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了!
此外,6魁也没少骂鲁智强。
相比较而言,骂鲁智强倒骂得比较艺术,充满讽刺的艺术:“你不是老吹自己是十里村的地下书记么?说啥只要你瞪下眼,十里村就没人敢翻白眼,全听你使唤。现在呢?人八两直接抄你老窝,还给你来了一把火,你就跟丧家狗似的,跑了个没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是拿出家底跟八两拼的,全拼没了吧?这叫啥?叫报应!你这个老光棍,在镇农机站偷农具卖,在镇卫生所偷药品卖,这些事你以为我不知道?胡老汉家的小儿子怎么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就是在你那店里打麻将输了买棉种的钱,回家跟媳妇打了一架,这才喝农药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等着吧,斗不过老范家,我还斗不过你这只落水狗?我比你强多了,起码还在自己家里藏着,你这个老光棍,恐怕已经藏到深山老林里去了。冷了吧?饿了吧?我给你送点吃的去?我呸!活该……”
至于八两,6魁不是不想骂,而是不敢骂。
为啥呢?因为,6魁刚想骂,脑海里顿时浮现八两的眼神,特别是那天将滴血狗头扔在自己脚下时的眼神:他满身血污,慢慢从堂屋里走出来,满眼全是冷酷的杀气……
有好几次,他隐约觉得黑暗中传来脚步声,以及怪异的动静,紧张地握着酒瓶,屏住呼吸去听,去什么也听不出来。
再一抬头,猛然发现黑漆漆的房梁上,隐约有一个人影。
心一惊,神一定,人影突然快速飘逸,即刻就无影无踪。
然后,房间里的动静,就成了呼吸和心跳,全都是恐惧的急促,也都只有6魁自己听得见。
说到底,折腾惯了的6魁,真身临其境地经历了来自对立面的冷冽和肃杀,早已因此吓破了胆……
第二天大清早,吃了饭,关艳要返回市委参加会议。
罗柳要上班,便搭车前往县城。
关碧原本说要留下来,就当度假的。
考虑到自己这两天都在市委开会,关艳起初表示同意。
可今早,关碧却改变主意了,非要亲自送罗柳回去,说下午再打车过来。
关艳虽然略感奇怪,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但出发之后,她还是要疑惑地问关碧:“昨天晚上到现在,怎么没听你手机响过?你关机了,还是没电了?”
关碧连忙道:“当然是没电了。正好,到时把手机充电器也带上。”
话说,关碧手机确实关机了,但并非是因为没电。
而之所以关机,主要是因为自昨天下午起,大富豪娱乐会所已经给她打了好几个工作电话。但是,关碧都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按要求到岗参加表演。
听了关碧的回答,关艳释然地笑了笑:“我说呢,平时你总要抱着手机的。对了,姐交一个任务给你……”
关碧正琢磨着转移话题,闻言,便迫不及待道:“什么任务呀?我保证完成。”
关艳说:“你帮我买四部手机,两部适用的,两部款式新颖一些的。”
关碧纳闷:“买四部手机?这样的事,你交给周主任办好了,干嘛叫我去啊?”
关艳冲着后视镜中的关碧虎眼:“叫你办点事,总是推三阻四的。周主任这两天太忙,不能叫他去。老姐也要忙着在市里开会,估计抽不出时间。这四部手机,是买了送给范爹他们的,一人一部。范爹和一斤住在乡下,手机适用些就行了,功能再多再好,估计他们用不了。坚强和九两用的手机,款式和功能自然都要新颖一些的,懂了吗?”
关碧早懂了,立刻欣然表示接受任务:“你早说呀,老姐!放心吧,这事交给我,我保证办得妥妥的。”
关艳继续说:“还有啊,这两天住在范爹家,别把自己当客人,得有点闺女的样子。看看哪里需要收拾,哪些需要洗洗晒晒的,你动手做做,知道了吗?等我开完会回来,我们再去买些实用的家具,顺便再找人给那老屋整修一下。我原打算给范爹一笔钱的,想想不妥,也就没说。因为,昨晚我跟范爹说,叫他和一斤干脆也搬到兴化住,但他怎么都不答应……”
正说到这里,司机提醒说前面好像有路卡。
关艳笑着说:“这路卡,是十里镇派出所和十里村联合设置的,属于临时性质,主要是盘查进村的车辆和人员,目的是为了保证十里村的治安稳定和正常生活作息。呵呵,他们昨晚刚跟我说起,没想到今天就开工了,动作挺麻利的……”
ps:昨天的会议非常成功,也是我几年来陪伴老大,关注全场反应最深刻的一次。晚上部门负责人工作餐中,老大说,他的激|情来自于稿子。稿子题为《挥发如火激|情,力争鼎沸梦想》,其实我写它的时候,也结合了自己码字的梦想。如此而已。
第139章 父子如兄弟
关艳她们离开之后,张麒他们不一会就到了。
大伙热热闹闹地吃了早饭,范坚强就催促大家返城。
一方面,山禽铺子尚未整修完毕,需要张麒和大勇回去。
另一方面,九两状态不错,脸色也如平常,还要培训,不能随便耽误,蒋五和戚福也有浴城方面的工作。
大伙听从催促,叮嘱了范坚强和一斤要注意养伤之后,很快搭乘蒋五的车出发。
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影,一斤问范坚强:“八两,你今天还去老巫山的石墙吗?”
范坚强看着一斤笑,然后搂住他的肩膀:“不去了。我跟老爹说好了,一会儿去小莲家,应该去看看。大哥,你的伤口疼吗?”
一斤憨厚道:“疼啥疼啊?一点都不疼。八两,小莲突然走了,你是不是心里疼?”
范坚强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是有点疼。我原来打算带她到城里四处走走看看,可是迟了。对小莲,我其实有很多想法,现在都落空了。我也知道,她是带着失望离开的。大哥,不知怎的,我觉得挺亏欠小莲的……”
是啊,对于小莲,范坚强感到亏欠。
即便此刻,他脑海中依旧能轻易就浮现出那封信,耳畔依旧能轻易就响起电话中的哭泣:
“你还在十里镇中学读书的时候,我在家里呆不住,总想偷偷跑去看你,可我又不敢……那会儿,我就想让你教我读书写字,可也不敢,怕你不乐意……”
“就算你永远也醒不过来……我也每天去看你……每天照顾你……喂你喝粥……”
“有好几次……我都想从草丛里走出来……但我还是不敢……怕你说我……我喜欢看到你坐在石墙上百~万\小!说的样子……”
“对了,我一定会读书认字的……就像你说的,要做一个有气质的人……如果做不到,你也别怪我,小莲就是个丫头,没你那么聪明……八两哥,那封信收到了吧?我写的字,一定难看死了,呵呵……”
一斤发现范坚强的脸色有了忧伤,于是也紧紧搂住他的肩膀:“八两,别难过。也许,小莲突然离开,有她自己的想法和苦衷。说不定,过段时间,她就回来了呢,对不对?大哥看得清楚,你对小莲其实也挺好的,说不上亏欠的。哎,我当时要是早点明白过来,拦住她就好了……”
于是,范坚强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接着咬了咬牙,不去想那些忧伤:“大哥,上次我去县里农科所的事情,你知道的。我估计,这两天应该有消息了。如果是好消息,你要做好准备。因为,我打算让老爹去找老徐书记,承包一块山地,作为老巫山延胡索培育和种植的试验基地。如果试验成功,将大有可为。另外,老爹年纪大了,也干不了农活,我打算把西屋改造成百货铺。毕竟,十里村太闭塞了,去十里镇都不方面,更别说去县城了,糖烟酒之类的日用品,总是需要的。钱呢,我想过了,就把上次挣的拿出一部分来,你看怎样?”
“成,我看成!”一斤用力点头,然后笑呵呵道,“八两,大哥跟你说句真心话,我有时觉得,你不只是老范家的八两,也是十里村的八两。”
范坚强立即皱眉,然后笑道:“大哥,你这句话,说得很有水平啊,呵呵。”
一斤马上也笑呵呵地说:“其实,这句话不是我说的,而是老徐书记说的。昨晚喝酒,我跟他唠叨来着,谈到了你,我想说这意思,就是啰啰嗦嗦地讲不清楚。老徐书记就接我话了,然后说了这句话,我记住了。”
范坚强用力呼吸一口气,然后挠了挠头,再笑道:“其实,我没那么厉害,更没有把握一定成功。但我确实想过,让老范家站起来的时候,也有必要考虑到整个村子的后来。因为我觉得,这里看起来到处都是穷山恶水,可是人心当中却有青山绿水……”
兄弟两人正聊到这里,老范走出堂屋,说赶早去小莲家。
于是,十分钟后,一斤在家留守,老范和范坚强出发,手里还提了小半篮子鸡蛋。
这一路上,老范时不时要念叨关艳的好,说她昨天一下午都在打电话、接电话,几乎没停过,甚至比自己这个当爹的还焦急:“她还说,偶然发现你字写得非常好,打算联系一个知名的书画家,打磨打磨你的笔力,老爹替你答应了下来……”
范坚强一直乖巧地听老爹说,但听到这里,还是要感到意外。
意外在于,老爹和关艳有商量,而这些商量全是围绕自己展开。
老范没有在意范坚强的表情,继续边走边说:“爹昨晚跟关部长说了高兴,也说了担心。八两,当爹的,不图你将来荣华富贵,就希望你能平平安安。我就想啊,日后你有了出息,就算再大的出息,也能抽空回来,带一瓶老酒,陪爹喝两口,当爹的就知足了。老爷子在世的时候,给了我很多规矩,我是怕他的。但现在我当爹了,不想给你啥规矩。你文青叔那会儿说的一句话,现在想起来,我还觉得很有道理,他说父子如兄弟……”
范坚强边走边听,恍惚觉得穿越而来,最不缺少的就是感动,而且绝无乏味。
很快,父子两人来到于小莲家。
对范家父子的到来,于富贵明显感到意外。
意外之余,他便叫于小荷端着饭碗去里屋,边吃边看电视。
坐下来,老范刚要表明来意,于富贵就叹了一口气:“老哥,你来得正好,我本来打算去找你的。”
老范不免要担心,但没有说话。
于富贵跟着就说:“我后悔啊,当初听了6魁的话,到你家去瞎闹。我现在是看明白了,也想明白了,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活的全是糊涂。哎,就我干的这些事,做的那些人,连自己的闺女和那张寡妇都不如啊……”
说话的时候,于富贵低着头,叹息连连。
老范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这才张口道:“富贵啊,你别这样说,上回那事,我知道是6魁背后搞的鬼,心里压根没怪过你。你富贵是啥人,我能不清楚吗?你呢,跟我一样,也就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早没了心气。再说,6魁那东西在背后使坏,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只是,小莲这孩子,突然离开了,我感到有点……”
于富贵立即抬头道:“老哥,小莲离开了,也是我糊涂造成的。我整天没个主张,经不起连哄带骗,也打过小算盘,老让6魁拿去当枪使,小莲看在眼里,气在心里,觉得我给她丢人了。平时呢,还总要偷偷摸摸去鲁家小店,打打小牌,玩玩小赌,没个正行。那天,我还犯迷糊,一气之下,不仅骂了她,还给了她一个耳光。哎,我是痛快了,可小莲心里,在滴血啊……”
说着说着,于富贵居然老泪纵横而下。
“当爹的这么不争气,做闺女的到哪里都抬不起头来。昨天晚上,我一夜没睡,想这想那的,觉得最对不起小莲的地方,就是没让她去读书。我估计,她最恨我的地方,就是这个……”于富贵不停地说,说到动情处,上身接连颤抖了几下。
一直站在一旁默默细听的范坚强,不禁就想到于小莲临别时的话语。
当下,再看于富贵时,倒觉得他颇为可怜。
于是,想到于小莲说的一些话,他认为自己有必要说几句,便开口打断道:“叔,小莲临走的时候,曾跟我打过电话。她叫我不要怪你,说你这些年来,其实已经变了很多,也对她好了很多,凡事都让着她。她还哭着说,不管怎样,你都是她亲爹,骨子里,她是特别心疼你的!”
说完之后,范坚强背过身去:这虽是别人家的亲情,自己也只是转述,却还是要因此被感动到眼睛酸涩。
于富贵有点不信地盯着范坚强的背影,张着嘴巴许久没说话。
或许,他没想到范坚强会说话。
或许,他没想到范坚强能说这些话。
总之,他愣在那里,半晌才激动道:“小莲真是这么说的?她真这么说的?”
范坚强回过身来,努力微笑:“嗯,她是这么说的。”
顿时,堂屋里传来于富贵的哭号声,一波接一波,难以抑制,说不清楚是欣慰多一点,还是难过多一些。
许久,于富贵才止住哭,对范坚强说:“小莲临走的时候,把家里的钱都留下了,我真没想到她这么能持家,这几年足足省下了三千多块钱,全都是五块的和一块的,最大的一张是十块。里面有一个大红包包,小荷说,这是她姐老早就弄好的,打算在你上大学时,给你送去的。她还留下了一封信,说这次离家出走,跟你八两没半点关系,我如果为难你,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也不认我这个爹……你说这女娃子,咋就这么懂事呢……可我看到她写的那些歪歪扭扭的字……后悔得就想上吊……我那年……应该由她去上学啊……”
不用说,说到最后,于富贵又来一阵疾风暴雨式的哭号。
便是听到这里,范坚强转身就走,任凭那泪水扑簌而下,声音却平和:“爹,你陪于叔聊会儿。我头有点疼,先回去了。”
第14o章 机会要来了
返城的桑塔纳轿车内,气氛比较沉闷。
开车的蒋五,给副驾上的戚福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赶紧说点逗乐的,活跃活跃气氛。
戚福领会了意思,却犹豫了会儿,终归还是勉强高兴起来,转过身冲后排的九两、张麒和大勇道:“我给大家说段笑话,热闹热闹,好不好?”
回答戚福的,是三道无声的眼神。
戚福立即收起笑容,尴尬又尴尬,但还是继续说:“你们不说话,就表示同意了。话说,有两个不同国家的人见面了,就吹自己国家的桥高。一个说,我们国家的那座桥很高,假如有人想自杀,从桥跳下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才掉到河里淹死。另一个说,我们国家的那座桥高,假如有人想自杀,从桥上跳下,那么他不是掉到河里淹死的,而是在半空中饿死的……”
戚福说到这里时,大概觉得这个笑话本来就很好笑,自己不禁就笑了出来。
陪同他一起笑的,还有开车的蒋五:“哎呀,笑死我了,哈哈……”
但是,两人一起笑了不到三秒钟,便同时戛然而止,进而面面相觑。
因为,车内除了他们的笑声,根本听不到后排车座传来的任何动静。
于是,戚福只能慢慢扭回脖子,嘴里自言自语道:“九爷,其实,我也不怎么笑得出来的……”
这时,九两开口打断道:“戚福,你以后别再叫我九爷,就叫九两。还有,咱以后能不吹,就别吹。我现在听到吹字,心里就不舒服。对了,我家八两说了,叫我感谢你们这次出手相助。”
这些日子以来,很少见九两这么正儿八经地说话,而且说得比较平淡,开车的蒋五顿时觉得手滑,连方向盘都有些拿不住,车身还接连摇摆了两下:“九爷,你别说感谢,这都是我们应该干的。话说,那会儿,我还真有点怕,他们那帮人全带着真家伙啊。不过,突然间,我眼前一亮,再一眨眼,分明看到赵子龙在世啊!我滴个老娘啊,太生猛了。然后我就浑身来劲,啥都不怕了……”
九两再度打断,有些性子:“蒋五,叫你别再叫我九爷,你耳朵聋了吗?咱以后要是还在一起,你就别再叫了。你再叫,咱以后散了,别一起共事。还有啊,我家八两,他就是八两,不是赵子龙。他不会武功,也没有特异功能,都是靠自己拼杀出来的,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蒋五愣了又愣,想说些啥,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合适。
这时,一直冷脸的张麒说话了:“开车的,我来跟你说几句。你别以为我没看出来,我三哥对你很不爽,要不是看在你跟九两是同事的份上,早撵你滚蛋了。呵呵,出手相助?恐怕你想出手相助,都没这个机会。我虽然不知道三哥为啥对你不爽,但我知道,只要是我三哥觉得不爽的人,那就是张麒不爽的人。多说一句,以后做事,爷们一点,地道一点,别再惹我三哥不爽!”
听在耳朵里,蒋五一阵附和:“张麒兄弟,受教了,我这趟来十里村,真受教了!说句真心话,我那会儿读初中时,要是能有你们这一帮兄弟,我现在绝对也是个爷们……”
蒋五说的也是实话,但更确切点说,是领教了。
他不但领教了范坚强的烈性果敢,也领教了范坚强这帮兄弟的忠勇,尤其是那张麒和一直坐在那里不说话的大勇:一触即发的刀光中,那张麒和大勇从墙角冲出,直扑三四个提着明晃晃砍刀的家伙,而且专拣身体强壮的扑,那敏捷的拳脚功夫配合柴刀,不一会儿就全都撂倒,满地痛苦shen吟,也就在这时候,自己才冲出去,而且是跟着提棍狂喊的戚福冲出去……
这样生猛而配合默契的厮杀,生活中从没经历过,刺激得现在想起来还感到惊心动魄。
这时,张麒早不理会那蒋五,而用力地搂住九两的胳膊:“我和大勇那天在山里发誓说跟着三哥,那就跟一辈子。我和大勇私下也谈起过三哥,总觉得他胸中有大计划,铁了心要大干一番。咱现在既是三哥的人,那也是老范家的人,跟你说话也直来直去,不拐弯抹角。三哥如果要下棋,咱就跟着备棋,不管他要下多大的棋。以后,我和大勇好好经营那山禽铺子,你也好好在浴城里干,都努力干出点名堂来,别叫三哥失望,成不?你不觉得,咱们的机会,要来了么?”
九两看了看张麒,然后用力地点头,表情很激动。
这时,大勇也伸过手来,勾住九两的肩膀。
戚福在副驾上动容道:“往后,我也一定好好干!”
“我不干了,行吗?”
返城之后,刚下车,关碧就开机,给钟经理打了一个电话,没说一会儿就气愤地丢下这一句。
电话里传来冷笑:“什么?我没听错吧?你不干了?呵呵。难道你忘了,我们是有合同的吗?实话告诉你,你连续两天无故旷工,给会所带来了很大的麻烦,老板很生气。”
关碧沉默,很想直接说:有合同又怎样?大不了,你们告我违约……
但是,想到违约,以及违约造成的影响,她还是要犹豫。
大概觉得电话中的沉默,正是润滑疏导的好机会,于是钟经理很快就笑了,笑着说:“妹子,大姐猜你最近可能心情不好,或者跟男朋友之间闹了点矛盾。没事,这些都不是问题。实在不行,我们找个时间聊聊,我是过来人,也许能开导开导你呢……”
关碧立即抢话道:“钟经理,说什么呢?我没有男朋友的。”
电话中传来大笑:“哈哈,你别逗了。像你这么漂亮,这么出色的女孩子,会到现在都没有男朋友?实在不行,你直接跟他拜拜。就凭你的条件,不要太好哦,到时我给你找一个全兴化最帅的。”
听到这里,关碧立即撇嘴不屑,但没有说出来:我找男朋友,还用得着你费心么?开啥玩笑?要不是你,在我姐面前,我至于东躲西藏到现在么?要不是我关碧机灵点,恐怕早被你拉下水了!
钟经理还在电话中卖力劝导:“听姐一句劝,咱们女人,今后要想活出自己的风采,那首先要自立。靠什么自立呢?钱啊,钞票啊!这年代,男人女人都靠钱自立的。女人的青春,就那么短暂,过期不用,到时后悔都来不及。照你现在的人气,一个月下来,起码有一两万的收入,要是能做个两三年,到时混熟了,那月收入绝对不是一两万的事。你算算,这几年下来,得挣多少钱啊?而且,你那天晚上的表演,早在会所炒得火热,很多高级会员,都点名要找你。妹子,你的机会,要来了,千万别错过啊……”
听到最后,关碧直接挂了电话。
也就在这时,她不想犹豫了:你以为,我在你那里跳舞,是为了钱吗?我关碧是一个为钱而卖弄feng马蚤的女孩子吗?等着吧,我会找你谈解除合同的事。现在,本姑娘没空,要去买手机呢。
不一会儿,关碧便现身兴化手机城。
考虑到范爹和一斤都在山村里,关碧买了两部普通但实用的手机。
随后,又给九两挑了一部摩托罗拉rokr—e2,这是一款今年6月份刚上市的新型智能手机,价格接近两千,自然比普通手机的价格要高出很多。
但随后给范坚强挑选手机,关碧很费心思。
不但接连跑了数家店,还在颜色和款式上很讲究,最后终于第三次走进诺基亚专卖店,为范坚强购买了一部黑色的诺基亚325o型智能手机。
因为,据销售手机的小姐讲,这是今年4月份刚上市的,虽然在兴化还没火热,但在全国大中城市,其凭借出色的音乐品质和潮流造型,已经成为时尚男女争相购买的热门机型。
从衣着打扮上,销售小姐已知眼前的这位客人不是那种眼馋但没有购买能力的主儿,于是叫一旁询问的一两个客人稍等,打算向关碧更进一步地介绍这款手机的性能,以激发她的购买欲。
哪知,关碧利索道:“别说了,买了。”
销售小姐立即笑着取来一部:“您稍等,我帮您……”
关碧取出钱包,笑道:“拜托,这款手机,我要两部,情侣版的。对了,有靠谱的号码么?我加钱买号,要连号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关碧还暗自想:小兔崽子,姐这回是既赔钱又赔心,你要是不领情,看我怎么收拾你!臭小子,你最好识趣点,记住姐对你的好,平时对姐呢,也温柔些,别老一副没良心的样子……
因此,想到这里,关碧的心情朗润起来,几乎就把之前的郁闷忘了个干净。
哪知,刚提包出了专卖店的门,手机又响了。
她以为又是那烦人的钟经理,取出来看时,发现却是汤圆姐打来的电话:“关碧妹妹,在哪儿呢?两天不见你了,汤圆姐怪想你的,有时间出来喝一杯,怎样?”
关碧觉得有些意外,因为汤圆姐从未这么称呼过自己,而通常会称自己为“小蝴蝶”。毕竟,自己的真名,只有钟经理知道,一般人并不清楚……
第141章 胜利者
范坚强回到家的时候,却见猴三和二狗也来了。
一斤纳闷道:“八两,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呢?情况咋样?”
范坚强笑了笑:“小莲临走前,做了很多事情。所以,她爹于富贵,不仅没有讹我们,也没半点怪我们的意思。大哥,这些日子,你要是听说了小莲的消息,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不管怎样,我要见到她。起码,我有话要跟她说。还有,咱老范家,就原谅那于富贵吧,往后能帮上忙,别闲着。”
“好!”
奇怪的是,这声“好”,并非来自一斤一人,而是三人异口同声。
范坚强看着猴三和二狗,然后说:“猴三,你娘上次来我家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猴三一惊:“记得。八两,你不会还记恨我吧?”
范坚强再笑:“猴三,你觉得呢?我如果记恨你,你会站在我家屋里?听大哥告诉我,你娘上次来,说你是家里的命根,也是拜观音、求菩萨得来的。我还听说,你手脚上有点功夫,神不知鬼不觉。我是要提醒你,真有点手脚功夫,就把功夫用到正道上。还有,以前的八两已死,曾经发生过啥,我也不记得了。如果你真是我兄弟,我的眼睛会看得见。”
猴三没想到范坚强会这么说,有点小激动:“八两哥,我记住你的话了,猴三不会再犯浑了,你就看我以后的表现吧!”
范坚强立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我也记住你今天的话。对了,回去跟你爹娘商量下,如果在十里村没啥事干,就跟我到县城里去帮忙。张麒和大勇在城里弄了一个山禽铺子,正缺人手,我打算叫你过去……”
猴三当即惊喜不已:“真的?八两哥,你真打算叫我过去?我太高兴了!你放心,我的事,我做主,不用问我爹娘。”
“不行。这事,你必须回去先跟你爹娘商量,征得他们的同意。否则,免谈。”
范坚强皱眉说,态度很坚决。
“行啊,没问题。八两哥,你不知道,昨晚我爹娘还夸我来着呢。为啥夸?因为他们听说我昨天也赶来帮忙了。说到底,他们就一句话,跟着你八两哥,他们放心得很!”
猴三激动连连,已经在手舞足蹈。
这时,一旁默默听着的二狗有点急了,连忙问道:“八两哥,那我呢?我人品正,起码比猴三要强多了……”
猴三立即踢了二狗一脚:“二狗,说啥呢?”
范坚强半侧身子,看向二狗,笑道:“听说你娘最近又犯病了,你先照顾她。等我消息吧,过几天再说。”
二狗顿时泄气了一般,连脑袋都耷拉下去。
范坚强并没有道破心中的想法,继而像是在自言自语:“原先的非洲大6,没有充分被开发之前,只要发现一种宝贝,就会给当地带来杀戮,到处都是血腥。黄金、象牙、钻石,这些宝贝一旦被发现,随即而来的,就是为掠夺而发生的杀戮。十里村也有宝贝,比如之前发现的延胡索。所以,昨天的那场厮杀,也可以这么看。幸运的是,我们发现了宝贝。更幸运的是,我们成为厮杀的胜利者……”
说到这里,范坚强突然停住了,然后仰头用力呼吸一口气,再吐出来:“所以,你们都要清楚,我们以后越成功,遭遇的压力就会越大。有一点,你们必须牢牢记住——不管今后是否一直幸运下去,我们做兄弟的,一定要抱成团,同甘共苦,任何时候都能失了良心,否则我一定会给他说法!”
猴三和二狗走了之后,一斤给范坚强端了杯水:“八两,你觉得,他们能听懂你的话吗?”
范坚强接过,一饮而尽,然后笑道:“很多话,都是后来才懂的,但必须说在前面。大哥,路在脚下,让他们先上路。走在路上,他们慢慢就全懂了……”
话说,猴三和二狗还真没弄明白范坚强的话。
这不,回去的山路上,二狗问猴三:“非洲是哪儿?”
猴三回答道:“外国呢,老远了。”
二狗若有所悟:“明白了,看来那飞饼,就是从非洲出来的。非洲真牛,不是一般的牛!”
猴三立即惊讶:“怎么牛了?”
二狗白了他一眼,表示不屑:“你没听八两哥说么?那地方,到处都是宝贝,黄金、象牙、钻石,要啥有啥。你呀,就比我多念了几天书,悟性根本都不如我……”
之前当着八两的面,踩自己的人品,现在居然又踩自己的悟性,不听不生气,一听就格外生气,猴三笑了笑:“二狗,前些日子,你说水仙就是水里的神仙,刚才又说非洲出飞饼,那照你这么说,我猴三之所叫猴三,是因为我在家排行老三?”
哪知,二狗再白他一眼,先是快走,然后就快跑:“你以为我不知道么?猴三根本就是猴子的意思,是说你就是红屁股的猴子,上串下跳,压根就没个人形。想逗我玩呢,门都没有……”
猴三顿时气得干瞪眼,因为他之所以叫猴三,一方面是因为姓侯,另一方面是因为三月出生的。
干瞪了几眼,又觉得不能这么算了,于是猴三发急了,冲着快跑中的二狗就骂:“二狗,我日你娘啊,这么耍我!你别跑,看我怎么揍你……”
熟料,仅仅说到这里,快跑中的二狗顿时就刹步,然后转过身来,气喘吁吁地怒道:“猴三,你真没良心,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兄弟,我跟你开个玩笑,你竟然这么骂我?还说要揍我。你等着,我这就告诉八两哥去……”
闻听这话,又见二狗一脸怒气,猴三意识到他不是开玩笑,完全就是当真了,于是慌了,立即上前告饶:“二狗,哥错了,知错了,你饶了我,千万别告诉八两哥,求你了!要不……”
说着,猴三伸手猛抽自己两个耳刮子,边抽还边自我反省:“我叫你骂……叫你骂……”
二狗这才收了怒气,善罢甘休:“猴三,下不为例啊!”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范才从于富贵家回来。
范坚强便把自己的想法如实告诉了老爹,依旧如前那样说得很透。
老范当即表示赞同,说自己正好有事要找老徐书记。
范坚强和一斤便问:“啥事啊?”
老范喝了一小口酒,然后笑眯眯道:“于富贵说了,今后再也不赌了,还要好好做人,把小荷带好,等小莲回来。而且,我现在才知道,老于跟张寡妇早就好上了。这不,那张寡妇不一会儿就到了,说不怕别人说闲话,要跟老于正大光明地在一起。那张寡妇很厉害,张口就说要领证去,然后就请我去跟老许书记说说。”
一斤顿时笑了。
小莲连夜出走的那天,就在灵水河桥墩上,确实有一个中年妇女拽着于富贵的胳膊,陪着他一顿哭,这个情景,范坚强是有印象的。
于小莲不在家,两老人又情投意合,在一起也有个照应,对于小荷的照顾也能周到些。
于是,范坚强也笑了:“老爹,你现在成月老了,呵呵。”
突然间,他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一斤:“大哥,你不觉得,咱家缺点啥么?”
一斤纳闷:“缺啥?有用的,有吃的,还有存款,不缺啥啊!”
老范也纳闷:“八两,咋了?”
范坚强笑呵呵道:“不,缺,确实缺。”
老范和一斤异口同声问:“缺啥?”
范坚强假意皱眉思考,很快舒眉:“缺女人!”
“啊?”
老范和一斤同时惊讶。
“八两,你还没上大学呢,没到时候呢……”这是老范在说,笑呵呵地说。
“是啊,等你读完大学,在城里找一个,有品有貌,还有学问,多好!”这是一斤在说,也是笑呵呵的模样。
范坚强又要皱眉:“老爹,大哥,我说的不是我,是你们!”
老范和一斤立刻面面相觑,仿佛范坚强刚才说的事情,对他们来说是极为惊骇的。
面对这番表情,范坚强也有点惊讶,一时怀疑自己刚才说的话是否妥当。
因此,堂屋里陷入了安静,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
为了缓和气氛,范坚强勉强地笑,笑着解释:“窗户再大,也不是门。家里没个女人,总是觉得缺了点味。老爹,大哥,我是这样想的……”
只是说到这里,老范和一斤同时起身,然后一个走向西屋,一个走向东屋。
于是,堂屋里只剩下范坚强,哭笑不得:老范家的人,原来这么惧怕女人啊?大哥,你都二十好几了,早该成个家了。再说,你不想找老婆,我还想找个人叫她一声大嫂呢!老爹啊,大哥很快是要开山搞延胡索的,我和九两又都在城里,你不找个老伴,我们在外面打拼,心里也放不下啊,对不对?再说了,你这当月老的,自己首先要有老伴,这样张罗起来,也就地道了不是?
恰在这时,老徐书记一步跨进门来:“哎呀,好事,大好事啊!八两,你家一斤呢?他人呢?他的喜事来了,来了!老钱刚才找我了,说他家的大闺女翠兰,看上一斤了,托我上门做媒来了……”
范坚强顿时愕然:老天爷啊,我如今有这般神机妙算的本事了?太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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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春天来了
老徐书记一来,老范和一斤都从里屋走出来,脸上的纳闷难掩心中惊喜。
老徐书记自顾搬来一张凳子,坐下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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