅度没有一点收敛,绕是被下了药的男人也禁不得这样的折腾,眉毛微微皱了起来,露出一副被惊扰的样子,闭着眼睛一头猛干的陶怡自然没发觉,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当她的手碰触到那不可错辨的火热时,心还是狠狠地一跳,差点把手中的东西给甩出去,用力地咬了咬嘴巴,嘴上默默地念起三字经,让自己没时间羞涩,直接伸出双手裹住应沐的欲望,即使是在沉睡中,即使是这样笨拙的摆弄,大概太久没有经历情事,应沐也很快就给出了反应。
陶怡没什么耐心,看差不多了,直接坐了下去。
“唔……”
长久没有使用的地方跟初次没有什么两样,身体里彷佛被恶狠狠地钉进了一块楔子,简直要把她撕成两半,这样的疼痛对于陶怡来说又陌生又熟悉,第一次是被应沐又哄又骗,但这一次却是她自找的。
“你在做什么?”
隐含着怒气的嗓音,让陶怡反射性地睁开了因为疼痛而泛起泪光的双眼,“我在干什么?你不会自己看啊。”
人一旦被剧烈的疼痛困扰都会失去理智,对于陶怡而言,她这边痛得半死不活,坐享其成的某人却还摆出一副质问的嘴脸,让她十分气闷,下意识地就反唇相讥,完全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思考自讨苦吃这个问题。
“你还敢顶嘴!你有没有法律常识,你知不知你用药迷晕我,还给我搞这么一出,我可以报警抓你。”应沐气得都要吐血了。
“那你报警试试看啊,只要你不怕员警看到我们这一幕!”
语气说得太急太重,牵扯到内部肌肉,不只陶怡本人被疼痛折腾得差点痛呼出声,连应沐也皱紧了眉毛,他抬起眼,望着陶怡惨白的脸色,冷汗涔涔,豆大的汗珠滴落在自己的身上,不难想像她承受着多大的疼痛。
明知这是她自找的,但他还是有些不忍,放缓了口气说:“好,我不报警,你慢慢地起来,这一切我就当没发生过。”
“你说得倒简单,你被捅穿了试试看,我疼得双腿都麻木了,还起来?我动一下我都觉得我会被疼晕过去。”陶怡这会当真是骑虎难下。
应沐也知道她说得不是假话,这次是他掉以轻心了,才会上了她的当,但看她难受成这样……他叹了一口气,咬着牙解开了捆住双手的丝巾,陶怡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警觉地问:“你想干嘛?”
应沐懒得理她,解开手后就拉下她的脑袋深深地吻了上去,把所有不好听、不想听的话全都逼着她吞了回去,两只手也没闲着,搜索着记忆中的敏感点,用尽所有的技巧,希望能让被疼痛困扰的她好受一点。
……
应沐的神情十分复杂,五分沉迷,三分懊恼还有两分得意,然而在这一场激烈的拉锯战里,明显没有时间和空间让他思考更多的问题,坐在他身上的女人简直比罂粟还要迷人,让人沉醉不可自拔?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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