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都退到十丈开外,傲云留下。”
他的声音不高,但透着无上的威严和冷意。
没有人敢吭声,甚至连答应都不敢,无声地退了开去。
傲云低声唤:“皇上。”
苍漠问:“刚才是怎么回事你全都说出来,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是。”傲云答应了,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都讲述出来。
傲云当晚接班以后,直在冷宫之外巡视。
突然,他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个黑影闪而过。
傲云碍于职责所在,不敢亲自动身去追,于是派了两个手下跟过去看个究竟。
过了许久,手下也没有回来,而且并没有听到任何打斗的声音。
傲云越发起疑,他派去的那两个手下都是等的高手,难道无声无息的就被人给解决了
是什么人才能做得到
脑中突然想起了个人,傲云不敢掉以轻心,纵身上了树梢,到离冷宫不远的高处观察。
远远的,他看到黑影正向着龙渊宫的方向而去。
凭那个人的身法和轻功造诣,他更加确信,那个人多半就是他所猜测的,黑衣门的血鹰。
前几天,皇上才抓获了残勾,如今又冒出来个血鹰,那是比残勾更加狠毒的角色。
他去龙渊宫,难道欲图对皇上不利
傲云其实并不清楚秋依水的处境,并不知道有两方人马都想对付她,私心里以为皇上派他来守护实属多余。
如今,守在冷宫外的干人,对付般的人足足有余,除非再来个血鹰这等角色。
调虎离山计2
可是,放眼天下,这样的人又能有几个
皇上的安危当然更加重要,于是傲云动身前往龙渊宫,他要去抓捕前方的黑影,保护皇上。
在他离开冷宫的时候,他看到安公公端了夜宵,走进秋依水的房间。
不过他并没有起疑,门口有人把守呢,安公公当然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才能够进得去。
傲云虽然是大内第高手,但是相较于血鹰这等武林上的顶尖高手,还是差了点。
而轻功更是血鹰的强项,因此,才追出去不多远,就不见了前方黑影的踪迹。
傲云不肯死心,在龙渊宫附近搜索了好阵,每个角落都搜索遍了,再没有看到黑影的蛛丝马迹,最后不得不放弃。
终是不太放心,又绕道去跟巡夜的侍卫说明了情况,让他们巡逻的时候多加留意,这才疑惑地回到冷宫去。
才走到冷宫附近,就看到冷宫的方向冒出火光,傲云宛如醍醐灌顶,猛然醒悟过来,敢情他是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
慌忙来到冷宫,正好看见他直在寻找的黑影从冷宫内窜出来。
傲云追悔莫及,赶紧上前拦住他。
两个人见面就打斗起来。
这番打斗可说是惨烈非常,耗了不少时间,双方都斗成了重伤。
傲云的武功稍稍逊色,终是没能拦住黑影,被他给逃走了。
傲云沮丧地回到冷宫,看到侍候秋依水的两个宫女正躺在院中的树下,动不动的,也不知是死是活,而余人则在救火。
救火自有别人去做,傲云来到宫女面前,察看她们的情况。
细看之下,原来两宫女是被人点了岤。
傲云替她们解开岤,问道:“娘娘呢她怎么样了”
宫女们被点了岤之后,虽然动弹不得,神智可是清醒的,还没等傲云问,就急着想告诉他秋依水的情况。
调虎离山计3
听他这样问起,更是哭着企求:“娘娘还在屋子里面,没有逃出来,您快去救救她吧。”
傲云同黑影打斗费了太多时间,这时火势极大,已经将整个房间包裹在火焰当中,眼看房子就要倒塌了。
傲云痛恨自己上了别人的当,正想冒着危险进去救人,苍漠便赶过来了。
傲云讲述完毕,跪在苍漠面前请罪。
“皇上,都怪奴才守护不力,请皇上责罚。”
苍漠无语摇头,悲剧都已经发生了,再责罚他有什么用
沉默了会,问他:“同你打斗的那个人,当真是黑衣门的血鹰”
“是的。”傲云极其肯定的口气回答,“臣同他打斗了至少几百个回合,可以确定,他的确是血鹰。”
“他受了重伤”
“是的。他受的伤不会比臣轻。”
“那好,他受了重伤,肯定走不远。你立刻派人封锁皇城,全城搜捕。派人去就好了,你自己好好养伤吧。”
傲云感激涕零,捅了这么大的篓子,皇上不但不责罚他,反要他去养伤。
豪气万丈地说:“臣这点小伤不碍事,臣会亲自去抓捕血鹰。”
傲云走后,苍漠又将服侍秋依水的两宫女叫到面前。
问她们:“安公公端夜宵进入娘娘房间后,都发生了些什么事你俩被谁点的岤道”
两宫女擦干了泪痕,向苍漠禀报适才的情况。
秋依水不愿人打扰,所以她俩只得呆在门外守候。
安公公端了夜宵进去之后,似乎听见娘娘同他讲了很多话,但是声音太低了,她们听不真切。
随后便见安公公端了托盘出去。
安公公离开后,过了阵,似乎听见房间里面传来碰撞之声。
她俩商量了下,要不要进去。因为娘娘曾经吩咐过,没有她的呼唤她们不得进去。
调虎离山计4
碰撞声很轻微,娘娘也没有吭声。
她俩以为是娘娘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之类发出的声音,并无大碍,因此依然守在门外。
再过了会,突然听见房内传来泼水的声音,同时鼻中闻到股浓烈的火油味道。
她俩知道情况不妙,便隔着房门叫:“娘娘,娘娘。”
连叫了好几声,里面根本没有点回应。
她俩找着借口,再叫道:“娘娘,天晚了,奴婢进来帮您铺床好吗”
依然没有听见皇后的回答,但泼水的声音更加的急促。
她俩互相对望眼,干脆推开了门。
门才打开,只觉股冷风扑面而来,然后身上好几处地方象是被人狠狠地戳了下似的,剧痛无比。
然而她们发不出声音来,也动弹不得。直到后来傲云为她们解了岤,她们才知道原来是被人点了岤了。
她俩立在门口,看见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正在房中泼着火油,床上泼得尤其多。
娘娘面朝里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看不见她的面容,只看见头浓密的黑发垂在身后的枕上。
被子上面,柄刀正插在她的背心处,粉蓝色的被子被血浸湿了大片。
她们好想呼人来救娘娘,好想逃离这个杀人魔王,但是她们只能站在门口,看着蒙面人行凶。
蒙面人泼完了火油,抽出插在被子上的刀。
刀尖上还在滴着血,而躺在床上的娘娘却动不动的,连呻吟挣扎都没有。
然后蒙面人点燃了火。
火是从床上开始燃烧的,因为泼了火油,所以火苗迅速爬满了整个房间。
蒙面人对着床上的娘娘冷笑:“叛徒,你早该知道会有今日的下场。”
说完提了刀朝她俩走了过来。
她俩吓得都快呆掉了,以为今日定然不能幸免。
那是她吗1
谁知蒙面人还未走到她俩跟前,突然神色凛,朝院外瞧去。
接着蒙面人放过了她俩,从门口冲了出去,同恰在此时赶来的傲云斗了起来。
是傲云救了她俩的命。
苍漠心头大恸,这么说来,依水是真的被蒙面人害死了。蒙面人当然是血鹰无疑。
可是,依水为何会躺在床上动不动的任由血鹰杀死
难道血鹰是趁她睡着了前来偷袭
不对,就算是偷袭,她也该呼痛,也该挣扎啊。
这其中,定有着隐情。
在安公公端了夜宵进去,到两宫女看见血鹰行凶,这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还得找安公公来问个明白。
废墟上的火苗终于被扑灭了,几个公公和侍卫在团焦黑中翻找着皇后的遗体。
突然,个侍卫高声叫道:“在这儿,找到了。”
苍漠立刻喝道:“停下,都不许过去。”
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不安地望着苍漠,整个冷宫安静到了极点。
苍漠直直地望着遗体的方向,缓缓地站起了身,缓缓地朝遗体走了过去。
没有人敢劝阻他。
皇后没了,皇上今日伤痛得失去了常性,表现极为不正常。他脸上的那道伤痕,显得他的面目更为狰狞。
眼看苍漠就要走进废墟里面,桂公公终于大着胆子请求:“皇上,您还是避避吧。”
苍漠理也不理。
桂公公干脆跪下身,抱住了他的小腿。
“皇上,您千万别去啊,不吉利。”
苍漠冷笑,自己的妻子没了,做丈夫连看眼都不成吗这是什么道理
腿上用力,轻轻踢开桂公公,挣开小腿,顾自来到遗体跟前。
焦黑蜷缩的小团,烧得不象个人形,更别说看清面目了。
那真的是她吗
那是她吗2
苍漠蹲下身,这样小小的她,他双手就可以把她捧起来。
但是他不敢,生怕轻轻碰她就随风散去,连这小小的团也没有了。
苍漠蹲在遗体跟前,久久地凝望。想把她拼回原来的样子。
他不要别人碰她,他要亲手安葬她,他要让她安安心心地呆在下面等他。
等他把她的仇报了,他就来陪她。
她是个活泼好动的女孩,是个喜欢热闹的女孩,个人呆在下面,该有多孤单啊。
从前,他总是在伤害她,等到他终于敞开心胸,要好好地爱她的时候,她却又撇下他,离他而去。
连爱她的机会都不给他。
她身旁的地上,散落了些同样烧得焦黑的小小的物件。那是她的首饰吗
她的首饰他也要替她捡起来,那是她的东西啊。他得替她先捡起来,免得那些粗心大意的奴才给弄丢了。
苍漠细心地捡起其中粒小小的珠花般的东西,细心地用袖子把上面的炭灰擦去。
擦去了炭灰之后,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东西的原貌。
那是只翠玉雕成的振翅欲飞的蝴蝶,雕工十分细致繁复。
这是依水的东西吗她向来喜欢简单的妆扮,甚至经常不戴首饰。
苍漠突然心生疑惑,将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捡拾起来,粗粗地擦去炭灰。
他的手中,握了七八样饰品,有耳坠,有发簪,有珠花,大部分是翠玉制成。没有样东西是他曾见秋依水佩戴过的。
尤其是耳坠。
他曾经注意到,秋依水从来不戴耳坠,也不见她的耳朵上穿有小孔。
他忍不住好奇问她:“你从来都不戴耳坠的吗”
秋依水很不以为然的样子说:“我才不戴呢。好好的耳朵干嘛要给人家穿个洞分明是自残行为。幸好这个秋依水同我样,也不穿耳孔,我们还真是有缘。””
很奇特的说法。
晚安
那是她吗3
而如今,他的手中握有两个精巧的耳坠,这说明了什么
苍漠突然感到振奋。
再细看躺在地上的那个小小的躯体,她的只手腕上还戴了两个镯子。
苍漠小心地将镯子取了下来,小心地注意着不要碰坏了烧得焦黑的小手。他还不能确定那是不是依水,他不能碰坏她。
擦去手镯上的炭灰,可以看出那两个玉镯,个是翠玉的,个是金丝绞成。可以想见这样两个手镯戴在手上该有多么耀眼。
依水戴个都嫌麻烦,怎会同时戴两个
再仔细回想下午她的衣着。还记得她穿的是身粉色的衫裙,头上只简简单单插了只镶嵌了粉色珠花的白玉簪,再无别的装饰。
这些翠玉饰品与她的衣着很不般配。
若说她搬进冷宫后还有心情来妆扮,实是说不过去。
据桂公公说,她根本连凤仪宫都未回呢。
苍漠将所有的饰品都收起来,站起身吩咐道:“准备棺椁,装殓娘娘。”
待人抬了木棺过来,亲眼看见地上的躯体被安放进棺内,这才离开冷宫,回到龙渊宫。
临行前特意交待了,封锁冷宫,没有他的同意,不许任何人进出。
他要保护好现场。
回到龙渊宫,首要的便是把安公公召来,询问他进入冷宫之后的事情。
安公公早已知道冷宫着火,皇后娘娘被烧死。乐得死无对证,哪敢说出他为绿蝶所逼,送毒酒给秋依水的事。
只说送了夜宵进去,皇后娘娘知道是皇上赐的,很是高兴,将夜宵都吃完了,然后他就回来了。
知道定然有人会追查今晚之事,这番话他早就在心里演练过好多遍了,因此说起来极为顺畅。
苍漠时也辩不出真假,便挥手令他出去。
另派了人,秘密查询他从火堆中拾到的首饰究属何人。
那是她吗4
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下来,这时才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灼痛感。
依稀记得张院使有在他脸上涂涂抹抹过什么,难道他的脸出了什么问题
苍漠伸手摸摸脸上产生灼痛感的地方,手指触到些粘粘的东西,象是药膏。
惊讶地问侍立在旁的桂公公:“朕的脸怎么了”
桂公公小心翼翼地回答:“皇上的脸,被火灼伤了些许。张院使已经为皇上诊疗过了,不碍事的。”
灼伤了些许为何他还是觉得疼得厉害
苍漠大声吩咐:“快拿铜镜来。”
桂公公尚犹豫着不敢去拿铜镜,苍漠已经自己冲进了起居间,冲到了铜镜跟前。
桂公公忙跟在他身后,也进了起居间。
房中是无边的静默。
苍漠呆愣在铜镜前,象是不认识似的望着铜镜中的自己。
桂公公不敢打扰他,事到如今,劝慰的话还有何意义
就在他几乎要以为苍漠化成了铜镜前的尊塑像,再不会动弹的时候,突然看见苍漠用双手捂住了脸,低低地吼叫了声。
然后他挥手打翻了铜镜,头也不回地向站在门口的桂公公低声喝道:“你出去,朕想个人呆会。”
桂公公担心苍漠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来,不安地叫:“皇上”
余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苍漠给打断了。
“出去。”
声音中含着抑制不住的狂躁。
桂公公了解苍漠的脾气,知道若再不听他的命令,惹恼了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实在很难说。
只好乖乖地退了出去,但也不敢走远,站在门外守候着。
赶出桂公公后,苍漠步履沉重地来到挂在墙上的秋依水的面像面前。
伤痛的眸子望着那个活泼娇俏的女孩。
“依水,”他喃喃地说,“火堆中的那个人不是你,对不对你没有死,你定没有死。可是,我现在已经变成如此令人憎恶的模样,你还会爱我吗”
捡回条命1
“漠,我会爱你的。”
秋依水脱口而出,坐起了身。
睁开眼睛,触眼处是婆娑的树影,天边已微微透出晨光。
她坐在柔软的草地上,身旁有条潺潺流淌的小溪。小溪的两旁,长满了杂树,她正处身于个小树林中。
树林中还有条不宽的勉强供辆马车行驶的路通向林外。
而此时,路上正停了辆马车,很普通的那种,随处都可以看见。
她的面前,还坐了个人,正用受了伤的眸子望着她。他定是听见她刚才说的话了。
她刚才是做了个梦吧,梦见苍漠凄楚地问她:“依水,你还会爱我吗”
定了定神,秋依水怪难为情地说:“泽天,我刚才做了个梦。”
泽天别过头:“我不想听你的梦。”
他是听到她刚才的那句话了,她的梦中,当然只有苍漠,不会有他。
她为何会坐在这儿秋依水终于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在冷宫,绿蝶手持淬了毒的匕首不遗余力朝她刺来,而她已无力闪避,只好闭上眼睛,静待匕首刺进她的胸膛。
然而意料中的尖锐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只听到“咯登”声碰撞声响,迫在面前的逼人的寒气霎时没了。
秋依水诧异地睁开眼睛,看见身夜行衣的泽天正站在她的面前。
绿蝶倒在地板上,圆睁着双眼,不甘心地瞪着他。
秋依水腹中疼痛不已,连问问泽天的力气都没有。
泽天轻轻扶起她,靠坐在墙壁前,附在她耳边悄声说:“没事了,她已经被我制住了。”
瞧那情形,绿蝶应该是被他点了岤道,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股暧流从掌心传来,直通至小腹,疼痛感稍减。
突然泽天又附在她耳边悄声说:“有人来了,看样子不怀好意,我们先躲躲。”
捡回条命2
放开秋依水,将躺在地上的绿蝶拧起,扔到床上,面朝里躺了,拉开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只余头长发露在被外。
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是秋依水躺在床上睡觉。
然后泽天回到秋依水身边,抱起了她,闪身从通向后面的窗户跃出,躲到屋檐下。
刚刚躲好,就见条黑影从另扇窗户进来,挺剑刺进了床上绿蝶的背心。
鲜血立刻染红了大片被子。
绿蝶被泽天点了岤道,不能动弹也发不出声音,不知是死是活。
泽天低低地说:“是血鹰,他想杀你灭口。想不到我父皇这样狠心。”
血鹰很匆忙的样子,连看看床上之人是否死了的时间都没有,匆匆地泼撒着带来的火油。
泽天奇怪地说:“血鹰向来很谨慎的,今天怎么这么粗心”
只有血鹰自己知道,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和荣妃共同设下计谋,趁苍漠与朝中大臣在御书房商议政事的时候,引诱秋依水到御书房。
原以为苍漠震怒之下,再加上大臣们的游说,就算不立时治秋依水的罪,也会把她押入重牢。
那么他们就好想法子对她下手了。
但他们都低估了苍漠爱秋依水的心。连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件,他还想替她开脱。
即便是为了堵住众人的口,让她搬进冷宫去住,仍是派了不少人手守护她,连傲云都派出来了。
血鹰自认武功略胜傲云筹,可秋依水也不是好惹的呀,他可没有把握能在傲云眼皮底下杀了秋依水。
光对付秋依水个已经够他头痛的了。
若他能斗过秋依水,他早就把她处决了,何需如此费事。
秋依水被关进冷宫后,他同荣妃商量,分途对付秋依水。
他负责引开傲云,以便偷偷溜进冷宫。
荣妃则派出最得力的侍婢绿蝶。
捡回条命3
绿蝶既擅长轻功又擅长下毒,由她想法给秋依水下了毒,那么秋依水即便不死也不是他俩的对手。
冷宫护卫森严,绿蝶在外直等到安公公端了夜宵到来,才找到个下手的机会。
而血鹰早按捺不住,前去引开傲云。
绿蝶听安公公说秋依水没有喝下毒酒,很不放心,于是趁着傲云被血鹰引开的机会进入秋依水的卧室。
见秋依水正趴在地上挣扎,便企图杀了她。
好巧不巧,泽天挂着秋依水,得知她被关进冷宫,忍不住前来看望她,正好撞上绿蝶要杀她,便治住了绿蝶。
而随后赶来的血鹰却把绿蝶误作了秋依水。
他知道傲云立刻就会赶回来,得快点把事情料理完才行。
不论床上之人死了没有,大火烧,哪里还有她的命在。
不过,床上之人动不动的任由他刺杀,倒是怪事桩,也许,是绿蝶的毒起了作用了吧。
血鹰没有工夫多想了。
秋依水不肯完成使命,不肯对付苍越国,要做月泽国的叛徒,她非死不可。
血鹰点着了火,床立刻被大火给吞噬了,而床上之人依然动不动。
血鹰轻舒出口气,他终于完成皇上给他下达的任务,处决了叛徒。
他手中挺直了剑,要去对付站在门口的两个小宫女。
秋依水拉拉泽天,企求道:“请你救救她们。”
绿蝶死有余辜,可这两个小宫女太冤了。
泽天点点头,悄声说道:“你自己当心点。”
正想上前拦住血鹰,血鹰却放过了小宫女,同恰在此时赶回的傲云斗了起来。
泽天抱起秋依水,趁着大火离开了皇宫。
秋依水无力挣扎,无法反抗他,只得企求:“泽天,你放我下来,送我回去吧。”
泽天闻言变了脸色,负气地说:“你闭嘴,别把皇宫的守卫招来了。”
捡回条命4
秋依水经他提醒,心想,凭泽天的身手,皇宫的守卫定拦不住他,他可以顺利逃出皇宫,不如干脆把守卫招来好了,以免自己真被他带出皇宫。
她经泽天输了些真气,腹中疼痛稍减。虽然手足仍是乏力,说话却是可以了。
正想大声叫喊把人召来,却被泽天瞧破了她的心思,没等她呼喊出声就封了她的哑岤。
秋依水只得乖乖地被他带出皇宫,带到皇城之外。
直到来到这座小树林,泽天才放下她,解开她的岤道。
秋依水刚能开口说话,便急急说道:“送我回去,好吗”
猜想得到,这会儿皇宫定乱成团了,恐怕所有的人都以为烧死在床上的那个人是她。
苍漠呢,他会不会也以为她死了
他定会很伤心的。
泽天不吭声,抓过她的手,把住她的脉搏。
诊断了好会才说:“我只略略懂点医术,只看出你象是中了毒,但不知是中了什么毒。”
秋依水答道:“这毒是要杀我的那个宫女绿蝶下的,据她说是她的独门配方。”
泽天从怀里掏出个小玉瓶,倒出粒药,塞到秋依水口中。
“这是解毒的药丸,但不是什么毒都能解。吃下它,多少总会有点好处。我来运功替你驱毒,等驱完毒再说别的。”
秋依水依言吞下了药丸。
知道驱完毒之前泽天是绝不会放她走的,只得照他的指点盘膝坐在地上,任他动功解毒。
泽天将两手抵在秋依水背心上。
股暖流从背心流入,游遍了四肢百骸。周身暧洋洋的,象是沐浴在暮春的阳光下,让人昏昏欲睡。
眼皮越来越沉重,秋依水硬撑着想要睁开眼睛。
泽天在她身后说:“想睡就睡。这功本来就有催人入眠的效果,睡着了更有利于我驱毒。”
被迫离开1
他的声音十分的柔和,听在耳中特别的舒服。
秋依水本来就快撑不住睡意,再经他柔声相劝,很快便沉入梦乡。
这觉醒来,发现泽天竟把马车都给弄来了。
他是想带自己离开苍越国了吗
果然沉默了会,泽天说:“你的毒已经驱完了,没事了,我们这就上路吧。”
秋依水问:“去哪”
“回去,去月泽国。我已经为你准备了处安全的地方,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不,我不去,我要回皇宫。”秋依水坚持。
她不能抛下苍漠,更不能以这种方式离开他,她不要他伤心。
向来温文的泽天沉下了脸,提醒秋依水。
“你忘了你曾答应过我什么”
秋依水理直气壮地回答:“我是答应过你两个月之后随你走,可是两月之期还未到。你不能以这个强迫我。”
泽天陡然动了怒。
“你还想着回到他身边吗你不想想他都对你做了些什么他背着你去找别的女人,老是关你罚你,如今还把你贬入冷宫。这样的人值得你为他付出吗你为了他,差点连命
都没了。”
秋依水低声说:“那都是从前的事了,他再不会那样待我了。至于今天,我只是暂时搬到冷宫居住,并不是被贬入冷宫。那么做是为了堵住别人的口,我自己也要求那么做的
”
泽天怒极反笑,笑声渐渐地又转为凄凉。
“依水,我们之间的感情,你当真就忘得干二净了吗我在你的心里,当真点位置都没有了吗”
秋依水心里莫名的又泛起了伤感与怜惜,她就是不忍心看到泽天受伤的样儿。
脑中又开始混乱,是那个秋依水想要把她挤走了吗
这叫什么事嘛。
整个乱套了,她和那个秋依水,她们的出路究在何方
被迫离开2
秋依水只能无力地解释:“泽天,无为老人是骗你的。我真的是从另个时空而来,不是你的秋依水。”
泽天烦乱地说:“我不想跟你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反正今天你得跟我走,我不会再放你回去的。”
秋依水站起身,倔强地说:“两月之期未到,我不会跟你走的。”
泽天轻叹了口气:“你可以试试看,看能不能走回去。”
秋依水听他说得蹊跷,试着走了两步,顿觉头晕眼花,腿也软软的,整个人摇摇欲坠。
泽天忙伸手扶住了她。
秋依水大吃惊,问:“泽天,你对我动了什么手脚”
泽天眼中都是痛楚。
“依水,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样龌龊吗我怎会对你动什么手脚我真要对你动手脚,早就把你从苍漠身边劫走,带回月泽国了。我从来都尊重你的意见。或许就是因为我太尊
重你了,才使得你呆在苍漠身边那么久,才会放纵你爱上他。”
如今,他再不要放手了,他要把她的心夺回来。
秋依水其实早相信泽天是个谦谦君子,也说不上为什么相信他,反正她就是相信。
见状歉然说:“对不起,泽天,是我说错了。为什么我会这样你不是说毒都驱尽了吗”
泽天叹道:“绿蝶下的毒是驱尽了,但是因为中了这毒,把神魂颠倒的毒又给引发出来了。我好容易才把它给压下来,但是你再也不能象之前那样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不受它
的影响。”
秋依水脸上现出惊恐之色。
惶惶然问泽天:“你是说,毒要提前发了吗”
泽天心生怜惜,刚才对她的怒意全都消失到九霄云外。
将她拉到自己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慰。
“依水,别怕,跟我走,我会想尽办法救你。”
秋依水不习惯同他这样亲密,挣开他的怀抱。
被迫离开3
问泽天:“你找到解药了吗”
泽天苦恼地说:“绝对的解药我还没有找到,但并非无法可施。”
秋依水茫茫然问:“我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
泽天凄然笑:“依水,你跟我走吧,我会有办法的。”
秋依水紧咬着唇,思索了好阵才说:“我可以跟你走,但是走之前,我想再见苍漠面。”
泽天又怒上胸臆:“你还舍不得他吗”
“我是不忍心他难过。”
秋依水踌躇着还是把这话讲了出来,虽然明知这句话会伤了泽天的心。
泽天压下怒气,语重心长地劝。
“依水,如今皇宫内危机重重。不断有人在设圈套害你,连小玉都受了牵连。还有我父皇这边,他连血鹰都派出来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整个黑衣门,除了你,就属血鹰
的武功最高。趁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你被火烧死了,正好随我道离开,安心将毒解了。以后再没有人逼迫你,害你。”
秋依水知道泽天说得在理,可是她怎能放下苍漠
企求道:“泽天,我只让苍漠个人知道我还活着,别的人都不告诉,行吗”
在这个时空,最牵挂的,就只有苍漠了。
她可以想象得到,当苍漠得知她惨死在大火之中,他会痛苦成什么样子。
泽天心里又酸又苦,负气地说:“要告诉,你自己去好了。”
秋依水的脾气也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咬牙说:“自己去就自己去。”
挣扎着扶着树干往前挪。
泽天气苦,冲着她的背影叫道:“你的心里,就只有他了吗”
秋依水没有办法回答他。
说实话吧,要伤了他的心。
骗他吧,她又该如何骗他难道要对他说,泽天,我爱的是你吗
全身没有丝力气,扶着树干勉强挣扎了几步,便头栽倒在地上。
被迫离开4
泽天顾不得再同她斗气,忙冲上前去,将她抱起来,放到马车上。
马车显是特意为她准备的,里面就象个床铺,铺设得很柔软很舒适。
泽天细心地将秋依水放到床上,盖上被子,自己则坐到驾驶座上,亲自驾起了马车。
秋依水挣扎着爬起来,掀开门帘。
对着泽天坐得笔挺的背影说:“泽天,你不能这样做。”
泽天驾了马车,眼望着前方,答道:“时间不多了,想保住你的小命,就乖乖地听从我的安排。”
秋依水无法,只好说:“你不让我见他没关系,你帮我捎封信给他,行吗”
泽天干脆不吭声,给她来个不理。
再多说得几次,泽天恨恨地说:“秋依水,你别再考验我的耐性。你变心爱上了别人,如果不是因为你失忆,我压根就不会原谅你。”
秋依水也恼了,火大地说:“我都说了我不是失忆,我就是从另外个时空来的另外个人。你还要我说几次”
泽天挥马鞭,马儿经催促,扬起了马蹄跑得飞快。
马车陡然加速,秋依水没有防备,再坐不稳,朝后仰倒在铺上。
秋依水躺在铺上,无奈地瞧着泽天与她同样倔强的背影。
她早就知道,泽天平时温文尔雅,可旦真的动了怒,那脾气点不比苍漠差。
今天,他是真的生气了吧。
再同他争辩也是无益,他铁定了心是要断绝自己与苍漠的联系。
考虑了会,秋依水从怀中抽出安公公的供状,递给泽天。
“你看看这个。如果只把这个送给苍漠,行吗我怀疑安公公的背后指使之人,同害死小玉的是同个人,至少她荣妃脱不了干系。”
泽天接过供状,瞧了遍,淡淡地说:“过去的都过去了,反正你正好找到个契机脱身,还去计较这些做什么”
晚安
被迫离开5
秋依水极力争辩道:“我受点冤屈也就罢了,可是小玉呢她连命都送了,难道我们不该替她报仇吗”
本来还想说,血鹰同荣妃多半勾结在起,要对苍越国不利,不过及时住了口没说。
泽天是月泽国的太子,站在他的立场,只怕他不会反对血鹰如此做。
算起来,她秋依水还真是月泽国的叛徒。如果不是因为爱她,泽天不惩处她就算好的了,怎会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救她
泽天半天没有回答。
秋依水失望地想,小玉不过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泽天岂会把她放在眼里。
看来又是思想的代沟,在他们这些皇室贵胄的眼里,小玉的命算得了什么
岂料泽天答道:“这个你放心,我已经派了人在了解小玉的死因,如果她真是被人谋害的,我自会替她报仇。”
秋依水颇有些意外。
泽天连个小丫头的死因都专派了人去查明,可见他宅心仁厚,关心百姓。
而从泽天过去的言语,看得出他对苍漠相当欣赏。
秋依水幻想着,如果哪天月泽国的皇帝翘了辫子,换作泽天来当皇帝,该有多好啊。说不定两国之间就能和平相处,少了许多的是是非非。
可是啊,真到了那天,两国之间是和平了,她该怎么办呢
她和原来的秋依水如果会分身术,能够分为二就好了。
算了算了,现在毒都要发了,还想那些有什么用
关键是得想办法把手上的证据送给苍漠。
秋依水思来想去,为今之计,只有利用泽天爱她之心,来达到这目的了。
当天早上,泽天到了处小镇,买了早餐来送给她时,秋依水便明确地拒绝。
“除非你答应把这张供状送给苍漠,否则我不吃。我饿死了,正好省了你替我解毒。”
被迫离开6
泽天苦恼地说:“依水,苍漠有能耐,没有这张供状他样能查得出真相。”
秋依水干脆闭上了眼睛装睡觉。
她也相信苍漠能查得出真相,毕竟还有很多的线索。
可是她的主要目的不是提供证据,而是要让苍漠知道,她还活着。
泽天劝了半天,见她始终不肯睁开眼睛。
伤感地说:“依水,就算送去这张供状又如何就算他知道你还活着又如何难道你还能象从前那样伴在他身边,直到”
泽天说不下去了。
秋依水的眼泪马上就流了出来,忙转过身,面向里躺着,不让泽天看见她喷涌而出的泪水。
泽天说得没错,就算苍漠知道她还活着又如何
他救不了她,难道要让他在失而复得之后再品尝次失去她的痛苦吗
那不是更加的残忍。
泽天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用力将秋依水扳过来。
瞧见她脸上纵横交错的泪水,心痛不已地用手掌替她擦拭泪痕。
秋依水见他已经发现她在流泪,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啜泣着问:“泽天,我会死吗”
“不,你不会死的,别怕。”
他的安慰是那样空乏无力,泽天满心的酸楚和害怕,同时恨自己的无能。
秋依水反而镇定下来,自己拭干了眼泪。
微笑着劝泽天:“我不怕,肯定不会有事的。”
泽天眼中的痛苦让她不忍,同苍漠样的让她不忍。
她的到来,害得两个男人都痛苦,如果她没有来这个时空就好了。
泽天突然起身,回到了驾驶座上,执起马鞭,拉转马头,往皇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秋依水惊奇地问:“泽天,你去哪”
“替你送供状。不过,送了供状之后你得随我回月泽国去。只有回去,才可能治好你。”
诱惑君王1
他就是拿这个女人没有办法。
明知她变心爱上了别的男人,他依然没有骨气地想要呵护她,不忍心看她难过。
不过,这回他下定了决心,绝不让苍漠再见到秋依水,绝不。
秋依水只能是他的,生则同室,死则同岤。
当天,苍漠废了早朝,他还没有勇气带着脸上的这道伤痕,泰然自若地面见朝臣。
更重要的是,他要潜心琢磨发生在秋依水身上的个个疑案。
没有人怀疑烧死在冷宫的那个人不是秋依水,皇上为了她,都废了早朝了哩。
只有荣妃心怀忐忑。
绿蝶自去了冷宫之后再没有回来过,她能去哪呢
荣妃屏退所有的侍从,端了碟子食品,独自来到密室。
密室内,个身着黑衣的人躺在床上,身上缠满了白布条,布上血迹堪然。
他,名符其实地成了头血鹰。
荣妃将食品放在桌上,冷淡地说:“吃吧。”
血鹰并不碰她送来的食物,充满嘲弄地说:“我可不敢吃你的东西。”
荣妃气恼地说:“你怕我下毒我真要害你,还会让你躲藏在这儿哼,现在全城都在搜捕你,你可知道”
“我知道,苍漠和傲云都不会放过我的。今晚我就出去。”
“你不要命了”
“呆在你这儿更危险。”
荣妃铁青着脸说:“随你便。只盼你被抓之后别供出我就行。”
血鹰倏地笑道:“我怎会供出你呢你可是我们的同盟军啊。”
没等荣妃反应过来,血鹰已经闪电般欺身到她跟前,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巴,然后将粒药丸送进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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