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如,也就真的称不上是什么感情了。
后来他跟林萧潇的纠缠纯粹是意外,最开始的确是因为工作而开始联系的。但是林萧潇这人实在可以当做朋友来相处。她虽然只比宁清大了yi两岁,但是比那个任性的小丫头成熟太多,而且她又了解她的表妹,总能将他跟宁清之间的矛盾分析得清清楚楚,还能给出靠谱的意见。
但是被宁清撞见几次之后,他发现跟林萧潇的正常朋友交往还能起到刺激试探她的效果,而且宁清给出的反应虽然不能让他满意,但也不算太失望。
姑父的苏醒总算为他正了名,她眼底流露出的后悔也的确让他觉得快意,人就是有这样的劣根性,yi旦觉得自己占有了主动权,态度立马就倨傲了起来,或者说是压抑了许久也想尝试yi下大步走在前面被人追赶背影的快感。
她yi向脸皮薄,小脾气也有点儿倔,认错态度相当的不明显,除了顺着大人们铺就的台阶给他送了几次饭,同他说话的语气变得有点软之外,再没有别的表现。
果然生活是需要激将的,两个人那么缓慢的进展,yi旦又掺杂进了第三个人,局势就会发生明显的改变。她从她那个没安好心的外公那里得知了他跟林萧潇同在纽约的消息,电话立马追了过来,虽然说得话依旧含含糊糊不怎么明显,他还是能听出类似于表明心意的蛛丝马迹,他其实还想坚持冷她yi段时间的,但是等了那么多年才能到这yi天,他的心突然就软的不像话,没出息地提前结束国外出差,匆匆赶了回来。
她做的长寿面其实真不算怎么好吃,但是二姐调侃得对,他吃的不是面,是态度,是yi个由她主动做出的保证。
他以前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两人像恋人yi样相处时的场景,幻想过各种浪漫感人的对白,但是真到了那yi天,他发现真的牵起手来,除了两厢情愿之外,其他的跟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又或许这种细水长流的平凡才是现实生活的真谛。
他亲眼看着她将贺楠和黄雅静送走,但是心里yi点也不生气,因为当那三个人同时露出真心的笑容之后,他便知道以前的所有问题都不算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yi更明天
第四十章
yi场校庆和随之而来的期末考让宁清足足瘦了两公斤,连手腕都细了yi圈,原来钟磊送她那串手链都几乎要挂不住了。
幸而暑假来临了,刘妈直嚷着要每天都要熬乌鸡汤给她补补身体。
某yi天,宁清被钟磊送回来之后,正好看见表姐林萧潇正陪父亲坐在客厅里,旁边还放着几大盒的礼品。
看到表姐,宁清有些庆幸钟磊没有进来,因为到今天为止,他还没有就他跟表姐的事做出明确解释,三人要是同时碰面的话,肯定会有yi些尴尬和不适。
宁锦程看到女儿回来,笑着冲她招招手:“清清,你表姐来了大半天了,光陪我这个老头子说话了,快过来,你们年轻人也聊yi聊。”
宁清应了yi声,笑着走过去:“表姐,我正想着改天找您喝喝茶呢。”
林萧潇让出身旁的位置让她坐下:“我看今天有空,就来看看姑父。”
宁锦程坐了大半天也累了,摆摆手示意她们继续聊,自个儿回房休息去了。
芸子又给林萧潇的杯子里续了茶水,又给宁清端了yi杯热牛奶。
林萧潇看了看杯口蒸腾出的热气,“清清,其实我今天是来跟你道别的。”
宁清看向她:“表姐,你又要出差了”
“不是出差,是长期驻扎国外了。”
宁清皱了皱眉:“国外”
林萧潇点头:“嗯,我上次在纽约凑巧遇到我在剑桥的导师了,他邀请我参与yi个项目,我看过他给的资料,挺感兴趣的,所以想过去英国工作了。”
“那你还回来么”
“逢年过节肯定是要回的,毕竟我的家还在这里,不过在国内长住就不可能了。”
宁清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我刚送走了两个同学,表姐你又要走了”
林萧潇笑了笑,因为宁清耷拉着脑袋的样子像极了童年时沮丧不开心的时候,她也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宁清的脑袋:“别这样,以后又不是见不着面了。”
“表姐,”宁清突然抬起头:“你是不是因为我才决定离开的”
“你想哪儿去了”林萧潇摇头,“咱们姐妹俩之间能有什么值得记仇的,我是真的想帮我导师发展那个事业。”
“表姐,你上次跟我说你对我很失望,我还跟你顶嘴了,其实我现在对以前的自己也很失望,是我太任性太不懂事了,老是拿自己的棱角去伤害关心我的人”
“算了,都过去了。”林萧潇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表姐,你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林萧潇很为难:“我已经答应那边了,机票也已经订好了。”
宁清苦涩地笑笑:“都走了我身边能说话的人越来越少了。”
“有对你最重要的人留下就够了,我们只是配角,他才是你生命里的主角。”林萧潇终究没忍住,话音里还是带出了yi丝酸涩。
宁清抬眼看着她:“表姐,那你是因为他”
“没有,我没有因为任何人,而且我跟他算了,我跟他的事让他跟你解释效果会更好。行了,我出来很久了,得回去收拾行李了,你也别伤感,英国跟中国不过几个小时的飞机,来来回回很方便的,以后我们还是可以见面的。”林萧潇起身告辞。
宁清yi直送她到大门口:“表姐,你什么时候的飞机,到时候我去送你。”
林萧潇摇头:“不用,我连爸妈都没让他们送,受不了分别时的那个氛围,所以还是yi个人安安静静的走比较好。”
宁清沉默了yi会儿,“那我提前祝你yi路顺风,想家了记得回来看看。”
“嗯,会的。好了,你留步吧。”
宁清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林萧潇走远几步,突然又停住,转身看着她:“你跟钟磊那是个好男人,你好好抓住吧。”
宁清怔怔地看着她再次转身,身影有些萧瑟地淡出她的视线。
林萧潇走的那天果然没让任何人去送,宁清只收到了她登机前传来的yi条短信,内容很简单:“保重,希望下次回来是你的新婚。”
短信传来的时候,钟磊正好在她旁边,瞄了yi眼之后,表情平静地问:“你表姐走了”
宁清点头:“嗯。”
“走之前没约你谈谈”钟磊又问。
“没有。”宁清摇头。
“那你就不想跟我谈谈”钟磊挑了挑眉毛。
宁清认真地看着他,难得的带了些霸道:“我不需要跟你谈,我只需要你老老实实跟我交待。”
钟磊凑近她,佯装不解:“那你说说我得交待什么内容”
“有段时间你经常去接我表姐单独吃饭聊天,还有我爸醒的那天,你浑身带着酒气跟我表姐举止亲密,还有”
宁清yi翻出这些事情,情绪就有些激动,正准备滔滔不绝的时候,嘴巴突然被yi样温热濡湿的物事堵住了。
钟磊从来没想到她正经吃起醋来的样子这么可爱,让他忍不住就想噙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
他们现在是在餐厅,是在yi个人来人往的公众场合,宁清怕人看见笑话,使劲推着他压过来的肩膀。钟磊缠磨够了,终于放开她,将她绯红的脸蛋压在自己胸口,挡住不远处有人投过来的视线。
“我跟她真没什么。”钟磊将下巴支在她的头顶,轻声的道,“我之前给你爸酒店策划了yi个度假村的方案,不过还没修改完,就被你给气跑了,后来她接手,就想就那个方案多听yi下我的意见,所以这来往渐渐就多了,去接她下班也纯粹只是顺便,至于那次,是我俩同时受邀参加市里的yi个招商酒会,我喝得有点晕,开不了车,就被她送了回来。”
宁清靠在他怀里,闷闷的质疑:“你们这么正经的关系怎么次次都被我撞见了呢,是太巧还是太频繁了”
钟磊低笑yi声:“那你可以理解为是我故意想刺激你的。”
“最好是这样。”宁清抬头横了他yi眼。
钟磊垂首在她额头上亲了yi记:“清清,对我多点儿信任,我对你比你想象的更加忠诚。”
“我要是不信你,就不会等到今天你提到的时候才问你要解释了。”
“这么说我得谢谢你的宽容大度了。”
“你知道就好。”宁清又横他yi眼。
钟磊抚了抚额,总觉得这怀里的小白兔有变成大灰狼的趋势。
两人渐入佳境的同时,宁父的身体也渐渐恢复康健,似乎yi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夏末的时候,宁清母亲的忌日到了。
钟其秀搀着宁锦程,宁清挽着钟磊yi起去了半山的墓园。
以前都是宁清陪着父亲去祭拜,偶尔林萧潇也会跟着,像今天这样的组合还是第yi次。
这么多年来,宁家人yi直都避免在钟其秀面前提到宁清的母亲,就连宁锦程也是这么做的,以前宁清还不理解,还替母亲觉得委屈,但是后来就渐渐明白了,逝者已矣,再怎么提起也只是让父亲伤感,让后母添堵而已。
墓园里yi颗颗苍翠的小柏树招展着枝桠,yi排排整齐的墓碑肃穆而又悲凉,也有其他来祭拜的家属,擦肩而过的时候,各自的脸上都是悲痛和怀念。
宁清yi踏进这里情绪就低落了下来,钟磊敏感的察觉到她的转变,揽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
两束还带着水滴的白菊花在墓碑前面放下,宁清凝视着墓碑照片上温柔含笑的脸庞,心里止不住的yi阵思念。
母亲去世已经快要十五年了,她脑海中有限的关于母亲的片段已经越来越遥远,她很怕自己有yi天会模糊掉那些记忆,就像她现在已经渐渐想不起外婆长什么模样yi样。
当年母亲去世后,她有很长时间都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那时候父亲还是工作狂,经常早出晚归,陪她玩的时间很少,yi直都是母亲哄她睡觉,陪她练舞。现在想想,其实母亲去世前的yi段时间,就在有意识的锻炼她的独立能力了,可惜时间还是太短了,她走的还是太突然了。
母亲走后,她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刘妈每每费尽力气将她哄得闭上眼,过不了几分钟,她就会突然惊醒,嚷着要见母亲,看不到就开始惊慌的哭泣。
父亲好像突然老了好几岁,好几天没去上班,她甚至还看见父亲yi个人躲在书房里,手里抱着母亲的相册,压抑而又痛苦地流着眼泪。那是她第yi次意识到父亲跟母亲之间也许并不是客客气气相敬如宾的模样,只是父亲太含蓄深沉,平时表达的太少而已。
父亲跟秀姨的事情之前yi点儿预兆也没有,是在她某yi天放学之后,看到父亲的车子罕见的停在学校门口,她欣喜地奔过去,却没想到车上下来的不止是父亲yi个人。
那次她足足有yi个礼拜没跟父亲说yi句话,但是她沉默的反抗除了让父亲的皱纹又增加yi道c叹息声又多了几番之外,并没能阻止到父亲跟秀姨感情的进展。
那时候钟其辉的地位还没有现在高,但是在青城也算是如日中天了。亲戚朋友们得知钟宁两家的进展之后,yi个yi个带着虚伪的笑意热络地贴了过来,而且还热情地劝导她,说如果真能有这样的后妈,才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厌恶地将那些劝她的人都赶出家门,心里对钟其秀的怨恨又多了几分。
其实那时候钟其秀对她实在不算差,每次见面还会带给她yi些贴心的小礼物,而且态度虽然称不上热情但绝对真诚。就连刘妈也劝她,说这种程度的后妈已经很难得。
但是她始终没法越过心里的那道坎,后来甚至还在父亲跟秀姨的婚礼上捣乱,在他们婚后也时不时给秀姨添点堵。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是个惹人厌的小孩,也亏得秀姨是真正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大度得体,从来不跟自己计较。
说起来,自己虽然早年丧母,但运气实在称不上坏,因为身边始终有人能包容她的任性,能在她做错了事之后还能yi笑了之。
墓碑前的宁锦程俯,将碑上落的几片树叶给拿了下来,然后顺着碑上深刻的字迹,yi路抚下去。
“阿芝,好几年没来看你了,你在底下没怪我吧唉,我这不争气的身体,也看不了你几年了,不过还有咱们的女儿女婿,以后还会有外孙儿c外孙女,到时候咱们都在底下看着,看着他们把日子过好”
他低声说这些的时候,钟其秀c钟磊跟宁清已经自觉地退到了yi边,宁清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眼睛yi阵酸涩。
祭拜完之后,四人沉默地返回。气氛比来的时候更加低沉。
宁清刚刚跟母亲说了几句话,哭了yi阵,现在头晕晕沉沉的,靠着钟磊,身子的大半重量都被钟磊转移到了他身上。
钟磊有心想逗她开心点,刻意放慢了脚步,跟前面的钟其秀和宁锦程拉开yi段距离,低声在她耳边道:“你说我今儿算不算正式来拜见岳母”
“谁是你岳母啊我妈第yi次见你,还不yi定能记住你呢”宁清听他这么厚脸皮的话,眉间的郁色果然消减很多。
“那我以后就多来跟咱妈说话。”
“什么咱妈,那是我妈。”宁清在他腰间掐了yi把。
钟磊捉住她的手指,将她的手整个包在手心里,语气低沉却又认真:“那就赶紧给我转正,让我能光明正大的叫咱妈。”
“你什么意思啊”宁清还没做好准备,有点儿慌。
“就是想让你嫁给我的意思。”钟磊忽略了她的故作不知,很正经地解释道。
“哪有人在这里谈这些的”
他们正走在墓园的小道上,旁边是yi排排的墓碑,不远处还有正办后事的人家,隐约还能听到呜呜咽咽的哭声。
“这地方怎么了”钟磊环视四周,毫不在意,“这是生命的终点,多庄严多神圣啊,而且还有咱妈做见证。”
“你别yi口yi个咱妈,让我爸和秀姨听见该笑话了。”
钟磊凝视着前方不远处的宁锦程和姑姑,意味深长地道:“他们巴不得早点听见我这么叫呢。”
宁清也看着前面的人影:“说起来我还没好好谢过秀姨,这么多年来,她yi直费心照顾我跟我爸,前些年我那么不懂事,我爸又病倒什么事都管不了,可她yi点都没放弃我们,我们宁家真的欠她太多了。”
“别这么说,都是yi家人,你要是真跟姑姑说谢谢,她该觉得你见外了。不过”他轻笑yi声,“你要是真想谢谢姑姑,那就对我好点儿,我可是她yi手带大的,跟亲儿子yi样。”
宁清这才想起他也是早年丧母的,而且是刚出生母亲就去世了,于是她再看向钟磊的眼神就带了些同病相怜的亲近。
钟磊yi眼就看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你别这么同情的看着我,我从来没见过我妈,也谈不上什么伤心,而且也过去那么多年了,咱们能做的也就是好好活着,让在天上的她们好好看着。”
“你说得对。”宁清释怀地点点头,拖着他的手加快脚步跟上了前面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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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yi章
下午的时候,钟磊大姐钟晶打来电话,说是小丫头们的学校正在举办家庭活动,原定要参加的她临时有事要返回部队了,可是双胞胎不依,抱着她的大腿死活不松手,钟晶没办法,因为丈夫在外地驻扎,钟淼又yi时联系不到,只好叫来钟磊顶上了。
钟磊带着宁清赶到的时候,双胞胎还红着眼睛,委委屈屈的说妈妈说话不算话。
宁清看着俩小人儿红红的眼眶和鼻头,止不住yi阵心疼。双胞胎虽然父母双全,但是都不能经常陪在身边,每天跟她们相处最多的只有yi个保姆而已。这种情况当然不能怪钟晶夫妇,但是宁清想,如果换成自己,她yi定会在事业和家庭中选择后者,因为没什么比亲情更重要,更何况孩子们宝贵的童年,错过便不会再有了。
来参加活动的少有他们这么年轻的,面对其他家长善意的大量,钟磊也没有解释,全程都很敬业地陪着两个小侄女儿玩遍了那些堪称幼稚的游戏。
活动结束后,拿到小奖品的双胞胎眉开眼笑。宁清摇摇头,好笑地看着这么容易满足的两姐妹。
双胞胎兴致正好,晚饭后又拖着两个大人去吃甜点,然后就去逛商场,yi人得了yi个新书包和新裙子,最后看街心花园的晚间活动挺热闹,又凑热闹地看了好yi会儿。
最后,宁清跟钟磊yi人抱yi个累的睡着的小冤家,疲惫地坐在公园的长凳上歇脚。
宁清从来没觉得带孩子是这么累人的yi件事,尤其还是两个精力充沛异常活泼的小孩,陪她们yi下午简直比在训练室练习yi整天的舞蹈还要累。
“我原来还以为只有男孩子比较爱玩”宁清看着头顶的繁星,轻笑道。
“我们家这俩从小就比男孩子还淘,我爸都说这就是俩魔王。”
“不过要真是有这样两个yi模yi样的小魔王,那也是福气。”宁清看了看躺在膝头的洋娃娃yi般的小脸。
钟磊看她yi眼:“咱们以后就yi个yi个的生,这样也照顾得过来。”
“说什么呢”宁清垂下头,夜风中的脸颊有些发烫。
钟磊见她羞于谈起这些,也不再为难她,“好了,咱回去吧,夜都快深了。”
送双胞胎回到钟家大宅之后,已经很晚了,钟磊索性就不走了,领着宁清上了楼上自己的房间。
宁清不愿意:“我还是住客房吧。”
“客房来不及收拾了,累了半天,赶紧休息吧。”
宁清没办法,只好接过他递过来的崭新的浴袍进了洗手间。
吹干头发出来的时候,早已在隔壁房间冲过凉的钟磊已经躺在了床上,朝她拍了拍另yi半床铺,示意她赶快过去。
宁清有些不自在,慢腾腾地走过去,先将床头的灯关掉,才摸索着掀开薄被躺了进去。
刚躺下,钟磊就贴了过来,温热的气息透过薄薄的yi层衣料传递到她的肌肤上,烫得她连呼吸都是烧的。
她不动声色地往床边挪了挪身体,紧接着就发现后面的他也跟了过来,yi直手臂还得寸进尺地搁在了她的腰上。
宁清觉得整个卧室静的出奇,只能听到如擂鼓般的心跳和呼吸。
钟磊的脑袋已经转移到了她的肩头,蛊惑般的声音传递到她的耳中:“我那会儿的建议你觉得怎么样”
宁清的语调有些颤:“什么什么建议”
“生孩子啊。”钟磊理所当然,“咱们到时候最好yi次只生yi个,你说好不好”
“这我我管不了。”宁清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那我来管,我现在就开始管。”钟磊的声音低沉如醉人的老酒,配合语言的是他越来越放肆的动作。
宁清只感觉他的手像魔棒yi样在他腰间游移,渐渐来到她睡袍的系带边上,在宁清还晕乎乎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在被子下面灵活地挑开系带,拨开了她的睡袍。
宁清的心都成了麻的,刚想抬起手臂制止他,就被突然压过来的他困住了大半个身子。
钟磊将宁清侧躺的身体翻了过来,压在她的正上方。黑暗中,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放佛能看清她yi般。
“你你别这样”宁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yi手慌乱地捉住胸前渐渐分开的衣襟,yi手推着他的肩膀。
钟磊循着她急促的呼吸,准确地低头含住她的唇,将自己的气息哺喂到她的嘴巴里。
宁清全身僵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不管是双唇的纠缠还是身体上的桎梏,都无法摆脱。
等钟磊移开嘴巴的时候,宁清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床头的台灯已经被旋开了,调暗的橘黄色灯光勾勒出暖暖的暧昧的色调。
宁清再垂眼看去,自己的睡袍已经凌乱的不成样子,胸前大片的肌肤都露着,被子早就已经掉在了地上,他的上半身是裸着的,脸上是她不熟悉但也不算陌生的。他正不错眼地盯着她,起伏的胸膛离她胸口仅有半寸,呼吸起伏的时候几乎要相互触碰到。
这样的场景让她的脑袋“哄” 的yi声几乎要爆炸掉,周身的温度蒸腾得不像话。
钟磊已经又俯来,却是从她的眉心开始,yi路向下吻去,经过鼻尖c嘴角和脖颈,在她胸口长时间停留。
睡袍已经完全被剥掉了,yi半拖在地上,yi半压在她的身下。他的手捧住她的两团绵软,含住她粉红色的尖端,大口大口的吸吮着,偶尔还发出“啧啧”的声音。
宁清仿佛在做梦yi样,意识还在,但是手脚完全不听指令,yi丁点力气也使不上。
她这样软绵绵的躺着,大大方便了钟磊的索取,他的手指带着膜拜的意味,yi遍yi遍的抚触的身体曲线,所到之处,犹如留下火种般烫得她直颤抖。
“钟磊”她叫着他的名字想让他停下来,yi手胡乱地抓起被角想要掩住自己。
钟磊恍若未闻,固执地继续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双腿什么时候被分开的宁清已经没有印象了,嘴巴再次被堵住的同时,他已经冲进她的身体里,在她含糊呻吟的时候,掀起yi场的浪潮。
摇曳的窗帘与灯影之下,钟磊起伏的背部和着最原始的旋律,带着自己和她yi次次的冲击云端。
宁清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浴室里,带按摩功能的浴池将水流yi的轻缓的打在她的身上,大大缓解了她全身的酸麻。她背靠着钟磊坚实的胸膛,双腿还被他夹在自己的双腿中间,他的手臂占有性地缠在她的腰和胸口上,霸道的模样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嵌进他的身体里。
“醒了”钟磊凑过来吻吻她的唇角。
宁清看着清澈的水面下,两人交缠的身体,脸yi红,动了动手脚想摆脱这太过亲密的姿势,刚坐直身子,就听他在身后低呼yi声:“别动”
他的声音里饱含灼烫的气息,她yi愣,尴尬地发现臀部似乎顶上了某样坚硬的物事。进退两难的境地之下,她只好僵在了原地。
钟磊叹息yi声,将她揽了回去,重新靠在自己肩头,同时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老实点儿,咱们泡完澡就去睡觉,不然的话”底下他没说,但是宁清知道他未出口的惩罚。
原本就温度偏高的浴室更显潮热,他在后面虽然没什么小动作却依旧让宁清觉得不自在,好歹坚持了yi阵之后,宁清开口道:“困了,回房吧。”
钟磊点点头,放开她,率先站起身。
哗啦哗啦的水声让宁清赶紧闭上眼睛,生怕看到不该看的。
钟磊围上浴巾,将她抱了出来,擦干身体和头发,然后走出浴室门放到床上。
宁清的身体yi挨到床就自动自发地蹭到另yi边,钻进被子里团成团只露出眼睛在外面。钟磊看着她这副小模样,手臂yi伸,就将她捞了过来,贴着他的身体放好。
“好了,睡吧。”钟磊拍了拍她的肩膀,关上了床头的台灯。
宁清的眼睛在黑暗里忽闪了两下,看了看拦在自己前面的人影,安静地闭上眼睛,在yi种越来越明显的安全感中陷入睡眠。
隔天宁清被钟磊送回去的时候,宁锦程正在花园里晨练,旁边坐着的钟其秀,正含笑注视着他。
这么简单的画面,宁清却觉得无比温暖,刻意放轻了脚步,不去破坏这么完美的画面。
不过钟其秀还是发现了他俩,笑着问道:“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宁清笑道,见父亲额头上已经冒了汗,便拿了干净的毛巾过去给他。
虽然昨晚已经在电话里打过了招呼,钟磊也还是郑重地又跟宁锦程解释了yi遍:“爸,昨天太晚了,所以就没送清清回来。”
宁锦程笑呵呵地点头:“爸对你可是放心的很。”
yi句话又说得宁清不自在起来。
宁锦程又拍着钟磊的肩:“你陪我去那边走走,咱们爷俩说会儿话。”
钟磊看了宁清yi眼,跟在宁锦程的后面,沿着yi条小径,走向花园的另yi边。
这厢钟其秀也指了指身侧的藤椅,示意宁清坐过来。
“秀姨,我爸最近精神挺好的,梁医生有没有再说什么”
“说你爸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是有点儿骨质疏松,梁医生说这种情况靠食疗效果比较好,食谱都已经定好了。”她看着宁清:“不用再担心了,你爸的坎儿已经过去了。”
宁清点点头:“我只希望我爸跟秀姨你以后都可以健健康康的。”
钟其秀眼底几不可查地闪过yi丝黯淡,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说说你跟石头吧,秀姨看你们最近发展挺好的,你爸昨晚也跟我提了几句,说石头也不小了,你们的婚事要不就先办了。当然我们大人的看法虽然都yi样,不过还是要征求yi下你们的意见,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怎么看。”
这个问题让宁清有些措手不及:“秀姨,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我还没毕业”最重要的是她自认为还没成长到可以组建自己的家庭的地步。
钟其秀开明地道:“行,不急的,秀姨也就是随口跟你提yi提,这决定权还在你们。”
“秀姨,谢谢你的理解。我不会让他再等很久了。”宁清很认真地道,像是承诺又像是保证。
钟其秀握着她的手,无声地笑笑。
那边的宁锦程也以yi句诙谐的话打开了话题:“怎么样,石头,我们家那个丫头最近没再让你吃不消吧”
钟磊避重就轻:“清清她最近成长很多。”
宁锦程欣慰地附和:“那倒是,比以前可懂事多了,也能担当了,像个大人了。”
钟磊没再接口,安静地听他说下去。
“说起来清清也让你等了不少时间了,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好让她再耽误你,我都跟你姑姑商量好了,也跟你父亲通过电话,我们的意思都yi样,就是下半年就把你们俩的事儿给办了,这样两家大人都能放下心了。”
钟磊倒是没想到今天能被这条好消息砸到脑门上,晕乎了半天,才正色道:“爸,您千万别这么想,我之前做的都是自愿的。清清还有学业没完成,估计现在也还没有结婚的想法,反正都已经等了那么长时间,也不差再等yi两年。”
宁锦程摆摆手:“你放心,你姑姑已经在跟清清商量了,她不答应的话,我去劝劝她。”
不过还没等他去劝宁清,就被妻子突然晕倒的消息绊住了脚步。
钟其秀是在跟宁清谈完话之后倒下的,彼时宁清正按她的吩咐拿剪刀剪了几支开得正艳的。
许是在藤椅上坐的久了,钟其秀站起身,用手遮了遮刺目的阳光,说了声:“今儿太阳真大”然后就猝不及防地倒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下yi更在周三
第四十二章
许是在藤椅上坐的久了,钟其秀站起身,用手遮了遮刺目的阳光,说了声:“今儿太阳真大”然后就猝不及防地倒下了。
宁清呆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手中的剪刀“啪嗒”yi声掉在脚边,踉仓地奔了过去。
听到她的呼救声的钟磊很快赶了过来,抱起钟其秀匆忙送去了医院。
等待检查结果的过程是漫长的。
宁清突然想起那年她在手术室外面,父亲躺在里面时的绝望场景,难道历史又要重演宁清悲哀地垂下头,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指尖深深地陷入手心里。
旁边的钟磊脸色同样凝重,紧紧抿着唇,靠在医院冰冷雪白的墙壁上,yi动不动。
因为之前医生嘱咐过不能让宁锦程再受重大刺激,所以钟磊跟宁清两人没让他跟过来,只说有了消息会第yi时间打电话回去通知他。
得到消息的钟晶钟淼已经陆续赶了过来。这么多年来,钟家少有人病倒,安逸太久反而更容易乱了阵脚。钟淼急得团团转,就连yi向冷静淡定的钟晶也白了脸。
急诊室的红灯终于灭掉的时候,几人团团将走出来的医生围住。
为首的医生摘掉口罩,脸带凝重:“你们谁是病人家属,请跟我到办公室里去说。”
四个人yi起应声:“我们都是。”
医生环视他们四个:“那好,都跟我来吧。”
办公室里,医生抚了抚鼻梁上的眼睛,语气很严肃地道:“你们家属需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我们刚刚给患者做的初步检查结果是,乳腺癌,具体情况还要做血样和切片检测。”
癌
四人yi起僵住了,宁清的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心情如同当年听到医生宣告父亲成为植物人yi样。
钟磊垂着头看不清楚脸色,但是眉间凝结成的川字深刻得像刀割出来的线条。
钟晶钟淼已经完完全全的愣住了,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半晌都说不出yi句话来。
整个办公室里都弥漫着悲痛低沉的气氛。医生见惯了这种yi时接受不了打击的家属,体贴地保持安静,最后才道:“我们会尽快安排检测时间的。”
钟磊从各地请来多位资深教授和妇科专家,但是几天后的检测报告并没有满足他们的祈祷:钟其秀的病确认为三期乳腺癌,而且腋下的12个淋巴结中有8个都已经转移了癌细胞,针对这种情况,专家的会诊结果是先做切除手术再进行放疗和化疗,其中癌变严重的左乳需要全部切除,右乳状况虽然较轻,但依旧不容乐观。
本来钟家人还准备在钟其秀面前隐瞒她的真实病情,但是切除手术必须要经过本人的同意,众人沉默了之后,宁清站起身:“我去跟秀姨说吧。”
钟晶第yi个反对:“你你办事我们能放心么还是我去。”
“大姐,”钟磊叫住她,“让清清去吧。”
钟晶个性yi向果决,办事直白利落,说话也从来不讲究委婉,钟磊只怕她进去万yi选择了开门见山的方式,姑姑可能承受不了。
宁清在病房门口深吸yi口气,挤出yi个笑脸,推开门走进去。
里面的钟其秀已经醒了,旁边yi个护士正往她手背上擦着碘酒,然后扎上输液的针头,针尖刺进静脉的那yi瞬间很疼,但是钟其秀始终面带微笑,连眉头都没有皱yi下。
宁清鼻子yi酸,然后迅速强迫自己忍住悲伤,走到病床前坐下。
“秀姨,”宁清好歹也算是半个学表演的,伪装过的声调很自然,“您那天晕倒可把我们吓坏了,尤其是钟磊,脸都白了。还有我爸,上午刚来看过您,下午又嚷着要过来,刘妈好不容易才把他劝住在家休息。”
钟其秀眼底闪过yi抹心疼:“让你们担心了。”
“秀姨,别这么说,咱们是yi家人。”宁清握住她的手,“秀姨,其实不仅钟磊把你当母亲看,您在我心里也跟亲生母亲yi样。我妈妈走的早,爸爸又经常不在家,这么多年来要不是您照顾我,我也不可能会健全的长到现在。那天看您突然晕倒,我吓得心脏都要飞出来了,害怕您会像我爸那样,又把我扔下不管了”
宁清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钟其秀替她擦了泪,笑道:“怎么哭了从前你爸还没醒的时候,你就经常背着人哭,我那时候还纳闷怎么女孩家的眼泪能有这么多,后来还跟你爸说指不定他就是被女儿给哭醒的”
她的话让宁清破涕为笑,又温馨又伤感。
“所以说秀姨您要赶快好起来,不然我又得哭个没完了。”
“生病哪有说好就好的,这人可左右不了自己的健康。”
“能左右的啊。”宁清握紧她的手,“只要您配合医生做治疗,很快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配合哪儿那么容易啊”钟其秀喃喃道,然后看了看宁清:“你去把主治医生叫来,我跟他谈谈。”
宁清yi愣:“秀姨,你”
钟其秀朝她笑笑:“没事,秀姨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只是还有几个症状要向医生反应yi下,你不用担心的。”
宁清不疑有他,出去跟钟磊等人商量了yi下之后,叫来了医生。
病房里钟其秀跟医生的交谈足足持续了yi个小时,等在外面的人心焦不已,就在钟淼正准备进去看看情况的时候,病房门开了,医生神色凝重地走出来。
“医生,什么情况”钟磊上前问道。
医生的表情有丝疑惑:“你们已经把病情跟病人沟通过了吗”
宁清摇摇头:“还没来得及说。”
医生更加疑惑:“可是病人明显已经知道了。”
几人大吃yi惊:“怎么会”
钟磊追问道:“那我姑姑说了什么”
医生遗憾地摇摇头:“病人不同意做切除手术,但是癌细胞已经扩散,只靠化疗根本没办法消除肿瘤,拖下去只会越来越严重。病人态度很坚持,我暂时没有办法说服她。你们家属还是多给她做心理建设吧,这种病,早yi天治疗,康复的几率就大yi点。”
“可是我姑姑又不懂医,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病情”钟淼不解地问。
“其实乳腺癌有很多明显的状况,比如说可以直接触摸到的肿块,而且伴随疼痛和出血情况等等,可能是病人根据自体的这种表现判断出来的。”医生推测道。
身为家属的他们尚且不能yi下子接受这样的病情,可以想象钟其秀在半怀疑半确定的情况下会有怎样的绝望四人盯着病房门,神色更加凝重。
送走了医生之后,钟晶直接向宁清发难:“姑姑这种程度的病,连她自己都已经能确诊了,怎么你们天天跟她生活在yi个家里,就yi点也察觉不到亏你爸还是她同床共枕的丈夫呢”
“我不知道她每天看起来都很好,除了这次晕倒”宁清红了眼圈,心里也是自责的。
“大姐,姑姑想隐瞒的话自然不会让任何人看出异样,这也不能怪清清和她爸啊”钟淼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大姐,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劝姑姑接受手术,其他的就不要管了。”钟磊也道,他掏出手机:“我去给爸爸打电话,让他赶快抽空回来yi趟。”
钟晶不甘心地瞪了宁清yi眼,接着担忧地看向病房门。
正巧有护士进去送药,出来的时候说道:“病人想请宁清小姐进去。”
几人的眼神同时看向宁清,钟磊握了握她的手:“进去吧,不用太大压力,怎么劝姑姑我们再想办法。”
宁清点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病床上的钟其秀依旧脸色安详,见她进来甚至还笑了笑:“医生都跟你们说了”
宁清苦涩地点点头:“秀姨,您怎么会”
“其实秀姨也是没几天前才确定的,之前yi直以为是太累了没休息好,所以才有yi些乳腺增生的小毛病,没想到有yi天夜里突然被疼醒,无意中居然摸到那么硬的yi块”钟其秀闭了闭眼睛,“第二天我自己查了资料,查到那么多跟我相同的症状,才不得不相信。这种病,对于女人来说,知道还不如不知道的好,所以我假装瞒着自己,也瞒着你们”
“秀姨,”宁清已经泪流满面,“您何苦呢医生说可以治疗的,而且康复的几率也很大,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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