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的声音,心中反而有些跃跃欲试,想要出去做掉对方。只是碍于童姥在此,不由得收了好战的心思,抬眼向童姥望去。
童姥冷哼一声,道:“她虽知道我进了皇宫,却不知我躲在何处。皇宫中房舍千百,她一间间的搜去。十天半月,也未必能搜得到这儿。我如今还差最后一点火候,等过了明日午时,我要亲手废了这个贱人。让你帮我掠阵,只是以防这贱人打不过就跑。多少年了,这贱人每次都用这招,但要被我追上,就派她那些个爪牙来缠住姥姥,自己则逃之夭夭。若非如此,姥姥焉能容她活到现在。”
童姥言语之间。咬牙切齿。心中滔天恨意可见一斑。
已经熬了三个多月,也不差这一天半日的,既然童姥有心,段兴索性闭上眼睛。继续打熬功力。
果然听得李秋水的声音渐渐远去。终于声息全无。但过不到半个时辰。李秋水那细声呼叫又钻进冰窖来:“好姊姊,你记不记得无崖子师哥啊?他这会儿正在小妹宫中,等着你出来。有几句要紧话儿,要对你说。”
李秋水没完没了的各种传音,让段兴无法静下心来修炼,无奈的睁开眼来,低声道:“师父他老人家早已仙去,师伯可别上她的当。”
童姥说道:“咱们便在这里大喊大叫,她也听不见。她是在运使‘传音搜魂’,想逼我出去。她提到无崖子什么的,只是想扰乱我的心神,我怎会上她的当?”
但李秋水的说话竟无休无止,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的说下去,一会儿回述从前师门同窗学艺时的情境,一会儿说无崖子对她如何铭心刻骨的相爱,随即破口大骂,将童姥说成是天下第一滛荡恶毒、泼辣无耻的贱女人,说道那都是无崖子背后骂她的话。
段兴初始听得有趣,只觉李秋水编排瞎话的本事实在高人一等。只是听的多了,心情便开始烦躁异常,不由得默念“清心诀”,保持心中一片寂静。
童姥惊讶的看着段兴由烦躁到入定,不由得开口问道:“徒儿,你这练的什么定心功夫,比我逍遥派的定功强了不少。”
段兴心道:“哪是强了不少,逍遥派压根就没有定心功法,不是杀人、控制人的法门,便是陶冶情操的琴棋书画等各类杂学。”嘴上说道:“这是师侄在天龙寺学来的一门静心功法。”
“和尚们的本事倒是不错。”童姥说完,点点头,一口咬断了一头白鹤的头颈,吮吸鹤血,便即盘膝而坐。开始最后一次打坐练功。
段兴只听得李秋水的话声越来越惨厉,想必她算准时刻,今日午时正是她师姊妹两人生死存亡的大关头。只是心中默念“清心诀”,李秋水的话语当真是左耳进、右耳出,丝毫影响不了段兴心神。
突然之间,李秋水语音变得温柔之极,说道:“好师哥,你抱住我,嗯,唔,唔,再抱紧些,你亲我,亲我这里。”
段兴大吃一惊,暗道:“不好,童姥怕是要中招。”
果然,只听得童姥“哼”了一声,怒骂:“贼贱人!”童姥这时正当练功的紧要关头,突然分心怒骂,那可凶险无比,一个不对,便会走火入魔,全身经脉迸断。
却听得李秋水的柔声昵语不断传来,都是与无崖子欢爱之辞。语言下流之极,即便是早已在女人堆里摸爬打滚过的段兴,听着都不由欲念大兴,全身热血流动,肌肤发烫。连忙心中默念“清心诀”,将邪念压制了下去。
但听得童姥喘息粗重,骂道:“贼贱人,师弟从来没真心喜欢你,你这般无耻勾引他,好不要脸!”
段兴心越来越往下沉,知道此时已经无法劝住童姥。女人,尤其是心有所属的女人。但凡涉及到对方心上人的时候,那是无论如何也很难平心静气,理性对应的。
就听童姥又骂道:“无耻贱人,他对你若有真心,何以临死之前,巴巴的让他唯一弟子赶上缥缈峰来,认我做了师娘。实话告诉你,这个徒儿其实就是我跟他的孩子,当年我一气之下,跑到擂鼓山将孩子扔给了他。他的名字叫无云,取的是他名字当中的首字和我名字当中的尾字……”(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冰窖生死之战
童姥越说神情越疯魔,只听她继续道:“就连我与他的故事,他都讲给我们两的孩儿听了,他只盼望着今生若有机会能够与我朝夕陪伴,寸步不离。他若是不爱我,又何必让孩儿一生孝道于我。他还说几十多年来,他一直想我、念我,只是因为以前愧疚与我,才不敢来见我,心中却是爱我爱的厉害。嘿,你听了好难过罢……”
童姥滔滔不绝的说将下去,段兴听得呆了。心中暗道:“童姥这说假话说的也太顺溜,不比李秋水差上多少,难不成逍遥派都擅长这个……”
猛听得砰的一声,冰库大门推开,接着又是开复门、关大门、关复门的声音。只听得李秋水嘶哑着嗓子道:“你说谎,你说谎。师哥他……他……他只爱我一人。他绝不会喜欢你,你这矮子,他怎么会爱你?他怎么会和你生孩子……你胡说八道,专会骗人……”只听得砰砰砰接连十几下巨响,犹如雷震一般,在第一层冰窖中传将下来。
只听得童姥哈哈大笑,叫道:“贼贱人,你以为师弟只爱你一人吗?你当真想昏了头。我是矮子,不错,远不及你窈窕美貌,可是师弟早就什么都明白了。你一生便只喜欢勾引英俊潇洒的少年。师弟说,我到老仍是chu女之身,对他始终一情不变。所以二十年前,他与我有了夫妻之实,你却自己想想,你有过多少情人了……”
段兴只是一愣神的时间,童姥就已飞身冲上了第一层冰窖。声音也是在第一层冰窖隔空传来。
又听得童姥笑道:“咱们姊妹几十年没见了,该当好好亲热亲热才是。冰库的大门是封住啦,免得别人进来打扰。哈哈,你喜欢倚多为胜,不妨便叫帮手进来。你动手搬开冰块啊!你传音出去啊!”
一霎时间,段兴心中转过了无数念头:童姥激怒了李秋水,引得她进了冰窖,随即投掷大冰块,堵塞大门,决意和她拚个生死。这一来。李秋水在西夏国皇宫中虽有偌大势力。却已无法召人入来相助。
但她为什么不推开冰块?为什么不如童姥所说,传音出去叫人攻打进来?想来不论是推冰还是传音,都须分心使力,童姥窥伺在侧。自然会抓住机会。立即加以致命的一击。又不然李秋水生性骄傲。不愿借助外人,定要亲手和情敌算帐。
段兴又想:往日童姥练功之时,不言不动。于外界事物似乎全无知觉,今日却忍不住出声和李秋水争斗,神功之成,终于还差一日,岂不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看来醋劲大发的威力,即便是童姥这种高人,也免不了俗。
但听得第一层中“砰砰嘭嘭”之声大作,显然童姥和李秋水正在互掷巨冰相攻。段兴生怕童姥有失,当下飞身冲上第一层冰窖。
他刚上第一层,便听李秋水喝道:“是谁?”砰嘭之声即停。
段兴刚要开口说话,却听童姥抢先说道:“正是我与他的孩儿,你想不想见?乖孩儿,你把你父亲传授你的功夫使将出来,让这贱人好好看看。”
段兴闷不做声,心道:“总归是学了童姥诸般武功,她既然想要从心理上打击李秋水,我便顺她一次又何妨?”
正凝思间,突然火光一闪,第一层冰窖中传出一星光亮,接着便是呼呼之声大作。段兴抢上石阶,向上望去,只见一团白影和一团灰影都在急剧旋转,两团影子倏分倏合,发出密如联珠般的拍拍之声,显是童姥和李秋水斗得正剧。冰上烧着一个火折,发出微弱的光芒。
火折燃烧极快,片刻间便烧尽了,一下轻轻的嗤声过去,冰窖中又是一团漆黑,但闻掌风呼呼。只听得拍的一声大响,童姥“啊”的一声长叫,似乎受了伤。李秋水哈哈一笑,说道:“师姊,小妹这一招如何?请你指点。”突然厉声喝道:“往哪里逃!”
童姥大喊一声,道:“乖孩儿,还不快上前帮助为娘。”
见状,段兴再不迟疑,“天山六阳掌”带起阵阵呼啸风声,打向了李秋水周身各大要|岤。
他人身在黑暗中,视线受阻,功力或受影响。但是段兴内功深厚,兼具神识,黑暗中看物事一清二楚。和李秋水对打起来,虽是第一次近身惊险搏斗,却完全不落下风。
一个照面,二人拆解三招,段兴腾挪闪避,出掌心随意动,打的李秋水立即缩手,赞道:“好!这招‘阳歌钩天’内力既厚,使得也熟。无崖子师哥将一身功夫都传给了你,是不是?你只是师哥的徒弟是不是?”
李秋水一连问出两个是不是,其实后一个才是她心中所想了解。童姥随意所说的师哥孩儿这个事,李秋水理智上明明告诉自己不应该相信,可心里毕竟还是留下了阴影。
段兴道:“妖婆,恁多废话。你想知道,小爷偏偏就不告诉你。今日,小爷便替天行道,除了你这日夜吸食男子元阳的老妖婆。”话刚落地,段兴便向童姥方向靠近。
“什么?!妖婆?!老妖婆?!”李秋水闻言登时怒不可歇,弃了追杀童姥,身形飘忽之间,直向段兴攻来。
冰窖地方并不宽敞,李秋水施展“凌波微步”,只是一个眨眼便到了段兴身前。一阵恶风袭过,李秋水左掌拍向段兴胸口。
段兴脚步连踩易经八卦方位,刚好与李秋水保持同一个频率,双手左格右挡,不使威力更胜一筹的“天山折梅手”,而是使出“天山六阳掌”,打的是一会若有机会,便暗中施展“生死符”的主意。
二人这一相斗,便是棋逢对手。难解难分。一个心神震怒,出手狠辣却失了从容。一个往常只擅远攻,此次初遇劲敌,权当练手。一时间,冰窖之内劲风扑面,锋利如刀。
童姥伺机一旁,狂笑不已,道:“贱人,哈哈哈,以后不能叫你贱人。应该叫你老妖婆才是。贱人!老妖婆!贱人!老妖婆!哈哈哈哈!”
童姥笑的猖狂无比。李秋水却是紧抿嘴唇,不言不语,手上动作却是更见狠辣无情,招招都是毙命的打法。
段兴有心也想再说上两句。此时却分心乏术。李秋水掌风恶疾。一波接一波。一浪跟一浪,打的段兴有些招架不过来。
一个不注意,段兴被李秋水逼到角落附近。眼看着李秋水右掌要结结实实的打中自己,段兴闷哼一声,内力爆发,“天山折梅手”倏的使了出来,身形一扭,左手以迅捷无比的速度、诡异难及的角度堪堪在李秋水要打中自己胸口之时,拦在了前面。
段兴心里还暗给自己叫了声“好”,哪曾想李秋水招式不及使老,右掌便是一带,左掌之力绕过段兴身畔,向狂笑不已、不断嘲笑自己的童姥攻去。
童姥心下暗惊:“这贱人竟然练成了‘白虹掌力’,曲直如意,当真了得。”
白虹掌力是李秋水另一门绝学,是一门控制掌力方向的功夫。最大的特点是力道曲直如意。尤其是以劈空掌形式发出时,看似正面对敌,实则掌力方向却游走不定,对手很难察觉。
猛听得“噗”的一声响,童姥一声痛哼,给李秋水推得撞向坚冰。
段兴顾不得再藏拙,抢上去连出两招“六阳掌”,八成功力的掌法将不及防御的李秋水瞬间打飞了开去,“嘭”的一下,也撞向了旁处的坚冰。那坚冰霎时间四分五裂,李秋水躺在地上,一时间,也不知道是生还是死。
再看童姥,随着一声惨呼,从石阶上滚了下去,直滚到二三层之间的石阶方停。段兴急步抢下,摸索着扶起童姥上身。只觉她双手冰冷,一探她的鼻息,竟然已没了呼吸。
段兴连忙扶起童姥,双手抵于她的背后,助她运功疗伤,只是片刻功夫,童姥便幽幽醒来,第一句便问:“李秋水那贱人死了没有?”
段兴扶着童姥起身,道:“刚才被我打了两掌,躺在地上不知生死,师侄忙着过来看您,为及细查他是否断气。”
童姥一甩段兴,自己大步走上一层,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一晃而燃,只见李秋水双眼紧闭、满脸皱纹、疤痕、嘴角附近的皱纹中都嵌满了鲜血,神情甚是可怖,嘴边胸前也都是血。
小心戒备的俯下身去,童姥伸手去探李秋水的鼻息,竟然气息全无,就连心脏处也停止了跳动。
童姥知道这个自己痛恨了数十年的师妹终于是死了,自不禁欢喜,却又有些寂寞怆然之感,不禁骂道:“贼贱人,死妖婆,你当真死了么?我可还不大放心。”
左手一挥,发掌向李秋水胸口拍了过去,“喀喇喇”几声响,李秋水的尸身断了几根肋骨。
眼见李秋水还是毫无反应,童姥终于放下了心思,仰天长笑起来,道:“师弟,你可看到了吗?我终于给你报了大仇,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
突然之间,段兴余光看到李秋水身体似有一动,忙大叫道:“小心!”同时,身子迅速往童姥身前移动,想要替童姥挡驾,可终究是慢了一步,只听“啪”的一声响,童姥长声惨呼,胸口“膻中|岤”上中了一掌重手,正是李秋水所击。
童姥身子倒退,跟着右脚猛踢而出,正中李秋水胸口“玉堂”要|岤上,这一脚力道虽没用实,但李秋水之前中了段兴两掌、童姥一掌,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别说出手抵挡,斜身闪避,仓卒中连运气护|岤也是不及,身子给一脚踢飞,摔在石阶之上,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只是一转眼,便是两败俱伤之局……(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生死一念转头空
李秋水贴身施为之下,童姥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别说出手抵挡,斜身闪避,仓卒中连运气护|岤也是不及,身子给一拳震飞,摔在石阶之上,手中火折也脱手飞出。
李秋水蓄势已久,这一拳势异常凌厉,火折从第一层冰窖穿过第二层,直飞至第三层,方才跌落。霎时之间,第一层冰窖中又是一团漆黑,但听得李秋水嘿嘿嘿冷笑不止,只是笑上一声,便吐上一口血。
段兴不去查看,也知李秋水已经命不久矣,如今也只是靠着一股意念在支撑。
原来童姥功亏一篑,终于没能练成神功,功力大受损伤,此番生死相搏,斗到一百招后,已渐落下风,待中了李秋水一掌之后,劣势更显。
而李秋水虽然占尽上风,可还没待她将童姥杀死,段兴就夹了进来,逼的李秋水无法乘胜追击。
只是与段兴交手数招,李秋水便知今日有败无胜,情知再斗下去,势将被童姥和段兴联手败得惨酷不堪,一咬牙根,拼着硬生生受了段兴两掌,也要同归于尽,给了童姥一掌。
至于他假装死亡,是因为她知道,仅凭一掌根本无法将童姥打死,所以使出武林失传已久的“龟息功”,故意用内力停了呼吸,原是要诱童姥上钩之用。
不料童姥十分机警,明明见她已然断气,仍是再在她胸口印上一掌。李秋水一不做,二不休。只得又硬生生的受了下来。实际上,李秋水在受了童姥这一掌之时,已然生机断绝,毕竟段兴八成功力的两掌,并不是那么好受的。
若是寻常人等,莫说受段兴两掌,就是受了一掌也要魂飞魄散,下幽冥黄泉转世投胎去了。
需知段兴没有继承无崖子七十余年功力之时,就已经是先天境界的高手,等接受了无崖子功力之后。单纯在内功真气的总量上而言。已经比当年天下第一高手帝释天还要高上一线。
挨了段兴八成功力的两掌,李秋水只是重伤而没死,已经足以证明她护体真气的强大,不愧他“逍遥三老”的名号了。
只是护体真气再强大。也终有被打破之时。童姥到了跟前补上的一掌。直接将李秋水生机打断。倘若不是李秋水胸中憋了一口怨气,非要和童姥同归于尽不可。早在童姥给她补上一掌之时就已一命呜呼,驾鹤西去。
趁着童姥思念无崖子。心神失守之际,李秋水当真是爆发了生命中最后一次火焰,有些类似回光返照,突发神力的状态,一举重创了童姥。至于童姥随后的那一脚,实际上可有可无,李秋水如今吊着口气不死,只是想先看着童姥先死,实际上,她体内经脉已经俱断,内脏也已粉碎,在科学理论上来看,她已经是个死的不能死的再彻底之人。
不过,世间之事,有太多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事情。这并非是传播弘扬封建迷信,只是万事万物自有他存在的规律,包括孕育人类生存的大自然,包括孕育地球的无边宇宙,若想完全解释所有不可能,也不应该存在,但偏偏就客观发生的事情,科学技术还需进一步发展。
就如现在的李秋水,一边口吐鲜血,甚至连内脏碎块都吐了出来,但就是嘿嘿冷笑着,注意力放在童姥的身上,死活不咽最后一口气。
“执念,当真好可怕!”瞅了一眼脸部都已经变形的李秋水,段兴快步走到童姥跟前查看。
伸手一搭童姥脉搏,段兴心中登时“咯噔”一下,刚要就地运输真气给童姥,却被童姥一下抓住了胳膊,示意不要妄动。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童姥在段兴的搀扶下,走到李秋水跟前,“噗”的一口,将混杂着血液的口水吐到了李秋水的面上,冷笑道:“贼贱人,看你这次还不死!”
童姥说着,抬脚就要去踏碎李秋水的头颅,脚才抬起一半,就悬浮在了空中,一阵冷笑响起,童姥慢慢的将脚又放回地面,神情狰狞的对着李秋水说道:“如此杀你,岂不是太便宜了你。乖孩儿,你用‘北冥神功’将这贱人的一身功力都吸过去。”
李秋水瞳孔骤然变大,咬牙切齿道:“你这矮子忒也恶毒,有本事一掌毙了我。”
童姥哈哈笑道:“想死?哪有那么容易,等你这个贱人破功之后,皮肤老化、僵持,真正变成一个老妖婆之时,我看你还如何在我面前再装出一副窈窕淑女的身段,看看咱们两到底谁才是美貌女子。啊哈哈哈哈。乖孩儿,此时不下杀手,更待何时!”
逍遥派武功本是天下第一等的功夫,但若内力失制,在周身百骇游走冲突,却又宣泄不出,这散功时的痛苦实非言语所能形容。
李秋水此时体内真气乱窜,只觉全身各处|岤道中同时麻痒,宛如众蚁爬身叮咬,难受的要命,偏偏童姥还要段兴吸她内力,惊慌失措之下,当即不顾身份的大喊道:“小子,你若还是个有血性的男子,就一掌打死我,折磨姑姑一个女流之辈,你算什么本事。”
李秋水从年轻之时,便自负美貌,后来虽然被童姥划伤了面庞,但身段窈窕、皮肤滑嫩,当真是个赛若积雪,肤若凝脂。不仅如此,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一双也是修长之极。
若不如此,李秋水又怎能博得西夏皇帝的宠爱。是以,平素李秋水对自己身体保养的极好,甚至达到了自恋的程度。可这当口,听到童姥要段兴吸了她的内力,一旦内力全无,死亡还是小事情,可是头发变白,身材走样,皮肤皱褶苍老,却是李秋水难以忍受的事情。
可段兴何许人也,这些年的磨练,早已将段兴潜移默化的培养成了心狠、腹黑、脸皮比城墙还厚之人,在李秋水惊恐欲绝的目光下,段兴一把抓住了李秋水的臂膀,体内三十六个北冥气旋全力开动。
只是一个瞬间,李秋水就感觉体内内力失却控制,便如洪水泛滥,立时要溃堤而出。不等她喊出话来,突然间全身一震,堤坝瞬间倾塌,自身真气宛如水泄一般,从被段兴抓住的臂膀处,滚滚而逝。
此时,李秋水就是想要说话都已不能,只是长大了嘴,无声的感受着身体迅速的老化,心中竟然升起大哭一场的冲动。
只是顷刻之间,李秋水的内力就被段兴吸的一干二净,段兴只觉全身舒畅,双手轻轻一振,周围泛起一圈无形的气劲。
再看李秋水,形容枯槁,头发花白,皮肤松弛、暗泽无光,两眼焦距涣散,失去了神采,整个身子也缩小了一寸有余,喃喃自语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童姥一伸手,抓住了李秋水的脑袋,强行将她的脸庞扳倒了自己面前,一个字一个字的顿道:“贱人,没什么不可能的,从你背叛了师弟之时,结局便已经注定了,看看你如今这幅鬼样子,还能勾搭哪个男子?贱人!你就是个贱人。”
说完,只听“啪”的一声,童姥狠狠的抽了李秋水一巴掌。
李秋水却似毫无所觉,只是依旧呆呆的喃喃自语,重复着“不可能,这不可能……”的话,只是声音越来越低,说着说着,头一歪,死了。就算身死,李秋水依然将一双无神眼睛挣的大大的,好像在述说着心中的不甘,完美的诠释了死不瞑目这个词语。
“死了?这个贱人就这么死了?”童姥似乎有些不相信,又连着扇了李秋水数个巴掌,见李秋水依然毫无反应,童姥这回终于确信李秋水死了个通透,之前强行压住的伤势再也控制不住,“噗”的一下,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摇摇欲坠,一个踉跄,就往后倒,却被眼疾手快的段兴一把抱住。
“先带姥姥离开这里。”童姥说完话,就闭上眼睛,调动体内残余的一丝真气游荡全身,想要恢复伤势。
段兴不及细想,一把抱住童姥就往外走。推开两重木门,只觉一阵清新气息扑面而来,只吸得一口气,便说不出的受用。
门外明月在天,花影铺地,却是深夜时分。
他抱着童姥,奔向墙边,提气一跃,飞过墙头。一出皇宫,迈开大步急奔,脚下是青石板大路,两旁密密层层的尽是屋子。他不敢停留,只是向西疾冲。奔了一会,到了城墙脚下,他又是一提气便上了城头,翻城而过,城头上守卒只眼睛一花,什么东西也没看见。
段兴直奔到离城十余里的荒郊,四下更无房屋,才停了脚步,将童姥小心的放在一处平坦的地面上,想要给童姥输入真气,帮助童姥恢复伤势,却被童姥拒绝,只是让他守在一旁,为自己护法。
一晃,天色渐明,段兴向童姥看去,只见童姥经过一晚的调息,非但没有恢复原有的红润脸色,反而神色愈见衰败,眉心甚至已经有了一丝灰色的死气在缭绕。
段兴心中一叹,已经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果然,只是没过多久,童姥便徐徐睁开了眼睛,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说:“乖徒儿,姥姥年事已高,时日无多,有几件事还需嘱咐你,你且听好。”
“师伯……”段兴开口想要说点什么,却感觉一股悲伤的情绪堵到了心间,让自己好不难受,偏偏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童姥淡然一笑,道:“好徒儿,休要做小女儿状,你我相识一场本就是缘分。姥姥临时之前,能收你这么个徒弟,心中已经满足,以后你就是我和师弟共同的弟子,逍遥派能否发扬壮大就靠你了。”
段兴点头回道:“师伯尽管放心,弟子一定不会辱没了逍遥派的威名。”
童姥好似没有听见段兴说的话,只是悠悠抬头,继续道:“心中可恼怒姥姥刚才将你当做了我家孩儿?”
段兴忙道:“弟子怎敢,在弟子心中,师伯就与师父一样,都是弟子的再生父母,莫说只是因为大敌当前,惑敌之用。即便师伯真要弟子做孩儿,弟子心中也是愿意的。”
童姥意义莫名的嘿嘿一笑,道:“谅你小子也不敢,姥姥还没惩罚你欺骗姥姥的罪责呢。”
段兴心中一惊,忙问道:“师伯何出此言?”
童姥道:“你道姥姥年事已高,糊涂了不成?无崖子师弟的性情,姥姥最是清楚不过,他若真想找我,早在他残废之时,就会让他不成器的徒弟苏星河来找我。又岂会临死之时将你托付于我。”
“当年,他被李秋水那个贱人和逆徒丁春秋联手打落悬崖,只道我不清楚他的凄惨模样,也不肯来找我。却又哪里晓得苏星河早已将事情告诉给我,这些年,我但有时间就来西夏想要杀了李秋水,一方面是因为我两恩怨,另外一方面又何尝没有存了为他报仇的心思。只可惜,这贱人爪牙众多,姥姥我屡屡受阻。”
“至于为何不去杀了丁春秋。一是无崖子没死。清理门户也轮不到我。二是他毕竟是小辈,姥姥我亲自出手对付小辈,凭白丢了身份。反正姥姥知道无崖子师弟要收徒弟,索性由得他徒弟去报仇。”
童姥说完。看着段兴。道:“你很好。知道要来找姥姥。虽然姥姥明知你有些话是骗姥姥的,但是姥姥也很开心,从师弟那里没能听到的话。从你嘴里听到,也算了了姥姥的一个心愿。”
段兴这才恍然,为何接触童姥才三个月的时间,童姥就将所有功夫近乎倾囊相授,就连独门绝学心法“八荒唯我独尊功”也要有时间一并传给自己,感情是因为自己随意哄童姥的几句话,让他觉得等待几十年的感情有了归宿。
童姥说了这回话,已经有些神疲力竭,段兴劝道:“师伯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别再劳神了。”
童姥道:“不成!姥姥没有多少时间了。没想到李秋水这贱人最后竟然练成了‘白虹掌’,姥姥本就功力大损,又被她的掌力打进了心脉……”
说着,童姥连咳两声,突出一口漆黑的鲜血,段兴待要伸手去帮童姥运功,却又被童姥一把抓住,道:“不用浪费真气了,姥姥这功夫是逆练而成,别人真气进来,只会与姥姥体内真气彼此冲突,疗伤还要靠姥姥自己。”
便在这时,西南方忽然传来叮当、叮当几下清脆的驼铃。童姥一听,登时脸现喜色,精神大振,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短管,说道:“你将这管子弹上天去。”
想来是灵鹫宫的下属找到了地头,段兴也不问原由,当即将那黑色小管扣在中指之上,向上弹出,只听得一阵尖锐的哨声从管中发出。那小管笔直射上天去,几乎目不能见,仍呜呜呜的响个不停。
但听得呜呜声自高而低,黑色小管从半空掉下,段兴伸手接住,正要去瞧童姥时,只听得蹄声急促,夹着叮当、叮当的铃声,段兴回首望去,但见数十匹骆驼在几里地外出现,骆驼背上乘者都披了淡青色斗篷,远远向二人方向急驰而来,宛如一片青云。
童姥将段兴注意力唤了过来,道:“先说第一件事,姥姥临死之前亲手杀了李秋水那个贱人,今生得报大仇,心中已无憾事,只是还有一事需你去做。”
“师伯但有吩咐,弟子竭力完成。”
“你前几日晚上欢好的那个姑娘是李秋水的后人,也是如今的西夏公主。姥姥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她弄到手上,是为奴为婢就看你心意。姥姥生前杀死了李秋水贱人,死后也要让徒弟玩弄她的后人,你可听的仔细了?你要是不去做,姥姥死不瞑目。”说道最后,童姥几乎是怒目相视。
段兴忙不迭的点头,道:“师伯放心,就算您不说,弟子也要将她带走,区区一个西夏,还不被弟子放在眼里。”
童姥大笑道:“好,好,好,这才不愧是我乖徒儿。”
此时,那数十匹骆驼距离此地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童姥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继续对着段兴说道:“第二件事,等姥姥死后,将姥姥的骨灰和你师父的葬在一起吧。”
“是,师伯。”
童姥说完,便抬眼望天,不再言语。
数息之间,数十骑骆驼奔驰近前,虚竹见乘者全是女子,斗篷胸口都绣着一头黑鹫,神态狰狞。众女望见童姥,便即跃下骆驼,快步奔近,在童姥面前拜伏在地。
只听最前的几个女子声音叫道:“尊主,属下追随来迟,罪该万死!”
段兴见这群女子当先一人是一个老妇,已有五六十岁年纪,其余的或长或少。四十余岁以至十七八岁的都有,人人对童姥极是敬畏,俯伏在地,不敢仰视。
童姥哼了一声,怒道:“你们都当我已经死了,是不是?谁也没把我这老太婆放在心上了。没人再来管束你们,大伙儿逍遥自在,无法无天了。”
她说一句,那老妇便在地下重重磕一个头,说道:“不敢。”
童姥道:“什么不敢?你们要是当真还想到姥姥。为什么只来了……来了这一点儿人手?”
那老妇道:“启禀尊主。自从那晚尊主离宫,属下个个焦急得了不得……”
童姥怒道:“放屁,放屁!”
那老妇道:“是,是!”
童姥更加恼怒。喝道:“你明知是放屁。怎地胆敢……胆敢在我面前放屁?”那老妇不敢作声。只有磕头。
童姥道:“你们焦急,那便如何?怎地不赶快下山寻我?”
那老妇道:“是!属下九天九部当时立即下山,分路前来伺候尊主。属下昊天部向东方恭迎尊主。阳天部向东南方、赤天部向南方、朱天部向西南方、成天部向西方、幽天部向西北方、玄天部向北方、鸾天部向东北方,钧天部把守本宫。属下无能,追随来迟,该死,该死!”说着连连磕头。
童姥道:“你们个个衣衫破烂,这三个多月之中,路上想来也吃了点儿苦头。”
那老妇听得她话中微有奖饰之意,登时脸现喜色,道:“若得为尊主尽力,赴汤蹈火,也所甘愿。些少微劳,原是属下该尽的本分。”
童姥道:“我练功未成,忽然遇上了贼贱人,险些儿性命不保,幸得我徒儿段兴相救,这中间的艰危,实是一言难尽。”
一众青衫女子一齐转过身来,向段兴叩谢,说道:“先生大恩大德,小女子虽然粉身碎骨,亦难报于万一。”
若是常人突然间,被这许多女人同时向他磕头,定然不由得手足无措,只不过段兴常年身居高位,此时此景,自然而然散发出上位者的气势,心安理得的受了这些女子大礼,嘴上却谦虚的连说:“不敢当,不敢当!”
童姥见段兴处理得当,心中满意,道:“徒儿,这第三件事情听好了,你是逍遥派的掌门人,我又已将生死符、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等一干功夫传你,从今日起,你便是缥缈峰灵鹫宫的主人,灵鹫宫……灵鹫宫九天九部的奴婢,生死一任你意。”
段兴虽然早已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只是真到了当口,心中却又有些矫情起来,总觉得好像是自己算计了童姥,下意识的就道:“师伯,师伯,这个万万不可。”
童姥怒道:“什么万万不可。这九天九部的奴婢办事不力,没能及早迎驾,累得我屈身布袋,竟受乌老大这等狗贼的虐待侮辱,最后……”
那些女子都吓得全身发抖,磕头求道:“奴婢该死,尊主开恩。”
童姥向段兴道:“这昊天部诸婢,总算找到了我,她们的刑罚可以轻些,其余八部的一众奴婢,断手断腿,由你去处置罢。”
那些女子磕头道:“多谢尊主。”
童姥喝道:“怎地不向新主人叩谢?”众女忙又向段兴叩谢。
事到如今,段兴索性也放开了心情,若是虚竹在此,童姥反而还要断腿受辱,如今因为自己存在的缘故,虽然童姥最终免不了一死,但死前身体是完好的,并且还亲手杀死了李秋水,感情也有了归宿,从这点来看,自己做的还是可以的。
只是童姥身死这个事情,要怪也只能怪李秋水太过阴险残忍,竟然弄了个江湖失传已久的绝学“龟息功”出来,这便不是段兴能够控制的事情。
点点头,段兴道:“师伯放心,我会让灵鹫宫在江湖上威震八方,觉不会落了师伯名声。”
童姥满意的伸手拍拍段兴的脸庞,随后遥看着天际,哈哈大笑。笑声中,却又有两行眼泪从颊上滚滚而落,头颈一软,脑袋垂下,就此无声无息。
段兴内功深厚,听得清楚,童姥在死前最后一刻,嘴里依旧低声的念叨着无崖子的名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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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灵鹫宫的男神
段兴长叹一声,道:“我佛说道,人生在世,难免痴嗔贪三毒。师伯是大大了不起的人物,可是纠缠在这三毒之间,尽管武功卓绝,心中的烦恼痛苦,却也和一般凡夫俗子无异,却是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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