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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秦时明月 原著前七部|作者:jimodaogao|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4 03:16:57|下载:秦时明月 原著前七部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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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姬伸手轻轻捂住荆轲的嘴唇,不准他再说下去。微微欠身,对着荆轲笑了笑,她的笑容如春花般灿烂,令人目眩。

  荆轲不禁看得痴了,忍不住俯下头。丽姬则微启朱唇迎了上来,荆轲此时心潮澎湃,不由自主地轻吻那红艳如花瓣的樱唇c光洁秀丽的额头c娇俏挺直的鼻梁

  几年来的朝夕相处,荆轲并非木石之人,也能感觉得到丽姬的轻易,甚至感觉得到自己体内的。有时候,他没日没夜地练剑,拼命练功折磨自己的身躯,只是为了压抑消解那不敢去面对的。

  此刻,他们终于坦然面对彼此心中激烈的情感了,荆轲却仍是只敢轻轻地吻着丽姬的脸庞,不敢再多有造次。

  她的身体像是被千百道枷锁紧缚般僵硬着。

  在丽姬心中,复仇之念从来都比不上与荆轲的终身厮守来得重要。她早已心许荆轲,此时此刻的情境,她只曾在午夜c梦中幻想过,未料在这幽静的山洞中竟能不期然地到来。

  她的心头犹如小鹿乱蹦,意念却很坚定。在荆轲温柔的触吻中,她轻轻卸下了间隔在她与荆轲之间的衣衫,挺身紧紧搂住了荆轲。

  荆轲心头yi震,身子微微颤抖,同时感受到丽姬温软的双峰贴在自己胸膛上的美妙的触感,他的意志告诉自己务必抽身离去,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抱着丽姬倒卧在草垫上。

  生平第yi次,他发现自己不仅仅是公孙羽的弟子c丽姬的师兄,同时也是yi个男人。

  yi个有情有欲的男人。

  他发觉自己对丽姬的渴望竟丝毫不逊于复仇的决心。

  他茫然了,在下意识地对丽姬温柔身躯的摸索中,他屈服了。

  丽姬被强烈的幸福感包围着,犹如置身梦中,但她并不犹疑,因为这梦是她编织已久的,也是她熟稔期盼的,多少次她在梦中期待这yi天的到来。是的,她要将自己珍藏了十八年c少女最宝贵的yi切献给面前这个与她同甘共苦c生死与共的男人。

  就是在刚才那yi刻,对未知的恐惧,使她抛开了少女的矜持和羞涩,主动向荆轲示意,她是多么愿意和他结为yi体,做他的妻子。

  而荆轲的反应则证实了他对自己的爱意。潜心盼望的巨大幸福骤然降临,yi时间令她陶醉,也微微令她不知所措。她把yi切交给了荆轲

  迷茫中,丽姬感觉到了yi丝痛楚,那yi种撕裂般的痛楚,令她情不自禁地发出yi声短促低沉的惊呼。

  “啊”

  荆轲十分爱怜地将丽姬拥入怀中,丽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外形粗犷的师兄内心竟是如此深情而细腻。她依偎在荆轲温暖的怀里,为自己终于成为荆轲的女人,幸福得泪流满面。

  荆轲看着丽姬,发现丽姬原该是陌生的竟是如此地熟悉。这些年来以礼相待c甚至不敢多看yi眼的丽姬,其实早已在自己的心中将其描绘了千万遍,烙下深深的印象。

  丽姬静静凝望着荆轲,在背对着自己多年之后他终于勇敢地与她相视以对了。她的心中激动莫名。

  原来爱情并不会因为刻意的忽视而被遗忘c消解,反倒更为浓烈c刻骨。

  天,渐渐亮了。东方发白,霞光满天。

  山间小路上,荆轲和丽姬两手相握,相视而笑。不同的是,荆轲的笑容中,多的是爱怜;而丽姬的笑容中,更多的则是羞涩。

  虽然,逃亡的路途是艰辛和痛苦的,但对荆轲和丽姬而言,却充满了欢乐和情意。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无论面对什么,只要两个人能在yi起,到处都是天堂。

  第五章 惊天十八剑

  在两人的相守相偎下,人烟稀少的偏僻山林宛若他们意外寻获的世外桃源,逃亡的日子不觉过得飞快。

  连日以来yi径相安无事的厮守,意外地让荆轲觉知两人久置于此实非长远之计,于是两人收拾停当,离开了暂居的山洞。为避开齐兵追捕,丽姬将自己扮作男子,两人专挑小道彻夜赶路,接连走了七八日,终于来到yi个小镇,见有个小茶铺。荆轲仔细留意四下后,方才带着丽姬走进茶铺,稍做休息。

  两人疲惫地坐下,要了yi壶茶,几个烧饼。这段昼夜不歇逃亡赶路的日子,yi路上的提心吊胆及餐风露宿,让荆轲也觉得委实有些累了,丽姬更是憔悴不堪。他倒了yi碗茶递给丽姬,看着她喝下,又递过yi个烧饼,但丽姬此时只觉胸闷难受,食不下咽。看着丽姬难受的模样,荆轲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不忍。他只恨自己无能,无法让她过上安稳的日子,反而要她这么跟着自己奔波受苦。

  便在此时,茶铺外突然来了yi驾马车,虽然不甚华丽,但装饰素雅。从车上下来三个人,走进茶铺。

  为首yi人年约四旬,相貌清癯,三绺长须,儒生装扮。进了茶铺,他拣了yi处干净的地方坐下,要了yi壶茶。他身后的两人生得孔武有力,看穿着显然是他的随从,那两人端着茶碗就大喇喇地坐在yi旁的地上喝起来。

  那中年人好像并不安心喝茶,只是四处观望。yi见到荆轲c丽姬,仿佛引起了他的兴趣,目光停留良久不去。

  荆轲隐隐感到背后有yi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当下反射性地警觉起来,低头对丽姬轻声讲了几句,就准备结账走人。临离去,荆轲回头看了那中年男子yi眼,却发现中年男子对自己微微点头yi笑。他佯装没看见,拉起丽姬就出了茶铺,yi路往东北方走去。

  两人疾行了没多久,突然听到身后传来yi阵车轮马嘶声。荆轲飞身上树,向远处观望,只见yi辆马车迎面疾驶而来。

  那马车来得飞快,眨眼就停在两人跟前。只见方才茶铺里的中年男子笑着从车上下来,径自问道:“阁下可是荆轲先生”荆轲防备地盯着中年男子,反手护住身后的丽姬。那中年男子哈哈yi笑:“在下田光,乃燕国人氏。方才我在茶铺中见到先生的头发上染有血迹,行色匆忙,身旁还有yi位后生,生得很是俊俏,便猜到先生的身份,冒昧跟随至此,请不必惊慌。早就耳闻令师公孙先生大名,只是yi直无缘拜会,今日偶遇公孙先生得意门生,实为有幸。”

  荆轲不语,用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田光,见此人气宇轩昂,态度从容,谈吐诚恳,目中的警戒之色方才渐渐褪去。交谈片刻,两人竟不约而同感到yi见如故,于是荆轲将他们在齐国的遭遇告诉了田光。田光以为此地已是齐燕边境,齐兵不会轻易越境追捕,要他们不必过于担忧。

  田光又道:“如今荆兄弟何去何从,作何打算”荆轲回头看了丽姬yi眼,沉默不语。田光看出其难色,便道:“在下正要返回燕国,荆兄弟如此不凡,田某有心结交,如蒙不弃,邀二位与在下同行,去寒舍小住。”荆轲忙道:“萍水相逢,岂敢相扰”田光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你我yi见如故,荆兄弟不必客气”

  荆轲回头去看丽姬,丽姬只轻声道:“我跟着你便好。”荆轲点头,与田光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田光不仅是个儒者,更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与荆轲yi见之下,意气相投,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当下,便慷慨购置庐宅供二人居住,使他们在燕国安顿下来。

  这段日子荆轲并未忘记加紧钻研剑术,更经常出门四处找寻燕国出名的剑客切磋剑艺。丽姬虽然yi句话也没说,荆轲也觉自己每每yi走就是好些日子,丽姬yi人独处想必会闷得发慌。

  yi日,荆轲在比剑归来的路上,无意间见到了yi只很是娇小可爱的白兔,便顺手捉来揣在怀中带回家去,想给丽姬yi个惊喜。

  当那只小白兔在荆轲的怀中探出长长的耳朵时,丽姬立刻高兴得惊呼起来,欣喜若狂的样子宛若稚童。荆轲最喜见她快乐的笑容。两人于是满怀着期待,笨拙地为小兔子搭起了木屋。

  春光明媚,院里开满了桃花,经风儿yi吹,洒下无数粉红色的花瓣,轻舞飞扬,烂漫无际。

  丽姬仰头望着漫天花雨,不觉神迷心醉了。荆轲将丽姬轻轻抱起,yi跃而上半空,衣袂翩然,旋转着缓缓落下。丽姬yi声惊呼,很快转为“咯咯”的笑声。落英缤纷中,两人宛若神仙眷侣,相互凝视的目光中尽是柔情yi直舞到丽姬娇声轻喊头晕了,荆轲才肯停下。他们恣意躺倒在铺满花瓣的地上,幸福的面容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之下。如此无忧的畅意生活,是两人此生最大的幸福。

  四个月很快地飞逝了,荆轲几乎与燕国所有的剑术高手都比过剑,只剩下旅居燕国的韩国第yi剑术高手韩流。韩流是yi个能用长剑将天空中的飞燕斩成十八段的人,他的绰号叫做“燕翔剑”。

  荆轲心动了,这样的高手岂非此生难逢

  夜深了,月色如银。

  丽姬坐在灯前,yi针yi线地缝补着手中的布袍。荆轲则坐在她面前,痴痴地看着她补袍,眼中流露出无限的爱怜。静谧中,两人心潮澎湃。

  明日,荆轲就要赶赴远方,去和那声名远播的“燕翔剑”比剑。比剑,自然会有危险,尤其是面对韩流这样的剑术高手,自然更加令人担心。但丽姬知道,抱着遇强则强c精益求精的信念,荆轲非去不可。

  丽姬满怀着不安与难舍,彻夜无语,只是默默地为自己心爱的人准备行囊。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荆轲的心思。要想成为剑术大师,必须博采众家之长,参悟剑道至理,才能百尺竿头更进yi步。

  唯有如此,才能够击败“风林火山”四大高手,为自己的祖父报仇雪恨。

  或许是感觉到荆轲那痴痴的目光,或许是害怕泄漏自己不舍的心情,丽姬轻咬樱唇,白玉般的面颊上飞起yi抹嫣红,在灯光的映射下,更是美艳异常。

  “啊”丽姬发出yi声轻呼。

  纤巧的手指上,迸出yi点红艳的血珠。原来她在心猿意马之下,失手扎破了手指。

  荆轲闻声而起,抓起丽姬的手指,轻轻地含在口中,柔声问道:“疼吗”丽姬俏脸更红,羞涩地摇摇头。

  沉默片刻,丽姬终于说出了她最想说的那句话:“早点回来,好吗”

  荆轲笑了,他没有回答,只是将丽姬紧紧搂在怀中。

  这yi宿,他们相拥而眠,窗外雨声淅沥不停,窗内两心默默相依。

  翌晨,荆轲告别新婚的娇妻,奔赴远方。

  荆轲见到了韩流,两人以剑相交,从相向到相知。

  最终,“燕翔剑”虽略胜半招,但他对荆轲在剑道上的领悟力以及荆轲的韧劲c勇气敬佩有加。他认为,假以时日,荆轲必定会成为yi个剑术大师。他挽留了荆轲几日,两人切磋剑道。数日后,荆轲才踏上归程。此时,他离家已经整整半个月了,他的丽姬还在家中翘首以待,他不愿她为他担忧,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快马加鞭,归心似箭,荆轲终于回家了。

  远远地,荆轲已望见自己的庐宅大门敞开。yi种不祥的预感直窜脑门

  “丽姬”荆轲如风般迅疾冲进大门,“丽姬”

  无人应答。院内桃花依旧,人面已逝。

  荆轲像是疯了yi般冲进屋中,嘶声大喊:“丽姬丽姬丽姬”

  空屋无人

  他yi低头,却看见那只小白兔兀自在啃食着桃树下的青草,两人为白兔搭建的小木屋,却已倾覆。

  有人来过

  有人带走了丽姬

  仓皇间,荆轲瞥见敞开的大门外有人影闪过,他如电般窜出门外,yi把揪住那人将他拽入院中,荆轲额上青筋暴起,目光如电,厉声问道:“丽姬呢有谁来过丽姬呢”

  那人是荆轲的近邻,被yi把拽进来,惊魂未定,yi见是荆轲,霎时万分激动,颤声道:“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丽姬姑娘,丽姬姑娘她三天前被yi伙来历不明的人掳走了”

  荆轲狂叫道:“什么人把她带走了”

  那邻人吓得满头大汗,结结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道他们各个都都凶神恶煞的模样”

  荆轲的眼睛红了,直射出如野狼般噬人的光芒。他松开那人,快步冲出了大门,yi声

  撕心裂肺的呼唤惊天而起:“丽姬”

  yi个身形高挑的青衣男子,低垂着头走在小路上,步伐沉重缓慢。看不清他的面貌,更见不到他此刻的神情。

  行经岔路,yi列车队疾驶而来,几乎就要撞上他了。

  “找死啊你走路不长眼睛”马夫厉声喝道。青衣男子仍默默赶路,头也不抬。

  “啊救救我求你们放了我”突然,马车内传来yi名女子的哭喊,引起了青衣男子的注意。他终于抬起头来,目光如炬,隐隐透着几许忧郁的气息,但丝毫掩盖不了天生的刚毅正直,不怒自威。

  “车内有人,有不属于你们的人”青衣男子冷冷望着马车,沉声道。

  “想管闲事,你够格吗”yi个卫兵装扮的人,跃下马车,挥舞着长戟,厉声喝道。

  “我今天管定了”青衣男子露出yi个谜样的微笑,纵身跃上马车,伸手去掀车厢的帘幔。那带头的卫兵见青衣男子如此放肆,既惊又怒,手中长戟朝青衣男子刺去。青衣男子不慌不忙,只听得yi声锐响,长剑出鞘,他反手yi横,挡开了背后的冷枪。

  “他妈的哪里蹦出这天杀的家伙上”那伙人约十来个,都是齐王派出追捕丽姬的兵卒,由齐国追至燕国。眼见大事将成,半路竟又杀出个不速之客,yi时惊怒交加,也顾不得手中的猎物,举剑大声喝道,俱攻向青衣男子。不过三两招,青衣男子就摆脱了纠缠,他转身yi把掀起帘幔,车内被困之人正是丽姬。只见她满脸泪痕,yi副惊魂未定c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韩申好生心动:“姑娘没事吧”

  “你是韩大哥”丽姬愣了yi下,脱口而出。

  “你”青衣男子满面疑惑。

  “我是丽姬啊”丽姬双目之中燃起希望,就像是yi个溺水之人,忽然抓到了yi块浮木yi般。

  “丽姬”原来这青衣男子c丽姬口中的韩大哥,正是当年随公孙羽决战濮阳的韩申。

  此刻,yi个齐兵从后偷袭,yi剑刺向韩申后心,“小心”随着丽姬yi声惊呼,韩申回过头,见yi剑迎面而来,不由大怒,闪身避过,yi脚踹翻了那齐兵。此时,远方传来yi阵马车呼喊声,来势汹汹。韩申知道情况不妙,来不及细思便对丽姬道:“先跟我走,快”他甩了余下的齐兵,拉着丽姬往前奔去

  荆轲昼夜不歇,马不停蹄地追了三天,却始终见不到yi点掳走丽姬的车队留下的痕迹。

  他曾经痴心妄想追上那yi伙天杀的贼徒,或者是找到yi丝有关丽姬下落的线索,可是,那yi伙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丽姬仿佛凭空消失了

  荆轲当然无法料到,他所面对的敌人乃是yi个魔王及他的无数只魔爪。yi个凡人,凭己之力,以为逃出魔王的势力范围也就等于逃脱了魔掌;可是齐王却并不这么想,即使人已离开了齐国国境,秦王的命令却叫他苟且不得,魔王的势力理当是无边无际的。他派出数百名高手秘密潜入燕国,四处查访,终于找到了丽姬的下落。为防事情有变,齐王有令,yi旦擒获丽姬,立即快马送往秦国。

  接连三天不眠不休的追逐,荆轲望着前方天边的夕阳,眼中yi片迷茫,他由马背上滚落,扑倒在地上。

  “丽姬”

  夕阳艳红如丽姬的血泪,荆轲满面尘土,望着夕阳痛哭失声,泪珠滚落入尘。

  远在千里之外的丽姬仿佛听见了荆轲的呼唤,娇躯yi颤,yi双灵透的明眸霎时间泪花闪动。

  那里有她亲手布置的小屋,有她每日喂养的小白兔,当然还有他荆轲那个令她全心热恋,甘愿为他付出yi切的男人。

  推算时日,他早该回来了。如果他回来,发现自己失踪,又会是怎样的心痛啊

  想到这里,丽姬觉得自己的心仿佛碎了。

  “你还好吗”韩申见丽姬脸色发白,不住地喘息,停下脚步关切地问道。

  自从濮阳yi别,原以为此生再无相见之期。此番韩申路见不平,竟意外解救了失散多年的故人,这不仅使丽姬惊喜莫名,韩申更是大感惊讶。几年不见,他已不能yi眼认出丽姬了。并非是因为他已将丽姬的容貌遗忘,而是丽姬的容貌已改变太多,蜕变得如此完美,让他惊艳,良久不能直视。韩申从丽姬口中得知她和荆轲两人多年来的坎坷遭遇;yi路上的险境,也让韩申明白眼下情况的危急。

  “我没事,继续赶路吧。”丽姬强忍着不适轻声道。

  韩申犹豫了yi会儿,虽见丽姬神色憔悴,但此时怎能停下脚步,只有继续前行,丽姬紧紧跟在他身后。未料,没走几步路,韩申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停止不前,连忙回头yi探,发现丽姬正俯身作呕欲吐,模样十分痛苦难受。

  “怎么了”韩申急忙扶住丽姬摇晃欲坠的身子。只见她冷汗直沁出额际,脸色惨白如雪,不见yi丝血色。

  “我没事只是胸口有点闷透不过气”丽姬眉头紧蹙,仍旧逞强道。韩申不由心生怜爱,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希望能让她好受些。

  “休息yi下吧,别太勉强自己了。”韩申扶着丽姬到yi旁树下的大石上坐下。

  他知道丽姬十分挂念荆轲,轻声安抚道:“我yi定会将你安全送回家,别担心,好吗”

  “嗯。”丽姬虽然很感激韩申,却没有多说什么。也许是因为身体不适,也许是因为明白归途的坎坷。

  忽然间,策马奔腾的声响由远方传来,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迎面而来。

  震耳欲聋,触目惊心。

  来不及了,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韩申心念电转,将丽姬藏于树后,旋即昂然挺身立在大路中央,正面迎敌。

  如果yi定要活下来,又怎会没有活路呢

  韩申引开了追兵,丽姬顺利逃脱。夜半,浑身是血的韩申归来,丽姬知道,自己又逃过了yi劫。

  荆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猛然坐起,屋子里空荡荡,除了他自己,yi个人都没有。

  丽姬呢丽姬,你在哪里荆轲忽然想起,自己不是在追踪丽姬的身影吗怎么会在家里那丽姬呢荆轲立刻下床,屋里屋外地寻找,但丽姬的影子似乎只是yi径在他的面前游走,自己无论如何也触不到她的身体。

  “没有了丽姬,生命中还剩下什么还剩下什么”荆轲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青铜剑,将院子中的花草砍得七零八落。邻人见荆轲发疯似的行为,不知该如何劝慰,只是目瞪口呆地在旁观望。

  荆轲突然箭yi般地冲了出来,四处寻觅。现在他的心中,全是丽姬的影子,丽姬含泪哭泣c向他求救的影子,“师兄,救救我”凄厉的喊声回响在天地间,激荡在荆轲的脑海中。

  荆轲朝着丽姬奔去,那是他的丽姬在呼唤他,但是,丽姬,你又在哪里我的丽姬

  荆轲终于摔倒在地上,他筋疲力尽。但是,丽姬在他面前苦苦呼唤着他,教他如何能够停止这无谓的追寻

  当荆轲倒下闭上眼睛的那yi刻,仍在心中嘶喊:“丽姬”

  “丽姬,别哭了好吗”韩申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抚眼前这个娇柔的女孩。毕竟,他是个粗枝大叶的男子。

  “韩大哥,丽姬不是爱哭的人,只是突然想起了爷爷c师兄,还有你,从前大家yi块生活的日子,现在”丽姬忍不住又垂下了头,泪落如雨。

  片刻,丽姬像是想起什么事,忽然拭了泪,抬起头来对着韩申,满脸愧疚道:“真对不住,我只顾着自己难过,都忘了你身上的伤口,让我帮你看看好吗”韩申这才想起自己浑身是伤。

  丽姬低着头细心地为韩申检查手臂上的伤口,看着伤口上凝固的血渍,yi种冰冷凄惨的感触掠过心头,她禁不住难过起来:“真对不住,是丽姬不好,是丽姬连累了韩大哥。”说着,她的眸中又泪光闪烁。

  “没有的事,别哭了,韩大哥还等着你帮我包扎呢。”韩申带着温柔的微笑,轻声安抚道。

  丽姬点点头,轻轻地撕下自己的yi片衣袖,yi时也没注意到自己手臂上嫩白的肌肤就这么裸露在月色之下,袒露在韩申眼前。韩申不经意地瞟了yi眼,旋即移开了目光,他告诉自己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

  连日的单独相处,又是这样危急的生死关头,令韩申对丽姬的情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掩饰得很好,没让丽姬察觉出多余的情感,甚至不敢教自己明白,yi径恪守身为大哥该有的言行。看着丽姬仔细为自己包扎伤口的模样,他的心中涌动起yi股莫名的暖流,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关心,尤其是像丽姬这般可人的女孩对自己的关心。这yi刻,韩申情不自禁地希望时间就这么静止不动

  “韩大哥,伤口还疼吗”突然丽姬抬起头来,四目交接,韩申像是被人发现了心底的秘密,yi时间大窘,连忙移开眼,故作镇定道:“yi点都不疼了,真谢谢你。”丽姬这才松了口气,绽放出难得的笑容。那笑容像有魔力,温暖了韩申的心房,舒解了他紧绷的情绪,更使他卸下了情感的防备。

  “没事了,丽姬,放心好了,你很快就可以回道荆轲身边的。”韩申忍不住轻抚丽姬单薄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为了公孙将军,为了荆轲,也为了连他自己都说不出的理由,韩申决定誓死保护丽姬。接连几天,齐兵仍旧yi路不断地追赶,而且人数不减反增。刚才惊险万分地奋力yi战,方逃过了yi劫,逃离前,韩申似乎隐隐见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濮阳血战中与公孙先生厮杀的那两个人,难道是自己yi时眼花了

  此刻,四面环敌,草木皆兵,被困在山林间的两人,是yi步也动弹不得。所幸,这座山林地势极为复杂深广,两人yi路脚步不停,深入到了林木最茂密的yi处,隐身在此,应该是不易被发现了

  夜已深,雾正浓。

  当韩申与丽姬两人紧紧倚着yi棵大树昏昏睡去之际,yi阵呛鼻浓烟窜入了山林里

  “不好”韩申倏地惊醒,随即使劲摇晃着似已昏睡的丽姬:“丽姬,快醒醒”

  抱着丽姬奔了yi段好长的路,韩申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身子也摇摇欲坠,但他不能倒下前方有人,两条黑影直耸在韩申眼前

  “这小子真是有种,血都快流干了还这样拼命”

  “别管他了,先把这女的带回咸阳去要紧,大王有令,不得延误”韩申在最后yi丝神智尚存之际,依稀听见yi个黑影说道,隐约伴着鲜血从背后的伤口中汩汩流出的声音。

  丽姬快醒醒快跑啊

  咸阳紧紧记住这两个字后,韩申眼前顿时yi片黑暗,终于倒了下去。

  半个月后,秦国。

  外表巍峨壮丽的咸阳宫,偏殿之中的气氛,却是如此阴森威严。

  帷幕之后,yi个人高高在上俯视着丽姬。他的身形并不高大,但其欲霸天下的威势却充斥着整个殿堂。

  丽姬单薄的身躯在雄伟的殿堂上显得如此渺小,周围的空气森冷入骨,丽姬低垂着头,面无表情。

  yi睁开眼,她不见任何熟悉的身影。

  所有的希望都已破灭,她已没有了心,也失去了感觉。

  秦王的目光冷若刀锋,直盯着丽姬,良久,才开口道:“寡人已经找你很久了,丽姬。抬起头来”

  丽姬木然地抬起头,美艳绝伦的脸庞冷若冰霜,目光直直迎上大殿正中座椅上射下的目光。

  四目相交

  yi束目光是如此漠然。

  yi束目光是如此冷峻。

  但同样如此摄人心魄。

  两人的心中同时yi震。

  秦王道:“到寡人面前来,让寡人好好看着你”

  这让立于偏殿中的所有近侍,无不变色。他人从未得到过的恩宠与信任,竟被这个女子在与秦王第yi次见面之时获得。难道她便是上天派来征服秦王那颗高傲之心的人

  丽姬闻言,袅娜上前,挺身立于秦王面前。她的目光如水,却非如水般温柔,而是如水般寒冷。yi双乌黑闪亮的明眸,死死盯住秦王,毫无胆怯之意。从未有这样的目光出现在秦王面前,这是第yi次,也是秦王能够容忍,甚至暗自赞叹的唯yiyi次。

  此刻,仿佛有笑意,隐藏在秦王目光背后。秦王坐直身体,高声道:“来人,带下去验明正身”

  四名侍女快步上前,立于丽姬左右。丽姬面不改色,没有任何挣扎,转身走出大殿。殿外和煦的阳光,映射出她美艳无双的面容,轻轻舔舐着她脸上悄然滑落的泪珠。那是泪也是血

  秦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仿佛若有所失。这是十分奇异难解的感觉。

  这女子,已不觉占据了秦王铁石心肠之中的yi方角落。

  秦王已暗下决心,定要将她征服。

  那是yi个王的本性,更是yi个男人的本能。

  “什么”秦王怒吼yi声,大掌yi拍之下,将案几之上的对象震起老高。阶下前来报告的宫女,跪拜着的身躯已微微颤抖。

  秦王猛然起身,向安置丽姬的寝宫大步走去。就连他走路时衣袍带起的风,都令人嗅到愤怒的气息。

  御医与yi干人等,早已跪拜恭候秦王的到来。秦王瞟了yi眼床上的丽姬,向御医低声道:“这可是真的”秦王的语调如此平静,却令每个人都已感觉到他那压抑着的怒气,除了丽姬。她的神色恬静安详,仿佛已有母性的光辉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御医不敢怠慢,战战兢兢地答道:“大王明鉴,臣已验明,丽姬确有两个月的身孕。”秦王再次看向丽姬,她唇边竟噙着yi抹微笑,这笑容令秦王心中yi窘。“将孩子拿掉”这句话掷地有声,令丽姬猛醒。秦王的目光残忍地直逼丽姬,仿佛丽姬此刻的慌乱令他十分快意。只有他自己知道,丽姬的痛也深深植入自己的心里。

  丽姬仿佛不能相信自己方才所听到的yi般,缓缓摇着头,泪水登时迸涌而出,口中如自言自语yi般,低低叫道:“不,不”但只是瞬间,她便清醒过来,翻身下床,扑倒在秦王脚边,双手紧紧拉住秦王的衣裾,悲声道:“不,大王,我求您只要您放过这孩子,即使用丽姬的生命来交换也在所不惜”

  秦王低下身,用手轻轻拭去丽姬面颊上滚落的泪珠。他的手心感觉到泪水的温度,刹那间,他的心仿佛在这温度中融化。然而,他的真心,永远躲藏在王者假面的背后,令人无从窥探。

  秦王微笑道:“交换这法子不错。”他的笑在丽姬看来邪恶而残酷。秦王压低声音道:“那么,拿你的身体和你的心来交换,如何”

  丽姬透过泪雾,望住秦王,yi种巨大的恐惧袭来,她知道自己已经注定,与眼前的男人纠缠yi生,无法逃离。她咬紧下唇,重重点了点头,yi串泪珠滑落而下。

  秦王仿佛已不耐烦,道:“不许再让寡人看到你的泪”随后,他转身欲离去。行至门口,秦王突然停住脚步,向众人问道:“你们说这孩子姓何为好啊”御医及yi干近侍皆道:“自然跟随大王姓氏”秦王道:“如有谁透露半点风声,下场不必我说了吧”众下人均诺诺称是。秦王径自拂袖而去。

  好长yi段沉寂的日子里,荆轲像是yi直在昏睡。

  这yi日,意识清醒后,他发觉自己竟然躺在yi块大岩石上,而冰冷的岩石传递给他的,只是冰冷,冰冷到心底。

  他终于清醒了,丽姬已经离他远去了,永远地从他生命中消失了。

  今后,他该怎么办他不知道。现在的他心痛如绞,心乱如麻。

  终于,他拄着剑柄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拖着疲惫的双腿,跌跌撞撞地走下山去。连日来他疯狂地奔跑,不觉间已攀上了这座山的峰顶。可惜,他早忘却了高峰的意义,yi径只徘徊在自己的低落中。

  过了几天,荆轲在此拄剑上山。他登上山峰,站在那块岩石上,向远处眺望。他只盼望丽姬在他的视野中忽然出现,走到他的面前。他朝悬崖边走了几步,看着山下的羊肠小道,蜿蜒曲折,有行人在走,如蚂蚁爬行他突然想到,活在这世间是如此孤单,如此乏味

  挚爱的女人已离他而去,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人间的至情至爱,阻挠了他前进的脚步。他似乎已不再是自己,就要失去了灵魂。

  “荆兄弟,你在此何干”yi个宏亮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荆轲回头,见田光直立风中。只听他慨然说道:

  “yi个男人失去心爱的女人,当然是人生极大的痛苦。但只要这个女人还活着,你就有责任好好活下去。无论天涯海角,都要尽最大的力量将她找回来。”

  荆轲yi愣,田光又道:“yi个习武之人,会把爱与恨化作剑魂,荆兄弟以为如何”

  荆轲神情黯然,沉思起来。田光看了他yi会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径自下山去了。

  荆轲突然抬起了头,举起手中的青铜剑,眼光照到剑锋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从剑的锋芒上,他瞬间看到了希望。

  是的,他要用他手中的剑来为师父报仇,来杀掉那抢走丽姬的恶贼,然跟丽姬重新回到他的怀抱,他生命的意义就是如此

  自这日起,荆轲每天都会上山,道这块大岩石上练剑。晨风的吹拂,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阳光的照耀使他的信心更为高扬;居高临下,教他看得更遥远c更透彻。

  就这样,荆轲yi边思索,yi边练剑。半个月来,他如此坚持着。他坚信自己yi定会成功。

  这日,他练了半晌,略觉疲倦,便坐在大岩石上休息,忽然身旁的杂草丛中出现yi阵异动。荆轲yi眼看过去,突见yi只不知其名的异兽,全身披着鳞片,散发着耀眼炫目的光彩,蜷着兔子yi般大小的身子我在草丛间。荆轲yi惊,只觉这异兽模样实在太过美丽,却不知这异兽的杀伤力如何,他警觉地握紧手中的长剑,但并未轻举妄动。凝神注视了yi会儿,那异兽却无任何动静。

  这时,前方忽然走来了两个猎户模样的中年大汉,只听得他们说:“听说就在这yi带,出现好几次了,都还没人动手,这可是难得yi见的珍物啊,可值钱呢”听到这里,荆轲提剑起身离开岩石,欲继续练剑。

  “啊,可不就在这儿呢”只听其中yi个大汉惊叫,荆轲好奇地回过头。原来刚才在草丛里见到的异兽,便是两人口中的珍物。刚想到这,就已见到二人手持猎刀c麻布袋俯身靠近草丛,荆轲见那异兽仍旧毫无警觉,蜷着身子动也不动,恐怕是凶多吉少,不由觉得可惜。

  只听“啊”的yi声惨叫,荆轲yi晃眼,来不及看清是怎么yi回事,只见其中yi大汉已倒在地上,正要过去yi探究竟时,忽然见到yi团光影闪电般窜向那手持猎刀的大汉,“啊”又是yi声惨烈的惊呼,荆轲急忙奔向前,却见那异兽从大汉喉间倏地弹开,窜进岩石后的洞岤中去了。

  荆轲定神仔细yi瞧,发现地上两人皆已面色发紫,七窍出血,显然是中了剧毒yi命呜呼。实在太让人震撼了,那异兽令人难以置信的杀伤力,yi时间叫荆轲惊魂不定,yi颗心怦怦乱跳,心想:刚才自己离那异兽不过咫尺距离,死亡其实不过瞬间啊

  犹如经历生死yi瞬间,好不容易静下心后,荆轲脑中忽忆起了这么yi种说法yi只老虎如果只是会吼叫,而不会伤人,那么它最好别轻易开口吼叫,遇到敌人时,也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因为至少它的外貌还是只老虎。yi只沉稳的老虎,就足以让人震慑。yi只真正会伤人的老虎,更不需要开口吼叫,也不必急着先发制人,即使它的外貌根本不像只老虎。它只需保留实力,等着“将它视为猎物”的猎物主动攻击它,就能轻易将猎物捉到手。

  那两个大汉就如yi只只懂得发出吼叫的老虎。而那异兽就好比yi只真正有杀伤力的老虎。

  荆轲以为,那异兽对于两个大汉的攻击,其实早已有所警觉。那闻风不动的身形,竟有几分像盖聂与自己比武时的架势。对了那道急扑大汉的电光正像是盖聂锐利的目光想到这里,荆轲心念忽而yi动,鲁勾践在剑谱上的yi句注释在脑中跳了出来:“内实精神,外示安仪。见之似好妇,夺之似惧虎。”

  荆轲浑身yi凛,似有所悟,那yi大段文字飞速流过心头:“夫剑道者,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道有门户,亦有阴阳。开门闭户,阴衰阳兴。凡手战之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见之似好妇,夺之似惧虎。布形候气,与神俱往。杳之若日,偏如腾兔,追形逐影,光若仿佛,呼吸往来,不及法禁,纵横逆顺,直复不闻”

  荆轲头脑便如有yi道电光闪过,心道:“是了见之似好妇,即对敌时看上去像是yi个安静温柔至极的女子,其实以静制动,敌人每yi个微小举动都在你的控制之下。那么攻击时”方才那沉静不动的异兽虽引起了荆轲的好奇,但因他懂得莫要轻举妄动,才避免了致命的危险。

  那迅疾的攻势真是不可抵挡的

  正是因为自己的不动,才叫真正的杀伤力的老虎也望而却步

  荆轲顿时豁然开朗,心怀大畅:“哈哈,夺之似惧虎夺之似惧虎”其实他灵台澄明,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句子便如火花般在思绪中奔腾起来:“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载营魄抱yi,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真可谓yi通百通,荆轲开心得手舞足蹈,放声大笑,笑声在山谷间回荡不息。

  笑音未落,荆轲已从巨岩上yi跃而下,操起青铜剑随兴而舞。yi时间,以前学过的剑法招式统统涌入脑海,回旋c碰撞c碎裂c融合,再从剑底yiyi流出,化成了十八招旷古未有的剑法。

  突然间,荆轲飞身而起,yi跃至三丈开外,手中青铜剑直指苍穹。人在半空,荆轲身形闪转腾挪,忽而剑光点点,极尽变化;忽而双手持剑,闪电劈下。“轰隆”yi声巨响,yi块半人高的顽石中分而裂,碎石满地。

  待收剑落地,看着满地的碎石,荆轲倏地仰天长啸,yi吐胸中的郁气。啸声在空旷的山间回荡,激起他满腹的踌躇。

  荆轲长吁yi口气,长剑斜指天空,傲然道:“名可名,非常名。此剑法便称惊天十八剑”

  弹指间,春去秋来。

  秦国,咸阳宫。

  “师兄,丽姬过得还好,你呢”形单影只,丽姬伫立窗边,月色如水,映照出她姣好的面容,她柳眉微蹙,仿佛心中有着诉不尽的忧伤:“师兄,为了我们的孩子,我已委身于咱们的仇人,你能体谅我吗”

  那yi夜,与此刻的情景是如此相像;那yi夜,同样有着如同今夜的美好月光

  丽姬沐香出浴,倚窗独立。月影婆娑,柔柔笼罩着她的身影。绢绢白纱中,隐约可见她身体玲珑的曲线。

  丽姬望着空中的圆月,心中隐隐牵动对荆轲的yi缕情思。“明月啊,明月,你将清辉遍洒人间,可知师兄此时身在何方请你为我带去对爱人的思念吧”想到此,丽姬轻轻叹了口气。

  秦王步入寝宫,眼前出现的便是这样yi幕。他的心不禁如春风拂波般动荡不安起来,不仅是为丽姬薄纱之中那撩人的,更是为了那yi声叹息。

  自己此时的心竟是如此柔软,秦王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可奈何。他轻轻叹了口气,将丽姬温柔地拥入怀中。

  丽姬感觉到秦王轻柔的呵护与宽厚的胸膛,她在这男子的怀抱中竟然感到安全,这刚刚给予她伤痛的男子丽姬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积蓄的泪水在此时方才滑落,浸湿了秦王的胸口,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