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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阅读

作品:曹冲|作者:StoneEwdard|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4 12:11:26|下载:曹冲TXT下载
  荆州百万百姓,都在祈盼兄长安康,兄长不可自暴自弃。”

  刘表眼中透出丝亮光来,他无声的笑了笑,等刘备平静了些才继续说道:“贤弟好意,我心领了,就算是未雨畴缪吧。我那两个犬子,必然要在其中挑个继承荆州,贤弟大才,帮我看看哪个更好些。”

  刘备愣,他抬起头看了看刘表的眼睛,刘表的眼光出奇的精神,点不象垂死之人,他不由得心头惊,这参与到嫡庶之争的人,几乎是赌博,胜则飞冲天,本万利,败则败涂地,身死名灭。刘表怎么突然之间将这个大事摊到了自己面前。他时没敢说话,眼睛瞟了眼站在旁直很安静的蔡瑁。蔡瑁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注视,眼皮垂得更低了,平静得似乎要睡着了番。

  立谁好当然是立刘琦好,刘琦跟我关系最好,又是长子,在士人们中名声也不错,不管从哪方面说都是最合适的人选。刘备几乎要将刘琦的名字突口而出了,他甚至想告诉刘表,刘琦在门外哭求张允半天,张允却不允许他进来探视下他垂死的父亲。

  那样会怎么样刘表会不会勃然大怒,将张允拖出去斩了刘备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荒唐,张允是蔡瑁的外甥,真要是刘表要杀张允,只怕命令都传不下去,而自己如果说出那句话,恐怕也未必能走出襄阳城。赵云虽勇,毕竟是人太少了。如果关张带着樊城的万大军,那不差不多。

  片刻之间,刘备在脑子里转了无数的想法,他想起来之前徐庶和诸葛亮跟他分析的情况,他们两人都劝他多带些人来,可他太自信了,就带了赵云和几个亲卫来,只是,自己也没有想到刘表已经病成了这样啊。蔡瑁派人去请他的时候,只是说刘表染有小恙而已。

  想到这里,刘备又看了眼蔡瑁,蔡瑁还是脸平静的坐在那里,眼帘垂得更低了。刘备扫了他眼,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心头盘算着可能的结果,刘琦的名字就在嘴边,似乎都要突口而出,只差那么点,却总让他觉得有些异样。他觉得嘴里有些发干,太阳岤也嘣嘣直跳。

  这个名字说出去,可能就真是生死线之间了。

  “贤弟贤弟”刘表有些奇怪刘备的反应,不禁叫了几声。

  “哦,兄长。”刘备惊,连忙应道:“二位公子各有长处,伯玉忠厚仁孝,成熟稳重”刘备说着,眼睛不由自主的瞟了下蔡瑁,蔡瑁似乎无动于衷,但久经沙场,多次从生死存亡之间逃脱的刘备却分明看到他的身子动了下,不由得住了嘴,略凝视,便看到蔡瑁那握得紧紧的双手。他心中惊,抬眼向蔡瑁的眼睛看去,却见蔡瑁低垂的眼神中忽然道寒光透射而出。刘备眼神动,跟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帷帐后蔡氏那双绣鞋旁,分明是双战靴,同时有几个粗重的呼吸声轻微却又清晰无比的传入了他的耳朵。

  有伏兵刘备立刻想起了那些行色匆匆全副武装的军士,冷汗透体而出,刹那间浑身冰冷。

  第十三节 托孤

  “贤弟也是看中了伯玉”刘表笑,似乎很欣喜终于有人同意自己的看法了。这件事他不是没有跟蔡氏兄妹透过风,就是蒯越韩嵩刘先等人他也在话里话外的问过他们的意思,不过他们要么是哼哼哈哈,要么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个准主意。当然也不能说没有,比如说蔡氏,她就直接反对立伯玉,力挺仲玉,说仲玉更聪明,更有能力,不象伯玉那般老实无用。他能不知道这个年少的妻子想什么吗真是笑话。

  “啊这个”刘备浑身冷汗,脑子飞快的转了几圈,接着说道:“仲玉刘琮虽然年轻些,却也是大智若愚,胸有机抒,少年老成,再加上有德珪异度等大才相辅,也足以胜任。”

  刘表“哦”了声,有些意外的盯着刘备,他实在没想到刘备会这么想。他不是直和伯玉比较好吗怎么也看好仲玉仲玉那样子是大智若愚难道是自己要求太高了,所以才觉得仲玉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还是因为自己对那个年轻的妻子有些下意识的抗拒,这才连带了仲玉。是啊,仲玉小时候还真是个可爱的孩子。或者,刘备是觉得两个都差不多,都不足以担负重任

  他有些为难的抬起头想了想,觉得有些疲乏,不禁向锦被上靠了靠,想了会又说道:“既然贤弟也觉得他们都可以,那就再想想吧。不过,我听说陶恭祖曾经把徐州托付给贤弟,有先贤在前,我也不敢落后,贤弟如果看他们可以托付,就请多多相佐,如果他们实在不堪,这荆州就交给贤弟吧,总比落到曹贼手中的好。”

  刘备时也搞不明白了,这伏兵究竟是蔡瑁准备了来逼自己支持刘琮呢,还是刘表准备了来对付自己呢,当年陶恭祖托付徐州的时候可没有伏兵在床后啊。不过,总之句话,今天自己是失策了,这个关头说错句话,小命就没了。

  他连忙咳嗽了声,谦虚的笑道:“兄长说的哪里话,别说伯玉仲玉二位侄儿都是可造之材,就算是他们都担不起重任,不是还有德珪异度他们吗,治理个荆州还是不在话下的。兄长当年在何大将军府中就与异度相知,又在荆州相处了十多年,异度的才干兄长了如指掌,岂有不知之理。”

  刘表暗暗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两人又聊了两句,刘表有些累了,疲乏的闭上了眼睛,刘备见,连忙告辞。刘表也不多留他,躺下休息。

  听着刘备出了门的脚步声,刘表心头怅然,他要将荆州托付给刘备,固然有试探之意,却也不能说完全如此。不管怎么说,刘备都是皇室宗亲,他虽然有反噬之名,同时也有忠厚长者之称,不管他的忠厚仁爱是真的还是作伪,至少他的名声要比曹操好些。自己的两个儿子如果真的治理不了荆州,交给他也许能保有他刘表的点血脉,不至于身死族灭。至于蔡瑁蒯越那些人,他现在是看清了,凭着自己的名望资历和能力,在荆州经营了十几年,不过是跟他们共享荆州而已,这荆州说起来他刘表是荆州牧,可真有大事,不经过这几个大家族的同意,又怎么可能施行得下去。自己死,伯玉能控制得住他们吗至于琮儿,他连他那个妻子都控制不住,又如何控制得住这些豪雄。

  可是,今天的刘备怎么了怎么神色有些慌张,或许是担心曹操吧。唉,他都被曹操打怕了,虽然曹操还在宛城,他已经如惊弓之鸟般。说起来,这曹阿瞒打仗还真是有套,当初在何进的大将军府,怎么没预料到会有今天风姿过人文开全才四世三公的袁绍打败了骁勇的白马将军公孙瓒,占据了河北四州,威镇天下,怎么突然之间就败在了这个当年跟在他屁股后面混的阉人之后呢。这个当年丑得让人不想看的小矮子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

  刘表似睡非睡,进思潮起伏,分明累得很,却又觉得有些亢奋。

  刘备匆匆出了荆州牧府,迎上正在门外守候的赵云,立刻上马,句话也不多说,急急的催马出城,就连刘琦在后面叫他都来不及理。他现在觉得这襄阳城里危机四伏,多留步就多分危险。

  到了城外长亭,刘备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他勒住了缰绳,转过马头,看着纵马跟来的刘琦,苦笑了声:“伯玉,情况不妙,我看你还是立刻回江夏整兵备战吧。”

  刘琦愣,喘着气说道:“叔父大人担心什么曹操还远在宛城,孙权驻兵在柴桑,时未有进兵的意图,整兵备战备谁”

  刘备看着刘琦气喘吁吁的样子,心中颇有些不屑,这刚刚而立之年的男子,骑马才奔驰了十来里路,就喘成这样,更别提上战场厮杀了,当真是不堪大用。刘表居然要将荆州传给他,真是命运弄人,自己奔走了半辈子,还是寄人篱下,连个立足之地都是人赏的,他个无用之人却要掌有荆州这偌大个地盘。

  他抑制住心头的嫉妒,拍着刘琦的肩膀说道:“我看使君身体不佳,蔡氏兄妹意在仲玉,可能对你不利,你可要有所准备,江夏兵久经沙场,可堪用,伯玉也不是全无机会。我樊城尚有水军万,步卒八千,诸将尚有些勇力,伯玉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仅管说声便是。”

  刘琦惊得目瞪口呆,想着父亲病入膏肓,自己却见不到面,估计是情况不妙了,只是现在从刘备嘴里亲口说出来,他还是有些难忍悲痛。听刘备这么说,面垂泪,面连忙称谢。

  “侄儿多亏孔明先生良策相教,避祸江夏,这才免了杀身之祸,只怕此事还要麻烦叔父与孔明先生,代侄儿设良策,以救我性命。”

  刘备见刘琦惊慌失措,心中大喜,脸上却有些迟疑的说道:“你们兄弟之争,我是外人,似乎不太方便。”

  刘琦急了,上前扯着刘备的马缰哭道:“叔父大人何出此言,父亲与叔父大人相交多年,亲如兄弟,又都是汉室宗亲,侄儿对叔父大人也是崇敬有加,向来都是当亲叔父看的,这要紧的时刻,叔父大人如何能舍侄儿不顾”

  刘备长叹了声,迟疑半晌才说道:“我受景升兄大恩,未能得报,也只好报在你的身上了。伯玉,樊城不远,跟我起回樊城趟,看看元直和孔明有何高见,如何”

  刘琦见刘备答应了,心中大喜,连忙翻身上马:“有何不可,我这就跟叔父去。”

  第十四节 议事

  “元直,你看曹操还有多长时间能打下宛城”身材高大,风度翩翩的诸葛亮掸了掸干净的素色单衣,对正躬着腰凝视着荆州地图下方的宛城出神的徐庶说道。

  徐庶面容清瘦,中等身材,穿了件很相素的单衣。他没有戴帽子,只有个黄色头帻,清瘦的脸上疑云密布,他那瘦削有力的手指在宛城四周划了个大圈,又在宛城上点了点,这才直起身来,拧着粗重的浓眉对诸葛亮说道:“孔明,此事殊不可解啊。”

  “哦何事让元直如此费神”

  “曹操这次调集十多万大军南下,先攻叶县和宛城,难道他想逐城而下”徐庶回过头来不解的看着诸葛亮,似乎想得到验证,又好象是在自言自语。“大军围了宛城之后,才分出三路支军南下,是不是说不拿下宛城就不再南进”

  诸葛亮笑了,他摆弄着手上的简册说道:“有文仲业守在宛城,我想任谁也不敢放着宛城不管就直接进军,南阳三十七城,宛城不下,其他的城池就都会坚守,以曹操的性格,当然是要先下宛城,宛城下,南阳诸城易如反掌。”

  “不对。”徐庶摇了摇头,沉思着说道:“曹操虽然诈凶残,却不是不知兵之人,你看他官渡之战,柳城之战,哪战不是以奇制胜以他用兵的能力,手下能独立领兵的大将不在少数,怎么可能逐城攻打再说了,宛城文仲业虽然善守能战,只是在十多万大军的围攻下,又有霹雳车相助,叶县夏炜也不是弱者,不过盏茶的功夫就被破了城,文仲业再能,只怕也不能守这么多天吧”

  “霹雳车”诸葛亮不屑的笑了声:“那玩意也就是声势吓人,真正打起来谁知道会有什么大用。叶县夏炜虽然忠勇,却是匹夫之勇。再说叶县城小池浅,自从主公移军樊城,那里就没有大修过。对付曹洪那样的庸将自是绰绰有余,对付五万大军,鼓而下也在意料之中。宛城城坚池深,我估计那霹雳车都打不到宛城的城墙,想要凭着浮桥攻上宛城,只怕文仲业的强弩不答应。”

  诸葛亮对北方总就有所注意,从去年从隆中出山之后,直在注意曹军的动向,据派到邺城的探子来报,说曹操正月从柳城回到邺城后就修了玄武池操练水军,他就知道曹操南下荆州的日子天天的逼近了。因此对荆州最北面的南阳郡,对守在最前面的叶县和宛城,他都做了了解。叶县的战报前两天也送到了,他对叶县的失守点也不奇怪。

  “宛城迟早要破,但是文仲业能拖天就是天,对我们来说,就多天的准备时间。”诸葛亮有些恼怒的丢下手中的简策,生气的骂道:“蔡德他们想干什么要主公守樊城,可守城的粮草军械到现在还不给配齐,每次只拨半个月的用量,这次居然拖三天还没到,他在想什么”

  徐庶听了,也停了宛城的话题,接过诸葛亮手中的简策看了眼,皱起了浓眉说道:“孔明,会不会是主公招揽人马的事被他们发现了”

  “很难说,按理说,这近年多时间了,蔡德珪就是再傻,也应该听到风声了,不至于到现在才克扣我们的物资,只怕是他们担心主公参与到刘荆州的嫡庶之争中去。”诸葛亮叹了口气,无奈的将手里的简册拢到边,又拿起卷木简,却没有打开,若有所思的看着徐庶想了片刻笑道:“元直,你说,这万刘荆州走了,刘家二位公子争起来,我们如何处理才好”

  徐庶看了诸葛亮眼,眼中透出笑意,他指了指诸葛亮笑道:“孔明,你可就不对了,刘荆州说起来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不想着他好,倒象是希望他死了,你那二位兄弟斗起来啊,你可别忘了,兄弟相争,历来没有什么皆大欢喜的结果的。”

  诸葛亮笑着摇了摇头,拍了下徐庶青筋有些突出的手说道:“跟你说正经呢,别闹。”

  徐庶笑了阵,正色说道:“刘琮身后是蔡家,蔡家向来与主公不善,那次还差点要了主公的性命,这些年虽然表面客气,只怕他得了位,对我们主公来说不是好事。刘琦向来与主公交好,如果他能继位,自然要好过刘琮。只是刘琦要想争位,只怕难度不小。”

  诸葛亮点点头:“难度自然是有的,不过元直也不要担心。刘琦毕竟是长子,在名份大义上占着优势,何况他直名声不错,在荆州士民中口碑甚好,也不是全无助力,至少还有主公相助嘛。”

  徐庶却摇了摇头:“孔明,话是这么说,只怕事情做起来你有难。你去年替刘琦出了条妙计,保住了他的性命,到江夏掌了兵。说起来这是件好事,如果刘荆州能多活几年,他有时间掌握住了黄祖手下那群骄兵悍将,倒也是不可小视,只是眼下还为时尚早,如果刘荆州这次病不起,只怕来他掌握不了那帮人,二来江夏离襄阳太远,得到消息时也来不及了。而刘琮和蔡氏兄妹,近在刘荆州病榻之前,有近水楼台之便。”

  诸葛亮也微皱着眉头,苦笑了声:“但愿刘荆州不要这么快就走才好。”

  两人正说着,忽然有人来报主公从襄阳回来了,还带着大公子刘琦,不免有些意外,两人略思考,就知道事情有了变化,连忙迎了出来。

  刘备进门,在后院听说父亲回来了的刘禅就撒开腿跑了过来,见刘备就张开双臂,奶声奶气的叫着扑了过来。刘备往常看见儿子,总要抱起来用胡子刺刺他粉嫩的小脸,逗得他直躲才开心的,不过今天心中有事,只是随口安抚了刘禅几句,便挥手让侍女带着刘禅到后堂去了,自己带着赵云和刘琦大步进了书房。刚到门口,诸葛亮和徐庶就迎了上来,见了刘琦连忙施礼。

  “原来是大公子到了。”

  “二位先生不必多礼,琦还未谢过孔明先生妙计,真是感激不尽。”刘琦见了诸葛亮,紧张的心情感到了阵轻松,他相信眼前这个比他还年轻几岁的智者定能跟上次样,随口两句话就解了他的心头之患。

  “二位先生,备有要事和二位先生相商。”刘备扶起徐庶说道,边说边将他们让进了屋。赵云没有跟进去,扶剑站在门外台阶上,跟着几个亲卫不动声色的就站在了各自的岗位上。

  “刘荆州病重”诸葛亮和徐庶大吃惊,面面相觑,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蔡德珪不是说微有小恙吗”

  “正是如此,方才可疑。”刘备坐了下来,喝了两口送上来的热茶,总算平静下来,他将在荆州牧府中的事情说了遍,特别提到了刘表床后的伏兵,说到这里时,他故意停顿了下,看了眼刘琦:“我正说伯玉的好处,那蔡德珪心神便有变化,斯时危急,我只得暂且改口了,伯玉休怪。”

  第十五节 夺位

  刘琦苦笑声:“蔡氏兄妹向来喜欢二弟,自然不会同意父亲传位于我,叔父大人不必内疚,换了我自己,只怕也只得这么说。”

  “大公子仁慈,庶佩服。”徐庶对着刘琦微微欠了欠身子,以示尊敬,然后又皱起眉着遗憾的说道:“只是,二公子为人忠厚,不喜权谋,只怕他继了这位子会大权旁落,刘使君这十几年的心血,全为他人做了嫁衣啊。”

  刘琦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身子萎顿,软坐在那里声不吭,只是哀声叹气。刘备见了,也皱起了眉头,捻着颌下的短须说道:“要说这些事,都是使君的家事,我刘备虽然和使君情如兄弟,这家事也不好插手,只是备想起袁本初当初雄兵百万,占据河北四州,帐下战将如云,谋士如雨,傲视天下,谁与争锋奈何嫡庶倒置,分四州于诸子,自残手足,最后身死名灭,白白便宜了那个曹阿瞒,兄弟相残,使袁家四世三公不得血食,何等到悲哀。想到使君要步袁本初后尘,备不胜悲哀啊。”

  刘琦在襄阳城外被刘备席话说得心动,可真正跑到樊城时,又有些犹豫,他不知道父亲究竟会怎么安排后事,只是现在父亲还没死,自己却想着兄弟相残,不免有些犹豫,这才进了樊城之后,直只是叹气,并不言语,只想听诸葛亮和徐庶帮他出个主意,能保住他的性命就行。现在被刘备这么说,想到荆州在蔡氏等人手中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自己那个二弟刘琮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这荆州用不了多少只怕要变了主人,自己的父亲十几年的心血化为泡影,这才感到自己只想保住性命的想法是如此的没出息。

  “唉”刘琦越想越心烦,未开口就先叹了口气,他对着刘备等人拱了拱手,还没说话,眼中先流下泪来。“叔父大人,孔明先生元直先生,琦无用,本不想与二弟争这什么位置。我们兄弟情好,如果仅仅是仲玉做了这荆州之主,想来也不会为难于我。只是仲玉忠厚,只怕会被人蛊惑,枉费了父亲这十几年的心血。琦也不敢争位,只求叔父大人与二位先生相助,能助我保住这荆州,保住我父亲的心血。”

  刘备见他开了口,这才暗自松了口气,他看了眼两位得意的谋士,心中生死无限的希望。自从这两位谋士到了自己身边,他感觉到做什么事都顺利了好多。比如来招纳豪杰,这不到年的时间,他手下仅手军就有了万之众,万之众啊,想想那些人马,他就觉得开心。不仅如此,有了这两位之后,那些看了就让人觉得头疼的帐簿再也不用他操心了,后勤的事情都被孔明搞得井井有条,不用自己操点心。

  唉,要是以前就能遇到这样的能人就好了,也不至于得了徐州却又被吕布那个匈奴人的混血儿抢了去。

  “二位先生,可有妙计助我伯玉侄儿”

  诸葛亮和徐庶互视了眼,不由得都有些惊喜,刚才他们还在议着这事,想不到事情立刻就摆到了眼前。只是刚才他们也想到了,现在刘琦如果要争位,只怕难度不小,来刘琦还没有完全掌握手下的将领,二来刘琦远在江夏,旦刘表忽然去世,就算是刘表要把荆州传给刘琦,只怕刘琦也没有机会接手。

  “公子,江夏的兵将,你可掌握得住”徐庶问了句。

  刘琦面色红,有些期期艾艾。他到江夏才半年,虽然他是刘表的长子,是正牌的接班人,可是黄祖留下的那些粗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私下里叫他小白脸,还有人叫嚣着要带人去投江东,说是甘宁甘兴霸现在在江东混得很不错,现在手下有两千多人,屯在当口,定很欢迎他们这些老朋友。另外还有些人是蔡瑁掺的沙子,更不听他的了。

  徐庶见他面红耳赤的不说话,心中暗叹了口气,看样子是没掌握住。他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刘备,刘备也有些意外,怎么刘琦都到江夏半年了,那些人还没控制好。

  刘琦见他们神色不对,越发的尴尬,赶紧说道:“你们放心,我这就回去,抓紧时间拢络人心,许他们以富贵,我想他们会站在我边的。”

  徐庶正要再说,却被诸葛亮拦住了。诸葛亮和声说道:“伯玉兄,你也不必紧张,这拢络人心,说起来难,其实也不难,那些人出生入死,无非图个富贵前程,你做了这荆州之主,这富贵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刘琦听了,也觉得有理,连忙用力的点点头。

  诸葛亮又接着说道:“伯玉你是长子,又素得刘荆州喜爱,这荆州的人都是知道的,小人的谗言只能时得逞,刘荆州聪明睿智,不会长久受到蒙蔽的。只是,看今天这个样子,只怕是刘荆州已经被小人所困。伯玉你身为人子,当思为父解难啊。”

  刘琦脸红,想到父亲现在被人困在府中,身患重病,而自己想进府探望下都做不到,实在是内疚不已,被诸葛亮这么说,更觉得自己无能,又是难过,又是悔恨,眼中的泪水越发的收不住了。

  诸葛亮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背,继续说道:“伯玉,我也知道你为人孝顺仁厚,不忍与仲玉生分,只是现在情势由不得你,你需狠下心肠才是。”

  “孔明,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父亲现在只怕也由不得自己,只是江夏那些兵痞,言不合就拔刀相斗,急切之间,我实在是没有把握,所以这才来请叔父大人相助。二位大才,还请指教。”

  诸葛亮看了徐庶眼,微微点了点头。他们相知多年,深知彼此长处,徐庶擅长细务的策划,般这些事情都由徐庶为主,他从旁相辅。徐庶见刘琦坚定了信念,这才开口道:“既然公子决心要对付那些于刘荆州不利的小人,又与我家主公有叔侄之谊,我等不才,自当竭尽全力相帮,公子尽请放心,我家主公手下也有万多人马,加上江夏的兵将,虽不然蔡瑁的手下人多势众,却不是没有机会。公子请先回江夏抓紧时间整顿人马,我等商议下,到时必然给公子个满意的答复。”

  刘琦见他们应了,连忙称谢,刘备扶紧他说道:“自家叔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什么谢字,岂不见外了。”

  “侄儿还有事相求。”刘琦感激涕零,抓着刘备的手说道。

  刘备连忙说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来,只要我刘备能做到的,无不应允。”

  刘琦有些赧然,犹豫了会说道:“侄儿无能,只怕时对付不了那些兵痞,叔父大人手下精兵众多,还请叔父大人施以援手。”

  刘备愣,没想到刘琦会提出这个要求,立刻大喜,他看了眼诸葛亮和徐庶,他们也是欣喜不已,冲着他微微点头。刘备强摁住心头的兴奋,拍了拍胸脯慷慨说道:“伯玉这是说哪里话来,你说,你想我怎么帮你”

  第十六节 陈到

  刘备很快就叫来了陈到,让他带着几十个亲卫跟着刘琦立刻赶到江夏去。

  陈到陈叔至,汝南人,身高七尺八寸,身长玉立,身形矫健。建安五年官渡之战时,刘备向袁绍请令到汝南这个曹操的后背上捅了刀,虽然最后被满宠制住了,没有能拖住曹操胜利的步伐,但掀起的大浪却实在让曹操捏了把汗。而对他刘备来说,最实在的收获就是收编了批百战余生的黄巾老兵,另外就是得到了汝南人陈到。陈到当年才二十刚出头,如今三十不到,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骁勇善战,屡立战功,,极受刘备的信任。现和赵云左右,统领着刘备的亲军,刘备出门,身边总要带着其中的个,另个留守大营。

  “叔至,你随伯玉去江夏,切听伯玉的吩咐,协助伯玉稳定江夏的军心,收拢部队,整军备战。”刘备很郑重的对陈到说了情况,然后又回过头对刘琦说道:“伯玉,叔至年青有为,武艺高强,又久经战阵,对你必然有所帮助,还请伯玉信任他,就象信任我样。”

  刘琦知道陈到跟赵云样,虽然官职不高,却是刘备极信任的人,心中很是高兴,对刘备深施了礼,又商定了些事情,就带着陈到辞别而去,直奔江夏,去收拾那帮平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兵痞。

  刘备送走了刘琦,回到里屋来坐下,对徐庶和诸葛亮二人说道:“二位先生,你们看我们这边如何安排”

  徐庶看了眼诸葛亮,见诸葛亮点点头,就用手醮着茶水,在案几上画了个圈说道:“襄阳城城高池深,外有蔡瑁手中的水军,内有蒯越的步卒,就凭我们手里的万水军,八千步卒,如果想要攻城显然不可能。因此,我们只能寻求在城内行动。大公子回到江夏后,以叔至的能力,估计两天就能收拢住部队,到时候叔至留镇江夏,让大公子带上亲兵赶到襄阳,以探病为名求见刘荆州”

  刘备听着徐庶有条不紊的说着计划,连连点头,听完徐庶的计划,他又抬起头对诸葛亮说道:“孔明先生,你和蒯家庞家都有亲戚,这两家的事就请你去周旋了,他们如果愿意相帮自然是求之不知,即使不能如愿,哪怕他们中立对我们也是好事。”

  诸葛亮点点头:“主公放心,既然有这大好机会,亮自然会竭尽全力,我今日就去襄阳。”

  “有劳先生。”刘备连连称谢,想着刘琦如果继任了荆州牧,凭着拥立大功,到时自己再招兵买马,粮草军械就不成问题了,说不定能给自己块地盘也说不定,不用再象现在这样替人看大门。

  他不免有些畅想起来,有了兵马,我还怕谁

  陈到跟着刘琦纵马飞驰了两天夜,第二天夕阳落山之前赶到了江夏郡郡治西陵城。他顾不上休息,就让刘琦派人带着他查看太守府的环境。刘琦让人准备好了酒菜,等了半天,陈到这才面色平静的走了进来。

  “叔至,看得如何”刘琦边让座,边问道。

  “没想到黄祖这老儿倒是个怕死之辈。”陈到笑了,“这太守府倒是个易守难攻之处,到时只要那些人进来了,就不怕他们能跑出去。”

  刘琦有些犹豫,他明知外面都是亲信在把守,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看了眼外面,生怕有什么人闯进来似的。

  “当真要杀吗”

  陈到暗笑了声,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公子仁慈。只是使君病重,来日无多,当此非常之时,只能行此非常之事。使君当年匹马入宜城,酒席间斩杀五十多名宗帅,这才定住了荆州。公子又何疑之有公子当效仿使君当年,为使君,为荆州立此大功。”

  刘琦当年亲历此事,自然知道当时情形,想着父亲当年杀伐果断的英姿,他骨子里的那股豪情也迸发了出来。他咬咬着,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顿在桌上:“那就如此办了,还请叔至多多费心。”

  陈到微微点头笑道:“主公来前有言,让我切听公子吩咐,到自然是唯公子马首是瞻,如今之计,还请公子先将信得过的人请来,好做安排。”

  “切听叔至的。”刘琦点头,将杯中酒饮而尽。

  说办就办,刘琦倒也是雷厉风行,当晚就将自己从荆州带过来的亲信将领招集到太守府议事,那些直被江夏将领欺压的亲信听刘琦要下手收拾那些人,再看看刘琦有些血红的眼睛,惊诧之余也个个兴奋起来,没多长时间,就把最信得过的人马调集完备,全交给陈到手安排。

  第二天上午,刘琦发出邀请,请江夏所有带兵的将领晚上来吃饭,顺便商议对付在柴桑虎视眈眈的孙权和北方来势汹汹的曹操。那些将领这半年以来已经将刘琦彻底看扁了,听说他请客,个个也没太在意,天刚擦黑,带了几个亲兵就嘻嘻哈哈的来赴宴了。

  刘琦在后堂坐着,有些紧张,气息略有些急促。他深吸了几口气,看着对面眼睛微闭的陈到不禁问道:“叔至,那些人安排到哪去了,我怎么个都看不到。”

  陈到睁开了眼睛,看着面色微红的刘琦笑了笑:“大公子放心,到需要的时候就个不少的会现身的,现在如果让那些人看到突然有这么多生面孔,为让人生疑的。”

  刘琦很是好奇,他在这太守府里呆了半年多,似乎还不如陈到熟悉,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太守府里有哪些地方可以藏人。那几十个看就知道是百战雄兵的侍卫确实不能让人看见,不然的话谁都知道有蹊巧。

  只是,他们倒底藏哪儿去了

  “公子不必怀疑,前面的人已经齐了,公子还是出去吧。”

  “好。”刘琦点点头,站了起来,他觉得心脏在嘣蹦的跳得很利害,声声的听得异常清晰,他甚至觉得手有些发麻,想到要面对那些天天用斜眼看他的兵痞,他就觉得有些紧张。

  陈到挺直了身子,抬腿站了起来,他的动作很干净,肩膀点晃动也没有,让人有种错觉,似乎他本来就是站在那里的,从来没有坐下来过。

  “公子请”陈到对刘琦侧了侧身子。

  “好,我们走。”刘琦看着陈到,忽然之间平静下来,他觉得有眼前这个人在,今天的事定可以很顺利的解决。明天,他就带着信得过的将领去襄阳,这次,看张允那个狗东西还敢不敢再拦他。

  第十七节 杀人

  前厅里乱哄哄的,不象是开宴会,倒象是菜市场,那些将领们大声的谈笑着,点也不把刘琦这个正出场的老大看在眼里,除了刘琦的亲信之外,只有几个将领站起身来,对着刘琦躬身施了礼。

  刘琦没有象平时那样脸带着笑,而是平静的扫视了眼,对着那几个起身施礼的将领略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看到了。那几个将领莫名的愣,立刻感到了刘琦身上与往日不同的气势。

  “太守大人,你请我们来赴宴,怎么这酒菜还没上来啊。”笑得最凶的那个大胡子将领大声叫道,边叫,边晃晃悠悠的跑到刘琦面前,看样子他中午就喝得不少,黑脸上的透着红,嘴里喷着酒气,直冲到刘琦的面前。刘琦不免皱起了眉头,举起白晳的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露出种厌恶的表情。

  那将领愣,又大笑起来,屁股坐到刘琦面前的席子上:“大守大人,你是读书人,跟我们这些打仗的粗人不样,不知道这酒的妙处。这酒啊,是个好东西,上战场之前喝点酒,任谁来了也不怕,我江夏众将,就是凭着酒,才护着荆州这么多年。太守大人到我江夏半年,看来还是没习惯这带兵的日子啊。”说着,他斜着眼睛看了眼刘琦,又冲着下面的众将叫道:“诸位,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啊”

  “黄恢,我怎么听说,吕蒙攻入江夏,砍断绁绳的时候,是你第个逃跑,才让都督陈就孤立无援,水军大败啊。”刘琦没有坐在,背着双手站在黄恢面前,低着头不屑的看着黄恢。黄恢愣,黑里透红的脸立刻成了紫色,他噎了下,呼的声站起身来大喝道:“这是哪个王八蛋胡说八道,有种的站出来,老子我刀劈了他。”

  他转了圈,看起来是对着众将大喝,不过转完圈,却又怒目而视着刘琦,显然他的意思就是,你太守大人就是那个王八蛋,看不起老子,老子今天要你好看。

  刚才还乱糟糟的大厅里下子静了下来,众将都很诧异,平时看到谁都笑嘻嘻的刘琦,今天怎么变了性格,还不惹别人,要惹就惹最牛的黄恢。要知道黄恢可是黄祖的儿子,黄祖战死之后,那些旧将都跟着黄恢,虽然他不是江夏太守,可论起势力来,只怕他手下的兵比身为江夏太守的刘琦还要强上些,这大厅里的众将,至少有三分之是直接附属于黄恢的。太守大人平时都很给黄恢面子,今天怎么

  刘琦听到屏风后陈到的轻咳声,心中更定了,平时不敢说的话也跟着说了出来,他指着黄恢笑道:“你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我还听人说,吕蒙手下的骑士冯则就是看到身为护卫将领的你跑得比你父亲黄老太守还快,这才人骑,跟在后面追了十来里,砍死你十三个人,最后拿走了黄老太守的首级,只有你,跑得最快,居然点伤也没有。我说,你是不是当时没喝酒,胆子不够,还是酒喝多了,腿喝软了”

  刘琦书读得多,般书读得多的人说起来话来都很尖酸,刘琦也有这毛病,当他去了心中的胆怯,痛痛快快的将这个骄横跋扈的黄恢的丑事摆出来时,他的心里觉得无比的畅快,比喝了荆州最有名的烈酒还畅快。

  黄恢倒底是个粗人,论口才他远远不是刘琦的对手,更何况刘琦所说虽有点夸张,却大体也是实事,时间嘴张了几次,却没有长到合适的话来,被刘琦逼得步步后退。他时火起,呼的声举起刀就朝旁边劈了下去,张漂亮的红漆案几应声而断,桌上的餐具稀里哗啦的掉了地。

  “太守大人,黄恢并未得罪于你,你今天出口伤人,却是为何,当黄恢手中的刀杀不得人吗”黄恢用手中的刀指着刘琦喝道。

  刘琦心中惊,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呼吸下子也停了,只是那眼,他却在雪亮刀光中看见了笔直如标枪的陈到的身影,下子又定了下来。他冷笑声:“黄恢,这桌子与你无仇,你的杀父仇人在柴桑,这刀是砍不到他的。”

  黄恢气得大吼,下子红了眼睛,他向来不把刘琦放在眼里,仗着自己的兵最多,在江夏的势力最广,在江夏横行无忌,刘琦也只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却不敢多说什么,没想到今天开开心心来赴宴,酒没吃着,却被刘琦好顿奚落。他回头看了眼,只见自己的那些亲信都围了上来,立刻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手伸,长刀就逼上刘琦的咽喉。

  “大胆,竟敢行刺大守大人。”旁边声高喝,道刀光惊天而起,篷血雾喷洒开来,半截手臂握着长刀飞起老高,当啷声落在地上,手指抽搐了几下,松开了长刀。黄恢惨叫声,捂着半堆右臂连退几步,喷涌而出的鲜血刹那间就将厅前洒得倒处都是,黄恢也成了个血人,连带着上前扶着他的几个亲信都浑身是血。

  陈到蔑视的看了眼黄恢,冷笑声,脚抬,将长刀的血迹擦尽,咔嚓声还刀入鞘。

  刘琦被陈到拉到旁,躲过了那道血雾,现在见黄恢面无人色,这才从陈到身后站了出来,又惊又怒,略带着颤音说着:“黄恢,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这大众广庭之下,居然敢行刺本太守,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将这贼子拿下。”

  黄恢是疼得直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知道抱着那断臂乱叫,旁边的亲信们却勃然大怒,哗啦阵乱想,十几个将领拔出刀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骂个不停。其它人将领愕然失色,不知道很普通的个宴会怎么突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刘琦的亲信自然有数,个个不经意的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