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床边坐下,伸出右手扣住她的下颚,“听好,这些衣服包括我房里的任何女性用品都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你是它们的第任女主人。我这样解释过后,希望你的心上能好过些。我虽然风流,却从没有将我的女人带回家过。”
席斯的字句说得铿锵有力,直捣江茜的心扉。
她的确很讶异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她甚至直觉的想要否定他所说的话那让她觉得自己是特别的。也许大部分的女人会因此而暗自窃喜,但对于个随时会失去这个男人的女人而言,他的恩宠将让她在失去他后的日子活得更痛苦。
江茜眼中的迷惑与痛苦似乎在刹那间传递到席斯的心中。
“想什么”他霸道的想知道她每刻的所思所想。
江茜不想让他探索她的内在,让他看清自己的脆弱与无助,话题转,她问起个自己刚刚直想问的问题。
“你真的只喜欢女人”江茜仰起张小脸,她问得是那样的认真严肃,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味。
“你说什么”席斯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席斯几乎可以说是气急败坏的走下楼,而大厅内竟又杵了个有点幸灾乐祸的男人,更惹得他气不由得爆发出来。
“你是故意的。”难怪他老觉得宋瑞恒今天的表现有点怪异,原来是故意要陷害他真是他妈的交友不慎
“这种滋味如何不错吧百年来难得次。”宋瑞恒点也不觉得愧疚,“我看你挺在乎她的嘛不会发不可收拾吧”
“你以为我对个女人的兴趣可以持续多久”席斯答非所问,刻意的模棱两可。
只因被说中了心事。他对江茜的感觉是不同的,开始他就知道,只是刻意的去忽略内心深处的声音。想要她的渴望是那样的强烈,席斯不容许自己再放下身段去博得个女人的注意力,只好替自己找尽理由接近她报复,也算是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昨夜,对他而言是个意外,从来没有想要个女人到如此强烈的地步,他好想就这样辈子拥着她,在往后的每天清晨都能安然的抱着她从怀中醒来,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味及她的温柔软语。
在他拥有她的那刻,他竟然渴望安定,渴望个家个妻子,还有他和她的小孩。
他被自己的思绪搞得烦躁透了他甚至不只次的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定是疯了”妻子孩子过去三十几年没有的想望却在那刻贸然出现,这个念头让他几乎夜未能成眠。
他花了整夜的时间去端详怀中的江茜,想她是否让自己弄痛了,美丽的初夜变成了痛苦的恶梦想她的梦中是否有他的席之地,有他和她的未来想起他和她的初识,她的冷与傲
“比对个男人的兴趣多些。”宋瑞恒忍住笑容。
“这笔帐还没找你算,你倒自己又提出来,你真的愈来愈不怕死了”
江茜竟然怀疑他是双性恋这绝对是他生平头遭被个女人误解,方才,真的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气闷的走人。
“你如果不在乎她的看法,我的扰局也无关紧要了,不是吗”宋瑞恒笑道,“如何,承认吧”
“承认什么”在他还未理清好自己的思绪前,他绝对不会承认什么。
“报上登了头条”宋瑞恒拿起桌上的报纸在席斯眼前晃了晃,“你动作还真不是普通的快,你老爸也没那么急吧”
“快些,省得夜长梦多。”
“是你的夜长梦多,还是你老爸的夜长梦多”宋瑞恒存心找茬,“依我看,恐怕两者都有。”
席斯瞪了他眼,“你有完没完你是怎么了回家乡趟,心情似乎好得不像话。”
“老兄,我这叫作苦中作乐。”说到家族琐事,宋瑞恒的音调瞬间减半。
“你老爸还是在逼婚”席斯关心的问道。
“他病了,而且病得不轻。老实说,我这次回台湾是要向你正式辞职的你知道,我老爸的事业还有我老妈都需要我。”宋瑞恒的脸上有着淡淡的不舍,“我最遗憾的事,就是不能看到你猎妻的成果,但是,我保证你的喜酒我定会赶回来参加。”
“你似乎很笃定我会娶江茜连我自己都不确定”
“认真的去听你内心深处的声音,你会知道你自己要的是什么,相信我。”
“你真的要走”席斯不得不感到离情依依,这么多年来,他和宋瑞恒已经成为莫逆之交,虽然成长的国家及文化都不尽相同,但在他待在席氏这么多年后,他已经把宋瑞恒当作是自己的家人了。
“不走不行了,不过,我会考虑在台湾设立个分公司,相信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不会少。”
“只可惜我少了个军师及替死鬼。”
宋瑞恒对他眨了眨眼,“你可以再找个。”
“媚眼别乱抛,我可不想再让人当成双性恋”席斯说完,两人相视笑。
“我去跟我妈说声,待会请你喝杯。”
“丢下她,你舍得”宋瑞恒糗道。
“不要老挑起我的罪恶感,我相信她还没有那么重要。”席斯口头上虽这么说,心中却隐隐牵挂着。
当陈嫂将午餐端上楼来,江茜才知道自己又昏睡了个上午。
“我应该下楼去和席伯伯席伯母同用餐的”
“老爷和太太出门去了,要到明天晚上才回来。”陈嫂慈爱的笑,“江小姐,这些趁热吃,可不要放凉了,如果不合胃口,就告诉我声,我可以再煮过。”
“陈嫂你客气了,你煮的菜很好吃,我已经很久没吃到刚煮好热腾腾的菜了。”
“那就好,我先出去了,你慢用。”
“谢谢你,陈嫂。”
陈嫂的前脚才跨出去,刺耳的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
“喂,请找江茜江小姐。”江茜尚未开口,就听见话筒那头传来这么句。
“喂”电话那头疑惑着,又喂了声。
“嗄,我就是,你是”
“江姊,我是亚亚啦”
“你怎么知道”
“我有个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欧亚亚打断了她的话,急切的道,“郝导演刚才在片场突然向记者宣布他决定违约,不拍这部梦中之都了你定要劝劝郝导演,这部片是要参加亚洲影展角逐”
“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会突然说这些话呢”等等,欧亚亚刚刚说在片场“今天不是没排班吗”
欧亚亚陡地深呼吸口,自己真的是太胡涂了,竟然没想到打电话来会穿帮,席大少千交代万交代的事,她竟然下子就给忘了
“是临时排的”欧亚亚随口胡扯。
“是吗那郝廷怎么会突然他有没有说明原因”虽然对欧亚亚的话有点怀疑,但那不是重点,重点是郝廷怎么会突然下这个决定难道是席斯不守信用思及有这种可能性,江茜就不由得皱起眉头。
“他什么都没说。”这也是欧亚亚及众多记者们不明白的地方,“他似乎是突然之间决定的”
“之前,有任何人来找过他吗”
“我想想是有个女人来找过他。”
“他们说了些什么吗”
“我没听到什么,不过倒是有听到”该说吗欧亚亚困扰着,“听到”
“听到什么”江茜急了。
这部片是郝廷重新来过的大好机会,剧本的内容具有艺术气息,同时也具有商业价值,无论是参展或是上映都有机会掀起片热潮,最重要的点,他还有庞大的席氏财团作后盾,在宣传与筹备能力上都胜于以往。
郝廷不该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尤其,在她为他做了这么多之后。
“我似乎听到他们提到你和席大少的名字”欧亚亚吐吐舌头,她真的有种强烈的不安,总觉得她今天说的话会酿起风波。
果然如此是席斯
“我想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谢谢你,亚亚,这件事我会处理。”想到席斯的背信忘义,让她心痛如绞。
“你还好吧江姊”欧亚亚担忧着。
“放心,我很好,我再跟你联络,b.”
“b.”
江茜挂上电话,出了好会儿神,才匆匆忙忙的起床梳洗,她打了通电话到席斯公司,秘书竟然说他今天不会进公司,亏他今早还很体贴的告诉她有事可以打电话到公司找他。这当中到底存在着什么骗局
当江茜决定出门去找郝廷时,竟遇上了位意外的访客。
“郝廷”她走上前去拉他进大厅。“雨那么大,你怎么伞也不撑”
郝廷阴沉的脸上有着愤怒与莫名所以的心痛,“这是什么”
他丢给她叠纸,江茜不安的打开,看清楚了那是份她和席斯前几天才签定的影印合约书。
江茜的脸下子刷地变白,握着合约的双手隐隐颤抖着。
“这从哪来的”这份合约的拥有者只有三个人,是席斯,二是律师,第三个是她自己。
其实这话问了等于白问,除了席斯绝对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取得这份合约,而且用来伤害她和郝廷,但她就是抱着份微薄的希望,企盼郝廷给她另个不同的答案。
“上面写的都是真的”郝廷的声音冷得可以结霜。
江茜无言的点点头,“不过,我这么做不只是为了你”
“席斯这个卑鄙的小人”郝廷破口大骂。
“郝廷”江茜拉住他挥舞的手,试图让他平静下来,“你听我说。”
“什么都不必多说你以为你这么做我会感激你吗你这么做是在污辱我,你知道吗”郝廷反抓住江茜的手拼命摇晃着,“你为什么这么傻明知道他是个花花公子,你还和他玩这场游戏,你以为你玩得过他开始他会尊重你,久了你不成他的囊中物才奇怪跟我走,我宁可违约不拍这部片,也不领你这份情”
“我说过我这么做不只是因为你,你不要这样,更何况,我已经和他和他”
“你和席斯上床了”郝廷失控吼道,“他勉强你的合约上明明写着”
“他没有勉强我,是我心甘情愿的。”江茜的泪顺着脸颊淌下,“我是真的爱他,你不必因为这个合约而动怒,真的是这样,我只是顺理成章的留在他身边而已,点也不委屈。”
“你”郝廷阵心痛,像锋利的针根接根的刺进他的胸膛般的难受,“你说过你爱的是我,你之所以说自己爱上他只是为了让我的心上好过些,江茜,你真的毋需对我如此,我点都不值得你这般的对待。”
“不是的,我真的是因为我自己,爱上席斯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虽然,她之所以答应席斯当他的冒牌未婚妻,的确和郝廷有很大的关系,但,她爱上席斯却也是事实,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多让个人心里不安何况,席斯对她也算好
“我不会相信你的,跟我走,后果由我负责,我也可以让你有好的生活,如果你不小心有了席斯的小孩,我也绝对会是个好爸爸,跟我走,好吗”
郝廷是认真的,前所未有的认真。自从那次酒醉惹事后,这阵子他想了很多,虽然对连希云的恨与怨依然无法释然,但他已经试着不刻意去排拒她,他们的相处比之前或多或少好了些,破了的镜子是很难愈合的,就算勉强补上也永远的留下痕。
这个道理想通了,心上也好过许多,也让他的心有了些空间去想想江茜这个在他身边跟了他三年,永远关心着他为他着想的女人。
以前,他的心太狭隘,放置不了第二个女人的真情,如今,心开阔了,他相信自己有能力提供给江茜个安全的避风港。只不过等他想通了,她却消失了好几天,然后是报上的头条新闻,个女人的造访
他对江茜的心疼到了极致,在来席斯的家前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他定要将江茜娶进门。
江茜泪光盈然的看着他,郝廷的这番话比他的第次求婚来得让她感动,她知道这回他说的是认真的,但人事已非,她已无福消受。
此刻,也许自此以后,她的心只容得下个人,那个人就是席斯,虽然,自己应该恨他的不择手段与卑鄙,但是,她还是如此深爱着他呵
“我会离开,但我不会跟你走。你知道你的心上还有另个女人,而我的心上也有个男人,很多东西是无法替代的,不是吗”
“你怎么会知道有个女人”郝廷确定自己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江茜虚弱的笑,“要不然,我怎么点也攻占不了你的心房我相信我的魅力不差。”
郝廷轻轻的为她拭去颊上的泪珠,“你是个可爱的女人,这绝对是毋庸置疑的,是我没有这个福气。”
“我也是这么想。”说着,江茜的泪又滚了下来。
无论如何,她也曾经爱过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或许那并不定是爱情,不过,这些真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和他有过这么个交心会心的时刻,这比切的甜言蜜语鲜花香槟都来得让人回味无穷。
“你是真的爱上了席斯”
“如假包换。”江茜含着泪苦苦笑。
郝廷轻叹声,也许真的无缘吧“那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这部片子”
“我不会继续拍的。”
“为什么你不该轻易放弃这个机会的。”
“辈子欠着份还不起的人情可不好过。”
“你已经欠了”江茜叫道,“答应我,将它拍出来,你说过这部片是为我写的,既然如此,你就以拍好这部片来偿还我的人情,我坚持。”
郝廷的眼神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的影象刻印到脑海中,在她爱上了另个男人的这刻,她还是为他的未来担忧挂怀,这是怎么样的份情谊郝廷心情激动得久久无法平复。
“答应我,好吗我想看见你写你导的梦中之都,这个梦,你能帮我圆吗”
郝廷的眼眶中浮着淡淡的雾气,他吻上了江茜的额头,轻声的许诺:“我帮你圆,也帮我自己圆,你会看到的,我答应你。”
大厅远远的角不知何时已站着个身影,大厅里的两个人谁也没发现她站在那儿多久,以及她匆匆离去的急切身影。
“自己的承诺,可不能忘了”
“想起你梨花带泪的脸,想忘也忘不了了。”此刻,郝廷对眼前的人儿竟有浓浓的不舍。
人说“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最好的”,这话似乎是有些道理的
第八章
席斯气急败坏的冲进大厅,冷绝的声音令听者为之胆战。
“人呢”
“江小姐走了,我拦不住她,当时屋里又没有其他人”陈嫂急切的说道,“都是我不好,少爷,你责怪我就是。”
“走多久了”席斯略微不耐道。
“半个多钟头了,我应该早点通知少爷的”
“你做得很好了,陈嫂。”席斯淡道,“叫老李备车,我会儿要出去。”
“是,少爷。”陈嫂急急忙忙的跑到外头。
席斯在话筒上按了串数字,“喂,我找总经理。”
“你是”
“席斯。”
“嗄。董事长,你稍等下。”总经理室的秘书紧张的有点舌头打结,她压根儿没想到今天会接到堂堂席氏董事长的电话。
“喂,什么事找我你知道我今天是最后天上班,很忙的。”宋瑞恒意思意思抱怨着。
“江茜走了,我待会要出去找她,你也派人帮我找找。”席斯是下意识打电话给宋瑞恒,压根儿忘了宋瑞恒明天就要回英国。不过,电话打都打了,就算是他为自己做的最后件事吧
“发生了什么事你欺负她了还是你和谁说了什么让她不小心听去,不高兴了”宋瑞恒问。
“都不是,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席斯有点恼怒。
“搞什么你不知道怎么回事”
“似乎和郝廷有关,那份合约不知道怎么流了出去,律师说不出所以然来,我会再查查这件事。江茜可能误会是我放出的消息,气之下便走了”想到她的不告而别,席斯又是阵不悦。
“她应该走不远,你快去找找吧”
“我想也是,我要挂了。”席斯的颗心全悬在江茜身上,听他这么说,遂也想快跟出去找人。
“喂”宋瑞恒喊住了他,“你找她回来干什么人都得到了,不是应该放人家马了吗”
这话意有所指,只可惜情急的席斯是听不出玄机的。
“找她干么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当然要找她回来”说罢,席斯挂上了电话,情急之余也没注意自己说了些什么,拿起外套便冲了出去。
电话那头的宋瑞恒脸上则泛着抹狡狯的笑
江茜的行李内只有点东西,但拖着皮箱的手却显得异常沉重。她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只知道是自己该离开台北的时候了。席斯对她的不告而别,铁定气得七窍生烟了吧
想到此,江茜微微笑,抹离情却在这当儿紧紧揪住了她,鼻头阵酸意上涌,她再说服自己才好不容易提起勇气与决心跨出席家大门,想到以后再也见不着席斯的面,她的心情便愈来愈沉重。
灰色的天空像感染了她的悲与痛似的,渐渐的暗了下来,只见灯火闪烁在无尽的台北街头,她的腿依然无意识的走着,她没有费心去管自己走到哪儿,只要有路她就走,任那灰蒙蒙的细雨落在自己的脸上肩上。
阵紧急的煞车声在她的耳边刺耳的响起,江茜吓跳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却点移动的反应也没有,愣愣的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
“上车吧你再这样走下去,又能走到哪儿呢”连希云的声音里包含着说不上来的落寞,美丽的眸子里闪烁的是街灯的光影。
郝廷的“罢工”事件引起的轩然大波,在各方的臆测下皆不脱“席斯与江茜的订婚新闻”为刺激郝廷罢拍的原因,毕竞,江茜当初毁婚造成郝廷的伤害,如今又与出资拍片的老板订婚,不免引起郝廷的反弹
今天的晚报绘声绘影的写着,连希云也随意浏览了次。
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跟着郝廷到席家门口,看着江茜拉他进门,过了好会儿,郝廷离开时在江茜脸颊上的那吻深深刺痛着她,郝廷那像是与情人告别般的不舍,在她自以为能当个旁观者的心上,却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颗石子般,扰动了她的心扉。
她没有跟着郝廷的车子离开席家,点了根烟在车厢里排遣自己的思绪,直到江茜落寞的拖着只行李出门上了计程车。
江茜眼中的哀痛攫住了她的心,她几乎不假思索的便开车跟上,到了市区,江茜下车沿着马路走着,直到夕阳西下,街头换上红黄绿的灯光闪烁。
“你直跟着我”江茜狐疑的盯着她。
“是的,我直跟着你,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连希云朝她微微笑。
“你如果不是关心我,就是太无聊了。”江茜下了个结论。
连希云走上前将她的皮箱接过,“上车吧如果你暂时无处可去,可以先在我住的地方待晚。”
江茜却按住了她的手,“我想不大方便,我知道我自己可以上哪去的,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就是。”
“在我家很安全,席斯不会找到你的。除了替我搬家那两天,他从来不上我那儿。”连希云说着,提起她的行李走向自己的车子。
“连小姐”
“叫我希云,如果你还想要你的行李,你最好跟找上车。”连希云打趣道。
连希云住的地方布置得十分淡雅,房厅的格局别有番巧思,令人进入室内随即忘了屋外的天寒地冻。
“你的房子很不错。”
“这个房子是席斯找的”连希云惊觉自己说错话,忙道:“他受人之托,没办法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替我搬家啰”
“受人之托”
“嗯,受人之托,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不然,你的心结打不开,我们就甭做朋友了”连希云淡淡笑,“我和席斯的事”
“我不想知道,你可以不说的,我和他的关系不是你们所想像的,如果我的出现伤害了你,我先向你说抱歉。”江茜打断她的话径自说道。
“先听我说完再想道歉也不迟。”连希云拉住江茜的手到沙发上坐下,“我和席斯是有点关系,因为他的父亲席少谷将我从法国带回台湾,让我有现成的房子车子,还有属于我的事业。我对他们父子是深深的感恩着,要不是席少谷将我带回来,我还在法国的秀场内当个舞女”
接着,连希云将自己如何与郝廷相识相知到如何爱慕虚荣移情别恋的事说了,郝廷的学成归国她的流落异乡
“想来,也许是报应吧我个男人个男人的换,终于让我遇上了个坏男人,那个男人有着光鲜的外表,出手大方阔气,他像珍珠样将我捧在掌心呵护疼爱着,我心意以为自己终于找到辈子饭票,没想到就这样莫名其妙被他卖了”
“他怎么可以”江茜惊呼着,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我主修的表演艺术与舞蹈在秀场上倒是派上了用场,也算是学以致用的种吧”连希云自嘲的笑,“虽然在那儿我看尽各式各样人的本性与脸色,尝过各种的污辱与轻视,但或许唯庆幸的是,我比那些出卖灵肉的人运气总是好些”
“希云”
“经历这么多,我也终于明白自己究竟爱的是谁,谁又才是真心对我好的人。所以当我在秀场认识了席少谷,他表示愿意带我回台湾时,我回来了,宁可当席少谷的情妇,也要再看看心爱的人。我们是因为在机场不小心撞见了来接机的席斯的母亲,席斯时之间只好佯装我是他的女友,阴错阳差在飞机上认识了他的父亲席少谷。后来,我透过席少谷找寻郝廷,说明自己十分钦慕他的才华,想演他导的戏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江茜怔忡良久,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消化她所带来的讯息。
没想到,郝廷和连希云之间竟然有这么段轰轰烈烈的过往,如果自己的直觉无误,郝廷心中的那个女人定是连希云了江茜现在的心情说不上是喜是悲,想起过去三年来对郝廷的心,想起这阵子对席斯的情,竟是千回百转。
更没料到的是,她和连希云彼此间竟无形的牵了好多条线,走到此也该是解开的时候了。
“还来得及的,希云,郝廷的心中直只有你,你只要勇敢些积极些,你们绝对有机会像从前样的”
“原本我也以为他心上只有我,就连你和他订婚的消息传得满天飞我也不为所动,以为他是故意气我”连希云说到此,抱歉的看了江茜眼,继续道:“可是最近我突然发现,郝廷对你并不是全无情意的。”
“傻瓜,人相处久了当然会有感情,培养爱情的从来不是时间,时间是用来培养感情的,我对他好,他定会感动,但这不会是爱情,爱情用的是感觉,感觉是了,就是了。”江茜想到与席斯相识的点点滴滴,不由得灿灿笑。
虽然她真的不十分明白这三年多来对郝廷的心意算是什么,但她可以肯定自己现在爱的人绝对是席斯,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心境。
“你爱席斯吧”
“是的,我爱他,只可惜只是我的厢情愿罢了”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爱上了你,这是显而易见的事。”连希云讶异的看着她。
江茜摇摇头,“他只是对我时产生兴趣,得不到手中的东西总是最好的,我没有勇气等到他厌烦我的那刻才离开再加上他对郝廷做的事我无法原谅。”
连希云微微皱眉,“他对郝廷做了什么和郝廷罢拍有关吗”
江茜叹口气,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遍,包括她和席斯签订的合约个女人去找郝廷的事及后来欧亚亚的告知郝廷到席家找她的种种。
“你怀疑是席斯故意告诉郝廷合约内容”
“除了他,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而且,合约内容的影印本又岂是如此容易取得的”
“他没理由这么做的,你没想过吗”连希云扬起道秀眉,“而且,席斯也不会这么做,因为如果这种事不小心曝光,对他的名声席少谷的人格都会产生很大的影响,我想,他不会因为想赶走你或郝廷而做这件显然他点好处也没有的事,更何况,真的要气你,方法多得是,这种的手段太低劣了,这绝不是席斯所会做的事,不是吗”
经连希云这么分析,江茜也觉得有理,尤其,今天早席斯还对她十分温柔体贴,只是后来因为被她质疑他是否为双性恋而气得夺门而出。
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他了可是,不是他会是谁呢江茜压根儿想不到还有第二个人。
“你说得很有道理,只是除了他没有别人会知道这件事的”
“你知道那天到片场找郝廷的女人是谁吗”连希云露出抹兴味的笑容:“是席斯的母亲,李月。”
“什么难道是她出卖了自己的儿子”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可是,席斯怎么可能告诉他的母亲这件事呢”江茜狐疑道。
席斯如果为了瞒骗他老爸,就不可能将的约定告诉他母亲。
“席斯当然不会告诉她,但有个人可能会这么做。”连希云的脸上陡地泛起抹诡谲的笑。
“谁”江茜疑惑着。
“个巴不得将席斯推向婚姻坟墓的人。”连希云对江茜眨眨眼,“放心,席斯不会放过那个人的。不过,我怀疑他查得出来吗比起狡猾程度,那个男人可略胜筹。”
“我愈听愈糊涂了”江茜微皱着眉。
“时候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连希云突然佩服起那个男人了竟然使出这种诡计。
席斯怎么猜也不会猜到是他吧
几乎将台北市全翻遍了也找不着江茜的身影,席斯也知道这样的找法根本徒劳无功,但不试试却说什么也不甘心。宋瑞恒派的人也音信全无像是石沉大海般,而且他还点义气也不顾,就这样搭乘今天的早班飞机回英国去了,让他自己个人像是无头苍蝇般从昨天下午找到今天早上。
席斯乱着头,四肢无力的瘫在大厅的沙发,只手拿烟,将自己沉浸在烟雾弥漫中,将整个事件从头想了遍,想不透会有什么人可以拿到那份合约影印本。
律师那儿是半点风声也不可能泻漏,除非他不想在台湾混下去,合约的另外两份则在江茜和他自己这里席斯突然灵光闪,拔步冲上楼去跑进自己的房间,他走到衣柜,打开自己放文件的第二个抽屉,上面稳稳的躺着那份合约。
席斯盯着它看了好会儿,老觉得它似乎有点不对劲,但却说不上来是什么。
有了他将它从抽屉里拿了出来,发现上头有摸过的淡淡痕迹,这本合约他连翻也没翻过,更别说去摸到它了,想必是要影印的那个人的伪作。
这可是他家,他的房间,有谁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这件事而没让任何人察觉呢答案是,不是遭小偷就是席家的人,而后者的可能性为高。
席斯相信小偷不会知道有这份合约,更不会偷了还把它放回来,而知道有这份合约的人
老天不会是他吧该死的自己早该想到是他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他倒是跑得挺快的,不过,无论他跑到天涯海角,自己定不会放过他
可是,他怎么拿到这份合约这个问题浮现脑海,席斯忙不迭冲下楼去。
“陈嫂陈嫂”他扯开嗓门叫着。
“少爷,你找我”陈嫂急急忙忙奔了过来。
“老爷和太太呢”
“老爷和太太昨天早在你和宋先生出门后就走了。”
“上哪儿”
“他们没交代,只告诉我如果你问起他们,就把这封信交给你。”陈嫂从口袋里掏出封信来。
“怎么不早说”
“老爷说要等到你问起才”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席斯急急忙忙将信打开。
信的内容上写着
亲爱的儿子;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想必已经猜出了些端倪。没错,是瑞恒告诉了我们你和江茜的约定,为了阻止我们的儿子娶了个自己不爱的老婆,所以我们将合约影印本给了郝廷。有道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对女人何尝不也是如此呢既然江茜爱的不是你,你也不是真的要娶她,我们想这么做绝对是皆大欢喜。
郝廷也答应了你的母亲,不会让事情曝光,因此,你实在毋庸担心我们这么做会损及你的名声,这点你大可放。最后,希望你能尽早达成你我的的定,但前提是你所娶的女人是你真心所爱的。
我和你母亲决定到普吉岛度假,时间不定,但如果是要让我们办喜事,我们会尽早赶回来的。
你亲爱的老爹亲笔
看完信,席斯不由得想破口大骂,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好友及父亲母亲会这样整他该死的,难道他们看不出来他们的儿子已经不能没有这个女人吗
现在好了全部的人都走了捅的娄子却让他个人来收拾愈想愈气,他这究竟是招谁惹谁了
“梦中之都”在半个月后杀青了,就在大伙儿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喝晚上的杀青酒时,连希云静悄悄的想从旁溜走,却意外的让人给喊住。
“女主角不起去喝杀青酒,未免太说不过去吧”郝廷的目光紧紧的瞅着她因被“逮个正着”的困窘面容。
“有有点事。”天下红雨了吗郝廷竟然会过问她的行踪
“这是很早便约定好的事,什么事这么重要不能将它排开”
“我”连希云面对郝廷的炯炯目光,时间有点恍惚。
“走吧你没有必要躲着我,这部片是我们共同完成的,理应共享成果。”说着,郝廷不由得叹了口气,轻道:“如果江茜也能块参加,那可有多好。”
可是天地茫茫,自己如何才找得到她呢这半个月来,他每天打开报纸就可以看到头版席斯的寻人启事,他的心也隐隐担心着,如果当初他知道江茜会这样不告而别,说什么自己也会带她道走。她个女人能上哪去据他所知,江茜这三年来直是个人住在外头,从没听她说起她的家人或朋友
“你很希望再见到江茜”连希云淡淡的问道。
“她加入我们已经有三年多了,我当然会想她,她是个很贴心的女人,偶尔,也是个很俏皮的小女孩不知道她上哪儿去了,在台北她应该没什么朋友这部片的灵感是她带的我的,如今戏拍完了,却不知上哪儿去找她”
“梦中之都是你为她写的”这对连希云而言是个意外的消息。
“不,是为我自己写的。”郝廷轻扯着嘴角笑道,“我这辈子也许只会替个女人写剧本,而那个女人我似乎已经忘了”
连希云知道他说的那个女人就是自己,胸口痛几乎快晕了过去,他说他已经忘了他真的要将她忘了吗她是这么的爱他呵他却要把她忘了
她落寞的垂下眼,不敢正视他眼中隐然的责难与无奈。
“我知道江茜的人在哪里。”
“你知道”郝廷陡地上前抓住她的双肩。
连希云点点头,泪快滴了下来。
“在哪”他摇晃着她,却摇下了她连串的泪珠。
“我家。”
她哭了郝廷吓了跳,心却在此刻灼灼的痛着,他看着她,她愈抖愈厉害,抖得全身都快缩在块了。
“希云,”郝廷轻唤声,终于将她颤抖的身子拥在怀中。“哭什么”他问着。
像是明知故问的负心汉
江茜收拾好行李,再次打算离开台北。
其实,她有家的,只是她直不愿意回去面对那室的冷清与孤寂。父亲去世了,母亲招赘了个年纪可以当她弟弟的男子。
真是可笑呵自从多年前踏出家门,她就未曾想再回去过,如今,她竟然动了这个念头,想回去看看。
悄悄的也好,就是个念头而已,离开这儿总比每天看到席斯的寻人启事,怕按捺不住自己回席家找他得好。
走得远远的,冲动的念头就抵不过遥远的距离。
将写好的纸条留在桌上,江茜提起行李打开大门,门前站着的高大身影却让她的行李下子滚落到地上。
“你还想逃到哪去”席斯的脸上镶嵌着憔悴与疲惫,整个人似乎瘦了圈。要不是刚巧听到连希云与郝廷的对话,他真的不知道是要找到什么时候
“席斯”江茜喃喃道,似乎还无法相信他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么近这么真实。
席斯把将她拖入怀中,双臂紧紧的拥着她,用力得几乎快将怀中的人儿压碎。
“你弄痛我了,席斯”
“你会痛吗你这个冷血的女人,故意躲起来折腾我你非要我赤裸裸的将自己的心摊在你的面前你才高兴吗我承认自己不能没有你,可以了吧这样你高兴了吗”席斯嘶吼着,似乎想将这些日子来的担忧挂怀并宣泻出来。
“席斯”江茜感动得泣不成声。
席斯的落寞憔悴席斯的狂爱炽情,看在她的眼中,并且冲撞着她的心她的全身上下的每条神经。
“你爱我吗你说过你不会爱上任何个女人”
“我说谎,可以吗”席斯捧住她泪如雨下的脸,眼中缠绕着的是他的深情炽爱,“我在乎你爱你,我这辈子就只要你这个女人,你愿意嫁给我吗”
江茜摇摇头,再摇摇头,脸上会哭,会笑。
“你不愿意”席斯皱紧了眉头,哀痛得似乎随时会哭出来似的。
“我不相信。”
“给我机会证明,辈子够吗”他赖皮道。道浓眉却舒解下去。
“辈太久了,等我老了才发现你说的是假的,也没有第二个男人会要我了。”江茜摇着头不依。
“那五十年够吧”
江茜又摇摇头,忍不住破涕为笑。
“就年吧逾时不候。”她伸手将他脸上紧揪着的眉头抚平,深情的眼中含着温柔无限。
“你是爱我的吧”席斯不确定的问道。
“看你的表现啰”江茜吊起他的胃口。
席斯认真的瞅着她良久,才淡淡的开口道:“我会让你爱上我的,而且再也不会让你再爱上别人。”
他吻上了她脸的笑意淘气,将自己的深情诉说
她怎么可能再爱上别人,眼前这个霸道的男人早已占据她整个心房。
终究,她还是躲不过他霸道的温柔,宁可用生去赌这次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