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也多了去了。
最后就是关于虐的问题。虽然这文一看就是要开虐nc的那种文,但是我是不希望为了虐而虐啦。一开始就把对方压的死死的也不是我的爱好啊,总要先让那一群人先各显神通爽一爽,然后再做其他打算比较好吧?我还没把他们的各种情况铺设好就乱枪一顿打的你说好吗?而且对于女主我没有打算无限金手指啊,原版的张幼仪自从和徐志摩离婚以后就已经像开了外挂一样强大的惊人了,我觉得只要给女主一点时间长大,她就是足够强悍的人了啊,不用金手指了啊。她现在是15岁啊15岁,同志们乃们十五岁的时候在干嘛啊,我不希望她很快就适应各种阴谋阳谋的,就算她上辈子已经成年了,但是在用不上多少阴谋阳谋的社会活了那么久,我想她再天真快乐的生活个几年不为过吧?
还有就是一些童鞋建议我还有很多别的民国男可以选择的。那啥,民国好男儿有几个啊,但凡是数得上号的有名有姓的都是那个德行啊,但是你看社会舆论讨伐他们了吗?那时候是新旧社会交界,对男人这方面没有什么大的要求啊。而难得的一心一意的,我怎么能够把仅存的好男人和幸福女人拆官配呢?当然,关于好男人的看法,我们现在的眼光和那个时代的看法应该是截然不同的吧。
以上是我个人的一点想法,也不是很打算改变。如果还有什么,再补充呗。如果你们要继续跟文,我还是会很开心很有动力的。不想跟的就请默默的不要跟了,看到说要弃文的时候我的心情可沉痛啦可影响我的情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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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放春假的时候,方心怡的哥哥都没有从前线回来。方心怡虽然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担心,面上却还是笑笑,“我哥哥和我爹常年这样,一有仗打,就几个月甚至一年多的不回家。现在我哥哥长大了,他都冲前面,让爹爹呆在后方‘统领’着。”
一开始以为只是个小纷争,哪里知道又来了那么多派系的军阀都觉得这是一块容易进口袋的肥肉,谁都想要过来分一杯羹,来的人多了,自然是不够分的,互相间也说不上是谁让谁的,就又打了起来,一直从这东边都打去山西了,越打越远了。方家的地盘一直是在福建一带,算是闽系的,跟传统的北洋军阀,直系、奉系,甚至是皖系、桂系相比,也还是多有不如的,并不算是传统的强势军阀。不过凭了这几年的不断的小鱼吃虾米,军备和势力倒是越发的强了,把整个福建的大大小小的派系倒是统一到了一起,方少帅虽然性格桀骜,在大事上面却是难得的既有魄力也懂谋定而后动,并不冲动行事。
只是此次方少帅竟然如此恋战,靠着近的江浙打打就算了,竟然一直咬着杀到了山西,却是有些耐人寻味了。当然,这些个事情,小姑娘们是不会知道的,就纵然是几十年后来的张嘉玢,对于方心怡如数家珍的说着自家哥哥和这家的打,和那家的争的事情,也多有茫然。也不知道可以再安慰心怡姑娘什么,几个小姑娘互相表述了下不舍之情,就奔跑着回家各自过春假了。
张嘉玢自然也是要回宝山老宅的,大哥张嘉保前几天就已经把生意上面的事情处理好了,计划就和张嘉玢一起回了。七姨娘是不去老宅的,她一直认定自己是张嘉保在上海这边能带出门的“太太”,可是这个身份到了宝山就不灵了,得不到承认,她就显出“弱势”了,如此情况,自己又怎么肯轻易跟着回去呢?除非张嘉保同意跟她在上海把婚事办一遍,那样的话怎么也能算是“两头大”了,她再去老宅遇到老宅的“太太”勉强也不算很吃亏。
不过张嘉保也没让七姨娘跟着回去的意思。统共的原因也不过就是张嘉保很满意七姨娘在上海跟他出去应酬时候场面上的表现,暂时觉得还是很用得上她的。若是带回去宝山见了正房林氏,那就算是过了明路了,他张嘉保的姨娘不能总是跟着抛头露面的,不很好看。他最是看不惯那些个带着新式太太正派夫人在交际场上应酬的——实在是太不庄重了,那哪里是正经女人该待的地方。所以,他对人介绍七姨娘的时候,总是借用自己四弟张嘉璈的说法,“好朋友”。当然,怎么个好法,大家都懂的。不过玢玢总是很坚持的称呼她七姨娘,看在玢玢这么喜欢她的份上,张嘉保认真的考虑过了年到年中的时候是不是把秦氏“七姨娘”的身份定一下?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再找一个可以替代现在秦氏功能的女人。现在在上海做生意,有个这样的女人在身边再方便不过了。
张嘉玢对着自己大哥处理女人的方式忍不住的摇头,女人娶了这么多个,前头六个都是像摆设一样放在家里,也就好在大嫂实在是个贤惠人,从来不闹腾这些个事情的,反倒是把家里一屋子的姨娘都镇的好好的。
大哥今年其实也就三十稍微出头的样子,张嘉玢看他这喜新厌旧的势头,很是担心等到大哥年纪再长一些,会不会就成了戏文里家里养着十八房美妾的那种人啊。作为这样的人的亲亲妹子,张嘉玢表示压力巨大。
出来家门半年,家里仿佛是一切照旧的。姆妈依旧对着张嘉玢冷冷淡淡,仿佛如此坚持的冷淡,可以唤回女儿坚持的心。可是,张嘉玢也是她的女儿,天性就是执着二字,更何况加上两辈子的记忆,张嘉玢其人其实很豁达,对于身边事物反而并没有那么敏感了。所以,张夫人周氏的刻意冷淡,并没有起到相应的作用。
终于,败阵的还是周氏,做母亲的总是硬不过自己的儿女的。她早就仔细的看过玢玢了,哎,这才统共不到半年的时间,玢玢原来胖乎乎的苹果一般嫩嫩的脸蛋,竟然就有憋下去的趋势了,心里忍不住抽搐的有些疼,嘴上却依旧还是严厉的,“你大哥那里的秦氏看来照顾的你不好。”是肯定句。
虽然指的是秦氏,但是老家族,就算是妾室的不好,终归是要算到丈夫头上的,所谓的古语有云“夫为妻纲”,说的就是这妻子做的不好,责任是丈夫,因为这是丈夫这个表率立的不好,没管教好妻子。秦氏虽只是外室,但是到底也算是大哥的女人。面对着姆妈明晃晃的迁怒,张嘉玢还是硬着头皮应道,“姆妈,你没看我最近在长个吗,看,都比原来高了一小截了!我同学也都这样,一长个总是要瘦一些,都夸我瘦一些好看多了呢。”这句是她的心里话,哪个女人不爱美,哪个女人不想瘦啊!原本的苹果脸嘟嘟的也看不出什么型,估计徐大才子就是被她的“苹果脸”吓走的。现在好不容易的,终于有了些型出来,稍稍的有一些清秀佳人的意思了。
周氏听了眉很快皱起来,“你听谁说的瘦了好看的,真是胡说八道!下巴瘦的跟个狐狸似的多没福气啊,那是你一个大小姐该长的样儿吗?还是福态点好,讨长辈喜欢。”大家族的正室,丈夫只是生活中要面对的一个小小部分,更多的时间是要花费在公婆妯娌上面的,现在有些还兼打理产业。中国式的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娶的从来不是儿子的媳妇,而是父母的儿媳妇,这其中弯弯绕绕的道理,总结了就一句话,在这旧式的后院,你可以不理会好你老公,但是绝对要奉承好你公婆!讨得长辈的喜欢,才是娶媳妇儿的关键。上辈子张幼仪遵循了一辈子这样的传统,却教天生反骨骄傲的徐大才子一脚踹开了,但是却也因着奉承好了长辈,徐家两个老的也确实是喜欢上了这个始终照顾他们的媳妇儿,甚至后来把家产也给她记上了一分——当然,其中一个原因是那时候她是带着阿欢,也就是她和徐志摩的儿子的,如果这个财产不记给他们,估计很快就会叫徐志摩和6小曼两个败光的。海宁徐家也是号称是浙江首富的,这富贵累积几代,若是要败,却也快的很的。
周氏想也不想的对着管家太太说,“传我的话,从今天晚上这顿开始就给二小姐炖补汤吃,叫人盯着她把汤喝下去,谁想偷j耍滑,看我饶不饶他!”
张嘉玢感觉到姆妈那“偷j耍滑”四个字分明就是对着自己说的!哎,有个立志要把自己养肥的娘亲,真是伤不起啊伤不起!不过,有好吃的东西,她总是也不喜欢拒绝的不是?张嘉玢其实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就是在发育期啊,代谢真好——才吃过午饭呢,现在又饿了,恩,陈嫂的厨艺实在了得,她好喜欢!回头回上海前要好好的问问姆妈,能不能把陈嫂带去上海。
至于你说变胖了没人要怎么办?哎呀,这不挺好吗,免得人家不小心长成了天仙,惹得帅锅们都追着伦家跑啊。张嘉玢抽抽嘴角,哎,她就不信自己胖嘟嘟的相亲照会有谁真不嫌弃了。她现阶段的目标是,不要早婚啊!她才十五岁啊十五岁,谁急着把她拉郎配了她就同谁急!这个年代有的是才女猛女立志不嫁的,不过,看了眼随意瞟着自己的姆妈,张嘉玢一阵的心虚——她敢说她只要一说这辈子不嫁了,她姆妈就能关门放狗的这辈子都不许她出这张家大门,端看谁耗得过谁!
所以,当张嘉玢过完了春假回到学校的时候,胖的可不是一圈两圈啊,看的方心怡好徐静华两个小姑娘直呼神奇。当然,那是后话了。
晚饭时候,张嘉玢还在姆妈“爱的关注”下,多吃了半碗饭。席间周氏不客气的对着老大张嘉保言明,玢玢都瘦了。这话就是指控这个长兄的照顾妹妹不够尽心了。不过大嫂林氏很快就起来告罪了,幼妹没照看好,当然是家里女人的责任,责任一定不会在男人的。周氏对这个回应其实还是很满意的,叫林氏坐下吃饭,只是对于外面的那个秦氏更加的看不上了,“老大,你外面的那些个不三不四的我是信不过也懒得去看的,你是玢玢的哥哥,还是要你多管教管教她的。”
张嘉保一顿饭吃的压力巨大,什么“管教管教”啊,玢玢最近身体开始抽条了长高了,瘦了一些姆妈都是要话里话外的告诫,自己若真管教的厉害了,还不教向来嘴上厉害心头软的姆妈给恨死了啊。
饭后各自回房间。小妹张嘉蕊特地挨到了张嘉玢的身边,一路缠了张嘉玢跟着去她屋子里坐坐。然后就一脸好奇的向着张嘉玢探问关于上海的奇闻异事。宝山其实离上海不远,但是对家里的丫头们来说,那也是很远的地方了。
“二姐,上海好玩儿吗?听说那里有很多蓝眼睛黄头发的洋人呢。”
张嘉玢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自己这半年的生活,每天规律的学校家里两点一线,唯一的一次偏差还是跟着方心怡去她家玩。“我的老师里就有一个美国人和两个英国人,都是女士。”
可是张嘉蕊似乎并不满足于得到这样的答案,她扬着脑袋,眼睛亮闪闪的望着张嘉玢,“二姐,能去上海念书,真好啊。”充满了无限的羡慕,又仿佛看起来只是简单的羡慕和憧憬罢了。张嘉玢看着妹妹的脑袋,心里不住的回想起下午姆妈说的那句话来,下巴瘦的跟个狐狸一样。
“二姐,你好厉害!我也想学洋文,你可以教我吗?”张嘉蕊一脸仰慕的望着张嘉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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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嘉蕊在想些什么,张嘉玢大概也猜得到,小妹一向是个上进人,或者说,是个懂得为自己谋算的。如果不是庶出的身份,她的成就肯定会高过自己的。记得后来张幼仪可以成为中国女子银行的副总裁,很多人支持她最初其实也就是看中了她有她四哥张嘉璈这个“国家钱袋子”的背景。张嘉璈的姐妹可不只有张幼仪一个,张嘉蕊在交际场上可比姐姐幼仪可是出色了很多,跟政商名流或者地痞大佬的都有交际。但是张家四姐妹,也就只有张幼仪是张嘉璈的嫡亲妹子。
“二姐”虽然显出了些焦急,却还是一派的娇俏可爱的样子。
张嘉玢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她是不介意妹妹的那一星半点的小心思的,说到底,只要不是个傻人,谁又不会为自己计划计划?就算是自己,硬是要跟姆妈作对,在上海读书,还不就是想着做个新潮的知识女性,能够晚一些再谈婚配吗?在这个时代生活,女人如果不能蠢到底,按部就班的按着长辈的安排生活,那还是要更聪明一些才华。
想来,嘉蕊打得也不过是这样的主意。若是现在十二三岁的年纪教长辈定下去说了亲,十五六岁的嫁过去,嫁的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庶出女儿,在这种还是喜欢门当户对的包办婚姻的家庭里,可以挑的好男儿更少。
“只是姆妈一定是不会开心的。”张嘉玢理解的拍拍妹妹的背,“好在你开了春一样去学校,姆妈不会知道这些的。我们在这老宅呆的也就大半个月,要学一门语言估计是不能够的。我如今教你基础,你这半个月把字母和发音记熟了,回头我去了上海就立刻给你寄本书去,你把书上标明的单词和意思先记会了,待到了夏天假期长了我们再学语法。”
张嘉玢的态度几乎超过了张嘉蕊的预期,她没有急于表示感谢,却蹙起了眉,有些疑虑的说,“只是太太那边”
“暂时还是不要跟姆妈说了。”张嘉玢清楚的很,自己能敢于这么任性的“忤逆”姆妈,就是仗着自己是她嫡亲女儿的便利,姆妈对她就算是生气,也就是气在嘴上,却不会真的往心里去的。但是张嘉蕊就不一样了,好在,她也是个聪明的。
看着立刻就笑开了花、止不住的兴奋起来的嘉蕊,张嘉玢想,姆妈那边怎么拖着不让她给妹子说亲呢?
当然,巴结哥哥们的脚步也不能落下——只有傻得才不懂得为自己谋划。记得张幼仪后来被徐大才子逼着离了婚,哥哥们貌似也没有多生徐志摩的气,反倒是一个悔恨痛失佳婿一个告诫她要“守节”,五年不能和别的男人走近了。这个状况几十年后生在红旗下的张嘉玢不会懂,甚至觉得这家人胳膊肘往外拐,一点都不懂得护短,实在难以理解。但是,生在了这个时代的张嘉玢却有些懂了,特别是生在这样的家族里,有时候家族利益是高于个人利益的。她享受张氏家族给她带来的生活的富贵和各种便利,那就也要担上这样的责任。没有谁对不起谁,她的哥哥们也并不是真的心偏到了外边,只是到了后来,徐志摩的名字,也确实是挺管用的罢了,仿佛可以洗去很多家族陈旧的铜臭。
不管前途要如何,张嘉玢却知道如今在还没出嫁的时候好好笼络住哥哥们,总是不会错的。张家还是传统的,讲究的是父母之命,讲究的是从父,从兄,她将来怎么样,或者婚配如何,哥哥都是说得上话的,上辈子的张幼仪,就是被她四哥说给了徐家的。
现在的张嘉玢自然不是从前那个忸怩的小姑娘了,脸皮也是厚的一天赛过一天了,所以像现在这样晃着脚,胳膊缠着二哥张嘉森,使劲撒娇要听“革命故事”,仿佛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了。只是原本已经打算对自己妹妹刮目相看的张嘉森,看着完全没了型的妹子,也只能无奈的叹出一口气来,“玢玢,你这样下去,二哥就只能养你一辈子了。”言下之意就是调侃张嘉玢很难嫁了。
张嘉玢是不畏惧的,她眼睛亮了亮,“二哥是说真的?那感情好,我以后是要缠定你了,你可是要一言九鼎的哦。”
张嘉森哈哈大笑,他也算是见过各色闺秀了,像自己妹妹这么毫无顾忌的表示不嫁也无所谓,并且毫不脸红的小少女,还真是不多见,“只怕我愿意,姆妈知道我纵容你的婚事,却必然饶不了我,她是一定要施行‘连坐’的。”周氏作为当家主母,在儿女心目中那可是很强大的。
这个话题自然只能不了了之,张嘉玢又开始充满好奇的叫张嘉森讲关于新政府里各种派系的故事了。辛亥革命后的中国,就是个军阀大混战的时刻,谁都想努把力,说不准以后自己就是登顶的那个了。
“我已经不在政府办公室工作了,现在就办着民盟的党派了。”说到失去政府中的职务,张嘉森没有丝毫的遗憾,甚至还是骄傲的,“袁世凯又称帝了,就十二月时候的事情。我是带头离开政府职务的,我就不相信剪掉的辫子还接的回来。更何况,如今北洋军阀已然不是当年那样袁世凯一家独大说了算的时候了。那些个军阀部队都练出来了,心自然也就大了,谁会甘愿对着谁叩头呢?”
张嘉玢立即附议,“就是说啊,都民国了,都新女性运动了,我可不要回过去过日子!我相信,这么想的人一定是大多数的。”想了想,又说,“二哥,那现在算是有皇帝吗?咱们现在算是什么‘朝廷’的人啊?”
张嘉森最近想来也是闲在家中无事,就真当讲故事一样的把如今从辛亥革命以来军阀一团乱,政派一团乱的情况说给了妹妹听。
“恩,听二哥这么讲,咱们国家是要学着欧洲,学着美国走资本的路了?”
“现在虽然政局不定,但是孙先生的想法是对的。要讲民主,听民声。只是现在这些个军阀都要权要势力,他们革命的‘诚意’实在是有限的。”真的想革命的人没钱没军队,有钱有军队的人呢又只想着自己的利益。有时候张嘉森也是有些丧气的,他一心是为了中国的事业,国家强盛民族富强,可是总有这么多的人总是要忍不住的拖人后腿。
张嘉玢对于革命的诚意什么的兴趣不大,她如今绕了一大圈以后,才终于对张嘉森说,“二哥你如今搞党派什么的也没有什么不对。但是你都说以后要说了算的不是传统的贵族老爷了,那难道真的是贩夫走卒说了算?我觉得不见得啊。我在学校也读了一些美国的历史,你看起初是所有的劳动者反了英国人,可是你看到最后,权利和说话权其实还是在资本家手里。哥哥,那资本家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吧?”言下之意就是,咱们张家现如今只是寻常的有钱人罢了,说近的,钱就比不上南浔的“四只大象”。
二哥、四哥都说惊采绝艳的人物,只是终其一生,都是一心为公不蓄私财的性子,在这个乱世里别人一个个的都恨不得给自家多捞一些好处钱财的。可是他们不一样,两个哥哥是真正有品节有风骨的人。但是晚年后漂泊在国外,两人虽说不上晚景凄凉,但也称不上有多么好。最终政治抱负难以实现的情况下,其实还是手中有银子更实惠些。
“大哥的生意虽然现在看着不错,但是这点资产放眼全国就不是那种分量级的大佬了。哎,山西孔家名气就大得很,我在学校都听说了他们家可是大银行家大资本家了。”换句话说,万一军阀混战的局面结束了,真正民国了,要瓜分胜利果实的时候,像那些资本巨鳄照样是有说话权控制权的。
以后民国的四大家族,之所以没有姓张的,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张家这两个兄弟都以“不蓄私财”为骄傲,迂腐的可以。张嘉璈后来都管着国家钱袋子了,也没有为家族带来任何的收益。不是说你坐了这个位置就要去贪墨什么,但是为啥人家宋子文从你手中一接过这钱袋子之后,就立刻摇身一变成了“四大家族俱乐部”中的一员了呢?要知道,宋家原来可不算什么有家底的人家。
“哟,我们家玢玢是嫌弃哥哥太穷了以后养不起你啊?”张嘉森发现跟这个妹妹在一起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开开玩笑。
张嘉玢毫不脸红的点头应是,“女儿家没有结婚就是‘千金小姐’,当然要千金那么贵重,能随便养吗?话又说回来了,哥哥你都说了以后有资本的人说话才硬,那当然是资本越厚越好了,不然你说话谁来听啊?”二哥啊,就算是为了国家也好,拜托你脑筋就转一个弯吧,蓄点“私财”绝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啊,您也是为了国家未来更说得上话啊!
妹妹仿佛是童言无忌的话,却教张嘉森回味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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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家的时间一晃就过了。家里四个人,张嘉保,张嘉森,张嘉璈还有张嘉玢都是要去上海的,其中张嘉森只是路经,等到了上海后他还要去转火车上北平的,他的“战场”始终还是在那里。过年这个大半月的假,对他来说已经有些太长了,现在时局天天都在变,实在不能随便松懈。
张嘉璈其实早两天就想回上海了,要知道,这几天他可是被姆妈念叨死了,说来说去统共就那么一句话,老四啊,你是该讨媳妇儿了,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有些速度快的都要等着做爷爷了!哦天啊,这像话吗,还“爷爷”呢!他实在是有些不想被婚姻捆绑了,他不想三妻四妾,他希望能真的找到一个可以过一辈子却不会让自己后悔那个选择的女人,简单的说,就是找个就算过上一辈子也不会腻的那个人。
张嘉璈在外头的那些个“荒唐事情”,张太太听说的其实并不多,但是哪怕是只知道那么一星半点的,也够张太太气的了。男人屋里头没有一个女人,就是不像话,实在难以管教,更何况,老四都这么一把年纪了,总是在外头“胡混”,这可还没有亲生儿女呢。
也因为张嘉璈这么件事情对张太太来说实在是更加的迫在眉睫,所以后来那段日子张嘉玢来说反而就过得轻轻松松的了。这个春节过的可开心了,跟姆妈唠唠嗑,跟哥哥撒撒娇,跟妹妹显摆显摆洋文,附带的到了最后还成功的把陈嫂拐带去了上海——这下可真是不愁吃了。想来姆妈还是最疼自己的,自己才撒娇了两声自己去了上海没有了好吃的,姆妈就很体贴的自动把陈嫂打包送上海了。想着想着又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蛋,哎,又胖了。
待到开学头一天,张嘉玢进了课堂,徐静华就“啧啧啧啧”的走了上来,把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好一通的打量,连往日最是秀丽纤细的眉头都忍不住的蹙了起来,“我说嘉玢啊,不是我说你,原本你也就不属于什么清秀佳人的样子,只能沾一个长得还算端庄的边了,可你自己后天不好好努力保养就算了,过了个春假,你回去到底是遭遇了什么啊,如今这一看啊,哎。”徐静华的这张嘴,就算过完一个年,还是照旧的锋利非常,凶狠异常。
方心怡也抱着手臂过来,一脸的严肃神情,出口的话却比徐静华更加的直截了当,“嘉玢,你这是几斤了啊?”
连续遭受打击,张嘉玢实在是很想把自己的脑袋蒙起来。哎,她知道自己是胖了,但是也就那么一点点吧,有这么严重吗?需要这样打量兼审问吗?望着眼前两个好友,也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一个已经显出些精致艳丽,一个则看着无限的青春娇俏,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啊,自己这样一个跟她们杵在一起,实在是,哎,只有叹气而已了。
“你发现跟愈加显得完美的我,还有稍微有点清秀的心怡站在一起,不怎么般配是吧?”徐静华同学毫不客气的狠狠地戳中了张嘉玢的痛点,“人要有自制力,自制力知道吗?连饮食和体重都控制不了的话,这还算是女人吗?”上下瞟着张嘉玢,最后落点在她明显变鼓的粉嫩脸颊上面,相当无奈的“啧!”了一声,显示了自己极度的“怒其不争”。
张嘉玢敢保证,徐静华的母亲大人一定也是这个做派说话的!那种脖子昂的高高的样儿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虽然恨得牙痒痒,张嘉玢还是努力的挤出来了几个字,“话说,我又还不是‘女人’,控制不住体重什么的有什么啊我还在长身体呢,当然要多吃点才长得高!”
徐静华“哦”了一声,扭着跨上前两步,“你确定你吃多了,会有我高?”张嘉玢是完全的南方“品种”,而徐静华的父亲是北方人,而徐静华也遗传了身高这一优良基因,比张嘉玢妥妥的高上半个头,并且发育也比张嘉玢“完整”的多,十八岁的年纪,已经是很有些凹凸有致了,“其实你也不算很矮啦。”这安慰真是木有诚意啊!
张嘉玢搜索了满肚子的话,好不容易的终于才憋出了一句母上大人的至理名言做反击,“瘦不拉几的跟个狐狸一样,能有多好看啊!”
一说到狐狸,徐静华倒是不跟张嘉玢继续扯皮下去,只是自我感觉相当好的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颊,说了句“过奖”。觉得自己过年的时候听了姆妈的劝,忍住了一切美食的诱惑实在是再明智不过的了,“心怡啊,你家那只狐狸精的事情这回算是解决了没有啊?”
方心怡恍惚了下,然后又立时展开了笑颜,“你说的是采青姐姐呀?她倒是过年的时候又来我家了,你们也知道,哥哥一直在前线没有回来过,她也得不到准信,这不哥哥外出才不得俩月就急了。”
“哟,咱们心怡什么时候也会叫‘采青姐姐’啦?果然过了年大了一岁就是不一样,心怡也长大了,真懂事儿了。”徐静华拿眼看着方心怡,这丫头打得什么主意?
方心怡左右瞄了两眼,然后继续又笑了,就像只偷了腥儿的猫一样,“哎,要说还是我娘厉害,怪不得我爹身边以前虽也是有姨娘的,但是就没有一个蹦跶的起来的,到现在也没有谁能在眼前打眼的。”
“哎呀别卖关子啦心怡,快点说啊!”徐静华性子一向不是可以慢腾腾的来的。
“那桑采青不是又来我家了吗,我那个气啊,本想乘着我哥他不在好好的教训教训他的。我娘硬是压着说叫我别管那个‘采青姐姐’了,只管继续过方家大小姐的日子。我本也是不服气的,可是你们猜怎么着?”
方心怡又是得意的一笑,“那位采青姐姐一来,我娘也是好好的招待,待她就像是‘儿媳妇儿’一样的,还是照旧的住在我家主楼上,我娘跟她说了,她是中意她做媳妇的,只是不知道她习惯不习惯做咱们家的媳妇。哎,咱们家的媳妇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我就没有看出来多难啊,”徐静华故意唱反调,“我可是记得上次那位采青小姐可是把你家的下人都使唤的团团转的,人家可是适应的不得了,早就做足了准备就等着来做你家的少奶奶了啊。”
“媳妇媳妇,可不只是会做下人的主母,丈夫的妻子,最重要的还不是要做家中二老的‘儿媳妇儿’啊?我娘可都没有故意折腾她,也没有让她怎么伺候,我娘可厚道了,连晨昏定省什么的也都是体贴的免了的。不过吃饭布菜,加水添茶的这些事情体现孝道的事情还是要做一做的,别的时候么也就陪着我娘唠唠嗑讲讲笑话。当然,指使奴才这些个费脑子的力气活也是不需做的,反正有娘亲在嘛。不过说来也奇怪了,这位采青姐姐刚开始还是看着挺有股得意劲儿的,看的我那个气啊。可是这段日子啊,我倒是真的看出来了,她是真的有些‘不得力’了,情绪都恹恹的。前天她还跟我娘提了,说是沈家伯父最近身子不好,她要回去侍疾。我可是不信的!”方心怡眨巴了眨巴她那闪亮亮的大眼睛,“我娘跟她唠嗑的时候,也会偶尔跟她聊聊,比如说就是分享了一下我哥哥一年十二个月里头大概有一半多的时间就是这么着在外边的。你们说,她是不是越来越怕在我们家跟守活寡似的,所以才这样的?哎,才不到一个月呢,就呆不下去了。”
“我觉得不像啊,她那么聪明,认识你哥的时候,不就是知道是那样的吗?心里应该有准备的,不应该啊。”徐静华接口问说。
张嘉玢却是狡黠的一笑,手指勾了勾,“我倒是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停了一下,又说,“我觉得这个桑采青啊就是一个聪明的漂亮女人,她的聪明应该是要放在漂亮前面的。你这个月都是乖乖的吧,没有招惹她?”
“是的啊,我连见都懒得见她。”方心怡立刻点头。
“那就对了。你们看这位采青姑娘,才回了青城才几天,得不到你哥哥的消息,就又来了上海,说明是个心急的。心怡说采青姑娘从小就很‘上进’,不止学琴棋书画,还要跟着沈伯父学生意,学的甚至比沈家少爷都要好。你娘把这样一位美女加才女困在了你家的后院里头,你说是不是很憋屈呢?这个采青姑娘在青城的经历,我听着心怡的描述,觉着就是个喜欢掐尖喜欢‘斗’的,你娘把她所有的‘斗’的可能都掐灭了,她对内既不能跟你‘掐’着玩,你娘也不跟她对着干,对外她也不能有机会显示自己独特的聪明智慧,你们说她会不会觉得实在是憋得慌啊?”采青姑娘并不是个十分十分看重物质生活的人,但是绝对还是对精神生活有要求的。
方心怡眼睛立刻就亮了,恍然大悟的说道,“哦,那真是难怪了。我家可是从来就不做生意的,连投资个商铺房产的都没有。我爹爹都是喜欢屯黄金的,咱们家唯一在做的生意就是军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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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心怡家自然是不做生意的,家里的男人都是扛着枪的,这个年头,还有什么生意比这门“抢东抢西”的生意更加来钱呢?方家没有生意要管理,不过钱确实绝不少的,不过也都不需要桑采青去操心出主意。而且这段时间以来,方家上下都没有人去招惹桑采青,像桑采青这样的“能干人”就更觉得无聊了。
就像张嘉玢说的那样,桑采青一直是个需要“斗争”的人。方家这样“平静如波”犹如老僧入定的日子,她几乎就要过疯了。偶尔故意偷偷的刺激方心怡那丫头几下,那原本很容易炸毛的丫头居然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恨恨的瞪一眼,就又不理会她了。方夫人还会时不时的站在她的立场去敲打方心怡几下。
这样的日子也许在别的没有理想和追求的女人的眼里觉得实在是太美好了,可是却教桑采青这样的有自己“想法”的女人几乎要无聊的疯了。在住了不到十天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气闷的几乎就像坐牢一样!更何况,在那青城,还有一个人巴巴的等着她回去呢,他更需要她!而且,桑采青脸颊微红,那个人也懂她。她也愿意去“懂”他,他不只是个书画双绝的才子,更是极少的品行高洁的男子,而且,他虽然家大业大自己却对经营之道毫无兴趣,可是说不准一转眼应该属于他的家业,就要被他那无良的狼子野心的大哥给抢走去呢!他是那么的需要她啊。哎,她离开青城这么些日子了,不知道他如今如何了?还有没有那么一个人可以抚琴陪着他吹箫呢?
方少陵虽好,却不是那个懂她、需要她的那个人。桑采青想着也不免的哀叹,哎,她是不想伤害少陵的,可是怎么办呢?不过,反正少陵现在也不再上海,她呆在这里也不能帮助到他就是了。
看来,当务之急就是找个机会跟方夫人一家告辞回去青城了,再呆在这里,她一定会窒息的!她喜欢的一向是和男人站在一起,并排并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男人去冲他的事业,而自己却只能呆在家里给他伺候家里老小的,她可不要做困在笼子里的莺歌,亦或是什么黄脸婆。她从小学了那么多的东西,她是可以给男人出主意,料理家业的!甚至是生意上的学问,她也一样能做的好,在这一点上,她学的就比沈流年还好,沈老爷哦不,是干爹,他就一直遗憾自己不是个男孩子呢,总是夸自己比男人做的还好!
很快的,桑采青就如愿的找到了机会,沈老爷正好就在这个时候生病了,于是作为孝顺女儿的她就顺势的提出了要回家的想法——干爹生病,她要侍疾啊。方夫人只是温和的挽留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让她走了,顺带也托她问候沈老爷。方夫人一向最是体贴周到,最后还叫警卫员开车护送她回去青城。
英租界那边的西藏路上新开了家黑猫歌舞厅,这算是上海滩歌舞厅头一家了。七姨娘下午的时候在牌桌上头就已经听说了这个消息了。跟她总是一起打牌的那个太太那牙咬的那是杠杠的响的,“说的那么好听,是什么新式男女交朋友跳舞的地方,哼,那龌蹉地方当我不晓得啊,还不就是换了个样子的窑子吗,还非要立个什么牌坊!真是不要脸”李太太已经憋气很久了,自从黑猫歌舞厅一开,像是李先生那样的那群最是“赶时髦”的,天天都去那里报到。说的好听是去听听歌,哼,谁不知道黑猫歌舞厅出名的地方还在养了一大批的漂亮舞女陪男人跳舞啊!
七姨娘听着这个消息的时候眉头就不由得蹙起来了,哎,要知道张嘉保其实已经连?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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