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云雨》
正文 全
江西武功山,在安福、萍乡两县接界处,雄峻挺拔,诸峰环峙;但它山脉,却东起醴泉县南,西迄湖南攸县,横亘三百余里,成为宇内名山之一。
在武林中,武功派也同样算是名门大派之一。武功山以白鹤峰及雷岭为最高,武功派因之也分为道家和俗家两个门户。
道家是在白鹤峰上的白鹤观,那是玄门弟子,江湖上称之为白鹤门;俗家在雷岭,称之为武功门。久而久之,大家叫惯了白鹤门、武功门,就没有人再称他们为武功派了。在武功山脉头上,分宜县南,有一座大行山,南麓有一座丁家庄,老庄主丁南屏,就是武功门的名宿。
膝下有三个儿子,老大丁伯超,已经有四十出头,是南昌武威镖局的总镖头,妻子姚淑凤,是同门师妹,只有一个女儿,取名小凤。老二丁仲谋,三岁而夭。
老三丁季友,今年才十五岁,却生得剑眉朗目,温文俊逸,可惜他是一位傻子,就是丁老爷子教他家传拳剑功夫,也无法学得,但是最得丁老爷子疼爱,一直留在老爷子的身边。
丁季友既然具备了这些条件,当然就没有人谈论他婚嫁。是丁老父子拜托各界许多有女儿的亲朋好友,能把女儿嫁给他为乘龙快婿。打从丁家老三丁季友,十岁那年开始,说媒的人,就一直没有间断过,但丁南屏却始终没认可过,认为丁季友因为年龄还小对儿女婚姻自然就没有那么积极。丁老爷子问他的时候,他不是推说自己志切练功,至少也要武功有了根基再说,就是说自己年纪还小,大丈夫何患无妻?
有时被丁老爷子逼急了,只得红着脸道:「爹,这是孩儿终身大事,这是一生一世的事,你老人家不要勉强孩儿咯。」丁老爷子虽然希望他早日成亲,但看他有此志气,只好含笑点头。就这样一直耽误下来,远近有女儿的人家,背地里都笑丁家老三,看他这般挑剔,将来难不成想去给皇帝老子招亲,当驸马爷?
可是今年年初,丁家庄却传出了喜讯,丁家老三订在三月三日上已良辰要成亲了。这消息很快就传了开来,方圆百里,听到突如其来的消息,莫不感到十分惊奇,不知新娘是那一家的大家闺秀,武林望族?如今由丁老爷子出面的喜帖已经发出来了,只知道女方姓祝,是南昌府八方镖局总镖头「金刀镇八方」谢传忠老英雄的义女。八方镖局乃是八卦门所经营,金刀镇八方谢传忠,和丁老爷子是四十年前的拜把兄弟。
这门亲事,自然轰动遐迩,少说也是江西省的一件大事,但大家只知道新娘是谢老英雄的义女之外,她究是谁家闺女?就没有人知道了。丁家庄的人,更是守口如瓶,不秋透露半点口风。於是新娘的来历,就成了谜,暗地里大家难免互相探询,猜测不已。
三月三日天气清爽,这是一个晴朗的好日子,丁家庄从里到外,到处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喝喜酒来的贺客,差不多三天前都已6续赶来,由丁老爷子的几个师侄担任迎宾,把赶来的贺客,分为年长的和年轻的两种,分别招待到书房和西花厅去。
丁老爷子是武功门名宿,在武林中颇有盛名,因此年长的贺客,都是丁老爷子的旧识,就招待到东首的书房待茶。年事较轻的贺客,则是丁伯超同辈友好居多,他是南昌武威镖局的总镖头。武威镖局可是武功门的事业,总镖头交游广阔,自然会有许多朋友会赶来道贺,就招待到西花厅奉茶。
贺客中当然也有不少是女眷,则由丁伯超妻子姚淑凤接待,在第二进休息。
另外还有一些是丁家庄附近的乡亲故旧,和不请自来的江湖朋友,则由两位师侄分别接待,在大厅两边的东西两厢奉茶。老管家丁福,则是前厅的总提调,一切事儿都由他作主安排,今天可忙得他奔进奔出,不停的用手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这时已是酉戊之交,丁家庄花轿进门,新郎、新娘拜过天地,送入洞房。
这时候喜筵巳开,前后两进,张灯结彩,照耀得如同白昼,喝喜酒的人敬酒的敬酒,闹酒的闹酒,到处杯光交错,乱烘烘的好不热闹。新房设在第二进楼上正屋里,这时妆台前红烛高烧,中间一张铺着红毡的圆桌上,金银箸,放满了一席佳肴,新郎、新娘并肩而坐,这是他俩共同生活开始的第一餐合卺酒。新郎丁季友如愿以偿,自是春风得意,一脸喜色;新娘祝紫云得婿如此,自是满怀甜蜜,但也不胜娇差。
丁家老三丁季友和祝紫云结婚之后,小两口十分恩爱,自是不在话下。结婚那天晚上,虽有四个不速之客光临;但从对方现身说不到两句话,就被一个灰衣老道揽了过去,把他们一个个掷出庄外。
当时也曾引起一番揣测,却因这件事对丁家庄并没有构成什么威胁,事过境迁,大家也就渐渐淡忘。
第一章老爷亲自滛娇媳如有人靠近窗台细听,可听得屋内传出吱吱哑哑和哼哼唧唧的声音。
屋内只一盏床头灯,虽不太明亮,室内的家什却可一目了然。这显然是一间新婚的卧室,墙上贴了一些古代少女的图片,椅上堆靠着几个布娃娃。窗下是一张小书桌,左侧有一张梳妆台,台后有一张单人床,靠床头的一半被梳妆台挡住,只能看到近床尾的一半。床帷低垂,帷帐在幌动。
「喔,不……别这样,不要………」寻声看去,只见床沿上伸出四条腿,在上的那两条粗壮多毛,在下的那两条细腻光滑细腻的那个微弱地挣紮,多毛的那个便莽撞地按压四条腿不断地来回磨蹭。
透过床帷,可看到上面的那个的屁股,正在不停的起伏,上下耸动。
过了好一会儿,上面的那个猛动了几下,便死死地压住不动了,说着:「别动,乖,乖女……爸射进去了……」底下的那个便不动了,却把脚尖绷直了,微微的不住颤抖,带动得整个帷幔也荡起一阵阵的涟漪,不一会儿又软趴趴地弯在床沿边上。
这时床帷打开了,那个粗壮多毛的原来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年汉子,那个细腻光滑的却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蛾眉杏眼,脸上挂满泪痕。二人下身都一丝不挂,上身虽然淩乱,却穿戴齐备。
此时,床上的中年汉子仍然搂着姑娘不放,多毛的大腿插在姑娘的双腿之间缓缓地摩擦着,一只手搂着姑娘的脖子,另一只手伸进姑娘的上衣里摸弄着那温软的胸脯姑娘只无语啜泣,双腿本能地夹住,却又不自然地放开,两手无力地推搡着中年汉子。
「傻媳妇,又不是第一次了,还伤心害臊作啥……今儿你妈晚上回不来,咱们的夜还长着呢……」说到这儿,中年汉子嘬住姑娘的嘴。
姑娘把脸扭到一边,无奈又被丁老爷扳回来,正好被丁老爷的舌头吐了满口。
津液在粘在一起的两个口腔内来回吞吐着,儿媳妇的舌头越挣紮反越合兽父的心意,最后她反倒一动不动如死人一般,任由丁老爷作弄着口舌,咋咋有声。
看到儿媳妇就范,丁老爷便把手伸进了刚上高二的儿媳妇祝紫云的大腿之间。
虽已被丁老爷j滛过几次了,但祝紫云仍是本能地把腿夹紧,却早被丁老爷的大腿搁在裆里,无奈只好扭臀躲闪,却哪里敌得住毛茸茸的大手把女孩儿家的私|处兜满。祝紫云只觉下身一阵风来,便有粗硬之物插入荫道,先是一指,后又是一指,再是一指。前后三指在那柔弱的地方进进出出,揉捏按压──羞耻早被摸了个精光。一股水儿渗在丁老爷的手上,连着刚刚射进去的jg液搅拌涂抹,赤红的下体一片狼藉,黝黑的荫毛都粘在一块儿,上面还撮弄出点点泡沫。
此时凭着丰富的xg爱经验,丁老爷知道儿媳妇有感觉了。那具雪白丰满的诱人身躯开始泛红,出现了轻微的抖动,喉头里也有一股快要出口的呻吟,被压在口腔里面。
祝紫云在老爹有预谋的挑逗之下,下身的酥麻感迅速地扩散到了全身,空虚的渴望也在催眠着她的神志,极需有一根粗大的东西来塞满。那种渴望在逐步地侵蚀着祝紫云的神智。从红色的小溪里流出了缓缓的y水。
丁老爷看到儿媳妇粉红的嫩肉里流出了嗳液,心中那股欲火顿时爆发。那条七寸来长的粗大棒棒,秋筋暴涨,马眼里已经流出了透明的欲液,一翘一翘的正寻找一个湿润的洞口。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做丁老爷的跪坐撑起下体,望前耸身,腥臭的荫茎凑到儿媳妇的嘴边,「张嘴……乖乖……」酥软成一团的祝紫云,喘息未定,两颊绯红,杏眼迷离,乖乖地把通红的小嘴张开来。
丁老爷把gui头在儿媳妇的红唇上来回磨蹭,粘稠的前列腺液涂满祝紫云的小嘴。
看到儿媳妇挂丝的小嘴一开一合,丁老爷将gui头捅进儿媳妇的嘴里,登时呛得祝紫云连咳几声。没容她多想,爹爹的棒棒便灌了她满口。
丁老爷看着自己的棒棒缓缓插入儿媳妇的樱唇,感觉着里面的那条舌头退无可退的尴尬,心下一阵窃喜,竟抱住儿媳妇的头开始猛烈地抽锸。他紧紧地抓住了儿媳妇祝紫云的头,用力挺动屁股,强迫她与自己的屁股做相对运动。
突然,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感到阴囊剧烈地收缩,里面积存的热精开始。屁股猛力的往儿媳妇嘴里冲刺着,gui头触到儿媳妇舌头底下,那里正好有一个窝儿。
丁老爷得理不让人,狠命地把鸡芭望儿媳妇嘴里戳。祝紫云此时也只有呜呜哀叫的份。
整个床又震动了,嘎吱嘎吱响了起来。祝紫云两只手拍打着丁老爷的屁股,身体来回扭动,丁老爷却反而更起劲地做着活塞运动。嘴塞得满满的,只能发出咿咿唔唔的呻吟声的祝紫云只希望丁老爷快点儿射出来。
「要射出来了……喔……射出来……了……」丁老爷狠狠挺动几下屁股,便只把液丸露在外面,整枝大鸡芭塞在儿媳妇的咽喉里she精。此时一切声音都静止了,只有窗外飒飒的雨声……床上还是那两翁媳,丁老爷并没有把鸡芭从儿媳妇的口中抽出来。反而仍然就着儿媳妇嘴里的jg液缓缓抽动着,祝紫云的嘴角随着丁老爷的抽动渗出一股股粘稠的液体,此时的她已经彻底失神了。jg液顺着嘴角流到耳根,又流到枕边,头发里。丁老爷舔了舔乾焦的嘴唇,把儿媳妇翻个身,面朝下,屁股朝上。丁老爷盘腿坐在床头,又把鸡芭塞进儿媳妇的嘴里,探身揉搓着祝紫云那泛着油光的双臀。仔细看,这真是一副丰满肥硕的大屁股,从上衣的下襟露出来更添妩媚,还有那圆润的大腿,细腻的小腿,尖尖的脚丫……丁老爷只恨自己没多长几只手,他一手揽着儿媳妇的头以防松脱,另一手抚摩着儿媳妇丰满的屁股,擦拭着上面的汗珠儿。丰腴柔软,酥若无骨,无论如何也是摸不腻的啊。
丁老爷手自然滑进儿媳妇的两瓣屁股之间,摸到一处丰腻的肉团,当中是一条湿漉漉的肉缝儿,这就是儿媳妇的滛|岤呀!
雨还在静悄悄的下着,好像老天爷也为今晚这对乱囵的翁媳遮羞。
「记……记得……」祝紫云羞怯地小声说。小时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自七、八岁至十、二岁,爸爸经常在没有别人的时候撩起她的裙子或脱下她的裤子,边看边摸她的小肉缝,然后反复地亲吻着,她除了感到很舒服,也没有别的,这在她心中只是一种翁媳间亲密的小游戏。没想到当时的游戏现在想起来是那么的滛秽不堪,而且总是让自己激动不已。想到这儿她的小腹和荫部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丁老爷看在眼里,心里很满意,每次提到这个问题儿媳妇的滛乱本性就会暴露出来。他感到身下的儿媳妇主动起来,原来只是放到儿媳妇嘴里的鸡芭被吐了出来,一只柔软小巧的舌头在gui头上反复舔着,一只小手在他的会荫部和阴囊上轻柔地抚弄着,还不时地握住他的鸡芭上下套弄着,儿媳妇kou交和手y这么好,他这一个多月的教导没有白搭,他的鸡芭在儿媳妇的努力下又硬了起来。
他把嘴凑向儿媳妇细密荫毛下的肉缝,「哦……」祝紫云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叹息。
丁老爷在儿媳妇的下身用力地亲着,祝紫云也挺起胯部配合着丁老爷,「以后除了爸爸不许让别的男的亲你的滛|岤。」「嗯。」祝紫云鼻子里发出像蚊子一样的声音。
丁老爷并不满意这姚小的声音,舌头上又用了用力。
「啊……爸,轻点儿……我受不了……」「我想让你的大鸡芭……」祝紫云的x欲在极度的羞辱中被彻底地激发出来,她讨好地小声叫了出来,嘴里说出这么脏的下流话,还赤裸着下身和自己的爸爸搂在一起,她激动得混身发颤。
丁老爷这回骑到了儿媳妇的屁股上,被祝紫云裹硬了的棒棒一下插进儿媳妇紧凑滑润的荫道里。在他的脸上,无法掩饰他对x欲的放肆和渴望,他肆无忌惮地搂着儿媳妇,他的胯部用力地撞击着儿媳妇那雪白浑圆的臀部,房间中发出很大的肉与肉之间的撞击声。
「啪啪啪……」肉与肉之间的撞击声盈耳。
「啧啧啧……」rou棒与小|岤所撞击的声音。
丁老爷在喘息。儿媳妇也在喘息。声音更响。速度也更快。
丁老爷又把儿媳妇的身子翻过来平躺在床上,两腿左右分开,然后快速伏下身去,在儿媳妇漂亮的小嘴上亲吻着,祝紫云也微微闭着眼,舌头与丁老爷的舌头纠缠着,两臂紧紧搂住爸爸的脖子。
丁老爷子把自己的大背心褪到腋下,又把祝紫云的小衬衫解开,推开胸罩,让儿媳妇娇嫩的ru房和高挺的小||乳|头在自己的胸部揉搓挤压……大鸡芭在儿媳妇的湿嫩的荫部肉缝上下蹭了几下,一挺便插了起去,挥舞rou棒全力干了起来。
祝紫云感到丁老爷子那已相当熟悉的滚烫大鸡芭,进自己神秘的少女羞处,她嘴里立时发出快乐的叫床声,她把双腿盘在丁老爷的小腿后,下身一挺一挺的配合着自己的家翁,也是用自己的身体,自己女孩独有的私|处满足着家翁,也在享受着自己家翁带给自己的性快感。在呻吟中,丁老爷子的jg液有力地喷入祝紫云的滛|岤嫩道中。
「噢,怀上爸爸的媳妇,我的乖儿媳妇,怀上……」「呀……不,我不要啊……」插在荫道深处的大gui头在不断地伸张膨胀,随着它的每次伸张,必有一股热辣辣的液汁注入儿媳妇的肉滛|岤,丁老爷子紧紧地抱着儿媳妇的屁股,棍子也打不开。rou棒深深地植入儿媳妇的身体的深处,它沐浴在儿媳妇的洪水般注下的温润蜜汁里,gui头的马眼喷出冲击力很强的jg液。浓稠的jg液和儿媳妇那稀释的滛液混合在一起。
新婚一个月过去,新娘不见了逃跑了,丁家大院一下子全家奴仆四处寻找,唯独丁老爷子心理不紧张,拿着烟斗漫漫吸引着,眼看着小儿子丁季友也没有放在心上,丁老爷子还告诉丁季友再找新儿媳好了。
一年过去了,新婚媳妇祝紫云就这样不见了。
第二章房内现婴儿哭声这是四月初头,傍晚时光,初夏天气,日子渐渐长了,如果是冬天,此刻天早已黑了,但还不到上灯时候。大少夫人姚淑凤一手携着四岁的女儿小凤,刚下楼来,跨进第二进堂屋,春花、春兰早已在伺候着,准备开晚饭了,只有丁老爷子还没进来。一阵轻稳的脚步声,刚到门口,小凤一下挣脱了娘拉着的手,叫道:「爷爷来了,爷爷。」奔着迎了出去。
丁老爷子呵呵一笑,双手接住了小凤,低着头含笑道:「小凤真乖,但以后不可跑得这样快。」小凤眨着一双乌黑的眼睛,说道:「爷爷,我还会跳呢,要不要跳给你看?」丁老爷子忙道:「快吃饭了,不用跳了。」姚淑凤道:「小凤,不许在爷爷面前顽皮。」丁老爷子在上首坐下,姚淑凤母女也跟着在下面落座,春花就装了三碗饭送上。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一声婴儿啼哭的声音。丁家庄已有好几年没有这种婴儿啼哭的声音了,如今忽然听到婴儿的啼声,自然听得大家不期一怔。丁老爷子刚拿起牙箸,随即停得一停,只听第二声婴儿的啼声又传了过来,不觉咦了一声,抬头道:「好像是从楼上传来的。」姚淑凤也听出来了,叫道:「春花,你快上去看看。」春花答应一声,转身朝屏后走去。
这时,那婴儿啼哭的声音,连续不断的传来。只见春花脸色苍白,三脚两步的奔了进来,说道:「回……大少……夫人,那孩子的哭声是从三少夫人房里传出来的,三……少夫人房里,小婢……每天都……去收拾,明明……没有人,那……来的小孩……」姚淑凤问道:「你进去看了没有?」春花嗫嚅的道:「没……有……,小……小婢一个人不敢……进去……」婴儿的啼声,越哭越响,还在不断的传来。
姚淑凤很快站起身子,道:「没用的东西,还不跟我一起进去。」春花、春兰连忙「唔」了一声,跟着就走。
姚淑凤回头道:「小凤,你陪着爷爷,让妈妈和春花、春兰上去就好了。」小凤走到爷爷身边,问道:「爷爷,是不是妈妈生弟弟了?」丁老爷子道:「等妈妈下来,就知道了。」小凤眨眨眼,问道:「爷爷也不知道吗?」丁老爷子笑道:「爷爷没有上去,怎么会知道呢?」小凤道:「爷爷在这里等着,我去看了再来告诉爷爷好不好?」丁老爷子忙道:「小凤,妈妈不是要你在这里陪爷爷的吗?妈妈很快就会下来,你不用去了。」正说之间,只见姚淑凤很快从屏后走出,春兰在她身后,手里还抱了一个大红襁褓裹着的婴儿,边走边抖着双手。丁老爷子望着大媳妇,问道:「这婴儿……」姚淑凤道:「是三弟的骨肉……」她把手中拿着的一个信封,双手递给了丁老爷子,说道:「这是放在婴儿身边的一封信,公公看了就会明白。」丁老爷子接过信封,随手抽出一张信纸,上面只有一行字:「丁季友之子,正月十二日午时生。」丁老爷子拿着信笺的双手一阵颤抖,含着眼泪,激动的道:「果然是老三的孩子,这是什么人送来的?」姚淑凤道:「儿媳上去之时,婴儿就放在弟妹的床上,啼哭的很响,孩子身上,还有一片金锁,正是弟妹之物。」小凤抬着头问道:「他是新婶婶生的吗?新婶婶怎么不回来呢?」姚淑凤从春兰手中抱过孩子,送到公公面就说道:「公公,你瞧,这孩子算起来还只有三个月,身子挺茁壮的,两颗小眼睛乌黑有光,真逗人喜欢。」丁老爷子看着才三个月的孙儿,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欣喜,点着头含笑道:「不知是什么人把他送来的,方才啼哭得很响,大概是肚子饿了,你得赶快着人去找个健壮的奶妈,喂他奶才行。」姚淑凤道:「公公不用操心,儿媳记得半个月前,咱们庄上管理谷仓的王长林,曾来预支了半个月薪工,说是他媳妇儿生产了,王长林的媳妇平日身体甚是壮健,奶水一定很多,儿媳方才已打发春花去叫她了,先让她喂小孩吃一顿奶再说。」丁老爷子连连点头道:「如此甚好。」姚淑凤道:「公公请用饭吧,饭后还得替小孙子取个名字呢。」正说之间,春花已经领着王长林的媳妇走了进来。
姚淑凤站起身,朝春兰道:「你抱着小少爷,咱们到里面去。」春兰答应一声,抱着婴儿,春花领着王长林的媳妇,一起往屏后而去。
小凤道:「爷爷,你给小弟弟取好名字了吗?我叫小凤,他叫什么呢?」丁老爷子灵机一动,忖道:「小凤的妈,叫做淑凤,才取了小凤之名,老三叫丁季友,如果取少季、少友都不好听……唔,他娘叫紫云,就叫子伟好了。」想到这里,不觉掀须笑道:「唔,子伟,这名字不错。」只见姚淑凤巳从屏后退了出来,说道:「儿媳看王大嫂奶水很多,已和她说好了,孩子就由她来带。」丁老爷子道:「很好,这孩子以后要你多费点心。」姚淑凤道:「这还用说,弟妹不在,就是儿媳的事,公公不用操心。」小凤叫道:「妈妈,妈妈,爷爷已经给小弟弟取了一个名字,叫做子伟。」丁老爷子含笑道:「子伟。」小凤抬起头问道:「为什么不叫小紫呢?」姚淑凤道:「子伟这名字很好,唉,三弟不知到那里去了?一年了,还不回来。」「哦。」丁老爷子问道:「这送小孩来的人,不知是谁?」姚淑凤道:「他是从后窗进来的,儿媳上去的时候,看到后窗只是虚掩着,而这人对咱们这里的习惯,也都调查得极为熟悉,只有吃晚饭的时间,楼上才没有人。」丁老爷子点点头,站起身道:「老夫已经吃饭了,你还没有吃,快些吃吧。」说完,举步往外走去,但走了几步,又回头道:「明天你还要叫他们给小孩子做几套洗换的衣衫。」姚淑凤答道:「这些儿媳都会要他们做的。」丁老爷子才含笑往外行去。
丁老爷子有三个儿子,老大伯超,只生了一个女儿小凤,如今已经四岁,媳妇姚淑凤的肚子就一直没有消息。老二仲谋三岁而夭,老三季友,是丁老爷子最锺爱的小儿子,偏偏一年前又因娇妻被人掳去,悄悄离家出走,一年多没有消息了。
老爷子老伴去世多年,他多么希望含饴弄孙,有个孙子抱抱?本来这是极稀松平常的事,三个儿子,讨了三房媳妇,三个儿媳不互相比赛谁生得多才怪。偏偏丁老爷子的三个儿子,夭折一个,走失一个,连普通人家极平常的含饴弄孙,在他身上却变成了奢望,这是丁老爷子心里最难过的一件事,却又有说不出来的苦衷。
如今忽然有人把老三的骨肉送回家来,这对老爷子来说,比凭空从天上掉下宝贝来还要使他开心,就是连做梦也想不到居然一下就有了孙子,对方居然会把孙子送还给丁家庄来。「子伟」,自己给孩子取这个名字,也含有要孩子纪念他母亲的意义。丁老爷子满怀高兴的回转书房,这和二十五年前老妻生下老三时差不多,自己给老三取了名字之后,在回转书房的路上,就盘算着将来如何教导孩子练武,要使孩子成为丁家最杰出的人。所不同的,是自己现在盘算的,已是孙子了。
姚淑凤生性娴淑,对三弟、弟妹的遭遇,深表同情,是以对子伟也就特别疼爱,不但视如已出,而且还胜过疼爱小凤。那是因为小凤已经四岁,比较懂事了,子伟才三个月,还在襁褓之中,更需要照顾,自然而然的把爱心多分了一点给子伟。
连奶妈也说:「大少夫人,子伟好像是你亲生的儿子,比小凤还要疼爱得多。」妈妈疼小弟弟,小凤只好去找爷爷,整天缠着爷爷教她拳法。
第三章幼儿长成寻亲娘丁子伟今年十二岁了,丁季友一直没有消息。丁老爷子真把这个小孙子视作丁家的宝贝,从丁子伟五岁起,就教他拳架子,先打好基础,随着逐年教他练习拳掌剑法。丁子伟真是天生练武的材料,只要教过一遍,他就记住,最复杂的手法,他都一学就会。如今虽然还只有十二岁,你别看他年纪小,武功门的拳掌剑法,他都练会了。
丁老爷子有他的想法,本门三百年前,原叫「武功派」,后来分为道俗两个门户。俗家仍叫武功门,道家的开山宗祖白鹤道长,因观看白鹤和蛇相斗,领悟了许多招式,因名白鹤门。这两个门户,拳剑武功,实出同源,因此招式也大同小异,但白鹤门的变化,就比武功门多。
丁老爷子和白鹤观主松阳子素称莫逆,他有意把丁子伟拜在松阳子门下学艺。
白鹤门下都是玄门弟子,但历代相传,并没有不准收俗家弟子的明文规定。松阳子一则碍于丁老爷子的面子,二来他看着丁子伟长大的,觉得此子资质过人,将来定可光大门户,自然不肯错过,也就送了丁老爷子一个顺水人情,答应收丁子伟为徒,但必须前去白鹤观,三年之内,不准下山。
丁老爷子也一口答应了,当下就选了个黄道吉日,准备亲自陪着丁子伟上白鹤观去。
姚淑凤只生了一个女儿小凤,比子伟大三岁,丁子伟是她一手带大的,十二年来,她一直视如已出。如今公公要送子伟上白鹤观去学艺,姚淑凤真是舍不得,搂着子伟,一面拭泪,一会儿叮嘱这,一会儿叮嘱那,无非要他自己小心,不要着凉。丁子伟自小把伯母当作母亲,自然也傍着伯母,恋恋不舍。
小凤嗤的笑道:「娘,瞧你哭得这么伤心,弟弟去了白鹤观,娘如果想他,几时女儿陪你上白鹤观去看弟弟好了。」说到这里,忽然哦了一声道:「女儿今天就跟爷爷一起去,下次就可以给娘领路了,我和爷爷说去。」一阵风般往外跑去。
第二天一早,丁老爷子果然带着小凤,子伟姐弟,和丁福一起上白鹤观去。
白鹤观在白鹤峰的半山腰上,碧瓦黄墙,气势巍峨。观中有一百二十名道士,个个精通掌、剑;但白鹤门严禁门人涉足江湖,练武只是为了修真强身而巳。
丁老爷子刚走近观前,松阳子已经急步迎了出来,稽首道:「无量寿佛!
老施主恕贫道有失远迎。」丁老爷子连忙还礼道:「道兄好说,咱们相交数十年,道兄何用客气?」一面朝小凤、子伟道:「你们还不拜见老道长?」小凤、子伟依言恭敬 的行了一礼。小凤问道:「爷爷,这位老道长就是弟弟的师父吗?」丁老爷子含笑道:「你弟弟就是来拜老道长为师的。」小凤道:「那么弟弟怎么不叫他师父呢?」丁老爷子笑道:「师父要拜了师才能叫。」进入大殿,丁福在三清神龛前面点起香烛,丁老爷子率同小凤、子伟姐弟行了礼,才由松阳子陪同,到第二进的观主室奉茶。
不多一会,只听观中连续响起悠长的云板之声,又过了一会,松阳子站起身,抬抬手道:「丁老施主,咱们可以去了。」丁老爷子站起身,一手一个携着小凤、子伟两人的小手,随着松阳子跨出观主室,穿行长廓,来至第三进祖师殿。只见殿上两边站着数十名灰衣道人,神情虔敬,目不斜视。供案上红烛高烧,香烟缭绕。松阳子走近殿门,脚下一停,回身朝丁老爷子稽首一礼,说道:「老施主请留步,不是敝观弟子,不能进入敝观祖师殿,这一点还请老施主原谅,只好在殿外观礼了。」丁老爷子忙道:「道兄好说,既是贵观有此规定,兄弟就站在这里好了。」松阳子又打了个稽首,说道:「那就简慢了。」说到这里朝丁子伟道:「丁子伟,你随我进去。」丁老爷子忙道:「子伟,你跟随老道长进去,行了拜师礼,就要叫老道长师父了。」丁子伟点着头道:「孙儿知道,爷爷昨天就和孙儿说过。」丁老爷子颔首笑道:「那你就随老道长身后进去吧。」松阳子走在前面,丁子伟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朝祖师殿走去。
小凤看着弟弟进去,仰起小脸问道:「我们为什么不能进去呢?」丁老爷子道:「因为我们不是白鹤观的人,所以不能进去。「小凤又道:「那么弟弟呢,他也不是白鹤观的人呀。」丁老爷子笑道:「他拜了师父,就是白鹤观的人了。」这时祖师殿上已经奏起丝竹弦管,和敲打铙钹清磬之声。
松阳子走到神案前面,上香行礼,拜过祖师,然后退开一步,朝站在身后的丁子伟道:「丁子伟,你来叩拜祖师。」丁子伟依言走上,在蒲团上跪拜下去,等他站起,一名秋衣道人在神案左首,放好一把绣披椅子,松阳子就在椅上坐下。
那秋衣道人走到丁子伟身边,低声道:「现在是你行拜师礼了,上去给师父磕八个头。」丁子伟依言走上两步,恭敬的道:「师父在上,弟子丁子伟给你老人家磕头。」然后跪到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八个头。松阳子才含笑道:「徒儿可以起来了,白鹤门三百年来,从未收过俗家弟子,为师和你爷爷是数十年方外至交,今天才破例收你为俗家弟子,今后你要好好用功,不负为师一番苦心才好。」丁子伟站起身恭敬的道:「弟子知道,弟子会把师父说的话,牢记在心。」松阳子听得很高兴,站起身,用手朝站在神案左右的两边灰衣老道人一指,说道:「徒儿来拜见二师叔、四师叔。」那两个灰衣道人也在此时走了过来,仍然一左一右站到神案前面。
丁子伟昨天就听爷爷说过,这时赶紧朝两人跪了下去,说道:「弟子丁子伟给二师叔、四师叔磕头。」他只磕了四个头,就被右首的四师叔拉了起来,含笑道:「可以了,你起来吧。」丁子伟站起身,松阳子又朝在左右两旁的百余名道人一指,说道:「他们都是你的师兄,一时你也记不清楚,和大家见个礼就好。」丁子伟早经爷爷教过,对这些师兄只要作个罗圈揖就好,这就朝左右两边作了个长揖,说道:「小弟丁子伟见过诸位师兄。」两旁的灰衣道人也一起和他稽首答礼。拜师典礼就这样结束,松阳子携着丁子伟的手从祖师殿走出。
丁老爷子趋前一步,拱着手道:「多蒙道兄成全小孙,兄弟感激不尽。」松阳子稽首道:「贫道和老施主数十年方外至交,何用客气,请到后进坐吧。」丁老爷子随同松阳子回到观主室休息,一名道童沏上茶来。
小凤望着弟弟,抬头朝爷爷问道:「爷爷,弟弟拜了师父,是不是不回去了?」丁老爷子笑道:「你弟弟如今是白鹤门的人了,自然要住在这里。」丁子伟道:「爷爷,孙儿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丁老爷子道:「你要跟师父学艺,平日自然不能回家,但过年过节师父会让你回家的。」小凤道:「爷爷,我不要拜师父,我要在家里和妈妈在一起。」丁老爷子含笑道:「好,好,你不拜师父就是了。」松阳子吩咐香火道人在观主室开上一席素斋,款待丁老爷子祖孙三人。用过素斋,丁老爷子拉着丁子伟的小手,再三叮咛,住在白鹤观,要听师父的话,要用功练武。丁子伟知道爷爷和姐姐要走了,他忍着眼泪,只是点着头。松阳子携了徒儿的手,陪同丁老爷子从观主室一直送到白鹤观门前,才蔼然的道:「徒儿,你该跟爷爷叩别了。」丁子伟从小到大,从没离开过家,早晨和一手扶养他长大的伯母叩别,已是一直想哭,但还有爷爷姐姐和福老爹一路,现在爷爷、姐姐、福老爹三人要回家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要留在举目无亲的白鹤观,一时如何还忍得住,口中叫了声:「爷爷……」一把抱住爷爷身子,哇的哭出声来。
丁老爷子一手抚摸着他头顶,含笑道:「子伟,爷爷不是和你说,男孩子要坚强吗?方才你师父说过,白鹤门三百年来,你还是第一个俗家弟子,白鹤门和咱们武功门原是一家人,你能拜在松阳道长门下,乃是你的造化。拜师学艺,是为了将来能够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有许多人离家千里去求明师,白鹤观离咱们不过半天路程,同在武功山脉,这是最近的了,过几天爷爷自会带着姐姐、福老爹来看你的。」丁子伟拭拭泪水,说道:「爷爷过几天一定要来看孙儿。」丁老爷子笑道:「爷爷几时骗过你了,乖,你随师父进去吧。」小凤道:「弟弟,我和爷爷一定会来看你的。」丁福也道:「过几天福老爹会给你把最喜欢吃的绿豆糕带来。」丁老爷子朝松阳子再三道谢,拱手作别,丁子伟依依不舍的目送爷爷、姐姐、福老爹三人下山,才跟着师父回进观去。
从此丁子伟就住在白鹤观,跟师父练武。松阳子规定他上午练拳剑,下午读书,晚上练功,功课排得很紧凑,除了一日三餐,根本没有太多空闲的时间。丁子伟从小由爷爷给他打好根基,人又聪明,又肯用功,因此师父教什么,他都能很快领悟。
第四章认亲娘母子情深南屏山庄主祝紫云(香珠)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吩咐设宴庆祝,南屏山庄像过节一样,人人尽欢。母子两人十多年没见面,祝紫云觉得自己有无数的话想和儿子说,於是吩咐子伟晚些时候去见她。丁子伟也是怀着同样的心情,饭后先洗了个澡,穿得整整齐齐地往祝紫云的房门行来。
且说祝紫云欢宴过后,只觉周身难过,方想起这些天忧心忡忡,干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居然已经数日未曾洗浴。她生性好洁,当下便唤来徒弟端来热水,以便沐浴净身。打发走徒弟,祝紫云轻手轻脚的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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