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库尔莫已经将劫持她的消息放了不出去,但逐尧皇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他似乎已经不准备管她了,他不要她了。
大胡子看着她,“你丈夫对你有这么好么?”
“当然有,他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男人!你若想活命,最好滚远点!别惹毛了我!”
流苏说着伸手推了大胡子一把。
谁料,她因为情绪有些波动,脚一崴,整个人便往前一摔,她低呼一声,闭上了眼睛,然后整个人往前扑过去。
大胡子伸手拦住了她,才让她不至于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你丈夫不在的日子,让我先照顾你。”
说着,大胡子不由分说地将流苏一把打横抱起,往床榻上走过去。
流苏一怔,他的声音……没有方才那么沙哑,怎么有点……耳熟了呢。
她正呆愣着的时候,大胡子已经将她抱回了床榻上,让她坐在床沿,然后命令道——
“低下头来。”
流苏抬头,瞪着他——
“你以为你是谁?我说了,我不要你伺候。”
“洗头,臭到我受不了我会生气,我一生气就会吃人的,你没听说过吗?女真人非常野蛮,他们吃人肉的。我看你细皮嫩肉的,味道应该不错……”
他说着,流苏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大胡子本来就长相凶恶,此刻刻意用阴森森的声音讲话,还真让人觉得背脊升了了一股凉意。
她连忙低下了头去。
大胡子将水端了过来,舀起一瓢温水,往她的头上淋去。
温热的水浇在她的头上,一种温暖舒服的感觉袭遍全身,她焦躁不已的心突然静了下来。
“你有妻子吗?”
她问道。
“你有妻子吗?”
她问道,然后明显感觉到大胡子的手顿了一下,接着他沉声答道——
“有。
“你爱她吗?”
“……”他浇水的动作停了下来。
流苏刚要抬起头来,那水又淋了下来。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爱还是不爱,应该很清楚才是啊,你怎么会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明白呢?”
“不知道……”
流苏听了,突然有些生气,低头对大胡子吼道,“最讨厌你们这种朝三暮四的男人,你一定是心里有了别的女人,对不对?”
“……没有。”
“那你为什么说不知道呢?你们男人为什么不能一直爱一个女人到底呢?为什么要变心呢?难道你不知道,这对女人来说是很残忍的吗?”
“你丈夫变心了?”大胡子若有似无地问道。
“那个……没有,谁说他变心了!才没有!!才没有!!”
“哦,那你呢,你爱你丈夫吗?看你一口一句我丈夫我丈夫,……好像你很爱他似的。”大胡子伸手撩起她的秀发,用手搓着,眼神望着她的侧脸。
流苏听了这问题,顿了一下,语气很伤感地说道——
“其实,我对他,已经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了。”
“那是什么问题?”
“……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流苏想着她和逐尧皇走至今日地步,心中不觉凄凉万分。
“为什么不可能?”大胡子似乎问上瘾了。
“因为……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流苏想起离开那天,逐尧皇胸口的那一剑,心口又是一阵悸痛。
啪嗒,大胡子低头,只见水盆里泛起一阵涟漪。
“你哭了?”大胡子的声音一紧。
“没有。”她果断的否认,但是明明声音是哽咽的。
大胡子也没有再说什么了,继续帮她洗头,帐篷里一阵沉默,只听得见水声。
他一只手按着她脖子后面的领子,一只手舀水,动作轻柔,和他粗犷的外表很不相符。
“大胡子,你离开你妻子,难道你不担心她会想你吗?想念一个人却又见不到他的时候,会很难过很难过的。我有三年的时间见不到他,有好多次,我以为自己快要死掉了,天天盼着他回来,一起去看我亲手种地樱花……可是……”流苏说着,但又意识到不应该跟一个陌生人说太多自己的四十,便又把话题转了回来,“大胡子,你别让你妻子等你太久哦。”
“她未必会继续等我。”大胡子说着,拿了旁边的大毯子过来,包住了流苏的头,“洗好了。”
“大胡子,你帮我你的妻子洗过头吗?”
洗了一个头,流苏对这大胡子倒也没那么反感了,她一边用毯子擦着头发一边问背对着她的男人问道。
“没有。”
他回答道。
“你不帮你妻子洗头,你帮我洗?”流苏感觉很不好,因为他觉得男人这样的体贴应该要留给自己的妻子。
“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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