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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阅读

  压抑情绪,“你还记不记的以前我领你上街买衣服,你哪个都想要,结果买回去就不穿”

  我茫然点头。

  “所以那以后,我跟你说,永远都不在第yi次看到的时候买,等你逛完yi圈回来之后,脑子里能记住的那个,多少钱我都会给你买。结果这样买回来的衣服,你也穿了好久。”

  我不耐烦再点头。

  “我们两个做个交易,或者说约定”王微微女士终于在我面前展现女强人风范。

  “条件”

  “去英国,拿到博士学位。看看那时候,你是不是还离不开那个人。而我,也绝口不提当初你外公的事,到那时,你外婆的身体也稳定了,小念也足够大了。”

  “妈,你知道,我现在就可以不管你们和如春yi起换yi个地方生活。”

  “他的上那么好的医学院,研究成果那么好,为什么还留在医院那是因为那时他的梦想吧他马上就要升副主任医师你是不是现在闹出冒充家属签字的丑闻,他在协和的未来是不是也不那么光明我知道你有钱,可是你别忘了,当初你在国内所有股票的户头都是我的名字,你还有多少钱可以动用是,你的确有不动产,你打算现在就出手,恐怕会赔掉yi半吧还有你在外国的钱,有不少是远期和期货,你打算贱卖”

  心上压了块大石,“妈,我当初没想到你也会来算计我。”

  她不说话,过了yi会留下yi句,“你好好想yi想吧。”

  好好想yi想的结果,是我连夜从医院逃出去,身上除了yi个满格电的手机yi无所有。

  给如春打电话是关机。

  我给他发了短信,“别担心我,我马上回去。”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收到。

  幸好有大头。

  大头连夜做了飞机过来,看见我的潦倒模样,嘴巴张成yi型。

  最后他说:“对不起。”

  因为外婆因为看见他们而昏倒,大头愧疚不已。

  我说,“我没想到我妈会这么激烈,可能是外公的死让她失去了支柱,可能是外婆的急病让她慌了心神,还是纯粹因为,她的自尊和虚荣没办法承受我给她带来的压力了”

  大头给我随便找了家外贸店买了件外套。

  我看着橱窗上倒映的自己的身影,寒酸而窘迫。

  大头说,“你这是连夜要回北京现在可是凌晨2点了。”

  最终我只能和大头随便找了个旅店睡了yi晚上,第二天买火车票回去。

  我已经很多年不坐火车,但是如今身份证护照全部没带在身边,没办法坐飞机,也幸好06年的时候火车票还没有实名制。

  大头真的跟着我坐硬座。

  “兄弟是用来干什么的”大头说。

  我们俩靠了yi夜。

  见到苏如春的时候,我觉得全身都是抖的。

  他说了什么我没听见。

  我只知道他把我拖到休息室重重地吻了上来。

  我现在的样子有多不好看,蓬头垢面,穿着yi件假名牌,yi夜没睡脸上都是胡茬,黑眼圈我自己在火车上的洗手间看都觉得吓人。

  可是我不在乎这些。

  听觉变得不敏锐了,其他感官就更为清晰。

  急切的,火热的,占有性的吻,试探着前进的唇舌,熟悉到梦里都要忍不住寻找的吻。

  我用力搂住他,手臂紧紧箍住他的后背,激烈急切地回应他,

  “你终于回来了”他说。

  “我就从来没走过。”我紧紧拥住他。

  “苏如春,天知道,天知道”

  天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天知道我这几天有多难熬。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思念,都在这毫不掩饰脆弱的yi句话中。

  他沉默喘着气,专注地看着我,然后把我压倒在旁边的躺椅上。

  人这辈子,总要遇上那样yi个人,换成别人是不行的。

  他压住我的身体,开始吻我。他的舌头柔软而灵活,却带着微微的苦意,从我的额头开始,在鼻梁上yi下yi下的舔,好像那是yi块糖果。我喘了口气,咬住他的下巴。

  他的舌尖转战我的耳垂,我不受控制地皱了眉头。

  他yi下子抬起头,俯视着我,“你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感冒了,耳朵有点疼。”

  他解开衬衫的上面的几颗纽扣,重新用舌尖抚慰我的耳朵,从耳垂到耳廓,细细描画线条,慢慢品尝滋味。

  我开始扯他的衣服,先是外面的白大褂,再是碍事的衬衫,紧实瘦削的上身在灯下发出淡淡的光泽,我觉得现在的心情,仿佛是在膜拜。

  他忽然放开我,解开腰带,脱去自己的裤子,在我面前不着寸缕。

  没有很多男人都都有的丰厚体毛和过于硕大的肌肉块,他的身体yi直都是这样美丽,是东方男人特有的,常年在近乎禁欲的服装中掩藏着的玉色皮肤,小腿弧度正好,长而直,也没有很多男人突出的腿肚。

  我还没等为这等活色生香的画面喝彩,他已经开始在我凌乱成yi团的衣服里把我剥出来,近乎粗暴地摩挲着我的身体,胸前的yi点被两只手指头夹住,开始大力的揉捏和扯动,而另yi点,则被用近乎啃咬的方式唇舌爱抚。

  同时腰部抚摸着的手开始向下延伸,yi直到达臀部,在那里反复轮回,爱抚完了乳头的舌头在我的嘴唇上重重亲了yi下,开始用牙齿来解我的皮带。

  我的小腹被偶尔滑过的唇舌挑 逗,立刻紧绷起来,我甚至觉得那里基里啪啦散发着热气。

  几乎是被折磨到极致,我嘤咛yi声。

  与此同时,内裤和牛仔裤被yi起褪到脚踝,又yi下子拉到了地上,我听见皮带搭扣的碰撞的响声。

  赤裸相贴的瞬间,他在那里近乎恶作剧地弹了yi下。

  我抬头,想要骂他,却看见他黑得几乎深不见底的瞳仁里面倒映着自己迷乱的影子,连眼角都是通红的,眉梢晃动着的几乎是凌厉的飞扬的魅惑。

  他虔诚地俯下来,有力的膝盖温柔却不失强制性地分开我的两个膝盖,我攀着他的肩膀,开始吻他的喉结。

  我还没有吻够,他已经拍拍我的脸,开始从胸膛到肚脐的直线细吻,每个吻都很轻,却好像无数把小钩子,让我顿时觉得犹如万蚁挠心,情不自禁摆动了yi下腰部。

  他低着头,yi寸yi寸,把那里含进去

  晨昏颠倒。

  分不清何时何地,臀部直接抵住的是他的大腿根,而他的yi部分,深深埋在我的身体里。

  久违的瞬间结合为yi的快感。

  而我忍不住仰起头开始呻吟,“啊”

  不过呻吟声马上被亲吻堵在喉咙里,我只能使劲儿夹住他挺动的精瘦有力的腰部,狠狠地夹住他。

  他的眼镜近在咫尺,那里面像是yi个渴望着我又能吞噬我的漩涡,快感和痛感几乎相生相伴,我用全身的每yi个地方去感受他。

  他猛地向前yi顶,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扬起脖子,是他的脸,他的眼。

  水眸潋滟,目光灼灼,直指人心。

  瘦削的脸,仍旧是典型的的江南俊逸,却平白多出了几分憔悴的媚和倦,此时激情无限,眼睛里的红血丝,却似在悬崖边上的yi朵血红色的花。

  到极限的时候,脑袋里面只有yi个念头

  如果命运是不可改变的,那么我们这些人,要怎样才能获得幸福呢

  我无暇想其他,只能紧紧箍住他。狠狠地,把他变成我的yi部分。

  53c最新章节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下是自家的king bed。

  昨天做得太激烈,我连什么时候被运回家都不知道。

  “醒了”如春披着件白衬衫,没有系扣子,露出yi片玉色的胸膛。

  全身酸软,刚刚大病yi场,又大“做”yi场,我觉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如春递给我yi杯温开水,我就着他的手喝下去,又哼唧yi声躺回去。

  他摇yi摇头,叹了口气,又去冰箱里给我拿酸奶,还不忘皱着眉头数落我,“你这个样子空腹喝酸奶,没有办法发挥益生菌的效用。”

  我大口喝了两口,“只不过是会有影响而已,实在不行就当和牛奶了,我受不了牛奶的味道。”

  后面有点酸,我索性趴在枕头上继续睡,全身清清爽爽的,散发的是我最爱的草木香,应该是某人细心清理的结果。

  全世界都很完美,只是右耳,依旧是什么都听不到。

  赵枚后来跟我说,“你羞不羞,那么大的男人,竟然还被苏老师公主抱yi直抱到停车场”

  我只能厚着脸皮说,“我只不过是给他yi个展现臂力的机会而已。”

  如春板着我的肩膀,“你家里,是不是给你很大压力”

  我说,“还好啦,哪有真刀真枪跟孩子对着干的父母,只不过是最近情绪不太好才会比较焦躁,可能是更年期综合症,你用不着担心。”

  如春轻声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

  只能干巴巴笑了yi声。

  看他神色没什么不同,我也就放心了。

  我其实只要说话的时候,努力把左耳往说话人的方向使劲儿,就不会被人看出问题。

  这样的事情,我不想让如春知道。

  我们的路,本来就够坎坷多难的了。

  “这几天,我只要yi有空闲就给你打电话,结果不是直接上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就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我都快急疯了,又不敢去你们家找你。”

  我拽着他的手让他躺到我身边,“手机被老妈没收了,自然不会接你的电话,后来可能就直接没电了吧等到有电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你已经关机了。”

  他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我的手机电池本来可以待机两天的,又有yi块备用,就没有带充电器上班,谁知道这几天只要yi有时间就给你打电话,yi天,电池的电用得太快了,最后自动关机了。”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你这几天没回家”要不然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电池使用情况

  他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这几天你不在家,这里就只是个空荡荡的房子而已,回来也没什么盼头。再说,这几天有几台大手术,有的时候就直接睡在医院了。”

  我沉默了yi会儿,问,“如春,学了这么多年医,当了这么多年医生,你有没有过觉得厌倦了,或者是想要洗手不干的感觉”

  如春笑着摸摸我的头,“你不是说过么上帝决定命运,医生是上帝唯yi的手。”

  “我只是随口说说。”我闭上眼睛,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

  苏如春在我身边,抚着我的背脊,陷入回忆,“我小的时候,”他停顿了yi下,接着说,“我是说yi家三口还很和乐的时候,爸爸经常抱着我,到窗台看星星。他说,我的儿子要长成什么样子才好呢满天的星斗有明有灭,而月亮不管阴晴圆缺,却从来不改变其皎洁。我不要求你考试考多少分,将来从事什么样的职业,学习什么特长,我期许的是你无忧无虑快快乐乐长大,像月亮yi样。,你阳光,也为别人的生命带去阳光,你快乐,也能让别人快乐。从我上高中开始,我就没想过会从事医生以外的职业,大概这就是我这yi生选择的,让我自己阳光和快乐,同时给别人带去阳光和快乐的方式吧。”

  我找到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握。

  他不会知道我心里有多少痛苦矛盾,权衡取舍。

  我要怎样开口问他,如果让你,用你多年辛苦打拼的事业来换我yi个平庸的男人,你会不会愿意

  我要怎样才能厚颜问他,如果让你放下现有的yi切,和我为yi份全新的生活努力,可不可以

  爱情和事业,爱情和理想,爱情和前程,在你眼里,究竟孰轻孰重

  我在你眼里,与你的这些,又是哪个更重要

  这样的话,我绝对不会开口问他。

  五月末,赵枚大小姐结婚,地点在摩洛哥,新郎是香港金融巨子淡家儒。

  我yi直知道赵枚身价显赫,不知道她竟然显赫到这种地步。

  淡家名满香江,投资多个行业,家产在全亚洲都排名靠前。

  赵枚苦笑,“他再有钱怎么样,反正不是我的。”

  我惊愕,“你不爱他”

  “为什么要爱他”赵枚翻白眼,“不过,早嫁是嫁,晚嫁也是嫁,不如赶紧嫁了。我本来就是他家养的童养媳。”

  我苦笑,“做了这么久的朋友,竟然都没办法参加你的婚礼。”

  赵枚问,“你打算怎么办,就真的做家庭妇男”

  我摇摇头,疲惫地倒在沙发上,“我不知道。”

  我现在相当于黑户口,没有任何身份,没有办法出国,没有办法买卖资产,母亲将我所有的前路全部封死。

  她没有找我,是料定我必将妥协。

  可是,我yi旦回去,我就输了,变相地等于答应她那个交易。

  赵枚说我是家庭妇男,当真是抬举了我。

  我做饭可以烧厨房,洗衣会把衬衫染了,烫领带烫出yi个窟窿。

  只得帮大头倒几手短线,赚几个零用。

  在d市新区的几个项目,完全得不到施展。

  整个人都感觉和社会脱节了。

  如春越来越忙。

  有的时候甚至夜不归宿,我本来想去医院找他,又担心会影响他的工作,只好作罢。

  听说他某天有四台手术yi个会诊。

  听说他整整yi天都是手术,晚上要去赵枚的学校上yi节课。

  听说

  两个人之间的交流最后只剩下起床吻,告别吻。

  他的yi切近况,都通过赵枚的嘴说出来,我才能晓得。

  我隐隐觉得距离拉大,却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以证明,也没有什么可以拉近的手段。

  而王微微女士,也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我却犹豫不决。

  好不容易有个周末,他不用上班。

  在大头的怂恿下,我和如春开车去天津短途旅行,这也是在我没有身份证和护照不能坐飞机的情况下最好的旅游方式。

  他开车的时候yi直专注,我百无聊赖,睡了yi觉,醒来的时候伸了个懒腰,眼角yi瞥,在座位缝隙发现yi个淡蓝色的牙膏盒子。

  我摇yi摇头,没想到如春这样细致妥帖的人竟然还会把东西漏在车上。

  下意识地去掏,拿出来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后悔。

  如春大概是察觉到我弯腰的动作,也转过来看,yi时气氛有些尴尬。

  我真是个傻子,怎么就下意识的以为那是牙膏。

  k,人体润滑剂。

  我记得我们两个从来都不用这种润滑剂,通常都是高等手工作坊的油状物,不会对那里造成损害。

  后来知道这些的时候,我还有些尴尬。

  那时候,还有点感动。

  他当真是不舍得让我无论生理还是心理上有yi丝yi毫的损害的。

  只是现在,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不动声色把它扔到后座,继续专心致志开车。

  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内心复杂难辨。

  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手臂露出yi截,还是我三年前买的那块劳力士绿水鬼。

  我熟悉他的每yi寸肌理。

  我却恍惚觉得看不清他肌理之下掩埋的真心。

  06年的时候,天津还没有如今的天津之眼。

  我说,“过两年,我猜这里会建起yi座摩天轮。”

  苏如春问,“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眯起眼睛装神秘,“直觉。”

  在古文化街,来来往往的行人里,我们有时候并排,有时候yi前yi后。

  我们可能是在周末yi起来放松的同事。

  我们可能是搭伴来置办便宜生活用品的邻居。

  我们可能是yi起来旅游的驴友。

  我们可能是兄弟,可能是学长和学弟。

  没有人会觉得,我们是a cyiuple.

  我并不是希望被异样的目光注视,只是觉得这样的松散的关系,没有办法让任何人承认的关系,yi旦他不再在意,就yi文不值。

  满眼都是古味的房子,人群熙攘,我终于忍不住状似无意地问,“刚才那个东西,是谁落在那里的”

  苏如春皱眉,“显赫”非。凡

  我说,“哦,看起来也不是你的。”

  yi趟旅行没有什么可欢喜之处,我第yi次知道他也会撒谎。

  大头和倪显赫,即使要做,也不是用k。

  这个,大头那小子,从来都口无遮拦,在我面前,从来没有隐瞒。

  我恍惚觉得再回不到从前。

  就好像yi件美丽动人的玉器,因为震撼而内里碎裂,表面却看不见,只要yi碰,就要碎了。

  周yi,我去r大办理交接。

  不得不感慨yi下母校如此之低的办事效率。

  真个学院大概都是原来不熟的,以及刚添进来的新面孔。

  yi朝天子yi朝臣。

  这就是物是人非。

  我打开手机,看着墙纸。

  照片里的我们,笑得开怀,牙齿整齐洁白,眼睛明亮如星。

  我呆呆看着,屏幕重新黯淡。

  倒映着我的影子。

  他让我留三寸头发,我就留了三寸长。洗完澡总是懒得擦头发,只能任由水珠在发梢滴答滴答,浸湿了衣领,滑入身体,经过皮肤,站在十六楼的落地窗前看下面的万家灯火,不怕晚风吹来的凉。

  我懒洋洋眯着眼看夜景的时候,他会拿yi块厚毛巾,小心翼翼帮我擦头发。

  轻柔的掌控,纵容的力道。发梢的颤动轻轻传递到头皮,触角轻触的感觉,顺着最贴近思想的地方渗透到我的记忆中,无奈的温柔,无限的贴心。

  旁人做得没有他好,不是因为他绝顶聪明,风姿特秀。而是因为再也没有人,肯如此用心地去感受我的感受,肯如此细致温柔地去宠爱yi个人。

  不是相濡以沫,却刻骨铭心。

  屏幕骤然亮了,yi条短信到了。

  心突突直跳。

  我打开,只见上面写着,“我们分手吧。”

  果然,耽搁了这么久,他在向我摊牌。

  我只觉得心从百丈高楼落下,生生碎成渣子。

  我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这确确实实是来自如春的短信。

  我打电话过去,强笑,”如春,你开玩笑也要看时间啊,我在r打办正事儿呢。”

  他沉默片刻,说,“韩若,我不是开玩笑,我们分手吧。”

  “为,为什么”

  “我累了。我不爱你了。”

  我捂住心脏,“如春,你不会撒谎,这样的话我怎么可能相信”

  “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说我是在撒谎么”

  “结婚”我嗤笑,“你对女人硬的起来么”

  k是给男人用的话,如今怎么又出来个女人,他身边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男男女女

  “这不在你关心的范围吧,我受够你了,你只会是我的负担和累赘,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手机掉地,我右耳yi片轰鸣。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有yi天,他会和我说这样的话。

  如此的斩钉截铁,不留yi分yi毫余地。

  如此的干净利落,没有yi点拖泥带水。

  如此的冷酷决绝,仿佛yi个宣判。

  我yi胳膊把桌子上什么笔筒书本公章电脑显示器都扫到地上,液晶屏幕上瞬间像是薄而脆的冰面,yi下子全是白色的裂痕。

  还不够,我yi脚把原木办公桌踹得向前滑动了yi段,再yi脚,椅子应声倒地。

  我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露出来,胡乱抹了几把。

  真他妈丢人。

  不过就是失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被人甩了而已,怎么就不能有点骨气。

  我对自己说。

  我们不过和世上千千万万相爱的人yi样,或许比很多人还不如yi点,我们从来不曾轰轰烈烈同生共死,我们从来不曾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并肩携手俯瞰世间。

  我们不过是yi对平平凡凡的爱人,发短信的时候甜言蜜语都说的不多,无非是今天的陈醋明天的辣酱,白天的咖啡晚上的清粥。

  在这个光鲜亮丽的北京城,我们不过是两只蜉蝣,yi对粟米而已不爱了,要放手了,就这么简单。

  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

  我还在没心没肺以为山高水远地久天长的时候,他却已经决定放手,yi丝yi毫都没有拖泥带水。

  韩若,我不希望追求你主动,告白你主动,接吻也是你主动,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是么

  韩若,如果yi样东西太美太好了,你就会害怕它是假的,害怕拥有它的时间有限,害怕他被偷走,害怕它是个稍纵即逝的幻影,因为太不真实。

  韩若,告诉我,你不会后悔。

  韩若,我不知道什么样才算百分百的恋人,但是如果苏如春这辈子注定有这样yi个人的话,那么他yi定是你。

  韩若,你是我弹过最无与伦比的琴。

  韩若,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辛苦,我会心疼。

  韩若,我后悔了,我后悔给你留了退路,我活该承受这诸多思量,权衡取舍的痛楚,嫉妒撕咬的折磨,以后,我再也不放开你

  韩若,谢谢你,愿意懂我。

  韩若。

  韩若

  韩若

  无数的声音,有低沉暗哑的音,有清越逼人的嗓,那么多的风花雪月,这么多的爱恨嗔痴。那yi双璀璨的黑眸,波光粼粼后男人赤诚的心意,深切的感情,像无形的丝线,yi丝丝缠绕我的身体,侵入体内,侵入心扉,像火苗,燃在心头,每yi次火花震颤,都令我疼得无法呼吸。

  他看我的眼神,有点坚持,有点宠溺,亮得像天幕上至美的两颗寒星。

  可是,他说的最后yi句确是,我不爱你了,我受够你了,你只会是我的负担和累赘,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哈哈。

  原来,我的重来yi次,到最后,只是yi个笑话。

  54c最新章节

  2011年4月,泰国曼谷。

  我的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百无聊赖伸了个懒腰。

  曼谷只要yi堵车就要堵上半个多钟头。

  幸好是宝马7系的德国原产,车内条件足够舒服。

  顺便用手机看了几条新闻,前面的车子终于开始动了。

  泰国警察向我敬礼。

  我驶过去。

  作为联合国yi个不上不下的p3联合国官员等级,从上至下为p5,p4,p3,p3,p2,p1,无p,实习生,我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

  良好的福利保障,受人尊敬的地位。工资不高,但是打交道的都是全世界范围内的优秀人才,手下没有p的人多半来自常青藤,实习生就中国的来看,大多是清华北大。

  上天确实是足够厚待我。

  小念已经在美国接受最好的公费教育。

  我驶进联合国大院,里面停靠的车子大多和我相同。

  我们这些人,可以免税购买车子,任期到了卖二手车,不仅yi分都不会赔,说不定还可以赚。

  中午吃饭的时候,得知yi个消息,顶头上司身为p4的scyit要结婚了,周末办婚姻。

  我擦擦嘴角,和大家yi起去喝咖啡。

  yi边暗暗对scyit这yi年第二次结婚表示无语。

  从他来任职到今天,除了原配的德国人,第二任,第三任妻子都是20几岁的泰国女孩儿,而scyit已经是接近五十肚腩都要鼓出来了。

  不知道是泰国女孩儿太过注重身份名利,还是他太没有节操。

  周五晚上,算好时差,我给家里打电话。

  说起近况的时候难免要提到scyit第二次结婚。

  那边开的是免提,母亲沉默了半晌,外婆叹了口气。

  过了会儿,母亲问:“你在外面这么久,就没想过给小念找个妈”

  “小念很自立。”

  “那你yi个有没有喜欢的人家都找这第二个了,你怎么yi个都没有”

  “没有。”

  “我上次问你,你不是说你们联合国也有不少女的么上次回来不还有个马来西亚的女孩儿打电话打到家里来找你”

  “只不过是同事而已,妈,你别操心了,我儿子也有了,又不着急传宗接代,再说就是咱家传宗接代也轮不到我啊,舅舅那边不是有消息了么”

  “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我看看这yi个个被我知道的对你有意思的都不错。那个立陶宛的女孩儿,就是胖了点,爱喝点小酒,也没什么,长得也挺好。那个德国的,虽然看着老相了点,不过我觉得也行。”

  我苦笑,“我觉得现在挺好,妈,你就别操心了。”

  那yi边外婆说,“你自己漂洋过海的,我们不是在家不放心希望有个人照顾你么”

  “舅舅当初也是自己yi个人,也过得挺好。”

  我妈说,“你是不是还想着原来那个“

  当着外婆的面,她不好说明那个人的身份。

  不过这么多年来,我也就有过那么yi个。

  “妈,您能别说了么”

  我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冷起来。

  我妈似乎是拿起电话,换了个房间,“你是不是还怨恨我”

  “你是我妈,我怨恨你什么”

  我现在心里特别平静,自己过得也挺好,我有什么可怨恨的

  不咸不淡说了几句话,我们挂了电话。

  没想到周末晚上田园式的结婚part会遇见倪显赫。

  倪显赫yi身乳白色的西装,粉嫩的衬衣,淡黄色窄领带,简直比当年还年轻,活脱脱yi个奶油小生,看起来就像20刚出头。

  我总觉得自己生理年龄比他小,可是看起来比他老许多,加上右耳失聪,更加有老年人的症状。

  倪显赫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听见,

  惊讶只是yi瞬,我恢复了平静,“你怎么这么越活越年轻,看起来像大学生yi样。”

  “你不会在国外呆久了就忘了吧,以色待人,色衰爱弛。我现在就靠着长得年轻点才能留在他身边,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们两个端着餐盘找了个小圆桌坐下来,嘴角的笑容确是yi个比yi个更苦涩。

  他和大头,这么多年分分合合,我早就学会漫不经心了。

  “你呢,不找个伴儿”这个伴儿,男的,女的,大概都算。

  我摇yi摇头。

  好几次话到嘴边,想要问问如春怎么样了,又问不出口。

  问了能怎么样呢人家或许已经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还有那个俊俏冰冷的邵公子。

  “你不会是,有病吧”

  倪显赫嘴里真是吐不出好话,我说,“你才有病。”

  “说真的,你都老大不小了,就这么过”

  “ 你好像我妈。”

  他迅速吃了yi小口牛排,说,“你耳朵怎么样了,还听不见”

  我扯了扯嘴角,“你怎么知道”

  他不知道是忙着吃东西还是在思考,过了yi会儿才说,“林立安说的。”

  只是,这事儿我好想也没特意告诉林立安。

  不过我也早已不在意这些了。

  “你还是想着他”

  倪显赫yi边擦嘴yi边问。

  我用食指敲yi敲太阳岤,“我在想着明天要拟的文件。”

  避而不答。

  倪显赫说:“当年”

  我飞快打断他,“话说他和邵公子怎么样还是黏在yi起他老婆愿意”

  “邵公子哪个邵公子”倪显赫脸色发白。

  “还有哪个经常在报纸上看见的那个邵永之,否则,我等升斗小民怎么能知道”

  倪显赫站起身子,握住我的手腕,“你听着,如果是邵永之的话,那么事情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你更应该回去看看。”

  我微笑,“没事儿,简单还是复杂,我已经不想了。”

  这些年,谁又能计算出,我想了他多少次。

  彼时尚是好时节,洗完澡后,我散着头发,趴在床上让它们自然干。半下午的阳光软融融的,照在我身上,睡虫不yi会儿就开始钻脑子。

  他偏偏还要板着脸说,睡多了会变猪。

  我眯着眼靠近他芳馨的怀里,春风yi样丰沛回暖的木质香。

  我说,你把杂志拿过来念给我听听我大概就能清醒点。

  他问,你要听哪yi篇

  我答,随便哪yi篇,只要长yi点儿就好。

  他问,为什么

  我说,因为长的话要好久才能读完。

  他问,那为什么还要听长的

  她说,这样你就要年很久很久讲到我睡着。

  他本来就有无数台手术等着,无数的会诊等着,又要查资料做研究写论文。可是他还是在我身边坐yi会儿,从头开始读,读到我入睡。

  回忆那样好,思念那样长。

  他对我那么好过,我确实是放不下,可是这不代表着我要怨恨着他过生活。

  我还是希望他能好。

  当你不再拥有的时候,唯yi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不要忘记。

  我曾经拥有过的好,我记在心里yi辈子。

  不是没想过找个人重新开始,又不是真的要去南普陀当和尚,想要孤独终老。

  可是始终拾不起那份心。

  我是老了,折腾不起了。

  从首都机场下飞机,正是半夜。

  我取了行李打车去酒店,准备第二天的国际会议。

  东二环的五星级酒店,刚yi下车,竟然看见挽着yi个十分英俊逼人的男士手臂的赵枚。

  这几天,真是遇见熟人的好日子。

  赵枚yi看见我,就松了那个男士的手。

  那人看我yi眼,大步走过来,和我握手。

  “你好,我是淡香儒。”

  “久仰大名。”

  淡先生上了yi辆保时捷卡宴,赵枚拽着我的手臂进了酒店大堂,劈头盖脸就是yi句,“你还好意思回来”

  “怎么当了豪门贵妇也没有yi星半点淑女的样子”

  她撩起前面的头发,别好,“我有没有淑女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就那么狠心,这么多年来都不踏足这北京城不和我们这些人联系”

  我狠心

  我不过是害怕而已。

  “你没有什么事儿我得赶紧去check in,明天早晨还要开国际会议。”

  “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曼谷,联合国亚太经社会。这次回来开yi个星期的会就回去了。”

  “倒是风光无限。”

  我也不管她话里的嘲讽之意,“总算安稳,受人尊敬。前几年手里的几个产业买卖也赚了yi笔,现在放在股市里放长线,手头也有点余钱,什么都挺好。”

  “你什么都好,你就yi点不管他”

  “管,我有什么资格管”

  “你别跟我说那些阴阳怪气的话,你是不是真的就不打算回头了”

  我yi时觉得血气上涌,“我回头,那也得人家肯要我后来听说他是打算和宋雨露结婚不知道现在孩子多大了”

  赵枚直接揪住我的衬衫领子,“结婚和谁宋雨露我呸宋雨露碰他yi下他都觉得恶心孩子个鬼,他这五年来孑然yi身,要是肯让别人陪,会这么苦”

  她还觉得不解气,高跟鞋直接跺上我的脚。

  “你说什么”我把左耳侧过去,刚才她又说了几句话,我没听清。

  她忽然就静下来了,“你的耳朵还没好”

  “你怎么也知道”

  “也只有你这种傻子以为可以瞒过他,他早就知道了。”赵枚笑中带泪。

  我心中yi震。

  随即摇yi摇头,“他知不知道,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赵枚咬牙切齿,“你好狠的心肠。”

  “哼,是他说的我是累赘,是包袱,他不再爱我了。我又何苦惹人嫌”

  “那是他骗你。”

  我低头。

  骗我

  记忆里最黑暗的yi年,我的签证是九月份,几次偷偷去看他,有哪次不是和yi个俊俏冰冷的公子哥在yi起举止亲密,如果天下人都知道同性恋这回事儿,天下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是什么关系。不要告诉我他苏如春有那么大的面子,可以请得动邵氏企业的继承人陪他演yi出戏。

  要不就是婚庆用品提了满手,和宋雨露在yi起。他不是要结婚他不是另有所选

  我是在如何失望绝望下妥协,拿回我的护照身份逃到英国又是怎样咬碎了牙废寝忘食用两年的时间拿下博士学位,又是怎样艰难才得了全欧洲四年才yi次的论文最高奖项,又在接下来的日子,写了yi本作为第yi作者的专著,成功应聘联合国的空缺

  没有他的五年,我都变成机器了,还想要我怎样

  难道我死了才算对得起他,我半死不活才算真爱他

  赵枚说,“你不信”

  我不动声色地笑。

  赵枚推搡着我,背包砸到我的脸上,“他当然是骗你的,他怎么可能不爱你他那么爱你那么爱你爱到连分手也要替你想好理由,爱到分手的话都能对你说出口他这辈子只骗过你yi次,就为了让你不用左右为难,让你不用背负着在家人和他之间作抉择,让你不必忍受不喜欢的工作,让你可以赴你喜欢的前程。他不骗你,他不放手,你能心安理得出国留学,读你的博士,做你的联合国官员,光鲜亮丽风采无限你妈妈跪在他面前求他放手,你阿姨拒绝苏立上他的门,说你跟着他只能前途尽毁,你还为了他聋了yi只耳朵他还能怎么办你能让他怎么办怎么,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过几天你还要娶个泰国老婆才算对得起他”

  我的心跳都要停止了,“那邵永之又算是怎么回事宋雨露到底又算什么”

  赵枚吐出yi口气,“我不知道邵永之的事情,我只知道现在邵永之身边的人不是苏如春,这几年邵永之身边的人也不是他。至于宋雨露,当年苏如春确实摆出yi副要和她结婚的价值,但是到了年底,他忽然说要做无国界医生,婚事更是不了了之。”

  赵枚的眼泪都打在我手背上了,可是我像得了干眼症,眼睛生疼,却流不下yi滴泪。

  我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头,当初不该被邵永之晃瞎了狗眼,让宋雨露气昏了头,更不该被苏如春的冷漠态度逼走。

  我的心里涌起惊涛骇浪,yi个浪头打下来,利刃穿心不过如此。

  鲜血淋漓。

  我想起她说的关于母亲的部分,“好好说话,你说我妈去找过他,我阿姨也知道这件事我妈明明和我有约定,那时候明明还没到我们约定的最后期限”

  赵枚冷笑,“是你蠢,还是太相信你家人难道不知道这世界上有yi种手段叫做双重保险么”

  第二天的会议如期举行。

  没有人知道,我念开场词时思绪纷飞。

  怪不得,我妈总是那样小心翼翼的语气,还问我是不是怨恨她。

  原来,当年她就做了这样的手脚。

  用如春对我的爱,逼迫他。

  我掏出项链上的戒指。

  那是他说攒了好久老婆本,才买的卡地亚三色金。

  分手的时候,我yi气之下想要还给他,最终没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