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们的天真打败了。
“我叫向日岳人,他是芥川慈郎,我们都是冰帝网球部的正式部员噢!”他的语气依然欢乐,甚至有些小骄傲,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冷了下来。
冰帝网球部,正式部员?
那么,应该和迹部很熟才是了。
见我一脸陌生,他有些疑惑地看向我:“怎么,你都不认识我们吗?”
我望了望他的脸,重新展露出一个笑容:“是,我是今天才来的转校生。”
“啊!”一直未曾说话的慈郎忽然开口,一脸艳羡。
“那么你就是那个开着莲花跑车进来的人咯,真厉害!”
见他一脸无邪,我心中对他人这等话语的鄙夷瞬间消失不见。
还真是可爱呢,这个叫慈郎的男孩子。
“是啊,我便是了。”我点头,含笑应答。
“不扯远了慈郎,”向日敲了敲慈郎的头,“莲花跑车就莲花跑车吧,言归正传。”
“这位同学,你是否愿意和我们交朋友呢?”他睁大眼睛,一脸希冀。
心头笑意连连。还真是服了你们了,吃货。
“我叫玖兰墨,3年组,请多指教。”
“诶?这算是同意了吗?”慈郎双手攥拳,兴奋满脸。
向日又敲了敲慈郎的头,一脸嫌弃:“当然是同意了啦,笨蛋!玖兰桑好!”
慈郎大声呼痛,表情可爱到极点:“知道了岳人,不要敲我头了,好痛的说。”
因为没睡醒,眼睛还雾蒙蒙的,加上柔软卷曲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像只温顺的绵羊一样。
我的脸上牵起两个梨涡,低头,笑容如春风般温暖。
“小姐似乎很开心呢。”久未说话的黛薇开口,双目温和。
我看了看那两个令人喜爱的吃货,抿着唇点点头。
“那么玖兰桑……”慈郎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地问我。
“什么?”我一脸和煦地看向他。
“既然我们都是朋友了,现在……可以吃东西了吗?”他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似乎要用这笑意把我融化掉。
我扶额,笑得无奈,能不能有点出息?
见眼前两人看着菜肴不断压抑掩饰心中的渴望,我哭笑不得。
罢了罢了,反正今天的菜过量了,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不如就迁就他们吧。
“11 right ,he1p yourse1ves。”
“你说什么玖兰桑?我没听清楚。”慈郎再一次天真无邪地眨巴眨巴眼,向我表示疑惑。
向日已经对他无语,终于还是赏给他一个暴栗:“玖兰桑说可以啦,笨蛋!”
来不及说完,便已经迫不及待地用手想要去抓银芋团了。
“诶诶——”我叫住他们,笑得颇有些无语。
“什么?”他们同时睁大眼睛,无辜地望向我。
我一耸肩,颇有些无力地道:“先拿筷子啊。”
◆◇[墨色哀凉]◇◆帮打圆场
°
见一旁的黛薇都忍不住轻笑,我有些无奈地抿紧了唇。
这两个活宝,别忘了这可是在公共场合啊。真是吃货,有了吃的连形象都不顾了。
唉,叫我说什么好呢?
“对哦……吃饭是要用筷子的呀!”慈郎一拍脑袋急急忙忙地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自取台那里拿了两双筷子,又小跑会来,递给向日一双。
向日急切地接过筷子,脸上露出一个得偿所愿的笑容,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银芋团来,吧唧吧唧地咀嚼。
“真好吃……”他含混不清地说着,嘴里的东西还未完全吞咽下去。
“诶你不要跟我抢啊慈郎!”
我轻笑出声,心情也轻快起来。却又在一瞬间,笑容凝固在脸上。
远方三人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我微微别过头,不看他们,自己进食。
其实我对忍足的成见并不是很大,毕竟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而他,只不过是自恃有几分聪明,才来试探我罢了。
我想,与他做朋友或者会比做敌人更好。
而对于其他两人,性质则完全不同。是打心底的厌恶与痛恨。
两者相较,避开为宜。
反正,报仇也不急在一时。慢慢地折磨,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才是我想要的。
但……感觉到他们越走越近,我有些嫌恶地闭上眼。
真是讨厌什么来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啊嗯?”迹部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只淡淡扫他一眼,并不多言。
“在吃东西啊你没看见么迹部……”慈郎只一个劲儿地吃东西,和向日抢得甚欢。
“是啊是啊,这个蜜汁梨球很好吃的,迹部你要不要尝尝!”向日虽这样说着,手中的动作却一刻没停。
“吃别人的东西,还真是不华丽。”
察觉到迹部面有不豫,我不动声色地露出一个微笑,片刻间压下。
忍足略带戏谑的声音响起,在我听来却有些打圆场的意味:
“对他们来说是以食为天,玖兰桑都没说什么,迹部你就不必介意了。毕竟,岳人和慈郎的心性,你也是知道的。”
余光瞧见迹部闷哼一声走开,而伊藤莫咬了咬唇便急匆匆地跟上。我勾了勾唇角,眼中波光流转。
无意中抬头,正撞上忍足的视线。
他并未跟上迹部二人的步伐,只是对着我偏偏头,一笑。而后转身,朝着迹部所在的桌位走去。
我一愣,见他的桃花眼中波光潋滟却不乏友好,心头一动。
冲着他露出一个似是感激却非是感激的笑容,我面色似乎有些不自然起来。便也低头不语,不再看他。
心头却在那一瞬有一股欣喜涌上,感情不明。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间改变了。
自嘲般地摇摇头,似乎是在嘲弄自己的多心。视线复又落在仍然抢食甚欢的两人身上,不禁宠溺地笑笑。
看来这个地方,也不是我想的那么差嘛。总归,还是有些乐趣在的。
日头高起,阳光明媚璀璨,不甚欢欣。
连带着心情,也好了起来呢。
◆◇[墨色哀凉]◇◆随他去吧
°
吃饭的速度一向很快,不多时,从黛薇手里接过纸巾,便算用餐完毕。
两个吃货仍不停歇,我无奈,对着黛薇吩咐:
“等他们两个吃完之后再收拾餐具吧,我先走了。”
“yes,y ster。”黛薇并未有任何疑义,低头应答。
我颔首,站起,旋身出了餐厅。
却未曾发现,某人的视线一直落在我的身上,直至门口消失不见。
忍足放下手中的刀叉,一边用餐巾擦嘴一边魅惑地勾勾唇,望向迹部,缓缓道:
“我吃完了迹部,先走了。”说完便欲起身。
“你今日吃饭的速度似乎要比平时快一些。”迹部如是说着,眸子里却隐隐泛着寒光。
忍足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挑挑眉,便也出了餐厅。
坐在他对面的凤长太郎似乎有些迷惑,可又不明所以。
“忍足前辈今天似乎有些奇怪呢,平日里在餐桌上他可是最爱侃侃而谈的,今日却不发一言啊。”
迹部睨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门口,冷哼一声。
“随他去。”
闲庭信步,甚是悠闲。
不过……我扶额,这似乎是在冰帝校园。
这散步,就当饭后消消食吧。
也不知走了多久,怎么走的,竟走到一处古朴的房屋前。
我心生惊讶,四下一望,已是无人。
有些头痛地皱皱眉,表示无力。
怎么办,我可是路痴。明明没过多长时间,怎么就迷路了?
这样想着,不自觉咬紧了唇,努力回想着来时的路,却怎么也记不起了。
喂喂,不带这样的吧?
我思索良久,最终自暴自弃般地跺了跺脚,又撅了撅嘴,决定进去看看。
至于为什么?反正都迷路了,不看白不看。
双颊泛红,有些气恼地走进去,却没察觉一旁的树下有个人在轻笑。
忍足的镜片幽幽地闪着光,眸中笑意深深。
发脾气的样子也甚是可爱呢。看来玖兰,也不像是平素里表现得那么冷艳嘛。
终究,还是一个小女孩啊。
心里又羞又气,羞自己的方向感,气老天爷在这时与我做对。愠怒一下子上来,我用力地踹开了里面的木门。
一股灰尘迎面扑来,我连忙用一手捂住脸,另一手不停地扇走灰尘,却还是忍不住咳嗽几声。
灰尘如此之多,想来定时很久没有人来打扫了。
不,不是打扫,应该是连一个人都没有踏足过。
定睛一看,发觉周围的装饰物都有些年头,却并未坏掉。
而房间中间,赫然摆着一架古琴。
顾不得四周灰尘漂浮,我心怀好奇,快步走上前去,细细打量起来。
这琴是用红衫木做的,表面的漆略有脱落,但光泽仍然很好。
而这古琴表面的刻字则是用的行书,下面还有正楷章刻,细细辨别便知是唐朝的琴。
西汉时开始有古琴的记载,唐朝琴文化极盛。
能保存至今日,已是无比珍贵。
想至此处便来了极高的兴致,用纸巾粗粗擦了布满灰尘的琴凳,便端坐在凳上,手触琴弦。
◆◇[墨色哀凉]◇◆我不会说出去的
°
信手撩拨起琴弦来,指尖飞快弹奏。
右手拨弦,左手按弦,配合完美。顷刻之间,琴声泠泠,如水一般倾泻而出。
时而轻快,时而缓慢。时而柔婉和美,时而慷慨激昂。
头微微偏向一边,眼神专注,发丝随手上不停歇的动作而微微飘散,竟有种谪仙的意味。
嵇康死后,广陵散绝矣。我费尽心思,也只找到广陵散的原谱。
尽心弹奏,虽颇有造诣,但终究赶不上嵇康当日辉煌。
不由得微微叹息,真是可惜了。
心下有些叹惋,手中的动作依旧未停,双目微闭,满心陶醉。
忍足斜倚在门外,含笑静静聆听,心生讶异与赞赏。
本来是想看看玖兰准备做何的,却未曾想她竟懂得弹奏古琴。且信手拈来,便是十大古琴曲中的广陵散。
音韵之美,在她手中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
自己学了如此久的小提琴,恐怕也比不上她在古琴上的造诣。
还真是多才多艺,名门闺秀啊。
抿嘴含笑,不经意之间,发出低低的笑声。
我眉心一蹙,双目睁开,手指从琴弦上收回,双手一下覆在古琴之上。
琴声,戛然而止。
深吸一口气,我的语气平淡无波,目光却一瞬寒冽:“出来。”
是我看见古琴太过欢喜,以至于没有发现有人在身旁。
低笑声更甚,我一抬眼,却见忍足抚掌浅笑,自门外进来。
有些冷寒的目光不自觉竟柔和了几分。
“玖兰桑好耳力,在专心弹奏广陵散的时候,还能听出我在门外。”
我微微一哂:“好耳力谈不上,只是习惯使然罢了。不过……忍足桑一向都喜欢跟踪别人吗?”
“哪有哪有,”他笑着摆手,并未有解释的意思。
“我只是看见玖兰桑似乎迷了路,好心地想来带路而已。”
听得他这么说,我的脸上一瞬间泛上两股潮红,一时间措手不及。
刚刚的一切,他都看见了?
我最是骄傲,是路痴这种事情难以启齿,只有贴身的寞颜知道。
因而在美国的时候,只要是我去稍远而不熟悉的地方,她总会跟在身旁或者直接用车接送。
而今,这最丢人的一幕居然被他看见了?
心头暗骂自己,真是丢脸……
看见眼前人脸上绯红如霞,忍足表面虽只是淡笑,心头却笑意连连。
他跟着她的决定果然没错。此刻,他看见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玖兰墨呢。
并非是上午的气势凌人,高傲决绝。而是此刻的娇羞温婉,无所适从。
“那个……”我嘴角一抽,面色有些不自然。眼珠却在滴溜溜地转动,想着怎样转移话题。
“忍足桑听得出这是广陵散?”
聪明如忍足,自然知道我在转移话题,便也很顺承地接下了话茬:
“我虽主学小提琴,但小时候也学过一阵古琴。对于这惊世名曲广陵散,还是略有耳闻的。”
“是这样啊……”我干笑一声,有些尴尬。
忍足看出了我的窘迫,笑容满面。
“玖兰桑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啊?”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关于玖兰桑迷路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墨色哀凉]◇◆女王变身萝莉
°
o(╯□╰)o!
听到这话,我表示很囧,然后一脸别扭地看着他。
明明是承诺,为什么经忍足笑着这么一说出来,就变得那么不可信了。
有一种渗人的感觉……
忍足一愣,然后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玖兰这个女孩真是可爱呢,现在的表情,就像是怨妇一样。
明明上午还一副高贵骄傲的女王样子,现在居然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变成了傲娇可爱的萝莉。
这转变……也太大了。
一滴冷汗从额头滑下,忍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而后,他无奈地摊摊手,语气温和到极点:“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我双眼瞪大,满脸傲娇地看着他,嘟起唇:“你刚才那句话是欲盖弥彰!”
明显感觉到他一怔,我还要再说什么,却听得他一下子笑出声来。
“笑笑笑,笑什么笑!”我抿紧了唇,脸颊红红,双目似乎要盈出水来。
却见他摆摆手,强行忍住笑意:“不笑了,不笑了。”
看他这副不甚认真的模样,我心头别扭之意更甚,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气鼓鼓地看向他。
而后冷冷一哼,转过身去。
忍足呆愣片刻,而后哑然失笑。
“别闹了,我说了不会说出去的。”这样说着,语气里竟有了宠溺的意味。
我复又转过头来,星星眼盯着他:“真的么?你确定?”
他无奈地点头:“嗨,嗨。”
我满意地露出一个笑容,偏头想了想,冲他伸出右手的小拇指。
“干什么?”他有些疑惑。
我一脸嫌弃,似乎是在对他不明白我的意思表示不满。
而后,对着他理所当然地晃了晃手:“拉钩啊。”
……
这次换忍足无语了。
都多大的人了,还玩小孩子的把戏,叫他说什么好。
眼前的这个女孩,真的是他上午所见的那个气势凌人的玖兰墨么?
他无语一阵,却仍然答应了这个幼稚的要求。伸出自己的右手,象征性地拉拉勾。
而当他在碰触到她的肌肤的时候,惊异地感觉手上一阵酥麻。
这时候的他并不知道,这种奇怪的感觉,叫心动。
此刻他只是以为他对她感兴趣,才要追她。
而当他真正贪心沦陷于她的时候,一切,都已不在他的想象之中了。
她的好,要用时间,才能发现得了。
“好了!”我并不知道他的感受,也并未察觉自己的反常,只看着拉钩的双手,笑得一脸阳光明媚。
也是,人总会有一段低智商的时候。
收回手,我努力平复心情,看着古琴静默许久。
忍足也不言,只一动不动,静静地站在那里。
良久如此。
终于,当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默的时候,却见眼前人站起身来,定定地瞧着他。
而他讶异的发现,此刻她的脸上重新恢复了一贯的漠然,刚才的别扭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走吧。”我浅笑开口,出声提醒他。
“?”他只回了我一个迷惑的表情。
我深吸一口气,对他绽放一个甜甜的微笑:
“我迷路了忍足桑,你说过,要带路的。”
……
◆◇[墨色哀凉]◇◆温柔可爱
°
三年组教室内。
迹部看了看手表,脸上显出不耐烦的神情,旁人明显能看出他的不悦。
“忍足那个家伙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都快要上课了,连人影儿都不见一个。”
伊藤莫小心地觑了他一眼,眨巴眨巴眼睛,甜甜开口:
“或许……他又新交了女朋友吧?前两天,我还看见他和隔壁班的樱木同学走得很近呢。”
迹部闻言一挑眉,而后不屑地哼出一声:
“樱木?那个说话都发嗲的女生?”
伊藤莫点点头。
见她表示肯定,迹部更加嗤之以鼻:
“那些母猫有什么好的,要气质没气质要修养没修养,不知道忍足看上她们那里。以色物人,肤浅之至。”
“在本大爷看来,她们那些货色,还比不上……”
说到这里,他眸光一黯,忽然顿住了。
“比不上什么?”伊藤莫不解,偏头望着他。
迹部正了正容色,平淡回答:“没什么。”
伊藤莫小声地‘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迹部却一时发怔。
他刚才,是想说谁的名字?
为什么脑海里浮现出苏墨宸的模样,想说出来的却是玖兰墨的名字。
嗬,是他那一瞬头晕了吧,才会把这两个人混在一起。
尽管她俩的面容相像至极,但性格……的确有些差距的。
至少在他眼中,墨宸,还没有玖兰那么狠辣。
玖兰对宫本所展现出的那种不留余地,他想,墨宸是不会的。
正出神,却瞧见熟悉的两个身影有说有笑地走进教室。
“我觉得欧亨利的思想十分独到,每到结尾都会峰回路转,别有韵味。”
“其实莫泊桑也不错,在富有戏剧性的同时也含沙射影地讽刺了当时的社会,很有批判现实主义作家的风格啊。”
“是的……不过我认为契诃夫的文笔最精简独到,也最深得批判现实主义的精髓啊。读起来都有一股压抑的感觉。”
“的确,正如‘英国的莫泊桑’卡特琳·曼斯菲尔德所说,‘我愿意用莫泊桑的全部作品来换契诃夫的一个短篇小说’。由此可见他文学功底之深厚。”
我抿嘴含笑,边说边点头,忍足亦是面带和煦的笑意。
不得不说,我和他,其实很谈得来。共同语言甚多。
其实我并不打算与他多作交流的,只是从我迷路的地方走到冰帝的教学楼也实在是有些远,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只好开始攀谈。
只是……他的确是个风趣幽默却又博学的人。
以至于,我们从古琴谈到中西乐器,再到人文地理和文学大家。而且,不管是那一个方面,都能深入交谈许久。
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能够敞开心扉肆意聊天。
就好像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一样。
他……也没有那么令人讨厌嘛。其实,也挺讨喜的。
这样说着,一路走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我坐下,随便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婉约笑言:
“没想到,我和忍足桑竟这样聊得来。”
他亦笑道:“我也没想到,玖兰桑其实颇温柔可爱,并不是那么难以亲近啊。”
◆◇[墨色哀凉]◇◆别人不懂你的好
因为长评一条,今日加一更,仍然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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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他这样说,在半小时许前刚退去的潮红,又重新涌上脸颊。
面色有些不自然,我嘴角有些僵硬:“忍足桑这是在美化我了,连我自己,都从未这样觉得呢。”
嘴上虽是这样说,心头却有一丝欣喜蔓延。
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
他则一脸理所当然,似乎颇为了解我:
“是么?那是别人,不懂得发现你的好。”
说罢浅笑。
他并非说笑,是认真的。
经过这一路的畅聊,不过只半小时,他就打从心底里对她改观。
上午初见,只觉得她一身是谜,令人产生浓厚的兴趣。因而他故意三番五次试探,只为了拨开她身上的重重迷雾。
而当他看见她带笑却绵里藏针时,当他看见她冷若冰霜手段干净利落时。
心里对她,由好奇,转为赞赏。
这样优秀的女孩,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她的出现,让他眼前一亮。
正因如此,他才会打定主意,坚定自己的想法,想去追她。
也才会放下身段,一路跟着她,想看她要做什么。
其实他的心底里是感到庆幸的。如若他没有跟着她,就不会发现她也有娇俏可爱的一面。
也不会发现她会抚琴,会弹奏惊世名曲广陵散。
更不会再与她孩子气地拉钩,再交谈许久,从而发现她精通古今中外的文化。
她的文雅,她的恬静,已经深深把他吸引住了。
还真是一个完美的女孩呢。
他一定要追她,一定。
我并不知道忍足有如此丰富的心理活动,听得他说这样的话,羞怯一笑,便也随他去了。
自顾自地摇摇头,从包里翻出小情书,趁着离上课还有少许时间,放松一下。
迹部一直未曾说话,但脸色,已然变成黯黑。
忍足早早离席,又迟迟不来教室,自己还以为他是去找隔壁班的那只母猫了。
却未曾想到……他竟和玖兰墨待在一起,且整整待了一个中午。
而且瞧他们的神色和进教室之时的融洽,两人似乎,相处甚欢啊。
当真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迹部怒极反笑,开口道:“本大爷还以为你去找那个叫做樱木的那只母猫了呢。怎么,原来没有啊。”
我眼神一黯,眸光晦明不辨。
“樱木?你说谁?”忍足随意翻看着手中的短篇小说集,一脸不明所以。
伊藤莫细声细气地接话:“就是隔壁班的那个女生啊,说话很温柔的那个。前两天我还看见忍足哥哥和她在一起呢。”
“噢……”忍足淡淡地应了一声,“是她啊。”
“怎么,你已经打算把她换掉了吗?真是风流呢。”迹部微微一挑眉,声调似乎高了些。
“何来这一说呢?”忍足冲着迹部摊手,眼神却停留在坐在自己前面的女孩身上。
“我和她从未交往,也谈不上甩掉啊。”
我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
“真的么?我怎么听人家说,忍足哥哥这几天每天都接她放学啊。”伊藤莫似是不相信,仍旧追问。
◆◇[墨色哀凉]◇◆那种货色,我还看不上
°
闻言,我手中翻书的动作一顿,而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翻看着。
只是……这个动作,似乎并没有逃过两个人的眼。
迹部眸光一凛,而后眼睛微微眯起。
而忍足,则合上书本,眼中笑意渐深 :
“她那种货色,我还看不上。”
“在我的眼里,她就是一块一文不值的石头,平庸无奇,随处可见。”
伊藤莫一愣,颇为迷惑:“忍足哥哥的意思是?”
他魅惑地一勾唇,徐徐道:“我爱的是美玉,而不是顽石。”
“如今既已寻到美玉,又何必再捧着顽石不放呢?”
听得他这样说,伊藤莫感到颇为讶异,却又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只得讪讪一笑。
“原来如此啊。”
迹部的脸色紧绷起来,却又不发一言,只静静地看着坐在自己左边的人。
她似乎,颇为轻松呢。
是因为忍足刚才那句话吗?哼,还真是让人不爽啊。
这两个人……
“铃——”熟悉的上课铃响起,方才还有些吵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只收起手上的书,拿出课本来。
眼睛随意一瞟手表,已经是一点半了。
很好,很快就能出结果了。
眼见物理老师已经走上讲台,我收拾好心情,难得认真地听起课来。
“同学们好,今天我们讲滑轮组的实际应用。”
一节课的时间很快过去,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教室又开始热闹起来。
我百无聊赖,正准备拿出手机玩玩游戏,却见一个面容清秀却有些紧张的男生出现在眼前。
好奇地看向他,我问道:“有事吗?”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呃……我是三年组的班长。啊……其实我是来请玖兰同学选社团的。”
说着,便将一张纸递到我面前。
“社团?”
我细细一看这张纸,原来是一张选择社团的报名表。
文学社,音乐社,舞蹈社,表演社……诸如此类的大概有十几种。不光是文艺方面的,体育方面的同样齐全。
自然,也包括网球部。
可惜,我对这些实在没什么兴趣。就算是我有意愿加入,也没有时间啊。
毕竟,下午的时间是留给青学的。
“对不起,这里面似乎没有我想要的社团。”我对着他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而且,我也抽不出空来啊。实质上,我下午的行程很满,今天是特例而已。”
眼睛随意一扫,正看见宫本崎一脸灰白地望着我。听到我这样说,面色愈发苍白。
我不禁轻蔑一笑。
“可是……”他有些急了,似乎是在为我担忧。
“社团活动是一定要参加的呀,不然攒不到学分,是不允准毕业的。”
我将这一张社团的报名表递回到他的手中,语气和蔼:
“这个嘛……班长就不用为我担心了。学分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意义实在不大,实在不行我去找藤原凛就好。”
“并且……”说着,我刻意地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
“我并没有打算,在冰帝毕业。而我在这里待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三个月。”
◆◇[墨色哀凉]◇◆真是见鬼
°
含笑说完这句话,我明显感到身旁的气压似乎低了些。
那班长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回答他,一时也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就不打扰玖兰同学了。”
脸上仍然挂着礼貌的微笑,我婉言道:“虽然如此,但仍然谢谢班长。”
他忙不迭点点头,而后拿起那张表,匆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刚想做什么,就听得忍足慵懒的声音在耳后响起,一股温热的气息扑向后颈,有些酥麻的痒。
撩人。
“玖兰桑只待三个月?不会觉得太短了吗?”
我眉头一挑,笑容不改,转过身对他道:
“我做的每件事情,都有我自己的道理。三个月,对于我要做的事来说,已经足够了。”
复仇的话,一天之内就可以解决。
三个月,已经是给他们很大的面子了。若不是为了慢慢折磨将我所受的痛苦一点一点地还给他们,我
才不会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忍足闻言双眼微眯,眸中意味不明,却又片刻间笑道:
“无妨。既然玖兰桑已经这样说了,那么我也想说一句。我要做的事情,三个月之内,也可以完
成。”
他一定会在三个月之内追到她,一定。
至少他有这个信心。
“是吗?”我不明他的意思,只一笑而过。
而后站起,转身,对着宫本崎的位置晃了晃手机,温柔浅笑。
像极了黑百合。
“我和忍足桑所要完成的事都需要三个月。而宫本同学,至于你的那件事,只需要大概一个小时,就
可以完成了。”
两颊牵起两个美美的梨涡,朱唇轻启。
“我可是很期待呢。”
眼见她眼中的恐惧越来越重,教室也刹那间安静许多,我的笑容越发灿烂。面有得色,重新落座。
“玖兰桑还真是恶趣味啊。”忍足淡淡开口,语气中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我复又转头,撅着嘴看他:“不说话是不会死人的,忍足桑。”
他报以一笑:“嗨,嗨。”
我突然就想到他看见我窘迫地迷路时的神情,脸‘腾’地就红了。
似乎是赌气地一嘟唇,我有些气恼地转过身去,闷闷地玩手机了。
伊藤莫见状心头窃喜,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反而颇为轻松地笑了。
“玖兰桑似乎和忍足哥哥很合得来呢,怪不得忍足哥哥将樱木比作顽石。”
迹部听她这样说,眉头不觉紧蹙起来,伊藤莫却未曾察觉,只陷在自己的思绪里。
看忍足这样子,八成是对玖兰墨感兴趣。
若是他们两个成了一对,自己就不用担心这个玖兰墨会抢走景吾哥哥了。
真是天意。
这样想着,笑意便在她嘴边肆意弥漫开来。
忍足不答,只勾了勾唇。
我听她这样说,脸上的红霞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冷冷抬眸,懒得回应她。
而迹部虽没说什么,却黑了脸。
小莫今天,太不知分寸了,什么话都说。
等等……自己心头的不悦是怎么回事?
是为了玖兰墨上午之事压抑,还是为她和忍足的亲近而感到不难?
为什么脑海里翻来覆去想的都是她?
真是见鬼!
◆◇[墨色哀凉]◇◆彻底毁了宫本家
°
心情轻松,时间也好打发,下课时间一晃便过,离上课不过一两分钟的样子。
手机突然响起短信的声音,微微一震。我随意地打开查看内容,笑意却在一瞬间布满了脸。
是寞颜发过来的。
“所有事情都已像小姐所说那样安排妥当,各大财团都已经在与宫本财团断绝来往的协议书上签字并盖章,即刻生效。”
我望了望教室门口,见科任老师还未进来,便手指飞快地在手机的屏幕上滑动。
“就没有人提出质疑或者不答应这样做吗?”
不多时便有回复,看完之后,我眉头轻挑。
“如果有人敢反对的话,jee1就不是jee1了。他们不会不知道自己地位如何,因而也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来冒险。”
“得罪了小姐的后果,便如当年的rose和str一样,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满意地将手机放进包里,斜眼却瞧见宫本崎面色紧张地接了个电话。
大概是为了避嫌,也是好奇的缘故,她的周围一片安静。
因而,我能清楚地听到她说话的声音。
“父亲……”她的声音颇为怯懦,像做错了事的小孩。
听筒里的话我自然是听不到的,但就算白痴也知道那里面在说些什么。
一定是她的父亲得到消息后气恼万分,在质问她了。
不过几秒,宫本崎的声音就高了起来,却隐隐有些颤抖。
“什,您说什么?我,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
她慌忙地想解释,说出来的话却结结巴巴。
随着那边话语不断,她的脸色愈发苍白如纸,渐渐没了血色。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震惊在她的脸上肆意弥漫开来。
她面色委屈无助,泪水一下夺眶而出,最后竟哭出声来:
“怎么,怎么会这样呢父亲,您一定是听错了!不会是这样的!”
“我,我根本没做什么啊……这怎么可能呢,父亲——”
她忽然惊叫一声,手机从手中掉落。
我了然地一撇嘴。嗬,肯定是她爸怒到极点,愤懑地挂断了。
也是,有这么一个没脑子不争气的女儿,谁会不生气呢?
她的一句话,就足以毁坏百年家业嗬。
“不,这不是真的……”她一脸呆滞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任凭自己的眼泪滑落。
父亲盛怒,语气中的严厉与不忿甚于往日数倍。
连珠炮似的话语,则让她一时呆愣无法招架。
“你知不知道,你今日干了什么?你的任性让宫本家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财团的防火墙全部被攻破,网络处于瘫痪状态,根本无法工作。而我们所有的贸易伙伴都在两小时之内同我们断绝了关系!他们宁愿付违约金,都不愿意再和我们来往。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宫本家从此孤立无援再也无法在商场上立足了,我们甚至连一点自救的机会都没有!”
“小祖宗,你惹谁不好,居然去招惹jee1的执掌人!你知不知道,她站上顶端之后,立刻用雷霆手段扫清了所有嘲笑过她为难过她的财团!当年世界排名第三的rose就是个例子!”
“你彻底毁了宫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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