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两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抱到孙子”说到最后,她还是忍不住抱怨。
原振风没有回话,正吹凉热茶的冀儿抬起头笑看两老。
“原奶奶,前日我听到祖奶奶与太后奶奶在说,在戏蝶表姑生辰那日,她们要为她选门亲事,而原叔叔的名字正在她们人选之中。”这是他不小心听到的,不是故意偷听的喔。
“什么”
在场三位大人发出惊讶之声,其中以原振风反应最为激烈。
他站在冀儿面前,双手叉腰瞪着他。“为何不早就告诉我”看来今日他得连夜离京。
“叔叔又没问。”他嘟起嘴,叔叔没问却怪他不说。
他伸手轻捏冀儿的脸颊,“这种事哪需要人问,亏我那么疼你”
杨少妹推开儿子,斥责开口,“孩子还小别吓着他,这是又不是他的错。”她随即笑看冀儿,“告诉奶奶,你那位戏蝶表姑个性好不好,人生得如何啊”
原振风无力地坐人太师椅。“娘,八字都还没撇,您别瞎搅和。”
“我在问孩子话,又没问你,别多嘴。”杨少妹回头瞪了儿子眼,顺手拿了块甜糕塞到冀儿手里待他回话。
冀儿接过糕点,开怀笑开稚气的小脸。“戏蝶表姑是名很可爱又爱笑脾气很好的姑娘,每当我人宫时,她都会带我到处玩。”说到这里,刚蒸好的甜糕所散发的香气诱得他大口啃着。
“这般好的姑娘,定有很多人抢着要喽”杨少妹连忙追问:“那太后何时会为你戏蝶表姑选婿”
“好像在”他微侧小脸认真地想了会,“在中秋节那日。”
那不就是三天后
“爹娘,我突然想到有急事需出门,帮我照顾冀儿。”
原振风打算要策马离京躲过中秋日时,两名公公却在这时走入大厅,与他撞个正着。
他抱拳恭敬道:“两位公公,请问有何事让您们亲自来寒舍”
“原大人,太后有请,请您中秋夜入宫赏月。这是请帖,请收下。”
原振风看见那张红色帖子时,脸颊抽动了下。
庙堂上有那么多未婚男子,太后为何把脑筋动到他头上呢
“原大人,请接帖。”公公不厌其烦地再道遍。
原昱瞧见儿子不为所动的模样,双手恭敬地接过请帖。“烦劳公公们辛苦走趟,这点小意思请收下。”他将碇银子塞入公公的手里。
“哪里,希望原大人中秋夜准时到常”公公脸满意地告辞。
原振风抢过父亲手上的帖子,抽出迅速看完后,随手将帖子丢至桌上。
“我不去”
原昱微眯起眼,沉声低喝,“你敢不去是不是要让原家所有人因为你的任性而人头落地才甘心啊”不发发脾气,这小子老不把他这父亲放在眼里。
父威难拒。
“好好好,我去总可以了吧。”
原振风倏然站起,浑身烦躁正要离开去透气前,杨少妹关心地追到他身后。
“儿子,你要去哪”
“兵部有事,我还得去处理。”
待原振风像阵风迅速离家后,原昱很不高兴地拍桌子。
“这孩子愈来愈不像话。”他年轻时都不会这么叛逆,妻子也温婉娴淑,怎么会生了个反骨的儿子
“原爷爷,别生气,喝口茶。”冀儿乖巧地奉上杯茶。
“乖。”原昱微笑地接过杯子,心想这么乖巧孩子若是他的亲孙子,那该有多好。
杨少妹看完帖子,笑道:“老爷,咱们该送茶叶到太后那里。”
“现在”
“现在正是时候。入宫后就把想法告诉太后,让她把戏蝶郡主许给咱们儿子。”她笑得合不拢嘴。这么天大的好机会,她岂能放过。
“我想让叔叔做我的表姑丈。”冀儿跳上椅子,拉着杨少妹的手。“原奶奶,让我和你们起入宫,好不好”
“当然好。”
于是,三人坐着马车,有说有笑地朝皇宫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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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天气晴爽,伴着鸟儿鸣叫,偌大的花园中,池清水畔开满秋菊,轻轻的微风吹送,花儿迎风轻颤,空气中盈满清雅的菊花香,令人身心舒畅。
棵大树干横生过半边水面,粗干上坐着道纤细娇小的淡黄身影,正赤着双足打着水面。
“气死我”戏蝶气得鼓起腮子,用力踢着水,吓着在另方优游水面的鸳鸯。
“郡主,求求您快回岸边。”妙妙紧张地挥动手绢,大声对主子喊着。
“你这吵死人的麻雀,先回去啦。”
“郡主,您的伤刚好,动作不能过大啊”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岸旁低声道。
赶不走她,戏蝶认命地叹了口气。“妙妙,我心情不好,你去帮我请凝雪姊姊来趟,顺道带些点心,我肚子饿。”
“好,我马上请公主过来。”她快快跑到太医院,整个后宫里,郡主最听凝雪公主的话。
大家都为今日中秋晚宴而忙碌,皇室女子都在自个的寝宫打扮,想以最好的面出席,而她这位寿星却躲在这里生闷气。
她当然有理由生气。今日为她选婿的消息传偏整个宫里,而她却是最后才知道
前几天,她半夜在家药铺为逮住偷药大盗西门钰,与对方大打出手,左肩不小心挨了剑,教她不得已在房里休息几天。哪知道,今日踏出寝宫,却听到宫女前来传言,今晚中秋夜太后与皇上要为她择门亲事。
外婆与曲奶奶给她的“惊喜”可真不少啊
她坐倚树干上,撩起肩上绺青丝,翦翦如秋水的美眸看向蔚蓝的天空。
好快,过了今日,她就二十岁,她在宫里足足生活二十年了。
两只小粉蝶停在她受伤的肩上及发上歇息。
她对它们微笑,拿出珍藏怀中的小册子,低眉轻道:“在宫里,点都不自由。我有个心愿,就想走出这里,到泰山拜访奶娘;到江南走走,拜访爹娘携手走过的地方。”这是她平生最大的愿望。
娘在离世前,除了留给她对玉佩外,还有这本游记。小册子里详细描绘她与爹走过的佳水佳景及当时的心情。
在她肩上的小粉蝶像在呼应她的话似的,飞至她鼻尖上停了会,又飞上她的发与另只蝶儿栖靠起。
和风中,戏蝶缓缓闭上眼,决定先休憩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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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振风坐在大树上睡午觉,张开眼,映入眼帘的竟是幅赏心悦目的睡美人图,她的美貌令他不由得被吸引祝
阳光洒落女子粉嫩的脸蛋上,将白皙净美的芳蓉照得更加娇美动人,发上那两只小粉蝶发饰让她看起来更为娇美可爱。
他运起内力,蜻蜓点水般踏水站到戏蝶休息的粗干上,贴近地笑看她。
两只粉蝶因他的接近,齐同飞离戏蝶发梢。
那不是发饰,而是两只货真价实的蝶儿。原振风感到有趣极了
瞧这丫头发簪钿翠,华丽又不失清雅的打扮,点都不像宫女。突然发现本小册子险些随风掉落水面,他顺手接祝
他瞧着她好会儿,情不自禁的轻道:“见过佳丽无数,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你的存在”没想到初次见面,竟会对她产生莫名的好感。
微凉的秋风吹起她柔软的长发,些许飘入他的手中。
原振风温柔地笑了,正要伸手将她散落额际的发拨开时,熟睡中的戏蝶突然睁开眼。
“喂,你是哪来的采花贼”
手僵在半空中,他尴尬地笑道:“姑娘,在下不是采花贼。”
“那你干么随便摸我的发”她怒气冲冲地骂道,但她的声调本就娇娇软软的,就算怒火冲天,听起就是没半点威吓感,反倒像在对情人撒娇。
原振风见她活泼生动的俏颜,不禁看得傻眼。
她今天火气已经很大,满肚子气正愁无处发泄,这位色狼正好可让她练拳头。
“还看,若不给点教训,你会当本郡主好欺侮”说完,她伸掌正要拍上他的胸膛时,原振风立即反应地以肘相挡,两人就在树干上过了好几招。
原振风万万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姑娘竟会武功,本还陪她玩几招,谁知番较劲后,才知对武功修为不弱,不得不提起精神应付。
戏蝶见都打不到对方,心急之下运起内力重重朝他左胸挥出拳,原振风个侧身躲过,而她时收不住力,整个人栽进水里。
大大的水花吓飞几对游过来的鸳鸯。
戏蝶像只落汤鸡站在水中,抬头瞪着笑不停的男人。
“再笑,我就唤禁卫军来”她气极地拍水,溅起的水花让她湿得更为彻底。
原振风友善地伸出手,“来,我拉你上来吧。”她是因他而落水的,他有义务出手救佳人上岸。
她骨碌碌的大眼闪过狡黠,二话不将小手交给他。
“要用点力拉我上去。”等下,她非得将那可恶的男人拉下来。
原振风看见她眼中瞬间闪过的光彩,察觉她可能心生歹念,果然她正使力想拉下他。他手突然松,后坐力教她整个人再度跌入水里。
“你”她气结地死瞪着他。
原振风晓得自己惹怒了佳人,二话不说,飞身逃离此地。
“你别跑”戏蝶气愤难平地站在水中。
今天是她的生辰,为何得受到这般待遇
气死她了
第三章
“郡主,您坐好,让妙妙帮您把头发梳好嘛。”妙妙执着梳子,百般无奈地追着主子跑。
自从郡主浑身湿透地走回寝宫换好衣服后,她便开始翻找东西找到现在。
“等会再梳,先过来帮我找东西。”戏蝶被头散发地在房里翻箱倒柜找东西,哪还顾虑到其他事情。
“可是时辰就快到,您又是今日的主角,不能晚到的。”
“但娘留给我的小册子不见了。”找不到小册子,戏蝶泄气地坐在地上,眼瞳含愁带怨地睇向妙妙,哽咽道:“那是娘留给我的遗物,我竟然将它搞丢了”爹娘在九泉之下,定会怪她不孝。
心地善良的妙妙也跟着难过起来,她小戏蝶三岁,入宫就服侍郡主已有八年之久,虽是主仆关系却情同妹妹。
“郡主,我帮您找,您别哭别哭。”
戏蝶眼眶泛红,她吸吸鼻子“我就知道妙妙对我最好。”
于是,主仆俩从头到尾彻底地将房内再找遍。
朱凝雪与两位宫女踏入戏蝶的寝宫时,被眼前乱七八糟的景象吓了跳。
“你们干么把房子翻成这样”像刚被偷儿光临过的样子。
主仆俩随即转身。
“公主。”妙妙赶紧行礼。
“凝雪姊姊,人家的东西不见了,可是我都找不到。”
戏蝶紧拉朱凝雪哀诉。
她耐心问:“什么东西不见了”
“娘留给我的小册子啦”
她温婉微笑。“别心急,可能是你糊里糊涂将小册子搁在哪儿也说不定。 别忘了,今晚你是主角,可别让大家久等。”
“但”小册子不见,她岂会不心急。
“我晓得那本小册子是皇姑留给你的东西,但今晚的宴会你不能不出席。待宴会结束后,我再带些人帮你找,好不”朱凝雪牵着戏蝶于梳妆台前坐好。“让妙妙帮你把头发梳好点上胭脂水粉,咱们再同去慈宁宫。”
戏蝶不放心地回头看向她。“定要帮我找喔”
“我有哪次说话不算话的。”朱凝雪示意身后宫女将衣裳拿来。“这是你夕蓉表嫂送你的新衣服,换上它让她看看。”
她欣喜地接过衣裳,“表嫂又送这么好的布料给我。”布料是上好的太湖春蚕丝,温润柔滑的触感令她爱不释手。
“看看大家多疼你。时辰不早了,动作得快点。”
好不容易让郡主专心注意某事物,宫女们快速打理起她的服饰,好赶上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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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蝶明知道太后以中秋为由,办了这场可笑的相亲宴,纵使万般下愿,但她还是得硬着头皮出席。
在前往慈宁宫途中,她始终表情不悦地任朱凝雪牵着走。
“将你打扮过后,却摆着张脸,多可惜呀”
“太后要在宴会中将我设计掉,你说我高兴得起来吗”戏蝶止步不前,拧起秀眉。“凝雪姊姊,所有公主皆有婚配,而你长我近两岁,为何皇上到现在都还没为你定亲呢”她不明白地问。
朱凝雪对月无奈而笑,“你晓得父皇将进贡来的灵芝雪莲,甚至连千年人参都送我,自小我每日定时服药丸,我甚至还向老太医习医,为的是什么”她转头迎视戏蝶,缓缓开口,“因为我活不过二十三岁,那些提炼好的药丸,还不知能否让我度过二十三的生辰。”
戏蝶像被雷打到似的愣在旁。
这怎么会,凝雪姊姊看来健康,不像有病痛之人啊
“你在说笑吧”这个玩笑点都不好笑。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要亲眼看见到你这丫头出嫁才放心。”
朱凝雪平静的表情让她心惊,因为姊姊从不打诳语。
“不要,我要先喝到姊姊的喜酒才肯出嫁。”她固执的说却眼含泪水,她要姊姊幸福快乐的过日子。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朱凝雪像是早就看透切反倒安慰地拍拍她的手,温润的红唇漾起美丽的笑容。“或许上苍可怜我,让我活过最后期限也说不定。咱们得快走,别让大家久等。”
戏蝶尾随着她,难过得泪水弥漫了双眼。凝视姊姊的背影,不如为什么,她的心感到莫名的揪痛,似乎能感受到命运的无奈。
凝雪姊姊是这般美好的女子,为何得接受这种安排
朱凝雪细心地整理下戏蝶的头发。“看来大家都来齐了,咱们得端庄地面带微笑走进去,别忘了,今日你是主角,后宫里笑得最灿烂的美姑娘。”
戏蝶怕教人看见似的,偷偷以手拭泪后,勉强漾起笑意握住她的手。“今晚是中秋夜,我们得玩得开心点。”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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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挂,华灯初上,向来平静的慈宁宫今晚可热闹。
“太后皇上皇后及各位长辈们,戏蝶向您们请安。”戏蝶乖巧地行礼。
太后见着今晚的主角来到会场,福态的脸堆满笑纹。
“快来外婆这儿。”女孩子总要衣装打扮,看她的外孙女今日有多美。
戏蝶与太后闲话家常几句后,在宫女的引领下,她与朱凝雪同桌共坐,而左手边那桌坐的,正是带孩子进宫赏月的展王妃曲夕蓉。
冀儿咬着块月饼,口齿不清道:“表姑姑,你今天好漂亮喔”
“真的”戏蝶眼弯眉笑。“表嫂,冀儿将来定很会哄女孩子开心。”
“我就是担心这孩子的嘴太甜,长大后到处拐骗纯情姑娘家。”曲夕蓉微侧脸瞧看她。“这件衣裳穿在你身上适合极了,喜欢吗”
“如此好的绫罗绸缎,又绣有我最爱的芙蓉花,我哪有不喜爱的道理”出自京华绣女亲手裁制的衣服依她估计,她身上这衣裳恐怕值上百两。
“你喜欢就成。”曲夕蓉转而感激地看向坐在戏蝶身旁的女子。“凝雪公主,谢谢你在我不在的这些年,多次到曲府为我奶奶诊病,改明个我让人送几块布料给你,这点小心意请你得收下来。”
“王妃的心意,我心领了。再说我整日与药为伍,很少穿上好的衣服,王妃不需费心送给我。”
“凝雪姊姊,表嫂既然要送给你,你就收下。你苦不要,可以转送给我嘛”戏蝶淘气地眨眨眼。
“你呀,别占你姊姊的便宜”曲夕蓉失笑,示意身后的宫女斟上茶。“你有没有看到桂花木旁那几位身着官服的公子,待会你可得看清楚点。”
“为什么”戏蝶不解地看着她。
“太后千挑万选才选中几位在朝为官的青年才俊,今日特地邀请他们入宫赏月,你就在旁观察着,若中意哪位再暗中告诉我。”
“表嫂我”她愁眉苦脸有口难言。
曲夕蓉见状,了然笑。“这种变相的相亲宴会,就这么为你定了终生,其实我并不赞同,但太后与奶奶最爱玩乱点鸳鸯的游戏,连皇上都拿她们没办法;倘若在场的男子你真的都不满意,坦然告诉表嫂,没关系的。”
娇美容颜陡生光彩,戏蝶笑容满溢,小手拉着曲夕蓉的手,慎重道谢,“谢谢表嫂。”
“都自家人,别谢来谢去。”
这时,几位衣衫笔挺的年轻男子随着公公走进来,站在圣上与皇家眷属前。
“参见皇上太后皇后。”他们抱拳跪地,齐行君臣之礼。
“各位卿家免礼,今晚是中秋佳节不必有所拘束,宴会备有美食佳酿,大家可尽情饮用。”皇上心情愉悦地让公公引他们入座。
太后与曲老夫人同时朝曲夕蓉便了个眼色,她为儿子布了些菜后,小声地向正在啃鸡翅的戏蝶问:“刚才向皇上请安的那几位男子,你可得仔细看清楚。”
“好吧”她无心地回应,反正她又不感兴趣。
冀儿将碗内的食物吃得干二净后,轻拉戏蝶的手。“表姑姑,我不是说过有位待我好的叔叔嘛他人也在场喔”
“我就待你不好吗在宫里,有好吃好玩的,表姑姑哪次没陪你疯。”她微挑眉,有些不服气地放下筷子。“告诉姑姑,待你很好的是哪个人”
冀儿小手指向远方的桌,“你看,原叔叔不就正坐在那儿。”
戏蝶定神看,俏脸顿时变化,双美眸慢慢眯了起来。
他怎么在这里
“表姑姑,你的表情有点恐怖。”让他看了感到害怕,姑姑的表情就像故事中吃人的虎姑婆。
她缓下神色,甜甜笑问:“你叔叔叫什么名字”
“叔叔名为原振风。”
原来他就是声名远播的小气武状元原振风。
妆点胭脂的红唇噙着抹淡淡的窃笑。既然晓得他是谁,下午的那笔帐就能讨回了。
然而,在旁的曲夕蓉与朱凝雪将她的笑容解读成另个含意,以为她对某人有意。
“别光顾着看人,吃点东西添添肚子。”朱凝雪脸暧昧。
戏蝶整副心思正想着如何整人,哪有心再听他人的弦外之音。
没想到,她时的分心,竟为自己造成难以收拾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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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清明,微风凉意,戏蝶流连忘返的待在这个精巧的天井园子。
她取来几颗上官无敌带来给她的水果及几块月饼,亲手剪下几朵半开的秋菊,手持炷清香蹲在水池旁。
“爹娘,今日是中秋节,也是小蝶的生辰,小蝶在这里准备了些东西,与您们共同赏月。今年小蝶很乖,没给外婆及舅舅添任何麻烦,您们可要保佑女儿事事平安,爹娘在天上愉快。”她持香,虔诚地对着水中圆月喃喃自语后,轻轻的叹了口气,心头泛起淡淡的感伤。
每到中秋佳节,爱热闹的太后虽然会为她庆生送她礼物,但她陪众人应酬过后,便会溜到这里独品孤寂。
戏蝶忧伤地插好香,将檀香点燃。
她曲起双腿,双手托着香腮,隔着袅袅上升的檀香,凝视倒映水面的明月。
“娘,今天是我的生辰,有个臭男人害人家落水,让我身狼狈地走回宫。”娇俏的小脸突然沉,秀眉蹙紧。“我定要让原振风好看”
待她伤好了,她绝不轻饶那个大块头。
“哈啾”
园子里传出打喷嚏声,戏蝶顿时心慌地左右顾盼。
“没想到郡主对原振风这个人成见这么大。”
“别躲在暗处装神弄鬼的,快给本郡主滚出来。”戏蝶随手抄起根枯枝,全身戒备想找出声音来源。
突然,抹黑影窜过树梢,翻身俐落地站在她面前对她笑。
两人过分的贴近使她吓得直退数步,差点失足滑落水池,他及时出手拉住她的手。
“郡主,你想再次落水吗”
“你怎么在这里”戏蝶心神未定,以致说起话来结结巴巴。
原振风将她拉离池边几步,大手扔拉着她。“我来好会儿。”
要不是太后下帖要他参与今晚的宴会,他可是有千百个不愿意参加这种皇室聚会。但他没想到,今天的相亲对象竟是下午与他交手而落水的姑娘。
“原振风,你可真大胆,后宫禁止陌生男人进出,你敢大刺刺的进来,不怕我大叫非礼,唤侍卫来抓你。”这罪名谅他也担当不起。
“皇上今晚邀下官进宫赏月,应当不会对在下行动有所多阻,再说后宫佳丽那么多,要非礼我也不会选你。”说完,他还恶意地对她露齿笑。
“你”戏蝶气得涨红双颊,“皇上太后都在前厅,而你为人臣子,竟不告离席,难道不觉有违君臣之礼”
“前厅那么热闹,郡主又为主角,应该奉陪客人到底才对,怎么也离开”他不答反问。
“我有点醉,先行离席,不行吗”戏蝶见自己的手还被他握着,娇美的脸蛋瞬间酡红,她急忙甩脱他的手,却碍于力气小,怎么甩都甩不掉。“人家的手好痛,你快放开啦”
原振风连忙放开她的柔荑,“抱歉。”他瞧见地上摆着鲜花素果时,心头掠过淡淡的怜惜。
方才她对月亮所诉的话,字不漏全都传入他的耳里。
对月亮说出对父母亲的思念,语中表露她身处宫内的孤寂。
位看似好强的郡主,但内心的寂寞却令人心怜。
“颗桃子给我,好吗”他随手取走颗桃子,不待主人允许便大大咬了口。
“那是献给月娘的鲜果,你怎么”
给月娘的爱说谎的姑娘。
“那还你了。”他故意将啃剩半的桃子递呈给她。
戏蝶最后还是拿他没办法。
“算了,你就吃完它吧。”真倒霉,怎么会遇到这无赖,她若计较岂不是显得自己与他样小气。
“那就先谢过郡主。”原振风两三口便把桃子吃完,对她续道:“太后趁花好月明佳节,今晚要为你择郡马,不知郡主有没有中意的人选”
“没有。”
“怎么会没有太后今日请来的男子个个皆是人中龙,仪表不凡的好男人”他心中暗加句,好比就像我。
戏蝶双手抱胸,有意无意地打量他,柔软的语调却带着讽刺,“不是獐头鼠目,就是舞刀弄剑的草野莽夫。看来看去,个比个更没品,岂入本郡主的眼。”
聪明人都知道她这番话全对着他。原振风的脸简直黑到快成块炭,唇也抿得紧紧的,瞪了她好几眼。
难道他在她眼中真的那么文不值吗
好歹他也是京华传奇之,论家世,他是江南首大茶户的独生子;论文品,他也考中当朝榜眼;论武艺,他更是名震全国的武状元,加上他相貌不差,不知有多少名媛淑女等着他的青睐。
她竟不知好歹,鄙夷他到底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冷峻的脸庞露出笑,悠闲地念起,“西湖烟花三月,春雨如酒,花如烟。”
戏蝶闻言杏眼瞠大。“你怎么晓得娘写的小册子里三月二十游湖记那章节的内容”她双手叉腰瞪着他。“哎呀难怪我找不到它,小册子原来是被你偷走。”
原振风由怀中拿出本比他巴掌稍大点的小册子。“你说的是不是这本”他还故意在她面前晃了晃。
“还给我。”她心急如焚地叫嚷。
他对她咧嘴笑,“书上又没写任何人的名字,况且它又是我捡到的,所以它就是我的。”不知怎么地,他就想逗逗她,看她生气动人的模样。
戏蝶气急败坏。“你你这无赖,快将小册子还给我啦”
“不要。”
“你堂堂大男人竟欺侮弱女子,是君子所为吗”
原振风瞅了她眼,好笑地开口,“依我所见,郡主口齿伶俐会文会武,有哪点像弱女子”
这下子换她气黑脸。
好歹她是太后外婆的掌上明珠,何时被人这般无礼过
“我再说次,将小册子还我。”她心情极度恶劣地手握成拳。
“我再回答你次。”他将小册子收入怀里,清楚地道:“不还就是不还。”
这刻,戏蝶再也顾不了此时身处宫里,手握成拳怒不可遏地出手,攻势猛烈直取他藏在怀里的小册子。
原振风左闪右躲地透过她的招式,不想与她交手。
就在她举起脚,对准他的大腿使劲踢时,他快如雷电的闪过,她时收不住力,整个人又往池水栽了过去。
“小心。”原振风正要伸手拉她把,可是来不及了。
池内的水浅浅的,却让戏蝶狼狈不堪,脸呆滞地站在水中。
见她站在水中动也不动,他忍不住伸出手。“没事吧需要我拉你上来吗”
“我的新衣服”见到身上这件手工精致价值不菲的衣裳泡了水,她眼眶迅速转红。“今日是我的生辰,我又没与你结仇,为何要害我连落两次水”她万般委屈地说着。
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加上天生娇嫩的声调,很容易让人勾起同情心,特别是男人。
“我”原振风呐呐说不出话来。仔细想想,自己好像做得太过分。
“哈啾”戏蝶打了个秀气的喷嚏。
这时,有数人朝他们走来。
“表姑姑,你人在不在这里”冀儿洪亮的声音由远处传来。
“郡主,在下失礼的地方,在此向你赔不是。”
原振风话说完,慎重抱拳致歉后,又飞身离开,留下还泡在水中的戏蝶。
“喂,你别走呀”
哈啾哈啾
接连不断的喷嚏声飘荡于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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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八的深夜。
戏蝶挽起长发,穿好夜行黑衣,以黑纱半遮鼻口,拿出藏在床底暗格的长剑,正要打开房门时
“郡主,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妙妙睡眼惺忪地揉揉眼,出现在门口。
“妙妙,你想吓死我。”戏蝶呼口气拍拍胸口,被神出鬼没的妙妙吓到,将她拉进房低声交代,“我要出去处理私事,你今晚就睡在我房里好了。”
“您不是着了凉,左肩的伤口也还没好吗凝雪公主交代过,您这段期间最好别夜飞出门。”没想到公主昨日才谆谆告诫过,她今日就不安分。
戏蝶摸摸受伤的肩,轻拍伤处保证,“伤口都结痂了,应该好得差不多是。你放心,在卯时前,我定会回来的。”
该死的原振风,拿走娘留给她的小册子,还害她连落水两次,更是令她因此高烧不退,只能猛喝苦不堪言的药汁。
新仇旧恨算算,这份大仇若不报,她凤戏蝶这三个字就让他倒着写
妙妙拿她没辙,只好取出小瓷瓶。“您忘了喝变声药水。”
她喝了小口。“谢了,我走了。”她这时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
“郡主,小心点喔。”
戏蝶点点头后,身轻如燕地跃上屋檐,悄悄地离开。
而妙妙躺在戏蝶温暖的大床,裹起被子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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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振风在京城里的落脚处是原家开设在京里的品芳斋茶行。
戏蝶健步如飞地踏过上百户屋瓦,个俐落跃身偷偷地潜入茶行的后院。
“天哪他到底睡在哪里”戏蝶苦恼地扫视三处占地不小的院落。
当她跃身跳到另个屋脊,踏出步后,早有裂纹的瓦片承不住重量,她整个人就这么地掉落屋子里。
她站起身拍拍双手的尘土。
“真衰”原来他家还设有陷阱。
正当她要打开门时,身后突然冒出鬼魅般的声音
“踏坏别人的屋瓦,这样就想走”
房里暗处突然出现点星火,点亮灯油。
糟糕,让人发现了
她连忙跑出屋子,来到晒茶的院子时,抹人影正好闪到她眼前。
这人是原振风。
“要偷东西可到古董行首饰行,来茶行有什么东西好偷的还踏破我家的屋瓦,坏了我百万\小说的乐趣。”
戏蝶不想与他多谈,正想跃上屋顶时,脚却被他握住,硬将她拉下来。
“你”
“别想离开。”
两人于是手脚相对,急速俐落的攻击对方,论力道,原振风仗于先天优势高过她许多;论灵活度,戏蝶则是略胜筹,以致打起来不分上下。
她跃上屋檐,原振风紧追而至。她不得不拔出剑,转身朝他攻击过去,而原振风也亮出大刀,从容对峙。
刀剑相交的那瞬间,激起的火花及似凤似龙的啼吼,让两人不由得各退步。
原振风黑眸阴鸷地眯起,是上次那名偷儿“你手持凤飞剑,又会九转剑法,难不成你师父是神偷夜风。”
“无可奉告。”
“近日京城各大药铺不翼而飞的珍贵药材,是你所为吗”
”无可奉告。”
“你到底是谁”
“无可奉告。”
连三句“无可奉告”令原振风怒不可抑地扬起手上大刀,以横扫千军的方式朝她袭击。
戏蝶也不是省油的灯,运起内力,舞出招招精巧绝妙的剑法,化去他猛烈的攻击。
晕黄的明月下,两位武功造诣甚高的人,在屋顶上较劲武艺。在淡淡的月光下,不论是强而有劲的挥刀,或是精妙的舞剑,这场战况激烈的打斗,成为夜空下最美的画面。
这时,道刀气笔直划过戏蝶受伤的左肩,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度裂开。
她吃痛地闷哼了声,心头慌张地按住伤口退了数步,就在同时,原振风见机不可失,又朝她挥出刀,她为了躲避退后步,谁知却踩了空,整个人跌落地面昏了过去。
原振风跳下屋顶,脚尖轻踢昏倒在地的偷儿。
“嘿嘿,这下子看你往哪跑。”
他蹲下身,掀去她面上的黑纱后,瞧见她的脸,不敢相信揉揉眼,再定神看。
这偷儿是凤戏蝶
第四章
知道她是谁后,原振风几乎喘不过气,也很想随她晕了事。
不好好待在寝宫睡,大半夜溜到他家做什么
他还亲手害她由屋檐摔落地上,若让太后晓得此事,真的会诛灭九族呀
这下惨了
原振风十万火急轻轻抱起她回房,将她安妥在床后,抽手回时,意外发现手上有种湿黏的感觉,移至烛火旁看
“该死”他低咒了声。
她肩部染开的鲜血显示她重伤的程度。
原振风翻出自己惯用的药膏药酒,正要伸手脱掉她的衣服时,手突然停在半空中。
人家可是黄花闺女,他岂能坏了人家的清誉
女人,麻烦的家伙
他恨恨地走到后方的小房间,将专门打扫后院的婢女唤醒,要她们过来帮忙。
在她们的协助下,他简单处理她左肩上流血不停的伤口后才松口气。
“今晚你们就在这里照顾这位姑娘。”
“是,大人。”婢女们恭敬回声。
原振风交代完琐事后,便回到隔壁练功房休息。
他拿起榻上两把上古兵器擦拭时,应该随着檀香而静下的心,在他眼光移至案上那把通体乌色的名剑,心情顿时烦躁起来。
那位娇小可爱的郡主,竟是这把剑的主人甚且还装成男人的声音而礼教慎严的深宫内苑里,她又是如何学会“夜风”独门绝学九转剑法
不断浮现的疑问让他困意无存,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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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原振风便叫人请来大夫为戏蝶诊治伤口。
不便进入的他在门前等侯多时,见大夫走出房门,立即上前问:“大夫,她的伤口如何”
“姑娘的肩上的伤口原本已经愈合,不知为何伤口再度撕裂,加上她左脚扭伤,得好好在床上休息几天。”
听到她没大碍,原振风总算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
送走大夫后,他随即走入房内。
为了她,他几乎整晚没睡,生怕她肩上的伤口再次恶化。
“大人。”婢女小兰将布沾湿为戏蝶擦拭手脚,见主人进房,立即行礼。
“她怎么了”
“姑娘痛得昏睡,大夫交代等会得熬碗药汁好让姑娘退烧。”
“她发烧了”原振风颇为意外,刚才大夫怎么没对他说他拿走小兰手上的湿布,接下她的工作。“这里交给我,你先到厨房帮她熬药,顺便煮点好入口的米粥,还有别让老夫人知道我房里多了个人。”他有点担心他那位唯恐天下不乱的娘跑来凑热闹。
见戏蝶因失血过多而泛白的脸色,他心头又气又怜,气她三更半夜跑来到他家,与他大动干戈;却更心疼她得承受伤痛,在半梦半醒中挨到天明。
温暖的阳光穿过窗棂,洒落她柔嫩的脸颊上,垂复的羽睫如画的秀眉,她宛如娇柔可爱的小仙子。
他们仅有数面之缘,为何他的胸臆间会对她泛起不曾有过的感觉
原振风没空多思索,连忙将湿布扭干,折成长方状轻放在她微热的额头。
沉睡中的她突然喃喃自语,“无敌师兄,你好笨哦”
他脸色沉,“吴敌师兄”
她生活在宫里,除了熟识的皇族男子及公公们外,她还认识位名叫“吴敌”的男子
师兄难不成“夜风”还有收其他徒弟
戏蝶的唇畔露出抹甜甜的微笑,“凝雪姊姊,咱们同到南京,去瞧瞧看玄武湖夯的湖光山色是不是像我娘小册子上写的那般美丽。可是”
原本娇甜的笑容瞬间不见,秀眉倏然拢起,“那该死的原振风害人家生辰日落水两次,还把人家的小册子给拿走了,气死人了”话完,她突然挥动右手,不偏不倚地击中原振风的左脸颊。
他捂紧痛处,赶紧退离床边,生怕又遭到她的突击。
“哪有女人家睡相这么难看。”他碎碎念。
这时,她像是梦见什么,苍白的脸蛋转为忧伤,“爹娘,小蝶好想好想您们,为什么您们不顺道带我走小蝶不要个人孤零零在后宫生活。”话完,眼角滑下颗晶莹的泪。
原振风见睡梦中的她难过的模样,刚才被打中而倏生的怒意顿时消失无踪,脚不自觉又移到床边,微弯身端详她的睡颜,不自觉温和而笑。
他拿下她头上的湿布,再次浸过冷水,拧干再放置她额上,顺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宫里有很多人疼你,你该满足才是啊”为什么在她俏丽可爱的小脸下,有着不快乐的面。
滑嫩如水的芳颊令他的指间流连轻触,舍不得离去。
“儿子,娘可没教你这样吃女孩子的豆腐喔”
原振风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跳,他不悦转过头,“娘,您来我房里做什么”
“听茶行管事说,你今早请了位大夫,为娘担心你是不是生了病,特地来你这儿看,没想到你的房里藏了个姑娘。”杨少妹微侧头瞧见儿子身后躺在床上的人儿,“原来你请大夫是为她治玻告诉娘,她怎么会在你房里”她兴致勃勃地追问。
能让他这木头儿子如此关心守在床畔,这姑娘很特别
原振风脑筋转得速快,急忙解释,“某晚有蒙面偷儿掳了她飞走过我们屋脊上,那时我正在读阅刑部送来的公文,察觉屋顶有声音便马上手擒偷儿,偷儿挨了我掌负伤而逃,我因而救了这位姑娘。”他随口编个故事,总不能说凤戏蝶溜出宫是来找他。
“近日老听到京城有名大盗专偷名贵药材,没想到竟做起掳走良家妇人的勾当。”杨少妹坐在床畔探探戏蝶细致的额,惊呼,“她发烧了”
“入秋了,加上她肩上的伤口,导致她发高烧。”原振风倒了杯茶给满面关心的母亲手上,“娘,这位姑娘来头可不校”
杨少妹捧着温茶,抬眼看向他,“你晓得她是哪户人家的女儿”
“她姓凤,深居皇宫,也就是冀儿口中的表姑,戏蝶郡主。”
她松手,原振风眼明手快地接住那只瓷杯,茶水涓滴不漏;他再将杯子递到她手里。
杨少妹缓平心神。“那偷儿也太大胆了,连郡主都敢偷出来,还好人被你救了,不然这郡主的下场真无法想像。”真是世风日下,连皇族女眷也敢偷出宫。
“娘,我有事得出去躺,麻烦您照顾她会。”
“儿子,要去哪里啊”
原振风对母亲笑了笑,“我得到宫中通报太后声,让她晓得郡主平安无事在咱们茶行。”
待原振风离开后,杨少妹仔细瞧着昏睡在床的戏蝶。
这女孩长相可爱甜美,愈看愈顺眼。
她朝睡眠中的戏蝶笑道:“你醒来后,就来当我原家的媳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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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效过后,左肩如被火烫到般的剧痛感硬把戏蝶由梦中唤醒,她出难受的申吟出声。
波接着波的痛感让她紧皱眉头,挣扎中,她不小心牵扯到伤口,剧烈的疼痛令她倏然睁开眼,猛然倒吸口气。
“你醒了。”
她眨动眼睫几下,适应室内的光线后,才看清楚床前面站着的人。
“是你”原振风怎么会在她面前,这是梦吗可是肩上的伤会痛,证明她并非在作梦。
“你知道吗你在我家足足昏睡了天夜。”
天夜
可想而知,宫里正为她突然的不见忙成团。
她见着身上的衣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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