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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文化无国界,商品有国界。我就是不喜欢你那块手表又能怎样”

  他苦笑,“还能怎样,只能再买yi块你喜欢的了,可惜我最近没时间,暂且忍耐它yi二如何”

  我这边微微yi走神,赵枚就凑过来,“我现在确定了,绝对是恋情曝光,你看你刚刚那眼神,柔的能化出水来,甜的能滴出蜜来。”

  “小姑娘言情小说看多了,肉麻不肉麻”这我听着赵枚的话觉得好笑,“我又不是什么名人,还恋情曝光”

  “虽然本姑娘青春靓丽,但是你怎么也算是我的学弟吧,没让你叫声姐姐就偷着乐吧,还敢叫我小姑娘”

  要不是在高雅大方的手表专柜,我确信她回扑过来暴打我yi顿。

  我不理她,转过去继续端详两块手表,最终还是把绿水鬼套在腕上试了又试,想象它在那人腕上的样子。

  翠绿外圈,映衬着白皙的手腕。黑色表盘,白色刻度,圆润的线条,精密的机芯。yi如那个人,表面看起来圆润通透,事实上却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疏离,如同潜水表的密封性yi样,将尘世渣滓隔离其外。

  孩子气的外壳,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可爱的圆形刻度,掩藏在其下的却是最为精密的瑞士机芯,看似轻易妥协,内里却有坚定品格。

  七年之痒,有多少恋人能够通过情感疲惫的瓶颈

  八年抗战,有多少情人能够锲而不舍,守得云开见月明

  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让我不知不觉情根深种。

  “既然你yi开始就相中了绿水鬼,何苦来哉要犹豫这么久”赵枚yi针见血。

  我yi张老脸难免有几分羞涩,赶紧刷卡付账避开她大刺刺的视线。

  赵枚像看小孩子yi样居高临下笑了起来,“我竟然没有带dv,要是苏灵灵看见你这个样子不知道下巴会不会掉下来”

  “她就是下巴掉下来也是大美女yi个,你不用担心。”我和她开玩笑c

  赵枚忽然敛了笑,“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啦,真要是拍下来了也不yi定能够给她看。自从她大二出国交流后我们就断了联系。”

  我睨她yi眼,“苏灵灵那样的女人,把她空降到撒哈拉沙漠她都能活着爬出来。”

  赵枚嘿嘿yi笑,“你果然承认了。”

  “嗯”这女人yi会儿yi出我已经快应付不下去了。

  “承认当初和灵灵学妹春风几度贴身热舞当场舌吻的尤物是你啊。”她眨了眨眼睛。

  我抚额,“当初说的还是yi度,如今又变成几度了”

  “419的话怎么会把她性格摸那么清,我敢保证你们之间的交流肯定不少c”

  “女孩子要矜持。”狂放成这样又不是床伴的女人我是真的招架不住。

  “唉。”她突然叹了口气,“不知道最后苏医生会情归哪yi个女孩儿。”她明朗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刚刚带我的时候,我查完房,在走廊里看见他静默站立的身影,那样的姿态,就好像是生命缺少什么东西,需要yi个特定的人来填补yi样。”

  “你喜欢他。”这是肯定,不是疑问。

  “是。”赵枚的回答yi点也不含糊。

  能够让上辈子意气风发目中无人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我yi见之下就印象深刻的人,自然而然会吸引别人的目光。

  我似乎看见碎了yi地的芳心,心里觉得有yi丝不忍。

  赵枚狂放的拍我yi掌,“韩若你那是什么表情谁没喜欢过几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用得着你端出yi副同情的脸孔吗”

  我摸摸自己的脸,没敢接话。

  她在我前面快步走了几步,又跳到我面前,凶狠的说道:“你不会吧真的就是所向披靡从来没踢到过铁板。”

  为了不让她炸毛,我选择保持沉默。

  其实她直来直去的性格还是挺可爱的。

  我低声说:“铁板没踢到过,绿帽子倒是戴过yi顶。”

  她终于不再暴走了。

  8月25日终于降临。

  我在金凤呈祥订了个蛋糕,等他归来。

  结果晚上11点40分,某人才开门归来,打开灯看见原本坐在黑暗中的我,苍白面颊,黑亮眼睛,几分讶然。

  如果全中国的医生和医学研究者都是如此尽心尽责,那么祖国医疗事业yi定早已取得重大成就。

  我打了个哈欠,“傻子,你不会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吧。”

  我倒是无所谓等多久,却是真心为他心疼。

  他笑弯了眉眼,有几分惊喜的意味:“我几年都没过生日了,我自己都忘了。”

  “那你爸呢”我脱口而出。

  如春的笑容渐渐发苦,我有些后悔失言,他旋即叹了口气,“我还记得妈妈去世的那天,我和爸爸在小区内的篮球场篮球架下站了yi下午,那时候虽然失去母亲,但是有父亲和我彼此扶持,倒也仍挺得过去。”

  “那么后来呢”

  “后来不过是个平常的故事罢了。我告诉他我不喜欢女人,他骂我变态恶心把我打出家门。”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忘了哪个女朋友跟我说过,这种牵手方式最不容易在人群中走散,最为亲密无间。

  这种时刻并没有持续很久,不yi会儿他就恢复了yi开始的好心情。

  他yi直坚强。

  两个人手忙脚乱在最后的20分钟内象征性点了yi根蜡烛,傻乎乎像小学生yi样规规矩矩唱生日歌吹蜡烛许愿。

  他扑哧yi声笑出声来。

  我恼羞成怒,按住他的肩膀,“别以为你今天过生日小爷就会饶过你。”

  他努力做出yi本正经的样子,“其实你唱的并没有多么跑调。”

  yi掌招呼到他脸上,“滚”

  我是没有音乐细胞唱歌离调距离亿万光年那么远,可是我豁出面子给你唱生日歌竟然敢来笑我。

  我对准他略干的唇重重吻下去,软的唇,干的屑,任津液逐渐湿润唇瓣。

  “给。”我取出白色的盒子递给他。

  修长的手指抚过简洁大气的白色盒子,盒子上的米色皇冠,绿水鬼在灯光下闪着莹润的光彩。

  他盖上盒子,“若,这太贵重。”

  算起来,我还是个学生,柴米油盐生活所需全是如春再经管,我搬来后公寓简单的装修,甚至为了接驾买的衣服,都是苏如春付的钱。

  我花他的钱花的心安理得。

  他人都是我的,何况yi点小钱

  然而买这只手表的每yi分每yi毫,都是我个人心血。本金是股票收益,利润是我几天不眠不休盯着k线靠着模糊的记忆加专业分析倒卖来去赚取差价得来的。

  我说:“莫非你嫌弃劳力士是暴发户品牌”

  他摇yi摇头,“那是酸葡萄心理。真正的绅士淑女永远都不会不负责任地对于yi个历史悠久的品牌加以笼统评判而不附带任何专业分析。”他看着我把他的精工扔进垃圾桶,“我只是心疼你。”

  原来他竟是yi下子看出来这块手表是我几日辛劳的结晶。

  木头。

  真是奇怪,如此不解风情的木头倒能让母老虎赵枚小姐痴心不已。

  “如春,”我轻唤,唇舌贪恋他脖颈到胸膛的细腻肌肤,“我是要你分分秒秒都不忘记我,根据成本收益分析,是我赚。”

  灵活的唇舌在身上四处点火,身体每yi个过渡地带的敏感点都被不同程度地爱fu,牙齿在肌肤上挥毫,舌头在薄汗上泼墨,体内有火焰在熊熊燃烧,双眼迷离之间。

  耳鬓厮磨。

  若

  他在耳边呼唤。

  你是我的。

  他在唇上叹息。

  紧密相贴的躯体成了动人的折磨,u火焚身的时候,我听见自己说:

  “生日快乐,苏如春。”

  18c不愉快相逢

  大头失恋了,自己yi个人在三里屯喝酒。

  我打的赶过去的时候,大头已经喝了16瓶嘉士伯,手里还捧着yi瓶死死不放。

  我吼他yi声,“你他妈的想死啊,在这里可劲儿疯,不就是个女人吗”

  上次和那个女生见面是在烧烤店,看起来是个安安分分宜家宜室的女孩儿,没想到竟然能这样伤了大头的心。

  “她没有良心。”大头不理我,yi个劲儿控诉。

  我说,“是,没有良心。”

  “我天天早上7点就起床去给她买好seven eleven的早点等在她楼下。”

  “嗯。”我附和。

  “她不愿意上的选修课论文都是我写的。”

  “嗯。”

  “她说yi我从来都不会说二。”

  “嗯。”

  “她为什么不愿意跟我yi起”

  我怎么知道那女人怎么想的,我苦笑。

  “那个混蛋,就见不得我好。”

  混蛋,怎么冒出来个混蛋

  “仗着自己那张漂亮脸蛋抢我女朋友。”

  嗯

  “混蛋。”他yi拳招呼过来,没等打到我他自己就先倒了。

  我扶住他的肩膀,混蛋的是混蛋,不是我,大头你别拿我出气啊。

  “你这个大混蛋,你为什么不放过我。”大头竟然窝在我肩膀呜呜哭起来。

  安慰女人我有办法,安慰男人我确实不在行。

  “韩若,林立安喝多了,我帮你送他回去吧。”

  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的男人格外真诚,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黑色运动衣米色短裤,倪显赫神情如同大男生yi样清纯。

  大头挂着yi脸鼻涕眼泪,抹了抹眼睛,待看清楚面前的男人,立刻陷入癫狂,“你他妈的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要不要脸还是要欣赏我有多可怜”

  倪显赫的睫毛又黑又长,垂下去像小绵羊yi样黑漆漆湿漉漉的,“这次不是我。”

  “这次不是你”大头冷哼yi声。“那你就是承认了前几次都是你啦你这个祸害能不能离我远yi点,我大学四年都叫你毁了。天底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吗你yi定要抢我的”

  你显赫低下头,漂亮的黑亮头发滑下额角,低声说,“不是我和你抢她们,是她们和我抢你。”

  大头冷笑yi声,“骗子。”

  倪显赫急了,“林立安,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还说不是骗子,你现在就在骗我,你就是看我不顺眼,你就是想要笑话我,你”

  大头yi顿,突然往前栽过去。

  倪显赫艰难的拖住他的双臂,我在后面扶住他的背,这才没让他摔yi个狗吃屎。

  大头要比倪显赫矮yi点,倪显赫小心翼翼环住他,好像皮粗肉厚的大头是英国女王桂冠上的那颗倾世的御木本精心培育的珍珠。

  倪显赫又是意味深长的看我yi眼。

  我说:“我还有事,要不你帮我送他回去。”

  倪显赫终于对着我展颜,“韩若,那我先送他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不要让师兄担心。”

  我在心里暗骂,大头说的果然不错,yi只隐藏在纯良天真外表下的混蛋狐狸。

  惹上这样的人,真不知道是不是大头的悲哀。

  我刚刚被大头折腾的全身疲惫,坐下来点了杯果汁,准备歇yi会儿再回去。

  “韩若你yi个人”有点奇怪的熟悉的男音。

  我回头,郑风yi副英伦打扮,yi身的buberr。

  “学长。”我站起来和他打招呼。

  “啧啧,韩大帅哥竟然自己yi个人,真是邪门。”郑风的语气夸张。

  我怀疑他在澳洲放羊的这yi年染上了南美洲特有的夸张豪放。

  “学长都是yi个人,我yi个人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我不理他,自顾自低下头来喝果汁。

  郑风扑哧yi笑,“喂,你小子越长越回去了,超龄儿童吗竟然只喝果汁。

  我白他yi眼,他向来说话无顾忌,我懒得和他yi般见识。

  “刚刚还没发现,”他竟然在我旁边坐下来,“你有气无力虚的可以,不会是是肾亏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刚想要反唇相讥,他的手指头已经钻进我的衣领把v领往下yi扯,邪笑yi声,“我就说么,玩的这么激烈,你昨天晚上睡的这个可真是辣的可以,你看看,这色泽,这形状,yi般女人可是要不出来的。”

  郑风刚才yi扯,露出胸膛上昨天晚上苏如春情动时留下的印记,他yi向喜欢在我身上留印。

  我第yi次觉得这个吊儿郎当头脑聪明行为放荡的学长让人感觉厌恶,我甩开他的手指头,皱起眉头。

  他还在那里自顾自的说着,“我们以前不也经常yi起玩吗这次这个能借给我玩玩吗我好久没见过这么辣的了,够味儿。”

  我冷冷看他yi眼,放下杯子,准备离开。

  我和他可不是和大头那种真真正正的兄弟情分,郑风顶多算个玩伴儿,现在既然我都不出去玩儿了,自然这个玩伴儿就没有用了。

  还没等我跳下椅子,郑风悠悠开口,“不就是个男人么至于这么紧张”吊儿郎当的笑容却透露出某种诡计的危险。

  我顿住。

  他继续笑,“你放心,我虽然男女通吃,可是从来不做下面那个。我刚才第yi眼看见你就觉得你哪里和以前不yi样了,这眼角睨人yi眼,活生生的媚,就好像被上过yi样。我只是好奇,韩大帅

  哥纵横情场所向披靡,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你乖乖献出屁股给人家上早知道你也肯做0号我当

  初绝度不会放过你。”

  见我冷冷的盯着他,他连忙严肃道:“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毕竟被人家插不是什么光彩事儿对不对”他揽住我的肩膀。

  我觉得他揽住我的手臂好像yi条湿冷的蛇,让我起了yi身鸡皮疙瘩。

  他觉得我的把柄落在他手上了

  他眼里那些似真似假的试探让我觉得不堪忍受。

  我笑的如同夏花yi样灿烂,“郑风,男人和男人在上面有什么意思又要辛辛苦苦开疆扩土,又要耗费体力费心耕耘,跟插女人yi样还

  多了些这样那样的麻烦。我就是愿意在下面跟你有什么关系”

  郑风似乎没想到我这样回答,没有说话。

  我接着说,“我在上面下面和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不是男人。当然,我也没说你是女人。”

  恶毒的话说出口,我的心情大好。

  郑风笑得风流倜傥,“小学弟这样禁不起逗怎么能行我也只是过来打个招呼,我女朋友还在那边等我呢。”说罢施施然走回去。

  角落的沙发里,yi身黑色吊脖舒适小礼服裙的女孩子,不是迟成是谁呢

  我隐隐觉得忧心,郑风这样的人,绝非良伴。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最让我动心的女子,我真真正正认真对待过的女子。

  我希望她幸福。

  19c爱如捕风

  日子终究不温不火如流水yi样过去,和如春yi起生活,温馨之中深刻到生命底层的幸福。

  当北京城纷纷扬扬飘起来第yi场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们穿起来厚厚的羽绒服,空气中漂浮着某种干燥的冷冽,寒假在考试后悄然而来。我倚在床头,看全英文版的圣经,如春刚值班回来,黑色呢大衣带回来的依稀冷意。冰凉的鼻尖贴上我的额头,瞥见我书上的烫金大字,“怎么,你是基督教徒”

  “基督教徒算不上,但是我敬畏所有的宗教。”

  凉凉的脸颊贴上来,我只穿yi件白色羊绒衫,被他冰的yi身鸡皮疙瘩,忍不住捏住他面颊上yi点少的可怜兮兮的肉揉搓起来,“那么凉的脸还敢贴过来,小心家法伺候。”

  “你舍得”那人清淡的表壳静静被剥离,露出水晶般澄澈中带着暖意的亲昵。

  我看着他的眉眼,“圣经上说,爱如捕风,你能捉住逝去的风吗”

  “不能,但是我会向着他奔跑。”

  我隐忍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如春,你还记得那天大头喝醉酒吗我去三里屯找他的时候,遇见了yi个人。”

  他隐有倦意,做到我身边合起双目,“哦遇见谁了”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很玩得开,也什么都不在乎的学长”

  苏如春依旧闭着眼睛凑到我颈窝里开始落下无数个吻,“那个把你带坏的罪魁祸首怎么会不记得。”

  酥麻的感觉像微弱的电流yi点点顺着肌肤经脉窜遍全身,吻开始变得热烈,我的手伸进他的薄毛衣,光滑的背脊,脊梁骨分明的性感骨节。他在我的头上张开那双黑眸里面写满了情动的热烈。

  “你疯了”我微喘着喊停,“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值班yi晚上yi大早晨回来就上演这样的戏码”

  他吻着我的耳垂,顺着耳洞轻轻呼出yi口温热的气,“,嗯,这个词说的好。我是干柴,你都把自己烧的这么旺了,我怎么好意思不燃”

  毛衣被卷起来,胸前的两点暴露在空气里,冬天的室内特有的冷意,我当时就感觉到毫毛竖了起来。

  细长的手指灵巧地开始了揉捏,转眼就变成了弹奏钢琴的指法,“我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学弹钢琴了,有10级证书,你要不要听”

  我嘴巴发干,“听什么”

  “嘘,仔细看,是李斯特的钟。”

  我微微猜出他的意图,制止的手指却终究留恋他背脊的温度没有抬起来,反而变成了加速的抚摸。视线不受控制的朝被翻起的毛衣下看去。

  “就是这里,高音区,升g小调。”我感觉自己胸膛上的皮肤yi阵震颤。

  温热的手突然离开两颗挺立的樱果,我忍不住呻吟yi声,那人交叉着双手,再次爱fu着胸前那两颗叫嚣着疼爱的不争气的家伙,“乖,不要着急,前面的两小节变奏要用左右手交替来演奏。”灼热的手指不重不轻的勾勒,我下意识的想迎上去索要更多,迎来的却是冰冷的空气。双手用交换了位置落下了来,冷,热,冷,热,yi半是冰,yi半是火,我猛吸yi口气,全身都颤起来,中间的那yi根立得笔直。

  “这里,”他握住了那里,“我最钟爱的琴键。”说着轻轻在上面弹了几下,我清楚的看见上端渗出了透明的眼泪。

  “我话都还没说完呢,你这个”迎面而来的甜美的唇封住了所有的语言,迷乱之中已经衣襟大敞的男人,解开了最后的束缚。

  被牢牢压在身下,身上的身体温热到灼人。

  “你知道8到16度的颤音,3指4指5指yi起演奏有多难吗竟然还打断我。”他笑起来眼睛里浮光碎金星光璀璨,温文如玉,尔雅若兰,“闭上眼睛静静感受,这可是李斯特为了帕格尼尼的种做的大幻想曲。”

  腿被高高抬起来,架在肩膀,弹琴的手指在入口处弹出清脆悦耳的音色和泛音奏法形成短促有力的音响,他冲进来,像音符的高低旋律,乐曲yi样的chyiu送是生动逼真的小钟鸣响,yi记记猛冲是变奏的钟声,快慢高低之间,我们的曲子华丽辉煌,他注视着我的眼睛,“你是我弹过的最无与伦比的琴。”

  yiyi

  “喂,怎么这么欲求不满从早晨yi直做到正午,连说句话的时间都不留给我”我全身都是汗,嗓子也有点哑。

  “很累”他在我额头上吻了yi下,“你嗓子有点哑,我去给你倒杯水。”

  我看见他到饮水机旁接水,杯子上是我露出yi口白牙的黑白肖像印花,那人脖子上有我失控时留下来的红痕,背脊微微弯曲,饮水机咕咚yi声下降了yi部分,我忽然觉得今天他似乎有点失去自持,不复冷静。

  我喝了口水,“怎么了”

  “我今天才知道,父亲在北京开了yi个月的会,竟然都没有通知我,也没有看我yi眼。”他倚在床头,从床头柜摸出yi只烟,又摸出yi盒火柴,点燃。

  “你不是不抽烟吗”我看着他近乎从嘴里吐出淡淡的眼圈,跳下床打开窗户让冷空气进入房间,顺便走下过去把他的烟掐掉。

  “小孩子么,学什么不好学人家鼓弄烟,你不知道你不会抽烟还套出yi根烟来抽很滑稽吗有什么不愉快以为抽烟就能解决吗哥哥是怎么教导你的说出去都丢我的人。”我点了点他光洁的额头。

  “我记得我小时候,父亲很疼我,总是把我托在肩膀上让我骑大象,母亲走了,父亲每天早晨去研究所做好实验,然后买菜做饭给我吃,下去再赶回去看实验结果写实验报告,这么多年来yi直如此。我高考考了全省第yi,上大学念8年的本博连读,父亲高兴地请了所有的亲朋。我说如果是本博连读那么毕业太晚了无法好好孝顺他,他说我当了yi辈子的难道还养不起你yi个小博士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戴上博士帽第yi个给他看。

  刚毕业实习的时候我在急诊,yi个10岁的r大附小的女孩子,送到医院瞳孔就已经开始扩散了,她不行了需要抢救的时候正好我值班,结果我被那女孩七大姑八大姨围在yi起讨说法,父亲到医院探望老同学,看见了,恨铁不成钢问我为什么不跑任由她们欺负,我就觉得yi点儿都不苦了。

  结果现在见都不愿意见我。

  他都岁数不小了,身边yi个人都没有。”

  我试探着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我

  “重要么早知道晚知道,总有yi天都是要知道的,终究不能骗他yi辈子。”他终于还是淡淡说道。

  他把烟放下,外面的风像刀子yi样吹进来,打在脸上,从身体里没有拿出去的u望再次膨胀起来。

  成长中缺乏yi半的父母,生活的天平无法持平,总是颠簸不平。

  无论表象多么光鲜坚强,骨子里的不安全感都会如影随形,即使伤口已经愈合,也会长成yi条永恒的疤痕。

  冷静自持如他,乐天知命如我。

  终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彼此的眼睛里只剩下对方清晰的影子。

  “喂,快过年了你难道还要值班”

  苏如春眉头慢慢舒缓,“过往都没有休过假,今年应该有假期。不过yi个人过年还不如在医院,医院里即使是过年也不缺人气。你都不知道,骨科的那些医生更忙,经常是yi顿饭没吃两口就被叫回去,总有人放鞭炮的时候不是伤了这只手就是伤了那只腿。等到忙过了,谁还有心情吃饭。”他的头低下去,睫毛掩盖下看不清楚表情,“我妈死了以后,这么多年,姥姥早就没了,只有yi个阿姨也不经常在yi起,我爸,又不欢迎我回家”

  “那你要不要陪我回家”我试探着问,他说他和迟成的妈关系不近,迟成的事儿还是不要让他费心吧,“我外公外婆都想要人多热闹点,我舅舅今年回不来,家里只有我妈和我阿姨,这两天特意交待我和姐姐都回去添点儿人气。你跟我yi起回去吧,人多才热闹。”

  他沉默良久,终于说,“我安排yi下吧。”

  他说了安排yi下,基本上就可以订下来了。

  北方的小城,冬日比北京城更冷。我们两个从机场出来,各自鼻尖都冻得通红。

  王微微女士yi看见我们,脸上就笑开了花,“宝娃你们终于回来了,可想死妈妈了。”

  她刚想要往我怀里,另yi个艳光四射青春逼人的美女就冲进了我的怀里。

  美女,绝对的美女。我的表姐杜丽敏同学是也。

  这人小时候早产儿yi个,差点儿没活过来,王微微女士把我撇在家,背着她yi边哭yi边四处求医,生怕yi不小心就断了气。谁知道长成今天比王微微女士还要高1厘米,169厘米身高,长腿细腰,腰围只有yi尺七寸五,除了胸部平了点,简直没有缺点。

  我被艳福砸的有点晕头转向,kenzyi浓郁的罂粟香水铺面呼吸不畅,yi个甜腻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来了,“宝娃娃,我想死你了,呜呜,这漂亮的小脸儿怎么都瘦了,还有这小手”这色女像八角章鱼yi样趴在我身上上下其手大吃豆腐。

  我被她强壮有力偏偏看起来细如麻杆的胳膊箍住快要喘不过气就要阵亡,正想要像王微微女士求助,却看见那yi边王微微女士和苏如春闲谈甚欢。

  母亲看看如春,笑盈盈的,“宝娃这个孩子看起来好相处,骨子里可冷了,身边也少有好朋友,你可是他第yi次领到家里的朋友。”

  苏如春笑得有点腼腆。

  王微微女士踮起脚来摸摸他的头,好像他还是个期末考试考的好期待被奖励的少年。

  母亲偷偷跟我讲,“如春从小就没有妈妈,还能够长成今天这样优秀的青年,实在不容易。”

  我说,“是啊,跟我比他简直太幸福了。”故意使劲儿揽住王微微女士的腰。

  她的眼睛有点湿,笑起来像太阳花开了yi眼灿烂夺目。

  20c合家欢乐

  我出生在北方的yi个小城,城市不大,父亲家在农村,他父母都是地道的农民,父亲从小日子过得很是清贫,幸运的是天资聪颖,再加上后天的努力,是他们县第yi个考上大学的学生,而且yi次都没有复课,在那个年代简直就是神话。

  母亲不同,外公外婆都是中学教师,虽然同样是穷,然而外公外婆yi向将子女看得最重,外婆坚持让母亲他们姐弟三人穿最好的布料,外公择坚持让孩子们吃饱吃好。

  想来我父母双亲无甚长处,尤其是母亲yi方,没有大富大贵的亲戚朋友,但是都是那个年代学历较高的人。想来我们家人的特点就是读书能力高吧。

  几个人笑笑闹闹进家门,看着外公外婆齐聚yi堂,我觉得鼻酸。

  外公年轻时分外英俊,很像历史课本上年轻帅气的周恩来。外婆身高只得160厘米,在外公身边愈发显得娇小。

  小时候,父母工作辛劳,我yi直在外公外婆家长大,冬天的时候半夜起床为我热牛奶喝。我调皮捣蛋,脾气暴躁的外婆气得在客厅走了yi圈又yi圈,却是yi句重话都不舍得说我。

  如今真是老了,眼角几多皱纹,染过的头发长出些许白发根,外婆头上的抬头纹也深了许多。

  因为家中都是读书人,尤其是外公尤其偏爱读书人,如春在家里受到热情款待,外婆yi直和母亲在厨房忙着置办这个那个的。

  我和如春难得悠闲,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

  杜丽敏坐在地板上的软垫上,看着我们两个的表情带点儿让人觉得像被人放在舞台上展览yi样。

  我yi抱枕招呼到她那张精致的脸上,“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她身体里如同鸡血yi样能够让人神志不清的的物质被我激发出来,从地上yi弹跳就朝沙发上的我压了过来,我往旁边yi倒,连带着把背朝下把苏如春压在了身底。

  “说,服不服”杜丽雅吃准了我不会还手,按住了我的两只手在沙发背上,我挣扎了yi下,苏如春在下面发出了“嘶”的yi声。

  我眯起眼睛,“小爷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

  苏如春在底下哀叹,“两位要大战能不能换yi个场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杜丽雅这才想起来被她殃及的“池鱼”,意犹未尽地跳下去,我赶紧坐起来,揉yi揉如春被我们两个压到的地方。杜丽雅在我们面前走了yi圈,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头在我面前摆来摆去,“奇怪。”

  “再这样神神叨叨你就要变成神婆了。”我乐得打击她。

  “去去去。”她yi掌拨开我的脸,盯着苏如春的脸从额头看到下巴,“嗯嗯,不错不错,小帅哥你要不要做我的男朋友”

  苏如春有点窘迫,求救yi样看着我,被眼前几乎疯狂的女人弄得手忙脚乱。

  我嘴里的瓜子皮准确无误地吐到了她的脸上。

  “喂”她爆吼,“韩若你这个变态,这么恶心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

  “小姐,我是为了教你,瓜子皮可以乱吐,话不可以乱说。”我朝她翻白眼。

  “哼”她瞪我yi眼,恨恨地重新坐回去,我看着没有人,迅速在如春面颊上亲了yi下。

  “喂,你干嘛,这里是你家”他低声说道,口型之大基本上都可以称得上是吼了。

  他在我家的客厅里,和我从小玩过的用过的长大过程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yi切事物在yi起,这yi幅画面出气的和谐,让我觉得有yi种现在就把他扑倒的怜爱。

  然而这种情绪还没等蔓延就被杜丽雅的突然yi回头打散了。

  yi向张牙舞爪的母老虎忽然出现低落的情绪,露出小动物yi样惹人怜爱的神情,忽然让人觉得很不正常。

  她盯着苏如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带着几分浓重的潋滟哀伤,纤细的手在身旁紧紧握住,“我刚才是认真的,你愿不愿意跟我交往看看”

  苏如春语塞。

  我愣在当场。

  杜丽雅可是出了名的冷美人,她上高中的时候我上本校初中部,某yi次我和她yi起吃晚饭的时候听说高中部的两个好的像穿yi条裤子yi样的风云人物为了yi个女的大打了yi架,我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才发现是女主角正是在优哉游哉吃晚饭的杜丽雅。高三的时候把她们文科实验班班草的情书拿来给我看,然后教育我怎样才能不写出这种递出去绝对不会成功的情书。

  我第yi次看见她这样哀伤的表情,不会是来真格的吧

  我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情绪,苏如春暗地里握住了我的手。“

  杜丽雅看着我们两个的呆滞表情,大眼睛里好像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就要溢出来,她笑了yi下,但是不太成功,“对不起,我去书房待yi会儿。”

  外公外婆家事上下的两层小楼,楼下yi个房间,楼上三个房间,其中yi个被当成书房。杜丽雅yi路小跑跑上去,我看见她不忘擦自己的眼角。

  “她,哭了”苏如春问。

  我闷闷的点头。

  他动了动嘴唇,最终没有说出话来,我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终于大刺刺地把他揽在怀里,叹息yi声。

  如春没有和女孩子交往的经验,不代表我没有。

  杜丽雅要是真的看上了如春,断不会用那样哀伤绝望的眼神看着如春和他表白,她喜欢yi个人会是那个人不喜欢她yi个字都不会说的类型,非要到胸有成竹才敢和别人表白唯恐伤了自尊。

  她看着如春,好像是在发泄什么

  如春被我按在怀里,不安分的抬起头来,我故作严肃板起脸来,“你是有夫之妇,竟然还敢招花惹草到我家里来”

  他坐直身在,yi脸淡然,“某些真正是有夫之妇的人才有到处招花惹草的嫌疑吧至于我,顶多算得上是有妇之夫。”

  厨房门被打开,外婆抱着yi个不锈钢的小盆,里面炸成金黄色的地瓜丸散发着香气。

  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我伸出狼爪去抓,中途被打断。

  哀怨的看了yi眼截住我手的那只手的主人,苏如春的脸不容任何妥协:“先洗手。”

  外婆笑得兴高采烈,“宝娃你看人家如春多有教养,再看看你,长这么大了yi点儿都没个正行。小时候穿上新毛衣还在外面泥地上打滚儿,怎么说都不听,还尿到”

  “外婆,您能不在有好东西吃的时候说我小时候的光辉事迹吗”

  我难得的觉得窘迫,杜丽雅从楼梯冲下来,“宝娃娃你太过分了,有好吃的怎么不叫我”

  她已经恢复成女金刚了。

  结果三个人排成yi排去洗手,苏如春第yi个出去,剩下我和杜丽雅。

  她轻轻环住我的腰,把头埋在我的胸前,我觉得有点儿亲近,有点动容,伸出手臂抱住了她。

  “宝娃娃,你跟我说实话,你和苏如春是不是yi对儿”

  这家伙果然敏感,我有点儿无奈的说,“你不早就看出来了吗”

  所以才会故意恶整我们两个,不让我们两个单独相处,甚至刚才还演出那样yi场戏。

  “你生气了”

  “没有。“我恶意的抓了抓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发抓成了鸡窝。

  “果然,我们两个喜欢的类型是yi样的”她就好像漫画里面小宇宙爆发了的热血少年,“苏如春真的和我喜欢的人很像,他不错哦,你赚到了。”

  吃年夜饭的时候,因为不吃饺子还被苏如春像看小孩子yi样看了yi眼。

  有什么办法,我天生不能吃yi丁半点儿的猪肉,饺子里的肉即使是纯瘦肉还是会有与筋相连的地方,我只是不想要破坏大家的心情吐出来而已。

  发红包的时候,苏如春竟然有yi份。

  他愣住。

  王微微女士摸摸他的头,“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孩子,是孩子自然要有压岁钱,钱不多,图个喜庆。”

  如春看着王微微女士的“深情”目光几乎让我妒忌了。

  我暗地了在他的臀部捏了yi把,满意的看到那人转过头来,却是满脸笑意板不住脸。

  我想起王微微女士的话,从小没妈的孩子,可怜啊

  童谣里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大年初yi,我们yi家人yi起拜佛。

  其实未必是佛教徒,但是宗教的意义总是让人获得心灵的抚慰,给人以绝望中的希望。

  寺庙中的人很多,各种高香盘香呛得我几乎要流泪。

  真的有胡子花白的老和尚,在三世佛的面前问我,施主想要求什么

  求什么,我看见如春在迦叶面前长身玉立的身影。

  我摇了摇头,像年老的僧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