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的!但咱们还是小心点才好。”
“小柳,你也曾见过这个不成?!”
小柳怎么会见过天蚕?!
柳彦卿眼底一沉。没错了,佛像眉间的那抹猩红可不就是一只寄蚕!这小东西还很小,怕是才下降不就便诞生的吧,此刻的寄蚕既然连微微的蠕动都做不到了!
可这世界上,绝命天蚕这东西不是已将近消亡了吗?!又怎会出现在这里?!何况小柳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种‘将’不是只有自己和那个人身上才有吗?
柳彦卿越想脸上的表情变越黑上了几分。盯得凤知秋面上一麻,下一刻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凤知秋也不惊慌,他取了那‘寄蚕’,然后收入了随身携带的锦囊之中。反正这袋子里的小家伙都虚弱的快死了,也不怕他再反噬!
凤知秋笑,“彦卿,这东西很稀有吗?我自幼便喜欢钻营这些个毒物,爹爹也没少为我收集这些东西的资料。绝命天蚕我也只是在书中看过,却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在此处见到。果然是罕见的很啊!”
是了,从小便身中此物,虽然自己并不清楚,可对这种毒物的习性那可是亲生体会了十好几年呢!
能不熟悉吗?!
凤知秋轻快的说完,也不去看柳彦卿的表情,理所当然的继续摸索起佛像。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想不到那抹朱砂竟然是寄蚕,这里果然有鬼!
原来是这样!
柳彦卿默默的点了点头,心间竟有点庆幸,庆幸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方才似乎有那么一刹那,自己竟然将小柳和那人联系在一起了!
呵呵,小柳怎么会是那个人!
自己莫不是痴了不成?!
柳彦卿一边在心底揣测着,一边随意的摩挲着佛像的额头。
“喂!彦卿,你瞧!”
凤知秋本也没花多少心思在查找线索之上,心底还纠结的很。那人不会看出什么来吧?!自己应该掩藏的很好吧?!
可只是随意一撇,他看见了什么?!
柳彦卿被他叫的瞬间回了神,还没反应过来,发凉的左手上便附上了一只温暖宽厚的大手。
“彦卿,你刚才做了什么?这佛像的额头竟然起了皱纹!”
凤知秋实在惊讶极了,声音都忍不住放大了几倍!
“没、没啊?!”自己只是随便的摸了摸,怎么会这个样子?!
“嗯?”
凤知秋见他满脸疑惑不解的样子,也没见彦卿方才做了什么。这尊佛像的额头——
他眼底沉静下来,面上也严肃了几分。自己手里此刻冰凉的手掌虽然很冷,可它的手心却冒着冷汗。
这尊佛像外表虽然看着光鲜华丽,如果说彦卿小的时候便看见过的话,它应该已经在此处伫立很多年了。
按理说,佛像的金缕衣该是会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变薄,变稀。平常人家一般都不会花金子亲自打造佛衣。
况且素问上官夫人终日爱礼佛问道,出于对佛祖的尊敬,一般都不会去随意动它的。
都这么多年过了,为何这尊佛像仍是如此光鲜。
凤知秋顺着自己和彦卿攀爬上来的落脚处看了看并没有什么,那些地方到时并无起皱。这额头又怎么会——
“汗渍!对了!定是汗渍!彦卿,快把你的手生给我!”
“怎么了?小柳你别激动!小心掉下去!”
凤知秋此刻哪里还管得了那些,他一把攥住柳彦卿的双手,抹掉了他手心的汗水,然后倾身朝佛像的胸前擦去。
彦卿身上曾今中过那毒,若是没猜错的话,这一层表皮之下定是掩藏着什么!而这金灿灿的佛衣,其实便是这些‘寄蚕’所保护下来的吧?!
柳彦卿手心的汗被涂在了佛像胸前之时,果然见着,那一片原本发光发亮的金缕衣瞬间便起了皱。
想来,那层金衣的外表定是覆上了‘寄蚕’的残虫遗物。此物对寄蚕的气味如同雏鹰对老鹰一般。一沾上,便立马撤离。投奔‘寄蚕’而去。
好一层‘金椁衣’!
“哈哈!”
凤知秋仍不住笑出声来,他收回了手,自然的将柳彦卿的手放在手里揉搓起来。
他怎么会这么冷呢?!哦,对了!彦卿所练的星辰剑法本就是属阴的武功。
笨蛋,也不知道多穿点儿!
径自给身边的人带来温暖之时却不曾发现,那被他按压过的佛像胸前,竟然突地凹了一块下去。
“小柳!你看出来了?你以为,有多少年了?”柳彦卿也瞧出了端倪。顿时惊觉遍体生寒。原来这么多年来,竟然早就潜进了外公家里。
绝命天蚕竟然还有这样的作用,真是太让人惊奇了!
“不低于二十年!你幼时的时候不是还见到过吗?到现在,怕是足足有二十多个年头了。”
“嗯,那现在咱们怎么办?外公他们人呢?!”
柳彦卿低头一想便也清楚个大概了。“看来问题必是在这尊佛像了!”
“嗯!”
就在两人想着该如何处理面前这尊佛像之时,却没发现,被凤知秋压在了左手心下的佛像的那双眸子突然转了起来。
直到耳边传来一阵阵轰隆作响之时,凤知秋才意识到危险。他倾身抱住柳彦卿一跃而起,拽着佛堂之上的黄布帘子连连退了开来。
等他们落地之时,耳边的那股轰鸣声也一起停了下来。
凤知秋直直的看着那尊佛像,不!应该是睡着的佛像!心底突然升起一阵自喜。
原来,开关竟然是在那里!
难怪没人发现了!
谁又能大着胆子去摸佛祖的胸?!自己竟然误打误撞的碰对了!
不过这个样子看上去,那密室的所在,想来必定是在这底下了吧?!
凤知秋拉着柳彦卿的手一步步朝那尊倒下去的佛像走去,绕过了金佛的头和身体,一路来到了佛像的脚边,他伸头看去。
只见颇大的佛像底座的位置,此刻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是不是传来一阵阵闷响,
“大人,再走半盏茶的功夫,咱们就能和主上汇合了!”
“本大人知道!要你多嘴!快,前面带路!”
“哎呦——”似是有人摔倒了,果然没多一会儿,洞里便响起一声尖叫,
“废物!叫你带个路都不能好好带!要你有何用!”
“大人,这里面那么黑,咱们该提前准备火折子啊?!您怎么不早说——”
“混账,你还有理了!给我继续走!”
“是——”
“哼哼,果然是这里!”凤知秋邪邪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完全没留意,身后的那人此刻脸色已经发青了!
柳彦卿颤着手指,幽幽的看着这个洞口,洞里虽然没有光线,却吹来了一阵阵冰冷刺骨的风。还有风中夹杂的那股味道,很熟悉!
似乎是在哪里闻到过!
在哪里呢?!
“彦卿,彦卿你在听我说话吗?咱们下去吧!”凤知秋回头时见他在发呆,心下不解。难得见他这样呢。结果喊了几声也不见他回话,这才大声唤道。
“啊?什么?!”柳彦卿被他喊得浑身一震。猛的打了一个机灵。目光回神问道。
“你怎么了?我说,怎么是不是该下去了?”凤知秋歪着脑袋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哦,好的!”罢了,还是边走边想吧!那么熟悉的味道,自己总会记起的。
有时候往往你越去想一件事情,就越想不起来!反而有的时候,不经意的一个念想,便什么都能迎刃而解了。
他又何必去纠结这一时半会儿?索性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可不能让那群该死的‘绑架犯’跑了!
o84你行不行
“喂,彦卿更紧点,这地方又深又黑!别摔着了!”
凤知秋走在前面,攥着那人的手依然没有松开。这地方可比那地宫黑多了,自己身上也没有带火折子。也不知道前面还要走多远才能赶上那些人。
他一边小心的护着柳彦卿,一边摸索着带着他前进。
倒是身后一只拧着眉头的柳彦卿挣了挣早就温暖起来的手掌,别扭的甩了两下。可即便是这样,却也不见前头那人有一丝一毫的放手念想。反而我的更紧了。
冗长的密道里,除了前方隐约传来的一阵阵吆喝声,以及此刻两人若有似无的呼吸声,便再也没有其他声响了。
小柳也真是的!自己好歹也是个及冠的男人了!作甚要他这个比自己还要小的人处处都维护着?还说喜欢自己呢,明明就一点儿都不相信我的实力。
柳彦卿一边走着,一边在心底别扭的想到。
他却不知道,若是喜欢一个人,想要处处想着他,爱着他,保护着他。不想他受到一丁点儿伤害。无关乎性别,只在于心意。
喜欢便是喜欢了!栽进去的那一刻起,心底早就系了一个人,哪容得他有半分逃离。
柳彦卿皱了皱眉头,见挣扎无用,他也就由着那人攥着了。忽略掉手心的那股触动,在这静谧切冗长的密道里,感官好像也变得异常的灵敏了。
柳彦卿嗅了嗅鼻尖,在入口问到的那股熟悉的味道似乎越来越浓重了。
“哎,小柳,你可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
“咦?没有啊?”凤知秋学着他的样子耸了耸鼻尖,这里除了阴暗潮湿的地方该有的霉臭味道,便再也没有其他了。凤知秋不有更加疑惑了,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这个地方可是上官夫人从小长大的地方,自她嫁入柳府至今,想来定是带着彦卿回了不少次娘家吧。
莫不是彦卿对这个地方有印象?
“我也说不好!只是觉得这里的味道很是熟悉而已,好像以前在哪里闻到过似得。”柳彦卿伴在那人身旁,两人继续走着。
凤知秋听他这么说,倒也没甚表情。只是看着眼前这越来越狭小,密室的坡度也越来越大,心底渐渐地也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只希望前方的路莫要再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就在这时,前方那些人的声音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
“属下拜见主上!主上千岁——”
“你给我闭嘴!我说左安斌你他妈是驴脑子啊!说多少次了,在外边儿能少称呼王爷千岁吗?你这一叫唤,王爷的身份岂不是全都暴露了?!还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记得啊!”
“退下!”
“殿下!”一阵狐媚的男音夹杂着些许讨好之意,连忙闭了嘴。
漆黑的四周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掩藏起来了,虽然这些人离他们二人还有很远一道距离,可那群人此刻呆的地方似乎是相对开阔的平台,不然也不可能将那些声音传的如此之远。
就仿佛被闷在了一口酒坛子里,即便你只是轻轻说一句话,外人也能听见清晰的回音。虽然坛中之人未必能听得到。
凤知秋回头看向身后的柳彦卿,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交换了一下眼神,叫不也加快了许多。
而密道尽头的那些人后面说了些什么,面面相觑的两人都没去在意,反而是这些人的身份倒是再清楚不过了。
凤知秋眼底一沉,素来儒雅淡定的脸庞此刻腾升出一阵凝重。
宁王殿下!您怎么会在凤京!
“不好!怎么会是他们?”
柳彦卿就在凤知秋身后,又怎么会听不见。可那朝廷长久以来一直忌惮着的宁王此刻为何会出现在外公的家中?!
“彦卿认识他们?”
凤知秋微微敛了敛眉,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也不算是认识吧,只不过见过几面而已。”何况那人还每次都与爹爹吵得不可开交的那几次。真是想忘记都难啊!
柳彦卿拽了拽两人交握着的手,面上严肃道,
“小柳,咱们这次可得小心了!前头的那伙人想来定是宁王和他的手下了。只是不知,他为何将外公的家人掳来此处。”
“嗯!”凤知秋也不含糊,既然都进来了,自是想到了会是那宁王搞的鬼的,只是他却没想到结尾。
原来,那老j巨猾的王爷竟然此刻便在京中!
两人又顺着这狭窄的密道走了一里多路。方才见到,原本狭长的甬道变得渐渐可以容纳两人并排而行了。
柳彦卿跟在后面,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还没稳住身形,眼前便是一抹黑,身子更是直直的朝前方的凤知秋扑了过去。
“彦卿!彦卿你怎么了?”
凤知秋一把稳住趴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心底更是担心得紧了。他从正面将柳彦卿抱在怀里,顺着他的头发轻轻的抚摸而下。
揽着那人的腰的手臂更加用力的收紧。
凤知秋也不敢叫出声,就只是在柳彦卿的耳边轻轻的低唤了两声。好在他抚摸的那两下还是有效果的。没多一会儿,柳彦卿搭在他肩窝里的脑袋便轻轻的拱了拱,似有些好起来的征兆。
凤知秋连忙将人扶起,拖着他的肩膀,将人揽到了自己的胸前,看着他此刻堪比白纸的脸色,心下顿时疼的一揪!
“彦卿,你还好吧?好好地怎么会晕倒?”
“我没、没事!小柳,咱们快进去!我想起来了!我全部都想起来!这个地方明面上虽是外祖母素日里拜金礼佛的佛堂,可内里却是上官家族的墓|岤所在啊!”
“怎么会?!”凤知秋眼底一沉,这地方位于东南方向,按理说上官宅邸之下不应该是另一道通往凤京腹地的地宫门之所在吗?!怎么又成了上官家族的墓|岤所在?!
凤知秋此刻更是不解了!但他还没忘了,此刻他们两人离密道尽头那群人只剩面前这一道石室之门的距离了。若是失了态。那情况可就不好收拾了!
“不、不会记错的!”柳彦卿此刻还虚弱着,话都说的断断续续的,“我一直觉得这密道之内的味道是如此的熟悉,想不到到此处才回想起来,这里本就是上官家族的墓|岤所在,小时候曾跟着娘亲来过。因为是秘密,外公似乎还专门请了人将我那段映像给磨灭了。可他们却不知道,即便是没了那段记忆,可身体的反应还是会存在的。那股熟悉的味道,本就是上官家的儿女生来便一直沿袭的骨香!”
什么?!骨香?!
凤知秋立马就傻了眼,听过滴血验亲,可没听过,原来一家子人还可以闻香寻宗的!
柳彦卿知他不解,伏在他耳边细语道,“对,骨香!上官家族虽然世代为将,可却不像我柳家这般看重行军打仗和武功修为。许是骨子里便带出了一份精贵吧。我娘也是这样。本来还没人发现这些,直到先代相继去世,待他们的身体腐朽之后,即便是再浓郁的味道也不能掩盖这些留下来的骨质之上。奇怪的是,这份味道,也只有上官家的子嗣才能闻得到。”
“所以我才一直都没有闻到?”凤知秋瞬间了然于胸。
“嗯!”
“那你又是为何会晕倒的?”
“这,这里的味道太可怕了!”好多!真的好多!柳彦卿一想到前方那处石室里存在的东西,胸口便又是一阵憋闷。
柳彦卿没说的是,这上官家族的前辈们,每人所遗留的骨香又各不相同。每隔二十年,骨香才会彻底消散。而这些,也只有嫡系的上官族人方能辨识的出来。上官无忧,正是上官宇飞的嫡长女!
柳彦卿眯着眸子朝那间石室看去,
这石室之内的香气浓郁的让人晕眩,只怕,里面的人定是没有死的太久!
不要!外公!你不会有事的!娘亲还没回府呢,您可要坚持住!
柳彦卿努力的撑了撑手臂,虚掩着擦去了眼角的湿润。从凤知秋怀里爬了出来。真是的!为什么每次的窘态全被这人给看了去?!
“喂,咱们怎么办?!”
柳彦卿还没缓过神,耳边便吹来一阵凉风。惊得他顿时浑身打起了颤。好在回头看时反应过来,此刻的两人还压制着声音,彼此低低私语呢。他回望着凤知秋善解人意的眸子,心底也渐渐回了暖。
心下一软,还没细想,整个人便扑进了凤知秋此刻面朝自己的怀抱里,趴在他肩窝里细语呢喃道,
“你以为,凭咱们两个能把里面那伙人处置了?”
说到‘伙’的时候还忍不住轻轻蹭了蹭凤知秋此刻直竖着的耳朵。语气里呆了些许顽皮。
直挠的抱着他的人浑身一颤。
他在做什么?!
凤知秋眸子一暗,呼吸也沉重了些许。彦卿的身子此刻还瘫软的紧,没办法,自己只得紧紧将他重新揽进怀里。
结果经他这么一闹,该死的浑身都开始不对劲儿了!
呼——
“喂,你倒是说话啊!”
“说、说什么?!”快把你打在我胸前的手拿开啊,妖精!
“当然是,说你行不行啊!”
噗通噗通——
四周安静的吓人,只有怀里这人此刻慵懒的声音刺激着耳膜发出阵阵回想,凤知秋的心也跟着奏起了美妙的乐章!
o85还没找到
明明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可凤知秋心底还是很别扭!
什么叫行不行啊?!老子行不行,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虽然想归这样想,他还是凝眸看了一眼紧闭的石室大门。听这动静,里面绝对不会少于三十来人。他们到底在做什么?这上官家的墓|岤到底有何秘密?为何会出现在位于东南方向的地宫之门必经之路上?宁王到底搞的什么鬼?
凤知秋越想越不对劲儿,他拧着眉头细细揣测着,美好的俊颜之上此刻认真的沉思着,粉嫩的薄唇更是不自觉的微微紧抿着。
若是只凭自己和彦卿这样闯进去的话,胜算实在不多。
可要是就这样回去了,他们万一转移了藏匿的地点那可如何是好?!
都说,认真起来的男人身上的魅力即便是想挡也挡不住的!柳彦卿此刻便见识到了。自己身下这个凝眉沉思的青年还是不久前那个带了一丝羞涩,一丝胆怯的冲自己告白的人吗?!
要不要试试呢?!这么静的距离,这么静谧的密道里,还有那人此刻溢满认真的脸。柳彦卿嘴角微扬,心底也渐渐有了着落。
纠结了自己一天一夜的问题似乎也并不是很难,只需迈出去一小步,感觉似乎也不赖呢。
小柳的身体暖暖的,环着自己的手臂也异常的有力。他虽然比自己小上一岁,可认真起来,尽然会是那么的成熟。他的皮肤很白,即便是在这乌黑的密道之内,也能让人一下子就看见。
柳彦卿撇了撇嘴角,真想看看这小子此刻的面部表情。
手下意识的摸了上去,等触及到一片温暖之时,柳彦卿才猛地回过神来,连带着静心沉思的凤知秋也浑身一僵。
真是的!怎么就摸上去了呢?!
柳彦卿忽的面上一热,指尖那两片温热之处,似乎是小柳的那里——
仿佛触电一般,伸出去的手又下意识的准备猛地缩回。可才收到一半,便被身下的人激动的拽住回去。黑暗的空间里,除了一门之隔里的搬运东西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几句交谈声便再也没有其他了。
柳彦卿只感到,本是微凉的手此刻被包进了一个温热的大手里。手背上突然落下了一串串湿热到让人面红耳赤的亲吻。
他本就是窝在小柳的腿上,头还枕在小柳的肩窝里,此刻的两人鼻息离得极近,被他这般攥着手,柳彦卿竟有些指尖发麻了!尤其是当他感受到,那人时不时伸出舌尖顽皮的轻触着自己的手背时,一股温热的电流顷刻间便顺着手臂盘旋而上。
可恶!明明是自己先摸上去的!为何会落得这般窘迫的田地!
柳彦卿轻轻扭动了一下身子,脸上也染上了血一般的红。若是凤知秋能看清楚的话,他早该知道,此刻两人的独处到底给怀里心心念念之人带来了怎样的变化。
而他一直想要的花果似乎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有了着落了!
可凤知秋并没有往那方面想!
许是喜欢的心情真的压抑太久了,也约束自己太久了!他只是紧紧的圈着怀里的人,从没贴的如此之近过,从没与他这般浅浅交谈过。
没有语言,就是抱着他,然后轻轻的舔舐着他手心的每一处。感受着彦卿因为自己而浑身轻颤的样子。
心底不禁升起阵阵窃喜:尽管此刻两人的姿势有多么暧昧,可彦卿并未推开自己。
即便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也没有!
这远比自己跟他告白那晚,那个倾心缠绵的吻的味道来的还要暖心。
即便是这般轻轻的亲吻!凤知秋也能甘之如饴!
等两人都有些气喘之时,凤知秋轻轻伏在他耳边温柔的浅笑,“你说,行不行?”
什么行不行?
柳彦卿一听这话,明显一愣!素日里冰冷的面庞此刻本就难得的染上了一片红霞,再听到这句话,竟有些呆愣的不知所措。
他只是仰着头,看着那人脸的位置,心跳的却越发清晰了!
呵呵!原来这人尽然这么不经逗啊!
凤知秋莞尔一笑,照着预测的位置倾身吻了下去。
正好仰头的那人薄唇微启,直愣愣的瞧着凤知秋这边,无需费力,凤知秋便轻易的寻到了那片属于他的温暖。
唇齿轻擦而过时,柳彦卿也只是轻轻往后一挣,记起这人是谁时,方才脑海里的那股念想便全数都跑了回来。
既然已经有了答案,这样好像也不错!
他伸出双手,紧紧环住了黑暗中那人的颈子。动作笨拙而坚定的迎合了上去。
“唔!彦卿,你!”
凤知秋感受到那人的动作之时,整个人都忍不住浑身悸动起来,心口的位置更是高兴的难以言喻!
“嘘!别-说-话!”
谁知那人却不给自己打岔的机会,揽着自己的颈子便附了来上来。不带一丝的迟疑。
暗自欢喜的不能自已的人早已心花怒放,摆在面前的美食更是不想错过品尝机会。
凤知秋也伸出手将那人抱着坐了起来,黑暗中传来一阵阵衣衫摩擦所带出的稀疏声响。凤知秋动情的吻着怀里的人,不同与往日,此刻的彦卿似乎也格外的热情。从最开始的甜蜜的亲吻,到最后的湿热交缠。灵活的舌,再也分不清是谁的了!
真想把它吃掉!凤知秋想。
黑暗的环境里仿佛更能让人身不由己。
等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时,凤知秋才放开了紧紧圈着那人的手臂,伏在他耳边呢喃着缓了缓气息,
“彦卿!彦卿,你是不是接受我了?我还需要在等待吗?”
“……”
柳彦卿并未说话,这让他如何开口!同样是被一个男人告白,不知为何,不似前次的那般气愤,反而有点难以启齿的羞涩。
黑暗中同样气息凌乱的人悠悠的偏过头去,轻轻点了点头。
若是能安全出去,再将自己的心情说与他听可好?!
柳彦卿默默的想着。
许是因为柳彦卿并未回话,等待许久的人竟然有些急了!
同样是压低声音的耳语,呼出的气息轻轻的打在柳彦卿的耳畔,带了阵阵温热,倒是让他有些窘迫了。现在这般与他相处,是不是为时过早了?!果然自己方才还是太心急了吗?
凤知秋哪管得了这些,“我不管!你不能拒绝我!你可是我预定了的!早晚都是我的!彦卿!——”
吧唧一口,亲在那人的脸上,不带半分对让,凤知秋霸道的说道,
“你不许退缩!我可都记着了!”
哎!果然还是怕了他了!
柳彦卿轻轻拍了拍那人柔软的发,仿佛安抚一般,重新抱了上去。
凤知秋难得见这人这般服软,心底早已乐开了花,自是将他抱了满怀。
等二人缓下情绪,也不过只过了半盏差的功夫。
许是黑暗的笼罩之下,时间的走动便被拉的格外的漫长了。
凤知秋将鼻尖贴上柳彦卿的,细语道,“感觉有没有好点?咱们能起身了吗?”他可没忘了此刻两人身在何处!
“嗯!不晕了!”
柳彦卿闪躲着回道,还不是很适应这人这般亲昵的动作。虽然心底很舒服。
“那咱们起来吧!”凤知秋扶着他,慢慢地站了起来。自己独自一人贴近了那扇石门,仔细地倾听者里面的动静。他后面自然是跟了一个面色冷凝,再也不见半分红润的柳彦卿。
许是石室之内的人们正沉迷在他们的行动上,到此刻为止,竟然都没有人发现门外已经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了。
凤知秋只能在心底庆幸,一边努力的辨析这些人到底在做什么了。
石室之内,偶尔传来一声声类似于石块摩擦地面的声音,似乎是搬运什么重物的声音。落在地上时总会发出一声巨响。然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胆怯道声音都打着颤的男人声音,
“回、回王爷,这具不是!”
“不是!”
“这具也不是!”
约莫过了一刻钟,宁王本是冷静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儿恼怒起来,石室之内不时传来一阵抽泣之声,
“上官流!你最好老实一点儿,给我乖乖找出那东西!我不想再听你说‘不是’这两个字了!知道吗?!”
“这、这!王爷息怒啊!这些棺木里却是没有那东西!因为这些真的不是!啊——噗——”
石室内突然传来一阵闷响,配合着那名被唤作上官流的苦苦哀嚎声,想来,定是遭了好一顿拳脚相加吧。
果然下一刻,里面传来一阵阴冷的男声。是宁王!
“把他给我扶起来,别把人给我弄死了!”
凤知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之人,上官流,莫不是上官家族之人?宁王为何将其他人都绑了,独独留下他一人使唤?
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会是什么?竟然连宁王自己都亲自前来了!
越来越多的疑问充斥了凤知秋的脑海,暂时却又毫无办法!只能干巴巴的看着。
也不知道彦卿知不知晓答案。
柳彦卿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可自己却也是毫无头绪。只是提到那上官流,漆黑的凤眸尽染上了一股嗜血的恨意!
o86你先走,我断后
“既然这里都找遍了还是没有,王爷,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上官家的人此刻全在咱们手上,相信咱们很快便能找到的。”
又是那阵妖媚的男人声音,夹杂着一阵撩衣解带之声。很快,便传来了一阵宁王的大笑,
“凌儿,你个小妖精!本王所想的也正是如此了!回府!将上官家的人留在这里,既然没什么用处!何不就在这里陪他们的祖宗?!上官宇飞,你若是到了地府,可得好好感谢我,是我让你们一家子团圆的!你可记住了?”
说完,石室之内便又响起了一阵大笑之声。夹杂着一阵编排队伍的细碎声响,耳边又传来了一阵轰鸣的石块搬动的声音。
凤知秋靠在门边上,清晰地感受到了身后倚着的石门正慢慢的转动了起来。他不禁一阵心惊!
猛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同样严阵以待的柳彦卿。两人虽然都没说话,可那双紧紧相握的手很清晰的感觉到了彼此的反应。那里已经湿润一片了!
身后的石室里还传来一阵争论之声,
左安斌指挥着手下推着石室的门,见半天没有反应,还以为是这门是长时间没人碰触,被卡在什么地方了。忍不住连连抱怨道,“王爷,这门怎么好像卡住了似得?咱们几个推不动!”
“没用的东西!别告诉我,之前你们也是这般凭力气开启这扇门的!就算是这样,这回怎么就打不开了!快推!”
宁王恼火的瞪着他。冲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暗暗使了个眼色,那名男子果然起身来到了门边。即便是大冷天的,随从们也见着那人手里正拿着一把银白的扇子。看材质似是银子制成的。上面点缀着三两只金粉的蝴蝶,还配着几瓣儿也不知是什么质地凤色花,看着美艳,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冷在里面。
嚷嚷什么?!本就是这样进来的啊!
左安斌一边在心底骈腹着宁王,一边色眼咪咪的看着做到自己身侧的男人,素日里早已染着晕红的肥猪死的脸上此刻更是带了一抹浪荡。
宁王这个老不死的,凭什么就能坐拥这般美丽的男子!若是能与他共度良宵,想来必是销魂的紧呐!
他却不知,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身后早已传来一束炙热的视线。仿佛下一刻便能让他灰飞烟灭。
那唤作凌儿的男子用折扇在沉重的石门之上上下来回的敲着,看似无意,却没人见到,那一双渐渐眯起的眸子早已带了一阵怪异。
奇怪!石门之上为何会有这般强劲的内力?!而且其中似乎还有一股内力十分熟稔,似是那人——
难道说,外面有人?!他怎么会在此处?!
凌儿细眼微挑,复又用银扇在石门的中部轻击两下。
哼,果然是他!
执扇之人冷冷一笑,转身对宁王道,“王爷,原来是两个小老鼠在捣乱!咱们并不比管他们,这种地方,若是没有尸体来喂饱他们,想来老鼠也不会安生的吧。”
“哦?还有这样的事?!”宁王花白的浓眉之下,眸子微沉。他低着头,别人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便继续说道“哈哈!你们没听到凌儿怎么说的吗?正好给上官老将军准备了不错的‘客人’呢!左将军!你是不是该继续推了?!”
地上躺着的十来个黑布袋子瞬间翻滚起来,似乎在害怕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一般低低的哀诉着。
而左安斌则被宁王的话刺激的连连打起了冷子。
不好!这下似乎力道更强劲了!而且石门上隐约传来一阵阵阴柔的内力。凤知秋面上一沉。
方才听到这些人要出来的时候,凤知秋便浑身一震!
当下只有这一条黑暗且冗长的密道,身后便是那即将开启的石门。凤知秋想也没想,运足内力,学着明琪当初那样,轻轻抵上了那沉重的石门。
他在做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样下去,他们两个都很难逃离这里吗?石室里那么多人,破门而出只是早晚的问题!只凭自己的内力,就能不让他们出来?
真是笑话!
柳彦卿默默的看着身边的人,刚想告诉他谁知那人却突然开了口,
“彦卿,这里有我!你快走!这个是夜明珠,你拿着它就不怕脚下看不清了!”
凤知秋冲他温柔一笑,他撑着一只手攥着夜明珠。只是小小的一颗,却照亮了足以容纳两人身子的地方。
呵呵,他这是要做什么?!让我逃吗?!真是可笑!
柳彦卿将头一偏,本就冷漠的脸上此刻尽仿佛抹了霜!更加冰冷了许多。凤知秋看不见的地方,那只握着星寒剑的手早已经爆出了青筋。
他也不说话,也和凤知秋一样运气了功,双手都抵上了石门。声线冷咧
“你走!”
“你!你快走吧!我还能挺一会儿!等你出去了记得带人来救我便可!”凤知秋着急道,白皙的额上都冒出了一串细汗。
柳彦卿也不说话,只是偏过头看着他,墨黑的凤眸里溢满了不同意。他那样子看在凤知秋眼底似是一阵无言的抗议,
你能抗一时,我就不行?!
“哎,你——”凤知秋还想在说些什么,谁知下一刻便被那人打断了。
“一起!”
柳彦卿一把攥住了凤知秋攥着夜明珠的手掌,带着温烫的内力抵上了石门。
仅仅两个字,却让凤知秋在以后的日子里记得刻骨铭心。
明亮的夜明珠在这寂静的黑暗之中照亮了两人此刻僵持着的脸,谁的心底越发炙热了。而谁又渐渐的越沉越深。
两人本就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从外面推石门本就比在里面往外面推要轻松许多。再加上有了两人浑厚的内力作支撑。里面的人一时半会儿倒也出不来。
只是没过多久,柳彦卿支着石门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也不知是碰到了什么。
“怎么了?”
凤知秋微启薄唇,小声道。面上是浓浓的担心。
“没!”
柳彦卿盯着自己的手掌,奇怪!方才那股内力,好像在哪里见过?!会是谁?
他看了一眼身边之人,见凤知秋一人撑着门着实累的不清,这才又伸出了手。
绝不是小柳的!
“别急!”凤知秋安抚似的贴上了柳彦卿的手背。自己眼底却是一暗。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照目前情况,自己和彦卿迟早都是要被发现的。这般好损内力也只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而且方才门上传来的那股功力明显来者不善。哼,竟然说我和彦卿是老鼠?!真若不是情况险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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