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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楚留香大沙漠|作者:miao6085|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3 08:45:07|下载:楚留香大沙漠TXT下载
  香道:“你怎知道他未说谎”

  姬冰雁简简单单的同答,道:“我知道。”

  楚留香不再问下去了,他知道姬冰雁既能如此肯定,就定不会再有问题,他现在回答虽简单,问的时候却定很详细,而且定用了些教人不得不说实话的法子有些人无论出了多少力,都不会挂在嘴上的。

  楚留香自然很了解姬冰雁的脾气。

  过了半晌,姬冰雁又道:“要在这蛋里下毒,也不定是厨子才有机会,任何人都可以趁人不备,将毒针射进蛋里去的,只不过这人定是龟兹王左右很亲近的人,而且早已算准了他会将蛋挑给你。”

  他瞪着楚留香,道:“你想这人会是谁”

  楚留香默然半晌,笑道:“反正现在是想不出的,你还是去睡会儿的好。”

  姬冰雁道:“你”

  楚留香道:“你守过上半夜,下半夜自然要轮到我了。”

  下半夜却比上半夜要冷得多。

  楚留香也坐了很久,动也没有动,姬冰雁这样坐着还不算稀奇,楚留香也能坐着不动,倒实令人有些想不到。

  这里倨暗,帐篷里的灯火像是距离得很遥远,没有人瞧得见他,他却可以清清楚楚的瞧见每个人。

  现在,帐篷里人声也已渐渐静了下来,叁叁两两的人,互相扶着走出来,有的还在唱着歌。

  歌声终於也静下去,吹在大漠上的风声,却变成阕最凄凉雄壮的怨曲,令人意兴黯然萧索。

  无边无际的苍穹里,群星已沉落,无边无际的大沙漠上,也像是只剩下楚留香个人:

  他心里渐渐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

  苏蓉蓉.李宋甜儿,她们在那里直到现在,楚留香竟还是得不到她们丝毫消息。

  但他的敌人却已越来越多,那诡秘而又可怕的石观音,那行踪飘忽,武功却深不可测的刺客他难道真要葬身在这无情的大沙漠里楚留香喝了大口酒,想起胡铁花,嘴角不禁泛起了微笑:“这小子,福气倒实不错。”

  他忽然发现有个人向他走过来,身上裹着条又厚又大的鹅毛被,看上去就好像个小帐篷在移动。

  楚留香道:“谁”

  这人没有说话,却“噗哧”笑。

  这人竟是琵琶公主,“新娘子”竟溜出洞房来了。

  楚留香脸上最後丝笑容也冻结住,失声道:“你来这里干什麽”

  琵琶公主带着那床鹅毛被,拖拖拉拉地走过来,吃吃笑道:“你能来这里,我就不能来”

  楚留香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琵琶公主眨着眼,道:“为什麽”

  楚留香板着脸,字字道:“你若不立刻回到洞房去,我就”

  话未说完,已被琵琶公主银铃般笑声打断了。

  她格格娇笑道:“你你要我到到洞房去干什麽”

  楚留香大声道:“到洞房去自然是自然是”下面的话他实在说不下去了,只有用力去揉鼻子。

  琵琶公主瞟着他笑道:“说呀,自然是去干什麽”

  楚留香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平生简直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女孩子,琵琶公主却娇笑着接道:“我若真的到洞房去,不被新娘子打出来才怪哩”

  这次楚留香真的怔住了,吃吃道:“新娘子你难道你不是”

  琵琶公主笑道:“谁说我是新娘子”

  楚留香道:“但,但明明”

  琵琶公主道:“龟兹国的公主,又不止我个,要嫁给胡铁花的,是我的姊姊呀呆子”

  楚留香失声道:“你姊姊你为什麽不早说”

  琵琶公主眼睛亮得像星星,咬着嘴唇笑道:“我为什麽要早说,我就是要你生气,要你着急”

  她银铃般娇笑着,被子也在“叮叮当当”的响,从被子伸出手来,原来她手里竟拿着两个酒瓶。

  她晃着酒瓶,笑道:“呆子,还不来接我的酒瓶,再揉鼻子,鼻子就要被你揉破了。”

  楚留香瞧着她,缓缓道:“你真是个又顽皮,又滑头的小坏蛋。”

  他面说话,面已站了起来,伸出了手。

  琵琶公主吃吃笑道:“你你想怎麽样”

  楚留香瞪着眼睛,道:“你猜猜看。”

  琵琶公主笑道:“我不怕你,我不怕你,我不”

  她像是要往後退,又没有退,忽然“嘤拧”声,手已被楚留香抓住,身子也扑入楚留香怀里。

  鲜红色的鹅毛被,像是要往下滑,滑下了她肩头,露出了她光滑的,像缎子般的皮肤。

  被又往下滑,又露出了她鲜嫩的,柔软的胸膛。

  她身子竟是赤裸的。

  被,还是往下滑

  楚留香却又怔住了,手也不敢再动。

  琵琶公主颤声道:“呆子,你想冷死我吗”

  她双手分开,张开了棉被。

  楚留香只瞧见个完美的胴体,完美的胸膛,完美的腰肢,完美的腿,然後就什麽也瞧不见了。

  他整个人也被包进这床鹅毛被里。

  两个人都倒了下去,倒在他方才坐着的毯子上,鲜红的鹅毛被,又变成了个小帐篷,世上最小的帐篷。

  帐篷里在动,又不动了。

  琵琶公主的娇笑声却又传了出来:“我不怕你,你反而怕我麽”

  楚留香像是叹了口气,道:“你真是个小坏蛋。”

  琵琶公主道:“你可曾瞧见过世上有我这麽美丽的小坏蛋”

  楚留香又叹了口气,道:“没有。”

  琵琶公主吃吃笑道:“我也没有瞧见过世上有比你更可爱的呆子呆子呆子”

  她声音越说越小,终於听不见了。

  过了半晌,被里抛出个空了的酒瓶。

  接着,又抛出个酒瓶,却还有半瓶酒。

  又过了半晌,只纤美而玲珑,像是白玉雕成的脚,颤抖着从被里伸了出来,却又很快就缩了回去。

  他们是不是很冷,怎麽在发抖

  阳光终於渐渐升起。

  初生的阳光,温柔得如何婴儿的呼吸。被里又有了声音。

  楚留香道:“天好像已亮了。”

  琵琶公主道:“没有,没有就算天亮了也没关系,这里的人昨晚个个都喝得躺了下去,现在怎会起得来”

  她说话的声音,简直有些像呻吟。

  楚留香不说话了,像是也不反对她留下来。

  琵琶公主忽然又道:“我这样对你,你可知道是为了什麽”

  楚留香笑笑道:“我虽然不是个自我陶醉的男人,但我实在偬不出个女孩子这麽做,除了喜欢那男人外,还有什麽别的原因”

  琵琶公主幽幽道:“我自然是喜欢你,但若没为别的原因,我也不会不会这样子。”

  楚留香道:“你还为了什麽”

  琵琶公主默然半晌,缓缓道:“因为我绝不能嫁给你。”

  楚留香道:“哦”

  琵琶公主道:“我非但不能嫁给你,而且以後以後我们见面的机会只怕不多了。”

  楚留香道:“哦”

  琵琶公主忽然叫了起来,道:“哦,哦,哦你难道只会说“哦”,你难道没有别的话说”

  楚留香道:“你叫我说什麽”

  琵琶公主道:“你你你至少也该问我,我为何不能嫁给你”

  楚留香道:“我问你,你会说麽”

  琵琶公主像是怔了怔,过了很久,才叹了口气,道:“我不能说。”

  楚留香道:“我就知道你不能说,所以我也不问。”

  琵琶公主道:“你你难道点也不难受,你就算心里不难受,也该说几句。”

  楚留香笑了笑,截口道:“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会说谎的。”

  琵琶公主颤声说道:“你你这恶棍,你真的不觉难受”

  楚留香也叹了口气,道:“老实说,你就算定要嫁给我,我会不会娶你,还是个问题哩”

  突听“叭”的记掌声。

  个人从被里窜了出来,好像是楚留香咦楚留香怎会有这麽长的头发这难道是琵琶公主琵琶公主又怎会穿着楚留香的衣服。

  她飞也似的奔了出去,不住大骂道:“你这混蛋,你这恶棍,你你这老臭虫,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你”

  四下静悄悄,果然还没人起来。

  楚留香身上裹着床鲜红的鹅毛被,像做贼似的溜回了自己的帐篷,幸好,姬冰雁还睡得很熟。

  他从头到脚都缩在棉被里,连呼吸都好像困难得很,楚留香找到衣服穿上,他还是睡得跟死人样,动也不动。

  楚留香忽然笑,道:“我知道你早就醒了,你也用不着装睡,反正我做的事也不准备瞒你,这反正也不是什麽见不得人的事。”

  姬冰雁蒙着头,响也不响。

  楚留香苦笑道:“个很正常的男人,和个很正常的女人,在个又冷又寂寞的晚上

  你说,这又有什麽不对”

  他这也不知是在向别人解释,还是在向自己解释。

  姬冰雁还是不理他。

  楚留香扣上扣子,又叹了口气,道:“算来算去,这次又苦了小胡这简直像是在骗婚,也那新娘子,竟从头到尾都不敢露面,不是个丑八怪才怪。”

  突见个人走了进来,竟然正是胡铁花。

  楚留香本来以为他纵不气得要命,也必定面色如土,谁知胡铁花竟是满面春风,非但没有生气,而且开心得很。

  楚留香反而怔住了。

  只见胡铁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笑嘻嘻瞧着他,就好像刚在地上拾着只大元宝似的。

  第十六章 血溅洞房

  楚留香轻哼声,试探着问道:“你你还好麽”

  胡铁花笑嘻嘻道:“好得很。”

  楚留香道:“你你可瞧见了你的新娘子”

  胡铁花大笑道:“你真的以为我是个呆女婿连新媳妇都不看就跑出洞房来。”

  楚留香摸着鼻子,道:“那麽你你不生气”

  胡铁花笑道:“我为何要生气,我简直从来就没有这样开心过。”

  楚留香瞪着他,道:“你的酒醒了麽”

  胡铁花道:“我也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

  楚留香怔住了。

  胡铁花悠悠道:“你自然已知道我那媳妇并不是琵琶公主。”

  楚留香道:“嗯”

  胡铁花道:“所以你想,我那新媳妇既不敢露面,必定是个大麻子丑八怪,否则又怎会不敢见人是麽”

  楚留香笑了笑,道:“也许并不太丑,只不过”

  胡铁花大笑道:“你用不着替我难受,更用不着安慰我。告诉你,我那新媳妇非但不丑,而且此琵琶公主还漂亮十倍。”

  楚留香这次才真的怔住了这位大公主既然如美丽,以前为何不敢见人他实在有些不信。

  胡铁花大声道:“你难道不相信”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笑道:“这也许是也许是”

  胡铁花跳了起来,大声道:“好你不相信,我就带你去见她.”

  楚留香还未说话,胡铁花已拉着他冲了出去。

  帐外竟是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楚留香苦笑道:“大清早,你就要拉着我去闯洞房,这像话麽”

  胡铁花瞪眼道:“自己兄弟,这又有什麽关系”

  楚留香道:“就算你认为没关系,但新娘子呢”

  胡铁花笑道:“告诉你,我那新媳妇非但人长得美,而且脾气也好极了,又温柔.又体贴.又又我简直不知该怎麽说才好。”

  *香听了他这麽样说,也不禁为之开心起来,笑道:“看来,倒底还是傻人有傻福。

  话未说完,胡铁花已拉着他冲进了洞房。

  这帐篷是新搭起来的,里面简直像天宫样。流苏锦帐下,被翻红浪,新娘子娇慵懒起在沉睡,只露出忱乌云般的头发。

  胡铁花走进来,就嚷着道:“有客人来了,快起来吧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就跟自己样,你用不着不好意思。”

  别的人结婚叁个月後,小夫妻见面,还是羞答答的,但他结婚还没半天,就像是老夫老妻了。

  楚留香瞧得固然暗暗的笑,又不觉替胡铁花欢喜,新娘子若非和他性情相投,他又怎会如此。

  但新娘子还是没有露出头来。

  胡铁花大步走过去,瞧道:“你反正是要见他的,何必”

  他语声忽然顿住,脸上的血色也忽然褪了个乾净。

  血崭新的绣被边沿,竟染着斑斑血迹。

  胡铁花颤抖着伸出手,把揭起了被。

  洞房春暖,被翻红浪,但被里躺着的,竟赫然是个死女人。

  胡铁花宛如高楼失足,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楚留香赶过去扶住了他,变色道:“你几时离开这里的”

  胡铁花道:“我我刚刚出去找你”

  楚留香道:“这片刻之间,就有人进来下了毒手这人会是谁他和你有何仇恨为何要在你新婚之夕杀死你的”

  胡铁花却又跳了起来,叫道:“你以为这就是我的新媳妇”

  楚留香吃惊道:“难道不是”

  胡铁花道:“自然不是,这女人是谁,我辈子都没有见过她。”

  楚留香又怔了,道:“那那麽新娘子在那里”

  胡铁花摇摇头,又叫了起来,道:“是呀她到那里去了,她方才明明还睡在这里的。”

  他面叫,面四处去找,连床底下都找过了,新娘子竟已踪影不见,却有个陌生的女人死在她的床上。

  这女人是谁怎会跑到洞房里来是谁杀了她的新娘子又到什麽地方去了胡铁花只不过刚出去打了个转,洞房里怎会就发生这许多惊人的变化楚留香简直辈子都未见过这样的怪事。

  只见这女面目浮肿,活着的时侯也必是丑得吓人,此刻胸膛苋生生被人抓出个血洞,那模样看来更是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胡铁花顿足道:“这究竟是怎麽回事这女人怎会赤裸裸地跑到我床上来她是什麽时候来的我媳妇难道不知道”

  楚留香沉声道:“这女人并非是自己跑来的。”

  胡铁花道:“你怎知道”

  楚留香道:“被上虽有血迹,床上却没有,显见这女人被人杀死之後,才移到床上来。”

  胡铁花道:“这就更奇怪了,别人杀死她後,为何要移到这里来”

  楚留香道:“你出去的时候,新娘子真的还睡在这床上”

  胡铁花道:“不错,她明明还睡得很熟,现在现在怎地不见了”

  楚留香皱着眉,也委实想不出这其中究竟有何秘密。

  胡铁花已奔了出去,大呼道:“来人呀我屋子里死了人了,你们快来看看这人是谁”

  第个赶来的是琵琶公主,接着,宿醉未醒的龟兹王也跟跄闯了进来,两人瞧见了床上的身,面色俱都大变。

  胡铁花道:“这女人是谁你们”

  话未说完,龟兹王已揪着他衣襟,大吼道:“你为何要杀她”

  胡铁花怒道:“我杀了她你见了鬼麽我和她素不相识,为何要杀她”

  龟兹王嘶叫道:“她纵然生得丑些,但好歹也是你的妻子,你怎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你你简直不是人,是畜牲”

  胡铁花又吓了跳,骇然道:“你说什麽这女人是是我的妻子”

  龟兹王跟睛都红了,狂吼道:“她就算生得丑些,但究竟也是金枝玉叶,那点配不上你这流氓你你就算不愿娶她,也丕该”

  胡铁花挥手将他推到地上,大骇道:“这人疯了,这人疯了。”

  龟兹王怒吼道:“你才疯了。”

  楚留香亦是满心惊讶,从地上扶起了他,沉声道:“床上的这位姑娘究竟是谁王爷认得麽”

  龟兹王怒道:“我的女儿,我怎会不认得”

  楚留香动容道:“昨夜你给胡铁花的新娘子,就是这位姑娘”

  龟兹王道:“自然就是她。”

  胡铁花又叫了起来,道:“不是她,绝不是她,我瞧得清清楚楚,我那媳妇是个绝世的美人,绝不是这丑八怪。”

  龟兹王也又怒吼道:“我将我自己的女儿嫁给你,我自己难道还不知道”

  新郎倌咬定这不是新娘子,老丈人却咬定不假,这样的怪事倒也天下少有,楚留香被夹在中间,竟不如究竟该听那个人的话好胡铁花跺脚道:“你若说这丑八怪就是新娘子,我昨夜见着的又是谁呢难道还有人会来冒充新娘子不成”

  龟兹王怒道:“你杀了她,还要来说这些鬼话骗人”

  胡铁花也怒道:“我为何要骗你我昨夜难道遇见了鬼不成”

  琵琶公主忽然道:“我问你,你若说这不是新娘子,那麽你昨夜见到的新娘子到那里去了你只要将她找出来,我们就相信你。”

  胡铁花道:“我我”

  也实在也不知道昨夜那“新娘子”到那里去了,他只不过出去了片刻,这“新娘子”竟似已神奇地消失了。

  琵琶公主冷笑道:“就算你昨夜见到的不是我姊姊,我姊姊又怎会死在你床上不是你杀了她,是谁杀了她”

  胡铁花道:“这定是你们故意将新娘子掉了包,却来冤枉我。”

  龟兹王怒道:“放屁我难道会杀死我亲生的女儿不成”

  事实俱在,胡铁花自己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委实难以令人相信,只有冲过去拉住楚留香,着急道:“你你为何不帮我说句话你难道也不相信我”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你要我说什麽”

  胡铁花跳了起来,嘶声道:“好你们都不相信我,连你也帮别人来冤枉我,就算我杀了她又怎样谁要你们骗我娶这丑八怪的。”

  琵琶公主叱道:“你杀了人就得偿命。”

  叱声中,她十指尖尖,已向胡铁花咽喉刺了过去。

  这招出手,倒也迅急,但胡铁花是何等人物,又怎会将这样的武功放在眼里,怒喝道:

  “走开我虽不愿伤你,但你也少来惹我。”

  他铁掌挥,琵琶公主身子就已被轰了出去。

  龟兹王道:“你你想走”

  胡铁花狂笑道:奇書網整理提供“我走又怎样难道还有谁拦得住我”

  龟兹王吼道:“你走不了的。”

  吼声中,帐篷外已有七八柄金戈直刺而入。

  胡铁花瞧也不瞧,随手抄,就将两柄金戈抄在手里,往後轻轻带,就有两个人被拖了进来,扑地跌倒。

  另几个武士惊呼声中,金戈七上八下地刺了过来。

  胡铁花出手如风,只听“哎哟,噗通,喀嚓”连串声响,七八个武土都已倒在地上,长戈却已被生生折断。

  龟兹王几曾见过如此神威,竟已被惊吓呆了。

  只见胡铁花迈开大步,昂然而出,厉声道:“还有谁敢过来,我就将他脑袋砸得稀烂。”

  远远堆手执金戈的武士,竟真的再无人敢冲过来。

  突见人影闪,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胡铁花面色变了变,却又狂笑道:“好你也来了,咱们今天就在这里分个高下也好。”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我怎会跟你动手”

  胡铁花大喜道:“既是如此,咱们就齐走吧”

  楚留香道:“更走不得。”

  胡铁花道:“为什麽”

  楚留香叹道:“你若走,冤枉就更洗不清了。”

  胡铁花怒道:“洗不清又怎样只要我问心无愧,别人无论说什麽,我都当他放屁。

  楚留香道:“别的事无妨,这件事却非弄清楚不可。”

  胡铁花冷笑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走的,好,你不走我走。”

  但他还未走出两步,楚留香却又拦住了他。

  胡铁花怒道:“你真的不让我走”

  楚留香道:“你要去那里”

  胡铁花道:“那里不可去”

  楚留香叹道:“大漠非比中原,你个人只怕那里都去不得。”

  胡铁花大喝道:“你既不肯陪我走,我死了也用不着你费心。”

  楚留香叹道:“你可知道,害你的那人,正是要你不顾而去,你走,就称了她的心了。”

  胡铁花吼道:“你到底要我怎样”

  楚留香沉声道:“我要你留在这里,叁天之内,我定替你找出那个人来,你现在若是非走不可,我拚命也要拦住你的。”

  胡铁花仰天长叹了声,苦笑道:“若是别人这样的对我说话,我不和他拚命才怪,但是你你这老臭虫,我见了你简直没办法。”

  他跺跺脚,道:“好我就听你的话,留在这里,反正你就算要我的脑袋,我也只好切下来双手送给你。”

  龟兹王远远在旁听得清楚,胆子又壮了,大喝道:“来人呀远不快拿下他。”

  金戈武士胆子也大了,大呼着冲过来。

  突听又是“哎哟,噗通,喀嚓”连串声响,十馀柄长戈不知怎地,竟都到了楚留香手上,双手拗,如拗脆竹,断了地。

  龟兹王变色道:“你你为什麽”

  楚留香淡淡道:“他说留在这里,就绝不会走的,叁天之内,我必定将真凶找来,但你们谁也不能碰他根手指。”

  龟兹王道:“他他若走了呢”

  楚留香道:“他若走了,我替你女儿偿命。”

  龟兹王道:“叁天之内,你若找不出真凶来呢”

  胡铁花大声道:“叁天之内,他若找不出真凶来,我也为你女儿偿命。”

  这两人竟随随便便就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对方手上,这样的朋友,世上倒也的确少见得很。

  龟兹王怔了半晌,道:“好,我相信你。”

  楚留香已拉着胡铁花回他们自己的帐篷。

  琵琶公主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这两人明明可以走的,却偏偏不走,反而立下这样的誓,他们究竟是为什麽呢我姊姊难道真不是他杀的”

  龟兹王道:“不是他杀的是谁杀的天下难道真的会有愿意冒充别人老婆的女人”

  胡铁花也在喃喃自语道:“说老实话,我也并非真的想走,这件事不弄清楚,我也不甘心,死的这人若真是龟兹王的女儿,我昨夜见到的那人又是谁呢她为什麽要来冒充新娘子这对她又有什麽好处”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你还想不通麽”

  胡铁花道:“我想不通。”

  楚留香道:“首先你定要相信,死的这位姑娘,的确就是龟兹王的女儿,你的新娘子。”

  胡铁花大声道:“为何我要相信”

  楚留香苦笑道:“就因为她生得太丑,所以龟兹王才直瞒着你,否则琵琶公主既敢出来乱跑,她为何躲着不敢见人”

  胡铁花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楚留香道:“你还得知道,她并不是今天早上才被人杀死,我已看出她死了至少有四五个时辰了。”

  胡铁花动容道:“四五个时辰难道我还未进洞房时,她已被别人杀了”

  楚留香道:“正是如此。”

  胡铁花道:“但她的身”

  楚留香道:“床下也有血迹,那人杀了她後,必定就将她藏在床底下,自己却冒充新娘子睡在床上。”

  胡铁花失声道:“你说你说昨天晚上我们在床上时,床底下有个死”

  楚留香道:“不错。”

  胡铁花机伶伶打了个寒噤,道:“她她明知床底下有死,还能和我和我在床上”

  他只觉立刻就呕吐出来,连话都说不下去。

  楚留香道:“今天你出来找我时,她立刻将床下的体搬上了床,为的正是要嫁祸於你,让龟兹王以为人是被你杀了的。”

  第十七章 阴谋诡计

  胡铁花嗄声道:“她为何要这样做”

  楚留香缓缓道:“只因我们若和龟兹王结盟,就对她大为不利,她这样做,正是要我们和龟兹王闹翻,还有,她也算准了你说的话,定没有人信你若怒而去,她只怕便要叫你死在沙漠里。”

  胡铁花抹了抹头上的冷汗,道:“她难道就是就”

  楚留香字字接着道:“冒充新娘子的人,只怕就是石观音。”

  胡铁花全身都发起冷来。

  楚留香道:“据闻石观音乃是江湖中少见的美人,年纪纵然大些,但必定驻颜有术,何况在黑夜之中,你又醉得很厉害。”

  胡铁花蒙起脸大叫声:“老天”仰面倒了下去。

  这时他们已回到帐篷,这跤正跌在床上,床上的姬冰雁竟还在蒙头大睡,竟似连点感觉也没有。

  楚留香面色微变,把将胡铁花拖了起来,向床上努了努嘴,两人目光相遇,心里都有些发冷。

  姬冰雁素来机警,就算在自己家里,也绝不会睡得这麽熟的,他若是也遭遇到什麽不测

  胡铁花狂吼声,扑了过去,把将毛毡抓了起来。

  毛毡里睡的竟非姬冰雁,而是龟兹国的武士,他身上穿的还是昨夜吃喜酒的衣服,连靴子都未脱下。

  胡铁花抓起他头发,将他从床上拧了起来,厉声道:“你怎会睡到这里来的快说膘说”

  那武士全身就像是没有根骨头,软软的挂着。

  楚留香皱眉道:“此人已被点了睡岤。”

  话未说完,胡铁花已出手如风,拍开了这武士的岤道,正待再追问句:“你怎会睡到这里来的”

  谁知这武士刚张开眼,就失声惊呼道:“我怎会到这里来了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胡铁花怒道:“这是怎麽回事,我正要问你。”

  那武士拚命摇着头,显然是宿醉未醒,还在头疼,又用手拚命敲了七八下,忽然大声道:

  “我记起来了,昨夜我喝得太多,去撒尿,撒完尿正想去睡,谁知刚走过这里时,突有个人将我拖了进来,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胡铁花道:“是谁拖你进来的”

  那武士道:“那人出手好快,我我就算清醒时,也无法看得见。”

  胡铁花怒道:“老子狠狠揍你顿,你就会瞧见了。”

  他反手个耳光还未出,楚留香已拉住了他,道:“放他走吧”

  胡铁花满心不愿意地放开了手,刚放开了手,那武士就跌跌潼撞地逃了出去,胡铁话跺脚道:“这小子必定也是同谋,不知将死”

  他又想说“死公鸡”这外号,话到嘴边,忽然发觉此时此刻,这“死”字实在是大为不吉,立刻改口道:“老姬定也落人他们的手中,却叫这小子来”

  楚留香截口道:“此人岤道被拍开,立刻清醒,这种制人不伤神的点岤功夫,正是老姬所使的手法。”

  胡铁花道:“你说你说这小子是被老姬制住的”

  楚留香道:“正是”

  胡铁花跺脚道:“这死公鸡为同要玩这手此时此刻,他难道还有心思开咱们的玩笑他目己又到那里去了”

  他气之下,还是将“死公鸡”这外号说了出来。

  楚留香叹了口气,苦笑道:“你们都以为老姬很沈得住气,其实此人面冷心热,也和你我差不多,昨夜我要他将那最厉害的对手留给我,他听了嘴里虽没说什麽,心里定很不服气,我看他八成是先赶去找那人较量了。”

  胡铁花道:“但他怎知那人在那里”

  楚留香叹道:“司徒流星既已说出了他们扎营的方向,老姬怎会找不到”

  胡铁花想了想,立刻转身向外面冲了出去。

  楚留香却又拉住了他,道:“你要干什糜”

  胡铁花跺脚道:“老姬未必是那小子的对手,我自然是要赶去帮他。”

  楚留香道:“你忘了方才答应人家的话”

  胡铁花急得跳脚,道:“这怎麽办呢”

  楚留香道:“你留在这里,我去找他。”

  胡铁花道:“现在你我叁个人都分散了,那石石观音若是”

  楚留香笑道:“夜夫妻百夜恩,她怎忍心伤你”胡铁花脸也红了,颈子也粗了,大吼道:“死臭虫,你若再开这样的玩笑,莫怪我和你闹翻。”

  楚留香微笑道:“我的意思只不过是说,石观音既不惜这样做,来离间咱们和龟兹王,显见她暂时还不愿现身来和咱们正面碰头,她自然也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

  胡铁花道:“哼”

  楚留香拍了拍他肩头,笑道:“你且在这里喝两杯酒消消气,我去去就回来的。”

  他刚走出去,那巨人昆弥却走了进来。

  胡铁花瞪眼道:“你来干什麽”

  昆弥用胳臂抱着胸,也瞪着眼,却不说话。

  胡铁花道:“你莫非是想来看住我的”

  昆弥道:“哼”

  胡铁花大笑道:“老子说不走就不走,老子若要走时,凭你这傻大个也看得住老子麽”

  嘴里说着话,突然拳打了出去。

  昆弥伸出巨灵之掌,就来抓他的拳头。

  谁知胡铁花手腕转,竟在他协下轻轻搔了搔。

  这巨人虽是身钢筋铁骨,却倒怕痒,被胡铁花搔,就吃吃笑了起来,笑得弯下了腰。

  胡铁花斜着身子用肩头撞,就将他两百多斤的身子撞得飞了出去,拍了拍巴掌,大吼道:

  “拿酒来,拿酒来,你们要老子留在这里,就要管老子吃香喝辣”他满肚子火,竟全出在这些人身上。

  楚留香嘴里虽在说笑,心里却沉重已极。

  他这次虽又窥破了石观音的阴谋,但还是没法子向龟兹王证实,他虽然算出石观音必已到了附近,但还是猜不透她藏在那里,何况石观音计不成,必定还有二计,敌暗我明,总是防不胜防现在小潘早已陨命,石驼下落不明,胡铁花含冤莫白,姬冰雁也身涉险境,同时出关的五个人,已都落到如此地步,李.宋甜儿.苏蓉蓉的下落,却还是丝毫也没头绪。

  局势如此,又叫楚留香心事怎能不重。

  更何况他现在要保护这些人,还不得不保护龟兹王父女,在情在理,他都不能让这父女遭别人毒手。

  但琵琶公主昨夜为什麽会突然去找他呢她这样做是不是也有阴谋,是不是要稳住楚留香,叫也顾不了别的事。

  楚留香叹了口气,决定不再想下去,先找到姬冰雁再说,黑猴孙空同司徒流星等人所说的若非夸大之辞,此刻处境最险的就是姬冰雁,若论机智深沉,奇计应变,姬冰雁虽是无人能及。但若论真实武功,姬冰雁还未必能及胡铁花的。

  但大漠辽阔,望千里无人踪,要在这浩瀚无际的大沙漠上找个人,实如大海捞针般。

  楚留香随时随地都在留意着,不敢弄错方向,在如此空阔的地方,行走的方向只要差之毫,便失之千里了。

  幸好这时红日初升,骄阳之威,远不酷烈,夜间的寒气,却渐渐散了,正是日中最舒服的时侯。

  楚留香施展出妙绝天下的轻功,口气奔出数里,脚下既未有丝毫停顿,眼睛也未放过四下的草木。

  突听“哗啦啦”片声响,随风卷了过来,楚留香心里方自惊,眼睛却已瞧清那只不过是只大铁锅。

  但在这无人的沙漠上,那里来的铁锅只见这铁锅被风吹得直滚,来得好快,楚留香掠丈馀,用脚尖轻轻挑,接在手里,瞧了半晌,迎着将铁锅吹来的风向,急掠过去。

  这次他眼睛更是留神,半顿饭功夫後,却瞧见前面有堆风化的石,几株中原罕见的仙人掌。楚留香虽然从未在沙漠中行走,但经过这些天的阅历,已知道在沙漠中,这种地方已是绝好的扎营所在。

  龟兹王的叛臣和刺客,营幕莫非就扎在这里但放眼四望,还是瞧不见帐篷的影子。

  楚留香微沉吟,在沙上伏下身来,猎犬般搜索了半晌,突然屈指如铁爪,在沙上挖掘起起他虽是赤手空拳,但力贯掌指,十根指头竟不逊铁锹锄头,叁抓两抓後,便自地下掘出了些烧焦的柴木。

  这里显然就是龟兹王叛臣们的扎营所在,他们必定是发觉自己行藏已露,是以连夜撤走。

  这些人行事竟如此仔细,帐幕撤走後,竟是不露痕迹,楚留香心念转动,已知道这些人中必有心计深沉的扎手人物。

  但姬冰雁是否也找到这里,是否已见过了这些人若是见过,敌众我寡,他是否已遭了毒手楚留香心里更是焦急,目光转处,突又发现那堆风化了的岩石上,有两只清清楚楚的脚印。

  大漠之上,人们留下的脚印,转眼就被风吹走,这两只脚印都留在石头上,入石几达半寸,石质风化後虽已松软,但若非力贯脚底,还是踩不出这麽深的脚印来,由此可见,这两只脚印必是故意踩出来的。

  楚留香暗暗忖道:“这莫非是姬冰雁故意留下来的他已来到这里,藏身在这严石上窥探,却不料对方也有高手,发现了他的行踪,那刺客中的高手,自然立刻和他动起手,这时他才突然发觉自己力量的孤单,是以在这石间留下两只脚印,让我知道他的行踪。”

  念至此,他也掠上石,就立刻又发现两只脚印,这两只脚印入石较浅脚尖对着正西方。

  楚留香暗道:“这两只脚印必定是姬冰雁临走时留下的,这时他必已和那刺客高手去决死战,心里不免紧张,脚印也踩得较浅,看这脚印指向正西方,显见也们的去向,必在西面。”

  想到这里,楚留香立刻直奔西方。

  但奔出数十丈後,他却又停下脚步,暗道:“不对”

  姬冰雁这人犯起牛脾气来,简直比胡铁花还要拗几分,他既已决心与那刺客决死战,必定不愿别人打扰。

  是以他留下那龟兹武士做也的替身,正是不愿让楚留香发觉他的去向,此刻又怎会故意留下脚印,让楚留香去找他楚留香叹了口气,转身又奔回那堆石,也站到那块脚印上,面向西方,心里暗暗转着念头。

  “姬冰雁知道我迟早总会找到这里的,是以留下这脚印,让我知道他已到了这里,但他却不愿我去干预他的决战,所以故意想扰乱我的方向,那麽,他和那刺客高手,到底是往那里走的呢”

  南面他自然绝不会去,因为那是楚留香来的方向,西方既也不是,那麽就剩下东方和北方。

  楚留香正在犹豫不定,忽的又想到件事。

  姬冰雁素来最讨厌刺目的阳光,在家时往往要睡到中午过後才肯起床,不到快天亮时也绝不肯睡觉。

  所以他下意识间,决不会奔向东方去迎那初升的朝日,此番必是去向北方,这点虽不能完全确定,但如今好歹只有去试试了。

  楚留香立刻转奔北方。

  这些日子来,楚留香已知道在大漠之上,水就是生命,是以随身总不忘记带只羊皮水袋。

  此刻他喝了几口水,口气又奔出两里路,只见前面又有几株仙人掌,但却已全部被砍断。

  楚留香停下脚步,从地上拾起了半个仙人掌,瞧看上面被砍断的切口,瞧得似乎十分仔细。

  这时若有人在旁边,定会觉得奇怪,不知这半截仙人掌有什麽好看的,难道上面还会长出什麽花来不成楚留香瞧了羊晌,双眉却越皱越紧,不住喃喃自语道:“好快的剑好快的剑法”

  原来他从切口上便可瞧出砍断这仙人掌的剑法之高下,姬冰雁使的不是剑,楚留香见到他对手剑法竟是如此犀利,自然不禁更为他澹心,在地上找了半晌,又拾起半截仙人掌来。

  这半截仙人掌切口远不及那半截平滑,似是用极钝的铁器打断的,而姬冰雁使的兵刃正是判官笔。

  楚留香又瞧了半晌,眉头渐渐开展,喃喃道:“和这麽强的对手缠斗了半日,他气力还丝毫未衰,想不到这些年来,他武功竟也如此精进。”

  他本以为姬冰雁这些年来席丰履厚,醇酒美人,功力虽未搁下,气力必然有损,但是此刻,他才稍微放了些心。

  但他两人正在恶斗之中,无端砍断这些仙人掌干什麽这却是因为仙人掌中,藏有水份,两人苦斗半天,唇乾舌燥,竟停手在这里喝了些水,再打下去。

  由此可见,楚留香方向并未找错,他也喝了口水,喘了口气,这倒不是因为他走得累了,而是因为他算准找到他们之後,或者也有番苦斗,所以他要在这里养精蓄锐,补足力气。

  又走了片刻,前面堆沙丘耸起,高达十馀丈。

  大漠上沧海桑田,变幻极快,昨夜还是片平地,今晨说不定就有沙丘如峰般耸起。

  这些沙丘自然极不稳定,般人虽然能窜上,只要稍不慎,沙丘崩溃,他整个人就难免要被活活埋葬在千万斤黄沙里。

  楚留香吸了口气,掠而上,如飞絮,如落叶,轻飘飘站在巅峰之处,极目四望,只见四周围数里之内,不但有许多处大大小小的沙丘,而且还有堆堆的风化了的石,片片低矮的荆棘。

  沙漠中也并非寸草不生,有些植吻,简直不需要什麽水份,也可以生长的,只是永远长不高大而已。

  突听“呛”的声,道剑光,如长虹经天,在远处的几堆石後闪而过,剑光之急,不可力物。

  楚留香立刻纸鸢般滑了下来,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