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否愿意听我说完个故事”
罗小扇抬脚走过去,坐下来,把黑云剑轻轻的搁在石桌之上,道:“好。”
三人没想到洞深处这个由真金堆砌围绕着的形态奇特的石像居然触之下迸射出如此巨大的能量。
“这是怎么回事”
金发少年额角流汗。
“坏事了”
白衣公子个闪身,跃开三丈。
黑衣少年双臂大开,挡住那道毫光,回头怒道:“快走”
“我的财富,也是你们可以随便拿走的吗”
石像居然开口说话了
忽然滴精血,从石像飞出,顿时,石像已然坍塌
精血笔直射入黑衣少年的眉心处。顿时他只感觉眼前黑,股奇特的能量纠结在自己的脑中
“没错,三巫洞就是上古十二天巫之的奢比尸的仅存的三处供堂中的处。他的滴精血,就藏在那个石像里。代替他在这个僻静的山洞里,享受着千百年的供奉,也为他守候着这些让世人为之疯狂的宝藏。”
罗小扇闻言瞧去,他的眉心果不其然有点朱砂般的浅浅印记。
“奢比尸的精血给我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强大破坏力,同时几乎控制了我的身体,若不是他们是我的结拜兄弟”
他神色黯,过了片刻才接着说道:“大哥直想成就番事业三弟,其实他家王府因战事早就已经入不敷出了。他身上的三片金叶,是他们家最后的财产我真没想到他们居然都为了金子为了金子弃我于不顾”
“兄弟之情,难道都是玩笑吗不我不愿相信看着自己身体因奢比尸精血附体产生的变化,我也知道,自己只是个活生生的僵尸。僵尸难道就不能有兄弟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怒之下,我把它们逼出三巫洞,并和他们恩断义绝,永世不相往来”
“从那过去很久,不知从何时开始,三巫溪余留的金沙,开始吸引了无数想夜暴富的淘金者,那些愚蠢之辈,竟然不要命的跑到三巫洞里哈哈哈哈”
“他们开始害怕了。害怕他们抛弃兄弟,独自享乐的事情被传出去。你以为洞里的那些人都是死在我的手里吗你错了他们不惜花重金,请了批又批南疆有名的杀手刺客,以淘金者的名义,混在人群之中,却在落日之后的三巫洞里,大开杀戒他们想杀的,不止仅是那些愚昧的淘金者,他们连我连我也想并杀死”
说到这里,当年那个被自己打得奄奄息这才交代明来意的修真者,仿佛现在正跪在他的眼前,声泪俱下的诉说着他是受谁指使。
“苏州楼青衣府。用奢比尸的宝藏,他们换来了南疆最大的势力。原本应该三人享受的所有切,被他们两人全部占据。我却只能窝藏在这个不能见天日的潮湿地洞之中,守护者这些无法享用的金子”
“你说,他们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为什么”
自称殭神的黑衣男子,说到这里恶狠狠的盯着罗小扇。
罗小扇道:“那你也不应该出洞乱杀附近的百姓”
殭神仰颈哈哈笑:“哈哈哈笑话以我殭神之尊,还会去杀几个百姓泄愤吗这切,不过是他们手制造的恐慌罢了他们所做的切,但现在还是想将我赶尽杀绝,赶尽杀绝”
殭神冷冷笑,目光复又落在罗小扇的脸上。
他双目泛起寒光,冷冷道:“我已经下定决心。从他们踏入这里开始,我就已经下定决心,失去的东西,我全部要讨回来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你想杀出去报复所有人”
“那只是因为所有人都该死没有人,能阻得了殭神的脚步”
罗小扇道:“不瞒你说,我也是受命,来援助忘忧楼主的。”
殭神站直身子,淡淡道:“出手吧。”
石狮见他神态,也抖身子翻了起来。做饿虎扑食状死盯着罗小扇。
天知道殭神的身体里,蕴藏着怎样让人产生绝望,不敢与之抗衡的力量
仅仅是那只在他脚边乖巧无比,却连罗小扇等六人也毫不放在眼里的石狮,就足够让人头疼。
“没在怕的”罗小扇翻黑云剑。股强烈的自尊和师门的荣誉感油然而生,给他注入了超乎自身实力的强大自信,他也直身站起,下巴微抬,朗声道:“你别忘了,我是乾元山阴阳峰的罗小扇”
殭神下巴昂,石狮龇牙,正要动手之际,罗小扇忽然道:“不过。是在你们三人的恩怨了断之后如果你还想出去祸害天下,那时候,你我少不了场决斗”
殭神道:“也罢就当你是拖延,等六人到齐之后,再对我下手我也无所谓也省的我动两次手。”
“天下间,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想的那样”
殭神不由对这个小子另眼相看。
但另眼相看,他还是不够看。
“你可知,我已经饶过你们次了”
他毫不在意的轻轻回座,石狮也颇为乖巧的又趴伏在他的脚边。
难道连石狮,也觉得自己不够看吗
罗小扇见他们神态,不由心头气鼓鼓。
忽然间,石狮的头已经警觉的抬了起来两只黑洞洞的大窟窿眼,呆呆看着罗小扇
生虎道:“阿弥陀佛,此行如果真把凤勾道友给弄丢了,回去怎么和乾元山的前辈们交代啊”
五人顺着石狮出来的密道,往里走,三僧边走边懊恼,叹气声此起彼伏。
他们唉声叹气,弄得青衣侯也恼了,他怒道:“急什么事情总要有个了解。有生就又死。你们连这也不懂吗”
声怒喝,让三僧不禁都呆了。
经过与石狮战,忘忧楼主和青衣侯,似乎都变了个人。变得,不再那么刻意,不再那么高高在上。多了许多人情味。
种多年前深埋在他们身体中的牵连,正在命运的驱使下,让他们回到切开始的地方。
忘忧楼主补充道:“再说,凭他的本事,不见得必死无疑吧”
转念又道:“只要他管得住他那张乌鸦嘴的话”
青衣侯道:“这条路正好也往下,说不定转出去,就能找到掉下去的他了也未可知啊。”
这条路直绕着弯斜着往下。
忘忧忽然对三僧道:“三位大师,如果等下我们找到了凤勾,你们还是走吧。”
生平惊道:“这怎么行我们奉使命而来”
青衣侯懂他心意,点头道:“南疆之事,给四位和贵派都带来是不少麻烦,实在遗憾至极。楼主说的极是,等找到凤勾,你们就走吧。剩下的事情,就让我们解决就行了。”
说罢二人不顾三僧的推脱,带头小心的走在队伍的前头。
忽然,前面看到微弱的灯光
六三章 再见,三英楼
石狮脑袋晃,警惕的盯着条通往石室的通道
罗小扇不由倒吸口冷气,跟着望了去
他们来了吗
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却看见个人已经走了进来。
石狮十分警惕的站了起来,不远不近围着那人走了两圈,却没有冲上去。因为这个人来过,没有主人的声令下,它也不敢造次。
那人袭黑袍,恍若幽灵。
他的脸仿佛被团气所笼罩,让人看不清楚。
他看道罗小扇在场,只平淡的说了句,“哟,还有客人”
殭神冷冷瞪着他道:“怎么又是你”
那人仿佛听不出语气里的不耐烦,淡淡道:“我还来问你次,愿不愿意加入我们。”
“我殭神人足以横行天下,为什么要加入你们”
“我说过,我们组织里,每个成员的实力,都不在你之下。”
罗小扇见他口气不小,道:“你们组织,到底是个什么组织”
那人不屑道:“你的实力现在还不到知道的时候。”
说罢转身甩,样东西电般的从他的衣服底下射出来
殭神不知什么时候手抬,已经接住。
“南疆这块,最近我们不会再来了。如果你改变了主意,随时可有用这个找到我们。”
说罢,转身,飘然而去。
罗小扇惊道:“他是谁”
殭神紧紧攥着手里的玉牌。只见小玉佩正面阴刻个“有”字,背面阳刻个“道”字,他字不说的,放入怀里。
忽然,门外又传来几个脚步声
“怎么可能”罗小扇不由失声。
明明那个人刚刚才从这个洞口出去,怎么会没被遇上
“凤勾,你在里面吗”
估计是没来得及被忘忧与青衣侯止住,忽然和尚的问声已经传了进来。
“他们来了。”
罗小扇不知该高兴还是头皮发麻。
最先出来的是忘忧。看到罗小扇他脸上喜不过罗小扇的表情,却让他实在不敢再看,再看到殭神,他自己脸上的表情也已然变得无法形容。
紧接着出来的青衣侯,打量了室内眼,愣在那里。同样是满脸扯不清的纠结神色。
随后三僧跟着,也从里面出来,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多看满室的黄金眼。
生平等立即围着罗小扇,扯扯脸拍拍肩,生虎拍着他笑道:“凤勾子,没死啊你”
见三僧如此大喜过望,罗小扇却直勾勾的看着那对视的三人。
他忽然起身,对忘忧道:“咱们外面等”
忘忧和青衣侯同时点点头。
“走吧,咱们外面去等。”说罢罗小扇领着三僧,就往外走。
三僧都是脸纳闷。
生平道:“这这咱们走,不妥吧”
生虎怒道:“走什么走”
罗小扇白了忘忧和青衣侯眼,道:“这些事情,我们暂时管不到。”
忘忧忽然侧头,对他们点点头,道:“如他所言,三位请出去等候吧。这里的事情,只有我们能解决”
说罢摆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罗小扇叫道:“走啊,人家都说了不用咱们管了还磨蹭什么”
生虎被他拖着犹自叫嚷:“坐在那里那个人是谁啊妖怪呢阿弥陀佛,斩妖除魔是我等的重担啊”
斩妖除魔
妖魔自在人心罢。
三人走远,罗小扇竖着耳朵才听到小声
“这不是大哥和三弟”
殭神冷冷的语气里没有半分的高兴。
“没错,本来,我们就是来杀你的”
直把三人沿着来路,拖出洞口。罗小扇才放开他们。
也不知怎的,出来的路上,竟然没有了那些嗜血蝙蝠和丧尸。
出了洞,四人就被霍去病和姑苏剑客蜂拥上来把拦住。
霍去病高声道:“怎么就你们出来了我家侯爷呢”
姑苏剑客接道:“是啊怎么你们出来了我家楼主呢”
“楼主”罗小扇轻哼声,“想等楼主出来的,拿板凳地上坐等吧”
说罢甩手挣开二人,带着不明真相的三僧,走到旁清静处。气呼呼屁股坐在地上。
那些苏州楼和青衣府的人不敢靠太拢,但犹在远远的盯着他们。
生虎忽然起了好奇心,左右的围着罗小扇问,他心想说也说不清道也道不明。干脆不答。
大约是破晓时候,终于有人影从里面出来了。
正是白衣的忘忧楼主,金发的青衣小侯爷。
他们各自断了条臂。
相互搀扶着。
见出来的是他们,罗小扇额角跳,握着黑云,就蹦了起来。
三僧也跟着起身,问道:“怎么了”
罗小扇摇摇头,蹬脚,落到二人身前。
二人脸上禁带着笑
种千年处男终得破身,顷刻宣泄后脸上才会有的舒坦笑意。
莫非,压在他们心头的那块石头,已经卸下来了
那殭神呢
不等罗小扇问出口,忘忧提起残存的左臂,挥退了姑苏剑客等,青衣侯也扬扬空袖,示意霍去病等不要上前。
罗小扇用仅仅他们三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冷冷的说:“你们怎么出来了把他怎么样了”
“唰”的声,掠过三人头顶,从洞里飞出无数的蝙蝠
三僧心下大惊,跃过来,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待他们施法,那黑压压乌云般的蝙蝠盘旋了圈,不伤人,又回洞里去了
罗小扇顿时明白了。
他点点头。收起黑云剑。
这种结局,岂非是最好的吗
生虎道:“阿弥陀佛,这是到底在干什么”
忘忧从他们几人中走出来,走到旁,对苏州楼的亲近指着这个溪口旁的空地说道:“这里,我要建座楼。”
“什么”苏州楼的手下无不惊呆,从山洞里走出个断臂的楼主,忽然说要在这里建楼
这车都开不到的穷山沟里,建楼
“你们没听明白吗我要再这里建楼。建座比白土寨里的苏州楼,更大的楼。”
姑苏剑客禀道:“楼主,你这么重的伤,先回楼里,让大夫看看吧”
青衣侯也移步过来,身后三步远,牢牢跟着霍去病。
青衣侯眼神放光,道:“没错,你们最好赶快动工,而且得把楼建大点。”
连青衣侯也这样说,全场的人都呆掉了
霍去病道:“侯爷你的伤要紧”
青衣侯甩金发,看着自己右肩下的空袖,灿烂的笑道:“这些如果还算伤,那其他的东西,又怎么能不叫人心疼得死去呢”
霍去病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看过青衣侯这样灿烂的笑容。
自从侯爷不知从哪里弄来笔巨大的军费,在南疆重建青衣府之后,他从中原老侯府来投奔这里,自从那时候起,他就没见青衣侯笑过,何况还笑得像今天这么开心
从今以后,我也不需再用演戏来麻痹自己了。
“配合他们修楼。人力物力权力,都开启最大尺度的支持楼成以后,我将也住这里。这条溪,这个山口,从此你们给我好好把守,以后不许闲人乱入”
他和忘忧公子站到并肩站到块,仿佛从寒风已过的清晨里,看到了朝阳。
看到了,当年金闪闪的溪水。
当年游乐的春天。
当年笑嘻嘻的三兄弟。
还看到了,百尺高楼,雕梁画栋。
忘忧忽然高声道:“往后绝不样南疆从此没有苏州楼”
青衣侯振眉道:“哼从今开始,也不再有青衣府”
两人相视笑,用残存的左手,牢牢的紧握在起。
“就让三英楼,从此威震南疆吧”
“哈哈哈哈”
“三英楼到底是什么意思”
马车上有酒,有肉,还有为三僧精心准备的果脯素斋,但罗小扇吃不下。只顾躺在角落里闭着眼睛。
酒是美酒。虽然比不上刘掌柜的美酒,不过也算是南疆难得见的好酒。
但如果当你端起杯子的时候,旁边有三个和尚围着拉着你问这问那,估计你宁愿闻口酒香,也会不愿去端这杯子了。
马车开到玄珠观外的避世之处,自然就停了。
玄珠观宝地,寻常马车,又怎么能容他去得呢
事情来去,倒是没花几天就办完了。
四人回到玄珠观的时候,竟然四大门派的掌门都还在。
这下已经不说不行,到了玄珠宝殿上,罗小扇五十的将来龙去脉,给四大掌门说了个清清楚楚。
三僧听得目瞪口呆,他们哪会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
森无掌门惋惜道:“三英楼”
活埋寺舍缘大师也合掌道:“正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阿弥陀佛,这样何不是他们最好的下场”
四大掌门把他们嘉奖了番,御剑天尊缕须道:“我想,这番南疆之行,我想也绝未让你失望吧”
罗小扇忽然想起邀请殭神的黑衣人。他居然眼都不正面看我。实力,实力最重要。如果当初换成是屹天尊师父在哪里的话,恐怕黑衣人就必定恭恭敬敬的吧
想到这里拱手道:“禀掌门师父。当初不愿去,实在是徒儿乖违,弟子此番的收获,实在罄竹难书从今以后我必更刻苦练功。”
寒城掌门敛霜哈哈笑,道:“罄竹难书岂是这么用的”
引得众人阵哄笑。
罗小扇嘿嘿笑,退到旁。
没料到南疆去躺,居然让凤勾都变得虚心起来。实在欣慰,玉剑天尊见他态度转变,心头暗喜。道:“你回的巧,原本我明日也启程回山”
罗小扇暗道不巧不巧再巧点改明日再回来,暗骂自己不忍住三僧的烦扰,多留在南疆玩天多好。到时候自己独自会山,岂不是路还可以玩回去
他便就是这样个人,正经得盏茶功夫还没到,玩心又会起。
“不过,如今我乾元山手下门人就你个,看来你还得随我起去躺寒城。”
“再上寒城”
六十四章 寒城,又生浪
听到寒城,罗小扇眼睛喜滋滋的偷瞧敛霜。
但说起寒城,敛霜的脸上却再没了笑意。
森无真人道:“若凤勾说的不假,南疆似乎还有股隐藏是势力在蠢蠢欲动。黑衣人又是黑衣人”
舍缘大师道:“阿弥陀佛,此事关乎天下安危,不可不查个仔细。”
玉剑天尊道:“二位掌门放心,有我陪敛霜道友上寒城,恐怕再多的难处,也难不住我们了吧”
森无真人道:“可惜这里也实不太平,无暇抽身亲往真是愧对敛霜道友,有劳玉剑道友了”
敛霜道:“寒城小事,怎敢惊动三大掌门有玉剑天尊前辈同往,已是寒城最大的荣耀了。”
虽是同为掌门之列,其他三人也称呼自己为道友,不过敛霜始终都是依辈分叫他们前辈,得理之极,从不逾越。这些礼貌看在三人眼里,才因此反对他更加瞧得起。
“我们这边详细谋划下,下步”森无真人拿出个绘制着九州天下的巨幅皮卷,瞥见堂内的罗小扇等四徒,挥袖道:“你们殿外侯旨散会后,立即启程前往寒城”
四人下得堂来,里面才重新开讲。
四大掌门议事,天下谁敢偷听
再上寒城
总该有些新鲜事吧罗小扇胡思乱想着。
玄珠观里比起以前,真算是冷冷清清。凤羽师兄和屹天尊师父都不知去哪里完成厉害的任务了。想到凤羽师兄那为了练功而痴迷的态度,想到黑衣人对自己的态度,想起散仙师父楚湘虎神和刘掌柜的手段,他绝难平静下来。
燃烧吧,我的丹田
倒在地上的人,从“寒城”的牌坊开始,沿途铺路般的往寒城延伸。
在这里倒不怕腐烂,因为在这种急冻之下还没有给腐烂产生的条件。有的已经尸体都冻成了冰块。连同模糊的血肉起,冰封着他的惨象。有命大的还未死透,但已经如同废人,他挣扎着,往避风处爬动。废人在寒城是很难活不了的。漫天风雪,可不会给废人留情。
山上,打斗声还在响,寒城的弟子,犹在做最后的抵抗。
个人巨力被齐腰打断,倒飞出去。在白雪上拖出条刚劲有力的血色笔锋。
“石子”
和他起的另名弟子已经吓得完全崩溃掉。这样的场景他想都没有想过。眼前这二男女犹如炼狱中走来的魔煞,他们带着几个妖娆的弟子,竟如吹灰般,横扫寒城
些为保住性命不惜背叛师门的弟子,战战兢兢的站在三人与他们弟子的后头,至始至终头都不敢抬高寸。
他看着这切,颤抖的裤管忽然湿了。泪流满面的跪倒在地上。
火姑的脸上蒙了层轻纱,看来五年前屹天尊伤了她脸的事,虽然伤疤完全好了,她心里依旧留有阴影。她笑道:“嗬嗬嗬小兄弟,识趣点,过来,到姐姐这来。”
“天要亡我寒城吗祖师爷你天上有灵,真要眼睁睁看寒城毁在这些畜生的手里吗”那男子忽然仰天大哭,嚎啕起来。
火姑叹了口气,颇为怜惜的轻轻道:“唉,怎么这么多不识趣的人呢”
说罢甩手,天火谷的名女子欺身而上,手里腾出火焰,绕着那弟子转了周。瞬间火中的惨叫就烧成了灰烬。
火姑挽着那个青铜色皮肤黑色破袈裟的和尚,笑道:“走,今日我做主,带你们看看天下闻名的寒城六景”
“六景”另从未在寒城出现过的黑衣男子讶道。
算起来现任掌门敛霜算什么个丢了清寒谱捡了寒城烂摊子的晚辈修真者之中谁都知道,寒城的前任掌门虽然已经禅让,却并未死他直闭关在寒城六景的玄冰龙窟里。他,云风才是寒城最可怕的存在
火姑笑道:“不用急,先看其他五景,再去看玄冰龙窟不迟嗬嗬嗬免得坏了贵客的雅兴嘛”
邪佛和火姑上次在玄冰龙窟洞外和屹天尊交手,两人都吃了大亏怀恨在心这五年来无日不是精心养伤终日修炼,为的就是今日,扫寒城。不过当年的耻辱,还让两人记忆犹新。不知云风的实力,比起屹天尊来孰优孰劣但是想彻底颠覆寒城,玄冰龙窟迟早还是得闯的。
先扫清其他地方,最后再去那里啃那块老骨头,不失为个好主意。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梅园外头。
个衣衫单薄,破旧的小子,自顾自的犹在那里扫雪。
火姑笑道:“嗬嗬嗬这里就是寒城最出名的景绝望孤梅了。”
“梅整个寒城里,连根草都没有。”
“乌鸦哥,你急什么梅肯定就在这个小园子里呀”
扫雪的弟子把铁扫帚往墙上靠,对这行人拱手道:“绝望孤梅如今是寒城禁地,请几位别处去玩吧”
说得他们几人都愣了。寒城收徒,无不是聪明绝顶的俊俏人才,不用言语都能敲出他们来势汹汹必有不妥,不是为师门荣誉愿战斗到死就是君子能屈能伸见机投降,哪有这样劝的
听出是他的声音,那些跟在火姑他们身后的投降弟子都无不为这个“大侠独孤无疆的儿子”惋惜起来。他是不是被我们揍得脑子蠢了
火姑定睛敲了敲他,忽然如看到了老相好般的笑着抱了过来,叫道:“哟,这不是当年的小独孤嘛你看这模样,当年我就看出来是个俊俏娃多可爱来,姐姐抱抱”
独孤有为冷冷的瞪着他,连退三步。
邪佛心头起了醋意,喉头咳了下。
火姑这才收手,但犹不死心,媚笑道:“跟姐姐走吧姐姐给你好吃好喝姐姐带你飘飘欲仙”
独孤有为别过脸去,站到梅园的门口。
火姑不解道:“你这是干什么”
独孤有为不卑不亢,道:“请几位别处去玩。这里,恕不能进。”
火姑瞧他小样认真神态,掩嘴开心笑了起来,道:“嗬嗬嗬就凭你,挡得住我们吗”
笑的花枝乱颤,随手够过个天火谷女弟子,道:“秋萤儿,你去制服他,切记不能伤他性命”
“是”
秋萤儿走到他丈处,笑道:“小兄弟,你还是让开吧”
独孤有为冷冷的等着她,慢慢伸手到怀里,摸出个小锦盒。
“哟你还有法宝嘻嘻”
秋萤儿不禁也笑了起来,虽没有火姑那么风马蚤,却有番少女独具的媚态。
独孤有为道:“这个,是敛霜师父当年赐给我的,但我还没用过。”
黑衣男子乌鸦可没有这么好的耐性,高声道:“还要跟他闹多久难道要我出手吗”
锦盒打开,是个白玉雕成的小巧的六棱雪花模样的物件。
他恭恭敬敬的拿到手里,摆出寒城起手式。
火姑催道:“秋萤儿动手”
秋萤儿头点,就如团绕烛而舞的秋风,朝独孤有为攻去这掌,化成三掌,三路分打面门,胸口,会阴。
独孤有为身形变,“第式,寒风”
身如卷风,快速旋动,根本让秋萤儿无处下手,她心头激,两团火焰从手里腾了起来
“第九式,冰棱”
这全部是最基本的招式像活埋寺的罗汉拳样,入门就学,人人都会的最基本的招式
火姑身后的那些寒城叛徒不禁都哑然,这些最基本的招式,怎么他发出来竟有这么厉害自己恐怕也不如他吧
“第六式,雪沙”
用来用去,全都是最基本的招式,他虽根本不能取胜,但却把天火谷的高徒秋萤儿完全挡开,来回交手了七八招,凭着招式竟然完全没被伤到点。
但交手这么几个回合之后,见他打来打去都是这几招,自己还不能占上风,秋萤儿脸上自然也挂不住,怒道:“那姐姐就不跟你客气了”
说罢,双臂举肩上腾起火焰,弓步踏身形往前振,火焰就朝孤独有为倾盆泼水般的飞去
这可如何抵挡,他只得举起敛霜赐予的那个法宝,灌注起适才修炼出丁点的真气进去
六棱冰晶鼓风涨,形成道薄薄的冰墙,但那里抵挡得了修为高出他大截的秋萤儿的这击,连同破碎的冰墙,他整个人都应声倒飞而起,差点就重重撞在门上。
他哇的从口里流出血来。却撑在那里,恶狠狠的盯着他们。
秋萤儿笑道:“打来打去就这几招你可还会别的招式”
他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鼻腔里怒哼声。
火姑不由吃惊,道:“你怎么还不让开”
“请几位别处去”
火姑也不得不压下收他入房的打算,叹道:“我看你是找死”
说罢个眼神示意秋萤儿,秋萤儿点点头。
双手从背后取下,两把带火光的通红小刀,道:“那,就怪不得姐姐了”
说罢飞身而起,双手的刀法变幻叵测,独孤有为没见过这样的刀法,只觉得满眼看去都是刀光,本能的举起六棱冰晶,鼓起道防御,却只顷刻就瓦解,随即锋利却如同火般灼热的刀锋,不停的划过他的衣服,皮肉,巨力刀,他大吼声再也站不稳,重重往小园的门上倒,把门撞开了
六五章 战意膨胀吧,我是大侠的儿子
他忍着浑身皮肉的剧烈疼痛,颤抖着,站了起来。
“你还不让开”
连乌鸦在内,都不由对这个满身遍布着三十八道深浅不刀伤的少年另眼相看。
做人,总要留点最后的希望,最低限的尊严给自己吧
如果我这么让开,寒城的尊严在哪里敛霜师父的尊严在哪里哥哥师父的尊严在哪里身后那个怪头师父的尊严在哪里父亲独孤无疆的尊严在哪里
他冷冷的笑声不禁让秋萤儿和从前那些欺负过他的师兄们背上冒起冷汗。
股因为置身绝对弱势而产生的绝强自尊,从他的胸口开始发烫。仿佛那些伤痛,都不在疼痛。他的战意,比之前更浓,更猛烈
“别忘了,我是大侠独孤无疆的儿子”
在这里的五年里,终日遭受的欺凌,让他刻骨铭心。什么伤痛自己没有受过对自己的身体来说,任何的流血都不会造成恐惧了股如有形真气般的气势从他身上腾起,全场无不大惊,那是什么那股骄傲,虽不是真气,却不亚于真气
“混账东西”
邪佛怒不可遏的拳,轰然出手
那拳的来势,是那些火光,刀锋的十倍百倍
真气的拳劲破风而来,足以轰烈巨岩
“砰”硬碰硬的巨响,颤动玄冰峰。
独孤有为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飞窜而来的那个怪头。
“蛮蛮蛮”
枭首口里低喝着,完整接下这拳的它,浑身震,抖落冰封在它周围的雪花。
“枭首”邪佛火姑乌鸦无不大惊
“尔等都自诩代高手之辈,竟对个小辈下毒手,也太失了水准吧”
杨古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火姑等人浑身震
他怎么会在这里
独孤有为看到枭首为自己挡了这拳,耳中又听到他的声音,股热血,又从胸膛里激荡开来
“怎么能让前辈看扁呢”独孤有为忘却流血的伤口,冷笑着摆开手势。
“寒城的那些东西算什么招式,用我教你的功夫吧”
乌鸦怒道:“枭首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他在我手里学过招半式,只要你们门下有弟子能让他让开,再多问不迟”
枭首本人也定在附近,三人自恃身份自然不敢再贸然出手。
火姑怒道:“秋萤儿,不需留手了”
“是”
她从未见过只要顽强的对手,自己火烈刀锋口上的能量,只需刀就可以剧痛得让人站不起来,这个少年满身刀伤,居然还屹立不倒气势越来越强。她曾对付过的人里从不缺乏修为和她差距不大的对手,但修为相差如此之大,却还站起来能和自己抗衡的,这是头个
“请怪头师父旁看着吧”独孤有为对枭首稽。
枭首颇为欣慰的点点头,悬到门内侧。
他从院门外拿起铁帚,使力蹬,把铁杆蹬了出来。
右手斜拿着,如拿着柄绝世好剑。
扯下扫把杆子对敌
这种举动无疑是对对手最大的挑衅
“就凭这个也想对抗我”秋萤儿早已被他举动激怒,双手火烈刀被真气注入,燃起半尺长的火光。
秋萤儿腾身而起,双刀错,火雨从天而降,她的身影也极快的落了下来,灌注着她全部实力的火烈刀,更快更凶狠的朝独孤有为砍去。为了挽回面子,这些招数,恐怕足以杀他十次吧
“必胜的招式,从来不须华丽。”这是杨古城教过他的,绝技削首刀的法门。
削首刀绝无半点多余的招式,无论对手怎么动,他的第刀,永远是砍向对手的脖子。
等火雨和刀锋近时,他才动手。
任凭火雨洒在他的身上,烫起个个恐怖的血泡。
他这次动手,动的,也只有手。
“砰”
秋萤儿的火烈刀在距离他身前尺的地方应声而止。
他的铁棍,已经重重的横击在秋萤儿的喉部。
“如果这是把刀,你的脑袋已经搬家了。”
秋萤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缓缓的倒下。
独孤有为伸手,把她接住,然后从院门处抛了出去。
这不是打赢了吗
浑身已经脱力,刀伤和火雨带来的疼痛开始在他身上急速的流转。每寸的皮肤都被千虫万蚁正肆虐的毒咬般,获胜之后他再也扛不住,用仅余的意念把铁棍撑着自己的身体才没倒下。
早有弟子接住秋萤儿旁疗伤,火姑面子再也挂不住,怒骂道:“枭首寒城的事关你什么事你不要横生枝节”
“我也劝你最好少管。”乌鸦冷冷道:“这个园子,我是进定了。我看谁敢拦我”
说罢步当先,就要跨入园子
“嗖”
柄白色的飞剑落在他的脚前。
“断肠剑云风”
顺着剑光来的方向望去,个白发白衣的独臂苍老道士,如同寒城里不可亵渎的雕像般,屹立在院墙之上。
“师祖”
火姑身后早已经投降的寒城弟子,眼前亮,身体已经摇摇欲动这不是寒城最后的希望吗
云风手卷,断肠剑应声而起,回到他仅余的手里。
云风道:“我与寒城,早了解了纠葛。你们在这寒城之上要打要闹我都不管。”
“那你现在想干什么”乌鸦恶狠狠的盯着独孤有为。
他转过脸看着他们,道:“我答应过个人,天下间不管谁也不能擅自进入这个小园。”
“除他,是被那人首肯,唯例外。”云风浅浅笑道看着独孤有为。
说罢稳稳的落在院门外,孤独有为身前。
云风道:“你怎么还不去旁边休息”
“若你守不住,我还可以再挡成”
独孤有为口气不小,心里却是想近距离的亲眼看着云风好好的教训他们
云风头也不回,哈哈的大笑起来。
“没想道你却是如此义气。”
邪佛见他似乎完全没把自己等人放在眼里,怒道:“你简直就是冬天的大葱皮干叶烂心不死。已经又老又残,还想拦住我们”
云风抬起无须的下巴,道:“哼。”
邪佛将手中黑龙杖往地上用力击,道:“南来的燕,北来的风只怕你挡不住”
说罢舞杖打来
云风傲然道:“寒城功夫,可没你所知的那么弱。看好”
看好,自然也是说得给独孤有为听的
断肠剑锋芒顿展,身躯震,云风已经窜了出去
“八十式,鹤舞”
纵使独孤有为眼力再好,哪里还看得清云风的身形
仰望半空中那白色孤傲的身影如同片最骄傲圣洁的白雪,和漫天的飞雪如有感应般,浑然天成
每片飘落的鹅毛雪,仿佛都是他万千化身的个。
风中凌烈的剑气,和黑龙杖搅作团
遥见半空中三道鹤影自在的展翅纤毛引颈起爪,定睛看,又是云风的剑气
断肠横冲直刺,混在漫天飞雪里,根本看也看不清。
忽起阵狂风,刮得所有人脸上生疼
“九十九式,风狂”
直把邪佛围在垓心,只能左右支招强档,脚下根本动弹不得
白影停,风便停
独孤有为甚至看到了他对自己赞许的浅笑
“百零三式,雪崩”
强如邪佛,也不由得倒吸口冷气,漫天的飞雪,从上至下,结成泰山之势,绝不止几万万斤巨大的雪球,在云风写意的牵引之下,朝他头顶压去
独孤有为嘴张开大得放得下个拳头
这,才是寒城之主,冰雪之王的手段吧
这种需要蓄势发动的招数,不过是演示给独孤有为看的而已。对邪佛这种级别的对手,又怎么会真正有效
他大喝声,黑龙杖腾起巨力,身上真气爆发出来,恍如黑龙出海,冲天而起
把那巨大的冰雪球,冲得对穿稀烂
邪佛不禁怒意更甚,和自己的交手,他竟然只当是给晚辈的演示
难道自己真的那么不堪吗
“如果我真的那么不济,江湖上怎么又会有邪佛的传说”
邪佛面上寒,道:“你们寒城的人,都喜欢擦粉进棺材死要面子。这个面子,我偏不给你了”
“不”火女把拦住他。
上次他们在屹天尊手里迟到的亏,让她更为小心对待任何个可能伤得了自己的对手。对她而言,又有什么江湖道义呢
她目光询问着黑衣人乌鸦。
邪佛和火姑本没有资格加入他们,不过若能荡平寒城,则也算报名的资历。他此番过来不过是监考只为,哪料到居然碰上云风这样的对手,这不由让他也心痒看着火姑恳求的目光,他终于点点头。
火姑这才稳住心,道:“起上”
说罢,三人已经齐齐动手
乌鸦邪佛腾空而起,分左右之势攻向云风。火女则铁定要分他的心,直接窜进园子,伸手就擒独孤有为
云风暗叫不好左边团乌云已经袭来,右边的杖影也在不远都已经牢牢封住他的去路
“谁让你进的园子”
火姑只感觉手中凉,明明是抓独孤有为的手,却摸到了样这辈子都后悔摸到的东西
六六章 又见削首刀,重出断肠剑
若不是回身得快,她的手指绝对不止断两根。伴随着两根手指的掉落,肩头阵剧痛,枭首犹自允敏感词吸着她肩头的鲜血。她抽手急拍,哪拍得到
枭首连皮带肉扯下大块,飞到杨古城的手里,犹自咀嚼。
他依旧身鲜红的长袍,褐红的长发却已经夹杂花白。
他低着头,仿佛闲步在江南小道,缓缓走来。
鲜烈如火的敞裳,肆意如云般的花纹。衣服,尘不染。这样光鲜的衣服,只该拿着酒杯,出现在那青楼小院,浅吟低唱的绝色花魁的怀里。不该也不可能出现在这该死的冰雪里。
头发在寒风里恣意的飘散着。头低垂,看不到脸。
可要命的不是他的衣服,是他手上的东西。
他左手提着的物件正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枭首。
右手才更要命。因为右手正握着刀柄。
刀。银光熠熠的刀,细长的没有刀鞘的刀。
横在独孤有为眼前寸的刀,刀柄朝下,刀尖朝上。
独孤有为清清楚楚的看着刀在火姑的手触及自己前的瞬间忽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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