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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x血色天都|作者:angleblue|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4 09:41:19|下载:x血色天都TXT下载
  了兴趣,家里人联系上了,就是说可能会获取到更多线索。

  “高远县乡下人,忘了是什么村子。”

  “高远县,天都市最北边那个县吧家长不会现在已经知道详情了吧”

  “学校连杨雨静被害这事都没告诉家长,只是说了已经确定孩子失踪,事关重大,让家里人迅速赶来。”聂兰说完叹了口气:“家长要是看见孩子,哎,大队长说的也对。”

  “他呀,他说了什么”蒙刚问到。

  于是聂兰把下午的事给蒙刚说了遍。

  原来大队长开会是要给几个法医派下紧急任务,就是让他们加班加点再对死者的尸体详细检查遍。说是尸体,自然已是不完整,零零碎碎分了几个大透明袋子被放在了冷柜里。法医检查过后要取几个样留用,剩余部分必须要在家长到达天都市之前全部拿去火化。

  当聂兰听到大队长做了这样个安排之后,第个站出来反对,当然她的出发点是站在火化的事应该交给家人去做,他们没有权利擅自让死者的尸体变成团灰。不过她刚站起来就被赵国森把拉住了,赵国森和大队长共事多年,固然了解他的脾气。他冲聂兰使了使眼色,大队长便说:

  “聂兰同志,你的问题赵老师过后会给你个答复。”

  聂兰讶异,难道自己没说话都已经被他们看出是什么问题了但是惊讶之余不免有些不服,直把情绪带到了会议结束。

  会议只持续了五分钟,这是聂兰有生以来参与过最短的会议。散会后,聂兰股劲儿地想到大队长处问个清楚,赵国森句“别给队长添麻烦”,便把聂兰给叫住了。

  赵国森怎么说也是聂兰的老师,聂兰只能停下来听他说教。

  “你想问队长什么”赵国森面无表情,则着脸问聂兰。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不给死者属个全尸”聂兰道。

  赵国森无奈笑:“哪里还有什么全尸啊”

  没等赵国森说完聂兰就岔开说:“以前的案子,按规矩都是死者家属来领尸体,即使,即使碎成这样了,也应该把尸体还给他们。”

  聂兰说这话似乎有些没底气,说得断断续续。

  “以前是,可以前你见过碎成这样的尸体吗”赵国森耐心地向聂兰解释。

  “可是按规矩。”

  “没有什么可是,规矩也人定的,法律都会时时修改,这样才会进步。”

  “难道也不让她家人见她最后面就直接拿去火化吗”聂兰摇摇头:“我们可从来没有过附带火化尸体的先例,买送啊”

  “哎,你还是太年轻。”赵国森让聂兰坐下然后慢慢说:“你想想看,连你面对这些碎尸时都有少许不良反应,你是谁你是个法医。个正常人面对这些的时候你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你还记得死者的朋友吧。你能想象到个家长面对自己女儿的尸体成了这副模样会是什么反应吗她的身体没有处是完整的,而且头也已经被开了窍,我们定要把这种景象呈现给死者的亲人,你忍心吗”

  聂兰不语。

  赵国森接着说:“虽然这事不合规矩,不给人家个所谓的全尸。但是这样做也是经过上级慎重考虑的,最大限度减轻死者家人的心理负担,不合理却合情。说句不中听的,如果我们不把尸体焚化,那她家人见到尸体,弄出个心脏病或者又搭上条命你负责啊”

  聂兰这次彻底没话说了,赵老师的话也有道理,比较下的话,不给家人见尸体要好很多。不管什么规矩了,只要做到最大程度减少恐慌就好,但是如果明天死者家属定要见尸体那就不好说了。

  有什么不好说,都先斩后奏了。

  聂兰自知理亏,自己太冲动,可她始终相信自己是对的。后来,在整个检查过程中她没有说句话,只是默默地和几个同事做着分类最后的检查以及取样。

  他们把最后次检查结果做了详细记录,然后把样本又放回了冷柜,最后直等到负责火化事宜的同事把个尸体袋里的零零碎碎并放到了警车的后备箱。

  忙活了近两个小时总算下班了。

  蒙刚此刻正看着面前的老婆不知在想什么。明天,他正要面对死者家属。蓝狐文载 .b2.

  31.火化3

  新的天,对蒙刚来说依然是陈旧和腐朽。天色昏暗,连老天都戴了有色眼镜。

  刘洋和蒙刚再次来到天都大学。

  天都大学是所近百年的老校,历史悠久文化积淀深厚。走在校园中的蒙刚和刘洋没有进行任何语言交流,之前他们驱车在校园里遇到了道路整修便不得不下车步行小段路程。这期间他们默默地注视着这所校园,栋栋老式建筑和棵棵古老的银杏肆无忌惮地出现在两人眼前,它们记录了这座百年老校的历史或者更多是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秘密的所在是废弃的教学楼,人际罕至的片荒草地,甚至是老建筑里鲜有人知的秘密地下室。它们的见证者,也许就是校园荒芜处那条和它们共同历经风雨略显诡异的蜿蜒小路。

  蒙刚摸摸口袋里的烟,但他没有拿出来。

  不会儿,两人走到座仿佛是八十年代兴建的办公楼前。

  “哪里来着”刘洋远远地看着办公楼的大木门说。

  “楼1014。”说着俩人向办公楼走去。

  1014是初等教育学院系主任办公室,这个坐落在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里多少有些阴冷,即使屋子里有个电暖器在不知疲倦地工作着。

  “你们好。”个穿着黑色西装戴大号黑框眼镜的男人看到来客,便从椅子上站起来迎接。

  屋子里的沙发还有个低头抽噎的人,他的身边有个教师模样的年轻人在对他说着什么。这时,之前讲话那人清清嗓子往沙发的方向看了眼,然后对着站在最前面的刘洋说:“请借步讲话。”

  三人同走出办公室。

  “我是初等教育学院的系主任,我叫马学洋,你们好。”说着,男人向蒙刚和刘洋握手。他的眼睛透着些疲倦,不过似乎对面前两个人的出现稍稍显得有些喜悦,他说:“沙发上坐着的那位就是杨雨静的父亲,那个老师是雨静的辅导员。”

  “嗯,”刘洋点点头,问道:“他现在对这件事情有个什么程度的了解,还是只限于失踪吗”

  “不,”马学洋推推眼镜,略带愁容:“我们刚才用渐进的方式告诉他们杨雨静死亡的这个消息,而且在您二位来之前已经有警察来过并把杨雨静被碎尸并被凶手抛尸市区这事儿也大体告诉了他们。”

  “他们”蒙刚问道:“死者家属来了几个”

  马学洋转向蒙刚,说:“三个人,分别是杨雨静同学的父母和姐姐。”

  “其他两个人呢”蒙刚问到。

  “她们不太能接受杨雨静的死亡,又哭又闹,说死要见尸,定要去雨静的住处看看。现在已经在几个老师和警察同志的陪同下去了杨雨静同学的宿舍。”

  “他们肯定很悲伤。”蒙刚说。

  “杨雨静的妈妈之前痛哭地昏迷了过去,她姐姐的情绪较稳定,不过也是马上要崩溃了,杨父直在流泪,并且直在自言自语。”

  刘洋看着马学洋说:“我们还要向杨雨静的父亲询问些问题。”

  马学洋点点头,三人走进了办公室。

  在沙发前安慰杨雨静父亲的辅导员老师见三人进到屋子,似乎有些忧虑地看了看两个警察,接着低着头退到边。

  刘洋扫了眼这个高瘦的辅导员老师,然后把注意力转移到沙发上的男人。b2. 蓝狐文载最好的

  31.火化4

  沙发的男人看上去是个40多岁饱受风雨的瘦弱农民,见有警察进来便站了起来,刘洋赶忙让他坐下。

  男人的眼眶哭得有些红肿,眼球也似乎已经成了红色,巨大的悲伤扭曲着他脸上皱纹原本的样子,已经成了深深小沟。男人米七左右的个子,穿身老式中山装和双军绿色的胶鞋,他的背微微有些驼,脖子前倾,左手用力按着大腿,右手则不时拍打着自己的头部。大概时间的悔恨悲伤无助已经让他到了失控的边缘。

  刘洋下变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始这段谈话,那个在沙发上抽噎的男人不时地用袖口擦着悲伤的眼泪,他慢慢抬起因为痛哭而通红的脸,他的身体不停抖动,不知道是由于痛哭导致呼吸无规律而抽动,还是因为巨大的悲伤而颤抖。

  男人的肩膀又抽动了几下,他在努力使自己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会儿,他开口了:“警察同志,你们有什么就问吧。”

  蒙刚看看刘洋,他自己已经被面前男人的悲痛所感染,不由得怜悯起来,个家长怎么能承受得了自己孩子好好上着学突然死亡,而且还是被碎尸,死者的父亲已经悲伤成这副模样,那姐姐呢,母亲呢

  蒙刚想到了那个穷凶极恶的凶手,不由得攥紧拳头,咬牙切齿。

  刘洋轻轻叹息,对男人说:“老哥,您节哀,我们定会找出凶手的。”

  男人微微地点头,但他点头的动作无疑让他本来颤抖的身体更加剧了抖动,巨大的悲伤使整个人好像筛糠样抖个不停,这样抖动的结果是换来了更大的难过,股酸水直灌心头,他的泪水决了堤。

  蒙刚马上上前扶住了男人的肩膀,并说着些安慰的话。

  不多时,男人身体稍稍稳定。

  刘洋也开始了询问:“请问老哥您看过之前警察送来的些衣物吗”

  “看过了。”

  “都是她的吗”为了不让杨雨静的父亲情绪较大波动,刘洋尽量让问题变得简洁。

  “红色的外衣是她刚考上大学时候买的,那天人民商场反季减价。”

  “其他呢”

  “发卡也是她常带的那个。”

  “鞋子什么形状”刘洋问。

  “旅游鞋,双星的,灰白相间。”

  “裤子呢”杨父依然低头抽泣着。

  “牛仔裤,有点点喇叭的样子,裤腿绣着牡丹花。”

  “请问您的女儿身高多少”

  “米六八。”

  “什么体型。”

  “中等身材吧,脸微微胖。”说到这里,杨父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不禁又失声痛哭起来,她双手捂着脸:“我的女儿没死啊,你们干嘛把她焚化了啊,我宁愿相信她是被拐卖了呜呜”

  蒙刚不想说“我们确认死的人就是你的女儿”,也不想说“请节哀”之类的话,他只能配合着刘洋的问话在旁边安慰这个悲伤的父亲。

  和死者父亲进行了时间不短的交谈后,刘洋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更加沉重了,沉重如几日以来天都市长久不散的阴云。刘洋和蒙刚临走之前,杨父紧紧地跟他们二人握手,求他们两个定要把杀人凶手找出来。这位悲痛的父亲眼泪“唰唰”往下掉,他紧紧地抓住刘洋的手不放,他说自己定要在入土之前听到杀人凶手被枪毙的消息。

  刘洋郑重地点头:“请相信我们,用不了多久就会破案的。”

  杨雨静的家人带着女儿的遗物,校方的2000元抚恤费,还有只上了百多天大学女儿的骨灰盒离开了令他们悲伤的天都市。

  他们是农民,他们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他们不曾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他们弱小。

  但是天都,希望你不要恃强凌弱,希望你不要把巨大的悲痛随心所欲地就强加给个无辜的家庭,希望你不要继续阴冷和潮湿。

  作者题外话:读者大人们,看了请收藏。希望你们不要如此冷漠呵呵蓝狐文载 b2. 想百万\小说来蓝狐文载

  32.摩托车1

  “喂,你说,我们那位身居幕后的丁老大现在哪儿乐呵呢”

  斜斜地坐在沙发上的王玉正低头把玩着支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瑞士军刀,而他身旁的唐丹则舒舒服服地盖着大被子倚床上看电视,他正抱着个大枕头时而呵呵傻笑时而手舞足蹈,就好像断掉右手大拇指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王玉。

  “喂喂,”王玉上前拿着刀子在唐丹的面前晃了晃:“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唐丹摆手把王玉推开,眼睛根本没有离开电视屏幕,然后突然冒出了句:“我怎么知道。”

  王玉不明白唐丹的意思是不知道丁立正在做什么还是没听到自己刚刚说什么,但他似乎只是随便问了句,也不太在乎唐丹回不回答。他随手把军刀扔到了茶几上,然后从皮夹克的口袋里掏出颗烟点燃,接着悠闲地盘起了二郎腿,又把双手往沙发靠背上搭,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电视屏幕上。

  电视有什么好看的

  而且还是动画片。

  “这是什么台台标怎么像个八卦”王玉晃着腿,深吸口烟。

  “凤凰卫视,乡下人。”唐丹随口道。

  “这演的什么破动画怎么这老爷们会儿是男的会儿又是女的”王玉低下头,烟灰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他今天上午刚刚打了油的皮夹克上,他急忙用手拍,不料烟灰索性粘在衣服上了,形成道白色的杠杠。

  “这动画片他妈的是不是讲了个人妖的非人生活”说完他起身走到了卫生间。

  “乱马12,农村人。”王玉也没听明白外面的唐丹吼的是什么东西,他也不想知道。他在卫生间翻了半天,让他较为吃惊的是自己竟然没有找到厕纸,于是无奈之下只能拿起唐丹的毛巾蘸了些水来擦拭自己花1000多块钱新买的帅气皮夹克。

  “你都多大了,还看儿童片”王玉走到床边坐下,又想摸烟,当他拿到烟盒的时候想还是算了吧,以后穿新衣服的时候尽量少抽烟为妙,自己不是仔细人。

  “没结婚之前都不叫成人,懂个屁。”王玉此刻的位置明显挡住了唐丹的视线,唐丹抬起左手又把王玉推开到了边。

  “蛋儿,刚问你话你还没回答我呢。”王玉躺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后脑勺。

  “什么啊。”

  “就是总后方丁立老大哥啊,”王玉摇头晃脑地盯着天花板说:“你见过他吗”

  “他放的屁我都没见过。”唐丹此刻抱着枕头的右手依然缠着厚厚的层绷带,他的伤口早已不再流血,已经到了奇痒无比的阶段,他最近总想用伤口处蹭蹭自己的脑袋,但是每每将手举过头顶的时候想那里可是个大口子于是便作罢,只能强忍着,也许再过几天就可以把绷带拆下来了吧,坚持。

  32.摩托车2

  这几天直都是王玉在照顾唐丹,而自己的老大却被关在拘留所吟诗作赋北窗里,可能日子过得也比在外面消停不少吧。人都说进局子其实是享福,王玉这些日子在家也快闲得发霉了。马上就要春节,红红火火,王玉也蠢蠢欲动的,这个时候不管正经营生还是偷鸡摸狗都正当时,偏偏张猛大哥在关键的时候却进了号子,自己再有想法没有上级的指示也难有作为,只能带领帮小喽啰小打小闹地混日子。而唐丹和几个兄弟去了趟拘留所显然狗屁作用不起,草窝其他部门的“领袖们”看情况也没有要把张猛捞出来的意思,自己倒是窝里鹤立鸡群张猛手下的员小猛将,但是比自己牛的人除了见过张猛就是刘哥,翻来覆去的这俩领导,其他人愣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更别说老大丁立了。想想那个下雪的早上倒是见了几个有头有脸号称是“长辈”的人,个个油头粉面,或者横肉满脸,共同点都是目中无人个个牛逼哄哄自我感觉良好。

  王玉想到这里慢悠悠地坐了起来,他看看倚在床头的唐丹懒洋洋地说道:“在弟兄们的盛传中,你丫可就是丁立的亲表弟,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谁妈的敢胡说哥也剁他根大拇指”唐丹若无其事地答着,但是眼睛却依旧盯着电视机屏幕不放。

  “得了吧蛋哥,我为什么跟你混你还不明白吗我实力比你强多少啊,还百般讨好你。还不是因为有谣言说你是总舵主的亲表弟吗,亲的快告诉我丁立大哥在哪”

  唐丹听到这里侧身猛地把手里的枕头朝着像苍蝇搬哼哼唧唧的王玉投去,王玉敏捷地伸手便把枕头抓住,然后扔到沙发的头又躺了下去,并说:“终于不用垫着手了。”

  唐丹看看茶几上的瑞士军刀,“哼”了声说道:“幸亏我刚刚抱着的不是军刀,要不然你再接接看。”

  “蛋儿,弟兄们说你是丁立的亲表弟,而我所知道的是你其实是猛哥的亲表弟,你能给我解释下这点吗蛋儿我跟你说你严肃点,这是正事儿,你瞧兄弟我现在是很认真地在向您讨教问题。”

  唐丹瞧了眼王玉,王玉躺沙发上,两只穿了大头皮鞋的臭脚正踩着他家老沙发的扶手,而他那高枕无忧的脑袋直在不停地摇晃,嘴里哼着小调,而且屁股也不能安分地扭来扭去。

  “把你那猪蹄子给我拿下来”唐丹吼道。

  王玉下又坐了起来,说:“是不是我可以这么猜,其实张猛就是丁立。”

  唐丹显然已经急了,他激动得冲王玉甩着自己的右手说:“他要是丁老大的话能砍我的手指头啊老大不说什么就算什么吗其他人是个屎他要是老大,难道各个组会的头头能聚到他家,然后把我用麻袋绑了去,再威胁着他剁我啊”

  王玉歪歪头,看着唐丹晃动的手说道:“你真是个蛋哥。”

  “我们俩这么多年兄弟了,你今年叫我蛋哥特别多,我很荣幸。”

  “不是,”王玉嘿嘿笑:“蛋哥,你手又出血了。”

  32.摩托车3

  把唐丹从卫生所里收拾回家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天阴得很厚,仿佛马上要塌下来的样子。王玉不喜欢阴天,他总在阴天里倒霉,可这几天直阴天,所以猛哥直关号子里弄得王玉没事干。

  王玉不想就这样碌碌无为了此生,最起码也要到中学门口劫个小孩弄点零花钱,可眼下莘莘学子们也马上就要放寒假了。

  王玉给唐丹叫了个外卖,然后自己骑着摩托车就回家了,他得赶着饭点儿给老妈做晚饭。

  泉城路144号的四合院大门开了条小缝,王玉皱皱眉头,虽然大门经常性的四敞八开,但是今天王玉的感觉不太好。

  他推着摩托车进了院子,回头看看身后敞开的大门,突然来了兴致就把大门给插上了,不过在平时他就没有这样的雅兴,总之习惯性的随手不关门。

  院儿里,黑子正饥寒交迫地趴在自己的小窝边,都没空理会王玉,王玉冲着小狼狗做了个踢足球的架势,黑子吓得忙跑回窝里,顺便煞有介事地汪汪叫了两声。

  王玉心情愉悦。

  他轻轻地推开了自家房门。

  他下子就愣了,有条子。

  王玉转身就跑,不料等他跑到大门口的时候才惊奇地发现大门刚刚已经被自己牢牢地插上,后悔莫及,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王玉手碰到门栓,个下巴上满是胡子的中年警察已经牢牢地抓住了自己的胳膊。王玉想以后自己没有的好习惯千万不能随便培养,自己是恶人,随便地发善心人神共愤。

  回到院子的王玉,无声叹息,他看到自己的老妈子正站在屋门口扶着门框盯着自己,她眼神里有点点责备,但更多的却是担心。

  自己儿子又犯事儿了

  王玉此刻也在努力回想近期有没有做过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没有。

  从猛哥进去以后自己就直赋闲在家,没有过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作为,甚至连虐待小黑子的这种善意行为都有所减少,只是象征性的恐吓下。所以王玉心想最近不管是洒脱地走在大街上的时候还是英姿飒爽地骑在摩托车上的时候,他认为自己在陌生人看来应该乍看就是个帅小伙,再仔细看其实是个表人才的有为帅小伙。

  应该是这样,绝对的。

  但是这俩警察干嘛杵在我家了。

  “你们想干嘛这是”王玉被压进自己屋子的时候开口问道。

  “我们干嘛”年轻点的警察坐在八仙桌旁煞有介事地抱着杯茶叶:“那你跑干嘛”

  “跑跑暖和。”王玉说。

  “儿子,快别贫啦,好好跟警察同志合作,他们不会亏待你的。”王妈站在边焦急地看着儿子,然后她有看着抓住儿子胳膊的警察,显得有些为难,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说才能让警察不伤害到自己的儿子。

  刘洋听了老太太那句“他们不会亏待你的”,怎么想怎么不对劲,他觉得自己抓王玉仿佛是汉正抓着**地下工作者说的那些话。

  王妈显然喜欢看电视剧。

  “我们就是聊聊,”蒙刚在旁说道:“只是聊聊,您的儿子没有犯什么错误。”

  “真的”王妈怀疑地看着蒙刚。

  蒙刚点点头:“点没犯错。”

  “那就好,那我去做饭了。”老人往屋门的方向走,边走边回头看蒙刚,再看看王玉。

  32.摩托车4

  王妈去厨房以后,刘洋让王玉坐到椅子上,然后自己也坐在他的身边,王玉显然有些不服。

  “心里有鬼吧你”王玉刚坐下,蒙刚就来了句。

  “什么跟什么呀”

  “那你跑什么。”

  “条件反射。”王玉的脑袋歪向边。

  蒙刚刘洋听了相视无奈笑。

  “反正见到你们肯定就是没好事。”王玉接着不服气地说。

  “你说什么”蒙刚拍案而起,怒指王玉这个刺儿头。

  刘洋这时对蒙刚使了使眼色,似乎是在让蒙刚这个愤青别这么易冲动而坏了他的好事,然后他拍拍身边王玉的肩头乐呵呵地说:“小伙子长得挺帅的嘛。”

  王玉甩肩膀,脱离了刘洋的手说道:“这是自然而然的。”

  刘洋看到蒙刚脑袋歪向旁,微微摇头。

  “有话赶紧问,别浪费时间了,想留下蹭晚饭还是怎么着啊”

  蒙刚听,立马站了起来,他想教育教育这个20来岁说话没边没沿没轻没重的小毛孩子,他刚想挪动身子,就让刘洋摆手便劝住了。

  “好,够爽快,那我可就问了。”刘洋说:“你认识唐丹吧。”

  “认识。”

  “你们什么关系”刘洋接着说道。

  “同事”

  “哦呵呵,同事。”刘洋说:“干什么的同事。”

  “起玩的。”王玉说话时直把脑袋瞥向边。

  “是你要我们别浪费时间的,那你也得好好回答我,不然我还真得在你家吃晚饭了。”刘洋说。

  “好。”

  刘洋顿了顿说道:“你要想让你大哥张猛尽快出来就正经八百地回答我的提问。”

  王玉这会转过头来,他看看刘洋,他的脸上写满问号。他们难道已经知道本大爷就是草窝人士了他们知道张猛砍唐丹这事儿了他们问的话我难道要五十全都交代出来全都说了不会对猛哥和草窝不利吧不过猛哥从来也没有说过这事儿不可以往外传的。

  为了猛哥,豁出去了。

  “你们保证我认真回答问题的话就放人”王玉将信将疑地看着刘洋。

  “是,前提是你得诚实。”刘洋想如果能得到有用的信息肯定会暂时放了张猛,其实现在这种单靠审讯得不到任何有效信息的情况下也应该放掉张猛之后采取严密监控了,放那恶人出来可能对于现在的局势来说是更好的办法。

  而蒙刚的表情却是诧异的,刘洋看看他,没有时间理会。

  王玉将信将疑。

  “唐丹被切断手指之后是不是你直在照顾”刘洋开始问话了。

  “是。”

  “他怎么被张猛切断了手指,说说当时的情况。”刘洋两眼紧盯着王玉,他似乎在观察王玉回答问题时的各种面部细节,以便于分析他在对话过程中有没有撒谎。

  “就是下雪那天晚上唐丹被草窝其他部分人装麻袋里绑到了猛哥家,在他们吆喝声中,猛哥撩不下面子就砍了唐丹的手指头,”王玉看看刘洋补充说道:“其实当天帮子人嚷嚷着说是要剁右手的,猛哥也许心疼自己的表弟所以直接剁了大拇指,也没人敢说什么。”

  “现在的这个问题你得诚实回答,”刘洋严肃地看着王玉,王玉看着他的眼睛,觉得背后片凉,于是他轻轻地点头。

  “他们为什么要砍唐丹的手指头”刘洋道。

  王玉看着面前眼神有些瘆人的警察,心里蹦蹦直跳,三个人的房间里,他只听到了淡淡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也许还有老妈在厨房里嗞啦嗞啦的炒菜声。但是他该怎么回答呢照实说吗可是说了实话以后会不会让草窝面临什么危险呢

  32.摩托车5

  不会,草窝的那个部门据说都已经被铲除了,那还面临个蛋儿的危险。前几天电视上,报纸上,普天盖地地报道这事儿。

  没事,应该没事,肯定没事,说吧。

  “呃,其实,其实就是因为白面,白面那个事儿。”王玉微微抬起头,略带紧张地看看刘洋。

  “白面”刘洋皱皱眉头,说:“毒品”

  “是,”王玉说完,不经意间瞄了眼对面八仙桌旁正襟危坐的那个警员,然后指着蒙刚惊呼:“是他就是他”

  蒙刚被吓了跳。

  转眼间,王玉脸上的表情已经变成了不屑,他冲着蒙刚说道:“你就是那个所谓的缉毒大英雄,生吞活剥大毒枭的那个人吧”

  蒙刚无奈说道:“哪有什么生吞活剥,你可别诬陷人民警察。”

  “呵呵,我们的那个部门被你彻底搞垮了,”王玉脸上似乎挂着些许仇恨:“而且唐丹的手指头也陪了进去。”

  “哪个部门你们几个部门”蒙刚紧接着问到。

  同时刘洋也开口说:“唐丹他也是毒贩吗呵呵,还有个漏网之鱼啊,哦,还忘了你,是不是你也参与啊”

  “坦白从宽”蒙刚在旁厉声说道。

  “什么啊唐丹只是听他表哥张猛说了这个,然后他就觉得自己很有本事了。我们这边兄弟根本不知道草窝还有人在贩毒,自然唐丹就炫耀了起来,结果在唐丹说完不出周,出了那事,那个我们从没听说过的部门就这样被灭了。”

  “你等等,你刚说唐丹从张猛那里听到了那个,听到了哪个”蒙刚问。

  “听到了那个部的大体活动的居民小区。”王玉无奈道:“呵呵,我们中间肯定有内鬼。”

  “张猛肯定也是毒贩之吧。”刘洋微微笑,他想要引出更多的内容。

  “什么呀,猛哥跟这个点关系都没有。”王玉显得有些着急。

  “为什么”

  “因为丁老大明确规定,各个分部头目不能相互长期联系,这样保证草窝的长治久安,除非重大事件突发。”

  “比如说”刘洋问到。

  “比如说那个什么贩毒的头目和整个部都被你们给端了,然后大家聚在起开会研究商讨下谁泄密,最后总得有个人出面负责吧,负责人就是猛哥,替罪羊就是唐丹了,就是这么简单。”

  刘洋这会儿没有回话,他的脑袋飞速运转,很多问题突然交织在起,如团麻,他努力让自己的思路变得清晰。首先,王玉描述的情况非常合理,如果稍加调查就可以轻易辨知整个事情的真伪;其次,张猛无意间透漏给自己亲表弟唐丹有关“贩毒部”地点的消息很可能是无心,但是这恰恰说明张猛也已经在涉毒,但是贩毒八成应该和碎尸案没有牵连,这只是给张猛又加上条罪状而已;最后,也是最最关键的,通过王玉的番叙述在另方面证明了张猛确实有“在场证明”,只不过张猛的店铺并不是碎尸案的第现场,张猛当晚其实在处理草窝的内部事宜,很可能他跟碎尸案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有点也忽略了,假设被害人和毒品有牵连的话,那穷凶极恶的毒贩将被害人碎尸拿也是极有可能的啊

  可这仅仅只是假设,还需要更多的调查。

  目前所了解的是,张猛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假设被害人是被毒贩碎尸,假设张猛和毒贩又有联系。

  张猛,毒贩,碎尸。

  越来越乱,越来越乱

  说道头,切还都只是假设

  刘洋长叹声,重要的是,张猛竟然没有作案时间难道他就这样又次和碎尸案擦肩而过了吗

  同时,刘洋又开始头痛起来,如果凶手真的不是张猛,那么那个挨千刀的杀人犯到底藏在哪里

  刘洋不自觉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他正陷入个巨大的思维陷阱。

  32.摩托车6

  这时,蒙刚对王玉提了个问题。

  “对了,还有件事,”蒙刚抱着茶杯说:“你当时在不在场”

  王玉莫名其妙地说:“什么时候”

  “就是砍唐丹手指的时候。”蒙刚说道。

  “我哪能有分量去,那晚都是些大人物,我在家里睡大觉。”王玉说。

  “哦”蒙刚和刘洋警惕起来,同时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你不是把那个唐丹送去什么刘哥家,然后又去卫生所,忙活了天吗”

  “对啊,我当天晚上还住唐丹家了,因为白天回家看到门口有你们的车没敢进门,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儿。结果不是我犯了事而是别人,吓我跳。”王玉若无其事地说:“真庆幸。”

  “你什么时候去的张猛肉店”蒙刚紧接着问道。

  “第二天早上啊。”

  “几点钟”刘洋显得很激动。

  “5点半,”王玉努力地回忆:“不,可能还不到五点半,我妈早上出去锻炼弄得动静很大,我醒了次,老娘刚出门后不久我机就响了。”说完王玉从口袋里拿出寻呼机比划了两下。

  “然后你就去了肉店”

  王玉点点头:“当然,我去以后猛哥让我火速把唐丹送到刘哥那里,我把手上血呼呼的唐丹送刘哥家以后就回来了,接着躺床上睡觉,感觉就好像梦游没出过门样,醒了以后我就又去刘哥家了。”

  “为什么张猛要你把唐丹送你刘哥那儿”蒙刚问。

  “别看刘哥平日模样吓人,可他会快速处理伤口,而且就是专业处理这种断指头之类的。缺胳膊断腿的当然不行,断手也凑合可以处理。”王玉说这些话似乎显得很轻松:“刘哥治不好的再去医院,你们也知道,般出事的时候我们进医院基本等于进班房。”

  “你是怎么去的张猛那里”刘洋紧接着问道。

  “就骑刚刚那辆摩托车啊。”

  语说完刘洋惊得张大了嘴巴,他刚才就有预感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王妈早上出门锻炼,不多时蒙头大睡的王玉便接到张猛的传呼让他速来肉店,王玉到达后张猛便让他送唐丹去刘哥家;王玉离开张猛肉店时被眼花的王妈误认为是自己已故二十多年的老伴,王妈快步走到肉店前却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了空空的街道,顺理成章地就看到了雪堆;然后她还看到雪地上有交叉的车胎印,并且有车在张猛肉店前停过的迹象,那自然是她儿子留下的;接着王妈提着包开始往家赶,而这个时候王玉可能已经把唐丹送到了刘哥家,刘哥让他回家,他便骑着摩托车又往回走,他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睡回笼觉;也许因为王妈心想着包里的东西而王玉车速又快,所以当王玉和王妈再次擦肩而过的时候两人彼此仍然没有发现,而王玉路过王妈身边的那刹那,炸油条的大叔可能正和王妈打招呼也说不定;最后王玉回到家里,马上钻进被窝,不多时鼾声渐起,进入了他的春秋大梦。

  刘洋呆了,他不相信。

  这样的结果让他抓狂,不管碎尸案和张猛最终有没有关联,但这切竟然鬼使神差地绕了大圈,最后又回到了原点。

  这个案子本来就跟张猛无关,只是自己开始就走错了方向而已。

  也许,大队长才是正确的,永远不要让自己的怀疑先入为主而左右背后的真相。

  刘洋弯着腰,双手抱头,甚是沮丧。

  他不服气,他不相信,他询问了王玉刚刚自己的那些推论,竟然和他料想的完全样。他又问王玉有没有发现提包或陌生人之类的,没有,虽然王玉说张猛店前可能有这样个类似的雪堆,但是当时他并没有像自己的母亲样多想,雪堆就是雪堆嘛。

  雪堆就是雪堆。

  啊

  这是关键性的错误,刘洋这会儿自己都傻了。糊涂,怎么可以犯这种低级错误怎么当时没有考虑到这点,怎么当时会把重点放在“雪地上的车胎印”这样个线索上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去实地考察才疏忽的吗难道就是因为蒙刚之前发现了金鸡岭山间空地的印记,所以才会对王妈提出的“雪地上的车胎印”这么感兴趣吗然后,就这么昏了头,简单地相信提包和雪地上的车胎印就定是有联系的

  雪堆就是雪堆。

  如果提包都已经被雪覆盖了厚厚的层,变成个大雪堆的话,那马路上的车胎印又凭什么会这么明显

  如果提包和王玉有关,那车胎印也早就已经被雪覆盖了。

  所以说,车胎印很明显是王玉的,而王玉很明显又是不相干的。

  这么简单的问题。

  这么致命的疏忽。

  天都的夜,早已悄然而至。蓝狐文载 电子书 分享网站

  33.辅导员1

  早上蒙刚拿着打资料去了趟刘洋的办公室,刘洋正把脑袋埋在堆文件里,他双手抱着茶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杯子里的茶叶。

  “刘队。”

  刘洋听到声音缓缓地抬起了头,他看到了蒙刚脸上写着疑惑的表情。

  “什么”刘洋心不在焉地说道。

  蒙刚看着自己的队长眼睛有些血丝,他的眼皮也是肿肿的样子,昨天晚上刘队肯定夜没睡好,是自责,还是在思索

  “我已经喊你三便了,老大,”蒙刚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头儿说:“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刘洋捏捏自己的太阳岤,看看蒙刚道:“喊我了吗不好意思,我没注意。”

  他都变礼貌了。

  这显然是不正常的。蒙刚这样想了想,然后微微摇头,此刻的刘洋跟蒙刚讲完话之后又把脑袋埋在了那堆文件里。也许他并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意志消沉的模样,或者也许他只是想个人静静。

  蒙刚想不到,那个错误的判断对刘洋的打击竟然是这么大,但是不到最后关头,谁又能决定谁是谁非呢

  蒙刚想这样安慰下刘洋,但是当他开口讲话时他还是放弃了:“刘队,我来向您汇报下情况。”

  “哦”刘洋脑袋微微抬,眼睛亮,瞬间显得奕奕有神,看来终于有东西可以让他暂时放下负担,稍微提起他的兴趣了。

  “大排查结果。”蒙刚拿着手里的资料说道:“经过对天都市区在编出租车统计,共有1964辆黄色面的和764辆红色轿的;其中在19日0时至6时运营车辆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