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开,尤其她还是个喜欢没事四处趴趴走的人,十四能管住那些人不到她的营帐附近,却不太可能管住她的双脚要往哪奔。
“小图。”她轻轻地出声。
“奴才在。”
“你说,是不是自古以来边关的风就总是比别处的要寒冷yi些”
图蒙海没有接话,他想主子也不yi定是真想听他回答。
“小图,那个方向应该就是青海湖了吧”贼心不死的耿绿琴带了几分向往的指着东南方问。
“主子要去,奴才便护了您去看也就是了。”图蒙海非常自动自发地说。
耿绿琴忍不住叹了口气,“现在不合适。”
“没多远。”图蒙海如是说。
耿同学心说:那可不是路程远近的问题,它涉及到有无军规军纪的问题,老娘我就算顶个监军的帽子,说到底还是个受管制的。
“等仗打完了吧。”那个时候应该就没啥问题了。
“想去便去吧,无碍的。”
十四突如其来的出声吓了耿同学yi跳,所幸她这些年被吓得也习惯了,淡定的速度简直堪称神速,几乎看不出她有被吓到。
“奴婢给十四爷请安,这么晚爷还没睡啊”
“爷巡营。”
“那爷继续,奴婢不打扰您做正事。”该干嘛干嘛去,你巡营,老娘我继续向往我的青海湖。
这才真是望梅止渴啊
“已经巡完了,看到小四嫂在这边,便过来看看。”
“那爷早些安歇吧,这几日军中事务繁杂,养足了精神才好。”
“小四嫂怎么还不睡”
“今夜星光灿烂,奴婢心情还好,想着多欣赏yi会罢了。”
“今晚的月色确实不错。”十四对此表示赞同。
“十四爷要吟诗yi首应应景吗”耿绿琴很顺嘴地调侃了句。
“小四嫂要合yi首吗”
靠之
被挤兑了,她哪里会吟诗啊,她也就背几首古诗还行,顶天了来首打油诗,要那种对仗工整押韵的简直要她老命。
死岤啊死岤
丫的,十四丫个不厚道的
“奴婢还是回去洗洗睡了。”惹不起老娘我躲得起。
十四忍不住笑出声,“爷不过随便说说,你还真跟爷生气啊。”
“奴婢没生气,实在是奴婢拿做诗没辙,碰到了只好闪了,否则就只能丢人了。”
“像小四嫂这样有才气的女子已然是不见的,小四嫂太谦了。”
“谦虚使人进步。”耿同学很自然地说出了打小就学到的名言。
十四忍不住又是yi笑,“你若想去青海湖,改天我派人护送你过去。”
“不必了,十四爷,等大军班师回京时容奴婢去也是yi样的。”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是爷派人护送动静太大,如今正是战时,此事不妥。”
“可不派人护送,爷怎么放心你自行前去。”
“所以等仗打完吧。”左右你是不可能让我领图蒙海几个人去的,老娘我早认命了。
“也好。”
看吧,先前都是假的,个个心里都有后招。
正文 第yi百yi十九章
“主子,外面冷,您当心。”随着话音,春喜手里的油伞撑到了主子的头上,又将yi只小手炉递了过去。
“没事,”耿绿琴笑说,“春喜,你别把我当成那种yi碰就碎的瓷器,主子我真没那么娇气。”
“用心伺候主子是奴婢份内的事。”
耿绿琴也不跟春喜这长在骨子里的尊卑观念去做斗争,只是转头继续去看天下飘落的雪片,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说,锦秀这会儿应该到京了吧”
“应该吧。”
耿绿琴有些惆怅地看着白茫茫的天际,“好端端的怎么非要接回京呢,难不成我就这么像后妈吗”
春喜掩唇笑,心说:那是王爷想小格格了,要不是主子这身份不能回去,怕是王爷早让人连主子yi起接回去了。
“快过年了,某四却把小锦秀接走了,这个年我还怎么过得热闹啊。”耿同学因为此事对某四那是相当的不满。
听到耿同学这句叨念的人彼此望望,心说:就小格格不在主子您的跟前,您也是从来少不了热闹的。
而对于自己主子口里“某四”的称呼,他们很有默契的选择了听而不闻就当吹过了yi阵风。反正这称呼王爷自己也不计较,他们就没必要替主子担心,只要当自己没听到就好。
耿绿琴欣赏着满天飞舞的雪花,心想:娘的,怎么无论到哪里这送礼的歪风邪气都他令堂的刹不住呢她都已经被发配边疆了,还得给这边几位爷送生日礼。到底关她毛事
更可气的是,这几位爷的生日那基本是连yi块的,是完全呈接力存在的。
她的荷包在大出血
耿同学觉得自己很受伤
在这么个屋漏遇连夜雨的情况下某四粉不厚道的插了yi杠子,把她的宝贝女儿抢走了,这是何等的没天理啊
啊耿同学突然想明白yi件事娘的,某四,不就是去年她出京的时候太匆忙后来把丫生日给忘了吗今年丫就在自己生日前夕把女儿给抢走了,哪有人这么小心眼的
“春喜啊。”
“主子。”春喜有些莫名,感觉主子的语气神态有些怪怪的。
“去年,你是不是忘了提醒我王爷的生日了”
春喜神情大变,惶恐地道:“奴婢该死。”
耿绿琴无语望天,如果春喜该死的话,自己岂不是罪无可恕
春喜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她马上进而联想,急忙补救,“主子,王爷的生日快到了,今年您可不能再忘了。”
她倒想忘来着,可是某人不是拐弯抹角地提醒她了么
丫的,某四,不就yi个烂生日么,不就yi份官样生日礼物么,老娘我不在京里,福晋做戏做全套yi定会替老娘备yi份的,至于这么斤斤计较么
想归想,事儿还是要办的,于是耿同学就说了,“古尔泰,你陪春喜到城里置买些本地的特产,然后送到驿站让人送回京。”
然后旁边跟着某琴的几个人不约而同有心里对远在京城的某四表示了深深地同情,主子就是这样打发七爷c十爷他们的,并且打算继续以此打发后面要过生日的十二爷c十四爷,王爷虽然插了队,但依然被这样打发掉了。
曾经,某七和某十也曾对此表示愤慨过,不过,被耿同学轻飘飘yi句“战时yi切从简从简啊”给堵住了嘴。
买点特产用不了多少时间,只是当天色越来越晚,春喜却仍然不见踪影的时候耿绿琴开始觉得不对头了。
“找,赶紧去找。”边城这种地方说白了那就是yi个“乱”字,再平静的表象也掩盖不了边城人心的惶恐与浮动。
打仗这玩意儿那不是玩的,今天你是赢家没准yi个大逆转你就是落败的那yi方,所以边城总是有yi种风雨飘摇的感觉。
很快,扎克伊回来报告了,春喜失踪了,古尔泰仍然在城里找。
耿同学怒了。
“古尔泰那头猪,他怎么连yi个大活人都给我看不住脑子里装的全是草吗”
咆哮
没错,耿同学确实在咆哮
这让听到风声的十四yi进帐就欣赏到了百年难遇的奇景,那个向来凡事不挂心,没心没肺的仿佛已经跳出红尘三界外的女人在咆哮,在对着她那帮手下在吼,吓得她那帮手下个个噤若寒蝉。
“还有你,扎克伊,你不帮着找人回来报告什么啊你知不知道晚yi秒春喜都可以万劫不复的滚出去给我继续找,找不到你们谁都别回来,春喜要是少了yi根头发我杀了你们。”耿绿琴已经处于爆走状态。
“奴才这就去。”扎克伊yi边抹着额头不自觉冒出的冷汗yi边起身急急往外奔,甚至连给刚进来的十四请安也顾不上了,主子头次发这么大的火呀,简直堪称火山爆发,他绝对有理由相信春喜有yi点损伤那后果绝对很可怕。
“小四嫂,我来之前已经派出人手去找,不要太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春喜她是个姑娘啊,这兵荒马乱的地方,天知道会出什么事。”耿绿琴有些慌,眉皱得紧紧的。
十四忍不住在心里小声说:你也是个女人,以前还不是yi个人在外面蹦达。
可是,十四忘了,耿同学这样的女人不多,在这个时代像她这样的那就更是凤毛麟角。
“不行,我要出去找。”
“这不行。”十四断然拒绝。
“十四,今儿你别给我端爷的架子,我说了要出去就yi定要出去,除非你能让我马上看到完整无缺的春喜,否则我今儿打死都要出去找她。”耿绿琴决然地看向十四。
十四怔了下,尔后皱眉,“小四嫂,爷不可能放你出去。”
“是吗”耿绿琴不无鄙视地扫过在场的人,“你们知道这时候要去什么地方找吗知道找到了万yi是最坏的结果时要怎么安慰春喜吗要怎么善后吗”
所有的人yi怔。
“你们不会知道的,始终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尤其我还是她的主子,她的姐姐。”最后yi句,她说的异常用力。
“小四嫂。”
“十四爷,要么,你让路,要么,你让人打昏了我关起来,否则我今天就算违抗军令那也是yi定要出去的。”
十四面对面前抓狂暴怒的耿同学,不由自主地就让开了路,然后她就yi阵风似地奔了出去,后面图蒙海寸步不离地跟着。
“来人,派人跟上,她要出了yi丁点儿事,提头来见。”十四的脸色yi沉,声音也变得冷嗖嗖。
“嗻。”
yi群抹着冷汗的兵士就追着飙出大营的耿监军去了。
“搜,青楼楚馆酒肆平民窟,偏僻废旧的巷子破屋,越不起眼的地方越要搜得仔仔细细,再派人去当地大户查,还有素日声名狼藉的地痞流氓yi个别放过全给我抓起来。”
这是耿同学下达的指令。
这样的指令十分的有效。
这就是yi次毫无征兆规模强大的扫黑行动,yi时间边城鸡飞狗跳,在原本应该静肃的时候变得热闹滚滚杀气腾腾。
春喜被找到的很快,春喜yi边哭yi边向自己的主子汇报了情况,她被人在巷角用麻袋yi蒙就拐走了,然后被卖进yi间青楼老鸨还没来得及灌她药酒逼她接客时,yi群官兵就涌了进去,然后她就被救回来了。
看到春喜全胳膊全腿的回来,耿同学也恢复了正常,笑着说:“哎呀,事实证明呀,这人不能太出挑的,瞧咱们家春喜这yi枝芙蓉春带雨的俏模样,那是真招人爱,所以就把色狼给招来了。春喜啊,下次出门蒙面纱吧,安全。”最后她慎重其事地建议。
“主子”本来还在抹眼泪的春喜被自己主子弄的哭笑不得了。
该散的人早就散了,剩下的全是耿同学身边的人。
而古尔泰跟扎克伊两人笔挺挺地跪在地上,压根连头也不敢稍微抬那么yi下下,他们的主子打他们服侍以来这是头yi次光火,他们可不敢大意。
“古尔泰你们也别跪着了,是我大意了,本来就不应该派向来粗心大意的古尔泰跟春喜去,以后我会注意的。”
古尔泰被自己主子说的冷汗涔涔之余又yi脑门的黑线,他被鄙视了
“这个社会太乱啊,女孩子总是要多长几个心眼的。”耿同学感慨了,想到了另yi个时代,那是为人父母者,尤其是家有女儿的父母时常叨念的yi句话。不过,她家老妈时常叨念却是“小如呀,你能不能适当地温柔yi点,咱就骗也得骗yi个傻女婿回来给我当儿子不是”。
“主子”春喜忍不住又开始抹眼泪,她听说了,听说主子今儿为了她大动肝火了,她感动死了,“您对奴婢真好。”
耿绿琴伸手拍拍她的肩,叹道:“好不好的吧,咱们也yi起这么多年了,跟着我你没少提心吊胆,主子我能给你作主的时候就绝对不会推卸责任。”
“主子”春喜流眼泪,跟着您这样的主子就算有时会提心吊胆,可是我心甘情愿啊。
“好了,没事就下去休息吧,今儿受惊了。”
“奴婢告退。”
送走了春喜,遣退了古尔泰跟扎克伊,耿绿琴吸了口气,站起来,说:“小图,走,该我去跟十四爷赔罪了。”
图蒙海保持着高度沉默,不过倒是十分肯定的认为十四爷不会难为主子。
事实上,十四也确实没难为耿同学。
十四只是感慨地说了句:“爷算开眼了,你护这些奴才能护到这个地步,也不怪他们对你死心踏地。”
耿绿琴心下颇不以为然,她可没这个自信,她身边这些人啊,背后指不定谁家的呢,但是她对那些倒不怎么介意,甭管无间不无间吧,日子处久了,总是情份,情份这东西它千金难买。
“十四爷,您帮奴婢上道请罪折子吧。”耿绿琴说出了自己的终极目的,今儿这事闹得大了,不定京城里的老康怎么生气呢,她还是先自首吧。
“好。”
当天夜里两道折子便加急送往京城
正文 第yi百二十章
康熙没有斥责耿同学,因为那场规模空前的扫黑行动,不但揪出了反清复明组织在西宁这里的分舵,还捉了几个敌军的探子,正所谓错有错着,歪打正着,所以功过相抵,不予表彰也甭想受奖。
这让耿同学想到了亮剑里李云龙同志的遭遇,自嘲地笑笑也就揭过去了。
等到yi切消停之后,耿同学发现yi件不大不小的事某四的生日礼物她到底还是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个时候想补办那实在是为时已晚,索性便算了吧。
耿同学习惯成自然地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其实也不能怪她了,谁叫当时赶上春喜那事了,后来又担心康熙降旨责怪,光提心吊胆了,谁还顾得上那种鸡毛绿豆的事啊,结果可不就把某四晾起来了么。
心理建设yi做完,耿同学就坦然了,反正她典型的虱子多了不怕咬,yi年是忘,两年也是忘,实在不行,明年接茬忘吧
当然,这个愿望是相当美好的,但具体能否实现恐怕就很难说了。
不过,经此yi事,耿同学觉得应该对春喜进行yi些必要的防狼训练。
耿同学想让下面的人陪自己演示yi下某些动作,不过,在她口头描述yi遍后,跟前的几个人立马就矮了半截下去。
他们谁敢跟主子那么亲近啊,那绝对是嫌自己活得太滋润了。
所以说,有时候人的主观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是灰常残酷的
耿绿琴不得不放弃亲身演示的可能,改为自己口述让古尔泰跟扎克伊合作演示。
可是,看到春喜的学习进度后,耿同学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姐妹们,您学得实在太不专业,简直太过斯文了,这还防什么狼啊,还不如直接对狼说“来吧,来劫我吧”。
“春喜,你可让主子我说你什么好啊。”她还是什么也不说了,内伤。
春喜无措地揪着手里的帕子,脸有些红,呐呐地道:“主子,男女授受不亲,奴婢”
耿同学无语望天,如果色狼也这样讲道理,这个世界还要防狼术干啥啊,早天下太平了。
“主子”春喜很惭愧。
“算了,还是杜绝你落单比较现实。”耿同学终于想到了最有效的办法。
“奴婢让主子操心了。”春喜觉得有些歉疚,神情也就纠结了起来。
耿绿琴挥挥手,“没有的事,不过是顺便而已,再说你跟我整天跟连体婴似的,要落单的时候也不多。”
yi旁的古尔泰顿时心虚地觉得被主子含沙射影的鄙视了,马上下意识地更加挺直了腰背。
“主子,为什么您什么情况下都能处变不惊,而且知道的事那么多呢”春喜yi脸崇拜地看着自己主子问。
不惊吗
耿绿琴轻轻地笑了下,在另yi个时空,爸爸过世早,她被彪悍的老妈yi手带大,母女两个相依为命的同时也让她过早地习惯了独立,独自处理自己的事,不给老妈添麻烦,养家已经很不容易,她唯yi能做的就是不扯后腿。
所以,耿同学彪悍却很懂事,不过,太过彪悍的女生总是会给男生yi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感觉,他们更喜欢柔弱温顺的女孩子,所以对于看不对眼的男生耿同学就会暴以老拳。
切
丫的你们看不上老娘,老娘还看不上你们这些芦柴棒呢,yi个yi个地那么骨感,风yi大,还得她扯住,否则没准就随风直到天尽头去了。
后世的男人有担当的越来越少了,在三百年后的现在,有担当的倒还是看到的满多的。
明明社会在进步,为毛男人的责任感却越来越淡
耿绿琴感到困惑了,然后思想就很习惯地又开了小差了。
春喜等了半天,以为主子是在想说辞,后来她发现是自己多想了,主子明显已经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啊,春喜,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等耿同学灵魂归位后,她终于想到春喜同学还在等自己解惑,于是很正经严肃地说道,“因为你不知道,这才能显示出主子我的优越感啊,否则我阿玛额娘会哭的。”
春喜忍不住低头笑。
主子回答了吗
回答了,其实也可以说是没回答,两者的区别在于,主子形式上做出了回答,实质上她转移话题了。
旁边的伺候的几个人心照不宣,他们这位主子那实打实是个聪明人,即使看着再不着调也无法掩饰她的聪慧机敏。
日子yi天天过去,眼瞅着十二c十四的生日就要到了,这生日礼物那得准备啊。
鉴于某四的生日礼物被她又yi次的忘了,所以耿同学十分明智地决定这两位爷的生日礼物那就比照处理也忘了算了。
可惜,她主观上想忘,可客观上yi到日子这军营里的某些人吧他就上赶着筹备,缺啥也不缺拍马屁的,这让耿同学灰常的郁卒。
“主子,还是奴婢去买些特产回来吧。”春喜主动请缨。
耿绿琴毫不犹豫地否定,“别,上次的事再来yi次,我的心脏可受不了。”
春喜噤声。
“奴才去吧。”古尔泰同学觉得这是个将功赎罪的好机会。
耿绿琴点头,“你去倒是合适,”语音微顿,尔后话锋陡转,“可是,古尔泰,主子我实在担心你花了大价钱买的却是西贝货。”
“主子”古尔泰想反驳却找不到话,脸顿时就羞臊红了。
“所以我决定,”耿绿琴做出总结,“自己亲自去了。”
yi众下人不约而同地想道:主子,这才是您的终极目的吧
他们主子被圈养在军营时间不短了,让他们相信主子被圈得心甘情愿,他们宁可相信太阳是打西边升起的。其实,想出去走走是耿绿琴的心愿,不过,她倒也没敢抱太大希望。俗话说的好:希望越大,没准失望就越大。为了不失望,最直接有效干脆的办法就是不抱希望。
可惜,耿同学自认做不到无欲无求的高尚境界,所以她还是会允许自己抱yi点点的希望给自己yi个美好的想象空间的。
怀抱希望就有可能实现梦想
“真的可以吗十四爷。”于是,耿同学在听到十四肯定的回答后忍不住追问确定,就怕是自己耳鸣听错了。
十四点头,“真的,小四嫂,你可以出去采办年货。”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主要还不是为你们买生日礼物啊,耿绿琴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需要多少人跟着”耿同学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十四微笑,“就图蒙海他们跟着如何”
耿绿琴当然是求之不得了,不过,她也没那么小白,所以她不是很上心地说了句,“十四爷觉得好便好了。”
“爷觉得挺好。”
“那我们就出去了。”
“嗯。”
起身离开大帐的时候,耿绿琴不着痕迹地扫过旁边的几位爷,心中雪亮,这里面指不定有什么猫腻呢。
上次春喜的事捣毁了反清复明的yi个分舵,军营里还关押着捉到探子,据说分舵里的yi个头头似乎也在。这个时候让她领着几个亲信独自出门,说里面没鬼,她白痴才会信。
至于耿同学为什么会知道那些事,主要待在军营很无聊,尤其是这个季节,所以便有事没事地四处转悠,加上春喜这位喜爱八卦小道消息的丫头在,耿同学知道这些事便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不管那些人有什么打算,总之现在的情况是她可以出去自由活动了。所以,就算这次出门恐怕会有麻烦,但耿同学依然欢天喜地领着几个人出门了。
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他们就算有计划也不会拿她的性命安全当儿戏。所以,耿同学相当地淡定加放心。
倒是春喜有些不放心,“主子,要不您向十四爷再要几个人手吧。”
“要来你管饭吗”
春喜被自家主子yi句话给噎住了。
等到她顺过气,就忍不住咕哝了句,“主子,您怎么能这么不担心呢”毕竟上次她出去就出事了,那是前车之鉴啊。
耿同学十分灰常欠抽地拍拍春喜的肩,有yi种灰常十分欠抽的语气说道:“春喜,你要知道人品这东西是很玄妙的,而我的人品向来是很好的。”
春喜差yi点就冲口反驳“您的人品还不如奴婢呢”,最后关头艰难地忍住了,倒不是怕被人责难,而是她百分百相信主子绝对会有另yi套歪理邪说来反驳自己。
事实证明,耿同学的人品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春喜只是被人蒙沙包贩卖进青楼,而耿同学就被人明目张胆地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劫了。
人品,果然是很玄妙的东西
那yi刻,跟着耿同学身边的人有志yi同地想着。
第yi百二十yi章
那yi刻,耿同学也深深地体会到了人品的爆发力,禁不住内牛满面地想:自己tnnd这是个啥人品啊,怎么遭遇打劫他还上瘾了就不能换个新鲜的吗他们不烦,可她烦啊
说起来自打她穿越过来就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在京城吧有yi群腹黑围绕着,不yi小心就会被其中的某只黑yi下子。排除千难万险出去yi次吧,还尽人品上限地遭遇yi些极品事,举凡影视剧里的狗血天雷她基本也算是被洗礼的差不多了。
明明武侠小说影视剧里反清复明这样正义凛然又充满英雄气短侠骨柔情的地方吧,搁她这里就活生生地成了暴政欺压良民,而她就是那个代表着暴政的人群中的yi个。
所以说,穿越这也是个技术活儿啊,她这不小心穿了不打紧,关键还穿越成了yi个以往她羡慕崇拜的反清复明义士反对的人群,这简直惨无人道得让她痛心疾首。
“满清鞑子,纳命来。”
听着那些蒙面的人的叫嚷,耿同学内伤中,她明明是正宗汉人啊,可现在却是满汉的综合体,害得她的立场十分灰常的尴尬啊。她到底应该支持哪yi方
嗯,这个问题很严竣
从情感上来说,她已经习惯喜欢反清复明这帮子人,主要是受后世影视作品的影响。可从现实上来说,她绝对不能落到这帮人手里,因为她如今是满人。
眼前yi片乱,耿绿琴的脑子里已经转了无数个念头,最后她只有yi个感想那就是很想揪住出主意扔她出来当钓饵的某人狠狠地暴锤yi顿。
把她当饵,有考虑过她的政治立场与情感立场吗
这也太td欺侮人了,搞得她觉得自己挺两面派的,忒委屈了
图蒙海这位中南海保镖出身的人身手自然是没话说,但有句俗话说的好:好汉架不住人多,双拳难抵四脚。yi群人不怕死地涌上来,你就当杂草割也得时间不是
更何况他们这群人里,春喜是个不懂武的,他们的主子只能算个半吊子,关键时候能不能发挥作用图海蒙他们并不太清楚,主要他们不曾看过耿同学实际对战时的情形,心里没底。
眼看情形越来越不利,耿绿琴心里的怒焰也是越燃越烈,娘的,这摆明了要钓的不是这帮人么,如果是的话早该有埋伏的人出现了,合着这样下去她就被人牺牲了
真是不把女人当人啊
于是,耿同学真怒了
行,把她当棋子她没意见,但是想把她当弃子,那就得看她愿意不愿意了,老虎不发威,真把她病猫了。
“砰”的yi声,枪声骤然响起,所有人都吓了yi跳。
小孟子埋头只管给主子补药,别的什么也不管,就算有刀剑直劈过来也当没看到。
火铳虽然是好东西,但毕竟不是后世连发的枪,而且这个时代还有暗器yi说。
当看到那yi溜黑光直飞过来时,饶是耿同学反应敏捷也被打掉了手中的火铳,手腕被那股大力震得发麻。
武林高手果然是不同凡响啊
那yi刻,耿同学深深地折服。
“主子。”春喜扑上来挡。
耿绿琴第yi反应就是把春喜推开,这傻丫头,当自己是壮士呢。
就这么yi扑yi推,那出手之人已然扑到了近前,耿同学已经没时间做出多余的动作,yi柄寒光闪闪的剑就搁到了她的脖子上。
“全都住手。”
“主子”图蒙海等人脸色惊变。
在这么个紧张的时刻,耿同学的脑中突然就闪过了陈佩斯跟朱时茂的那个主角与配角的小品,“队长别开枪”,她顿时就忍不住嘴角上掀,乐了。
她yi乐不要紧,围观的人忍不住面面相觑了,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形。
“大哥,麻烦小心我的脸,我跟你不yi样,我是靠脸吃饭的,这要毁了容你就算抓住我也什么都捞不到的。”耿同学自认出于非常正直的心理跟挟持自己的人予良心的建议。
许多人都抽了。
即使是耿同学身边的那些人也忍不住抽了,虽然早知主子常抽,但在这种时候还能如此的抽他们只能甘拜下风。
不怕吗
其实耿绿琴怕死了,这可是真刀实枪半点水分不掺的啊,可是怕也没用啊,她更怕有人太紧张她倒霉,所以下意识地话就从嘴里吐噜出来了,这完全是纯天然的本能反应,这足以证明耿同学其实本质就是抽的。
“让开。”
这话是对着突然呼啦啦宛如雨后春笋般从四周冒出来的官兵说的。
警察永远是事情结束的时候才出现的这是警匪片的惯例
事实证明这是古今通用的,耿同学忍不住四十五度明媚忧伤地仰望天空,蓝天白云真和谐啊。
他母亲的,既然有埋伏,早干什么了非得等她被人揪住做了人质早出来,这不添堵吗
然后耿同学脑中灵光yi闪,难道说这帮人始终不肯冒头就是因为挟持她的这位仁兄没露面
娘的,这位大爷的身份想必很有份量,这么yi想,耿同学的心思就忍不住活泛起来,难道这会是某组织的总头目
突然地,耿绿琴想到了那句“为人不识陈近南,就称英雄也枉然”,这位会是现实里的洪门老大吗
趁乱起事貌似是千古不变的定律,如今边城乱,所以乱的地方鱼龙混杂。
图蒙海跟古尔泰双双不约而同伸出手里的刀剑挡路。
“退下。”耿绿琴第yi时间出声。
“主子”
“你们当这是玩具刀呢,真家伙,非得看主子我的脖子被人放点血才行吗别这么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看到棺材那后悔也晚了。”
图蒙海跟古尔泰悻悻地退开,眼睛紧盯着那个挟持自家主子的青衣人。
路是让开了,可谁也不敢放人走,上面是下了死命令的,要拿下天地会的总舵主,还得保证耿钦差的安全,yi根毫毛都不让少的。
不过,许多人心里默:这情形毫毛肯定是少了的,人就在他们眼跟前被挟持了,不是他们反应慢,而是那人动作实在太快。
所谓高手
“全部退下。”耿绿琴很光火地命令,开玩笑,现在是她被挟持呀,而且这些人摆明了是要拿她交换某些人质或者条件,不让他带自己走是不现实的,逼急了就yi拍两散了。她那把老康yi帮人耗倒的伟大理想还未实现,绝对不甘心就此退场。
领头的几个人彼此看看,谁也不敢作主,谁都知道这位主子来头大,那是在皇上跟前挂了号的,真要在他们眼皮底下出了事,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可,不放行,说不得马上就出事。
所以,他们纠结啊。
“让他带我走,在他们的目的没达成之前,我不会有事。”耿绿琴相当的镇定。
“主子,那他们要是达成目的怎么办”春喜已经满脸是泪,惊惶失措。
“这就不是你要担心的事了,跟他们回去。”耿绿琴给古尔泰失了眼色。
古尔泰默默接受,退至春喜身边。
“主子”春喜哭喊。
图蒙海突然单膝跪地挡住去路。
青衣人手中的剑贴近耿绿琴的颈侧,马上有血丝涌现。
耿绿琴倒抽yi口冷气,口中却力持镇定地道:“你最好让他跟着,否则他yi定会当下死在我眼前,他要这么做我就yi定不会活着让你带走我,我要死了你就竹篮打水yi场空。相信我,”她顿了下,语气加重,语调也轻松了起来,“那个后果你yi定不想看到。”反正说大话死不了人,她就往悬里说,吓死谁算谁。
当然,耿同学是不知道她这句对在场众人的震骇,所有人惊疑的目光都落到了她跟图蒙海的身上。
他死,她也不独活
其实,耿绿琴也不想这样说,可她知道图蒙海领的差事是确保她的平安,她要出了事,这小图铁定是没活路的,而他有时候那是yi根筋到底的,死忠加愚忠,她说的那种情形还真他母亲的可能性很大。
而且,她这么说也是有私心的,如果小图能跟过去,她也会觉得安全比较有保障。
“不可能,他是高手。”青衣人直接拒绝。
“小图,发誓,”耿绿琴毫不犹豫地说,“在他们不伤害我的情况下你绝不会出手,否则天打雷劈,死无全尸。”小图领的旨原也是保证她的安全,她没事小图就不会有事,这是必然的,只要她没事,无论她做什么,就算被人挟持圈禁那也没关系。
图蒙海眼睛都不带眨地照做。
“来人,把他绑上。”
对于耿同学的这个命令,下面的人倒是执行地很干脆,马上就拿来了结实的绳子将图蒙海五花大绑,捆结实了。
然后,被绑得跟棕子差不多的图蒙海也被人拿剑指在脖子上挟持走了
第 122 章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屋子里点上了油灯,明明灭灭的,不是十分亮堂。
被人拿牛皮筋捆住手脚的图蒙海歪在墙角,心情十分平静。
他之所以这么平静,是因为点着油灯的桌边趴坐着他的主子。
对于耿绿琴这样yi个人质,天地会的人还是十分客气的,没有对她五花大绑啥的,主要耿同学总的来说还是相当配合的,只除了要求把她跟图蒙海关yi块。
耿绿琴从头上拔下yi枝簪子,对着灯芯挑拨了几下,很有几分恹恹的感觉。
因为她无聊
没错,耿同学现在感觉很无聊,那帮人把他们扔进这屋里后就没再进来,但外面倒是派了人把守,有点过分的是连口吃的也没给送,丫的虐待人质。
图蒙海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主子已经被简单处理包扎好的伤口上,眼中闪过自责,如果他当时能反应再快yi点,主子就不会落到他们手中的。
“图蒙海,你饿不饿”耿绿琴闷闷地问。
“奴才不饿。”
“可我饿了。”耿同学郁闷地继续挑拨灯芯,在她锲而不舍地折腾下,油灯最后挣扎了几下终于光荣,月光从窗外射进屋内,有些清冷。
图蒙海没有接话,依他看主子只是有些无聊。
耿绿琴突然直起身子,用力在桌子上拍了yi下,大声嚷道:“皇帝还不差饿兵呢,饿死了我你们拿什么去换人给我送碗饭来。”
图蒙海在月光的映照下很清楚地看到主子嚷完之后yi脸痛苦地捂着她刚刚拍桌子的手,突然就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其实耿绿琴也就是无聊不愤随便喊喊,她可不以为人家会真按她的要求做。所以等到yi个面无表情的青衣人端着饭菜送进来时,耿同学不可避免的惊异了yi下。
不过,看到托盘里的食物,耿同学就淡定了。
残羹冷饭,配上现在清冷的月光,颇有几分凄凉的意境。
那人放下食物便冷冷地转身离开了。小说龙.shubayi2.cyi
耿绿琴摩梭着自己的下巴对着饭菜看了yi会儿,尔后无声地笑了起来,连托盘yi道端起,走到粽子yi样的中南海保镖跟前盘腿坐下,将饭菜放到两人中间。
“主子”图蒙海惊疑不定。
耿同学很淡定很无所谓地道:“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yi顿不吃饿得慌。饭,还是要吃的,就算是冷饭。”
图蒙海忍不住朝托盘里的饭菜看了yi眼,这样的饭食主子怎么吃得下去。
然后很快中南海保镖同学就不得不感慨了,那饭菜他主子非但吃得下去,主子还吃得相当欢快,就仿佛眼前放得是令人食指大动的美酒佳肴yi般。
耿同学当然不是那么无良的人就只顾自己吃而让中南海保镖干看着,她间或也会掰几块馒头喂过去。
图蒙海起先十分惶恐说什么都不肯张嘴,但是最后终究屈服在主子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逼视下,他想能在那样直勾勾的毫不妥协的目光下坚持立场的人yi定很少很少,至少他不行。
“小图啊,你看现在的气氛多有意境啊,简直就是冷月纱窗凄凉满分,这样的情形那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啊,赶紧感受yi下吧。”
图蒙海抽了。
他有时候会想,为什么他的这位主子想法总是跟正常人不yi样
其实,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中南海保镖yi个,他不是yi个人
“主子,您都不觉得委屈不觉得害怕吗”抽完了的中南海保镖不淡定了,忍不住就问出口了,虽然问了他就后悔了。
果然,他家主子以yi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兴奋声音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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