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息洒在她的脸庞上,背着光,她隐约能看到他绝美的轮廓。
是他
暗自松了口气,她点点头,答应他不会出声,白逸扬这才松开手。
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不似人。白雨淳凝神聆听,心底径自猜测来人大约有十来个,且个个步伐沉重有力,应该都是练家子的。
“人呢”疑惑杂合着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走,到前面去找。”
直到声音走远,隐匿在草丛中的两人才放下戒备,他更是无力的瘫软在她身上。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你”她问出心里的疑问。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神兵山庄。”他夜探神兵山庄,竟意外收获看来此时来神兵山庄,是没来错呵
良久,发现他仍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她皱起了眉头。“他们都走了。”
“我知道。”
他知道那还不快起来
“可是我喜欢这样。”软玉馨香在怀,他有点舍不得。
“你”她气结,却垭口无言。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开他,却被他搂得更紧。
“别动。”该死她不知道她再这样下去,会引来什么后果他会忍不住在这里要了她
接到他警告的声音,她停下了动作。“还不起来”他身上的香味,让她有些神志不清,不行,她必须在理智尚存时离开他,否则她不敢想象。
朦胧的月色下,她白玉般精致的脸庞染上淡淡的光晕,恍若遗世的仙女般,看得他出神。
他想将她纳入羽翼下,让她永远成为他的
情不自禁的倾下首,温暖的唇覆上她的,口鼻充斥着属于她的香甜,他的舌与她的纠缠,难舍难分。
道灵光闪过她的脑海,白雨淳忽地清醒过来,用力推开身上的他,弹坐起来,捂着心口直喘气。
“哼”白逸扬遭到她的猝击,滚落边,轻咳了起来。
白雨淳狐疑的看着他,不解。这不像他,白逸扬没有那么脆弱
“你怎么啦”她跑到他身边,赫然看见他雪白的衣裳上浸出殷红的血,不禁倒抽口给气。“你受伤了”难怪,刚有他气虚游离,而她居然还推了他把
“扶我进去吧。”白逸扬强制的咽下涌直喉咙处的血腥味,说道。
白雨淳不敢再迟疑,扶起他回到客栈的房间里。
“是神兵山庄的人把你伤成这样”她检视着他的伤口,腰际划开了道大口子,鲜血汩汩涌出,触目惊心。她用白色的布块为他敷在伤口处,迅速变成了红色。
“没事。”他凝望着她不经意流露出的心急神态,心底有丝暖意流过,扬起了丝柔和的笑容,这种小伤对他来说并无大碍。
“你去神兵山庄做什么”这么晚了
她为他上药,便随口问道。
“没什么”这些事,无谓跟她讲。
其实是因为他白天到神兵山庄,并未见到老庄主,又听得赵阳吞吐的语气,心想定是神兵山庄出了大事。于是,计算着等晚上暗探神兵山庄,或许能发现些什么,没想到
白雨淳微抬起眼,思忖着,有谁能伤到他那个人的武功定不可令人小觑。
“你好好休息吧。”上完药后,她又为他包扎起伤口,拾起地上带血的衣物布料,说道。
翌日
“今天就不去神兵山庄了吗”白雨淳边给他换药,边问道。
“要去,而且定要去。”他说。
“那我陪你起去”她说,对上他的眸,眼中是不容抗拒的坚定。
他本欲柜艳,但看到她如此坚决,于是将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好吧。”
刚踏出房门,林夕的小脸蓦然在她面前放大,笑嘻嘻的对她打招呼。
“早啊,雨淳姐姐。”
白雨淳惊得退后步,看清是林夕方才放下心来。“什么事”
林夕看了眼淡漠的白逸扬,拉着白雨淳便往边跑去。还大声喊道:“白大哥,借雨淳姐姐用下。”
闻言,白逸扬愣,而白雨淳则嘴角抽搐。什么叫借她用下
“你要带我去哪里”挣脱了林夕紧拉着她的手,白雨淳冷冷的说道。
“当然是要跟你讲悄悄话,而且不能被白大哥听到。”林夕故作神秘的在她耳畔轻声说道。
白雨淳有些无力,面对林夕,她真是无言以对。谁,会有这么好的耐心陪她疯她现在只想回到哥哥身边,其他人,她谁都不想理。
“有什么话就快说。”
寒冰似的语气,林夕抖了抖肩膀,好冷啊“还是没失忆的雨淳姐姐好。”感觉像又回到刚认识的时候了,那时她也是这样对她的
白雨淳微怔,但那丝怔忡没在她眼中停留片刻即消失不见了。
“我是想说,圣邪大哥正四处找你呢,他很担心你哦。雨淳姐姐,你跟我们回京城吧。”
“圣邪”她重复呢喃着林夕口中的圣邪大哥,太阳岤处传来隐隐的痛,越来越疼
“雨淳姐姐”林夕见她抱着头,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你怎么啦”
如果萧仪有什么事,我不会原谅你
夫人,在你夫君怀里不许想其他男人
是谁在说话
好熟悉的嗓音,他是谁
重重人影闪过她的脑海,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她想抓住丝痕迹,但那些画面就像是走马灯似的,她,抓不住。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排山倒海的涌向她,随之而来的是无边的恐惧
她找不到任何记忆去填补那块空白,她越是想要想起些什么,她就越是什么也想不起,头痛得似要裂开。
“淳儿”伴随着道好听的声音,她落入温暖宽厚的怀抱里。那些在她脑子里闪个不停的画面嘎然停止,头痛亦稍作缓和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你们到底是谁我又是谁我的过去又在哪里”她攀着白逸扬的肩膀,似沉溺大海中抓到的浮木般,不肯再松手。“你告诉我啊”
“淳儿,你冷静点”白逸扬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有不忍,只能将她紧紧的拥着。“听我说,不要再想了,什么都不要再想,不管你的过去有什么,我们起忘掉你的未来还有我。”
她怔怔的任他抱着,只有在他的杯里,她才能感到安心。
她能不能直这样待在他身边可是,可以吗
他又可以吗
未来,是多么遥远无期,是多么没有安全感的字眼,而用在他与她身上,会有结果吗
她是南诏国的郡主,而他,是天祁皇朝的宰相,形势允许他们站在起吗
她还能选择相信吗抑或说,她是否还能选择自欺欺人
该来的,总是要来,谁也拦不住
第五十章对峙伤
京城净淳山庄
匹枣红色的骏马在净淳山庄门。停下,小厮翻身下马,脸上风尘仆仆的。
“什么事这么急”年老的管事拉门沉重的大门,略带责备的看着脸急匆匆的小厮,他常对他们说,做事要镇定,要做到处世不惊,应事不乱。
“宫,宫主”小厮气喘吁吁,上句不接下句的说着,“我要见宫主,有急事。”
管事从小厮凝重而急促的神态隐约感觉到事情的重要性,于是让开身步。“主在里面。”
春日,凉风习习,尽管这样的季节里已不再寒冷,但微风过,仍带着微丝的寒意。
俊朗的男子闲适的斜倚着桥栏,眺目远望,满院眼红皆落眼底,缤纷起舞。
藏青色的长袍迎风飘扬,衣袂飘飘,墨色的发随着风稍稍划开个美丽的弧度,又垂下。
不识相的小厮闯入这片天地,打破了它原有的和谐美好,令男子微蹙起眉头。
“什么事”冰寒的语气里夹着丝不耐。
小厮微怔,立即垂下首,恭敬万分。
“宫主,沧州有急件。”小厮边说,边将重要的信件呈上。
“沧州”闻言,男子猛然回过身来,接过小厮手里的信件,拆开便看。
越看,眉头越揪得紧。看完信,他又审视了半会同样装在信封里的羊皮纸。
末了,他看向小厮,问道:“这封信是谁托你带来的”世界上竟然有人会将宝物送人,是何居心
“位姓沐的姑娘,她只说是件很重要的东西,务必亲自交给宫主你。”看到白姑娘的信物,他意识到了这封信件的重要性,于是快马加鞭赶回京城。“还有白姑娘的信物。”说着,他又将块令牌拿出来,给他。
“淳儿”他的疑惑更深了。但此时,喜悦大于疑惑,三块藏宝图,现在只剩下云家庄的那块了。
“那位沐姑娘呢”既然是淳儿叫她将藏宝图带来,那她定是知道淳儿现身何处。
“她只将这封信件交于属下,便离开了。”小厮道。
闻言,丝失望划过眼底,他轻轻挥手,示意小厮退下,兀自沉浸在思绪当中。
那位沐姑娘若知道这是重要无比的藏宝图,何以将它放在个信封里,又将它交付于个小厮手上还有,便是淳儿是从哪里得到这块藏宝图她怎么会知道他在找藏宝图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再好好的看遍那块羊皮,确定那是真的藏宝图。
“淳儿啊淳儿”他幽幽叹气,到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了解她。
白逸扬与白雨淳起踏出客栈,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两人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白雨淳蹙起眉,心里甚是不悦。
这时,从车上下来个人,神丰俊朗,气势不凡。此人正是大内侍卫总管李烨,见到白逸扬,他拱手揖,“相爷。”随后,目光被他身边的白衣女子夺去,不由的楞了半晌。“淳妃娘娘”
白逸扬见状,将她拉到身后,脸色不悦。“李烨,你不在宫中保护皇上,来这里做什么”
李烨的暇思放他的问话拉回来,于是再次转向他,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向马车,掀开幔帐,态度虔诚卑恭。
白逸扬惑疑之际,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映入他的视线内,俊美如天神的男子居高临下,冷冽的气质透着皇家的风范,眉宇间充满王者的霸气与尊严。
“皇上”怔忡了片刻,白逸扬立即行礼。俊脸上闪过丝的愤怒,他,还是知了,并且亲自赶来
听闻他对男子的称呼,白雨淳不由的抬首望向马车上矗立宛如天神般的男子,秀眉越蹙越深。他就是皇上
冷韶天的目光直停留在被白逸扬护在身后的雨淳身上,沉静的眸子隐藏不住再见她时的那股激动,强制压抑住的急促心跳流露出他深藏多时的思念。她正用惘然迷离的眼神看着他,两个月不见,她似乎愈发美丽,仍然能再次将他的心魂夺去。
时间,就这样在他们的对视中流走,她怔怔的看着他,明显得感觉到他眼中的激涌,心,阵接阵的剧痛。
为什么
见到他,会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仿佛他曾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却被她遗忘在心底的某个角落。
“淳儿”他轻唤着她的名字。
有如微风拂过她的心田,那声“淳儿”似能震撼她的心。
“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的脑子片空白,不知何时他已然来到面前,温暖的气息将她包围,她忘记了挣扎,只任由他抱着。
许久,她有犹疑的开口:“皇上”她不解为何他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难道真如十四公主所说,她是淳妃那么为什么自己会在南诏国为什么白逸扬没有告诉她这件事
“这次,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霸道的语气宣示着她是他的,眼中只有她的他,忽略了旁白逸扬脸上的阴沉。
她不语,而是将目光转向白逸扬。
“皇上,有些事情,臣必须要跟你好好谈谈。”接到她疑问的眼神,白逸扬走到冷韶天身边,冷冷的说道。
冷韶天侧身凝视着脸冷漠的白逸扬,点了点头,道:“也好。”他也正有此意。
白雨淳不解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欲从中探得些什么,她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涌,是因为她
支开了所有人,只剩下冷韶天和白逸扬。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是冷韶天率先开口,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半个月前。”他亦不隐瞒,如实答道。
“为什么不送她回宫。”他倏地转过身,用质问的口气说道。
白逸扬依旧淡漠优雅,静静的说:“她失忆了。”
“夫忆”冷韶天睁大双眼,瞪着言出轻松的白逸扬。“你说淳儿失忆,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不记得任何有关以前的事情,包括你在内。”
难怪难怪她见到他时,会有那样的神情,似完全认不出他来。
“我要带她回去。”忘记了又如何失去了记忆的她仍旧是他冷韶天的妻,仍旧改变不了她身为他妃子的事实。这些事情,不会因为她的失忆而有任何丝毫的变化。
“不可能。”白逸扬寒声拒绝,温柔儒雅的俊脸上像是结了层冰霜,眼底是不容质疑的坚定。他,同样不会再让淳儿离开他,那不仅仅是他对她的承诺,亦是他的真心。失去次,已让他后悔不已,这次无论如何,哪怕抛弃切,他也不会放手,再将她交给他。
“你在说什么”冷韶天回以同样的冷漠,微眯起眼直视着他。
“我说,我不会让你带走她。”白逸扬字顿说道。
“放肆”冷韶天怒喝,“白逸扬,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我是她的丈夫,我有权利和义务带她回去。”白雨淳,是他冷韶天通告天下迎娶的妃子,即便是她死了,也该葬入他冷家的皇陵之中,何况她还活着,就理应跟他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若受你天子的身份威胁的,就不是白逸扬。”他改平常不冷不淡的模样,打算跟他扛上了,“她不属于皇宫,你的淳妃,已经死了,你没有好好保护她,你让她受到了伤害,甚至是死亡,你就已经没有资格再带她回去”
就这样,两人对峙着,谁也不肯退让半步,远远之外的白雨淳亦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波涛汹涌。
“我不是你们任何人的,我不是木头,也不是你们交易的物品。”清冽的娇声介入两人之间,他们同时回过头,只见她脸冰霜,眼中盛满的怒意似火在燃烧着。
“是去是留,你们可有人问过我的意思你们把我当什么喜欢的时候争个你死我活,不喜的时候可以丢得远远的”
“淳儿,不是这样”两人同声说道,时间竟想不出解释的话来。
白雨淳冷冷哼,丝哀伤不经意的划过眼底。
不是这样
那她能认为他们是因为爱她吗
她白雨淳还不至于那么天真。
爱说出口,他们只会嗤之以鼻,不屑顾。
他们只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何曾考虑过她的感受。
“你们,都样自私”
“淳儿,你听我说”冷韶天心里阵沉痛,欲上前与她解释,然而他走前步,始就后退步。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不想听。”她厉声打断他未完的话。“你们谁都不能主宰我”
话落,她转身便往反方向跑开,留下怔忡的两人,不知如何是好。
第五十章情不断迷茫
悠悠湖畔,些许翩飞的桃花瓣细细落落的飘落湖面,漾起波水纹,映在水中的身影随着水波微微晃动着。
“淳儿。”似有若无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冷韶天盯着那抹清冷的白色身影,向来自信满满,意气风发的少年君王,这时竟是局促不安,手足无措。
“你来劝我跟你回去“她没有转身,只是用冷冰冰的语调说着,不含丝的情感起伏。就连她自己也理不轻此时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或者白逸扬。她更不知道,假如非要在两人之间选择个,她会选择谁。
“对不起。”他低低的说着。
“你说什么”她惊愕的回过头,对上他失落的眼眸,她看到,自责沉痛在他眼中划过。
“他说得对,我没有好好的保护你,让你受伤;甚至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她清明美丽的大眼中蒙上层迷茫,讷讷的重复着他的话,“对不起”
“有好多事情,并不是句对不起就能化解的。”她的声音极轻,轻到,仿佛风吹就散了。但他却能听出其中包含着无限的无奈与悲伤。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跟我回去”冷韶天走到她身后,轻轻的环抱着她。
她也不知道。
该知道,她的心有多么挣扎。
“我离不开我哥哥。”她说的是实话,她不想追究从前,但自她失忆后,她的生命里只有白逸扬个人,他已经占据了她心里很重要的位置。
“无论失忆前或失忆后的你,样会爱上他”冷韶天喃喃低语,“是不是”
“不要逼我。”不着痕迹的挣脱他的怀抱,亦逃避了他的问题。她转过首,以冰冷的眸子直视着他。“让我个人好好想想。”说完,越过他,走开了。
当她离开后,俊雅的白色身影从暗处出来,清冽的眼眸送她的背影,眼底尽是复杂难辨的神色。
衣袂随风飘扬着,眉宇间透着淡淡的愁绪。
“也许,她会跟你走。”他提起的唇角微扬起个弧形,他太了解她了。
冷韶天将视线从白雨淳身上移至白逸杨,不解。“你不是很坚持么“即使雨淳愿意和他走,他白逸扬真的那么轻易放手
“个男人什么都能输,就是不能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输了风度。”淳儿若真的选择冷韶天,他无话可说。她说得对,他该给她自己选择的机会。
“我想不到,原来你是如此有风度的个人。“冷韶天嘲笑般说道。
白逸扬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不再多言。那淡漠优雅的模样,似不被任何人事物所影响,可冷韶天知道,那优雅背后隐藏着的,并非潇洒,因为他和他样,没有把握。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物,何处惹尘埃。
“国事当头,郡主何以在此时顾念儿女私情,而将大事抛诸脑后,难道郡主不怕主上怪罪吗”略带责怪的嗓音如鬼魅般陡然响起,令沉思中的白雨淳微微侧首。
她冷哼着,对安平的言辞不屑顾。“安平,本郡主要怎么做似乎还轮不到你来教。”她是越来越厌恶安平,他就像是景轾安插在她身边的,监视着她的举动,那令她很不自在。
“臣是怕郡主贵人多忘事,将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安平意有所指。
“你是说蚀心散”她的脸色倏地阴冷下来,冷若冰霜的说道。
安平微微笑了起来,笑意却未达眼底。“原来郡主并没有忘记。”她没有忘记,就表示她根本不想对白逸扬下药,顿了顿,他又笑道:“如果郡主无暇顿及,那么臣愿意为郡主代劳。”
“多谢安侍卫,本郡主此时惟想的,是你立即消失。”若是几天前,她或许真的会去做,但现在
“郡主,你可别后悔。”安平好心的提醒。
闻言,她的身子震了下,脸上有丝紧张划过,但几乎是立即的,又恢复了冷漠高傲的神态。
“我的事情,安侍卫就不要多管了。”她忽然像想到什么,问道,“那个黑衣女人算了。”她欲言又止,暗暗的叹了口气。即使知道了又如何,她能改变什么吗如果到时,“她”也要求自己这么做,她是否该答应
安平狐疑的看着她神色复杂的脸,心里似乎有底了。
“那郡主保重,白逸扬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并且让他知道了老庄主的死,如果郡主迟迟不下手,后果臣亦不想多说。”安平话说半,另半留给她自己琢磨。
他们的后果,与她何干白雨淳在心里说道。
倒是安平的话,让她想起前夜,白逸扬负伤而归,那伤他的那个人
是“她”
猛然想起,她心头紧,突然转过身,瞪着安平,“如果他们之间任何个人有事,我不会放过你们。”话罢,始转身向客栈的方向跑去。
回到客栈时,她并未看到冷韶天或白逸扬的人影,倒是与跑出来的林夕撞个正着。
“雨淳姐姐”林夕惊讶的望着她。
“见到我哥了吗”向来自恃冷静的她,此时脸上片慌张。
“他和皇上直没回来呀,我正要去找你们呢。”
没回来桃林
不等林夕把话说完,她又向桃林处奔去,将林夕的叫唤丢至脑后。
心,乱成团,她只能默默祈祷他们不要有事
进入桃林,她便听到片打斗的声音传来,脚步不敢再怠慢。
几道身影来来回回,刀光剑影,黑白紫,难分难舍。与冷韶天白逸扬对打的人,正是那黑衣女人。虽看不清她的模样,但从她犀利透着冷漠的眼睛里,她看到了浓浓的杀肃之气。
到现在,白雨淳才知道,原来“她”的武功如此高强,本来合白逸扬冷韶天之力对付她是绰绰有余,但白逸扬的身上带着伤
所幸的是,黑衣女人的招式虽狠,但每招都是对冷韶天,她似乎无意伤害白逸扬。
接下来的时间,已不由的她多想,她仔细的观察着他们之间的趋势,二对,黑衣女人渐渐不敌,个不留神,便被冷韶天掌击倒在地,口中立即吐出大口鲜血。
眼看冷韶天冰寒的剑尖直逼黑衣女人的心口,白雨淳只觉得呼吸紧,想也没想便冲到黑衣女人面前,扑倒在她身上,用身体为她挡下那剑。
看到闪至面前的白色身影,冷韶天愣,慌不迭的收回手中的剑,待看清来人,不由心有余悸。
“淳儿”她怎么会出现
“不要伤害她。”白雨淳死命的护在黑衣女人身前,令两人费思不已。
白逸扬轻蹙起眉,看她如此护着那黑衣女人,丝狐疑的神色划过他温洌的眼眸,能令她如此在意的人,世上只有个,那就是
黑衣女人同样疑惑,见白雨淳奋不顾身的冲到自己的面前,股异样蔓上心头,又不禁无尽的叹息,这孩子
“我求你们,放过她吧。”不管她做过什么,或者她是什么身份,她始终没办法置她不顾,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随之,她又转过头,望进黑衣女人捉摸不定的黑眸,那原本明亮的眼眸历尽沧桑,却显得越加深沉。此时,不经意流露出丝柔情。
“我知道你是谁,你骗得过所有人,却骗不过我。”捕捉到她眼中的温柔,那抹淡淡的柔情,已抵上千军万马。她也就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怨了。
美眸中蓄满泪水,她用只有她有听得到的声音,说出个字
黑衣女人心头震,别过脸不去看她。
“淳儿,你们认识”冷韶天疑问,他看得出,淳儿跟这个黑衣女人之间似有某种牵连,否则她不会以身护她。
白雨淳将不经意泄露的情绪压抑下来,重新站起身。“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我只想请你们,放她走。”
白逸杨垂下眼帘,自是不表态。而冷韶天则迎上她坚决而带着恳求的目光,心下软了。他明白假如他不答应她,她会做出什么事来除非她置若罔闻,否则,她的坚定可比泰山。
“好吧,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跟我回宫。”他不似白逸扬,他为了她,宁可抛弃所谓的风度。
“好。”她想不也想的答道。
白逸扬闻言,猛的抬起头,眉头深锁,他还是输了。
第五十二章棋局胜负
“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冷漠如霜的雪衣女子凝望着冉冉飘落的嫣红,完美的唇形上扬,眼中划过丝光芒。
“五灵教的血蛊,正好解了金禅国师中在我身上的忘情蛊。”所以,她保了条命,并且恢复了她的记忆。
白逸扬脸色煞时变得难看。“如果不是今天她出现,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我没打算瞒你。”她否认。这么做,只是想让景轾对她放下戒心,而不是对他存心的欺骗。
“那么,回去呢”既然她已然恢复了记忆,选择冷韶天,是否也是她的真心
她转过身来,笑得格外妖艳,仿佛盛开的玫瑰花。
“哥,你比谁都了解我,不是吗”所以,她的选择,他也该明白才是。
他静静的看着她冷魅的容颜,心里百感交集。他幽幽的说道,“我倒宁愿你永远忘记以前的事。”墨色的眼瞳映着夕阳,闪动着橘色的光译,她看不到其中隐藏的忧郁,尽管只是瞬间。
她又转向平静无波的湖面,不语。这些日子发生的切在她眼前倒流,她何尝不曾有过同样的想法,只是她有得选择吗好像没有吧。
前面的路,已经不由得她去逃避了。
“不要告诉韶天。”戏,还要演。
“好。”
许久,切又回归了平静,他的离去,正如他来时样,悄然无息。
早前伤逝的淳妃娘娘忽然又由外出的皇上亲自迎接回宫,这给众人带来的,不只是点点的惊愕。由此可见,淳妃受宠的程度远远超过了大家所看到了。
除此之外,淳妃回宫后的日子,皇上几乎天天下朝便往玉漓宫跑,若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概不许打扰,关怀之情表露无遗,这令后宫嫔妃又羡又妒。
“我真怕背上惹国殃民的罪名。”放在书卷,她抬起头正巧迎上大步走进来的明黄色身影,他总是那么威风凛凛,神采奕奕。
“怎么这么说“他皱起眉。
“古有褒奴妲己倾国倾城,令使君王沉迷女色,不理政事,终,国倾家亡,留下后世骂名。”她似笑非笑,那神情淡雅至极,宛如荷花清纯。
闻言,冷韶天哈冷大笑,宠溺的轻吻着她光洁如玉的额头。“联就愿意这样宠着你。”随后将她抱起,理着她的秀发,在她耳边低语。“让联辈子都宠你。”
“独宠么”她仰起头,眼中看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但她的话令他稍稍怔。
她自嘲的笑,不知是笑他,还是笑自己,她怎么可以那么天真
“我不求什么。”她淡淡的说道。是的,她并不求什么帝王宠妃,她只是希望拥有份平凡的爱罢了,只是她比谁都清楚,那是奢望。所以,有时候连自己想要什么,她都忘了。
接到她故作云淡风子的样子,他的心狠狠震,怜惜之情让他忍不住将她拥得更紧了。
“联答应过你,可以给你切。”那是她进宫的第天,他对她的承诺。如今她回来,他又再次承诺。
她只是笑,聪明的女人应该懂得适可而止,过分要求只会令男人厌恶。
“韶天,我对皇宫不熟你带我到处走走吧。”她没忘记,她还有个老朋友,不知道她看到自己,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她很是期待。思及,她不禁扬起边的唇角。
“你”他蓦然想起,她失忆了,对皇宫的记忆已经荡然无存。“好,反正今日联有空,就陪你到各宫各院走走。”
“谢皇上。”她盈了盈身,嫣然巧笑。
穿越在弯弯曲曲的回廊,满目皆是碧瓦红墙;精致别雅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庄严华丽的宫殿气势磅礴。摒退了随行了宫女和太监,冷韶天和白雨淳悠然自得的漫步在东华池畔边,静静的欣赏着湖面着飘浮的小白花,零零点点,那是水草开出的花,随着湖波的暗流缓慢游走。湖边的杨柳垂依,映在波光粼粼的湖水之中,如少女的窈窕身姿,婷婷袅袅;初生的嫩芽呈翠绿色,这丝绿意将春的气息带到皇宫,更增生气。
“春风如醇酒,著物物不知。”清脆婉约的嗓音轻轻扬起,幽幽吟道。
说罢,她翩身而入那姹紫嫣红的花间,阳光正灿烂耀眼,轻轻的笑声伴着花香袭来,微湿的花瓣沾染在袭纯洁无瑕的白衣上,成为点缀。她翩然于百花之中,却依旧是最显眼,最独特的那朵,令得花儿在她面前也尽失颜色。
冷韶天笑了,不记得多久,他没有如此开怀的笑。难以形容那种心情,仿佛只要有她在,他空虚的内心便充实得满满的。
这更加让他确定了,坚持让她回来,是对的。
他采撷朵紫色的蝴蝶兰,别在她的发稍,为她增添了几许娇媚。
“她是谁”她的眼睛望向远处名绝色女子,女子姿容神态高雅万分,举止之间尽显大家风范,眉宇间隐隐透着威严,气势不凡。白雨淳在心里冷笑,因为,即使相隔遥远的距离,她依然能感觉到女子清冷眸中散发着对她的恨意。
仪妃就是仪妃,能忍到今天才来找她。
冷韶天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丝不被人察觉到的冷意划过眼底。“仪妃。”不自觉的,她寒起张脸。
“臣妾见过皇上。”仪妃浅笑嫣然,仪态翩跹的来到面前,盈盈欠身。
“爱妃免礼。”冷韶天直直的站着,却没有伸手去扶她。
仪妃抬起脸来,直视着清灵冷漠的白雨淳,“淳妹妹”她到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她就是沁雪。白雨淳没死,变成了沁雪,如今她回来了。
白雨淳看了看冷韶天,又看向脸和善的仪妃。轻咬朱唇,并不作声,只是微微领首。
“皇上,这”对于雨淳的态度,仪妃不解的转向沉默不语的冷韶天。
“淳妃失忆了。”他淡淡的说道。
“原来如此。”仪妃闻言,眼中划过丝不知明的情绪,却落入白雨淳眼底。
凝视着她愈发美丽的雪颜,依旧不改的是眉间那抹清灵绝尘的冷傲,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魅,本不该是个妃子该有的,却那般夺人心魂。
偏偏该死的成功引去冷韶天的注意。仪妃暗自咬着牙,强忍下心中的妒意,表面上却仍然派优雅。
瞥见冷韶天寒冰似的脸庞,仪妃自是明白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于是笑着说:“臣妾不打扰皇上的雅兴了,臣妾告退。”
得到冷韶天的默许,仪妃以高贵优雅的姿态退出两人的视线,白雨淳看着她身后那名小宫女,恍然想起了些重要的事精。她怎么把她会忘了
“仪态大方,风度翩翩,不愧为六妃之首。”她由衷的赞叹道。
“你不记得她以前是怎么对你的”他问。
白雨淳望了望他,摇了摇头。
他冷哼声,眼中的冷霜凝结,她忘了,他却没忘。仪妃够胆让他差点失去淳儿,她就要付得起代价。
“真扫兴。”
白雨淳挑眉,思索着他的“扫兴”从何而来难道因为仪妃他居然会说仪妃扫了他的兴真稀奇呵
她当然明白,他在惩罪仪妃用他的冷漠惩罪个爱他的女人
场春雨过后,天空湛蓝,白白的云飘浮在天空中,悠闲自在。
“景儿,为我更衣。”她吩咐道。宫中的日子确实无聊,她该找些事做才是。
景儿从衣橱中找出套雪裳,为她穿上。淳妃喜欢白色的衣服,这个是整个玉漓宫都知道的事情。
这白色的衣裳穿在她身上,与她欺霜赛雪的肌肤相衬着,宛若绝尘的仙女。
似乎以前,她与宫里的妃子便不多接触,是时候该去看望下仪妃了,否则她真担心自己会忘了她。
对白雨淳的到来,仪妃颇有戒备,但她仍副端庄的仪态。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我正闷得慌,还愁找不着人陪我聊天解闷呢。”仪妃看她,亲切万分的拉着她的手坐下。
白雨淳但笑不语,浅浅淡淡的笑容好似春风般。
仪妃因端庄大体而倍受皇上宠爱,这个在宫里她早有耳闻,虽然很早就知道仪妃很会做戏,但今日,她必是隐忍得很痛苦吧。明明面对着个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敌人,她却依然能笑语以对,白雨淳自知单在这点上,她就比不上仪妃。
任何男人都喜爱进退得宜,适大体的女人,仪妃表现得越大度,越亲和可人,便越有口碑,没有人会喜欢侍宠而骄,目中无人的人。
“打扰了。”仪妃若要演戏,她当然得陪着演,总不能让人家说她淳妃多不识大体
“妹妹这是哪里话你出宫以前,我们还没来得及好好的叙叙感情,难得你想到来看我。”
“出宫以前”她佯装不解。“淳儿对以前的事不太记得,如果冒犯之处,还请仪妃见谅。”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仪妃试探性的问道,得到的却是她的摇首。
“既然今天有空,不如陪我下盘棋吧。”她提议道。先不管白雨淳是真失忆,或假失忆,既然她来了,她总要做好样子给人看。
下棋“好啊。“
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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