膢岤道解了,从窗口退出去。
就在窗户刚刚关上的刹间,两个宫女推开门,走了进来。
好险啊,只差点,他就被发现了。
欣儿也醒了过来,迷迷澄澄地坐起身,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进来的两宫女失声叫道:“欣儿姐姐,你怎么了你怎么坐在地上呀,衣服都弄湿了。”
苏醒1
欣儿经她们提醒,才低头看向自己身上。
衣衫果然湿了大块,盛水的杯子也落在衣衫上。
欣儿不知道泽天来过,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摔倒,把怀子给打翻在身上了。
可是,奇怪了,她怎么点都不记得了呢
欣儿反应很是机敏,马上若无其事地笑道:“娘娘的唇有点干,本来我想喂她喝点水的,谁知不留神给摔了跤,水也打翻了。”
“娘娘想喝水吗我再给她倒杯。”
其中个宫女说着,便想再去倒杯水过来。
另个宫女则走到床前看秋依水的情况。
欣儿趁没人注意,把手中的杯子偷偷扔到床底下,打算等事后再把杯子带走,以免留下罪证。
刚扔出杯子,便听见床前的宫女兴奋地叫:“娘娘,娘娘你醒了吗太好了,娘娘醒了。”
欣儿手抖,懊悔失去了下手的大好时机。
这下,荣妃是不是又该责罚她了可别为难她的家人才好。
秋依水吃了泽天喂的药,毒性被压制住,渐渐苏醒过来。
刚睁开眼睛,就看见好几个宫女挤在她的床前,脸上都是惊喜至极的神情。
原来,是刚才那个宫女的尖叫把室外的宫女都给召了进来。
秋依水时没反应过来,不明白自己怎会躺在床上,这些宫女怎会都挤在床前看她睡觉。
她们不是应该知道她最喜欢自由,最讨厌睡觉的时候别人也忤在跟前吗
只听她们七嘴八舌嚷着。
“太好了,娘娘你终于醒了。”
“娘娘,这些天我们都急坏了。”
“是啊,皇上也急坏了,天天守在你床前。”
“对呀,应该马上去告诉皇上,娘娘醒了,皇上该乐坏了。”
秋依水听着她们的议论,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苏醒2
终于想起来,她等着苍漠下了早朝,好向他解释头晚发生的事情。可是苍漠却不肯听她解释,还撇下她,独自坐上马车。
后来呢后来好象她跌倒了,然后苍漠抱起了她。
她只来得及跟他说了句:“漠,相信我,我是爱你的。”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么说,她是昏迷了。
苍漠还在生她的气吗她得跟他解释才行。
急切地问:“皇上在哪”
宫女们抢着回答。
“皇上正在御书房接见朝臣。”
“奴婢这就去禀报皇上。”
“皇上定会高兴的,娘娘,你昏迷的这三天,皇上可急坏了。”
“是啊是啊,皇上整天都守在你床前,寸步不离。就今天有重要的事,才出去了小会。”
秋依水好容易才插上话:“你们是说,我昏迷了三天”
宫女们致点头。
她竟然昏迷了这么久。秋依水着急地想去御书房,她要去等着向苍漠解释清楚。
宫女们却按住她,劝道:“娘娘,你刚醒来,别太用力了。”
更有个宫女端了碗参粥和几样小菜过来,说道:“娘娘,这三天你都没吃什么东西,只喝了点薄粥。再吃点吧,不然身子受不住。皇上吩咐过的,随时为你准备着,你醒
来就要端给你吃的。”
听了她的话,秋依水自己也觉得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唤,心道,先吃点东西也好,不然没等见到苍漠又该晕倒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晕倒,只道是之前没有好好吃东西,没有休息好的原因。
大口大口地吃着粥,真香啊。
肚子饿了吃什么东西都香,更何况,这还是苍漠特意吩咐人为她准备的。
视线不经意地掠过窗外,却见欣儿独自走出了凤仪宫的大门。
秋依水停下了动作,脑中是无数个疑问。
苏醒3
欣儿怎么在这当口出去了还行色匆匆的样子。
对了,从刚才醒来后就直没见到她,是被前面的这些宫女挡住了吗
可是,她若真要见自己,她们怎挡得住她
旁边个宫女关切地问:“娘娘,你怎么啦不喜欢吃吗要不奴婢再去另外为您准备份。”
秋依水摇摇头:“不必了,这粥很好,我很喜欢吃。”
重新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心里却是十分苍凉。
欣儿是她的贴身侍婢,她待她比别的宫女更好,两人接触也更多。如今,别的宫女如此关心她,看得出来,她们是真的关心,而欣儿却连表面的关心都没有。
欣儿其实心中也矛盾着。
秋依水待她好,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她全家人的小命都在荣妃手中握着,她如何敢造次
罢了,反正荣妃娘娘是要对付秋依水的,不用她,也会用到别人,何苦陪上全家人的性命。
再说了,荣妃娘娘给她的许诺还是蛮不错的。
刚才有宫女要去向皇上禀报皇后娘娘苏醒的消息,但是被欣儿拦了下来,说是她可以去禀报。
凤仪宫的宫女以欣儿为首,谁都知道她是娘娘的贴身侍婢,所以都留了下来,由她前去向苍漠禀报。
欣儿急匆匆地出了凤仪宫,却没有往御书房的方向走,而是去了荣妃住的倚月宫。
她并不是不想在秋依水面前表现下她的关切之情,而是时间太紧迫了。
上回荣妃娘娘似乎有个对付皇后娘娘的方案,但是被她突如其来的昏迷给打断了。
于是荣妃娘娘改变了主意,决定趁秋依水昏迷之际下毒手。
这两天皇上直守在娘娘身边,她不得便。
刚才好容易皇上有事出去了,但不知怎么的,她会倒在地上,计策又失败了。
再施毒计1
如今秋依水醒了,她得赶紧告诉荣妃娘娘去。
荣妃听了欣儿的禀报,连声称赞:“欣儿,做得好,你应该先来告诉我。你俯耳过来,我告诉你接下来怎么做。”
“是。”
欣儿听了荣妃的指示,连连点头。
然后她出了倚月宫,去御书房外面等着,以便苍漠出来以后向他禀报秋依水苏醒的消息。
表面的工夫还是要做的,她不能让别人怀疑她。
秋依水吃过粥,自觉体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便想去找苍漠。
下了床,在其她宫女的服侍下换过衣服,梳理了头发。
后院传来奇怪的声音,象是什么人在敲击树干。三重两轻,象是什么暗号。
声音很轻微,若不是秋依水耳目比别人灵敏,根本听不见那声音。
窗户已经被打开了,秋依水来到窗前,装作欣赏风景的样子。
抬眼向树上望去,只见树顶的浓荫中,突然飞过来样小小的黑乎乎的物品。
秋依水认不出那是什么,它飞得太快了,眨眼就来到她面前,但是势头并不凌厉。
她的应变能力太差,事情又来得太突然,竟想不到要逃避。
不过那东西飞到她面前却自动地停了下来,跌落在她面前的窗台上。
秋依水低头细看,那东西竟然是小块树皮。
奇怪了,树皮怎会飞到她面前来定是树上藏得有人。
秋依水不动声色地用手盖住树皮,又朝树上看了眼。
树荫太浓密,她看不见树上的人。
朝后瞧了瞧,身后的宫女都离得较远,没有人能看到她手中的动作。
于是秋依水轻轻挪开手,拾起树皮。
树皮的另面刻了两行小字,小心你身旁的宫女欣儿,她想向你下毒。
秋依水早知道欣儿是内应,但没想到她竟想向她下毒,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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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施毒计2
冲着树顶轻轻地点点头,不论提醒她的是什么人,她都会感激这个好心人。
树上的人当然不是别人,正是泽天。
他亲眼看见了欣儿的行动,生怕秋依水不小心着了她的道,被她害了。
因此,剥下小块树皮,刻了字,趁室内宫女都没有看向这边的忽忽工夫,将树皮掷到秋依水面前。
他没有办法时时呆在她身边,只好采取这种方式提醒她。
见秋依水朝自己点头,明白她已经懂了他的意思,很是欣慰。
呆在这儿太危险了,泽天纵身离开树顶,循路出宫。艺高人胆大,白天在皇宫内穿梭他也不怕。
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别人就算看见他,也只当看花了眼,或者当是有只飞鸟飞过。
只有秋依水看清了他的身形。
知道提醒她的人是泽天,秋依水无法克制心中的感动。
泽天为什么会在这儿,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就不知他在窗外潜伏了多久了。
他的这份感情,她该如何回报
唉,他关心的也不是她呀。她还能怎样回报,把他的秋依水还给他,她又做不到。
不管了,先去找苍漠要紧。
见她还想出去,宫女们纷纷劝阻。
“欣儿姐姐已经去禀报皇上娘娘醒来的消息,皇上应该很快就来凤仪宫了。”
“是啊,娘娘,你病体初愈,还是别出去了,就在这儿等着皇上吧。”
秋依水不顾宫女们的劝阻,执意要去御书房外等候。
宫女们拿她没有办法,正在发愁的时候,却见欣儿施施然走了进来。
宫女们大喜,争着抢着问她
“欣儿姐姐,告诉皇上娘娘醒来的消息了吗”
“皇上是不是马上就要来了”
秋依水反倒插不上话。
欣儿不回答她们的话,径直来到秋依水面前,禀道:“娘娘,皇上请您去御书房见他。”
再施毒计3
秋依水虽知欣儿心里有鬼,但想着她只会在背地里使坏,总不会明目张胆假传旨意,因此并没有怀疑她的话。
更何况,她本来就打算要去御书房的。
这下别的宫女也不好再劝她了,只好簇拥着她,路往御书房走去。
途中经过湖畔,远远地望见小玉丧命的地方,秋依水触景生情,暗暗发誓非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眼角处突然瞥见湖畔的林中有黑影闪,秋依水警觉地停下脚步,朝林中望去。
极目张望,终于发现树林深处,株大树上部的枝干上,站了个身穿黑衣之人,正在随着枝干的颤动而微微起伏。
奇怪了,大白天的,皇宫中怎会出现这么样个黑衣人
难道是泽天他不是应该离宫回去了吗
枝叶掩映下,她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儿。
身后的宫女在问:“娘娘,您在看什么”
秋依水的目力异于常人,所以她发现了黑衣人,而身后的宫女们却看不见。
秋依水敷衍道:“没,没什么,就随便看看。”
黑衣人象是知道秋依水发现了他,纵身往树林深处奔去。他这行动,秋依水立刻认出了他。
他的体形与身法,分明就是那晚前来逼迫她,差点被苍漠抓住的那个人。
他的胆子可真不小啊,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来到皇宫。
不行,她得去看看。
如果他要图谋不轨,她定要阻止他。
秋依水吩咐身后的宫女:“我有点事,去去就来,你们就在这儿等着。”
迅速跑到侧旁的条小径上,借着花丛怪石遮挡住旁人的视线,调动内力,施展了轻功往黑衣人出现的林中追去。
她之前的昏迷,是因为神魂颠倒的毒性给诱发了小部分出来。现在泽天给她服了药,把毒性暂时压制住了,她的身体很快就恢复如常。
再施毒计4
她的轻功技法虽然不够纯熟,但仗着内力深厚,行动仍是十分快速,很快便进入了黑衣人出现的林中。
黑衣人并未走远,在前方走走停停的,象是存心在引诱秋依水。
秋依水心中虽然疑惑,但她毕竟不是原来的秋依水,没有经受过特别的训练,警惕性不够,仍是门心思追了下去。
她是在健康幸福的家庭长大的,也是在和平的社会环境长大的,对人心的狡诈没有足够的认识。
黑衣人专门选择林木深深的地方,七弯八绕的,很快来到座宽敞的房子跟前,从扇窗户跃了进去。
这路行来,秋依水的内力运用越来越得心应手,越来越收发自如。
眼前的房子十分眼熟,象在哪见过,但时想不起来。
眼看着黑衣人已经进了房内,秋依水没有时间再多想了,也跟着跑到窗前。
这回她倒是多长了点心眼,不敢贸然进去,躲在窗外朝里观看。
窗户开得很高,站在地面上根本够不着,秋依水只能跃到屋檐上,然后倒挂下来,攀附在墙壁上才能看见里面。
只见窗内是个极大的房间,房间里面整整齐齐列了排排高大的书架,书架上放满了书。
看样子,象是个书房。不,更应该说是书库。
书实在是太多了。
秋依水猛然醒悟,这不正是御书房吗,难怪她会觉得眼熟。
她只见过御书房的正面,这面是背面,她从来没有来过。但建筑风格与前面部分相似。
窗户上本来是装了铁网的,但此时铁网上现出个足够个人进出的大洞,断处崭新,显然是才被弄断的。
铁网是由极粗大的铁条铸成,要想不为人知将它弄断,可真不是般人能够办到的。
透过大洞,秋依水看见黑衣人正在排书架前翻找着什么。
再施毒计5
莫非他是想寻找苍越国的机密文件
听他那晚说话的口气,极有可能他也是黑衣门的人。难道这就是月泽国皇帝派给他的任务
既然被她看见了,她就定要阻止他。
两国之间的是是非非她不想管,也管不了,但她讨厌耍这些阴谋诡计。
她自己也是其中的受害者呢。
秋依水也从窗口的大洞钻了进去,来到黑衣人跟前。
黑衣人瞥她眼,说道:“你来得正好,这个先帮我拿着。此处不宜久留,我再找点东西我们就走。”
说着把样东西塞进秋依水手里,闪身转到了另排书架后面。
秋依水低头看着自己手中,见黑衣人递给她的是本书册。书的封面上,写着五个大字,“北部驻军图”。
翻开看,里面果然绘制了幅图。条最为粗大的红线两侧,分别注明了苍越国和月泽国两个国家的名字。
秋依水怦然心动,这竟是苍越国争对月泽国所绘制的军事地图。月泽国在苍越国的北面,她是知道的。
再细看,苍越国的界区内,密密麻麻标注了不少三角形和方形等符号,表示军队的驻地指挥点和关卡之类,十分详细。
但是月泽国的界区内,标注则十分简单,显是对月泽国的军事情况不了解的原因。
这本图册若是落入月泽国皇帝手中,他要进攻苍越国,岂不是尽得了先机。
这本书崭新洁净,不象书架上的那些书,蒙了不少尘垢,有些书页都发黄了。
大概这是黑衣人早就找到的吧。但是书册并不大,他为何要让自己帮他拿着
秋依水不及细想,穿过这排书架,顺着黑衣人刚才离去的方向,去寻找他。
她定要阻止他。
走过了好几排书架,才发现黑衣人正站在排书架后面。
再施毒计6
他双手背在身后,气定神闲,好似特意在等着她似的。
鼻间嗅到股刺鼻的血腥味,正来自黑衣人的脚下。
秋依水低头朝他脚下看,惊得差点失声尖叫。
只见个太监正倒在黑衣人面前的地板上,鲜血流了满地。
他的胸前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了,左胸上个很深的洞口,好似还在往外冒着鲜血。
显然,这个太监是才被杀死的。
但奇怪的是,为什么她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黑衣人陡然发出声极尖极细的惨叫,同时背在身后的手朝前扬,柄短剑正对着秋依水飞了过来。
秋依水反应比较慢,待想到要闪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但同时她也看清楚了,剑的剑尖并未对着她,而是剑柄朝向她。
黑衣人并不是要杀她。
秋依水手伸,将短剑接到了手中。
黑衣人见她不知道躲闪,眼中微露出讶异的神色。
他早在将剑掷向秋依水的时候,足尖在地上点,身子朝后倒射出去。
这时,他人已经到了书架之外,再转身,来到有个破洞的窗前,从洞中窜了出去,将秋依水独自留在室内。
就在黑衣人窜出洞口的同时,书库的门口传来几声呼喝。
“出什么事了”
“什么人”
然后是脚步声夹杂着兵器挥击的呼呼风声,齐朝秋依水袭来。
秋依水是背向着门的,解释已经来不及了,只有先把身后的攻击挡住再说。否则,任由那些兵器招呼到自己身上,岂不是连小命都没了。
转过身,但见眼前银光闪烁,好几样兵器同时攻向她。
有剑,有刀,还有流星锤。
正好手中有着短剑,秋依水挥舞短剑,将几样兵器格开。
她的招式虽然粗鄙,但内力很是雄浑,因此出手快如闪电,而且力道奇大。
再施毒计7
几个闻声赶来的侍卫被她逼得朝后退出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这下别说侍卫了,连秋依水自己都惊讶莫名,她随手这挡,竟将几个侍卫都给击退了。
如果换了原来的那个秋依水,招式更加高明,内力更加善于运用,临阵经验更加丰富,要将这几个侍卫招击毙都不是不可能的。
难怪之前的两个黑衣人只敢奉命逼迫她,并不敢当真对她怎样。
显然,他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几个侍卫异口同声惊叫:“皇后娘娘”
之前秋依水是背向着他们的,他们只看见她的背影,只知道她是个女子,而且是个宫妃打扮的女子,却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见她手中拿着柄短剑,剑尖上还在滴血,而她的脚下,躺着御书房的太监,显是已经死了,因此不管三七二十,要先将人拿下再说。
这时秋依水转过身来,面向着他们,他们看得清二楚,这不正是皇后娘娘吗
可是,皇后娘娘不是正昏倒在床上吗怎会偷偷摸摸来到御书房中而且,她的武功怎会这等高法
心中不敢确信,因此皇后娘娘几个字虽然叫出了声,但口气中满是疑惑。
秋依水也看清了眼前的形势,知道对自己极为不利。
没有人看见黑衣人,所有的迹象都显示,是她杀了躺在地上的这个太监。
更要命的是,她的手中,还拿着苍越国的驻军图。
这种情况,似乎只能有个解释。
那就是,她秋依水通过窗口上的破洞,偷偷来到书库内,寻找驻军图,结果正好撞上在书库内工作的太监,因此将他杀了。
但太监临死时发出的声惨叫却将外面守卫的侍卫给招了进来。
如果换了原来的那个秋依水,她会不会将面前这几个侍卫击毙,然后脱身逃走
再施毒计8
不,她也来不及了,因为在侍卫们攻向她的时候,有几个人已经来到了书库门口,将她与侍卫过招的情形全都看到了眼里。
为首的那个人,正是苍漠。
他的身后,还跟了几个官员模样的人,其中个是卢御史,别的她都不认得。
苍漠的脸上,满是震惊与痛惜。
而那几个官员,表情却是各不相同。
有惊讶莫名的,也有漠不关心看热闹的,还有的甚是得意,幅我早就猜到会这样的表情。
卢御史当然知道她是皇后。另外几个官员在听到侍卫的呼唤后,自然也明白了她的身份。
秋依水蓦地就明白了,她迟迟不肯替月泽国皇帝效劳,成了颗作废的棋子,那个皇帝是要放弃她了。
她的武功太高,硬拼他们不是她的对手,宫内的侍卫又多,戒备森严,他们不敢贸然对她下手。
下毒吧,她的食物都有人先试吃,如何毒得到她
干脆施此计策,借苍漠之手除掉她。
对了,泽天提醒过她,欣儿想毒死她。他们并不是不想下毒,只是没有成功罢了。
苍漠沉痛地问:“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我刚醒。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秋依水话刚问出口,自己就知道了答案。
是欣儿来凤仪宫,传达苍漠的话,说苍漠召她来御书房。欣儿既然是内应,她的话就未必可信。大概是他们怕她不肯走出凤仪宫,不便引她来到此处,故意让欣儿假传圣旨吧
果然,苍漠答道:“朕根本不知道你苏醒的事。”
当着众人的面,他只得摆摆帝王的架子。
秋依水最初的恐慌已经过去,当下心念电转思索着对策。
对了,欣儿来禀报说,苍漠让她来御书房。这话是当着很多宫女的面说的,只要把欣儿招来对质,不就可以顺藤摸瓜,查出真凶吗
再施毒计9
可是,那些人显是早有预谋的,怎会留下这么大的个漏洞
不管了,只要有线希望,她都要争取。
秋依水向苍漠企求:“皇上,我能不能单独同你讲几句话我有内情向你禀报。”
苍漠其实也有意私下里向她询问,若真有事也好替她担着。
尽管他的心很痛。
本就打算将她带走的,听她这样请求,顺势说道:“好,你随朕来。”
众官员却立刻跪了下来,尤其是卢御史,极力劝阻:“皇上,此女武功高强,出手狠辣,您千万不可以单独同她呆在处。”
苍漠怫然道:“不碍事,她不会把朕怎样。”
官员们仍是跪着不肯起身。
“皇上,您的龙体关系着国家安危,小心为上啊。”
“皇上,月泽国向来对苍越国虎视眈眈,适才正在讨论月泽国的异动,此女身份特殊,这事绝对不是杀死个太监这般简单。”
“皇上,她手中拿的,是苍越国的驻军图,她是个细。”
早有胆大的侍卫从秋依水手中夺过驻军图,呈到苍漠面前。他身旁的官员都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卢御史是出了名的敢于犯颜的官员,早就想进谏言,劝苍漠不可过于宠爱秋依水。
今日亲眼看见这幕,更是甘冒触犯圣颜的风险,劝道:“皇上,这是同国家忧戚相关的大事,您不可味护短。有话应该当众说出来才是。”
苍漠冷声说:“如何处置,朕自有决断。”
示意秋依水跟他走。
“皇上,万万不可啊。”众官员都叩下头去。
他们本来都随在苍漠身后,现在这跪,便把门口完全给阻住了。如果苍漠硬要出去,非得从他们身上跨过去不可。
苍漠也犯了踌躇。
他纵有爱她护她之心,也不能拿国事开玩笑。
再施毒计10
昏迷了三天的秋依水突如其来出现在御书房,本来不会武功的她突然变成以挡几的高手。
过去的她果真是骗了他吗
若她真是为任务所迫,为何过去要向他隐瞒她会武功之事
难道她的什么穿越时空而来,都是假的
苍漠突然觉得很虚弱很乏力,他是个帝王,帝王就不能拥有最纯粹的爱情吗
对秋依水说:“你有什么话,当众说无妨。”
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注意措辞,不能当众说出来的话过后他再听她讲。
经过了今日之事,恐怕她的后位难保。别说后位了,真要犯了众怒,连小命能不能留住都很难说。
月泽国旦同苍越国开战,她就是众矢之的。
他得尽量帮她开脱,而且得让众人心服口服。
秋依水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仍是关心自己的,不禁感动。
无惧地说:“是,皇上。刚才我苏醒了之后,欣儿来御书房向你禀报我醒来的消息。待她从御书房回来后,她向我传达你的旨意,让我到御书房来见你。这话凤仪宫的宫女都
听到的,皇上问便知。”
苍漠沉吟着说:“是么没有任何人向朕禀报你醒来的消息。然后呢”
秋依水实话实说。
“然后走到途中,我发现有个蒙面人在树林中。我怕他逃走了,来不及通知别人,便亲自追踪他,结果来到这儿。这本册子和剑是他塞进我手中的,那个人也是他杀的。”
“你可有看清蒙面人的样子”苍漠问。
秋依水不能当众告诉苍漠,那个人就是那晚要协她之人,只能答道:“没有。”
苍漠不再追问,转身下令:“桂公公,派人去把欣儿带来。”
“是。”桂公公答应了。
但还没等桂公公抬步,侍立在御书房外的安公公急冲冲走来,向苍漠禀道:“皇上,凤仪宫的欣儿姑娘求见,说是有十分重要的事,同皇后娘娘有关。”
再施毒计11
安公公报完了之后,才发现站在苍漠面前的秋依水,惊讶莫名。
苍漠吩咐:“你让她候在御书房门口,朕到门口去见她。”
“是。”安公公答应着去了。
苍漠忧戚地看了眼秋依水,说道:“此处多有不便,都到御书房门口去吧。张侍卫,派人来勘验现场。”
说罢带头出了书库。
众官员都站起了身,随苍漠来到御书房门口。
秋依水也在众侍卫的护卫下来到门口。
欣儿听了安公公的传话,早侍立在御书房门口,见到苍漠,便跪下去叩头。
苍漠冷冽地问:“是你传话,说朕让皇后娘娘来御书房”
欣儿叩头不止:“皇上请恕罪,奴婢这么做也是被迫的呀。”
“谁逼迫你”
欣儿抬头望见了秋依水,不直接回答苍漠的问题,对着秋依水泣道:“娘娘,奴婢本来想替您隐瞒的,但奴婢身为苍越国之人,不能不替苍越国苍生着想,请娘娘别怪欣儿。
”
秋依水听她如此说,情知她是撕破了脸要害自己,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恨声问道:“欣儿,我没什么需要你替我隐瞒的。你说,是谁让你假传圣旨的你同那个蒙面人是不是串通气,早设好了陷井让我钻”
欣儿好似很迷惑的样子,望着秋依水说:“娘娘,不是您让欣儿骗其她宫女的吗”
不待秋依水回答,又向苍漠叩首道:“皇上,奴婢千不该万不该时软弱,帮助娘娘撒谎。刚才娘娘醒来的时候,房中只有欣儿人,娘娘便吩咐欣儿,说是呆会想出去办点
事,但怕别的宫女和御医阻拦,让欣儿假传圣旨,说是皇上让娘娘来御书房,这样她就可以出来了。”
几个官员都以憎恶的眼光看着秋依水。
秋依水又惊又怒,质问:“你胡说,我何时让你假传圣旨了”
晚安
再施毒计12
欣儿不理会她,仍向苍漠叩首,禀道:“皇上,本来欣儿以为娘娘就是想出来透透气,不想后来在娘娘的卧室中发现了这样东西。事关重大,奴婢不敢隐瞒,只得前来禀报皇上。
”
苍漠其实早看见了她身旁放了个绸布罩着的四四方方的物体,有近半个人高。
问道:“是什么呈上来看看。”
欣儿将罩着的绸布揭开,露出个平平无奇的楠木箱子。
秋依水惊得倒吸了口凉气。
那个箱子,正是原来的秋依水有暗格的那个箱子,里面藏了不少秘密。
记得那次她想逃出皇宫,在箱子里面寻找盘缠,被欣儿看见了。
但欣儿进入房间的时候她已经将暗格关上了呀,这么说,她后来又研究箱子,而且发现里面的秘密了。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箱子上,等待欣儿将它打开。
各自在心里猜测里面装的会是什么。
秋依水只得暗自祈祷,希望欣儿没有发现暗格。
可是欣儿既然将这东西搬到苍漠众大臣面前来了,怎可能没有发现暗格
欣儿打开了箱子,将里面的衣服统统抱出来,露出底板。
还没等她打开暗格,苍漠和有眼力的侍卫已经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底板比外面高出了大截,足足有半尺多高。
欣儿熟练地伸手到箱子底部,按动机关。
底板徐徐向两侧展开,里面藏着的夜行衣暗器及药品之类通通暴露在众人面前。
苍漠眼就看到最上层的水晶佩饰,走上前将它拿起。
秋依水因为见到泽天的绣像,无法控制自己地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不敢再看他,是将绣像倒扣着放的。
苍漠拿起来之后将它翻转过来,正对上泽天含情脉脉的微笑。
那晚秋依水对蒙面人说的话又响彻在耳边。
心痛也要维护她1
“我和泽天两情相悦,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感情的事,哪能说变就变,我这辈子是爱定泽天了。”
苍漠头脑阵晕眩,将佩饰紧握在掌心。
别的东西都没有心思再看了。
他早知道秋依水的身份,她带来这些东西正是份所当为,根本没有必要再看。
周围的大臣却不知道秋依水的真实身份,只道她当真是月泽国的慧灵公主。
他们并没有看见苍漠手中泽天的绣像,他们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箱子里面别的东西上。
低声议论了片刻,齐声向苍漠建议。
“皇上,此女不配为后,请皇上定夺。”
说是建议,实则是威逼。
苍漠早不动声色将佩饰藏进了袖中,消除了这唯能证明箱子是秋依水从月泽国带来的证据。
闻言答道:“单凭个宫女的面之词,如何能确定这箱子是皇后带来的”
“这。”众大臣面面相觑,皇上的这个回答还真不好反驳啊。
欣儿连连叩首:“箱子的确是娘娘的,欣儿怎敢犯欺君的大罪娘娘待欣儿那样好,如果不是关乎国家大事,欣儿也不致将这个箱子呈给皇上。是不是娘娘带来的,只要查对
下娘娘的陪嫁清单便知。”
苍漠暗思,即便清单上有这个箱子,也不能证实箱子里面的东西是秋依水带来的。
为了消除大臣们的疑心,爽快地说:“朕自会派人去查。今日就到此为止吧,等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
“皇上,”众大臣又齐齐跪了下来,“此女绝不可姑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苍漠固执地说:“事情查清之前,朕自会派人看着她,众爱卿不必担心。”
众大臣仍是跪着不肯起身。
“皇上,诸多的证据证明此女心怀叵恻,且有命案在身,望皇上依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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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也要维护她2
苍漠反驳道:“她不是说了,太监是蒙面人杀死的吗为何你们非要说是她杀的”
“皇上,蒙面人云云,也只是她的面之词。她说她是跟踪蒙面人到书库中,她的武功那样高强,蒙面人塞给她图册和短剑,她竟然就接在手中,没有声张,也没有将蒙面人
捉拿归案,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还有,”另大臣补充,“侍卫们听到惨叫声便立即冲进书库。若真是蒙面人杀的,他要将剑拔出来,再递到此女手中,哪还有时间逃走”
又大臣补充:“蒙面人杀太监的时候,她就在现场,为何不阻止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所有的迹象都表明,她在撒谎。”
苍漠其实猜到蒙面人是黑衣门的人,只是他如何能够说破
隐隐想到此事的些疑点,只是模模糊糊的抓不住要点。
暴躁地问:“你们究竟想怎样”
“皇上,不是臣等想怎样,切应该按照律法办理。杀死太监便当偿命,何况还偷了驻军图,更是死罪条。”
“驻军图是早几年前的,早都作废了,偷了也没用。”
苍漠自己也知道,这个辩驳很是无力,但他还能说什么呢
秋依水早就在疑惑,黑衣人为何要将如此宝贵的图册给她,单是为了陷害她吗
对于月泽国来说,她的价值比起驻军图来不知差了多少个级别。
现在才明白,原来这本图册是作废了的,用来陷害她倒是正好。
“不论有没有用,偷了驻军图,就是死罪。”
今日这班大臣特别的强硬,让秋依水倍感奇怪。
不是说皇帝掌握生杀大权吗,怎么这几个人点不怕他似的是苍漠好欺负,还是这几个人正好都是硬骨头
苍漠也颇为恼火,怎么今日这事偏就叫这几个骨头最硬,在朝中的份量很重的几个人给撞上了
心痛也要维护她3
个撞上就不说了,还几个齐,谁知道他们会闹到什么程度
恼怒地说:“朕都说了,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朕自会派人看着她。难道你们连朕都信不过吗”
手挥,用力拍在旁边汉白玉的石栏上,将栏杆上个小石狮子的头拍得粉碎。
苍漠极少发这样大的火,几个臣子都吓得伏在地板上不敢吭声。
唯有刘尚书和卢御史梗着脖子进谏。
“皇上,皇后犯了法,与庶民同罪。臣今日就是血洒阶前,也要冒死劝谏皇上。”
“皇上,实因此女身份特殊,身手了得,留在凤仪宫太过危险。臣冒死请皇上将她收监看押。”
他们还来死谏了,存心是在逼他吗
苍漠恼怒不已。
但平心静气想想,点姿态不表的确不足以服众。为了秋依水将来稳坐皇后之位,暂时受点委屈还是必要的。
吸了口气说:“她贵为皇后,收监就不必了。这样吧,从现在起,皇后暂时搬到冷宫去住,待事情查明后再行定夺。这样你们满意了吧”
最后句话着实象个小孩子在赌气,不象个皇帝说的话,更不象苍漠说的话,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要把这句话说出来。
“老臣不敢。”刘尚书和卢御史齐声回答。
皇上今日再违护皇后,肯做到这步恐怕已经到了他的极限了,还是见好就收吧。
骨头再硬的人也不是不在乎自己的老命的。
只要他们两个不住在起,皇后不至再用美色迷惑皇上就行。
苍漠见他们终于住了口,甩袖就想回进御书房。
秋依水听他安排自己住进冷宫,知道再不同他解释,以后恐怕机会更加少了。
于是叫道:“皇上。”
苍漠站定了身子,沉默了好会才回转身,伤痛的眸子看着秋依水。
“你有话要对朕讲,是吗来吧。”
全都告诉他1
今日的情况太特殊,他不便拉她进御书房。
干脆来到御书房外的空地上,离得干大臣远远的,让他们既看得见他同秋依水的谈话,又听不见谈话的内容,以免他们又来个死谏什么的麻烦。
秋依水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直到他停下来,直到他面向她。
“漠,我还能再叫你漠吗”
秋依水仰面望着苍漠,他眼中的伤痛让她心疼。
“当然,你永远都可以叫我漠。刚才只是当着人不得不做做样子。”
苍漠在心里补充了句,不知道我能不能永远做你的漠
秋依水感动,酸楚地笑了。
“谢谢你。你还相信我吗”
苍漠却不回答,反问道:“你说的那个蒙面人,是黑衣门的人,上次来逼迫你,差点被我抓住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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