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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

作品:上帝之谜|作者:芒果开动|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4 08:50:38|下载:上帝之谜TXT下载
  邻,却全无可供来往的通道。”

  艾蓉仙在理性上可以接受这个说法,但却很雄把这意念和眼前的现实连系在起,驳辩道:“这完全是空泛的理论,可能这宇宙已是切,并不存在其他的空间,起码现代科学是这样认为。”

  凌渡宇笑道:“是的,直到九六年,人们也是这样认为。但该年爱因斯坦提出了广义相对论,使对宇宙的认识进入了新的纪元,到了九六三年,个最爆炸性的新意念上场,那代表了宇宙中最狂暴和最极端化的种现象,我们却给它起了个最简单最平凡最安静的名宇,那就是黑洞。”

  看着艾茗仙全神费注的模样,凌渡宇笑了起来艾蓉仙不依地道:“求求你不要卖关子,快点说。”

  凌渡宇从容不迫地分析道:“要明白什么是黑洞,先要说说恒星的命运。我们的太阳就是粒中等的恒星,会发出光和热。”顿了顿续道:“首先让我们比较太阳系内的行星,和太阳最主要的分别:就是他们的体积。十个地球并肩排在起,才能从木星的端排到另端,但木星这太阳系内最大的行垦,却要十个并肩排在起,才相当于太阳的宽度。木星因为密度比地球小得多,所以质量才是地球的三百十六点九倍,而太阳的质量却是木星的千零四十九倍。这种大小的分别,决定了行星和恒星间的分别。

  艾蓉仙奇道:“大和小为什么会产生分别”

  凌渡宇道:“物体愈大,它产生的万有引力,二种向心的所谓地心吸引力也愈大。在体积细小的行星如地球上,引力向内的位力虽然引起了原子的压缩,力量却是非常微弱,物质本身产生的电磁力,足可以把这种向内塌缩的力量抵销,保持地球在种平衡稳寇的状态下。可是在体积大的太阳上,这种向心引力的拉力便大得多,原子抵抗压缩的力量不再能够抵销它,于是原子就被压缩,引爆了核反应,这就成了颗恒星,也就是我们的太阳,因核聚变而产生了光和热。”

  说到这里,凌渡宇站起身来。

  艾蓉仙急道:“你不说完黑洞,我是不会走的。”

  凌渡宇失笑道:“六时半了,我们定要起程,这草原全无遮掩的地方,敌人只要派出直升机,即可以轻而易举把我们手到擒来,所以我们定要尽早进入林区,他们要找到我们便困难得多。

  艾蓉仙知他有道理,站起身来哀求道:“那么边走,边说,好吗”这女子的好奇心大得惊人。

  无论如何,好奇心是人类进步的原动力。

  两人又在草原上前进。

  凌渡宇边走边道:“所以像我们地球那样的行星,基本上是处于静止的稳寇状态:引力的拉力和电磁力场的推力之间的平衡是种永久的平衡。所以假设没有外来的干扰,它会保持那种状态,那种物理的结构,直到永远。”

  艾蓉仙边走,边咀嚼凌渡宇的说话,宇宙奇妙动人。

  凌渡宇整理番脑内的思想,续道:“恒星也处在种平衡的状态下,不过那是种动态的稳定状态,因为要保持平衡,内部就要不断变化,太阳每秒钟内把六千亿公斤的氢,聚变为五千九五十八亿公斤的氦。这消耗的速度虽然大得难以想像,但氢已经在太阳的核炉里消耗了近五十亿年,据科学家估计,还可以继续再烧五十亿至八十亿年。那之后会出现什么情形呢

  “那会有几种可能性:它会经红巨星白矮星的阶段,退化为黑短星,种死去的大体,种用尽了燃料,不会发出任何光和热的物体,又或成为了压缩至超密度的中子星。

  “但当那塌缩的恒垦,其质量是太阳的三点二倍时,它的塌缩就不会停留在白矮垦黑矮垦,又或中子垦的阶段,而是直无穷无尽地塌缩下去,最后次缩至体积成为零的地步,但那仍不是代表停止,那种收缩的力量,将会元休无止地进行下去,任何物体,包括光在内,落到这么个塌缩的天体上去,它便永远也不会再有逃出的机会。在广阔无边的宇宙空间内,这种天体就会造成个深不见底的洞。”

  艾蓉仙抽了口凉气,虽然太阳的火毒蒸。发着整个草垦原,她仍然有冰冷的感觉,间道:“那科学家真的发现了黑洞没有”

  凌渡宇道:“黑洞是看不见的,只有根据宇宙问的射线种种旁敲侧击的方法,发现了半人马座调3和武仙座调1区,都极有可能存在这奇异的深洞。这便像个杀人凶手,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到他行凶,但通过种种客观的环境证供,把他绳之于法,黑洞的存在也是如此。”

  艾蓉仙道:“黑洞和你所说立体的无限有什么关系和百慕达大三角有什么关系

  更不用说我们的目的地黑妖林了“

  看见她兴奋发亮的俏脸,凌渡宇笑道:“既然黑洞被称为个洞,那么洞后是什么东西”

  艾蓉仙二愕,忽然兴奋地叫出来道:“我明白了,那就是通往另个层次,另个宇宙的捷径。”

  凌渡宇正容道:“我的构想很简单,就是当这宇宙内产生出股无穷无尽的力量时,就可以有足够的能量,穿越到另个宇宙去,恒垦永无休止的塌缩,正提供了这类绝无仅有的条件。”

  艾蓉仙神思飞越,驰想着黑洞形成那通往另宇宙的缺口。

  凌渡宇道:“我们中国有个存在了数千年的理论,叫”物物太极“,这就是说,最大的是个太极,最小的也是个太极,事无大小,原理和物性始终如,例如阴阳,有正必有反,有阴必有阳,人分阴阳,电分阴阳,连分子内也有正负,所以有正的宇宙,自然也应该有反的宇宙,在大的层面上,九大行星绕着太阳连转,整个银河系也在运。引在小的层面上,电子绕着原子核在运转,以此推论,宇宙有大的黑洞,地球上或分子原子内,也应有小的黑洞,甚至人类心灵的大海内,也应有黑洞的存在。”跟着面上现出困扰的神色,道:

  “问题是有没有那种无休无止的足够能量,形成这通往另宇宙的捷径。”

  艾蓉仙道:“那么说,便应该有白洞。”

  凌渡宇赞许道:“那将是往另宇宙的出口。我时常都在想,像百慕达那奇异的现象,会否是地球突然发出了这样股力量,贯穿了宇宙和宇宙间的阻隔。”跟着又烦困地道:

  “地球那处可发生这种无穷无尽的力量”

  艾蓉仙顺口答道:“生命的力量不正是无穷无尽吗”

  凌渡宇霍地停下脚步,两眼射出凌厉的光芒,盯着艾蓉仙,艾蓉仙明知这时他视而不见,仍是心中发毛,抗议道:“不要那样望着我。”

  凌渡宇收回目光,心中却给艾蓉仙这句说话掀起了滔天巨浪。

  的而且确,地球和太阳系其他行星最不同的地方,就是有生命的存在,虽然生命此起彼落,却无休无止地延伸下去,种生命的形式没落了,便进化到另种生命的形式,这不是无穷无尽的力量吗

  生命究竟是什么

  当日黄昏,两人终于进入了原始森林的边沿区,树木开始茂密起来,其中的“德拉色纳”树,高达四十尺以上,树干通直,树皮呈储白色,叶子形状如剑。凌渡宇特别留意它的原因,是因为这被誉为“砍不死”的树,有着最顽强的生命力,即管被砍倒后,它的根部还会重新长出时来。假设把砍倒的树干锯成小捧,放上三,五个月后,再把它埋在土里或插在水中,只需十几天嫩芽就会从木棒的顶端茁长出来。

  生命的力量令人惊异,说起来,人的生命无论在时间和持续力上,比起植物来是脆弱得可怜。“

  为什么同是生命,却有这种区别

  人的生命,和植物的生命有何不同

  这问题不断困扰着凌渡宇,艾蓉仙句说话,使凌渡宇思想开阔了个新的天地。

  途中凌渡宇打了只野鸭,艾蓉仙负起烧烤的责任,凌渡宇则走进林木的深处,不知干什么。

  不会凌渡宇回来,手上抓着大把肥厚呈花色的树叶,也不知是什么植物。

  凌渡宇从行囊取出个铁盆,把树叶用力扭,树叶在扭榨下,滴出奶白色的汁液来,注满了小半盆,向艾蓉仙道:“小姐,请脱下靴袜。”

  艾蓉仙呆了呆,这军靴和长袜是凌渡宇千叮万嘱要穿上的物品,据他说可避去蛇虫的侵袭,闻多下仍顺从地脱了下来,奇怪问道:“干什么”

  凌渡宇指着她又红又肿的纤足,道:“这汁液有舒筋活络和消除肿痛的妙用,是你目下的救星。”边把汁液涂在她苦不堪言的脚上,又为她按摩小腿。

  种清凉入骨的感觉,随着凌渡宇的按摩,深深地传入近乎麻木的双足神经去。艾蓉仙舒服得呻吟起来,道:“请你再给我采它大把,我愿付出任何代价,把它们背在背上,走到宇宙的尽头,甚至通过黑洞,走往另个世界去,懊:它们叫什么名宇”

  凌渡宇道:“阿达里斯,意思是疲累者之神,这是俾格米人给它起的名宇。”

  艾蓉仙心中默念,这是个多么美的名宇,忽地发觉凌渡宇眉头深锁,苦苦思索,自从今早谈及黑洞以来,他时常都是这副表情。

  艾蓉仙轻呼声,叫道:“你想什么”

  凌渡宇默然不语,好会才道:“我想起个数千年来便存在的问题,就是如何超脱生老病死,成仙成佛,在西方的宗教来说,便是进入天堂福地。”

  “你今天的说话引起我思想上很大的震撼,无论古今中外,每个宗教,从日常的善行虔诚的信仰以至苦行冥想修炼,都强调把精神的力量不断提高,这可能表示精神力量可在某刹那,跨越了宇宙和宇宙间的界限,使人能以某形式,通往另些宇宙去,这是否就是道家所说的成道佛家所说的成佛基督所说的升天。”

  “而且最特别是点,无论那种宗教,大多数强调禁欲,这世界还有什么东西,比性能力更代表生命的力量。道家在这方面更是清楚明白,整个成仙成道的捷径,正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用现代的术语说,就是把性的力量,转化为精神的力量,这是否说,人类进入另外的宇宙的唯方法,就是利用无穷无尽的生命力,开拓出个人为的黑洞,逃离现在的空间。所以历史上虽有无数的记载,说有人白日飞升,有人成仙成佛,但却从没有人回来告诉我他们成功了。因为他们已到了另个宇宙的层次内。

  艾蓉仙目瞪口呆,不知怎样回答他,

  凌渡宇续道:“西藏密宗所说的田妇双修,其实是另种形式去修炼和发挥生命的力量性的力量,中国道家所说的性命双修,正是性的力量和精神力量的结合。”

  性的力量可以使新生命诞生,也可能使人超脱这宇宙的局限。

  阵烧焦了的气味传人这两个沉醉在生命之谜内的人,艾蓉仙整个人弹了起来,惨叫声道:“糟了”急急赶去抢救那烤焦了的鸭子。解情况第二天走了三个多小时后,树木已茂密非常,很多时须用军刀开路,使他们的速度慢了下来。树木参天,阳光柬束从树顶枝叶稀疏处洒射下来,如在梦中。

  两人边走,凌渡宇边向她介绍各种特别的植物,例如奇怪的“握手花”,摸花朵,花瓣便合起来,把你的手“握”着;其他如吃了会令大犀牛也人睡的木菊花;能在瓣叶的针孔分泌香脑油,使人酝酿欲醉的“醉草”;有着向日葵样的向阳性,不过因为在赤道以南,太阳总在北方向它照射,故此花朵总是指向北方的“哈斯盟斯”花,都令艾蓉仙眼界大开,忘记了双脚的疲累。

  黄昏时分,他们在个林间的空地扎营。

  凌渡宇的面色有点苍白,默默地设立住宿的营帐。

  艾蓉仙趁个机会,温柔地问道:“你不舒服吗”

  凌渡宇摇摇头道:“不我没事。”

  艾蓉仙道:“不你定有心事,是不是我开罪了你”

  凌渡宇拉起她柔软的玉手,安慰道:“不用多心,问题不在你那里,我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就是踏进了这原始森林后,便像每刻都在某种监视下,使我心神困惑。”

  艾蓉仙俏面煞白,呆道:“那怎么办,是不是猎头族”

  凌渡宇失笑道:“不是没有人可以监视我而不被我觉察。”跟着向四方搜视,好会才道:“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那种监视来自每株树每个花朵每条小草。我再也不能以从前的眼光去对待它们,奇怪为什么往日在树林内我从没有这种感觉,现在却是那样真实和强烈。”

  艾蓉仙打了个寒战,压低声音道:“难道是树林的精灵,藏在植物内监视我们”

  凌渡宇不想令艾蓉仙太过惊怕,话题转道:“明天午后我们会抵达刚果河的支流,深入蛮荒的探险大业亦将展开。”

  艾蓉仙欢呼道:“刚果河我可以洗澡吗”她是个很易快乐的人。

  凌渡宇断然拒绝道:“不可以”

  艾蓉仙失望地望着他,她已四天没有沐浴了,这几天在酷热下步行,几乎未停过出汗。

  凌渡宇泛起促挟的笑容道:“裸泳却仍是可以的。”

  艾蓉仙松了口气道:“我不怕你看,但请凌先生谨守合约,眼看手勿动。”凌渡宇为之气结,不过他确是诺千金的好汉,只好从另个角度展开反击,收复失地,悠悠道:

  “明天我们进步切进原始森林的心脏地带,毒蛇毒虫猛兽出没无常,甚至水内也有大量对人体有害的微生物,你定要完全遵照本人的指令手势甚至眼色行事。否则各类疾病:

  例如丝虫病。皮肤病黄热病。甲状脉肿瘤赤痢。住德虫病。脑脊髓膜炎等,任何种也够你消受。“他口气把在非洲最流行的病毒全部说出来,吓得艾蓉仙目瞪口呆。

  艾蓉仙乌溜溜的对大眼珠转了几转,终于醒悟到这人不安好心,媚声道:“谨遵圣旨,你叫我脱衣,我绝不会把衣服穿在身上,那样好吗”对付凌暖宇,她诱人的美色是唯奏效的武器。

  凌渡宇双眼气得往上翻,道:“很好很好你若能如此,生还的机会可达百分之十。”

  艾蓉仙先吁了口气,跟着又面色变,看到凌渡宇快意的表情,才醒悟到又给他捉弄了,连忙大叫不依。

  两人的关系愈来愈融洽。

  苞着那天午后三时许,两人来到刚果河条支流旁,河面虽有二十多尺宽,水流稳寇清澈,清凉之气,盈溢在暑热的森林内,两人大感振奋。

  凌渡宇在附近为她拣了条小溪,让她在那里美人出浴,自己却砍树伐木,建造木筏。

  这是在黑森林内前进的最佳办法。他定要赶在马非少将前,找到军火。

  正在工作得起劲,艾蓉仙兴奋地跑回来,把拖起他的手,叫道:“快来快来我带你去看古迹。”

  凌渡宇给她拖得前扑后继,过树穿林,踏着全是高可及膝。缠织交错的野生植物,艾蓉仙俏面和头发还闪着沐浴后留下的水珠,身上传来沐浴露的香气,凌渡宇心想:看来自己也要来个清溪裸泳了。

  艾蓉仙把他带到块大石前,停了下来,指着石头平滑的面道:“看”

  石面彩色斑斓,乍看似乎是不规则的图案,细看下是群持矛的土人,在围攻只猛虎。

  艾蓉仙道:“这可能是新石器时代留下的石壁画。”

  凌渡宇仔细端详,又伸手刮下点颜料,放进口内尝尝,摇头道:“我却有另个看法,这史前遗迹的年龄绝不会超过三日,颜料仍未干透。”面色沉重起来,道:“我们有点麻烦了,这应是有森林大盗之称的阿尔魔族的标记,他们是俾格米人的个旁支,千多年来在森林内四处为家,以抢掠森林附近的土人为生,每次抢劫完毕,便退入黑森林内,政府军也拿他们没法,由现在开始,要加倍小心了。”

  艾蓉仙由快乐的颠峰,下跌进恐惧的深渊,蹑懦道:“你为什么对这里的事如此熟悉”

  凌渡宇拉着她往营地走回去,道:“我前生是这里的巫王。”

  艾蓉仙打了个冷战,手足凉冷,也不知是因为闯入了凶恶的阿尔魔族的势力范围,还是因为凌渡宇的说话。

  凌渡宇连夜赶工,第二天的黄昏,木筏终于大功告成,他在木筏尾造了个简陋的船舱,利用剩余的树木,从筏边四十五度神往中心,搭成三角形的尾舱。木筏是以凌渡宇带来的尼龙绳扎在起,似模似样。

  凌渡宇把木筏推下河,据说要先让木筏习惯河水。

  宿无话。

  第二大日光初现,凌艾两人开始行程。

  解开绳子,木筏顺水飘出,向森林无尽的深处进发,那便像从植物做成的大洞内穿行,两边的树木高插入云,天空只余下道空隙,原始植物千奇百状,树藤长垂下来,长满不知名的攀延植物。

  眼镜猴在林间跳动,有些更跟着木筏在林木间飞腾奔跃。

  枯断了的树枝落叶浮在河面上,时有鳄鱼浮沉。他们还遇到两只嬉水的河马,连忙绕道而走。有次树上垂下了条彩色斑斑的大蛇,几乎碰上艾蓉仙的俏面,吓得她软跌筏上,久久不能言语。

  凌渡宇灵巧地运用十多尺长的撑秆,把木筏保持在河心滑行。

  这是大自然奇妙的大地。

  河道时宽时窄,九曲十三弯,在原始大森林内婉蜒流去。波平如镜的水面,木筏泻千里。

  筏行了五个多小时,凌渡宇把木筏停下在个河弯处,神色异常。

  艾蓉仙和他相处多天,仍未曾见过他这样慎重的表情,心感不妙。

  凌渡宇把木筏系在岸上的大树,把凌渡宇扶上陆地。

  艾蓉仙轻声地问道:“什么事”

  凌渡宇道:“阿尔魔人发现了我们。”

  艾蓉仙全身震,神情凄惶。

  凌渡宇抬头望向遮大盖地的密林顶部,道:“你听到那尖锐的声音吗那是阿尔魔人吹响树叶发出的哨声,是他们的通讯方式,只此家,别无分号。”

  艾蓉仙侧耳倾听,刚好捕捉到下延绵悠长的尖哨,夹杂在风声里,不留心是难以觉察,骇然道:“会怎么样对付我们”

  凌渡宇道:“才刚发现我们,不会把我们怎样。他们的战略向是谋定后动所以现在只是召集战士,准备在前路伏击我们。他们会毫不留情地杀死我,但你吗他们会将你在毫发不损下生擒活捉。”

  艾蓉仙面无人色,又忍不住问道:“生擒我来干什么”话还未完,答案已在脑袋内出现,把搂着凌渡宇,她已想到那令女性最惊怕的事。

  凌渡宇张开强壮的手臂,把她搂人怀内,软肉温香,凌渡宇调笑道:“不用怕,你最擅长和恶人订立不准侵犯条约,届时如法炮制便成。”

  艾蓉仙几乎哭起来,目下自己紧搂着的便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否则怎会这样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凌渡宇语气转道:“可惜他们遇上我这个比他们还狠辣上千百倍的森林霸主,怎会让他们把我身边的天鹅拿走。”

  艾蓉仙不能计较他的挖苦,急问道:“有什么方法应付他门”

  凌渡宇傲然道:“我亦有三样至尊法宝:第就是我手上的杀人家伙。”拍了拍背在侧的自动步枪,续道:“其次就是剩下的七支催泪爆雾弹。第三,就是红外光夜视镜了。”

  艾蓉仙奇道:“第第二两件宝贝我也知道,但夜视镜有什么用难道呵我明白了

  凌渡宇赞许道:“小妮子聪慧可人,那计划叫作黑夜逃亡”

  天上弯明月,在黑墨墨的夜空中分外耀目。

  白日垫伏的动物,开始它们的活动。

  镑种奇怪的声音,充斥在漆黑无光的原始森林内。

  个完全有异于白日的世界,神秘可怖。

  凌渡宇和艾蓉仙两人换上避弹衣,头戴军用钢盔,全副武装。

  木筏在昏黑的原始森林内的河道缓缓滑出。

  两岸的树林在夜风下呼啸作响,不时传来动物走动撕打的声音,加上猿啼枭叫;草木皆兵。

  艾蓉仙缩在尾舱内,祈祷着幸运之神的眷宠。

  凌渡宇全神贯注,手中撑杆不时调节木筏的航线,在红外光夜视镜的视野里,天地变作片血红,诡异莫名。

  河水间中闪映着微弱的光影,木筏破开河水,破开若隐若现的波光,稳定前进,几次撞上石头和河面的飘浮植物,都是有惊无险,虽然有夜视镜的帮助,当然不及日问操筏那般轻易。

  艾蓉仙坐在舱尾,度日如年。颗心不争气地急速跳动,只希望时间快点过去。

  木筏向无限的黑暗进发。

  凌渡宇沉着气,用心把舵。

  不经不觉木筏顺水而行已有两个多小时。凌渡宇刚松了口气。

  声娇呼从尾舱传来。

  凌渡宇临危不乱,轻喝道:“什么事”

  艾蓉仙惊惶地道:“我后颈不知给什么东西叮了二口,很痛”

  凌渡宇整个心向下沉,问道:“有什么感觉”

  艾蓉仙几乎是哭着道:“被叮的地方又痛又麻”

  凌渡宇心知不妙,连忙把木筏找个弯位停止下来,走到尾舱。

  艾蓉仙面容扭曲,显然在极大的痛苦里。凌渡宇执起她的左手,搭在她的“寸关尺”腕脉上,又伸手摸往她的颈后,被叮处隆起艰蛋般的肿瘤。

  凌渡宇把嘴唇凑在伤处,用力吮吸,尽量把毒液吸出来。艾蓉仙脉搏躁急紊乱,是中毒的征象。

  凌渡宇在行囊取出药箱,取了支抗生素为她注射,边安慰道:“不用怕,很快会好了。”

  艾蓉仙双目紧闭,全身忽冷忽热,不断呻吟,陷入半昏迷的状态。凌汲宇暗叹声,这黑夜逃亡的计划,不得不腰斩中断。艾蓉仙应是被毒蚊那类东西叮了口。

  他有他套应付的办法。

  二手按在艾蓉仙的丹田处,另只手覆在她的眉心,凌渡宇开始深长的呼吸,真气从他的双手涌出,输进艾蓉仙的身体内。

  那是生命的精华。

  艾蓉仙停止了颤抖,人也安静下来。

  凌渡宇在她耳边轻轻道:“睡吧睡吧醒来后切都会是美好的。”他不断重复着这几句说话,声音安详有力,不多时,艾蓉仙眼皮低垂,进入了梦乡。

  抗生素和凌渡宇输入她身体的内气,联手发挥出抗毒的威力,加上凌渡宇的催眠,使她步人复原的路上。

  凌渡宇力尽筋疲,软倒筏上。这种以气功救人,比走完马拉松赛更使人疲倦。不会,他也跌入深沉的睡眠里。

  凌渡宇再睁眼时,天色大自。

  他抹了把冷汗,幸好阿尔魔人没在这时候发现他们,否则便败涂地了,不过情形也好不了多少,他们发觉猎物逃走了,定暴怒如狂,凶煞冲天地追踪他们。

  艾蓉仙仍在睡眠。

  凌渡宇细看她颈后的肌肉,被叮处还有点红印,肿却消了,应该没有大碍。

  艾蓉仙挣扎地扭动,小嘴开合发出微弱的叫声。

  凌渡宇心生怜惜,把耳凑到她嘴边,听到她叫道:“水水”凌渡宇慌忙拿起水壶,服侍她饮下。

  连喝了几口水,艾蓉仙清醒过来,有点茫然道:“这是什么地方”

  凌渡宇柔声道:“你觉得怎样”

  艾蓉仙呆了会几道:“我觉得很累很虚弱。”

  凌渡宇道:“你振作点,记着,我们仍未脱离险境,我需要你的帮助。”他故意激起她对自己的关心。

  艾容仙果然精神振,坐了起来。

  凌渡宇把两支爆雾弹塞在她手里,又把支曲尺手枪。放在她身旁道:“你记着,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要走出舱外,有恶人进来,你赏他粒子弹,当我大叫放弹时,立即按动爆雾器的开关,现在我先给你戴上防毒面具,只要再有个多小时,我们便可进入水道纵横交错的河区,保证他们欲追无从。”

  艾蓉仙紧张地点头,戴上防毒面具。

  凌渡宇又为她戴上钢盔,大敌当前,不得不如此。

  解开绳索,木筏顺水流去。

  凌渡宇左右肩各背着挺自动步枪,未来的个多小时,是最关键的时刻。

  艾蓉仙软弱地挨坐在尾舱的角,靠着背囊,她不敢闭上眼睛,那会使她迅速入睡,定要保持清醒,留意凌渡宇的指示,使催泪雾能适时爆开。

  木筏前进了四十分钟后,渡过了三里多的河面,来到条狭窄的河道,水流给两岸边,登时汹涌起来,木筏速度增加,向前冲去。

  就在这刻,凌渡宇全身汗毛倒紧,股强烈的危险感觉狂涌心头,凌渡宇很清楚什么事将要发生,每次危险临近,他的第六感都会先步生出感应。

  凌渡宇回头望向艾蓉仙,后者的头低垂胸前,恹恹欲眠。

  凌渡宇喝道:“蓉仙,拿起武器。”

  艾蓉仙还来不及反应,唏哩哗啦,头顶片黑云当头盖下。

  凌渡宇的反应是等的迅捷,手中撑杆全力迎着黑云拨去,刚好扫中面大网。凌渡宇这拨臂腰腿全身之力全部用上,把大网挑侧往旁。可是大网上面满布倒勾,颇为沉重虽然给凌渡宇用巧轻拨得偏了角度,仍然搭上尾舱,倒勾下子,硬生生扯着木筏的角,木筏在河面打了个急旋,把撞往岸旁,凌渡宇个跟跄,几乎倒跌落河。

  木筏给扯得定在河面。

  同时间箭矢骤雨般射来,还夹杂来福枪的声音。

  凌渡宇个虎跳,蜷作团,滚回舱尾内,身上头上连中数箭数弹,幸好都给头上的钢盔和避弹衣内的钢片挡开,敌人存心取他的性命,尽是向他的头胸要害攻击,反而救他命。四周传来跳水的声音,不问可知敌人要强登上船。

  艾蓉仙花容失色,骇然地望着凌渡宇滚进来,握着曲尺的手只懂颤抖。

  凌渡宇向艾蓉仙从容笑,忽又倒滚出外,左右手两挺自动步枪呼啸响起,向四面八方疯狂扫射。

  四周惨叫不断传来,血肉飞溅,河水里不断涌出鲜血,凌渡宇在刚才的攻击下,毫发无损,已是大出他们意外,兼之又如此威勇毫强,把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艾蓉仙从尾舱望出去,凌渡宇在筏面上以惊人的速度在腾挪跳跃,闪避敌人的俞和枪火,左右两手的自动步枪不断闪现火花,交互向四方反进。

  平静的河面充斥着子弹和利箭的可怕声响。

  战鼓喧天,阿尔魔人被激起好斗的天性,疯狂抢攻。

  凌渡宇忽又滚回尾舱,向筏尾轮急扫,两个浑身战斑色彩漫斓的土人在鲜血飞溅下翻跌入河水里。

  凌渡宇把抓起防毒面具,喝道:“爆雾弹”

  艾蓉仙虽然魂飞魄散,毕竟受过三个月军训,这点本事倒有。

  股催泪雾从尾舱内爆开,迅速蔓延开去,把整只木筏吞噬在浓烟里,跟着波及整段河面和近河的两岸空间。

  咳嗽声和嚎叫从每个方向传来,也不知有多少敌人。

  凌渡宇再扑出筏外,自动步枪已换上新的弹闸,这次简单得多,每个咳声的来源,都成为他的活靶子。

  我暗敌明。

  敌人陷于劣势。

  艾蓉仙拿着手枪,可是不辩东西,也不知应向何处放枪,忽地筏尾处咳声大作,她惨叫声,不由自主地向咳声处连放数枪,声惨嘶,敌人倒跌入河,传来通声水响,水花溅得她头脸。

  凌渡宇大喝适时传来:“放弹”

  第二枚爆雾弹炸开。

  艾蓉仙感到木笺向后移动,有人拉动勾网,要把木筏扯离催泪雾笼罩的范围。

  那将是她两人的未日。

  凌渡宇也是大吃惊,他和艾蓉仙不同的地方,是他知道应该怎样去应付。

  他右手的自动步枪保持强大的火力网,收起左手的步枪,从腰间抽出利斧,个箭步标前,向勾着木筏的勾网斩去,他凭着过人的记忆,在催泪雾中把勾网劈断。

  艾蓉仙那边再传来枪声和土人的嚎叫,这女子在生死关头,显露出她士兵坚强的面。

  凌渡宇再斧劈下,木筏挣脱了勾索的缠绕,在河心打了个急转,凌渡宇用力过猛,向筏边跌出去,幸好他临危不乱,两手把抓着筏边,下半身已浸人冰冷的河水里。

  木筏如脱笼之鸟,顺着水流急冲而去。

  凌渡宇大喝声:“放雾”

  这回艾蓉仙更是乖巧,另个爆雾弹炸开,木筏在催泪雾掩护下,奔马般冲往下猜。

  凌渡宇双手按,跃回筏面,两支步枪立时疯狂向两岸猛扫。

  木筏以高速冲出硼雾,迅速远去。

  艾蓉仙转头看,烟雾在后方像团化不开的黑云迅速变小,再转了个弯,便看不见。

  艾蓉仙转回木筏的前头,凌渡宇亦转头过来望向她。

  恍若隔世。

  艾蓉仙站起身来,正要扑进凌渡宇怀中,恰好见到个上身赤裸下身里布,全身涂着七彩缤纷图案的土人嘴上咬着利刃,从凌渡宇的筏边跃上筏面。

  几乎没有经过大脑,艾蓉仙扬起手中曲尺,枪命中土人的面门,血光并现,土人跌返河里,艾蓉仙待再要发第二枪,已没有了子弹。

  凌渡宇回身扑往四处察看。

  艾蓉仙目瞪口呆,双脚软,坐倒筏上。

  凌渡宇呆道:“你救了我”

  艾蓉仙惊呼声,道:“你受了伤。”

  凌渡宇看看臂上染红的衣服,蛮不在乎地道:“些许皮外伤,在所难免。”寥顺绨莸纳种瘢娴拇嬖冢衷诳瓷狭怂偎叭ィ恐改险胧В彩撬傻好事他记起了他俾格米的朋友兄弟血印巫长曾向他谈及他们的宗教说:“森林并不是由谁创造的,它是自己走到这里来的。森林内有善恶两大神只:贝费基和罗提。善神贝费基在森林里教导俾格米人认路,所以当俾格米人走进森林内时,恶神罗提会离开他们。但是假若俾格米人任性妄为,贝费基就会大发雷霆,恶神罗提会施威作恶。那是当俾格米人忘记了自己本非森林之主,只凭宾客的身汾,恣意糟蹋森林残害野兽的时候。”

  凌渡宇呆呆地痴想着,只不知这有灵觉的生命力,是那善神贝费基,还是恶神罗提。股浓烈的花香,扑鼻而采。

  凌渡宇被催眠似的站起身来,走进林木的深处,搜索香昧的来源。

  那种生命的力量,不断冲击着他的灵觉,那是超乎任何语言和经验的感受。

  喜悦狂涌心头。

  凌渡宇带着朝圣者的心情,向香气的源头进发。

  树林内所有植物无风自动,像是有生命的灵体,鼓舞欢欣。

  凌渡宇在林木间穿行,林中忽地空出块小空间,长满紫红色。高及膝头的小草,在紫红草中间,朵面盆般大的白花,冉冉升高。

  白花花开三瓣,除了笔直的花茎,没有块花叶。

  芬香更浓。

  凌渡宇有醉蘸图的快感。

  切看来是那样不真实,像童话世界内的事物,移到现实中发生。

  白花随着晶莹通透的雪白花茎,直伸展到六尺的高度,慢慢弯向凌渡宇,向他致敬欢迎。

  连串“劈劈啪啪”的声音在白花中心响起,在凌渡宇瞪大的双眼下,难以置信地标出个鲜红的果实,眩人眼目。

  红果又再爆开,流出红得发亮的液汁,滴滴地滴往地上。

  液汁转眼流尽,红果谢去,白花收缩作拳状,渐渐矮下,原来花茎缓缓缩入土内,陷没不见。

  树停叶静。

  森林回复平静,那生命的力量消去,切回复平凡和“现实”。

  艾蓉仙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道:“你在于什么她错过了这大自然的奇景。”

  凌渡宇回过头来,艾蓉仙神色茫然,向着他走来。

  她忽地惊叫起来道:“这是什么草颜色这样奇怪。”边说,边俯身向红草摸去。

  凌渡宇把拉着她,骇然道:“不要碰有剧毒。”

  艾蓉仙吓得猛缩回手,却忍不住好奇心仔细端详起来,恍然道:“啊草身的边缘长满尖刺,定是分泌毒液的地方,这是什么草,为什么我从未听人说过呀看,它们正在枯谢”

  紫红的小草逐渐萎缩变黄,鲜艳欲活的大片草地,刹那问失去了生命和颜色。

  凌渡宇神情震动,道:“血印说得没有错,这些红草是上帝之媒的护卫,完成了任务,立即萎谢。”

  艾蓉仙好奇地道:“什么护卫什么是上帝之媒血印是谁”

  凌渡宇招架不住她的问题,道:“先回营地好不好”

  艾蓉仙嗔道:“不你先答我的问题。”

  凌渡宇无奈道:“血印是我的俾格米好朋友。上帝之媒是种植物。”指了指上帝之媒缩回去的地方道:“刚才从那里长出来,不过在你来前已缩回去。每逢它生出来的地方,都有大片这样的含毒红草,作它的护卫。”

  艾蓉仙既兴奋又失望,道,“真可惜我来迟了步,我也嗅到花香,早点来便好了。”

  顿了顿又问道:“这上帝之媒的名宇为什么这样奇怪”

  凌渡宇道:“它长出的红果,保证可以使你直升天堂,往见上帝,因为红果的液汁只要吞上滴,无论怎么强壮的人畜,立即全身麻木,直至死亡,至于死后是否直升天堂见上帝,只有天晓得。而且死亡的过程非常缓慢,往往要十多天的时间,心脏才停止跳动,最高的纪录是四十八天,所以再没有人敢去尝试服用。至于那些毒草,则更惊人,胜于最毒的蛇液,沾者必立死当场。”

  艾蓉讪道:“既然全有剧毒,为什么要去试”

  凌渡宇拉起艾蓉仙的玉手,向营地走回去,边道:“这是基于个古老的传说,在三千多年前有位被称为太阳使者的巫师,服食了上帝之媒后,见到了创造天地的真神,在族人前白日飞升,成为了俾格米人的善神贝费基。这之后便不断有人服食上帝之媒的汁液,可惜含恨而终,据说只有个例外。”

  这时两人回到营地的火堆旁,坐了下来。

  艾蓉仙急问道:“快告诉我。”

  凌渡宇道:“四年前我在森林区从事与某政府军的游击战时,机缘巧合下救了俾格米人的伟大人物血印巫长,大家结成生死至交,他告诉了我有关这上帝之媒的切。”

  树枝在火堆内烧得劈啪作响,大色逐渐暗沉,红红的火光把周围的空间染个血红,情景诡异。

  凌渡宇面上现出回忆的禅情,续道:“上帝之媒是非常罕见的,很多俾格米人生住在树林内,仍是缘悭面。”

  艾蓉仙微叹道:“你真是幸运。”凌渡宇点头同意道:“大约八十多年前,有位俾格米人,往英国的牛顿大学修读历史后,回到森林内的族人里,雄心勃勃,想组织族人,建立现代化的社会,使族人有更美好的生活。可以想见他和当时的族人是如何地格格不入,于是他灵机触,想到要族人服从他的领导,先要成为他们的巫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